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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多娜说挺好的呀。
邵辉说房子确定了,这几天在办理过户了。
孔多娜问什么时候搬?
邵辉说不着急,我先刷个墙再说。
孔多娜问你刷白还是刷色?
邵辉说刷白吧?好配家私。
孔多娜知道他那套房,两人前后去看过二三回。她说确实得刷墙,好像有一间卧室的门后都是孩子的涂鸦?
邵辉给她添茶,说你记性不错!
孔多娜品口茶,说那是!
一茶泯恩仇,不提旧事,两人重归于好。
之后关系更密切了些,邵辉除了闲暇约她,跟圈里人吃饭什么的也会喊她。以往他喝酒了会让孔多娜来接,现在自己打车去打车回。有时也会把车钥匙扔给她,让她们自己开车去新人家。
邵辉的名气多少也出去了,找来工作室拍婚礼的大都富人,加之孔多娜的妆造技术日益精湛,不少新人给的红包相对也丰厚。有回邵辉心血来潮地提议,不如把工作室的业务扩大?做成婚庆一条龙。让孔多娜也参股,他们仨平权。
孔多娜直接拒绝,我要回老家的。
就算不回老家孔多娜也不参股,她不想在这一行发展,尽管给新人化妆也挺有成就感的。她有时给新人化完妆会被邀请入席,她会在席间举着相机给新人录像,内心也挺雀跃美好的。但她还是想当记者,隐隐约约有一种破土而出的渴望,如果不能跑突发做人物或深度报道也挺好的。
她们仨常在寝室聊,蔡小蕙说她想当调查记者,还是她们家那口井里的事儿;多娜则说如果能做人物报道,她倒想做她堂哥。幼年早慧,少年被保送顶级学府,在拿到美国全奖后出家,出家两年后又继续赴美深造……
蔡小蕙说你这违反新闻伦理了吧?你把素材给我,我舍身取义给堂哥写!
孔多娜回她,去你的!
张丹青好奇,你堂哥为什么要出家?
孔多娜摇头,我认为他过得很苦,甚至他们全家都很苦,但矛盾的是在社会层面上他们全家都很成功,是周围人钦羡的对象,她说着说着不自觉地陷入沉思……
一旦陷入这样的沉思她就燥燥的,就又回到年前大伯大伯母同她谈话后的状态里。好在这样的状态不多,她只要转头忙个事就好了。这回也是,同她们闲聊完看看时间,穿个外套就出来寝室了。
她前一段打听到了跟人在酒吧组乐队的同学,她跟人也不熟,好像在食堂照过两回面?她找去她驻唱的酒吧,完全被好奇心驱使,也没打算跟对方结交。蔡小蕙张丹青不去,她约上邵辉去,不想邵辉跟对方熟识,大家坐一块碰了杯。
那是她第一次喝酒。怪新奇的。后来她没事儿就去酒吧找她玩儿,跟她慢慢学着喝酒抽烟,跟她深入聊天,那种体验很新鲜,很让人心潮澎湃。
也是在这个阶段,她迫切地想要接触和拥抱新事物,每天有无限的精力。不管跟不跟妆,她凌晨四五点自然醒,醒来看新闻看电影然后去操场上跑一圈,之后有课就上,没课就挎着相机出去大半天。有时在街头搜集素材,有时去报社找前指导老师,指导老师闲了同她聊几句,忙了任她自己坐在那儿翻报纸。有一回他直接问,你是不是来我们这儿蹭报纸的?偶尔多娜也会腆着脸跟着他出新闻。只是她全程聪明地隐形自己,尽量降低存在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