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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爱过的人怎么可能还继续当朋友?他轻视郑知夏的喜欢和爱,便也理所应当地失去此生最珍贵的宝物,若非上天垂怜,他连坐在此处都不配。
郑知夏在听见那句话后突然心口一酸,眼眶很快地湿润起来,他沉默着,喉结滚动几番,咽下了舌根微弱的苦意。
“原来是这样。”
他第一反应居然是对林霁弯眼微笑,那么勉强,看得林霁呼吸一窒。
“对不起,”他只能说着徒劳而苍白的话,“过去的那么多年,每一次让你痛苦的事情,都对不起。”
郑知夏深深凝视着他,突然站起来转过身,只留给林霁一道僵硬到有些逞强的背影。
他还是不知道应不应该全然相信林霁的每一句话——只要关于喜欢,关于爱,他就会心痛难耐。
可旧疮疤总是要愈合的,郑知夏的思绪再次飘回好几年前的那场车祸,他躺在冰天雪地中,意识恍惚得几乎要坠进永不结束的纯白梦境中,连耳边宋白露的哭喊都变得遥远而模糊起来。
忽然间哭声一滞,有冰凉的触感落在他的脸侧,是宋白露在竭尽全力地听他微不可察的话语,郑知夏大睁着眼,很艰难地呼吸着。
“……哥。”
他没有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宋白露却在几秒后听清了。
“……林霁……哥……”
他反反复复地念着,嘴唇微弱地翕动,宋白露掩着唇,失声痛哭。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死生之际仍念念不忘的,必然是此生最求而不得之痛。
记忆一点点地往后飘去,病房的阳光渐渐充盈起来,某天门被贸然推开,外面探进一张可爱而鲜活的面容。
“你好,我是医院新来的义工cris,你们也可以叫我的中文名,林泽。”
床上的人影动了动,在听见他的名字时枯槁的眼神波动一瞬,竟露出很淡的笑容。
“你好。”
思绪戛然而止,郑知夏抬手拭过眼角,转身凝视着林霁同样泛红的眼。
他的确短暂地放下过,可从来都没有忘记,而痛苦已经远去,如今相信林霁的代价很小,小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
不过是再一次的神伤心碎,郑知夏想,没什么了不起的。
他弯着眼,唇角往上扬起。
“没关系。”他语气轻轻,“我原谅你了。”
但也只是原谅而已。
表现
林霁在人生中很少会产生不敢确定这种情绪。
“所以原谅,是什么意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