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2)
江俞脚步不停,背对着他伸出手左右摆了两下,不知是在告别,还是在说他并不想听。
望着远去的车子,穆令秋用力吸了口烟,吹着风抽完后,才转身重新进屋,等他回到宾席的时候,戚天老爷子正在进行简短的说辞,台下的人一阵鼓掌,纷纷都在说贺词。
“江俞呢?”路森忍不住问道。
穆令秋扯了扯嘴角,说:“走了呗。”
路森啊了一声,燕诗的脸色也有点不好看,她捏着裙子不知在想什么,台上的戚天已经说起了继承人的事情。
全场气氛都有些严肃,无数双眼睛凝聚在舞台上,只见戚柏宥脚步缓慢的走了出来,他先是对戚天祝贺一番后,接着拿起话筒,说:“抱歉爷爷,我可能要让您失望了。”
戚天几不可闻地皱起眉头,他没有说话,等着戚柏宥说完后面的话。
戚柏宥说:“我可能无法成为继承人了。”
戚天问道:“为什么?”
戚柏宥轻描淡写地丢出一枚□□:“我喜欢男人,所以无法和女人结婚。”
他这话一出,全场愕然,气氛在凝固数秒后,不知是谁带的头,竟是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维持了数秒后,竟是没停,反而愈发响亮起来。
喜欢什么并不重要,往往勇于承认更加可贵,而戚柏宥方才的行径已经不能说是勇敢了,简直就是把自己的前途一并丢了出去。
正因为知道这有多难,所以才忍不住心生钦佩。
谁知戚天还没发话,台下的戚母就冲了上来,二话不说,抬手就给了戚柏宥一个响亮的耳光。
“你还要不要脸了?我怎么会生出你这种不知廉耻的儿子!?”
戚柏宥似乎完全不感觉到疼,他不动声色的看向面前的戚母,对方双目凶狠且冷漠阴鸷,仿佛站在她眼前的不是儿子,而是什么让她厌恶的脏东西。
记忆像只脱缰的野马,往前奔出几十年的岁月,驻步于他年幼之时的记忆,第一次发现父亲出轨,他不知道,误以为那位美艳的女人是家里的客人,出于教养,他给这个人乖乖的倒了杯水,却没曾想竟被提早回家的戚母发现,一怒之下,直接被牵连进去。
那时候他是被怎么骂来着?
本来这么多年了,戚柏宥应该早就记太清了,此时却想起,那时候的戚母也是现在这个眼神,而他那会还小,不像现在这样能够将所有情绪都掩藏在皮面之下,不动声色,而是惶恐无比,小心翼翼的认错,祈求原谅,却还是得到了‘白眼狼’三个字。
孩子本身没有错,偏偏总有大人为自己的无能推卸责任,将他当成发泄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