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 2)
戚柏宥楞了一下,实在没想到江俞居然会说这个。
他抓住江俞的手捏了捏,笑道:“我没有难过,我家里情况挺复杂的,习以为常了。”
说这无心听者有心,习以为常四个字轻飘飘的从戚柏宥口中吐出来,在空气中转了一圈,飞升到高处,然后猛然落下,狠狠砸进江俞心里,一阵抽痛。
江俞说:“先生你要是难过,一定要跟我说,我唱歌给你听呀。”
戚柏宥一愣,有什么东西从胸口撩过,又暖又痒,他笑着亲了亲江俞,低低道了声好。
其实戚柏宥真不觉得这有什么,在那种环境下长大,对于这种事早就习以为常。他上高中的时候才知道,原来他父亲在国内还有个比他小了将近十岁的私生子。
大户人家通常十分重视名誉,虽说当时戚家已经迁移到了国外,观念比以前开放了不少,在他们这种身处高处的人,有那么一两个私生子并不少见,但大多数都不会接回家认祖归宗,除非家里都没人了。
所以戚家对于乔南愿,也都是每年例行打抚养费,除此之外再无其他。乔南愿的母亲是一位貌美的女星,当初也曾红过,但在和戚柏宥的父亲、戚睿尧在一起后,整个人就陷入爱情的泥潭之中,再后来戚睿尧腻了,想起国外还有正牌妻儿等着自己,留下一笔钱拍拍屁股就走人。
然而等他离开后,乔母才发现自己怀孕了,她用了各种途把这个消息告诉戚睿尧,但对方什么也没说,第二天账户里多了一笔钱,还有一封邮件,说是让他把孩子打掉。
她不甘心,便日日夜夜的写信寄到戚家,直到一天被放假回来的戚柏宥收到,而这时候,乔南愿已经出生了。
乔母一生未嫁,最终年纪轻轻就患病早逝。而戚家对此的态度依然是打钱,只是这一次,收钱的人从一位心有不甘的女人,变成了尚还未成年的少年。
戚柏宥没有爱心泛滥,也没有什么圣母病,他当初顺手捧乔南愿,纯粹是他爷爷戚天看着孩子太命苦,到底还是戚家的错,便让他有空多提拔提拔,好歹不能活的太糟,不然实在太过作孽。
他只是奉命行事,上嘴唇一碰下嘴唇,直接把事情丢给了魏秘书,至于个中细节,他是一概不知。
对于乔南愿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戚柏宥从知道起就未表现出什么过激反应,正常的不像话,与他而言就像是世界上多了一个与他有dna关系的人,因为因此没有任何像刚刚江俞那样,叫他不要难过。
准确来说,根本就没人会去想他会不会因为父亲背叛家庭,在外面有私生子而难过这种事。
可戚柏宥表现的再冷静,再普通寻常,他终究是个人,有七情六欲,懂得人间冷暖,尝得出酸甜苦辣,他会高兴、会难过、会低落,只是较于外人更加不动声色,习惯任何事藏在心底,不露出分毫真实想法。
所有人把他当成强大的被设定好一切的机器人,只有江俞一个人还记着,他也是人。
无论是以前,还是失忆后的现在。
过完年后,江俞又开始忙了起来,之前制作的专辑终于要正式发布了,想起之前辛辛苦苦准备的几个月,他激动又紧张,无比期待,致使晚上直接失眠,瞪着天花板数了快一晚上的绵羊,在凌晨三四点,才堪堪睡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