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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回孔多娜。她在发现自己初老征兆时颓了有二三个月,整个人丧丧的,工作也不积极。加之身旁人的陆续结婚,她这才切身体会到什么叫所谓的“掉队”。
她掉队了。
一帮志同道合的人朝前迈着,迈着迈着冷不丁地一回头,这个回去找她老公了,那个回去备孕了,晚上吃个饭都约不来人。家里连毓真都在筹备婚礼了。她电话孔志愿,说家里就没有人跟我介绍对象?她愿不愿意见是一回事儿,但得有人介绍吧。
孔志愿也有些愁,说没有呀,人家一问你学历就没后话了。
孔多娜说我能接受学历比我低的。
孔志愿说低太多人家也不好意思介绍。(他没说实话,实话是孔多娜不大有市场)
她转头问孔多莉相的多吗?
孔志愿说不多,就相了一个。(他没说实话,实话是孔多莉个香饽饽相五六个了)
她不想再聊了,转话题,问姥爷身体怎么样了?(前两天孔多莉才跟她抱怨,说相亲相的好烦!)
孔志愿正要跟她商量这事呢。老爷子身体不行了,医生建议转去临终关怀病房。
她问姥爷自己是什么意思?
孔志愿说你姥爷愿意去,你姥姥也支持。
她轻声说行啊,多莉还是学校医院两头跑吗?
孔志愿说是啊,两头跑。
她说这两天我回去吧。
孔志愿说别跑了,等过些日子一块吧。
事催事,立马她就不颓了,什么初老征兆和毛孔粗大,都是芝麻粒事儿。她给孔志愿又转了笔钱,而后积极地投入工作。
也就大半个月时间,在一天的凌晨四点接到家里电话,说回来吧。
孔多娜坐了最早的班机回去,也见上姥爷最后一面了,之后回乡下料理后事。七月呢,全市中小学放暑假的第一天,孔多娜朝多莉说:姥爷多为你着想。
孔多莉又感动了一把嚎上两嗓子。
孔多娜嫌屋里闷热,守到半夜出来坐院里切了个西瓜。孔多莉见状,也去厨房拿了个不锈钢勺坐过来剜着吃。在屋里守姥爷的姥姥让许生辉也出去吃西瓜,她说想自个陪姥爷会儿。
许生辉也坐过来,拿着勺子剜吃了几块。孔多娜吃了些凉的,加之一天都没怎么吃东西,肚子饿了,让孔志愿帮她煮一碗鸡蛋面,顺便剥一头大蒜。
孔志愿问许生辉和多莉,“你们俩也少吃点?”
他们俩也饿了,应声,“行。”
孔志愿煮了一大锅,往狗盆里倒了一半。这几个月狗也跟着遭罪,不是吃这家剩饭就是吃那家馊饭。院里那仨人吃完西瓜有了胃口,许生辉去镇上买了些烤羊肉串。
孔多娜已经食素八年了,见他们俩津津有味地吃,也拿起肉串啃。没生理性排斥,可也没觉得多好吃,吃了两串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