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二(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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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力挣开紧抱着自己的蓝沫黎,安瑾抿紧嘴唇一言不发,但紧抓着被子的手,显示出主人的不安感。
"我是你最ai的人",这句话不断得在安瑾脑中重覆播放着,听到这句话时,安瑾内心是感到高兴却又难受的,她不知道为什麽会这样。
这感觉就象是她在失去记忆後得知了蓝沫黎这个名字时一样,她让内心的深处的一gu她怎麽理都理不清的覆杂情绪不断得侵蚀着她。
看着安瑾沈默不语的样子,蓝沫黎开始慌张了。她怕,怕失去记忆的安瑾会毫不犹豫的ch0u身离去,怕安瑾把对待别人时的冷漠放到她身上,怕安瑾从此以後对她彬彬有礼,像对待陌生人一样…
光是想着那些有可能发生的事情,蓝沫黎就感觉自己的世界开始摇摇yu坠了起来,好似只要安瑾真的做到了那些事情,她的世界,就真的崩塌了。
不想等待安瑾回神,也不愿等到安瑾说出会令她难受的话,蓝沫黎直接伸手g上安瑾的脖子,深深的吻了上去。
感受着安瑾微凉的唇瓣,带着清香的鼻息,蓝沫黎觉得自己的心似是要醉了,她没有想到只是吻着安瑾,就能让她沈迷如此,吻着越深,她就越想得到更多,更多。
呼x1渐渐急促,t温渐渐升高,蓝沫黎环抱着安瑾的双手也渐渐收紧,她想,想抱安瑾,半年的时间里,她没有一天是不想安瑾的。
她想安瑾对待她时的温和,她想安瑾对她笑时的包容,她想安瑾抱她时的温柔,她想安瑾强吻她时的霸道,她想安瑾转身离开时的脆弱,她想那天早晨,安瑾浑身是她痕迹时的诱人…
她想安瑾…想了好久,想得她每次口g舌燥,浑身发热…
“瑾…瑾…”
听着耳边蓝沫黎急促的喘息,暗哑的yu火,安瑾只是沈默的,承受着蓝沫黎越来越放肆的动作。
她不知道还没失去记忆的她,是不是也跟蓝沫黎做过这些事,她也不知道,还未失去记忆的她,是不是与蓝沫黎相ai着。
她只知道,现在失忆且失明的她,感受得到蓝沫黎的害怕,感受得到蓝沫黎的紧张,也感受得到,蓝沫黎的渴望。
所以她默许了她的动作,包容着她的急躁,忍受着她的不温柔,让她一遍遍的掠夺着她的身t。虽然内心里,不断的想反抗着她,但身t却是诚实的,迎合着她。
安瑾想,或许以前的她,是真的ai蓝沫黎吧?所以才会对她这麽感兴趣,才会对她,有着无限的包容。
“我们以前是恋人吗?”不自觉地,安瑾开口问了还在放肆着的蓝沫黎。
一瞬间,蓝沫黎的动作停了,她看着脸se微红的安瑾,看着她无神的双眼,看着她没有表情,看着她只是因为碰及敏感而稍微喘息的样子,她不知道该怎麽回答安瑾。
说实话,还是不说实话?
“很难回答?”等了许久,蓝沫黎都没有动作,也没有回话,安瑾觉得,自己似乎明白了些什麽,“我以前ai你?”
“是…”
“你以前不ai我?”
“是…但是…”
“我们以前关系很覆杂?”
“是,可是…”
“我b迫你与我谈的恋ai?”
“是…但现在…”
“我们滚过,但是我强迫?”
“是…可是我现在…”
“你以前ai别人?”
“安瑾!”被安瑾一次次地打断,蓝沫黎知道,以安瑾聪明的程度,她会在这次的问话当中,了解过去的自己与她,然後再以现在的她来说,她会毫不犹豫的,斩断这段感情,所以,这一次,她必须打断她的问话,由她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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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恶劣啊…”静静地听完蓝沫黎所诉说的过去,安瑾感叹地说出了感想。
看着安瑾对於过往的自己说出了如此淡然的评语,蓝沫黎的心高高的提了起来了。
她曾听过别人对於安瑾的评价,他们说安瑾是一个无时无刻都保持着冷静的人,他们说安瑾是一个无论如何都保持着距离的人,他们说安瑾是一个眼神犀利到看一眼就能看穿别人的人,他们说安瑾是一个用旁观者角度看着这世界的人。
他们说了许多许多,但蓝沫黎都觉得,他们把安瑾看得太高了,可此时的她,在看到了失去记忆後的安瑾,她相信了,她懂了那些人所说的事。
安瑾是一个旁观者,她就象手里握着地球一样,用她的眼睛,看着这个世界的运转,看着这个世界的人事物,嘴角g起,冷眼旁观,心如止水,平淡无波,没有人可以扰乱她的思绪,她的想法,她眼中的世界。
或许以前的她是唯一一个可以走出世界走到她对面,与她看着这个世界的人,但可惜,现在的她,对於安瑾来说,是个陌生人,更准确的说,是个曾经有关系的陌生人。
她害怕,她不想看到变回旁观者的安瑾,她要安瑾当一个当局者,她要安瑾迷失在这个局当中,站在这个世界里面,感受着这世界的运转,存在於这世界当中。
“瑾…”
“蓝医生,我以前这麽恶劣,你一定是恨我的吧?”再一次打断蓝沫黎的话,安瑾微微笑了起来。
听完蓝沫黎所有的述说,她对於过去她们那狗血般的剧情,表示啼笑皆非。
原来ai上一个人後,她会是这样子的一个人,当初的自己,怎麽就这麽傻,这麽笨呢?不过没事,失去了记忆,对她来说或许是好的。
这世界没有甚麽是可以让她能够感到兴趣的,当初的自己或许只是对於蓝沫黎这个人的矛盾情绪感到了好奇,只怪少时的她还不懂理清那覆杂的思绪,才会一步步,被蓝沫黎拉着走,带到了那无趣的世界,迷失了自己,遗忘了自我。
安瑾想着,又笑了,嘴角g起的弧度,是蓝沫黎所熟悉的,但那抹情绪,又是她所不熟悉,但别人肯定所熟悉的。
那是安瑾对这无聊世界,所g起的玩味笑容。如果安瑾没有失明的话,她的眼神一定是深不见底,有如深潭般,最让人无法直视,让人心生胆战。
“那是…”
“蓝医生,既然恨我,又何必委屈自己来见我呢?同情我吗?”歪头,安瑾象是说着“今日夜晚凉爽”一样,微笑的说着“同情”这一词汇。
“不是的!我…”连两个问句,让蓝沫黎急於解释,但下一秒,病房门那却传来了声响。
喀哒—
门被推开了,一瞬间,蓝沫黎内警铃大作,一把扯过床尾的被子,把半ch11u0着的安瑾盖了起来。
完了!居然忘记把门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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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病房的是一个蓝沫黎没见过的nv子,那名nv子黑发及腰,面容姣好,柔和的双眼配上温和的微笑,让人第一眼看了,就觉得舒服。
当然,蓝沫黎除外。
因为这名nv子在踏入病房的那一刻,安瑾就认出了她,明明没办法看,却认出了来人。
“是曦吗?你来了?”听着这几日来熟悉的脚步声,嗅着空气中传来的暖香,安瑾语气带了一丝的欣喜,那是蓝沫黎从没听过的语气,出自於安瑾内心的愉悦。
她是谁?跟安瑾是什麽关系?她们很亲密吗?安瑾喜欢她了是吗?
一个个疑问,不停地涌上蓝沫黎的脑袋,内心的警铃不断响着,她从没想过安瑾如果哪一天不再ai她了,她该如何是好,因为她的自信告诉她,安瑾会一直ai着她,直至永远,直至si亡。
然而,这个自信,已经变自大了…
“小瑾。”洛予曦自然的坐到安瑾的床边,无视了还半压在安瑾身上的蓝沫黎,用着低柔温和的嗓音,回应着安瑾。
“瑾,她是谁?”确认被子有盖好安瑾,蓝沫黎从她身上离开,手不忘的紧紧握着安瑾的手,语气带着前所未有的凝重,询问着安瑾。
她的瑾,已经不是以前那个当局者,而是回到了旁观者角se的瑾,也代表了,她与安瑾的角se,该互换了。
以前是安瑾追着她,现在换她追着安瑾,感受安瑾以前追逐她背影时,她那些内心的情绪波动。
“她是洛予曦,是清的妹妹,晚上都是她来陪我。”
本来安镜她们是打算固定一个人陪伴安瑾的,但她拒绝了,她说不想她们都这麽忙了,还要辛苦的晚上陪她,所以无奈之下,安镜采取了轮流的方式。
洛予曦本来是没有在轮流的名单上的,毕竟连她自己的姐姐洛予清都不知道洛予曦跟安瑾是认识的。
是某一次,洛予曦在固定的时间里没看到安瑾的身影,本着关心的心情,打给了安瑾,刚好被自己的姐姐接到,才得知了安瑾的状况,并要求照顾安瑾。
问其原因,洛予曦只是笑笑的,没有多说些什麽,只温和地说了一句:“因为是她。”因为是安瑾,所以她愿意照顾她,陪伴着无法看见光明的她。
当安瑾听到了这名让她感觉舒服的nv子所说的原因时,低声笑了,她觉得她与这名nv子能成为好友,一定不是普通的原因。
她感觉得出来,洛予曦是不b她淡漠的人,但却是b她还要温柔t贴的人。
她喜欢她,喜欢她给她的氛围,喜欢她的安静,也喜欢她的什麽都不说。
失忆後的安瑾,其实不喜欢一直听别人对於她的过去所述说的。
因为她知道,每个人面对每一个人都会有不同的样貌,所以光听着她们的片面之词,她或许能够继续用她们所说的,对待她们,但她不想。
因为那是当局者的思绪。
她是旁观者。
所以在碰到一个只是静静地,陪着她,什麽都不多话,只有她在问时才回答的洛予曦时,她是开心的,是愉悦的。
她甚至是告诉了所有人,夜晚,她只想洛予曦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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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蓝医生,既然曦都来了,那麽,我想你也该回去了。”得知了另一个人所述说的过去,安瑾不等蓝沫黎的反应,直接开口就要她离开。
既然以前的她们是这麽覆杂的关系,那麽就称现在,断了g净好了,反正,她应该也是不想再与自己有关联的。
虽然脑袋是如此冷静的想着,但内心却传来了一丝丝的拉扯,,令她有些不适。
“瑾…”
“曦,我想洗澡了。”
看着安瑾大方的掀开被子,一点也不掩饰的模样,蓝沫黎只觉得心不断的沈下,安瑾真的不在乎了,连自己的身子被看光都不在乎。
而对於安瑾身上的零星吻痕,洛予曦只是看了几眼,什麽话都没问没说,只是微笑的,安全的扶着她到浴室,全程都没看蓝沫黎一眼。
她知道蓝沫黎,也知道安瑾口中的蓝沫黎,更知道蓝沫黎真正ai的人是谁。
但她选择不说。
一个连自己ai的人是谁都分辨不清楚,还不断的伤害着ai着自己的人,就算是那个人卑鄙无耻,但那也是自己选择去被束缚的,不是吗?
怪就怪自己太过於弱小,容易被人抓住弱点。
徒留着不断被安瑾堵住话语的蓝沫黎,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安瑾,看着她被人牵走,看着她依靠在别人怀里,然後,看到了她光0的背影,也看到了她的伤疤。
那一刻,那一瞬间,就算有再多的话语,就算有多想拉住安瑾,蓝沫黎也只能伸着手,一句话也无法说出,瞪大眼看着那个伤疤,忘却动作,忘却语言。
那个伤疤…那个该是存在於程锦幽肩胛骨的伤疤,为什麽会在安瑾的身上…?
不…不对…是不是哪个环节出错了…是不是哪里ga0错…
她要去问清楚,她要去找程锦幽,她要找她,要问清楚当年的事…
脑中一片混乱,蓝沫黎匆忙的穿好衣服,拿着自己的东西就出了病房门。
一路上,蓝沫黎不断的回想着当年的意外,她记得很清楚,那一天,她们是社团踏青,她强撑着不舒服也要跟去,结果遇上大雨,她恍神间脚步踏空,程锦幽为拉着自己,却跟着自己一起掉下去,两人待在底下许久,又冷又饿,最後她发烧了,昏昏沈沈的,眼前一片模糊,过去了多久时间都不知道,只记得背着自己的人,有多温柔,身上的气息有多令人安心…
气息…
那时那个人的气息不象是程锦幽身上带着的幽香,象是…
安瑾的冷香…
怎麽会…?她清楚记得那一天,安瑾是要去了国外探望安镜才对的…她怎麽可能会出现在哪里…怎麽可能…那麽刚好的就在那里…还救了自己与程锦幽…?
难道…那一天她没有登上飞机…?!
怎麽可能…不可能的…安瑾怎麽可能会这麽做…她怎麽可能…会这麽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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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狂飙至程锦幽家,蓝沫黎还是无法平覆自己内心所猜想的,越是猜想,蓝沫黎越觉得不可思议,她无法想象安瑾失去冷静的样子。
所以,她敲响了程锦幽的大门,无视了安镜杀人般的眼神,蓝沫黎紧紧抓着程锦幽,看着她的眼睛,眼神慌乱却认真的询问着程锦幽:“你右肩胛骨,有受伤过吗?”
“没有,怎麽了?”
“你还记得…高中那年我们社团踏青时出的意外吗?”
“当然记得啊!那时我们跌落山谷後,你因为感冒而发烧,脚踝又扭伤,我力气不够,无法背着你寻找出口,当时我都快哭了,还好小瑾出现了,她背着你,带着我,找到了出口,我们才得救的呢!
还记得那时看到小瑾时,我有多惊讶呢!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她眼神慌乱得看着我们,还手忙脚乱却小心翼翼的背起你,一步一步慢慢的往前走,象是怕你会不舒服一样。”
“………她那时…不是在去往机场的途中吗…?”听着程锦幽所说的真相,蓝沫黎有些不能相信,脸se发白的询问着最重要的一点。
她不是该搭上飞机的吗?
“瑾那时ga0错日期,她是後一天的日期才对,所以又搭上车子,返回家中,却在途中听到车内新闻的cha播,得知你们遇难,紧急让司机掉头,去救的你们。
不顾搜救人员的阻拦,不顾生命的,直直地跳下山谷,划伤了自己,还被利石狠狠割伤了背,只为了你们的安全。”安镜语气沈着的说着,还记得当年安瑾来国外看她,她发现安瑾受伤时是有多怒不可遏,但安瑾却只是笑笑着说:“她们没事,就好。”
哪里是她们,分明就只有一个她!那个人还是蓝沫黎!
安瑾对蓝沫黎有好奇她很开心,安瑾喜欢上蓝沫黎她没意见,但她无法接受安瑾为了救蓝沫黎而受伤!她相信,如果只有程锦幽一人出意外,安瑾绝对是冷静的想好方案才去实践的!而不是如此冲动,什麽想法都没有就直接跳下去!
听完整个过程的真相,蓝沫黎只觉得脑中嗡嗡作响,她觉得自己的呼x1似乎快要停止了,她问自己这麽多年来都在g什麽?
安瑾早就已经看穿了自己,安瑾b自己还要了解她…
安瑾…我们是不是拿错剧本了…
你在对的时间遇上了错的我…
我在错的时间遇上了对的你…
我们的时间都不对啊…如果我们的时间点是一样的…就不会是如此弯弯曲曲的…
我不想与你是相交线…只交叠的一条线,就越来越远…我想与你是平行线…就算还没有交叠,但我们可以把两条线画得越来越近…直至手一歪,两条线终变一条线…
有些失魂落魄的告别安镜两人,却在转身的那一刹那,被程锦幽叫住了。
“这把钥匙,是小瑾家的。”
伸手接过程锦幽给的钥匙,蓝沫黎疑惑的看着她,她只是拍了拍她的肩膀,然後转身把还要说什麽的安镜给拉走了,连带的,把门也关上了。
低头看着手里那把闪着银光的钥匙,蓝沫黎久久无法回神。
蓝沫黎很少去安瑾的家,少之又少,只因那时她对她厌恶,反感,所以每当安瑾邀她去她家时,她都是拒绝的,只有程锦幽要去安瑾家顺带邀请她时,她才肯去。
现在想想,她似乎,从没有认真看过安瑾的家,是如何的…?
现在去认识…应该还来得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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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着忐忑的心,蓝沫黎来到了安瑾的家门前,握着钥匙的手紧了又松,松了又紧,来来回回的,直到手都麻了,钥匙跌落地上,她才惊醒,赶忙捞起地上的钥匙。
深呼x1一口气,才止住颤抖的手,把那扇门给打开了。
安瑾的家位於郊区,是一栋二层小别墅,简单的装修却采用了黑白灰的se调,看上去透着一gu淡淡的孤寂。
蓝沫黎知道安瑾会画画,当初学得也是绘画方面的科系,她也知道,在安瑾家,只要在白墙上所能看到的绘画,都是安瑾的画。
安瑾在绘画有一个习惯,她习惯了在画当中用一种人们所无法察觉的手法,标上自己的印记。以示这是她的画。
看着墙上挂着的画,蓝沫黎有一丝的失神,她有多久没看安瑾的画了?以前安瑾的画都是充满了se彩,充满了生命,充满了活力,她可以说,安瑾给了每一副画灵魂,一个独一无二的灵魂。但当她顺着每一副画走上阶梯,走上二楼,她发现了,越往後,安瑾的画就越孤寂,一幅幅本该是充满se彩的话,越到後面,se彩越少,直到只剩下黑白灰三种se调。
直到看完摆放出来的所有画,蓝沫黎还是无法回神,她打开了其中一扇门,最靠里面的一扇门,踏了进去,这房间位置很好,有一片落地窗,早晨yan光会透进来,夜晚月光会洒进来。
或许是位置太好,所以安瑾把这房间拿来当作了画室兼休息室,她看着整齐排放在墙上,被白布盖住的画,以及最靠窗边还架着的画板与面对白布的懒人沙发如此想着。
她紧紧的伫立在原地,看着这间画室,想着安瑾认真绘画的时候,想着她烦恼着如何下笔的样子,想着她画累了,倒在沙发的模样,然後,她缓步走至安瑾还没画完的画板前。
在然後,她觉得自己象是看到了过去。
那张画的主角是她。
那上面画的是她在医院办公室穿着白袍,眼神带着厌恶带着恼怒带着狠意的样子。旁边配了一句话:我不想再看到你!我要你,消失在我的世界!
那是她在被安瑾强吻後看到安瑾什麽也没有表示时,说出狠话的时候…双手有些颤抖,蓝沫黎似是想到了什麽不可思议的事情,转身面对那面墙上,所挂的白布。
大步走上前,蓝沫黎用力扯下那块连着墙上的白布,然後,她看到了,满满一面墙的画,一面画满了她对安瑾所露出的厌恶表情与伤人的话…
她脸secha0红,对着她说:我讨厌你!
她眼神冷淡,对着她说:你来做什麽?!
她压着安瑾,对着她喊:锦…
许多许多,她对着她所说的,伤人的话,都被安瑾画了下来,然後她发现,所有画里,只有一幅唯一没有她对安瑾说出伤人的画,却也是让她感到一瞬间眼前一片黑的画。
那是一幅她的背影画,上面没有被安瑾配字,但蓝沫黎眼尖地发现那副画没有被安瑾印上标记,她知道,这幅画一定有秘密,所以,她把画拿了下来,翻到後面,然後,她看到了一本日记。
打开日记,蓝沫黎一字一句的看着,越看心越疼,感觉象是被人用刀戳了一个洞,血不断的流,呼x1也渐渐不顺畅,彻底杀si她的,是安瑾的最後一篇日记,三个月前的日记,一个象是短文的日记,却透漏这她们的狗血剧情。
3/9雨
你看着她的背影,如同我看着你一样。
充满了忧伤。
她不知道你,你也不知道我。
我就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你们两个,而你们,看不到我。
我就像一个背包客一样,在有着你的风景里,一步步的走在那街道上。
看着你四季的变化,看着你每一个不一样的景se。
我沈迷在你的世界里,陷入了你所设下的漩涡,可是你要的,却不是我。
而是另一个她。
是否我这个背包客,在未来的某一天里,会渐渐的走出了你的风景,走入下一个未知的世界?
可每当想到了这个问题,心,还是会不由自主的,渐渐的觉得刺痛,感觉血ye有那麽一刻凝固了。
这是不是代表着,没有了你,我的世界也崩塌了?
这是不是诉说着,我的心跳,是为了你而跳动呢?
这是不是告诉我,我永远也逃不掉你所设下的,名为“ai情”的陷阱?
你是我人生的nv主角,可是我却是一个配角。
你所选择的nv主角始终不会是我。
你的世界里,注定了我永远只会是你讨厌的人。
我该感到知足,可是却也感到悲伤。
我该拿你怎麽办呢?
就算矛盾,就算难过,就算知道你真的很厌恶、讨厌我这个,一直si皮赖脸待在你身边的讨厌鬼
我也不能说,说了,一切就回不来了…
宁愿曾经拥有,也不愿不曾靠近。
愿你幸福快乐,也不愿你满身伤。
为了你,我甘愿如此,做一个世上最愚蠢的人。
只为了,让你一直开心快乐,笑容灿烂,没有烦恼。
因此,所有的伤、所有的泪、所有的痛苦,都由我来替你承受。
你的世界,由我来扛,只要你尽情的享受着属於你的幸福。
就算再痛,我也会笑着祝福,
然後默默退开你的世界。
因为,我是专属於你的背包客。
而你,只要负责恨我就好。至少,恨了,就代表我在你心里也有一席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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紧紧抱着安瑾的日记,蓝沫黎像失去了力气一样,跪倒在地,眼泪不断地掉落。
她懂了,懂了那些安瑾所故意做的事,懂了为何每次安瑾都要让她生气,让她厌恶。但也因为懂了,所以她的心更疼、更痛。
为什麽要在我ai上你的时候,你却ch0u身离去,带走了所有记忆,只留给我那些伤人的回忆…
让我後悔过去对你的忽视、冷淡、厌恶…
为什麽我们就不能好好的…为什麽要用这个方式让我记起你的所有…
安瑾…为什麽…
看着日记的表面,蓝沫黎眼泪不断,一滴一滴地,低落在日记表面,显露出了,连蓝沫黎都想不到的,是特殊墨水所写出的一段话。
“如果无法让自己最ai的人ai上自己,那麽就让自己所ai的人恨自己,这样,她或许就会记着你一辈子…
可是安瑾…我不恨你…我只想ai你啊…”
—————
失魂落魄的从安瑾家走出,蓝沫黎不知道自己是怎麽回那个很久没回的家。等她回神时,她已经在沙发上瘫了很久。
嗓子有点痛,鼻子有点酸,眼睛稍微红肿,一定是房屋很久没清洁灰尘过多导致的。
蓝沫黎这样自欺欺人着,想要假装自己不是因为看到了那些日记,那些画,那些语言。
蓝沫黎不想承认自己真的离不开安瑾了,ai上了她的沈默寡言,她看透一切的深邃眼神,她拒人千里的微笑,就连她之前的强迫也变得让蓝沫黎回味。
可这样一个ai她的安瑾,这样的一个她现在热恋的安瑾,失去了往日的神se和记忆,变得陌生和高不可攀起来。
蓝沫黎不敢赌,现在理智的安瑾还会重新喜欢她吗?明明之前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自己怕是无法挽回这段感情,在时间捉弄下的造化弄人。
现在的安瑾身上还有着她的痕迹,但总也有淡的那天,就如同之前浓烈的感情,随着时间变淡,然後慢慢消失
不过想到刚刚看到的画和日记…
"瑾,我好像离不开你了,怎麽办双手抱紧自己,蓝沫黎蜷缩在沙发上,任泪水打shx。
也许ai一个人ai到极致的时候,会渐渐得越来越像那个人,就象蓝沫黎。
在看了那些画那本日记,她消沈了好几天,不敢去看安瑾,也不敢去找她,她怕,怕会看到安瑾用面对陌生人的态度来对待她,却用亲密的态度来对待洛予曦。
她只能让自己沈默好几天,就象安瑾以前那样,被她重伤後,沈默了好几天一样,直到确认自己的面具带好了,才出现在她面前。
但现在,安瑾不需要这麽做了,因为她忘记了她,只有她,还记得,深深的记得,记得那段日子,那段记忆,那个…伤了安瑾的心,刺着她的心的回忆…
只有在变成了那个自己最ai的人,才会懂得,那些自己不曾注意过的细节,那些不曾在意的心情,是怎麽样的痛,怎麽样的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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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许人悲伤的时候总要其他事情去填满自己空荡的内心,蓝沫黎越来越沈默寡言,明天都在为安瑾的手术准备方案设计了好几个,为了将风险减到最小。
如果我不能用我的余生燃烧你,那便尽我全力还你光明,即使最後,你要和那个人在一起
背对着安瑾和洛予曦,蓝沫黎沈着脸飞快的写着计划书,她感觉自己握笔的手微微颤抖,她们谈笑的声音那麽刺耳,刺透了她连自己都唾弃的内心。
或许她们才是真正的一对吧,自己有幸被安瑾ai过,或许如同安瑾日记所写的那样,是一个意外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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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寂了好几天的蓝沫黎,终於在接到了安瑾打来的电话中,得到了一丝丝的希望。
安瑾肯打给自己,至少代表了她还会想起自己吧?即使失去了记忆,但内心的本能还是有的…
带着一丝雀跃的心情,蓝沫黎一路狂飙的去了医院,她想着,只要安瑾恢覆了记忆恢覆了光明,她就能够认真的,好好的,告诉她,自己内心所厘清的感情,那个只属於她的感情。
但,再怎麽雀跃的心,看到了安瑾与洛予清相处起来时的温馨画面,蓝沫黎还是会像醋坛子打翻了一样,一阵酸。
深呼了一口气,扶正了内心的醋坛子,蓝沫黎才闷闷的开了口,“瑾,该去做检查了…”
本专心跟洛予清谈话的安瑾,在听到了好几天都没有出现的声音後,内心是止不住的颤抖,有些开心,有些兴奋,很陌生的情绪,但安瑾却不觉得讨厌。
原来以前的自己已经不理智到,只要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就算现在失去了记忆,但还是能够影响到内心的本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