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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言知道,他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如果他再听下去,一定会和林淼淼一样,到时候,坐在钢琴凳上弹曲子的就会变成三个‘人’了。
一张钢琴凳坐两个‘人’就够拥挤了,他不想这样!
一想到在这里死去,就要跟另外两个‘人’挤一张钢琴凳,过上你挤我我挤你的一生,白言的脸上就充满了拒绝。
他觉得这种死法太过丢人,就完全抛下了在这里死一死的念头,强忍住身体的不适,小跑到铁门前,用指尖刮挠铁门,故意制造出让人耳朵发毛的‘刺啦’声。
同时,他还用另一只手不断拍门,一边拍门一边大叫:“宁老师,开门啊!我和林淼淼认识到错误了!”
不知道是被白言持续不断的声音烦到,还是受不了指甲挠门的刺耳声响。
在白言觉得钢琴声变得‘悦耳好听’之前,宁秀丽终于大步走到杂物间前,一把拉开了门,准备给两个不老实的死孩子一点颜色看看。
宁秀丽打开门,对着站在门口的白言不善地道:“你们搞什么鬼,是不是皮痒不想活了?”
担心宁秀丽再把他关进杂物间,白言赶紧钻出去,义愤填膺地道:“宁老师,我要向你揭发一个人!林苗苗在里面偷偷弹钢琴,她打扰了其他小朋友睡觉,她不是个好孩子!老师你要不要进去教训她?她实在是太可恶了!”
“弹钢琴,你在胡说什么?”
宁秀丽一脸狐疑:“这里根本没有钢琴声, 我只听到你一直在嚷嚷!”
宁秀丽的脸色极其不善, 她觉得这个孩子十分滑头,当着她的面都敢撒谎, 打算好好教训他一顿。
可她刚扬起手,白言就立刻道:“老师,我没有说谎,林淼淼现在还在里面弹钢琴呢,不信您可以进去看!”
白言说的信誓旦旦, 让宁秀丽放下了胳膊,决定暂且信他一回。
经过了上午的立威, 她不信班里还有学生敢不服她的。
于是, 她站在门口往里面探头,果真看到一个小女孩和一个男人坐在钢琴前, 大小不一的四只手放在黑黑白白的琴键上, 在琴键上不断按动。
女孩和男人的身子都歪歪斜斜, 仿佛长歪了脊椎, 以一种让人不舒服的姿势斜坐着, 光看他们的背影叫人遍体生寒。
杂物间的光线很暗,再加上所有的杂物上都蒙着一层灰, 因此整个房间的色调都是灰暗的。
然而,皮球上蒙着灰, 仍掩不住它本来的红色。
花花绿绿的易拉罐、破碎的墙纸、还有破旧的吉他……在灰蒙蒙的尘埃之下,它们原本的色彩仍然存在, 为这个灰暗的房间努力增添一抹抹亮色。
与这些东西对比起来,坐在中间的两个人就格外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