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怕他回头记孔多莉头上。
孔多莉自婚后就很少回来,一年也就春节和中秋节回来,她多少有点生她的气。这次回来前联系她,她含含糊糊说等她出国前回来一趟。
她都想把她从家里户口本上给清出去。孔志愿说她的户口已经迁出去了,如今家里还是老户口本,一换新的就剩他们爷儿俩了。
孔多娜已经订好去美国的机票了,在八月中旬。余下的一个多月她打算陪家人,留学的钱挣够了,到美国不够用再勤工俭学吧。
许生辉得知她回来是在一个忙乱的午后,从毓凡嘴里获知的,他也就凝神思考了十分钟,当机立断电话她:你出国前咱俩再处一段?我不怕受伤。
两人都不浪费时光。傍晚孔多娜就坐公交回市区,先去花鸟市场挑了几尾金鱼,在无尽绵绵的余晖中拎着金鱼去了许生辉家。
她说她想挑条小狗,怕他没空溜。
donna (二十一)
孔多娜在许生辉的住处待了三天。
许生辉白天去工作,她就在家看新闻或下楼买上几份报纸,亦或是穿着他的 t 恤坐在书桌上,脚踩着椅子看书。
书都是许生辉的偏好,看他翻最多的是《曾国藩》。诶……还有尼采,她敢打赌许生辉翻不过三页。想着她就短信他:【尼采翻了几页?】
许生辉回:【看完了。】
屁,这么崭新。孔多娜笑笑没回他。
她自己也没读过尼采。大学后她看大部头少,日常看期刊更多。她家里也几乎没书,要么去图书馆借要么去书店看。
下午很长,很静。她没午休的习惯,简单吃了份凉面坐在那儿看《曾国藩》,看到三四点给他留便利贴:【我回乡下了。】在便利贴下面画了个游泳的火柴人儿。
孔志愿在计件厂还没下工呢;姥爷去树林里找那几个举弹弓打鸟的小孩了;姥姥推着她的老年手推车找她的姐妹花唠嗑了。她回房间换上泳衣,又在泳衣外面套了件大 t 恤,光着两条腿去水库游泳。
她穿过长长的街道,临街的墙体上喷着醒目的红字:珍爱生命,远离危险水域!
五分钟后。
她再次经过这面墙回家。
这次到家孔志愿下工了,他正在厨房切西瓜。她回房间换上姥姥生病前做给她的绵绸背心和短裤,朝着切西瓜的孔志愿说:“爸,我准备给你买辆车。”
孔志愿问她,“你这三天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