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1 / 2)
“你用来干嘛?”
“……你就当我要拍一部电影?”电话那头说,“要是出现了忘记某个人这样的情节,可信吗?”
听出对方想套话,却不愿说原因。何风也不再多问,回答她:
“当然有可能了,但是要看情况。”
“看什么情况?”女人忙问。
“首先看外伤深浅。这个你有经验的。如果失忆者受伤严重,而某个人又恰巧只出现在被他遗忘的那段记忆里,岂不是就相当于被他彻底忘记了?”何风回答。
电话那头接受了这个回答,却还要深挖细节:“严重是指?”
“昏迷状态。又或者醒来了,但完全无法正常生活,比如有的人,因为车祸头骨被削去了小半,从外表看脑袋是塌陷的……”
女人听到这连忙打断:“没那么严重!”说完又补充,“这个人的外伤已经康復了。”
何风越听越觉得是确有其人: “这个人?”
对方支吾一阵,然后求她先别追究,烦请继续科普。
何风隻好克制住好奇,告诉她:
“其次,如果外伤并不严重,则要看一段记忆对患者而言是什么性质。”
“什么意思?”
“排除器质性原因,还可能是心因性失忆。”何风解释,“人在经历应激性体验,就是,受到很大的伤害的时候,大脑可能会把伤害性回忆掩盖掉。掩盖的方式说起来就更多了,会导致不同程度的心理障碍,首先就是……”
“等等,”女人打断她,“其实我只是想知道,一个脑袋受过外伤的人,真的会彻底忘记某个人吗?”
“有可能啊。”何风说,“就说我之前那位客人。她来找到我的时候外伤已经基本痊愈,常识性记忆也恢復得差不多,却是有一个人,她怎么都记不起来。后来我帮她找回了别的记忆碎片,但被她忘记的那个人,却始终没有下文。”
“即使她接受了心理治疗?”
“是啊。”
“原来如此……太好了。”
这通电话结束,何风都还在想对方那句,太好了。
竟然有人,希望脑外伤患者永远不要记起某某——
这么危险的家伙,居然是她的旧相识。
随后何风就想起那个失忆的病人,想起她在这接受完第一次催眠。被唤醒后,病人问她,自己有没有说出什么有利于记忆恢復的信息。
何风让病人闭上双眼,将她导入放松状态,让她想象一间明亮开阔的客厅。客厅中央有一架钢琴,琴键还反射着阳光——
“你在弹一首钢琴曲,是莫扎特的曲子。你弹奏这首曲子的时候心情很好,因为直到结束,你都没犯一个错误。弹完之后,你开心地看向妈妈。妈妈也很满意,笑着表扬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