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2 / 2)
萧沉萸将牧惜笙推到最上层。从这个角度,能够看到整个城市的景象。
微风迎面吹过,额发微动。
牧惜笙讚道:“你想的总比别人多一些。”
“这话听着,”萧沉萸琢磨道:“好像我心眼儿特多。”
牧惜笙温声:“我夸你呢。”
萧沉萸向下看去。
溪荷各大道人来人往,这位与那位擦肩而过,熙熙攘攘间,有的人会再见,而有的人仅一面之缘,便就此别过。
这是权势之眼看到的众生。
权势之眼中,众生没有万象,仅有一相,那便是匍匐在权势之下。
很早之前,萧沉萸跟随萧玉痕去了印度阿格拉,那一年中,她最大的愿望就是楼下摆摊的印度美食不会吃死人。
在阿格拉,是那么难以分清食物和排泄物。餐厅里的某些东西会让人生出用银针试毒的想法。
可回来后,境况似乎并未改善。
往上走的路是那么艰辛,每一步都有可能踩空。
萧玉痕对她说,假如她和别人一样,拥有恩爱慈善的双亲、完整美满的家庭,那她就不折腾了。
这个世界,有一道无形的壁垒,将她们这样的平凡人和坐拥钱权的人隔开。
倘若安安分分待在翟县廉租楼里,她们就会平安无事,可一旦那道壁垒塌陷,两边的规则混乱起来,让人分不清哪里才是慢速发展的乡野。要知道,翟县曲乡那样的蛮荒之地,也是有法律的。可所谓上流社会,会蔑视甚至于屏蔽法律条文。
初一时,牧惜笙已经回了溪荷,而萧沉萸跟随萧玉痕去往兰宜。
入学第一天,她打了孟保壁。她知道自己变得和那些人没有区别了。
关娴总说她勇敢,可她只是卑鄙。
孟家掌握了社会的规则,她掌握了学校的规则。学校里,当你优秀到一定程度,会以一种微弱的优势、短暂地打败金钱。
孟保壁没有善罢甘休,找了人去堵她。
那时萧玉痕的生意有起色,但总归是响应政策的项目,又处于起步阶段,不好置办太多东西,是以找了处物业保险的小区,租了一套房。
那些人挡在她的必经之路上,她没练过什么拳脚,打架只靠蛮力和自己悟出来的技巧,一遇上这些多保镖,必败无疑。
刀扣在脖子上,那些人胁迫她,命令她向孟保壁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