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四)相恋时难守亦难(1 / 2)
有人说,人生就是在不断分别中学习相守;
有人说,人生就是在痛彻心扉中学习坚强;
可是没有人告诉我,当我在不断分别後还无法相守时怎麽办?
可是没有人告诉我,当我学习了坚强後却忘了疗伤时怎麽办?
—题记
从高楼的天台往下看,依稀还能看见礼堂里的灯光,自己日思夜盼的nv孩儿正在那里绽放异彩,他一直是知道她是这麽的耀眼的—所以才能从无边黑暗里为他点亮一盏灯,可惜,这光芒太美好了,是罪恶深重的他无论如何都背负不起的,一个遥远的梦。
「舞会还没结束跑这来做什麽?不知道天台夜晚温度很低吗?」脚步声越来越近,来人越过他走向天台边界,背着光,轻道:「我的舞伴—也就是湘宁,就是你说的那个失去记忆的恋人,对吗?」
湘宁吗?好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湘宁湘宁湘宁,想你想你想你,念念,我们,好久不见。
他没有回话,只是继续看着礼堂内透出的光,手里轻摇装着透明白水的杯子,小口小口的啜饮着。
沈澔修越看越不对,最近因为要找他那个初恋—也就是萧湘宁,他每天早出晚归,许是担心她,他晚上更是睡不好,半夜常常惊醒,惊醒後便也睡不下了,长久下来,不但他的唇se不是苍白,就是绦紫,眼底更是青黛一片,怎麽可能像现在一样满脸通红,眼神迷离。
「你怎??。」他只向前走了一步,仅仅一步,便闻到一gu特别的味道—如若他没记错,那是高粱酒特殊的气味。
「你喝酒?」他惊讶万分,马上夺走他手里的杯子,仰头一饮而尽,那味道太重太烈直让他差点就喷了出来,不会错的,那是高粱酒—心脏病患者的毒药。
都说喝酒解忧喝酒解忧,却不知是解了谁的忧,解了谁的命。
他伸手摀住x口,那里异常的跳动得非常快速,闷闷的,痛痛的,却还是忘不掉对她的心动。
原来,ai情总在悄然间,融入骨髓。
「你傻了吗?不知道自己是什麽身t吗?还敢喝酒?不要命了吗?」沈澔修一向很少生气,却一再因他破例。
「你也要喝吗?」许是有些酒醉,他露出一个微笑,双眼仍旧迷离却还能在黑暗中看着他的眼睛,尔後摇摇晃晃的直起身子从口袋拿出药罐,习以为常的倒出药来,接着顺手拿起一旁的水壶配着吃下。
「要喝等等啊!这个可不能随便喝,喝了会疼si你的。」他醉眼惺忪的从背包暗袋里拿出玻璃罐,大概还有半罐少一点的白se透明高粱顺着他倾倒的弧度,缓缓流入另一罐半满的白水中,不用多,只要一小杯不过五十毫升的高粱,就够让人醉了。
「疼了跟我说,我有宝贝呢!」他轻轻摇动手里的小药瓶,犹如孩童般天真的轻笑起来,却无端让沈澔修感到痛苦难耐。
於醉酒中,他忘了,不是每个人都跟他一样有心脏病,不是每个人喝了酒x口都会痛,却也忘了戴上面具伪装自己,或许,这是他最放松的时刻。
将罐子内的白水和高粱摇均匀後他作势就yu再饮,沈澔修连忙快速将罐子夺走,豪不犹豫地拎来就喝,他未满十八岁,沈父压根不会让他喝酒,除了酒jg含量微乎其微的饮品,他根本没喝过酒。
一饮而尽後他整个人都是懵住的,喉咙因酒火辣辣的疼,脑子有一瞬间完全忘记他是谁,他在这里做什麽,他重重晃了晃脑袋,试图让自己保持清醒,然後乘着酒意,他吼了赵以殇。
「要自杀从这跳下去就好了,要自nve拿刀子划手臂就好了,学人家喝什麽酒?这里是学校你不知道吗?被抓到你怎麽办?有什麽事不能说出来大家商量,要自己喝闷酒?你以为药不用钱吗?当糖果吃呢你。」
「澔??修?」或许是根本就没醉,或许是短暂清醒,他叫了??他的名字。
赵以殇有一个秘密——或许那真的不算是个秘密,他叫人的时候没办法叫名字,即使是萧湘宁也不行,所以他才叫她念念。
至於原因??,其实真的很简单。
他小时候总是在练武,若是没在练,那必然就是心脏病发作,心悸难耐才停了练习,到了国小,那练武的师父更是变本加厉的训练,每天早起晚睡不打紧,武打越练越快,直快得他没日没夜的心悸耳鸣,才国小的孩子怎麽会知道他是不舒服才不说话,自然是误会他孤立他,他x子本就被练得清冷,知道也好,不知道也罢,他总不会去管的。
就这麽过了许多年,某天,他突然就发现他叫不出别人的名字了,不是那字不会念,不是不知那人名字,就是习惯不叫久了,就再也叫不出来了。
但,有个例外,他能叫得出来??。
「原来不是梦啊?」
「你喝醉了吧!」
「我没醉,怎麽有那麽容易醉?这里这麽痛。」他指了指心脏,然後说:「怎麽醉的了?」
他的眼神是这麽的悲伤,彷佛含有这世间所有的苦痛,无力摆脱,却也心甘情愿承受,因为,这是他最後能替她做的事了。
「澔修??,帮我,帮我,保她,求你了。」他的一字一句彷佛是拿着一把刀狠狠的朝他心口划,疼的他浑身都在颤抖,却无力改变。
「怎麽了?你说清楚,不要这样。」他的眼神太痛了,痛到旁人见了还会疼。
「不能让她想起我,不能让他们找到她,不能??让她再因为我受伤。」
就算在醉酒中,他仍是忘不掉她。
「你听着,我可以帮你,可是你得把事情全部告诉我,你别瞒我,你瞒不住我的。」他的眼神丝毫没有因为他的痛而慌乱,他总是如此,就算全世界都慌了他也不会慌,可也总是因为如此,大家也总是忘了其实他一点也不b他们大,只b他们多经历了那麽一件事而已。
还没看完沈澔修跟萧湘宁的舞,他就离开了会场,爬上天台饮酒,喝了这麽久,早已半醉半茫,若是没醉,想必就是装也会装醉的。
原本他只是单单不希望在舞会那天看到和他的念念很像的她和别人共舞,所以才选择和她跳舞,可??却被她看见了。
他ai她ai了这麽久,又怎麽会不知道她为什麽要跳这麽厉害的舞,若不是觉得熟悉,若不是想引起他的注意,若不是要跳的b他厉害,她又何苦如此?
可是能怎麽办呢?已经答应他不会和她相认,不会让她想起他,而他,也没办法保证她想起来之後他还能不能保她平安。
所以,就这样吧!或许,保持现状,对她最好。
而他,最後能做的,大概就是让她别再ai上他了吧??。
「我想,和她在一起,让念念,对我si心。」
年少轻狂的孩子们总有些幻想,
总以为,只要相恋,便能相守,
直至世界末日,直至海枯石烂,
却不知,这世界上,还有错过。
—题记
「各位旭yan高中的同学们,我们舞会至此已圆满结束,请各位同学尽快整理好随身物品,离开校园,九点整学校会进行闭馆作业,请同学务必在九点前离开,在此感谢所有参与举办的工作人员,也谢谢新生和二年级学长姊们的努力表演??。」舞台上主持人从容的念着稿子,舞台下学生们也在慢慢退场。
说是迎新舞会,其实也不过就是学生会变着方法让学生高中生活jg彩些罢了。开舞完就给学生们自由选择是否跳舞,不想跳舞的学生会也安排了许多游戏任君挑选。
即便如此,还是有许多学生热衷於和舞伴共舞,在这个年代,多学了就是赚到,难得有机会,为何不跳呢?
是以,虽然赵以殇提早退场,也丝毫不影响方咏晴,就是有些扫兴罢了,倒是平时斗得好像仇人般的尹星辰夏禹安对此颇有微词,直说要把他带回来打,好给方咏晴报仇,还是沈澔修机灵赶紧让他们继续去跳舞,不然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若是真的去找他打架,虽然他有心脏病,但以他的身手,鹿si谁手还真是不知道呢!
虽然阻止了两个天兵去找赵以殇,但其实三个人心里都挺担心他的,尤其是萧湘宁,明眼人都知道他是在看了他们那场舞後才离开的,明明只是想让他注意到她啊!怎麽??会弄成这样?
沈澔修像是看出了什麽,轻轻叹了口气,引的方咏晴侧目,却让沈澔修几个眼神,几句悄悄话解了疑惑,两人相视一眼,随即了然对方想做什麽,於是才有了後来的沈澔修去找赵以殇,方咏晴陪着萧湘宁去玩学生会办的活动。
「湘宁。」
「想你。」
「念念。」
谁?是谁在记忆深处呼喊着?
「湘宁?湘宁你怎麽了?」方咏晴轻轻拍了拍失神已久的萧湘宁,「咏晴,刚刚是你叫我吗?你是说湘宁?还是想你?或是念念?告诉我好吗?」
萧湘宁激动的抓着方咏晴的肩膀,神情落寞迷茫,眼睛却特别的亮,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般的明亮,亮的方咏晴想告诉她,又因为沈澔修先前的交代不敢多言,最终??还是只能装作不知晓。
没有问到自己想要的,萧湘宁并不觉得伤心,只当是自己累了,听错了,随即跟着来接她的父亲萧明山回家。再见到萧明山,方咏晴终於明白为什麽沈澔修能那麽笃定她就是他的念念了,原来??,念念就是湘宁,因为湘宁,想你,念念??不忘。
那??他呢?她突然迫切希望能看见他,他让她先别告诉萧湘宁她遗失的记忆,他让她等他,等他找完他,再跟他跳一首舞,可他人呢?如果他也消失,跟她一样忘了她,那??她怎麽办?
方咏晴在校园奔跑着,舞会才刚刚结束,很多灯都还没关,即使在暗无天日的夜晚,也能清楚视物,可如果——只是如果,如果她没能在灯全部熄灭前找到他,那??还找得到吗?
很多人从她身边走过,男nv生都有,可就是没一个是他,怎麽办?如果真的找不到怎麽办?她急得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咏晴,找什麽呢?回家了,是不是迷路啦?」突然出现的方爷爷将方咏晴带回家,她终究是没找到他,也终究没能问他,为什麽自己??会这麽想待在他身边?这条玉佩的魔力??也包括喜欢跟在他左右吗?
洗完澡,换下他为她挑的礼服,她静静坐在书桌旁,看着礼服发愣。
舞会其实没有yx规定要穿什麽,单穿校服也是没问题的,可他就是不愿意,他说他要让她成为这舞会的焦点,让她别自卑,有那样的父母不是她的错,她不用自苦,他还说,他会让大家看到,她多麽美,多麽耀眼夺目,即使??在她身边的,不是他。
她把玩着手机,思考着为何他还没看到她传过去的讯息,他向来不愿让她担心,总是在知道的第一刻回复她,可今天??,怎麽好像在他遇见她,她遇见他时全乱了套?
他该和她跳舞的——即使懵懂如她也发觉了,他看的,喜欢的从来就不是她。
而他??,对他的这种习惯,这种思念,这种非他不可,是喜欢吗?
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起来,看着上面的来电显示——沈澔修,她快速的按下接听键。
里面随即传出他的声音,只是这话,不是对她说的。
「你不该这麽对她,她值得更好的,我那麽努力,才让她那样,你怎麽可以??怎麽可以??怎麽能这样。」那声音是这麽的熟悉,她想忘都忘不掉,她是谁?他怎麽会如此珍重?是了,他对每个人都是这样的,他的温柔,从来就不只属於她一个人。
「对不起??对不起。我真的没有办法了??真的没有办法了。」
这些话,她一句都听不懂,可以见得他只是误打了这通电话,可这次,她无论如何都得听懂,不然??,错过了这次,她就没有勇气听答案了。
「没有她还有别人啊!为什麽??为什麽?偏偏??偏偏是她。」
「我知道你喜欢她,你会不甘心也是正常,可是??可是那念念呢?我的念念怎麽办?我真的??真的??没办法再看她受任何一丝丝的伤害,而我却无能为力了。」
是啊!只要让她当他的nv朋友,就可以让萧湘宁平安,有什麽理由??不同意呢?而自己??又有什麽立场不同意呢?他跟她又没有任何关系,他到底??到底有什麽理由不同意呢?
其实心里面早就有了答案。
为什麽生日舞会上这麽多nv孩,他只挑她当舞伴?为什麽班级上这麽多nv孩,他只帮她一个克服困难?为什麽他身边这麽多nv孩,他却只珍视她一个?原因其实没有太难,不过是他们都习惯忽略了而已。
他喜欢她,日久生情,斩钉截铁,
愿用所有温柔,只为卿一笑倾城。
她喜欢他,情之所至,浑然天成,
愿用所有温情,只为君一笑倾城。
「护她平安,怜她所苦,保她欢愉,如此,便应了你。」
那天那场通话,她只听懂了他喜欢一个人,很喜欢??很喜欢,可却没听出来他是喜欢她,於是在他的请求下答应当他的假nv朋友。
她不知道,亲手将自己疼了这麽久,ai的这麽深的nv孩双手奉上他得用上多大的勇气,得多麽的疼才能克制住自己不将她抢过来。
她啊!终究是疼的过了,失了和他的默契,不然以他那破绽百出的言语,这麽了解他的她,又怎麽会不知晓呢?
还只是孩子,不懂什麽叫ai一个人;
还只是少年,不懂怎麽去ai一个人;
还只是少nv,不懂什麽是ai一个人;
还不算够ai,所以??没办法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