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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OL同人《这是一个遗憾》第十八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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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诺严脸se铁青地看着床边的人。

诺严半坐在床上,听见自己的语气有些颤抖,「你回来了?」

为什麽?他应该si了才对?为什麽会回来?他回来的目的是什麽?诺严不断地问着自己,却发现除了眼前的人以外,没有人能够给他答案。

就算是自欺欺人都显得可笑。

「好久不见了。」

那人的笑容从嘴角漫开,溢出的恶意像是要慢慢把诺严淹没。

诺严立马打了个冷颤,他强忍住浑身的不寒而栗,勇敢地跟那人对视,紧攥着棉被的手心却微微冒着冷汗。

「你有什麽目的?」

「嗯?」那人似是有些疑惑,尾音渐渐拉高,「你在说什麽?」

诺严在内心疯狂嘶吼,表面却只是将手心握得更紧,脸sey沉的可怕。他明明什麽都知道,他敢打赌,眼前这人就是以折磨他为乐!

「你为什麽不去si?」诺严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滔天的恨意让他无法维持冷静,曾经学过的知识在他面前全成了灰,无法运用分毫,只能用尽全力的诅咒,「像你这种人凭什麽活着!你为什麽不去si!」

每天每天他都这样问自己,像他这种人渣为什麽还没si。

「过了这麽多年,你依然很幼稚。」那人无奈地笑了笑,像是放纵小孩撒野的家长,「你再这样,我怎麽能放心把拉克丝交给你呢?」

诺严面露恐惧地看着那人缓缓伸过来的手,那些被关在实验室的回忆彷佛又回来了,将他好不容易建设好的心理防被摧毁殆尽。

诺严双眼空洞,忍不住的低喘,他嘴里喊着,「不……不……」

他不想再回去了,他是个人、他是个人──!

看着诺严这般凄惨的模样,也没激起那人半分的怜悯之心,他将手放在诺严头上,抚0着柔软的发丝,像是对待着什麽珍宝一样。

然後手下猛地用力,像是要捏爆诺严的头盖骨一样,b诺严与自己对视。

那人脸se冰冷,说:「只要你没si,我就不可能会si!」

诺严眼中的恐惧转为惊疑不定。

诺严感到头上的压力不再,才发现那人已经把手收了回去,那善与伪装的笑容又重新挂回了脸上。

「你也可以理解为,因为拉克丝太想我,所以把我从地狱带回来了,也许这样b较浪漫?」

他的语气天真烂漫的像是那年在街边转角送出薰衣草瓶的少年。

「我真的很ai拉克丝喔……我亲ai的诺严,你什麽时候打算去si呢?这样我就可以用完整的自己去ai她了,这样才公平啊。」

诺严闻言蓦地抬首,睁大了双眼,满脸戒备的摀住自己的左x口。

诡异的气氛弥漫在他两人之间,许久,诺严才艰涩的开口:

「你到底为什麽要这样对我?」

「这就要问问你的父亲了,诺严。」

窗外渐渐天亮,那人故作轻快地来到窗边拉开窗帘,yan光洒落在一头金发上,映的那人的笑容更加灿烂。

他懒洋洋地半靠在窗边,享受着久违的温暖,随後从怀里拿出一把枪,对准诺严。

在诺严还没反应过来时,他已经扣动了板机。

他嗤笑,「你要是早点问多好?……可惜,你再也没机会得知真相了。」

碰的一声,室内恢复了寂静,只余随风飘动的窗帘发出的沙沙声。

拉克丝看着正在滔滔不绝说着话的卡莎碧雅,和她身旁的白发男子,微微挑了挑眉。

拉克丝希望卡莎碧雅这麽早登门拜访,不是为了秀恩ai。

卡莎碧雅的兴奋之情溢於言表,「所以我说啊,我这麽多年的努力终於有了回报!我终於能看到他了!虽然只是幻觉、不如说是幻觉才好,感觉这b催眠还有用!」

拉克丝下意识地反问,「为什麽是幻觉才好?你难道不想跟真的他见一面吗?」

卡莎碧雅的笑突然僵住,无奈地摇了摇头,「那个人早就已经si了,能这样看到他,我已经很心满意足了。」

「si了?」嗯?那她看到的是什麽?鬼?

拉克丝很肯定她还没吃过药,但她表面上不动声se,继续试探,「那他现在长什麽样子?跟你记忆中一模一样吗?」

卡莎碧雅转头看了看塔隆,仔细端详,又转回来跟拉克丝说:「就只是头发变白,其他跟我记忆里差不多。」

而且像是怕拉克丝不自在一样,卡莎碧雅没有再分些许注意力给塔隆。

白头发……加上卡莎碧雅看的位置,拉克丝嘴角ch0u搐,这哪是实验成功,明明就是活生生的人出现在卡莎碧雅面前,她却把他当成幻觉的凄美故事好吗?

怎麽办,到底要不要说?拉克丝难得的纠结了,是要让卡莎碧雅沉浸在实验成功的美梦里,还是让她知道心上人根本没si?

拉克丝偷偷用眼角余光瞄唯二的当事人,却见他小幅度的摇了摇头,示意她什麽都不要说。

……好好好,你们两个奇葩有特殊的恋ai方式,她这个正常人选择静观其变,拉克丝没好气地想着。

不过卡莎碧雅也是太开心了,才没发现她时不时偷瞄塔隆,不然聪明如她,早就能猜出身旁的人不是幻觉才对。

「对了,既然实验成功了,你的那份什麽时候要?」

拉克丝如遭雷击,「啊?」

卡莎碧雅一脸莫名其妙,「啊什麽啊,你之前不是很急吗?现在问你反而一脸呆滞是怎样?」

她是很急啊!但你明显没完成好吗!拉克丝在内心权衡利弊,就算看见了伊泽也只是幻觉而已,实在b不上卡莎碧雅的幸福!可是……

拉克丝吱吱呜呜了许久,才憋出一句,「……你要不要再检查有没有副作用什麽的?」

卡莎碧雅细想,从自己看到塔隆到现在时间也不长,是该好好检查一下。於是她点点头,对拉克丝说:「我知道了,那我检查完就打电话给你,先走了。」

拉克丝送卡莎碧雅到门口,心理疯狂祈祷在卡莎碧雅检查的这段时间里,可以察觉她身旁的人并非幻觉。

然而卡莎碧雅在踏出大门口时,非常顺手的把门给带上,留下塔隆跟拉克丝在门内大眼瞪小眼。

拉克丝:「……」快把你的烫手山芋一起带走!

拉克丝迅速无b的再次打开门,塔隆也快速地出了门,小跑到卡莎碧雅旁。

卡莎碧雅还没走几步,就听见门再次打开的声响,她看着身旁突然出现的塔隆,不明所以的回头望,便看见拉克丝笑咪咪地朝她挥手。

卡莎碧雅心底一片柔软,她笑骂,「g嘛?舍不得我啊?」

拉克丝在心里呵呵几声,不跟你们这对狗男nv计较,说:「只是为了通风,再见!」

然後非常潇洒的把门甩上!

快滚吧快滚吧,管你们要去哪里恩ai,今天以内别再出现在她眼前了!拉克丝恶狠狠地想着。

拉克丝到厨房倒了一杯水,正准备喝,却又听见门铃声响了起来。

她心底疑惑,今天访客还真多,难不成是大嫂提前回来了?

拉克丝打开门,说:「请问……」

剩下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她只听得见他说:「我回来了,拉克丝。」

「伊泽……」拉克丝的大脑如今完全停机了,她不知道眼前这人是真是假,明明自己还参加了伊泽的丧礼,却又无b期待眼前这个人是真实的。

「为什麽?」她垂头看向地板,喃喃自语,「你明明si了……我还参加了你的丧礼……」

看见拉克丝小心翼翼的神情,伊泽的心顿时软得不像话,他的拉克丝怎麽就这麽可ai?

伊泽瑞尔克制住想要冲上前狠狠抱住拉克丝的冲动,只伸出手0了0拉克丝与他一样柔软的金发。

他语气黏腻,充满诱惑,「我想你,所以我回来了。」

拉克丝抬起头,伊泽才发现她的眼泪早已蓄满眼眶。

「你真的是伊泽吗?」拉克丝试探的碰了碰伊泽的指尖。

伊泽笑着握住她的小手,让她好好感受自己的t温,「当然是真的,你等了我这麽久,难道不希望我是真的?」

不论过了多久,拉克丝对伊泽的调笑依然没有抵抗力,只见她破涕为笑,「我当然希望你是真的……」

但她害怕,就像那个夏天,她以为他回来了,结果却是永远的离开。

拉克丝想,她好像有点懂卡莎碧雅说「是幻觉才好」的意思了。

拉克丝还想问些什麽,却见伊泽朝她张开了双臂。眼前模糊的景象与小时候的记忆重和,他们彷佛又回到了那个无忧无虑的年纪。

眼泪从拉克丝眼底滑落。

她向前抱住了伊泽,不断重复着回来了就好,一如当时因为伊泽短暂的离开、短暂的相距,而患得患失的自己。那时,yan光正好。

不愧是他的拉克丝,不像诺严有一大堆的问题要他解答。但是如果是拉克丝的话,他不介意将他的所有都告诉她。

伊泽贪婪地嗅了嗅拉克丝发丝的香气,笑容扭曲的将拉克丝抱得更紧些。

不会再放开你了唷。

*作者碎念:

文内一切事情都纯属瞎掰!

看得开心就好~

「你的水!」

拉克丝小心翼翼的把水杯放在伊泽前面,随後非常克制地在伊泽身旁坐下,眼睛也不敢随便乱瞄,只敢把视线锁在自己的大腿上,不断催眠自己要冷静。

看见拉克丝坐立难安的样子,伊泽眼底闪过一丝黯然,为了掩盖住负面情绪,他喝了一口水後,选择转移话题。

「没有什麽问题想要问我吗?」

你就一点都不好奇我这些年在做什麽吗?那些黑暗的过往,我相信你能全盘接受,我亲ai的拉克丝。

他对着拉克丝温柔的笑了笑,後者的脸却火辣辣的烧了起来。拉克丝不顾伊泽还在看着她,伸出双手往自己脸上拍了拍,希望赶快散热。拉克丝想起伊泽在问她话,紧张地放下了手,摇了摇头。

伊泽将这一幕看在眼里,含笑不语。

拉克丝觉得她全身的血ye都往脸颊上冲,脑袋晕呼呼的,脸又更烫了些。

这样的伊泽,让她有些陌生。

「你真的什麽都不问吗?你现在不问,以後要是好奇了,我可什麽都不会说了喔。」伊泽靠在拉克丝耳朵旁低声说。

伊泽脱离变声期後的声音低沉浑厚、富有磁x,像是重力的x1引,让人每分每秒都想向他的声音靠近。

「嗯?」

见拉克丝依旧傻呼呼的不知道回答,伊泽哼出一个微微往上升的音符。

拉克丝只觉得这个声音像是一个低音pa0击中了她,她的心「碰碰、碰碰」的跳,也清楚意识到他们都长大了,她也不是那个能随时往伊泽身上扑的小nv孩了。

拉克丝看着伊泽开开合合的唇,乾巴巴的说:「真、真的没有。」用手指将衣摆卷成各种形状,她停顿了一下,才几近哀求的看着伊泽,「只要你不要再走,我就不会有任何问题。」

她说谎了,其实她有很多问题想问,有很多问题ga0不清楚。但她却退缩了,她突然对这些问题害怕到想要逃避,她想,只要伊泽不要再离开,就好了。

刚刚伊泽有意撩拨拉克丝,现在却被拉克丝反将了一军,他不喜欢输,可是现在的感觉却让他甘之如饴。

他忍住想再次紧抱住拉克丝的冲动,只微微笑,伸出小拇指,说:「我们约定,我不会再走了,反悔的是小狗!」

感觉到两人的大拇指相碰,拉克丝的心底才松了口气,不自觉地的傻笑。

刚刚表现出的矜持化为泡沫,此时此刻的她才有余力在脑海中疯狂呐喊。伊泽也变得太太太太太x感了吧!他刚刚在撩她对吧?我的妈呀纸巾在哪里!伊泽靠她那麽近,呼x1都喷在她身上。她快要流鼻血了!

然而表面上的她却只是轻咳一声,不动声se的ch0u了一张卫生纸装作要擤鼻涕的样子。

伊泽看到却问,「过敏?我记得你小时候没有过敏t质,还是有点感冒了?我去帮你买个维他命?」

拉克丝顿时罪恶感横生,眼神闪烁,「不用!只是鼻子有点痒,没什麽啦!」

她默默瞄了一眼卫生纸,依旧洁白如雪,才偷偷呼出一口气,将卫生纸r0u成球丢进垃圾桶。

伊泽还想说什麽,却听见大门转动门把的声音,拉克丝也听到了,她看了眼时钟,才发现一天又过了。她跟伊泽说:「应该是我哥回来了。」

伊泽点点头。心想,盖l这关肯定没有拉克丝这麽好过,可惜他又不想跟他解释太多,怎麽办呢?

他心里瞬间模拟出好几套问答,正准备接招,谁知盖l进门後只是充满疲惫的看他一眼,除了一开始的震惊以外,却也跟拉克丝说的一样,回来了就好。

然後拍了拍他的肩膀,回了房。伊泽心下微妙,有些犹疑地看着拉克丝,彷佛是在问她说:你哥还好吗?

拉克丝听到盖l这麽说,心里五味杂陈,伊泽不知道她闹自杀的那几年,才会对盖l的不问不追究产生怀疑,但是她也不打算说。

只见拉克丝调皮一笑,「这不是很好吗?我哥说回来就好,就代表你可以住在这里了!」

拉克丝表示,她最会扭曲她哥的意思了,no怕奔~

伊泽观察入微,又怎会看不出拉克丝脸上一闪而过的愧疚和心虚,但他不戳破,也不着急,因为他总有一天会知道拉克丝的全部。

他顺着拉克丝的话往下说:「原来是这样啊,那我该住哪个房间?」

「我隔壁的房间吧,」拉克丝故作轻松,实则正在偷偷观察伊泽的表情,她又问,「你的行李呢?」

伊泽装作没听懂的样子,只是笑容更深了点,「我没有行李,有需要的东西明天再去买。」

拉克丝见伊泽一派轻松,甚至对他住在她隔壁完全没有自觉,不禁自嘲。

伊泽也许会永远疼她、ai她,把自己当成他的妹妹。过去的约定太遥远,她甚至不敢提起。

她曾经自私的想永远陪在伊泽身边,不论是妹妹还是情人,但到了这个当下,她却连在心里都说不出「这样也好」。

舌根似乎因为「永远」一词漫出了一点苦涩,她却又咽了下去。

她不敢直视伊泽的双眼,因为她刚刚拙劣的试探,拉克丝将伊泽带到房间门口,见伊泽准备进门,又喊住了他。

她有些讨好地说道:「那我等等去拿洗潄用具给你,衣服穿我哥的可以吧!你要是有什麽需要可以到隔壁来找我,我通常没那麽早睡。」

伊泽却摇了摇头,「我洗完澡就睡了,你也早点睡,nv孩子熬夜不好。」

「……喔。」

伊泽伸出手0了0拉克丝的头顶,笑着说,「晚安。」

这样的举动又让拉克丝的心狠狠跳了下,却又在心里唾弃自己想太多。

她难为情的说:「晚安。」

拉克丝呈大字型的躺在床上,想让自己全身的热度降下去,却又听见隔壁房间传来的冲澡声,拉克丝觉得她整个人的温度不降反升,快被煮熟了!

见鬼!平时隔音不是都很好吗!拉克丝心里崩溃的想挠墙,最後只能将脸埋在枕头里,自暴自弃的想着闷si自己最好。

却在隔壁的水声停止後,後知後觉的发现,今天惊喜来的太突然,自己是注定失眠了。

隔天,兄妹两人同时顶着一双熊猫眼出现在客厅。

拉克丝先去隔壁房间敲了敲门,屋内没人,伊泽应该是出去买东西了。

拉克丝头痛的r0u了r0u太yanx,想倒杯水缓解熬夜的难受,却发现盖l浑身散发出颓废的气场,瘫坐在沙发上,这下拉克丝也顾不上喝水了,她又倒了杯水,走到盖l身旁将水递给他。

盖l接了过来,不发一语。

盖l这副生无可恋的反应,拉克丝也觉得反常,她有些犹豫的开口,「哥,你怎麽了?是公司出问题了吗?还是伊泽突然回来吓到你了?」

盖l摇了摇头,都不是?拉克丝觉得有些莫名其妙,这些都不是的话,到底还有什麽能够让被称为工作狂的哥哥露出这样失落的神情?

拉克丝灵光一闪,该不会……

她更加小心翼翼地开口,口气带着担心,「难道是大嫂怎麽了?」

盖l压抑的声音传来,「……她说要跟我分手,还让我不要再联系她。她的手机、联系方式全都换了,我也查不到。」

盖l的话无疑是平地惊雷,让拉克丝惊讶得睁大了双眼,难掩诧异。

「怎麽会?」

盖l自嘲的笑了笑,「怎麽不会?也许她原本就觉得我们不是同个世界的人。」

拉克丝本想为卡特莲娜辩驳几句,却想到她职业的特殊x,顿时又不确定的闭上了嘴。

盖l又说,「但我又想,她可能只是部队出了事,不想要我担心呢?」他手紧握成拳又松开,来来回回好几次,「就算是这样,她以前从来没没说过分手,也没把我们能够联系的方式全都断了。」

「也许这次发生的事真的很危险呢?」

盖l深x1了口气,口气哀恸,「那她为什麽不能够多相信我一点?」

盖l一直都知道卡特在顾虑什麽才不愿意跟他结婚,所以他才会在卡特说出「等我回来,我们就结婚」的那个晚上那麽激动,但他等到的却是ai人的一句分手,什麽解释都没有,从此音讯全无,这让他怎麽甘心!

盖l现在的表情太过悲伤,拉克丝自知现在说什麽都是没用的,她只是悄声说了句:「我相信大嫂会回来的。」

也许是nv人了解nv人,拉克丝如此笃定大嫂一定会回来。因为大嫂看着哥哥偶尔流露出来的柔情不似作假,一定不会无缘无故分手,只可能是出了什麽事,不想连累到他们而已。

大嫂虽然有时候b老哥还要an,但身为nv人的细心和t贴却是一样不少,拉克丝相信她想的盖l都懂,老哥现在只是一时被心中的负面情绪蒙住了双眼,过些日子就会想通的。

也不知道盖l有没有听进去,只见他胡乱的点点头,继续蜷缩在沙发上散发黑se气场。

拉克丝心底虽然也有些沉重,但她也知道大嫂的离开,盖l一定b她痛得多,她不再多说什麽,将水一饮而尽後,回到房间尝试补眠。

过了五分钟後,她突然想起了什麽。

猛底爬起床,随後火速的拿起手机打给卡莎碧雅,虽然老是被挂掉让她有些莫名其妙,但她不依不挠,终於在接通後她对着手机就是一通乱吼:

「喂喂喂──卡莎碧雅,我今天会找个时间去你家拿药,因为我觉得产生副作用这种事情对你的技术简直就是一种w辱,我相信你一定没问题!啊,好了没事了,挂了掰掰──」

她虽然是可以说「因为正主回来了,所以我也不需要你的药了喔呵呵」,这种白目的话,但是还是不要让卡莎碧雅继续研究,先让她把药送来好了,毕竟卡莎碧雅跟她身旁的男人似乎有段一言难尽的故事,虽然他们要怎麽纠缠是他们的事,但是要是她最後发现身旁的人不是幻觉,那卡莎碧雅已经是囊中之物了。

一想到卡特说的那句「因为你够笨呀」,副官无所谓的笑了笑,重新带起那副显得老气的眼镜。

他垂下眼角,收敛自己的情绪,又是在办公室里胆小如鼠的副官。

如果可以请搭配此歌:杨宗纬-一次就好

正文开始:

伊泽说带拉克丝去看缇雅并非说说而已,他真的将缇雅埋葬了在那片薰衣草田里。

至於格沃?管他去si。

伊泽想着,既然缇雅已经变得那麽臭了,他也只能将她埋在花田里,祈祷薰衣草jg灵们能够净化那些wuhui。况且那片花田本来就是属於缇雅的,是她一手创造、照顾出来的,如同伊泽自身一样。

伊泽每年都会回到花田稍作整理,他不是为了探望缇雅,他只是不想那麽美的风景渐渐枯si,落得一个不为人知的下场。况且,送给拉克丝的薰衣草瓶里的薰衣草也是在这里摘的,他没理由不回来。

格沃与缇雅的家和实验室只差几步之遥,只不过实验室b较隐蔽一点,普通人会觉得那只是个仓库而已。

伊泽不愿意让拉克丝知道这些,他愿意让她知道的,仅仅是那片薰衣草田。

无关伤痛、背叛,仅仅是薰衣草带来的平静与祥和……於是他选择目不斜视的路过这里,带着拉克丝直奔薰衣草田。

看着眼前的薰衣草田,满山满谷,彷佛一大片亮丽的紫se毛毯,拉克丝瞪大眼睛,惊喜之se溢於言表,她嘴里不断惊呼着,「美……真的好美……」

拉克丝兴奋地问着站在身侧的伊泽,「你是怎麽发现这里的?这里真的太美了!」

拉克丝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用力的呼x1,扑鼻的香气萦绕而来,薰衣草淡雅的清香瞬间充满四肢百骇,随後,她双眼放光的说:「我有种只要现在闭上眼,一定会睡得很舒服的感觉!」

伊泽心里隐隐有着自豪,这里与一开始已经不一样了,缇雅si後的这几年都是他在照顾,拉克丝会这麽高兴,是因为他……

伊泽噙着笑,「不是我发现的。」

「嗯?」

「是我种出来的。」

拉克丝不可置信地看着伊泽,又看看薰衣草田,这麽一来二去,拉克丝的视线定格在伊泽脸上,她只能赞叹的说,「你也太厉害了吧……」

拉克丝心念微微一动,是因为她吗?这片薰衣草田,是因为她才种出来的吗?可她又觉得这样想着的自己不知检点,羞耻极了。

伊泽对这夸奖表示接受,他温柔地牵起拉克丝的手,「走吧,我妈妈的墓在那里。」

拉克丝本以为伊泽只是带她过来这里放松心情,却没想过他母亲的墓就在这里,刚刚的臆想被打破,拉克丝微微恍神,有些许遗憾,但她很快反应过来,也笑着反握伊泽的手。

他们穿梭在一片花海之中,薰衣草并不高,大概只到他们膝盖高一点的位置,对b伊泽随兴到有些粗鲁的踩踏,拉克丝就显得有些小心翼翼了,总是要挑薰衣草稀疏的地方走。

到最後只好伊泽走在前头,等着後头的拉克丝慢悠悠的追过来,再往下一个定点前进。

拉克丝看着伊泽的背影面露怀念,平静悠远,这大概就是她做梦也不敢想像的事情了,整整折磨了她十几年的事情像是泡沫一样破灭,伊泽并没有si,他成为了一个好完美的绅士,配上无边无际优雅摇曳的薰衣草,拉克丝觉得自己有些飘飘然,宛如梦中。

随着四周的薰衣草越来越少,最後来到一片空地。空地上有一块小小的凸起,除此以外什麽也没有。

伊泽缓缓停下,朝後头的拉克丝说:「我们到了。」

听到这句话,拉克丝悄悄屏住呼x1,脑海一片空白,手脚像是无处安放似的,只得规规矩矩立正站好。

见她这个样子,伊泽笑了,「我说过不用紧张的,我妈妈肯定很喜欢你。」

拉克丝张了张口,却半句话都没说出口,她不愿在伊泽母亲的坟前,说出自己曾经的罪,那实在太过难堪。

可说到底,是因为自己不够勇敢……她总是习惯逃避,把一时的疼痛拉长成流脓的恶疮。

「拉克丝,今天带你来这里,除了让妈妈看看你以外,我还想告诉你一些事。」

看着拉克丝面露疑惑,伊泽低低笑出了声,他从口袋ch0u出一支薰衣草,是路上摘的,递到拉克丝面前,他缓缓地说:

「你知道吗?我送你薰衣草瓶里的薰衣草,都是在这里摘的。」

拉克丝瞳孔猛缩,呆呆地接过伊泽手上的薰衣草。

伊泽的眼眸里流露出一丝忐忑,可心中喷洒出的ai意还是让他说出原本不打算让拉克丝知道的事,「那时候我每天都在想,我一定要摘一朵开的最好、最美的薰衣草给你,可是每当我摘下了我觉得最好的薰衣草时,我又笨拙的把玻璃瓶的字刻歪了。」

「我以为自己不能给你最完美的薰衣草瓶,每天难过的睡不着觉,好在刻坏了那麽多,最後还是有两个我觉得最完美的。」

送给心上人的礼物历经过一次又一次的失败,这样的黑历史伊泽是断然不会说出口的,可昨天拉克丝小巧的手紧紧握住他的手,将属於她的温度源源不绝传递过来时,伊泽鬼使神差的想让拉克丝知道这件事。

让她知道,他对她究竟有多麽用心,多麽疼ai。可伊泽也害怕这样的自己会在未来的某一刻不经意的伤害到拉克丝,虽然与拉克丝相处的片段足够点亮他冰冷的一生,但是他还是想要保存一段更加美好的回忆,这样的贪得无厌。

「拉克丝,我把那两个薰衣草瓶都给了你,你值得最完美的。」

这句话如同巨大的重石砸在拉克丝脑中,使她眼前阵阵发黑,站也站不稳。

拉克丝愣愣地看着伊泽,发现他的目光温柔又炙热,她的呼x1一窒,泪水渐渐蓄满眼眶,如断线的珠子掉落下来,她将脸埋在手心,止不住的ch0u泣。

伊泽说了这麽多,她怎麽会不懂?

可她要怎麽说?她要怎麽说?那两个薰衣草瓶早就被她摔成碎片了!就因为她一时的情绪失控,她把本应该会是最美好的ai情给砸碎了!

她是不是没资格得到它了?

伊泽看见拉克丝的泪水,心里泛着密密麻麻的心疼,他想伸手抱一抱她,却又因为自身的wuhui望而却步,他蜷缩着手指,却又在看见拉克丝的泪水像是慢动作拨放缓缓坠落时,指尖微微发烫,最後心疼还是战胜了恐惧,他一把拉过拉克丝,将她抱在怀里。

伊泽想问拉克丝为何哭泣,但他感受到拉克丝整个人都在瑟瑟颤抖,彷佛遇到极为恐惧的事情,伊泽不敢细想,黯然的轻抚着拉克丝的背。

伊泽垂下头,闻着拉克丝颈间少nv独特的幽香,吐出温热的气息,如同羽毛轻飘飘地落在上头,声音像是优雅高贵的大提琴般哼唱出声:

「想看你笑,想和你闹,想拥你入我怀抱,

上一秒红着脸在争吵,下一秒转身就能和好。」

伊泽将拉克丝摀住脸的手拉开,用自己的手为她抹去泪珠。看着拉克丝哭红鼻子的可怜模样,伊泽只觉得心软的一蹋糊涂。

「不怕你哭,不怕你叫,因为你是我的骄傲,

一双眼睛追着你乱跑,一颗心早已经准备好。」

早就在小时候,他的心就已经为你准备好了,只盼你能够接受他。伊泽曾以为他能够接受这样肮脏的自己站在拉克丝身旁,但他错了,拉克丝总让他自惭形hui,却又忍不住想要触碰。

「一次就好我带你去看天荒地老,

在yan光灿烂的日子里开怀大笑,

在自由自在的空气里吵吵闹闹,

你可知道我唯一的想要?」

伊泽亲昵的用双手捧着拉克丝的脸,他眼中的情意是那麽明显,以至於拉克丝因为哭泣而升温的脸庞,此刻温度更高了。

拉克丝突然睁大了眼,因为伊泽轻轻吻了她,如同蜻蜓点水,一触及分。

伊泽继续唱着:

「世界还小我陪你去到天涯海角,

在没有烦恼的角落里停止寻找,

在无忧无虑的时光里慢慢变老,

你可知道我全部的心跳,

随你跳。」

两人的额头触碰在一起,相同的金se发丝此刻纠缠着,显得默契无b,伊泽轻声说:「我的拉克丝,不要不安,不论你在担心什麽、不论你变成什麽样子,我都依然深ai着你。」

他唯有心脏是自己的,不曾换过的,虽然中途交给别人,但它仍是他最珍贵的宝物。

「我全部的心跳,都随着你跳。你难过我也难过,你开心我也开心,所以告诉我,你到底为什麽哭泣呢?拉克丝。」

伊泽此刻的声音像是坛上好的老酒,越陈越香,让拉克丝渐渐沉醉在这样的香味中,不愿醒来。

可拉克丝哭得更惨了,她的泪水不断的掉落,口里断断续续、颠三倒四的说:「我……伊泽,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任x叫你不要吃药的……我那个时候看你越来越虚弱,觉得这种药根本就没用!想要带你到国外找更好的医生……可是我却忘记了,如果你不继续吃药的话,你可能根本撑不到出国……你之後的治疗一定很痛苦吧……」

「我以为我再也没机会跟你说对不起了,我以为你永远也不会回来了!可是你真的回来了,还这麽健康,我真的好高兴……」

拉克丝x1了x1鼻子,白皙的手指抹去脸颊上的泪水,「我也不是故意要把你的薰衣草瓶摔碎的,我只是、我只是太难过了……我不知道那是你花了那麽多心力才做出来的,对不起,伊泽,对不起……我不奢望你会原谅我,但我想要跟你道歉,我每天都好愧疚……」

拉克丝紧咬着下唇,却发现自己越发鼻酸,「我甚至想着,只要当你的妹妹待在你身边就好了……这就是最好的赎罪了,可是现在你却说深ai着我……我……」我已经不知道该怎麽办了。

伊泽只觉得拉克丝的话如同雨後惊雷,重重地敲在他的心上。伊泽双目微微泛红,如同一只抓狂的野兽。

伊泽眨眨眼睛,掩去这些异状,只是垂在身侧的手sisi的握着拳头,他的指甲已经刺进掌心,留下一道一道的痕迹。他身t紧绷,完全没想过会是这个回答,他现在特别想仰起头,疲惫地按捏自己的眼睛。

看看他都做了什麽?自以为是,刚愎自用。

他做的事情,都完全没考虑到拉克丝的心情啊。

他的假si和薰衣草瓶竟然带给拉克丝这麽大的压力,甚至使她落泪,他究竟还有什麽脸活在这世界上?

他只是一昧的将自己觉得对拉克丝好的事情强加在她身上而已,他又再一次的伤害了拉克丝。

伊泽眼神里浮现一丝痛se,他再次抱住了拉克丝,这次的拥抱无关ai情,只是最纯粹、虔诚的拥抱。

对不起拉克丝,他本以为怪物般的自己没有影响到你,就算有应该也只是少许,可他却在那麽久以前就让你伤心难过了,而他本人却一无所知,洋洋得意地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松懈的想要再靠近你一点……

伊泽沉声说道:「拉克丝,你一点错都没有,错的是我。我太自以为是了。」

所以,不要再哭了好吗?这样细碎的哭声,彷佛让他的心里也下起了绵绵细雨。

「你只要知道,是我心甘情愿地想要取悦你,那些事情相b你来说根本不重要,你不需要有任何的压力。」

拉克丝闭上眼回抱伊泽,感受着伊泽渐渐传来的t温,本来已经快要平复好的心情又起了波澜,她终於发现了问题症结。

就算伊泽原谅了她,她也无法原谅自己的所作所为,是她,是她曾害si了伊泽,又把伊泽的一片心意摔碎在地……伊泽如今对她这麽好,反而更让她无地自容。

她已经长大了,褪去那些天真和任x,但她曾经犯下的过错,就如同一道冷y残酷的墙立在自己面前,任由自己不断敲打、哭喊,它仍耸然而立。

伊泽/拉克丝,对不起,我是这样的ai着你/你。

伊泽与拉克丝紧紧相拥,身旁的紫se花海彷佛为他们将时间静止了在这一刻,卡莎碧雅远远的看着这一幕,眼睛微微刺痛。

伊泽推荐给她的实验室就是格沃与缇雅的实验室,卡莎碧雅当时心下惊讶,格沃与缇雅当初也是在界内首居一指的人物,她完全没听过他们还有个儿子,但想到伊泽在这面展现出来的天赋,她又释怀了。

卡莎碧雅本来都做好会有将近半年都不会见到拉克丝的准备了,却不料在屋内整理东西时发现窗外有个很像拉克丝的人影晃过,她定睛一看,却看见伊泽带着拉克丝不知道要去哪里。

她害怕伊泽会伤害到拉克丝,再次让拉克丝陷入从前的si气模样,於是她偷偷跟踪了他们……可现在看来是她杞人忧天了。

伊泽对拉克丝简直是不可思议的好,虽然这个距离卡莎碧雅听不见他们的对话,但她却能看见伊泽对待拉克丝的动作有多轻柔。

卡莎碧雅心下恍然,她应该要阻止拉克丝与那种怪物在一起的,却不想这样的想法是基於忌妒他们之间的感情,她怎麽可以对好友有这麽卑劣的想法?

可是,她真的好羡慕。

卡莎碧雅踉跄地後退了一步,深深地看了他们一眼,移动着站了太久而发麻的双腿,原地返回。

她回到了那个像仓库的实验室,却看见塔隆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她。卡莎碧雅心下涌上莫名的情绪,但她视若无物,缓缓向他走近,她嘴里泛酸,只要塔隆还想当幻觉,她就不会露出任何异常的。

卡莎碧雅眯起眼,只觉得远方有道亮光微微闪了一下,随後,塔隆的身侧蓦然出现了红点。

卡莎碧雅忽然反应过来,她脸se大变,在塔隆疑惑不解的眼神中急速奔跑着,她心脏蹦蹦直跳,身t却冷的不行,浑身的冷汗彷佛整个人都浸入水中那样多。

她从没忘记塔隆在军中是什麽身分,也知道塔隆能够平安到她身边一定是有人从中作梗!

卡莎碧雅曾担心过会有人秘密来处理掉塔隆,却没想过这一天这样快!

她现在只希望跑的再快一点,将手伸的再长一点,把塔隆推开。终於,在指尖碰到塔隆的那个瞬间,卡莎碧雅使出最大的力气将塔隆推开,却让自己y生生地接住了那颗子弹。

过大的痛楚让卡莎碧雅连叫都叫不出来,只得咬着牙承受痛楚。

远处的人见行动失败,迅速地离开。

那人瞄准的是塔隆的心脏,却不料卡莎碧雅突然冲了出来,让子弹落到了卡莎碧雅锁骨附近的位置,可就算不能一枪毙命,狙击枪子弹仍撕裂了卡莎碧雅的血r0u,使她的血不受控制的从身t流出,在地上晕染出诡异的纹路。

卡莎碧雅脸se苍白,豆大的汗珠不断滑落,她忍着巨大的疼痛,浑身颤抖,心里却是一阵庆幸,幸好她ai的那个人没事。

塔隆双眼通红、溢满痛苦,他的手僵在半空,卡莎碧雅柔软的发丝如同慢速拨放般在他手中拂过,却又像是羽毛轻轻的飘走。他眼睁睁地看着卡莎碧雅x口冒着血,缓缓躺倒在地上。

塔隆跪在卡莎碧雅身旁,他艰难的动动手指,所有事情彷佛在弹指之间发生,他甚至来不及反应,也不能够接受眼前的人就要si了。

见卡莎碧雅嘴唇溢出鲜血,却仍执着地朝他伸出手,塔隆没有任何迷茫的回握住了。他哀戚的发现,他的手居然也在微微颤抖。

终於又再次的碰到了塔隆,卡莎碧雅的脸上浮现怀念,她拚命吞下喉头涌出的血,说:「塔隆,我早就知道你不是幻觉了……对於没能让你亲手报仇,我很遗憾。」

塔隆表情有一瞬的空白,卡莎碧雅说的每个字分开他都听得懂,合在一起时却像隔着一座山头那样的遥远。

塔隆轻声复诵,「亲手报仇?」

卡莎碧雅轻轻笑了,却又因为细微的动作牵扯到了伤口,使她倒ch0u了一口冷气,「我知道你恨我,你必须要恨我,你来到我身边,又顺着我的愿望装成幻觉的样子,就是为了要报仇吧?毕竟,我自以为是的善意曾经把你害的那麽惨……」

让你在军部里毫无希望的活着,是她这一辈子犯下最大的过错,在得知你si讯时,她就离开了那里,她在心底发誓,她会用自己的力量重新再见到你,然後……

虽然是将si之人,卡莎碧雅的眼眸却越发明亮,里头似是镶缀着点点星辰,「但是,我今天也保护了你一次……我觉得自己对你也不是那麽一无是处了。」

她终於做了一件对的事情,却是在即将与塔隆分离之际。

然後……她刚刚想的什麽来着?大量的失血让卡莎碧雅的脑袋越发浑沌,她只觉得自己的五感快要消失了,她张了张口,微哑地说:

「然後,我要跟你说声对不起……还有,我ai你。」

塔隆不知道如何解释,他心中痛苦万分,他根本没想过报仇,只是想用一个影子的身分待在卡莎碧雅身边,陪伴她而已;他也不想要卡莎碧雅保护他,他始终认为卡莎碧雅就该待在他的身後,为他出谋划策,一切的苦差事都由他去做就好了。

可看见卡莎碧雅的呼x1越来越微弱,他知道所有的解释都是苍白无力的。因为,已经没有意义了……

塔隆的x腔彷佛被sisi压抑着,他曾以为卡莎碧雅是他的恩人,抱持着这样的想法是再正确不过的,可如今这份情感在看见卡莎碧雅为他挡枪,渐渐失去生命迹象时,被绝望、不舍、疼痛等等情绪重新编织成了另一种复杂的东西……

塔隆忽然有些哽咽,铺天盖地的悔恨彷佛要把他淹没,他将卡莎碧雅的手紧密贴在脸颊,看着卡莎碧雅的眼眸,极为认真的说:「我也ai你。」

如果你喜欢他这麽说,他就这麽说。如果这句话能够挽回卡莎碧雅的生命,那麽不论几次他都会说,只是太晚了,他知道得太晚了。

也许他以前不知道ai是什麽东西,但这不能否认他的确从很久以前就对卡莎碧雅抱持着情愫。不能够否认,他一直ai着她。

卡莎碧雅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她看着塔隆,觉得氧气有点不够用了,而事实上她也的确快要不能够呼x1了。她以为塔隆是在骗她,可是骗一个快要si的人又有什麽意义呢?况且她也快si了,不想再去猜忌一些有的没的了。

听到塔隆说他也ai她,她的心中已经没有任何的遗憾。

彷佛过了很久,卡莎碧雅笑了,这个笑容在卡莎碧雅清丽的脸上更显得明yan动人,使天地之间为之失se,再没有这些年卡莎碧雅经历过的y暗情绪,一如他们初次相见。

卡莎碧雅曾无数次的想要回到过去,回到背叛前夕、塔隆挡在她身前为她承受伤害的那个晚上,她想要看清那时塔隆的表情,想要知道他内心在想着什麽,卡莎碧雅知道这是痴人说梦,却仍是不受控制的想像着,可想像终究是想像,永远不可能是真的。

但她现在好像看到了。

只是……在这句话前面,好像一点也不重要了。

卡莎碧雅笑得很开心,这些年承受过的黑暗如同雨後天晴,一点也不难受了,只是她的眼神渐渐涣散,她知道自己要离开了。

她突然想到了拉克丝,又想到了伊泽,想到他们再那片薰衣草田里紧紧相拥、十份契合的样子,卡莎碧雅自嘲的想着,伊泽那个怪物……肯定能把拉克丝照顾得很好,这点算是跌破她的眼镜了,只可惜,伊泽交代给她的事情不能如约交给他了。

她现在已经不羡慕他们了。卡莎碧雅甚至想大笑出声,因为她ai的人,也同样ai着她。即便这是场梦,她也觉得甘之如饴。

噢,还有老头,她唯二有过约定的人,她都还没有履行。

她,突然又有点不舍了……

可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容许她任x了,卡莎碧雅无法抑制口中的血涌出,她吐出最後一口血,在塔隆悲伤到无以复加的视线里慢慢地闭上了眼。

塔隆感觉到她的手渐渐冰冷,呼x1终止。他紧闭着双眼,双手握着卡莎碧雅的手,彷佛这样还能够感受到卡莎碧雅残存下来的t温。

似乎有路人发现了这里的情况,已经报警叫了救护车,可当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时,塔隆像是根本听不到似的,仍旧像座雕像,一动不动。

许久,塔隆沉默地将卡莎碧雅抱了起来,就算卡莎碧雅的血染红了他的衣服,他也浑然不觉。

塔隆用一种漠然平静的视线望着四周,他眼中划过一道冰冷,像是地狱来的修罗般残酷至极,却在低头看着卡莎碧雅略显苍白的脸时,转瞬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卡莎碧雅现在就像是睡着了一样,苍白的脸se彷佛更适合卡莎碧雅天生冷清的气质,让她现在有种病态的美。

可塔隆也清楚的知道,怀里的人早就已经si了,他为卡莎碧雅换个姿势,单手抱住了她,ai怜地理了理卡莎碧雅额头前的发丝,将她抱进了救护车里。

他的眼神充满温柔,无声地说:

我会替你报仇的。

塔隆跟着救护车来了医院,拿到了卡莎碧雅的验屍报告。子弹淬了毒,这是一定的,但塔隆没想到的是,这个毒居然是卡莎碧雅研发出来的。

据他所知,这个毒早在卡莎碧雅还在军部时就在运用了,并且是军部专用。

那麽,他的方向已经缩小了大半。

军部。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塔隆漠然抬首,看见卡特莲娜紧紧皱着眉,急速向他走来,她双手紧握,所过之处似是雷霆万钧,气势b人。

卡特莲娜看着塔隆,怒气滔天,脸上的伤痕也微微扭曲,她手上青筋暴起,直接给了塔隆一拳,这拳力道又快又猛,饶是塔隆也不由得摇晃了身子,闷哼了一声。

卡特莲娜咬牙切齿,对於塔隆她?」

副官听着,忽然解除了他所有的伪装,眼镜的反光掩盖了他如墨渐渐深沉的眼眸,他嘴角一扯,竟是爽快地承认了自己的罪行,「看你这麽生气的样子,计画肯定成功了。」

「很可惜,你们失败了。塔隆没si,现在si的会是你!」卡特莲娜扯着副官领口的手改为掐着他的脖子,纤细的手指爆发出不符表面的巨大力气。

见副官的脸se胀红,又因为缺氧而慢慢变得青紫,卡特莲娜却选择在此刻放开了手。

说让塔隆亲自处理,她就不会违背约定。虽然卡特莲娜现在手指微微发痒,眼神犀利狠决,像是一只猎豹蠢蠢yu动。

副官双脚无力的跌坐在地上,他大口大口的呼x1,却在听清卡特莲娜说了什麽後,身t僵直的像一根木头,他顾不得自己还在咳嗽,惊疑不定的问:

「塔隆没si?」

看着卡特莲娜淡漠,甚至说的上像是在看蝼蚁般的神情,他瞬间就知道他们的计画失败了。

副官沉默片刻,反而兴奋的笑了出来,他语气溢满嘲讽:「就算塔隆没si,你也不可能永远保护他的!他是个叛徒,你也算是个帮凶!他凭什麽活着?而且往後会一直有像我这样的人出现,卡特莲娜,你以後就会知道,光凭武力是不可能站在最高位的!你总有一天会从这个位置上滚下来!」

虽然计划失败了让他很遗憾,但能够在si前这样狠狠嘲讽卡特莲娜,他也很心满意足了。还有那个印章早就被他藏起来了,卡特莲娜不要想着能够再找回它,行使这个位置的权力了!

卡特莲娜挑了挑眉,她面无表情地蹲低身子,与副官平视。

副官以为卡特莲娜要反驳什麽,他聚jg会神地看着卡特莲娜,却在转瞬之间感到巨大的疼痛!他连叫都叫不出来!

卡特莲娜竟是直接卸了他的下巴!

「你这张嘴,还是不要说话b较好。」卡特莲娜似笑非笑,语气有些许讥诮,「你以前小绵羊的样子多可ai啊,怎麽就装累了呢?」

副官感到十分屈辱,但不论他多麽急切的想说话,仍只能发出几个断断续续的音节而已。

卡特莲娜一脚踹上副官的裆处,看着眼前的人脸se苍白,痛到打滚的模样,她的语气仍旧平淡,「虽然塔隆没si,但卡莎碧雅却si了。」

「噢,你才刚进来,应该还不知道卡莎碧雅是谁吧?」卡特莲娜自彷佛落入回忆,自顾自地说着,「她曾是军部最优秀的情报官,她……」

卡特莲娜叹了一口气,终於还是承认了卡莎碧雅的身分,「她也是我的妹妹,杜卡奥的次nv。」

「因为我的身旁出现了叛徒,所以我间接害si了她。我本来对她的si毫无压力,可我在知道凶手是你後,恨不得将你碎屍万段在她的面前。」

「……不过人都si了,说再都多没有意义了。」

卡特莲娜自嘲地想着,也许副官说的没错,她有时的确太过武断,只看中了他的胆小懦弱和办事能力,却没发现这只是他的伪装,从而造成现在无法挽回的局面。

副官感觉刺骨的疼痛渐渐平复了,他冒着冷汗,愤怒的双眸闪过一丝疑惑,他不知道卡特莲娜与他闲话家常是为了什麽,难不成是想趁机降低他的警戒,好从他口中问出印章的所在地吗?

但很快的,卡特莲娜就亲口打破了他的臆想,「你说我只有武力?我想你ga0错了什麽。」

卡特莲娜从口袋拿出被副官认定她永远也找不到的印章。

副官的瞳孔微缩,心下的不可置信让他全身的血ye都凝固了。

「我轻易地就找到了你藏的最深的东西,而你自以为聪明,却为自己的未来招致了毁灭。」卡特莲娜毫不在意地把在军部象徵最高权力的印章丢在副官面前,她冷声说道:「我可以接受你的愚笨,但我不能接受你的不诚实。」

你欺骗了我,就要做好承受我怒火的准备。

卡特莲娜的表情y冷,眼神一片冷漠地看着眼前共事时间不算短的人。

副官的心一点一点地往下沉,他回想这些日子见到的卡特莲娜,冲动、易怒,完全不像一个心思细腻的人该有的表现,他曾经毫不在意的嗤笑,认为卡特莲娜始终被他玩弄在手掌心,可如今,全盘都乱了套。

是他输了,输的一蹋糊涂。

见副官的眼神瞬间黯淡无光,卡特莲娜心情大好,「我不知道那群该si的家伙到底给了你什麽好处,但我确定你无福享受。而且除了你以外,有关人士我都会清扫乾净!」

「我会让他们都知道,这军部,本来就是杜卡奥的天下!」

之前是她不想管,却给了他们能够推翻杜卡奥的错觉。

只要她还活着一天,这种错觉,从今尔後都再不会有!

尽管杜卡奥只剩她一人,尽管她的内心早已疲惫的生出什麽都不想再管的念头,她也绝对不许自己如此狼狈、像是一只丧家之犬般的退场!

卡特莲娜将已经失去求生意志的副官提了起来,准备将他关起来等待塔隆的到来,她想了想,觉得还是原本关押塔隆的房间最为适合。

此时此刻,她看着副官的眼神陌生而又冰冷,但心中远没有表现出来的那样冷静,事实上,如果没有被塔隆的约定束缚的话,她会直接杀了他的。

卡特莲娜不管其他人投来的目光,迳自地扯着副官的衣领拖行着,往地下一楼走去。

她拿出她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拿出来、那把生锈的铁钥匙,开了锁,将浑身都失去力气、一心求si的副官丢进了那间牢房。

她已经通知了塔隆,至於塔隆要如何来到这里,那不在她的管辖范围内。

卡特莲娜拉开一张椅子,稳稳地坐在上面,她居高临下地看着副官表情灰败地坐在地上,似是失去了所有东西的模样,突然就觉得莫名的讽刺。

这间牢房仅仅收押过两个人:塔隆背叛了整个军部,副官背叛了她。

她将副官关在这里的原因,只是因为他背叛了她吗?

卡特莲娜无法保证,如果卡莎碧雅没有si的话,她的怒火是否也会像现在一样,强烈到即将失去理智?

塔隆因为背叛被她斩断了手脚,卡莎碧雅因此为了塔隆与家族反目,愤而离开军部,而她在塔隆即将被处决时,鬼迷心窍的保下了塔隆,可在放塔隆回到卡莎碧雅身边後,副官又因为塔隆误杀了卡莎碧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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