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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爷爷不信。后来的几个月里他偶尔碰见孔志愿都横鼻子竖眼睛。
他的这个行为让许生辉很难做。
许生辉难做的不是一两件事儿,是经常在工作的间隙想到该去父亲或爷爷家,内心就愁云密布。事业上的艰辛大不了放弃,不急于开拓就行了。家人不行,他们都不是恶人,甚至在社会层面上是好人、善人。
就在他沉下心学着怎么破云而出,学着怎么挣脱父辈带给他的影响,学着怎么去建立和经营一个家庭的时候,他跟汤笑笑的关系破裂了。
天快亮时他驱车去乡下,领着那一串狗去田间跑步。原先就一只狗三只崽,现在崽生崽,一串大大小小六七只可吓人了。
遛完狗回来在院里洗漱,孔志愿在厨房打豆浆,顺便给他烙他爱吃的香酥葱油饼,他胃口大,一顿能吃三四张。
春二月的早上,许生辉穿件朱红色的线衣坐在院里吃葱油饼,脸上巴掌印未消,额前的两捋碎发被他洗脸时弄得湿答答,嘴角和鼻翼的皮肤因为没涂脸油而皴皴的。就眼睛能看,小吧,但清灵。
donna (二十八)
孔志愿巨八卦。
在许生辉婚礼取消的三个月后,他应孔多娜邀去了成都。出去散心玩儿,十来年他都守在镇上照养老岳父岳母,哪儿都没去过。
本来不想去,他对这事不热衷。那边多娜说往返机票和住宿费公司报销。他积极的去了。他还没乘坐过飞机呢。坐火车他绝对不去,二十多个小时太累了。
家里的岳母他请邻居照看,一日三餐洗洗涮涮的,加之还要给那些狗煮饭,一天给人算一百块钱。给钱更利索,他也不用欠人情。
他去了七天。这七天美美哉哉的。晚上住在游俊宁给他安排的星级酒店,白天多娜空了就陪他逛景点,没空就地陪带他。大大小小景点他也逛了,不大有意思,没一个人坐在市井的茶馆里喝茶有意思。外地人喝茶十块钱一碗,他五块,游俊宁领他去喝的。他一碗茶能坐在那儿续一下午,一面跟本地老头聊天,一面等多娜下班。
喝茶的时候会在哪一瞬觉得日子也太舒坦了,心钝痛,想到姐俩的妈。也就一瞬而已,跟身旁人聊个天就过去了。
他不敢一个人住酒店,晚上多娜跟他一块住,爷俩也借机翻了不少家事。是多娜先问,问她姑跟大伯为啥不亲?感觉他们老姊妹仨都不亲。
孔志愿说心性不同,你大伯年轻时候跟你堂哥性子差不多,不爱见人,只闷头读书。具体你姑跟你大伯的矛盾……好像是你姑上大学的名额被人顶了?你爷爷奶奶收了钱就让这件事过了。
孔多娜躺在床上问:“这么大事你都记不清?”
孔志愿说:“大事多了,哪能件件都记牢。”
孔多娜问:“那跟我大伯有啥关系?”喵又
“当年为了托关系让你大伯从北大荒回来……”孔志愿想半天,时间顺序理不清了,朝她说:“反正这钱你爷爷用你大伯的事上了。你姑因此认为你大伯应该对她有愧,但你大伯没表现出对她应有的愧疚,就这么些事。”
孔多娜看他,“我怎么听说的是用我姑上大学的名额换取了大伯回来的机会?”
孔志愿问:“谁说的?”
“我妈。”
“那应该就是你妈说的那样。”
“我认为你们说的都不对,时间线都对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