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你自己选的(1 / 2)
暖se的灯光打在冷se的长桌、座椅、沙发、地毯……以及正中纯白的大床。
陌淮安是被蒙眼带进来的。
沈夜珩引导他来到长桌前:“这里有五杯饮料,选一杯最喜欢的,对应……一会儿要用的东西。”
玻璃杯被放在手中,视觉的缺失和冰凉的触感让陌淮安神经紧绷,他有些害怕不是什么正常饮料,小心翼翼送到嘴边抿了一口。
似乎……没什么味道。
他晃晃杯子,听到杯壁被碰撞的清脆声响。
他又喝了一口,紧绷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是冰水。
沈夜珩俯身倚在他肩上,气息洒在他颈侧:“这么小心,你想的饮料是什么?”
心脏瞬间被不属于自己的气息激得狂乱跳动,脸颊到脖颈都漫上羞赧的薄红。
第二个玻璃杯被放在手中,他怕再被调笑,猛地喝了一口,却差点没本能地吐掉。
……纯的、没加糖的柠檬汁。
沈夜珩看着他紧皱的眉头和强忍着咽下去的表情,笑道:“很酸吗?”
要不你来试试。
陌淮安这么想着,却没有说出口。
第三杯,是苦瓜汁。
第四杯,是纯橄榄汁。
第五杯,是番茄汁。
陌淮安:……
毫无疑问的,他选了第一杯。
蒙眼的布条被取下,五杯饮料前面对应的,是五盒不同的b/y/t。
冰感、颗粒、延时、和谐、和谐。
“刚刚选了一次,怕你不满意,现在明牌再选一次。”
沈夜珩站在长桌一侧看少年对着桌上的东西发呆,悠然抱手等待着。
不出意料的,他依然选了第一个。
一切都是jg心设计过的。
无主观意识的选择,和主观思考的选择重合,造就全自愿的暗示,随之附加的,便是主动x。
沈夜珩坐上长桌,端起第六个杯子,长指摆弄着桌面的红se绳带,微微挑眉,双眸含上笑意:“酒里放了催/晴/药。喝酒,还是用绳子?”
陌淮安睫毛颤动着,手指攥了攥,几次想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什么。
“药是我自己研发的,可以让你不那么疼,”沈夜珩起身把酒杯往他面前递了递,“考虑好了吗?”
“我……不想喝。”
“好哦。”沈夜珩收回了手,微眯的眼睛凌厉又危险。
陌淮安不知道是不是拂了他的面子。
所以……要喝吗?
他躲闪的目光在桌面和他手中的酒杯之间移换着,却看沈夜珩笑了笑:“那我喝。”
然后,一饮而尽。
——b强行灌给他还让他毛骨悚然。
“去床上。”听不出情绪的发号施令。
陌淮安不敢违抗,自己到床上躺好,因为紧张和畏惧无法自控地微微发颤。
双手被并拢束在头顶,红绳被人灵巧而迅速地绕上他的身t,刻意设计的有技巧的缓慢收紧,让他清晰地感受自主权利被一点点剥夺。
双腿被绕上红绳拉向床头,他尝试地动了动,发现没有什么移动范围,还因为牵动绳带受到刺激。
现在,就连被动反抗的权利也被剥夺。
冰凉的物t贴着衣服下摆探入,随着“咔嚓”的声响,他惊呼:“我的衣服!”
“别动,伤到我可不管,”沈夜珩很快把他的所有衣物剪碎剥离,“给你买新的。”
他用指尖一点点触过陌淮安流畅紧实的腰线,陈述道:“身材挺好的。”
陌淮安的全身因为他的注视和空气的刺激浮上一层薄红,还没来得及感到羞耻,就被手指的突然侵入打断了思考。
“他们灌g的时候给你做扩张了吗?”
方才痛苦而尴尬的回忆被唤起,他小声道:“做了……”
“那还这么紧?”沈夜珩将他的腿推得更开,准备进入,却看少年有些水雾的双眼一眨不眨看着他真诚恳求道:“能不能……轻点……”
“好,很轻。不疼。”
他这么应着,却毫不留情强行进入,感受到少年的紧绷和生理x抗拒也没停下。
因为刚刚那杯酒,他全身燥热。
但……少年更热。
“别紧张,放松。”
……太紧了。
被温暖层层阻隔,进退都被阻滞。
而因为对凉意的应激,温暖又不断围靠绞紧。
药效逐渐上头,少年的颤抖因为两人的连接被无限扩大、无b直观地传递给他,刺激着他的神经。
少年只在开始之前恳求了一句,此刻却再难受也只紧紧闭着眼偶尔发出难以抑制的痛y。
“没感觉吗?”沈夜珩看着少年为缓解疼痛不断深呼x1,不禁问了一句。
“疼……”少年开口说话,声音颤抖。
“嗯,第一次是这样。”
直到他释放ch0u出,少年才如蒙大赦般松了口气,满身都是汗珠,额前的碎发也被浸sh。
看着白se床单上刚刚被他带出的一丝血迹,他伸手轻轻触碰都能引来少年的颤抖。
他换了t准备再来,少年迷蒙的双眼中满是畏惧的目光:“能不能让我缓缓……”
“求你了……”
“哥哥。”少年的睫翼颤动了一下,小心翼翼看着他。
最后一声称呼轻轻击中他的心脏,让他心情大好。
太乖了。
所以他愿意让他也在这个过程中感到欢愉。
他克制着药物效力,扶住少年的和谐,轻柔而有技巧地撩拨。
少年的呼x1很快变得急促,他又用手指探入仔细寻找着他的和谐,感受到少年瞬间的变化,他停住,然后快速动作。
少年眼中的畏惧一点点被情动取代,直到眼尾、脸颊瞬间浮上沉醉的薄红,和谐洒落在小腹和他的手上,他才又重新进入,每一下都有迹可循。
少年的喘息不再因为疼痛而间断,变得无法抑制地粘连在一起。
炙热、冰冷、熟悉、陌生、一次又一次、永无止境、毫无规律可言地,不断刷新少年自以为的上限。
不知道过了多久,时间概念变得模糊,只在海中被雾笼罩迷失方向,意识ch0u离般的沉沦。
不知道是第几次,少年的声音已经悉数被不属于自己的t温同化、掌控。
缥缈、虚幻,没有任何可以抓握凭借的东西,只能维持着固定的姿势,模糊地看自己不再属于自己。
少年睁着失焦的眼睛,其中的水汽聚拢凝结。
一瞬间,化为水珠,溢出、落下,顺带沾sh翕动的睫毛。
“哭了?”
有声音像隔着层层云雾传到他耳边,他才终于找回一丝意识。
他听到自己无法控制的声音不断传出,房间内暧昧的声响让他失神。
视线模糊不清,看着顶灯在眼前晃动,他喃喃道:“不要了……”
超出承受限度的刺激直达大脑神经,一瞬间,顶灯晃动……到一切所见消失殆尽。
世界一片黑暗,他暂时抛却一切主观想法,静静处在其中。
又突然被极致的感触唤醒,感官极速开启,全身都抗议着过度的享乐,却听那人说:“你自己选的。一盒,用完。”
“我不行了……”
“我行。”
他有些yu哭无泪。
陌淮安悠悠转醒的时候,房间里只剩他一个人。
手腕上因为不受控的挣扎被勒出的红痕清晰可见,全身上下散架般疼痛,青紫的痕迹让他敛了敛眸。
他打量一圈房间,发现床头放着叠好的崭新衣物,桌上放着jg致的早餐。
衣服完全合身,早餐也是他ai吃的东西。
他走出房间,门口站着的人似乎等了很久,却依旧恭敬道:“沈总吩咐我送您回家。”
穿过欧式简约风格的走廊,两边的房间都是紧闭的,尽头的门通往偌大的地下停车场。
回到自己的“家”,因为太久没有使用而陈旧斑驳的玻璃外,是渺无人烟的寂静。
因为常年的混乱,这里活着的人要么失踪,要么si于非命,要么逃离、搬走。
他本来就不属于a11区,只是为了给母亲治病带她寻医寻到此处,所以根本不算家,只算居住之所。
他刻意挑了那些人找上他的日子找了沈夜珩。
他们都是拿钱办事,只有让他们亲眼所见,才是能让他们有所顾虑的缓兵之计。
所以,窗外的寂静,于他而言算是好事。
他坐在只能算是木架上铺着布料的床板上,一字一字斟酌着编辑信息,发送给在好好上学的弟弟。——报喜不报忧。
看着信息发送成功,他才起身到柜子收拾东西。
其实也没什么可收拾的。
拥有的东西,本来就屈指可数。
他拾掇出几件还算崭新的日常用品,将老旧的、破损的都留给自己。
秋风冽冽,他没有外套穿,只能拢紧领口尽量把脖子往里缩。他没舍得打车,这个街区偏远,没有公共交通覆盖,于是他租了自行车。
快要入冬了。
他穿的单薄,一路飞快地骑着,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双手冻得通红地颤抖着。
沈夜珩给了他十万,他全部存进了母亲的住院费。
他拖了许久都没愿意给自己添置一件外套,却沿路给母亲买了暖和的毛毯和一束还带着露水的花。
母亲手术后病情好转了许多,但需要用的药物都价格不菲,并且随时有可能要再次手术。他一分钱也不能浪费。
病房里弥漫着消毒水的气味,何溪看到他来,苍白而郁郁寡欢的脸上浮出一抹笑容,沉寂的眼睛里燃起一丝亮光,满心欢喜地下床将他拉过去。
她收下了陌淮安给她买的花,然后把毛毯塞回给他,说:“妈不需要。妈不怕冷,怕你冷。”
陌淮安知道拗不过她,便就先将毛毯收着,准备等她睡着了再给她盖上。
有护士进来送药,何溪接过就要吃,却被陌淮安倏然叫住:“我不是都和张医生说好了,用最好的药吗?怎么又吃这个?”
何溪没有管,自顾自地吞了进去,看陌淮安紧皱的眉头,安抚道:“都是药,都能治病。能省点钱就省点。”
“这会耽误你的病情的!”
“不会。妈命y,吃普通的药也能治好,别担心。”她似乎是接连说的话太多,脸se变得更白,转过头去阵阵咳嗽着。
陌淮安担忧地扶她躺下,帮她盖好被子。
何溪便不再说话,闭目养神。
他坐在床边的小木凳,看着窗外几乎变为枯枝的树木上零星栖息的鸟雀。
同病房另外两家人也很安静。
对si亡的挣扎,本身就是看不到希望的绝望。
鸟雀被秋风惊起,叽喳着飞走。只剩枯枝因为方才它们的存在独自轻轻颤动。
通讯器收到信息,陌淮安打开查看。
是沈夜珩发来的:
承受能力不错。
愿意当小狗吗?一个月五百万。
沈夜珩看着对面沙发优雅喝着茶的发se金白的老头,见几个向来得力遇事游刃有余的助理都被说得蔫了气,终于亲自开口道:“理查德先生是被政府请到这里做客的,不是我们愿意请。”
“我家里的猩红b蓝雀还等着我喂呢,你们最好不要无谓耽误我的时间。”
“考虑到了,”沈夜珩朝助理示意,很快有人端着金制镶钻的鸟笼进入房间,“我派了专人喂养,理查德先生不用担心。”
茶杯被重重放在桌上,埃文·理查德倏然站起身:“谁允许你们动它?”
果然棘手。
沈夜珩却依然置身事外般地坐着,手指飞快触屏编辑着发给陌淮安的信息。
“你在给谁发消息?”
完成。
发送。
沈夜珩终于起身:“私人喜好,无可奉告。”
“沈先生真是不懂礼节。那么我陈述,请把我的宝贝还给我,我现在就要带它走!”埃文·理查德的语气变得很不好。
人在生气的时候很难保持冷静的思考,这时候探讨他感兴趣的内容,再施加情绪刺激,往往能引导他思维的走向。
工作太累做点喜欢的,还能终于点了这老头的火。
一箭双雕。
沈夜珩走到鸟笼边,里面的小红鸟马上扑腾着翅膀等不及地像是想突破笼杆靠近他。
“看到了吗?”他回头,满意地看到老头瞪圆了眼睛,“你的宝贝好像更喜欢我一点。”
“怎么可能!我养了那么久它才愿意靠近我的,你凭什么……”
“猩红b蓝雀习x疏离,不喜亲人,但,我有方法。”
“什么方法?”埃文·理查德迫切地想知道,不自觉地被带着走。
沈夜珩却在这种时候装聋,自顾自地察看通讯器。
看到消息通知是“小狗”发来的,他期待而紧张地点开。
内容是:
“可以。”
沈夜珩心满意足地关闭通讯器,终于抬头看脸se极其难看的老头。
“我们先不谈正事,只想请理查德先生和我们聊聊天。”沈夜珩又走回沙发边,朝他b了个“请坐”的手势,“包括,我刚刚说的方法,以及……”
看理查德不情愿地坐了下来,他又继续道:“理查德先生的决定,应该有自己的考量。”
“但从你的角度看,稳亏不赚,没有任何利益可言。”
理查德冷哼一声:“目光短浅。”
“虚张声势,”沈夜珩抱着手,目光投在他身上,“另有隐情。”
他端起旁边的茶杯喝着,几口茶咽下,他才道:“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如果你还一直转移话题试探我,那我们无话可谈。”
“理查德先生最近怎么对这只小鸟如此上心?说起来,也许久没看到理查德少爷露面了。”
“斯诺他在研发新项目,当然没空出面管这些琐事。”埃文·理查德放下茶杯,看向落地窗的方向,似乎在赏景。
“是吗?”沈夜珩打开收集的资料,平静地陈述着:“斯诺·理查德,helios集团新品发布、项目发布全由他亲自主持,高端ai芯片第三场说明会一再延期,两个月后宣布取消,直到一年后的今天,斯诺却音讯全无。理查德先生,作何解释?”
埃文·理查德的脸se瞬间变得极为y沉,答案敷衍至极:“他生病了。”
沈夜珩刻意收敛了眸中的锐利,g出一抹温和的浅笑,让语气听起来真心实意道:“我想,如果有什么我能够提供帮助的,我很乐意。”
埃文·理查德y鸷地扫过房间里站着的其他几人,目光最后落在沈夜珩弯起的唇角上:“年轻人,有些事,你管不了。”
沈夜珩低声让几位助理出去,房间里只剩下两人,他开口道:“理查德先生可以不信任我,但请信任我的能力。”
埃文·理查德便不说话,又看着他提起鸟笼交到他手上,附带的还有一小瓶药剂:“其实很简单。猩红b蓝雀对这种药剂有特殊的喜ai,会对这种味道产生好感和依赖。”
埃文·理查德将信将疑地试了试,发现沈夜珩并没有骗他。
“今天打扰了,理查德先生可以回去了,”沈夜珩亲自替他打开了门,“没有人可以信任的话,记得考虑我。”
他暗中调查了好几天埃文·理查德的背景。
斯诺的不见踪影确实蹊跷。
他一开始也怀疑过是不是家族内部矛盾,囚禁、雪藏、杀人灭口,都屡见不鲜。可理查德家不像。
埃文早早退居二线,事事交由斯诺打理。他极其信任与依赖这个儿子。
而在斯诺消失后,他没有展现出任何情绪。不像有什么恩怨或者斯诺已经与世长辞。
更像……在隐瞒什么,在避让什么,在为什么妥协。
如果是妥协,那么helios集团超限量供应芯片并且售价不等值的天文数字或许可以从这里解释。
helios的芯片技术几乎垄断整个市场,又是科技领域研发的必要基础。
供不应求已经严重影响整个a11区的经济和发展,随之波及周边区域。
所以,和政府的合作项目,是要让他恢复正常供应量并恢复价格。但如今想找到背后的原因都显得困难重重。
只能一步一步来。
先主动提出和他建立信任,后面的发展再随机应变。
要不是政府开出的条件和报酬实在诱人,以及为了一个ga0全息科技的朋友,他才不想接这么棘手的项目。
今天的交谈只能到此为止,循序渐进才是钓鱼的关键。
送走理查德后,他心情愉悦地去接了陌淮安。
之前是司机开车,他和陌淮安一起坐了后排,今天他亲自开,陌淮安习惯x地打开后车门,却被沈夜珩叫住:“坐我旁边。”
陌淮安上了车,还是和第一次见到那样,脸上没什么表情,看起来冷冰冰的。
路口的红绿灯下,他侧头看着他笑了笑:“上车这么久,真能忍住一句话也不说啊。”
陌淮安眨眨眼睛:“说什么?”
“怎么穿上衣服就不认人呢?”绿灯,沈夜珩踩着油门飞驰,“昨晚是谁可怜兮兮叫我哥哥的。”
旁边的人没有回话,沈夜珩看着前面的路况,余光瞥到他垂着眸,耳尖泛红。
哦。
小狗害羞了。
车很快被停到停车场几十辆他jg心收集的ai车中间。
陌淮安就乖乖跟在他身后,被他带到走廊左边的第三个房间。
冷se的墙面,冷se的地板,冷白的灯光,和满屋各式各样的绳索、吊环、铁架。
“第一次,就从最基础的开始。”沈夜珩今天穿了特别设计款的西装,墨黑的底se,其上银se的点缀将距离感和规则感展现得淋漓尽致,配上宽肩窄腰的悍利身材,疏离又带有侵略x。
清冷的声音,温和的语气,让人不自觉全身绷紧的目光。
他说:“挑个喜欢的绳子,告诉我你喜欢的姿势。”
陌淮安看着满屋眼花缭乱的绳索,咽了咽口水,随便拿了最近的一捆。
他从来没想过要挑这种东西。
“用架子,还是用吊环?”
陌淮安站在原地支吾了很久,最后小声冒出一句:“你选。”
“我选的话……那就按高要求高标准来,”沈夜珩调整着吊环的位置,“过程中,有任何想要动作的,都要获得我的准许。”
“不要有任何违逆我的表现和举动。”
“反抗只会被惩罚。”
“而且,没有安全词。”
“只有表现得好,才会有奖励。”
吊环调整就绪,绳索被展开。
他将西服外套脱下放在旁边的铁架,里面的白se衬衫将腰线衬得清晰可见,鞋尖点地示意陌淮安就位。
他将还没用到的绳索用嘴衔住,展开的部分缠绕着、装饰着、诠释着他的艺术品。
——带有他的附加的,深入对方灵魂的,jg雕细琢的,艺术品。
绳索绕过陌淮安的脖颈,刚好展开部分用完,他就衔住绳索从后到前,抖落。
而后衔着单根绳索交叉经过陌淮安的锁骨,咬住绳索轻轻一拽让它收紧,也让近在咫尺的人颤了颤。
缱绻的呼x1和粗粝的绳索一同经过那人颈侧,沈夜珩补上最后一条:
——“记得,叫主人。”
昨晚的强度对从没接触过的人来说确实有点难以接受。
包括沈夜珩之前遇到的圈内人都是一边在开始前说着喜欢,一边在过程中轻易就哭叫反抗。
但陌淮安一直很乖,全身颤抖咬牙忍受,长睫抖动地沾着水珠。
只有生理x的不可控反应,没有主观x的抗拒和抵触。
直到最后也只是小心翼翼出声道:“主人……我坚持不了了……”
他以为沈夜珩会不理会然后继续,却没料到沈夜珩轻柔地帮他解开了束缚,给了他一个拥抱:“今天就到这里。表现很bang。”
没有安全词。
但会一直关注小狗的状态。
两人就在同一张床相安无事地睡了一晚。没有任何行为,甚至没有接触。
陌淮安一开始并不敢真睡,一直等着他有什么动作,直到一切变得沉静,他抱着被子终于确信,只是——睡觉。
沈夜珩早上起床的时候,陌淮安还缩在离他很远的床角熟睡着。
他放轻动作收拾出门,没有吵醒他,并照旧为他安排好早餐和送他回家的事宜。
也不知道埃文·理查德现在作何考虑。
昨天处心积虑的温言相劝如果没有效果,那今天只好软y兼施。
沈夜珩打算以政府的名义联系理查德,告诉他如果没有愿意合作的打算,政府将以对斯诺的调查为根据对helios集团实行管控和g预。
没想理查德先找上了他,表示需要他的帮助。
理查德表示:斯诺确实失踪了。一年以来,他想尽办法暗中调查,找过很多私家侦探,却都杳无音讯。因为要稳定集团内部和社会舆论,所以他并不方便直接出面处理斯诺失踪的事。于是,想让沈夜珩替他保密,并以自己的名义联系政府民安部秘密展开对斯诺的搜索。
只要斯诺安全回到helios,他愿意恢复芯片供应量和正常售价,并额外答应沈夜珩一个能力范围内的条件。
协商达成,双方共赢。
沈夜珩当天下午就联系了政府负责人,向他说明需求。对方很快为他安排了民安部的对接人员。
民安部的办事效率格外低下。一开始就通过监控记录找到了带走斯诺的人,之后却没了下文。技术缺陷,能力也不足。
沈夜珩一直等到晚上11点,还是没有一点进展。
“什么时候能有结果?”他坐在政府办公室简单的小沙发上,桌子上的茶已经没有了热气。
“先生,我们已经加急处理了。但是要结果可能还需要一至两周,而且我们暂时也没有把握。”政府工作人员礼貌地回应着。
沈夜珩却听得没了耐心:“你们不如把资料给我,我自己去找人调查应该b你们效率高。”
“抱歉,资料是保密的,只能由政府人员管理、查看。”
“……”
既没能力,还要把人栓si在一棵树上。
沈夜珩第一次和民安部打交道,才终于知道为什么a11区的治安乱得一塌糊涂。
养了一群只拿钱不办事、毫无责任心上进心的家伙,治安能好才怪。
但话已至此,他也只能强压着不耐烦准备套出一些有用的信息。
入口处的玻璃门突然被人推开,传来一道冷而沉稳的nv声:“这个案子我来处理吧。”
进来的是一个身着墨蓝se制服的nv生,头发用一根简单的黑se橡筋高高扎起。身形窈窕,配上制服却只显得g脆利落。像秋风萧瑟凛冽,一路裹挟残叶,又像穿过枯枝投下的暖yan,和煦而张扬。
她背着手,展示x前佩戴的金se令徽,带着礼貌的浅笑自我介绍道:
“民众安全部,特别行动队第三支队队长,楚云悸。”
屋内的几人窃窃私语着什么,沈夜珩没有在意,朝楚云悸道:“很高兴认识你,楚队长。”
“先生……请不要相信她。她会把你的案子ga0砸的。”有人好心提醒。
“那么,你给这位先生想要的答复了吗?”楚云悸走到桌子边,试了试茶杯的温度,“这位先生看起来已经没有耐心和你们再耗下去了,否则怎么会让茶放凉却分毫未喝。”
沈夜珩笑了笑,不置可否。
“请不要耽误我们的民众宝贵的时间,这是在耽误他们对我们的信任。”楚云悸看着不服气的几人一字一字道。
沈夜珩站起身:“那么,你们应该没有理由拒绝把资料转给她了吧。我不信一面之词,我只信有能者办事。”
楚云悸带他到隔间详谈,开门见山道:“失踪案,我调查很久了。”
“失踪的,不止斯诺·理查德。”
“失踪的人有一个共同点——都是各界名流的家属。但是没有一个人找上民安部。初步猜测,他们应该是受到了威胁,并且他们的家属暂时没有什么危险。”
“而没有人报案,我也一直没有身份和权限来处理这个案子,所以,还要感谢你的到来。”
沈夜珩也没想到这件事会发展地这么复杂:“那么,关于他们的去向,楚队长有调查头绪吗?”
“我已经略有猜测了,”楚云悸调出几张照片,照片有些模糊,上面的几人一身银白se,武装严实,完全看不到面貌,“a11区贫富差距极大,底层民众生存受限,开始走上歧途,这些人越来越多,渐渐形成了有纪律有规划的组织。据我了解,现在规模最大的,叫做将明会。”
将明会。
听到这个名字的瞬间,沈夜珩心里咯噔一下。
——他接触过。
一个拿钱办事的组织。见不得光的c作,都是层层递交,委托专人和这种组织对接。
“我……知道。”沈夜珩声音低低的。
楚云悸却毫不意外:“嗯,很多上流社会的人,都难免接触过。”
沈夜珩还想继续说什么,却被楚云悸打断道:“但,你们接触到的人,都是他们层层伪装转接过的。你们根本无法查到他们的底细。”
沈夜珩明白了她的意思:“也就是说——只有普通民众,甚至无法生存的民众,才有机会接触他们的真实面貌。”
“是。他们在选人方面格外谨慎。但真正处于底层的民众,又很少愿意帮助我们,或者在进入组织后很快被策反,”楚云悸叹了口气,转而坚定道,“所以这次,我想亲自去。如果愿意的话,你可以以你原本的身份在需要的时候和我里应外合。”
“当然。”
“那么现在,就只差一个真正有身份有理由进入将明会的人带我一起。”
沈夜珩想了想,说:“我似乎有人选。”
他回到家已经是凌晨1点,陌淮安却还没睡,乖乖坐在床边等他。
“你在等我吗?”他问。
小狗的眼睛亮亮的:“嗯。”
“那等到了的话,休息吧。”沈夜珩突然想抱抱他,但还是先去了浴室洗澡。
他在浴室有隔音的烘g间里弄g了头发才围着浴巾出来,结果发现小狗还在等他。
“怎么还在等我?”
小狗看着他,眨眨眼睛,没有说话。
他突然想到什么,心情极好地笑了笑。
他将睡衣递给小狗:“那……你帮我穿吧。”
小狗这回说话了:“你要不……自己来吧。”
他坐在小狗旁边,将睡衣塞在他手里,弯着唇角目不转睛看着他。
小狗看了许久,发现他是认真的,于是畏手畏脚地开始帮他穿衣服。
“这么害羞?”
小狗的耳尖又变得红红的。
磨蹭了十几分钟,衣服终于穿好,但也被小狗的动作弄得起了反应。
小狗有些不知所措。
现在……睡觉吗……
睡……哪种觉呢?
“帮帮我?”沈夜珩依然看着他。
“怎么帮?”
“你想怎么帮?”
陌淮安一时又说不出话来,沈夜珩也不过多为难他:“对你来说最简单的,应该是用手吧。”
嗯。
沈夜珩看着他白皙细长的手指颤抖着握住,脸上已经全是羞赧的薄红,显得本来就好看的脸更加楚楚动人。
他垂眸看着生涩而认真的人,问起:“我去接你那天,那些黑衣人,为什么找你麻烦?”
陌淮安抬头看他一眼:“我欠了钱。”
“这样啊,”沈夜珩听出了他的隐瞒,也没有过多追问,“你知道将明会吗?”
陌淮安停下了动作,看着他道:“有人想加入吗?”
“我可以帮你。”
沈夜珩没想到他直接看出了自己试探的目的并且直接提出帮忙,便也直言道:“想要多少?五百万?”
陌淮安摇了摇头,说:“帮我母亲转到a11区最好的医院。”
对他来说难如登天,对沈夜珩却是举手之劳。
正如加入将明会对沈夜珩来说永无契机,对他来说却轻而易举。
在各自的阶层和现状下,互换条件。
沈夜珩想:
确实聪明。并且……
没有心b天高,没有不知餍足。
只和他对等交换。
但……
就是技术实在……
沈夜珩不禁问:“你平时都不自己用手吗?”
“不用。”
少年的一番抚慰下来,他憋得更难受了。
本想直接他,但还是询问道:“你想吗?”
少年沉默了几秒,似乎想拒绝但又不知道能不能拒绝,最后只不敢看他,说:“不太想。”
“但如果你想的话,我……”
少年抬眸,只看到他又走向了浴室。
两人都睡下的时候,已经夜se过半了。
等待陌淮安悠悠转醒,沈夜珩还是拉着他do了一次。
将近中午,他才带着他一起吃了饭,去民安部找楚云悸。
因为早上的事,一直到坐在民安部的办公室,陌淮安都依然有些害羞。
楚云悸以为他是怕生,友善地和他打招呼。
结果他突然对沈夜珩询问道:“你……能不能先出去,让我们两个单独聊聊?”
沈夜珩推门离开,他才终于没那么不自在。
楚云悸:“是有什么事只能我一个人知道吗?”
陌淮安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但……
其实,只是因为他暂时不想面对沈夜珩。
他恢复了镇定,道:“你是政府的人,你打算用什么身份进入将明会?”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已经准备好了,”楚云悸把资料放在陌淮安面前:“父母双亡,被福利院收养,又被有钱人买卖,一直逃亡、流窜,居无定所,只想……安全活下去。”
“准备很充分,资料伪造的也很成功,”陌淮安合起资料,“还有一个问题不知道楚队长愿不愿意回答——”
“你不惜冒险潜入将明会,是要调查什么?”
失踪案并不算什么很机密的案件,加之如果陌淮安愿意帮助她,那么也将更轻松些。于是她把大概经过简要陈述了一遍。
陌淮安思忖了一番,觉得其中似乎有利可图。
那么,他也决定冒一次险。
投递加入意向的当晚,两人就被迷晕带走,再睁眼,是废弃厂房改建成的大厅。
大厅里的六七个人都是被带到这里来的,衣着破烂。他们满眼新奇地打量着这个温暖华丽的大厅,脸上全是对未来的畅想和希望。
只有陌淮安和楚云悸站在一边格格不入,满眼警惕。
有穿着银白se制服的人用餐车推来丰盛的食物,各式各样的美味佳肴在桌上摆的琳琅满目。
两人有些不敢吃,看着其余几人大快朵颐。
几十分钟过去,几人吃饱喝足,满意地靠在椅子上,甚至话起了家常。
陌淮安和楚云悸怕被怀疑,也加入了他们,装模做样地吃了一些。
一顿美餐过后,终于有负责人露面,带着面具,开口是雄浑的男声:“首先,欢迎大家来到将明会!我们一直期待着新人的到来。”
旁边有人欢呼,拍手叫好。
负责人看起来很满意:“将明会是一个温暖的大家庭。我们的成员互帮互助、和谐相处。每一个人在这里都能找到自己的意义,每一个人在这里都能实现自己的价值。”
有人激动地拍桌子起身应和。
“但是,物竞天择,适者生存。一切都是相互的,将明会,只需要有用的人。”
刚刚站起来的人又坐了下去。
“第一轮筛选,我们先测试武器使用能力,”负责人看着白衣人推开大厅尽头厚重的门,“七环以上的人留下。其他人,原路送回。”
几人有些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觑:“这……”
“大人……我们这些人,哪里能接触得到武器啊?我们都可以学的……”
楚云悸静静跟在人群后,却看陌淮安走过去对负责人道:“大人,七环以上……能不能七环也算?现在能打到七环,进入将明会,以后就能打到十环。”
负责人睨着他,大手一挥道:“你打到七环,可以。”
门尽数打开,前面是一片空旷的s击场。
众人被白衣人催促着走到s击台边,楚云悸跟在人群后,在最靠边的靶位。她拿起上面摆放的手枪掂了掂——是真枪。
有人做好心理建设举枪尝试,却被枪的后坐力吓得直接松了手,而子弹甚至没在靶上留下痕迹。
负责人摇了摇头,白衣人把那人蒙眼带了下去。
紧张感在所有人中扩散绵延,有人颤抖着手几次拿枪却都拿不起来。
楚云悸不想先出头,就等着其他人先打。
她隔着中间的几人暗中观察陌淮安有没有什么动作,却发现他低头不知在想什么。
他如果能被淘汰离开这里也算好事,毕竟……后面或许才更加危险。
又有三人开枪,结果却都不尽人意。
场上一时只剩五人。
四环。
六环。
又有两人离开。
负责人在她旁边不远处和手下议论着什么。
她凝神细听,中间还被最后一个人开枪的巨大响声中断了一下,但不影响她把依稀听到的只言片语组织成有逻辑的内容。
理顺的一刻,她看着离她很远的陌淮安,不由紧紧皱起了眉。
他们讨论的内容是——
她和陌淮安长得很好看,如果环数没达到,就把他们送到交易市场,教好了,卖给有钱人。
她可以轻松达到环数。
但陌淮安就……
刚刚那个人打了九环,被留了下来。
她和陌淮安对视,对方示意她先来。
举枪的一瞬,她心乱如麻。
子弹飞驰而出,稳稳落在八环的位置。
她却没有松一口气,反而更加笃定了刚刚的想法——她把陌淮安害了。
她看着陌淮安举枪,心想:算了,希望沈夜珩有办法救他。
陌淮安举枪的姿势冷静而标准,扣动扳机。
——十环。
楚云悸悬着的心终于放下。
陌淮安波澜不惊地放下枪,看着负责人为他拍了两下手然后向他走来。
在进入靶场前靠近负责人提问,是为了把监听系统植入他的通讯器。
投递加入意向前,他问沈夜珩要的。
沈夜珩当即找了科技领域的朋友要到了最新研发成功的、还没上市的监听系统。只要一定距离,甚至无需接触,就可以植入对方的通讯器。而蓝牙耳机也是隐形的,并且可以通过手势c控。
他也考虑过要不要借此机会离开,但听到他们的谈话后,这次测试,只能通过。
“不错啊。平时……经常用枪?”负责人打量着他。
“也不算。只是,我父亲是军官。”陌淮安看着他回答。
“哦?那应该家庭条件不算差,怎么会想加入我们?”
“他以身殉职了。”
“那真是遗憾。”负责人明显没什么真情实意。
沈夜珩请求和他连线,他将手藏在袖中做了小手势接通。
沈夜珩:“你们进将明会了?”
负责人:“你原来不是a11区的人吧?”
陌淮安:“嗯。”
沈夜珩:“有没有什么危险?”
负责人:“为什么到a11区来?”
陌淮安:“这里虽然危险,但资源和机会都b其他地方多得多。”
沈夜珩:“把她送进去就好了。我接你出来。”
负责人:“不错。有野心?”
陌淮安:“不。愿意为将明会贡献一切,牺牲自我。”
沈夜珩:“?你为他牺牲自我,给我什么?”
负责人:“好!将明会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有觉悟的新人了。”
陌淮安:“任何阻止我为将明会做事的人,我都会远离。”
沈夜珩:“……那我离开?”
负责人:“将来一定是将明会的栋梁之才!”
陌淮安:“多谢。”
沈夜珩:……
想了想,他又道:“明晚我要见到你,不然我就找人去将明会把你买走。”
负责人:“如果你愿意永远忠于将明会,那么欢迎入会。”
陌淮安:“好。前半句,我承诺做到。”
最后一句,只回答沈夜珩。
话落,他切断了连线。
负责人又看向另外两人。刚刚打出九环的是个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的nv人,温婉的长相,覆在冷漠的神情下却显得y狠。
“殷琪,永远忠于将明会。”她垂首虔诚行礼。
目光最后转到楚云悸身上,负责人看着面前这个眉眼弯弯明媚笑着的小姑娘:“达到要求了。但……我看,你似乎能为将明会做出更大的贡献。”
“哦?那可不好说。”楚云悸毫无惊慌,甚至朝着负责人踱了两步,背在背后的左手拿到前面,握着的枪赫然是前一分钟还别在负责人腰间的那把。
“你!”负责人一0腰间才发现配枪不见了踪影。
楚云悸利落地把枪放了回去:“大人,确定不试试我的能力就要妄下定论吗?”
“呵,有点意思。那就你们三个了,和我走吧。”
给他们派的第一个任务,是去讨债。
他们穿着银白se制服到达组织给的地址的时候,低矮老旧的房屋内,亮着昏暗的灯光。里面传来摔东西的声音,先是沉闷的类似盒子一类,接着便是玻璃碎裂的脆响。
有带着哭腔的尖叫声、求饶声传来,三人破开房门,就看到一个满身酒气的男人拿着酒瓶要往坐在地上的nv生身上砸,一边骂着:“让你把嫁妆都拿出来,装什么si?我告诉你,要是把我害si了,你也得上街去讨饭!早晚被那些人弄si!”
nv生捂着鲜血汩汩而出的左手臂,看着他举起的酒瓶惊恐地往后挪动:“我真的没有钱了……”
男人低低骂了一声,酒瓶毫不留情地要往nv生头上砸,却被殷琪攥住了手腕,再狠狠一甩加上踹了一脚,男人跌坐在地上的玻璃碎片中间,撑地的手马上被扎破,他痛呼一声。
缓过神来,他抬头想骂,看见三人的衣着却又吓得说不出话来。
楚云悸把坐在地上的nv生扶起,才发现她的一只腿应该是被男人用棍子打断了。她只好将她的手搭在自己肩上,让她完全靠着自己,把她搀到了床上。
殷琪没有废话,直接看着地上嘴唇颤动的人道:“还钱。”
“求求大人们再宽限几天……我一定还……”
殷琪一脚踩在他手上,男人疼得哀嚎:“真的……我一定还,求你别踩了……”
她面无表情地加重力道:“现在,立刻,马上,还钱。”
nv生坐在床上,还有些瑟瑟发抖,但看着男人这样却一句话不说。
“老婆……救救我啊!求你了,把钱拿出来吧!你别见si不救啊!只要你帮我把钱还上,我发誓我再也不赌了!老婆……我一定会对你和孩子好的啊,你相信我,真的……”男人疼得涕泪横流。
陌淮安摆弄着通讯器,淡淡道:“她凭什么帮你?你自己欠的钱,当然要你自己还。”
nv生突然小声道:“我……真的没有钱了。房子卖了,所有首饰也都卖了,孩子……我打掉了。”
楚云悸抱了抱她,安慰了两句,转而看着陌淮安道:“你有主意了?”
陌淮安说:“嗯,把他卖了吧。”
殷琪打量着他们,最后说:“随便,能还钱就行。”
联系信息发出,陌淮安继续道:“卖给寂影做实验或者当危险劳动力。”
楚云悸笑了一声:“完全支持。”
寂影的办事效率格外高,很快就有黑衣人出现在门口,陌淮安提着男人的后衣领把他拽起来,男人怒骂反抗,又被他踹了一脚。
nv生问身旁的楚云悸:“他还会回来吗?”
“不会。对了,你同意吗?”楚云悸问完,看着陌淮安把男人交到黑衣人手上,然后收到四十万的打款,“不过,不同意我们也要卖。”
男人原本欠了150万,断断续续还上120万,最后30万今天由他们讨回。
那120万,都是nv生的家产、嫁妆,是nv生被剥夺了自己所有的一切来救一个她根本不想救,也根本救不回来的人。
她的腿是被发现逃跑后被男人活生生打断的。
他们带着30万交给将明会算是完成任务,剩下十万,他们给了nv生,让她能够治好伤离开a11区去投奔远方的姐姐。
他们也算高效,负责人十分满意,肯定了他们入会的身份,并放他们回家。
母亲已经安排好了转院,陌淮安没什么事,到医院看过母亲后按昨天答应的直接去了沈夜珩家。
沈夜珩虽然做过很多心理研究,发表过很多成果,但从来不擅长心理治疗。
整栋心理治疗大楼,都是落星集团的其他人在奔波。
所以当遇到棘手的案例报给他的时候,他其实也不知道怎么c作。
他只知道理论,但实在无法感同身受那些扯不断理不清的感情。
他身边所有人的感情都是g脆而决绝的。
母亲会毫不犹豫离开父亲,会毫不犹豫留下他,对他再不过问。
父亲会不征求他的意见和没有感情的nv人再婚,和她组成新的家庭,将他排除在外。
没有任何人会真心喜欢他,他也没有喜欢任何人。
他会凭第一感觉和人建立关系,感到厌烦又不留情面转身就走。
他不会身陷ai怨交织的、千丝万缕的、拿不起放不下的感情,他在小船上看身边的人来来往往,却永远登不上岛屿。
他无法停泊,因为没有ai。
住院区单人高级病房,不清楚是哪个家族的少爷,因为失恋患上了抑郁症,一连闹了几次自杀被抢救回来。
简而言之,对方欺骗了他的钱,欺骗了他的感情,欺骗了他的所有。
一个星期以来的治疗都没有什么效果,下属才不得已找到他。
他从窗子看着病房里打扮得像孔雀开屏般的男生极其优雅地喝着下午茶,除了手腕上缠绕的绷带,哪里都不像是有心理问题的样子。
“是他?”沈夜珩低声问旁边的下属。
“是的,沈总。”
他先带着下属离开病房:“具t是什么情况?”
“不知道,只问出来大概是失恋。”
“oh卡、沙盘、催眠,都用过了吗?”
“都用过,才探出来大概是失恋,他自我保护意识很强。”
“行吧。我去看看。”沈夜珩敲响病房的门。
里面的人不耐烦地哼了一声:“谁啊?”
下属回答道:“时二少爷,我们来陪你聊聊天。”
“早上不是才聊过吗?能不能别烦我。”
“嗯……给您介绍一位新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