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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障碍?”名字很长,一遍下来江颂并没有完全听得清楚,只记得中间似乎是有“障碍”二字。
就算是再没有病理学常识得人也能知道这可绝对不是什么好词,尤其是放在人身上的时候更是如此,哪有障碍可都是个大事。
“双相情感障碍,”夏卿欢笑得有些无奈,放了几个小羊排和牡蛎在烤盘上,垂着眼睛,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不让江颂看见他的眼神,“注意听讲啊小同学。”
“就是……精神病?”
“……”夏卿欢哽住。
“不对,不是,我说错了,我重新问,”江颂当时说完这话之后都想大嘴巴抽自己两下,恨自己这狗嘴里吐不出象牙,“就是……这是精神方面的病?”
“……其实也可以这么说吧,”夏卿欢还没有完全从江颂说自己精神病的震惊当中缓过神来,回答这句话的时候瞳孔的余震都还没有完全散去,“刚才给我打电话的就是我的主治医生,这一年里都是她在给我治疗。”
“这是个什么病啊,听着就很复杂,”江颂双手扒在桌上,一双眼睛充满了求知与疑惑,“你之前就有么?”
“双相是前年的时候突然确诊的,医生说我还有点回避型人格障碍,不过不太严重。”夏卿欢一边摆弄着烤盘上的东西一边回答着江颂的问题。
一如既往的平静,没有丝毫波澜,像是在谈论着一个无关紧要的人和事。
“大概就是因为不那么严重,所以从来没有在意过。”
“所以这一年你其实一直都在治病……?”
“嗯,算是,”夏卿欢说,“一面是治病,一边其实也是真想歇歇,训练太累,已经没有那么多精力了。”
过于认真的表情让江颂对夏卿欢所说的话深信不疑
“那……那你这个病……它……它是怎么……”
如此敏感的话题,其实江颂有些不太知道该要如何开口去阐述自己想要知道的问题才显得比较和适宜。
总觉得问得太过直白的话是不礼貌,而不直白的话又不能完全地阐述清楚自己的意思。
很复杂。
不过好在夏卿欢是个极其聪明的人,不用别人把话点得太透,他便能足够了解其中的深意。
“不知道是什么引起的,可能是之前比赛压力太大了吧……那时候经常会突然想把自己关起来,很奇怪的感觉。”没再让江颂费心去组织语言,夏卿欢接过话题直接将江颂想要知道的答案告诉给了他。
“每天什么也不做,就缩在阴暗的小角落里恶心自己,不吃不喝不想让任何人看见也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偶尔发癫神经兮兮的……”
语言的描述终究不低真实体验的万分之一,夏卿欢像是故意把发病时候那近乎心脏骤停的感觉给描述得虚无缥缈且无关痛痒。
因为这样或许能让江颂稍稍轻松一些。
江颂是一个共情能力很强的人,这一点不仅夏卿欢自己能够感觉到,队里面的其他人也不止一次地提及过了。
果然,江颂听完之后愣了半天。
倒不是因为别的,而是因为他实在是难以想象夏卿欢居然会有把自己缩在角落里面自闭厌世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