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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他”指谁,自然不用明说。
他们挨得近,姚湛空声音又轻,可周围的人全在屏息凝神听他二人对话,又怎会错过姚湛空话里明晃晃的排斥。
当局的和旁观的全都愣住,谁也琢磨不出姚湛空真正的心思。
早些年的姚湛空是有向导的,可惜佳人薄命,早早死了,姚湛空也颓靡了好一阵。
偏他这人琢磨不透,没什么明显的爱好,送什么礼都只能得来一句“不错”、“尚可”之类的评语。
不知是谁先起的头,送了个活似“宋磬声”的人过去,一把豪赌赌得“送礼者”盆满钵满,也赌出了姚园里那一后院的人。
这股风自然也刮到了宋汉章耳边。
自从宋家小辈里又出了个a级向导,宋老暗地里就开始动作了,先是带人做了容貌上的微调,又以旧名寓意不好为由改了名。
一番忙活,终是在宋庆生十八岁生日宴上邀姚湛空露了面,渴盼通过这次见面缔结一段好姻缘。
可谁知姚湛空这么不识趣,竟当众打了他的脸。
a级向导可遇不可求,况且还是地位超然的宋家子,就算没了姚湛空也是众人争抢的香饽饽。
要不是姚湛空对宋家的商业吞并已到了遏喉的地步,宋老也不会自降身价,急成这个样子。
可凭什么旁人做得,他做不得?
莫不是姚湛空刻意下他面子?
姚湛空确与他有仇,可他驳回这人的缘故却非如此。
他看出了宋老脸上的不解,为了避免日后再发生这样膈应人的事,他索性直言道:“所有人都可以借助他的亡荫在我这里获得好处,唯独你不行,宋家不行。”
他伸手掸了掸宋老肩上不存在的灰尘,姿态闲适地俯身,压低声音,用极为阴鸷的语调一字一顿道:“你们欠他的,我会一点一点讨回来,但不是以这种方式。”
而是以你们的财富,你们的鲜血,你们宋家上下所有逃不开关系的人的命。
话未说尽,但宋老已经听出不死不休的恶意,可当年那事他做得隐晦,姚湛空怎么可能知情?
如果他真的知情,又怎么可能放过宋家?!
宋汉章两股战战,脸色惨白,几乎软倒在地,却被姚湛空钳住胳膊,死死定在原地。
他轻如耳语地低喃出最后一句:“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宋老,我在地狱等着你。”
语毕,他直起身体,重新挂上风轻云淡的笑容。顺便还帮宋汉章整理了一下变形的衣袖,上面的手印淡去,可宋老还是一副惊魂未定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