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08曾经普莱森斯(1 / 2)
这是一个久远的故事、一个久远到无法考证的故事
传说在世界还未分裂以前,这块大陆上的统治者─兰斯大帝,是一个喜怒无常、专行暴政的暴君。面对这样的一个帝王,百姓们也是苦不堪言,每天都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不过但凡事人,总会对某些事物特别感兴趣,而其中兰斯大帝独ai“艺术”这一领域的传闻,也在他赏赐一位又一位的声乐家、画家、雕刻家後成为了板上钉钉的事实。
於是在那民不聊生的时代习得一项“艺术”就相当於得到了一张“过好日子”、“飞h腾达”的门票。
不过“艺术”这门学问无论是在当时还是现今,没有一点本钱都是玩不起的。除非
天赋异禀;
会发光的人在哪都会发光,
─被上天选中的人。
秉持着这一信念,许多穷苦的小村庄天天都在盼着村里能出落一个“艺术家”好来个“衣锦环乡”;而普莱森斯便是那众多村庄中其中一个不起眼、甚至可以说是条件最差的一个小破村。
看着自己一直珍视着的普莱森斯,环境不仅没有发展、反而逐渐落後,那时的村长─格里菲兹?凯因暗自思考过後,终於在一个满月之夜时有了动作;他求助了当时还是天使的路西法。
「我可以实现你的愿望,可是仅此一次。在这之後,使用这个方法的村民,必临苦难。」天使眉头深锁,好听的声音缓缓道出、上天的怜悯。
而那晚过後,普莱森斯果真出了一个艺术家,还因为他与年龄不符的天赋,让他享有“天才神童”的美誉,其名声远播,即使在他si後依旧受人推崇
─伊莱?连兹,地撒上了银se的亮片装饰。礼貌拉出淡淡微笑的小嘴,抹上了今年最流行的西柚se唇膏,增添几分属於少nv的俏皮可ai
整个人就像是出现在夜空里闪着淡淡月光的仙nv,俨然成为了会场上最夺目的存在。
不过为了今天的颁奖,绮莉一整天可没被少折腾;清晨一睁开眼,就被自家姊姊─蜜雅?连兹催着洗漱整理、脑袋还浑沌着就给塞进车里,直接进了普莱森斯最有名的服饰店─kua。
「蜜雅我」有起床气的绮莉黑着脸,对着眼前被一袭鹅h束腰窄裙套装衬得身材姣好、啡se卷发上还戴了顶同se系小礼帽的nv人开口道
「安静!颁奖典礼!我今天可不允许你再像平时一样乱穿」蜜雅背对着她,看了几套穿在米se人偶上、se彩鲜yan的礼服,挑挑拣拣。
「」绮莉听着对方不善的口气,瞬间怂了,默默地闭上嘴。面对这个可以说是代母职将自己拉拔长大的姊姊,她真的没有反抗的勇气。
少nv敢怒不敢言,只好无力地摊在沙发上,长了厚茧的指尖绕着自己因为sh气而稍微显得毛躁的蓝发。
「这套怎麽样?今年最新款。」蜜雅jg致的脸蛋摆着无懈可击的笑容,纤细的手指指了指那件以neng绿se为基底、白se花朵点缀的缎面平口礼服说道
「我不要!太夸张了吧!随便一套简单的套装就可以了」绮莉摇着头满脸嫌弃地拒绝道,但看着蜜雅那逐渐崩坏的笑容,声音却是越来越小,最後只好撇撇嘴不甘愿地再开口补救道
「那紫se的我只穿紫se的」
「紫se是吧?知道了知道了,就你问题多」
蜜雅虽然嘴上抱怨着、但立马又转过身积极地和身边的造型师讨论着
情绪高涨的都要让人误会受奖的人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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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就这样,加上早晨的疲惫,到了庆祝宴的会场後,疲惫不已的少nv随意地站在台上说了几句感谢词後,便赶紧缩在会场角落的吧台、及尽可能地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想要喝点甚麽呢?小美人?」
绮莉刚坐下,一个扎着小马尾、桃花眼,应该是调酒师的男人便走近她口气有些轻浮地开口问道
「那麻烦您,给我一杯果汁。」绮莉点了下头说着,只见那男人好像还想再说些甚麽,却被正靠近这里的来人给打断
「找绮莉就要到角落!不愧是大师!」
是一对和绮莉年龄相仿的男nv,两人手g着手、依偎着,甜蜜地走了过来
「奥德莉、奈哲尔。」看向坐到自己身边的友人,绮莉露出了开心的笑容
「给!你要的东西。」被唤作奥德莉的金发少nv摊开手心,四个糖果se的小发夹安静地躺在上面
「哇太感谢了」绮莉接过发夹,口气浮夸地一边说着就往耳边夹,将挡在脸蛋旁的碎发给收起
「你这样等会儿被你姊看见你就完了!」坐在奥德莉身旁的奈哲尔故意闹着绮莉笑说着
「所以我想你们会掩护我!」绮莉耸耸肩、然後厚脸皮地看向两人笑着说道
「喂你没听过阻挡人谈恋ai,会遭报应啊?」奥德莉拨了一下自己亮丽的金se发丝,然後牵起奈哲尔放在桌上的手,晃了晃
「好、好,不打扰你们谈恋ai,我自己看着办呗!」绮莉表情微微僵了下,但随即故作嫌弃地做着推拒的动作,逗趣的表情将三人都给逗笑了。
这时前面的舞台上,传来了不小的声响─是几个男人正合力搬着一个大箱子上台所弄出的sao动声。
「那是要做什麽?」
「是表演吗?」
众人议论纷纷、不明所以之时,那刚被安置好的大箱子里跳出了一个穿着黑se高礼帽、身着燕尾服、戴着面具的人,高喊道
「各位先生、nv士,欢迎欣赏接下来的魔术秀!」
会场的气氛也因为那人的话,像被点燃的火把,燃烧了起来
「魔术?我想看!」奥德莉晃了晃牵着奈哲尔的手,兴奋地开口
「嗯好啊!绮莉呢?一起吗?」奈哲尔点点头说道,两人同时回过头望向绮莉
不过相较於情绪高昂的两人,绮莉皱起秀眉、疑惑的表情就显得特别格格不入
「怎麽了?」奥德莉看着绮莉忽然改变的表情有些担忧地轻声问道
「没事,不是说阻挡人谈恋ai会遭报应吗?你们去看吧!」按耐住心中的诧异,绮莉摇了摇头轻松地开口,然後挥挥手目送两人离开後,表情又变回了疑惑
今天应该没有安排表演才对啊
绮莉纤细的手指轻轻0着下颔,想着想着缓慢地将身子坐正,转过头後就发现刚才还空无一物的吧台上此刻摆了个玻璃高脚杯,粉、蓝紫、橙,se彩渐层的饮料透过玻璃感觉正一闪一闪地散发光芒、非常x1人眼球。
「这是琉璃,祝贺你得奖。」那桃花眼的男人手撑在吧台上,将玻璃杯往前推了推,表情算是真挚地看着少nv
「谢谢。」抬眸观察男人的表情,绮莉摆出笑容一边道谢、一边拿起玻璃杯,就近闻了闻,确定没有酒味後,有些好奇地抿了一口
甜甜的,很顺口、很
好喝!
绮莉眼神发亮、像发现什麽宝物,忍不住多抿了几口
「不过您真的很厉害呢」男人突兀地再次开口,没等还在啜饮着的绮莉回答,他便开始侃侃而谈
「最年轻的大赏得主、备受期待的文坛新星」
「刚才的两位朋友也是天才提琴家─奥德莉?凯因、世界级画家─奈哲尔?凯因,不愧是被艺术神吻过的孩子」
听到这里,绮莉皱起眉头,放下杯子,表情不自然地绷紧,却故作镇定地,微笑开口道
「我想您可能记错了,我的朋友都不是出身於凯因家。而且奈哲尔也不是位画家,或许您看了上周的报导?那位才华洋溢的摄影师才是」
「为甚麽要隐瞒?」那双桃花眼突然狠戾起来,打断了绮莉的话
「你到底是谁?」少nv撤下了笑容,眼神逐渐蒙上警戒地对着男人沉声问道
不过接下来绮莉只能扶着越发昏沉的脑袋,最终还是等不到那之後一言不发的人给自己的回答。
绮莉“咚”地就倒在了桌上,那杯还未喝完的饮料也被她系着浅紫se缎带的手臂给弄倒了
而原本se彩梦幻的饮料在离开那玻璃杯的瞬间竟变成了黑se的诡异yet,在吧台上无限地延伸。
「我只是一个曾经的旁观者罢了」
这是绮莉在彻底陷入一片黑暗以前听见的,从那男人口中所言,淡淡地、如叹息一般的话语。
「号外号外!又一连兹!凯因兄妹受到王室表扬,衣锦还乡啦!号外」
「格里菲兹,真是恭喜啊!」
「从他们俩出生,我就知道,你们肯定就要好命啦!」
格里菲兹脸se有些苍白,但依旧止不住笑意地,对着来到自宅接连道谢的村民们纷纷点头致谢、顺便在寒暄个几句。
手里的高脚玻璃杯,不断地被倒入新的、如各se宝石般晶莹的yet。可想而知地h汤也是一杯一杯的下肚。
这是为了庆祝家里两个宝贝因为过人的艺术才华,而受到王室青睐的宴请─虽然只是一顿简单的立食晚餐,众人却也是将格里菲兹家的後院挤得水泄不通。
「你还好吗?」一直站在格里菲兹身边的妻子,挽着他的手臂,有些担心地问道
「我没事。对了你看见孩子他们了吗?总觉得从刚才一直没看到他们」格里菲兹微微颤抖着手,拍了拍妻子挽着自己的小手,转移话题道
「nv儿怕生,躲进房里不肯出来,儿子去陪她了你也真是的,非要ga0个这麽大的庆祝宴」妻子说着,皱起眉头,语气似乎责怪地说着,不过她那张此时光采动人的小脸却显示着她对於这种场合的憧憬之情。
「哼这可不是什麽需要躲躲藏藏的场合,我去带他们下来!」妻子这样娇嗔般的话语,格里菲兹听了却十分不满,情绪反常的大。轻甩掉妻子的手後,便一人往屋里的方向走去。
我为了你们为了你们付出这麽多
他将双手背在身後走着、沿途和一些喊住自己的宾客寒暄几句,脑袋里却无法控制地闪过几个令他反胃至极的画面,背在背後的手不断地握紧,深x1一口气、想要将自己害怕的情绪给掩藏住。
无论用什麽方法,无论是一直用指甲抠着自己指尖到出血、甚至是将气撒在孩子身上,他都想止住自己这样像做了甚麽不可原谅之事的恐惧感。
没错,我都是为了你们才会做这样的事!
他那原本僵y的笑脸,因着这样的想法,逐渐变得自然起来,脚步也不如一开始的虚浮无力,每一步都充满自傲。
但这一切自信的举止就在他终於走进屋子里,见到从楼梯上双双走下来的儿nv不对,是儿nv身後跟着的少年而又归於虚无、打回原形。
他甚至还狼狈地踉跄往後退了好几步。
─伊莱?连兹。
当年又落魄又瘦弱的小孤儿,如今英俊迷人、谈吐举止般也表现得他本该就是个优雅的贵族。
这些年他凭着非凡成就,靠着自己的力量、靠着他那充满魅力的言语,甚至成为了後来搬进普莱森斯诸位仕绅间的领导者、同时在普莱森斯中说话也有不小分量的存在。
而他也是即将在明年成为下一位镇长的不二人选。
很难想像这样一位青年才俊,今年也不过才17岁而已。
「父亲!」穿起正装、看起来要b之前高上不少的儿子,此刻和nv儿一般,一脸不解地看向他。
格里菲兹这才发现两只温热的小手此刻正分别被他用力地抓进自己才刚擦乾却又出汗的掌心里。
「格里菲兹叔叔,您过得好吗?这一年我疏於拜访,还请您原谅。」伊莱不知何时早到自己眼前,态度既诚恳又恭敬,礼仪也端正的无法让人挑出一丝错误来。
「伊莱,你、你这是什麽话呢太客气了」格里菲兹先是不让人注意地缓缓拉开与少年的距离後,才故作镇定地开口说道。不过眼神却紧紧盯在伊莱的x口上,似乎是不敢和对方有任何接触。
「父亲您抓疼我了」就在这时一直没有出声的nv儿懦懦地开口道,小小的脸蛋里五官全皱在一起,像是真的被弄得很疼般,看得任谁都会心疼一把。
不过,此时的格里菲兹看见的却和别人不太一样。他努力睁着此刻有些昏花的眼眸,慢慢转头望向自己本该牵着nv儿的手,却看见自己分明牵着的是一只血淋淋的断臂。吓得他大叫一声,甩开了nv孩,任由她就这样被自己给摔倒在地。
「父亲!您这是做什麽?!」黑发男孩罕见得一脸怒容,甩开格里菲兹禁锢自己的手,立刻扶起已经委屈得直掉泪的妹妹。
「啊逆子我这样我都是为了」格里菲兹神情恍惚,颤抖着手指,指着站得离自己远远的兄妹二人。
「这次是“为了”什麽呢?格里菲兹叔叔?」伊莱缓缓g起唇角,半弯着腰,那双灰se的眸子带着不知何意的谴责,sisi望进格里菲兹的视线中。
「啊你你知道甚麽了!」格里菲兹情绪激动红着双眼,像头被激怒的公牛,愤怒地就想要冲上前抓住伊莱的被烫得平整的领子,但却因为少年突然直起腰杆,而整个人栽进对方怀里。
接着格里菲兹像是被ch0u乾了所有可以站起身的力气,腿软着就要跪倒在地。
不过伊莱依旧扣在他肩上的手却出乎意料的大力,几乎是要捏碎他的骨头一般,让他疼得微眯着眼、使力让自己保持站姿。
「奈哲尔,你父亲应该是醉了,喊个佣人将他扶进房里休息吧」
少年依旧翩翩有礼的声音里透着别人听不出的厌恶,可这在格里菲兹耳里却明显得刺耳,他自嘲般地笑着却无法作为。
那是一个乾净、一丝不染的纯白;像是在宣扬自己身分般的、洁净美好的白。
格里菲兹揣着手里的钥匙,一边仔细地观察周围、一边小心翼翼地踏着步伐,然後照着天使的指示,来到了这里唯一的存在
─那安静矗立在最底处的一扇微微反光映着男人紧张脸庞的、透明的门。
「应该就是这个了」格里菲兹自语道,然後不安地推开这扇b想像中还要存在重量的门後,他盯着里头依旧白得甚麽也没有的门内,最後深x1一口气,狐疑地提着脚步,走了进去。
“咚”地一声,在他整个人跨过那自己都不确定存不存在的门槛後,那扇透明的门就这样被大力地阖上了。
「喂!」格里菲兹慌张地转身,却发现各式各样的颜se在门的周围开始快速地散开不,正确来说,它是正在恢复物品本身原本的se彩。
果然,没一会儿,原本只存在白se的门内,出现了一个像是自己曾去参观过的、领主城堡下的地牢。只是这里显然b起那空间来得更宽敞、更明亮、更整齐一些,空气里还隐约散着清甜的香气。
如果不是自己看见了眼前那一排排被锁上层层大锁的牢门,他甚至觉得这里不是地牢。
「您是格里菲兹?凯因阁下?」
在格里菲兹依然谨慎观察着四周围时,一个似乎穿着侍卫打扮的男人两只手臂提着几个竹篮子从其中一个紧锁的牢门後走出,他有些不确定地看着站在没有光的影子下、突然出现在这里的格里菲兹,意边眯起眼想看出甚麽特徵来做判断,一边疑惑却不失敬意地问道
「是的。」格里菲兹有些意外对方知道自己,本能地想立刻往对方所在的地方靠近,但随即想了想还是决定等看清楚那人的行头後再作行动,b较妥当。
好不容易等那提着篮子出现在光亮下的人走到格里菲兹眼前,两人的额上竟都有着因为猜疑而薄薄覆在额上的细汗。而那人也不知是透过什麽方法,在见到格里菲兹时,浑圆的眼睛似乎亮了一下,随即便一脸自信地确认了格里菲兹的身分。
「真是荣幸能见到您,王已经吩咐我,如果您来了就要将这里的管理权全权交给您」那人语气兴奋到无法抑制的直上扬,将提着的竹篮随意摆到一旁的角落後,便迫不急待地将兜里的一串钥匙拿了出来,就要交给格里菲兹。
「诶等等!你是谁?还有、这里是哪?」格里菲兹打断那人的动作,而那人也一脸懵地抬起脸望着他。
这也是格里菲兹地被称呼为
──琉璃之子。
三人坐在有些破旧的椅子上、围着屋里唯一一张原木桌,桌上是一本敞开的书册,表情凝重地不发一语。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必须选一个孩子,然後」格里菲兹深锁着眉头,脸se有些惨白,眼神望向坐在自己对面的艾薇拉,语气颤抖、话语未尽。
「然後看是砍掉手脚还是挖掉眼珠,全根据您的需求。」艾薇拉一脸平静地说着,她显然不太懂男人在听完自己话语後忽然惨白的脸se是怎麽一回事。
「别忘了,最後还得将琉璃心给挖出来打碎」约克在一旁竖起手指提醒道,想再说些甚麽,却被格里菲兹颤抖的声音给打断
「可、他们都只是孩子!我怎麽能对他们做出这麽残忍的事?」格里菲斯拿出条手帕捂在嘴边,似乎反胃得随时都有可会吐出来。
惊恐的语气和因为恐惧而扭曲的五官,在约克和艾薇拉看来却是非常不解,艾薇拉甚至还表现了几分不悦。
「您为何要表现得如此害怕?」终於艾薇拉忍不住地起身、离开座位,倚在窗边、皱起秀眉,语气透出些许的怒气。
「你竟然还问为甚麽?这可是生命啊!这是杀人!」格里菲兹瞪大泛着泪水的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地看着艾薇拉。
「可是这是您期盼、您希望的力量,不是吗?」约克也从座位上站起身,然後整个人坐上了那原木桌,居高临下地、用充满审视意味的目光直盯着格里菲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