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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云眉倒是也习惯了,很快就好像什么都没发生:“比你小四岁?”
“嗯?”黎也回神,微直起腰,“啊,对,过完年就25了。”
“不太喜欢说话啊。”
“他脸皮薄,又不爱笑,他们老说他高傲,”黎也说起宋与,好不容易拾起来的那点正经就褪下去了,眼角眉梢都浮上笑,“其实就是一小孩儿,青春期肯定没人好好教,不会表达自己情绪,但一点坏毛病都没有……”
这一句接一句,连珠炮似的夸,丁云眉之前就听过,也扛不住此刻儿子在自己面前这副面泛桃花的没出息的样儿。她嫌弃地皱了皱眉:“差不多就打住,说起来还没完了。”
“当然没完,就光聊他我也能跟您聊两宿。”黎也端一副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的模样。
丁云眉觉着没眼看,扭脸:“那刚进来那会儿他那么紧张,怎么也不见你替他说句话。”
“又不是十三四岁的小姑娘,干什么要我帮,”黎也正色,“怕你和外公对他有什么误解,所以我故意没开口的;主要是让你们亲眼见见,小孩个子高人漂亮,聪明有天赋,能力也顶尖,除了脸皮薄不爱说话,处处都是优点。”
丁云眉嫌弃他:“为什么要除了?从你身上看,我觉着脸皮薄是个顶天的优点。”
“哎,那更好。”黎也丝毫不觉得被冒犯,还乐得很,“所以我不能开口啊,让你们眼见为实——他什么都不用我帮,自己一个人就长得特别优秀特别好,绝不是离了你儿子活不了,你们千万别玩花钱撵人那一套。”
丁云眉嫌得直皱眉:“我看你说反了,是你离了他活不了。”
黎也一愣。
丁云眉还挺了解自己儿子的,知道他看起来惫懒不正经,什么都不在意的模样,但骨子里其实很有傲劲,所以她猜准了他要反驳,连后面的词都想好了。
唯独没想到,黎也坐沙发里琢磨了半天,恍然点头:“好像还真是这样。”
丁云眉:“……”她怎么到此时才发现自己二十八年前生的是个傻子呢。
丁云眉还无语着,就看见黎也从沙发前起身了。
丁云眉问:“你干什么去?”
“这是个重大发现,我有必要跟宋与说一声,”黎也转了转腰,绕过来半扶着沙发靠背,声音恢复懒散,“人你们也见了,所以我和他的事儿,你们不会反对了吧?”
丁云眉:“难得,你还会在什么事情上在乎长辈的看法。”
“他的事又不一样,”黎也咕哝了声,直起身,“您刚刚说我才发现,我今天总觉得哪儿不对劲,原来我也为这事紧张着。”
丁云眉手里刚要拿起的茶杯一停,抬眸。
养这个儿子28年,她确实第一次听见他说自己为什么事情紧张。
黎也那边已经走出去,声音慢悠悠地飘回来:“晚饭前我就不和他下来了啊。这半下午闹得,罚坐呢?我在旁边看着都替他板得腰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