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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也远远瞧着青年,眼神热烈又挑衅:“小孩,来试试。”
“…………”
场中骤静。
过去好几秒,才有人陆续回神,那些复杂目光带着惊讶,和黎也一道看向他来处的角落。
宋与僵在凳子上。左手手腕蔓延至肘心的那条疤好像剧烈地疼起来,带着灼烧感,一路蔓延进心口。
在那些落来的目光里,他感觉自己慢慢变成了一块石头。要真是石头就好了,他想,至少不会疼,不会思考,也不会永远对某个没可能的人或事情抱有妄想,可笑的妄想。
疼痛剥掉他所有的情绪,宋与抬起头,眼神冰冷地望着黎也:“不试。”
黎也眼底的炙热都被冻住:“什么?”
死寂的场中,宋与声音清冷而漠然:“我说不试。我不会再给你伴奏了,黎也。”
“——”
如果情绪反应能具化,那此时场中一定是成片惊恐得倒抽冷气的声音。
宋与想早该这样。
一丁点希望都不要留下,这样他就不会再对那人抱有妄想。
黎也终于回神,他偏开脸,让那一瞬间被激起的最凶恶的眼神避开了宋与。然后他转回来,气极反笑:“行,出息了。”
手指离开琴键,黎也从钢琴前直起身,他下了表演台,大步朝宋与走过去。
刚放完狠话的宋与就僵住了。
这样锋芒毕露的黎也有点吓人,和五年前散团那晚楼梯上那个冰冷睥睨的眼神不同,此时的黎也情绪外露得多。就连宋与都要以为,黎也是要过来和他干一架了。
他倒是不怕打架,只是和黎也打,还当着整个节目组的面……
但凡组里有一个嘴不严的,明天的头条就得被黎也包圆了。找黎也一个话题可太难了,各大娱乐板块估计能炒得歌舞升平弹冠相庆。
那可不行。
宋与难得慌了心神,从高凳上下来,转身就走。
然而他方才全副注意力都在黎也那儿,根本没发现自己和身后那圈间,有个过来给这片送茶水饮料的工作人员。
“砰——”
一撞满怀。
放满了酒水杯的托盘瞬间就被掀覆,避无可避地给宋与和那个工作人员同时浇洒了一身。
工作人员更吓着了:“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您过来。”
“是我撞的你,”宋与声音压着懊恼,“抱歉。”
“我没事,您这衣服袖子都湿透了!”
“……”
宋与一僵。
到此时他突然想起什么,低头,翻过左手手臂——白色薄t恤被酒水湿洒,几乎成了透明的效果。那条长疤再藏不住,在湿贴的衣料下现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