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钱案涉及甚广(2 / 2)
“曹越,”商峥鲜少地直呼曹越的大名,“你是不是从来不把我说的话听进去?”
“老大,我今天是真的,”曹越急了,“虎帮那帮子人怎么敢去疗养院惊扰夫人!”
“曹越你是傻逼吧!”于捷愤慨的声音从商峥那边传来,“晃一晃你脑袋里面的水!什么叫调虎离山!真不敢相信你他妈能犯这么低级的错误!回家种田吧!”
“我、我,”曹越说不出话来,只要一涉及到他的养母,他便全无了理智,“我错了,老大。”
商峥深吸了一口气,“码头记得处理干净。”
“不找了吗?”曹越疑问。
“不找了,回来。”商峥挂断了电话。
于捷坐在副驾驶,偷偷透过后视镜观察商峥表情。
商峥敏锐地回望回去,于捷赶紧移开视线,但还是被发现了。
“疗养院的事情交给你处理,”商峥顿了一下,“注意尺度。”
“好的,林家那边我们怎么办?”
“……”商峥斟酌了半晌,“林家那边必须按时推进,时间不等人,让周天行把手上其他事情放一放,林家这条线我们不能耽误。”
“白晓棠他不会真的……”于捷开口就后悔了,他属实不应该在这个时候提。
商峥陷入了漫长的沉默,直到于捷都以为老板不会回答这个问题的时候,缓慢地开了口,“我让你安排白晓棠出门,让他亲眼看到林正道跟虎建军一起下车,白晓棠却还是一个人去赴林正道的约,”商峥揉了揉眉间,疲惫道,“告诉曹越,不管他用什么办法,我要见林正道。”
“另外,查一查那个顾准。”
于捷回想起商峥对白晓棠显然是动了真心的表现,试图再次从后视镜里窥探他的表情,好奇想看看他这个平时冷静自若、情绪从不显山露水的老板作何表现。
商峥把脸藏在车厢的黑暗里,路边飞驰而过的路灯只能照亮他锋利的轮廓。
正是夏天八九月份最热的时候,港市纬度低又临海,就算是傍晚的阳光已经消失不见,仍然热得人心烦,无论走到哪里,空气中都塞满了50度的水蒸气,就像蒸笼一样,随时身上都湿漉漉汗津津地,无处可逃。
路上的行人纷纷加快了脚步,想着能够进店吹空调凉上一会。
繁华热闹的霓虹街区,各家门店都跟不要钱似的大敞开门,让屋内的冷气吹到街上,让那些个来寻欢作乐的人路过门店多停留一些时间,吸引客户进门来消费。
在霓虹街区最高档的街上,一辆黑色的轿车平缓地停在霓虹招牌前,泊车门童急急上前开门,却被一个身材高大的黑西装保镖拦下。
保镖仔细环看四周之后,才有人上前为车主人拉开车门。
一个黑衬衫的男人从车里下来,门童看清来人的脸,这才后怕自己刚才如此莽撞的行为,来的竟然是这位,若是真的不小心冲撞了这位,怕是会被楼上的狙击手一枪爆了头。
经理三步并作两步亲自出门来迎接贵客。
黑衬衫男人摆摆手,看向车里的客人,一个身着白色衬衫灰色外套的男人从车里下来,一双灰色的眼珠子格外引人注目,跟着黑衬衫男人走进了店里。
“太子您来怎么也不提前招呼小弟一声!”johnn是这家港市顶级男公关店的经理,对这些大人物们自然是要好好伺候着。“您的包厢我们随时留着,您提前打声招呼,我好让下面的头牌们都在您包厢洗干净候着等您呐!”
“今天有贵客来,把你们店最好的头牌都叫出来好好伺候着!”陈有为地主做东,与贵客酒足饭饱,自然要温饱思淫欲。
“那是当然!两位贵客先坐着歇歇,我这就去叫人来。”johnn应了,赶紧出门找人,急出一脸汗,陈有为今天来的晚,店里头牌们要么有约,要么就都出台去了,只得让那几个有约还没出去的头牌推了别的客人来陈大太子的包厢伺候着。
“这,1、2、3,才三个,”包厢主管为难道,“今晚真的不赶巧,偏偏太子这个时候来,店里能看的过眼的,就剩这三个了。”
“想办法啊!”johnn在走廊外面焦急地走来走去,“那可是陈有为!陈大太子!整个港市,整个东南亚,谁敢得罪他啊!今晚伺候不好,别说我,全部都得噶!”
“隔壁的人我也打电话向王老板和崔老板借了,崔老板挂了电话,王老板说能借一个,诶快过来!你就是王老板的人?”
“现在四个了,还差一个。”
港市的人一向迷信,4可不是个吉利的数字,怎么最少也得要5个人。
johnn一拍脑袋,“后面不是还有一个?”
“这……”包厢主管犹豫,“长得确实是漂亮,但是您也知道,本就是人牙子带来的,不懂事还没教好,上周在包厢里砸酒瓶子砸了这个数呢!万一冲撞了贵客……”
johnn瞪他一眼,“这都两个星期了!怎么还没教好!后面管事的是吃干饭的?”
“这也是没法子……”
“不管了,”johnn拉过主管耳语一番,“快点去!”
主管受了吩咐急匆匆往后台走去了。
johnn招手将店里其中一个头牌招来,“陈太子带来的人,肯定不能得罪,新来那个凑个数,一会你机灵点,知道该做什么吧!”
陈有为正在包厢等的急了,要叫人去寻经理,johnn就带着一水溜的头牌进门来。
“两位贵客久等啦!”johnn赶紧让一排鸭子列队,“这位是淼淼,我们店里的头牌。”
“两位老爷好!”淼淼谄媚地笑了笑,向陈有为抛了个媚眼,但依然规矩地站在原地,作为港市最顶尖的鸭子店,接待最尊贵的客人,规矩自然是严苛的,需得得了客人的同意,才能往客人身上扑。
“这位是小红,可是我们店学历最高的,是h大的硕士呢!”
小红腼腆地笑了笑,站在原地挥了挥手。
“这位是ray,是个西班牙的小帅哥!”
金发碧眼的ray张嘴却是地道的普通话,“期待跟您度过美好的一夜~”
“这位是……”johnn停顿了一下,使劲回忆当时人牙子给他说过这人的名字,想了半天想不起来,“啊!叫小樱花!”
被介绍到的小樱花埋着头眼神闪躲,被johnn在背后捅了一下,这才闷声闷气、不情不愿地答了一声,“您好。”服务的精神面貌跟其余四人有本质区别。
johnn赶紧介绍下一位,想赶紧把这茬糊弄过去。
“等等!”陈有为大声叫停。
johnn心道不好,难道被看穿了这是被拉来凑数的了?!
“商总!你看这像谁?!”
被称作商总的男人本在看手机,根本没注意被领进来的这一群小鸭子,被陈有为一叫,抬头一看,小樱花虽然垂着刘海,身上套着几块俗气的透明豹纹破布,但丝毫遮不住他那双勾人的桃花眼,脸型瘦削了些,身形外貌如出一辙,此刻就算低着头,商峥也几乎是立刻就认出来那个人!
商峥瞳孔瞬间放大,转脸跟陈有为迅速对了个眼神。
陈有为开口赶人,“行了,就这个留下,其他全出去!”
“就留一个?”johnn有点不敢确认。
“快点滚!”
johnn无可奈何地看了一眼小樱花,带着其他人出了包厢,想着陈大太子竟然是要跟他的贵客玩3p,小樱花刚来,一个客人都还伺候不明白呢,这会就要和两个客人同时搞,只期望刚才主管办的事牢靠,莫要冲撞了贵客。
门一关,商峥激动地站起身来,一时不敢相信他找了好几个月的人竟然此刻就站在眼前!
一把上前抓住小樱花的手,开口质问道:
“白晓棠?!”
小樱花讪笑一声,从进门以来就躲躲闪闪,不敢抬头,这会被商峥抓着手避无可避,只得抬起头来应付他,“哈哈商老板,好巧,是你啊哈哈!”
“真是他?!”连陈有为都啧啧称奇,“没想到啊!s市风谲云诡,都乱成那样了,他竟然跑到这里躲着!”
“白晓棠,”商峥表情阴沉,一把抓住白晓棠的下巴,见他脸上飘着两朵红云,体温高热,隔着袖子都能感受到手下滚烫的皮肤,“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做鸭子是不是?”
商峥说的话没错,上次在天堂的时候,白晓棠也假作服务员一头扎进商峥的包厢,还被人撕碎了衬衫,裸着上身满俱乐部乱跑。
白晓棠哪里想到商峥不远万里来港市,闭着眼睛随便进一家高档公关店,都能逮到他,可真是缘分啊!“商老板也很喜欢嫖嘛!不然我两咋总是能遇上?彼此彼此啦!”
“我不……”商峥下意识否认,“白晓棠,你……”
白晓棠被抓住手,险些站不稳,就像有一股火焰顺着商峥握着他的手腕,沿着血管直冲天灵盖,不由自主地撕开自己本就深v的领口,“他妈的怎么这么热!”
眼红心跳、口干舌燥,光是站在那里,就能听见自己的徒然加快的心跳声,“热!热死了!”
商峥看他一眼,见他不对劲,赶紧唤他名字,“白晓棠?”
白晓棠跟完全没听到一样,兀自甩开他的手,只觉得天旋地转,包厢里闪耀的霓虹灯都像液体似的往下流,根本站不稳,扒拉着商峥的衣服,嘴里一个劲地喊热。
若是寻常的嫖客,此刻必然做了真,提枪上阵。
“艹?”饶是站的远的陈有为此刻也发觉不对劲,“肯定是打了药。”
陈有为对手下这些黑产手段熟悉得门清,这些店为了留住老客户吸引新用户,必然是要进些新货,但从人牙子手里买来的哪里是能听话的主,通常手段便是暴力殴打、强奸,让这些货物们屈服于暴力听话,若是还不听话,关小黑屋、打药总有一样要让他们屈服,不能让老板亏了钱去,通常关个一周出来,便老老实实任凭揉捏了。
此刻白晓棠已经陷入混沌,自顾自地扒自己身上那几块豹纹的透明破布,下一步就要去扒拉自己的裤子,商峥把他压在沙发上,一撸袖子,胳臂上露出几个青紫的针眼来,还有一个红色的眼,显然是刚刚扎了一针。
陈有为吩咐手下将经理请进来,开门见山的问,“打的什么药?”
johnn没想到两人关门没办事,竟然先抓他进来问打了什么药,心想陈大太子难道不是心里门清,鸭子店里常用的手段,致幻剂+催情药啊当然是。
“就是一点助兴的,”johnn咽了口水,“小樱花刚来,我怕他冲撞了两位,这才……”
“解药?”那位沙发上的贵客总算是开了口。
“这哪里有解药啊!”johnn凭借多年服务经验这才没翻出白眼来,心想哪个嫖客来店里要鸭子的解药啊,但秉持着专业的服务精神,半天才憋出油腻中二的后半句。
“您二位就是小樱花的解药啊!”
s市,码头,夜。
深夜黑漆的海水里浮出一个人头来,然后紧接着浮出另一个人头。
顾准将潜水板和防水袋扔上岸,双手一撑率先上岸,然后转身将身后那人拉上来,正是白晓棠。
白晓棠脸色惨白,本中了林正道一枪,虽然是空包弹,但巨大的冲力还是震的他五脏六腑都疼,此刻又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2、3个小时,没有顾准那铁铸一般的身体素质,此刻早已到了极限。
远处传来喧闹声,再是迅速跑动和开枪的声音,俨然是两拨人在血拼。
两人对视一眼,俯身低头在码头快速移动。
“!”顾准一把拽住白晓棠,“来人了!”
一个手持冲锋枪的人朝这边跑来,顾准和白晓棠上岸的地方避无可避,若是他跑过来,必然要发现两人。
白晓棠好不容易金蝉脱壳,此时绝不能让人发现。
顾准白晓棠两人自小穿一条裤子长大,默契无间,顾准一个眼神白晓棠立刻意会。
顾准猎豹一般的速度突起,那人只听得身后一阵劲风,眼前一黑。
白晓棠迅速将那人拖进黑暗处,捡起地上的防水袋,“走!”
两人借着混乱摸出码头,上了早已准备好的越野车,迅速驶离s市。
“哈且!”白晓棠打了一个响亮的喷嚏,顾准回头看他一眼,“年纪轻轻,身体怎么这么弱?”
“大哥!我又不是特种兵,”白晓棠把扣子老实系好,“我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
顾准一边开车一边吐槽,“你们警察队伍平时都不训练吗?啊?就这?就这?!”
“你能不能闭嘴!”白晓棠被鄙夷得烦了,“好好开你的车!”
两人正开着车往g省去。
几日前林正道主动联系白晓棠,要跟他一起演一场戏,好骗过林光宗。
当天林正道确实没有跟父亲摊牌,但是架不住天堂号上数百个高清摄像头,白晓棠的照片以及资料几乎是立刻就被放到了林光宗面前,林光宗拦住书房里的儿子,逼问他想要到哪里去?是不是要去跟他的好下属白晓棠一起大义灭亲,举报自己?
林正道尝试反抗,被林光宗一个耳光扇到地上,问他是不是真的可以抛妻弃子不管不顾,彼时妻子和儿子都还在林光宗家里,虎帮数人时刻盯着动向,逼着林正道亲口答应帮着处理掉白晓棠,销毁证据。
林正道知晓父亲贪污受贿,坏事一件没少干,如今又要趁着退休前大捞一笔,迫于妻儿答应,但要求要亲手处理白晓棠,用空包弹造成白晓棠死亡假象,这才给了这件事一丝生机。
白晓棠趁着死遁,前往h市寻找林正道提供的线索,好借机寻找能将林光宗一举拿下的证据。
林光宗生性谨慎,只用熟悉的人办事,当年跟着林光宗去b市上任的那个兄弟大佛陀一早就被他送往h市。根据林正道所言,大佛陀深得林光宗信任,早年间林光宗还专门送他去读了个某知名院校ba,不出意外的话,林光宗记录贪污受贿的账本应该在大佛陀那。
白晓棠此行,正是去h市寻那大佛陀的账本。
顾准听了白晓棠的计划,皱了皱眉头,请了年假,说什么都要送白晓棠去,白晓棠自知弱鸡,免费的保镖不要白不要,便同意了。
“到地方了之后,”顾准叮嘱道,“不要轻举妄动,遇到情况赶紧跑,危险就打我电话别自己上,明白没有?”
“知道了!”白晓棠已经听了一路,“顾长官,我已经听出茧子了!”
“你根本不知道出任务有多凶险!你还当你在办公室里敲电脑呢!”顾准见白晓棠一脸不以为意,有点生气,“白晓棠,你严肃一点!”
“知道了知道了!”白晓棠坐正身体,“等完事了之后,明年过年我们去看看归远。”
“看个屁!”顾准眉毛一竖,“有什么好看的,都是一堆土了!”
白晓棠不回答他,只摇下玻璃吹风,“顾准。”
“干什么?!”
“你说什么是正义?”
“别搞那些虚头巴脑的行不行啊白学霸!”顾准单手扶着方向盘,单手点烟,“我只知道我看不得普通人受到伤害,我虚有几块腱子肉,能帮就帮了。”
“要是帮不了的呢?超过你能力范围之外的呢?”
“我也没办法,我就是一个人而已,我能做的有限。”
“……”白晓棠沉默半晌,“那你愿意为正义付出生命吗?”
“不是大哥,你跟我这搞宣誓现场啊?”顾准喷了口烟,“如果所谓的正义是指让一个卧底用死来换上面的人一个二等功,老子觉得这个正义不维持也罢!”
“行了!”顾准终结了这个话题,“天天想些这些,你们学霸的脑容量就他妈全浪费在这上面里,你他妈跟一个s级名单上的人睡了几个月一点警觉都没有,警察队伍都要以你为耻!”
“你他妈能不能别说了!”白晓棠羞愤地捂住脸,“我知道了!”
“我不说这个说什么?!”顾准恨铁不成钢,“好不容易养肥的猪,转眼没看着,都自己冲进屠宰厂了,老子恨不能揪着你的耳朵亲自宰了你!”
“你他妈说谁是猪!”白晓棠泠冽的眼波扫过来。
“我说猪是猪,谁蠢谁知道!”
商峥把白晓棠全须全尾地从天堂号一众黑社会的手里带回来,白晓棠终于想起来要去查一查这位帅哥商老板的身份了,普通的搜索办法无用,只得求助顾准。
撞上顾准,商峥也算是误打误撞地阴沟翻船,顾准这小子刚好认识一个国安局的外勤,这个外勤又正好负责沿海一带的事务,顾准一提这个名字,外勤的手都已经摸到后腰的枪上去了,质问他怎么知道这个名字。
顾准举起双手,“不是吧大哥,我就帮朋友问问。”
外勤跟顾准关系铁,顾准解释了前后情况,外勤总算把枪插回口袋,“劝你朋友赶紧跑吧!赶紧分手,就当自己啥也不知道,按照他的级别,我本来应该立刻汇报这件事,但是顾哥你的朋友我也当作我的铁哥们,谁知道汇报了会怎样呢?”外勤指了指天上,“这件事就当作你从没给我讲过,我也从来没有听过。”
顾准心下一颤,明白外勤意下所指,若是被国安局知道,白晓棠立刻就会被国安局招安成卧底,去商峥那探听情报,这种高级别保密名单上的人哪一个不是穷凶恶极?没有哪个卧底能全身而退,顾准光是闭眼就能看见白晓棠那只弱鸡被抓住之后吊在城墙上剥皮的样子。
“我这不是已经死遁了嘛!”白晓棠不以为意,“我演技怎么样?嗯?要是我去演电影,绝对能拿影帝。”
“影帝个屁!这件事完了之后你必须跟我回云南躲一阵子风头,以后也不要再回s市了,阿姨让你早点回c市找份安稳工作。”
“再说、再说!”白晓棠随口搪塞。
“白!晓!棠!”顾准咬着牙,要不是开着车,恨不能现在就把敷衍的白晓棠打一顿。
顾准年假有限,队里忙得不可开交,好在白晓棠早年间在h市读过书,广东话也能勉强飙两句,也算是对h市熟门熟路,再三跟顾准发誓不会冒险,顾准这才放心离开。
白晓棠顺着林正道的线索,终于锁定了几处大佛陀常现身之处,其中最频繁的正是这家h市高档鸭子店,白晓棠看了看点评网站的人均消费,又看了看自己逃亡的钱包余额,只得咬牙使出老招数,可谓是赶鸭子上架,不当鸭子也得当鸭子了。
陈有为百无聊赖地坐在另外一间包间里抽烟,鸭子店经理johnn站在旁边小心地举着烟灰缸,偷看陈有为的脸色。
陈有为本不想搭理他,属实被看烦了,“看到什么了?”
“?”
“我问你,你从我脸上看到什么了?”
“我、我,”johnn组织半天语言,“小樱花和那位……”
陈有为不耐烦的打断,抖了下烟灰,“别瞎打听,没你事。”
johnn是何等人精,吃了陈有为的定心丸,总算放下心来,“您这坐着干等多无聊,要不我去把淼淼叫过来陪您喝杯酒?”
陈有为陈大太子生平第一次被别人赶出自己的包厢,这会正郁闷呢!怎么个事啊!
“算了!”陈有为想起家里那个,顿时觉得外面这些庸脂俗粉有些看不上眼,本来今天就是为了陪客,现在倒好了,客不用他陪了。“把这射灯给我关了,晃得眼睛痛!”
“好的好的,我这就去叫他们关了!”
“顺便去看看隔壁完事没有!”陈大太子把烟按灭,毕竟当了二十几年的太子,从来还没有他等人的道理,这会已经等得不耐烦了。
陈大太子再次走进包厢,白晓棠裹着商峥的外套坐在沙发上,不知道为什么在大夏天发着抖,不过此刻神智已经清醒了大半,商峥穿着半湿的衬衫跟下面人打电话。
“哟!挺激烈啊!”陈有为调侃道,半桶冰块打翻了散落在茶几上,沙发上也到处都是水渍。
商峥挂了电话站起身来,“陈总,今晚多谢你的招待,人我就带走了。”
“商总满意就行,我这个地主也算没白当,”陈有为挑了挑眉毛,“明早有个会,我就不亲自送你了,我在h市等商总的好消息!”
商峥点点头,转头对白晓棠说,“起来,走了。”
白晓棠牙关发着抖,吐出三个字,“我不走。”商峥明天就要回s市,他好不容易抓到林光宗的线索,此刻说什么都不能走。
商峥居高临下瞥他一眼,语气不善,“怎么?还想留下来当鸭子?”
陈有为在背后嗤笑出声,“商总,看来有人不领你的情啊!”
白晓棠反抗无效,被商峥反绑了双手,扛在肩上扛出包厢。
“姓商的,你他妈放我下来!”白晓棠急了,嘴里大喊大叫,“我不能走!”
商峥狠拧了一把他的屁股,“闭嘴!”把人扔进后座由保镖押着,关上车门转头去与陈有为告别。
白晓棠一左一右两个保镖,又被绑着双手,属实是反抗无效,只得绝望地看着车窗外飞速远离的鸭子店。
“这么舍不得鸭子店?”
“你他妈的!”白晓棠恨不能破口大骂,“你知不知道……”
“大佛陀?”商峥挑挑眉毛,“白警官消息也太滞后了。”
“你怎么知道?!”白晓棠震惊。
“大佛陀一天前听到消息刚准备跑,昨天晚上已经被陈有为摁在码头活捉了,白警官,你又欠我一次,打算怎么还?”商峥坐在对面拿手帕擦自己衣服上的水渍,“说好一切线索共享的呢?当着我的面死遁?”
“白警官,这就是你所谓的诚信?”商峥把手帕随手一扔,用微凉的手掌拍了拍白晓棠的脸蛋。
“你!”白晓棠一脸震惊,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盯了那么多天的大佛陀,竟然早在两天前就被陈有为先下手为强了,“你们怎么知道大佛陀的?”
“白警官,”商峥轻笑,“有些事情并不是只有林正道一个人知道,他告诉你的也并不是全部。”
“所以你已经知道林队他……”
商峥不回答这个问题,只盯着白晓棠的眼睛道,“我有那么一瞬间,真被你的金蝉脱壳骗了。”
白晓棠亲眼看到林正道和虎建军是一伙的,还是自己孤身一人去了,白晓棠的尸体找不到,林正道自此失踪,这些事情,商峥只需要稍微串一串,答案其实很明显。
“商峥,”白晓棠低下头,脑中许多无序的线头此刻都连接上了,“你让我跟你合作,绝不是为了你二叔去的是不是?”
若是只想家族内斗,商峥完全没有必要顶着得罪一个顶层政治人物的风险来挖他的账本。
商峥眼中闪过几缕光亮,不由称赞道,“白晓棠,你真是超出我预料的聪明。”
“为什么选我?”白晓棠抬起头来,一双黑眼珠子盯着商峥,心里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为什么是我?”
“你是个美好的意外。”商峥认真思考了一下才回答这个问题,“坦然的说,我并没有选择,是你,”商峥停顿了一下,似乎是想到了什么轻笑了一下,“是你自己送上门来的。”
白晓棠回想起自己在宴会厅门口拦下商峥缠着他要419的情形,此刻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看起来,没有我商总也进展的挺顺利,大佛陀也轻松到手了,”白晓棠回忆起来,“我也没有什么利用价值。”
“别小看了自己,”商峥但笑不语,“至少白警官的屁眼是热的。”
“你他妈!”白晓棠羞愤地转头看了眼一左一右两保镖,商峥这个人不分场合,跟他说十句话之内必要开一句黄腔。
“你要一个靶子,”白晓棠坚定地说,“要查林光宗势必要闹出动静来,你不想让人知道是你在查,你需要一个人把水搅浑,让林光宗知道有人在查他,然后混在里面,等待时机。”
“我就是那个靶子,”白晓棠苦笑,“我是林正道的下属,是个警察,还正好抓到林双木和虎帮交易,我有查下去的充分必要条件,而且你知道我一定会查下去。”
“所以你明目张胆地带我上船,一边帮我指明线索引着我去查林光宗,一边向所有人高调宣告是我在查林光宗,让林光宗相信只要干掉我,就可以万事大吉。然后趁着林光宗杀我的时候露出马脚来……”
商峥眯了眯眼睛,打断他,“白晓棠,我已经做好了万全的准备,如果你不擅自行动,没有人可以伤你一根毫毛。”
白晓棠不知道怎么的,心里有股闷气要发作,“什么叫擅自行动!坐在那等着让林光宗来送我吃枪子吗?”
“你现在不冷静,”商峥想要结束这个话题,按住了他的肩膀。
“我怎么冷静!”白晓棠咬牙,“我他妈,我他妈还以为你真的……”喜欢我。
白晓棠把后半句话吞进肚子里,别过头去不再说话,心口酸涩地像生咽了十个柠檬。
白晓棠单身狗这么多年,第一次体会到如此强烈的委屈,要不是现在在商峥面前强撑着,他肯定要委屈地落下泪来。
带他回家,跟他做爱,都是为了、都是为了……!白晓棠都不敢想,自己人生二十多年自诩聪明,竟然又被骗财又被骗色,是谁说硕士生知识水平高就不会被电信诈骗!
商峥叹了口气,让两个保镖先下车,自己坐到白晓棠身边。
白晓棠一偏头,“滚开!电信诈骗!”
商峥强硬地转过他的下巴,盯着他湿润的眼睛说道,“白晓棠,我喜欢你,我从没有骗过你。”
白晓棠骂人,“滚开!”
白晓棠此刻一句话都不想跟商峥说,下车的时候还是被商峥扛下来的,两条腿不服地乱踢,商峥抓着他的屁股肉威胁了两句才消停下来。
商峥壕的一如想象,直接包了一整层五星级酒店,白晓棠一想到他当时还认真思考过,要是真跟商峥好了他两的贫富差距怎么消除这种问题,顿时悔不当初。进了房间拒不配合,被商峥暴力压制,扒了衣服扔进浴缸里。
“白晓棠,”商峥被白晓棠胡搅蛮缠激起的水花溅了一身,此刻也有些不耐烦了,把人压在浴缸里,“我只问你一件事,到目前为止,我有跟你说过任何谎话吗?”
“……”白晓棠回想了一下,还真没有,不禁话梗在喉咙里,所有事情都是真的,只不过没有告诉他全而已,想了半天才反击,“你故意隐瞒!”
“我隐瞒什么了?”商峥眨眨眼,“我确实是为了对付我的二叔,顺便、再清除几个障碍而已。”
“你小子还敢说!”白晓棠激动地一打水花,有点忘乎所以,“你他妈根本不是什么投资机构!!!”
白晓棠话一出口瞬间后悔,想起顾准专门叮嘱过他的话,此刻后颈的寒毛都竖起来,小心地抬头去看商峥。
商峥神情一变,不再按着白晓棠,站直了身体,从上往下俯视白晓棠,带着审视地目光盯着他,发出一个阴森的“哦?”
下一秒商峥箍着他的脖子把他整个人都粗暴地按在背后冰冷湿滑的瓷砖上,鹰隼一般的凶狠眼神盯着他,往日斯文样全然不见,“白警官从哪里听到的消息?嗯?”
商峥手劲极大,白晓棠挣脱不得,脑海里快速闪过从顾准嘴里听说的卧底悲惨下场,什么被剥皮之后挂在城门楼子上,被千刀万剐喂吃自己的肉,禁不住打寒颤。
“我、我自己推测的!”
“白警官,”商峥凑近他的耳朵,掐紧了他的脖子,“我不是一个喜欢被糊弄的人。”
“陈有为!陈有为!”白晓棠决定随机选一个倒霉蛋,牙关打着颤,“他是赌王陈暹华的儿子!东南亚最大的黑帮太子!你跟他做生意,绝对不是普通的生意!”
商峥审视他足有一分钟之久,不知道想了些什么竟然突然笑了出来,白晓棠看了只觉得后背发凉。
商峥松了手劲,把蒙圈的白晓棠又按回温暖的浴缸里。
白晓棠看着商峥顶着一身湿透的衬衫一言不发地出门去了,缩在浴缸里劫后余生地摸着自己的脖子,刚喘了口气,商峥又回来了。
“卧槽商峥!”白晓棠在促狭的浴缸空间里猛地后退,激起大片水花,“你他妈不至于吧!”
商峥拿了把枪回来。
看着不像假的。
“你冷静一下!”白晓棠咽了口口水,要是这个时候测一下他的心跳,绝对狂飙160以上。“我绝对不会出去说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俩、我两睡过这么多次了!”白晓棠哪里还敢生气,他紧张地盯着商峥手里那个黑色的东西,心都要跳到嗓子眼,“我听话给你睡就是了,我、我、我给你插,你想怎么搞就怎么搞!你想塞冰块就塞冰块!你塞什么都行!……”
刚才白晓棠药效发作,被商峥压在沙发上用屁股洞硬生生含化了二十多个冰块,冻得屁股墩以下都快没知觉了,整个人都打哆嗦,再烈的催情药药效都被冻没了。
刚才白晓棠药效发作,被商峥压在沙发上用屁股洞硬生生含化了二十多个冰块,冻得屁股墩以下都快没知觉了,整个人都打哆嗦,再烈的催情药药效都被冻没了。
商峥面无表情的给手里的枪装上消音器,拉开保险栓,白晓棠下意识闭上了眼睛,心想我白晓棠这辈子不是因公殉职或者寿终正寝,竟然是被炮友一枪干死在浴缸里,这一世真他妈白活了。
只听一声闷响,白晓棠小心感受了下,没死?
睁开眼睛看见商峥正在对他笑,一旁的马桶盖碎了。
“艹……”白晓棠长呼一口气,差点没吓得蹶过去。
“给你,”商峥不怀好意地把枪递给白晓棠,嘴角已经控制不住地上扬,“摸摸看。”
白晓棠有八百个胆子也不敢接,此刻张着大眼蹲在浴缸角落里不敢动,不明商峥的用意。
商峥逮住白晓棠的手,把那把枪强行塞到他手上,“白晓棠,你看清楚,这把枪是我的工厂生产的,从设计到生产,其中绝大部分零件都是我自己的产线生产的,我有完整的生产线。”
白晓棠总算知道商峥要干什么了,但此刻遮住耳朵不听已经来不及了。
“喏,你看看,这只是我公司产品里面最不起眼的一把小手枪而已,我的工厂不仅生产手枪,我还生产……”
“我不听我不听!!!”白晓棠绝望地捂住耳朵、闭上眼睛,“你他妈就想害我!”
“你已经听到了!”商峥眼睛里闪过促狭的笑意,无情地宣告道,“你完了,白晓棠。”
“我已经按照你的要求,把我故意隐瞒你的秘密告诉你,现在我俩算不算坦诚相待了?”商峥把白晓棠从水里捞起来,强迫与他对视,促狭道,“但是白警官,现在你知道了我的身份,你是警察,我是坏蛋,那我可不能放你走了呀,怎么办?”
白晓棠反应了半天,终于咂摸出商峥故意捉弄他的意图来,对于这种混蛋行径只骂出一声“艹!”
“快点起来把自己擦干净!”商峥看着白晓棠精彩懵逼的表情性致大好,把干浴巾劈头盖脸地扔到白晓棠头上,“我的真枪现在就要插你的屁股洞了!如果你不想被按在浴室的地板上干的话,赶紧滚出来!”
虽然白晓棠对于商峥跳跃的逻辑思维指自己质问炮友隐瞒身份结果被抓住反将一军这件事还有点懵,但是被按在浴室的地板上干这件事对于白晓棠还是十分有威慑力,上次他被按趴在浴室干了一回之后,回去膝盖肿了足足一礼拜。
白晓棠顶着浴巾走出浴室,看见商峥坐在床边,手里还把玩着那把枪,小腿肚下意识有点发颤。
“快点过来!”商峥抓住白晓棠,一把扯掉碍眼的浴巾,把他按在床边上,要他上半身趴在床边翘着屁股,露出那个幽深的屁股洞来。
白晓棠刚趴下就感觉有一个冰冷厚重的东西抵在他的入口处,瞬间寒毛倒立不敢动了,呼喊道,“商峥!你别乱来!”
“刚刚是白警官自己亲口说的吧,”商峥按着他的腰,把枪口不容置疑地顶进穴口,兴奋道,“我想怎么插就怎么插,我想塞什么都行!”
刚在鸭子店商峥塞冰块的时候,已经按着他扩张了一次,粉嫩的穴口已经很软了,现在规则的、有棱角的真枪口强硬地推挤着括约肌,把那个软乎乎的肉洞挤成一个不规则的长方形。
“白警官,你真该亲眼看看你后面这个淫荡的洞,”商峥感叹道,“你看它多骚,在津津有味地吸着枪口呢!流了好多水。”
“你这枪质量行不行!别他妈走火了!”白晓棠绷紧了小腿,只担心自己的小命,一动也不敢动,“你他妈!啊!”
白晓棠一声惨叫,商峥把枪口捅到底,“那你可别乱动,”商峥坏笑道,“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走火。”
手枪毕竟枪口长度有限,板机卡在穴口外面,商峥竟然按着枪柄把板机也往里面塞,白晓棠几乎是立刻就察觉到了他的意图,“进不去的!别!进不去的!”
“啧!”商峥发出遗憾的声音,握着枪柄往洞里反复旋转抽插,那个专门设计在枪口瞄准的凸起狠狠地抠刮着白晓棠柔软的内壁,只消十几下便捅的白晓棠连声求饶,“别!啊~”
“哦?是这里?”商峥狠狠地往那个地方顶去,“很爽吗?”
“啊!”白晓棠发出一声无法控制的浪叫,那个凸起准确地划过了他的前列腺,全身就像过电一般爽得抽搐。
白晓棠十分清楚,那把插在他屁股里的枪,是把真枪,是把刚刚在他面前打碎了马桶盖的真枪,是一把只要走火就可以射穿他的肠子、要了他命的真枪。一时之间竟也来不及分辨自己此时到底是应该紧张小命,还是应该爽。
“真淫荡啊!”商峥眼神凶狠,抓着枪柄十分迅猛地朝那个地方连捅了几十下,白晓棠爽得连浪叫都来不及发出,小小白就猛地喷射了出来,“白警官,你被一把枪捅射了?”
商峥把高潮后失神的白晓棠翻了个面,把手枪从他屁股洞里拔出来,带着他屁股洞水的枪口直往他嘴里塞。白晓棠下意识闭紧牙关,商峥就把那沾满肠液的枪口在他嘴唇和眼皮上蹭了个干净,非要让他亲眼看看刚才捅射自己的真枪。
白晓棠羞愧难当,侧脸过去不让商峥蹭,商峥早已看得血脉喷张,把枪随手一扔,此刻脱了裤子,就着两人面对面的姿势,把白晓棠两腿架在腰间,径直把自己的金枪塞进那个已经被操得软烫的洞,“现在该用你下面的洞伺候伺候我这把枪了!”
商峥亲自提枪上阵,找准了那处便高速送腰,白晓棠刚从高潮的余韵里缓过来很快又爽得连话都说不清楚,“商峥、慢、慢点!”
“你下面的洞这么热情,我一出来就吸住不让我走,不像是要慢点的意思啊!”商峥双手撑在白晓棠脑袋两边,腰上凶猛的打桩动作一点没停。
“缓一缓,缓一缓!”白晓棠翻着眼白,实在有点招架不住,两人已有快三个月没见,谁想到商峥一上来就这么猛,一时都分不清到底是谁被打了春药。
白晓棠被插得意识错乱,回过神来已经被商峥抱着坐起来,商峥在背后抱着他操他,恍惚间塞了个东西在他手上,白晓棠定睛一看,竟然是那把枪,顿时觉得烫手想扔掉,“拿稳了,”商峥从后面贴着他的耳朵,一只手强硬地包着他的手要他握住板机,枪口指着床对面的电视机,然后引导着他的手去扣扳机。
“商峥你到底想干什么!”白晓棠拿着枪吓都给吓清醒了,后面肉穴都不自觉的锁紧,吸得商峥差点没守住精关。
商峥猛吸一口气,总算是勉强维护了作为攻的尊严,下一秒两手强硬握着白晓棠的手指,不容置疑地扣下了板机。
白晓棠被吓得整个人一缩,闭眼往后倒,3秒后听见商峥从背后两人肌肤紧贴的胸腔里传来的闷笑,才发现既没有预想的枪声出现,电视机也没碎。
他妈的这枪里根本就没子弹!!!
白晓棠想到刚才商峥拿这空枪唬他半天,害他担惊受怕不敢动,生怕这枪走火把他肠子射穿,这会气得血蹭蹭往脑袋上涌,根本顾不得商峥的几把还插在自己的屁股洞里,抓起手边的枕头就往后砸,目眦尽裂大骂道,“商峥你个狗东西!”
商峥从灯火通明的办公楼里走出来,保镖为他拉开车门,商峥捏了捏太阳穴疲惫地往后靠在劳斯莱斯的小牛皮椅背上,闭眼听于捷给他读明天的行程。
“明早9点公司大会宣布职位轮换您得出席,11点艾总会上门拜访,下午4点跟陈总那边约了电话会确认进度,关风华下午6点的飞机到s市,楚总说晚上必须得约着您和关风华一起吃个饭,后天凌晨2点美国那边的需要您亲自上视频会商量进展,二姨又约您商量生日的事情,说您再不回复就她亲自上门来找您了,另外……”于捷顿了顿,偷偷从后视镜看商峥,“白先生今天,嗯,爬墙,被保镖按回去了。”
自从h市回来之后,商峥就忙得脚不沾地。白晓棠被安排在山水榭保护起来,商峥除了将人亲自送到之后,都没来得及回去看白晓棠一眼。
于捷欲言又止,脸憋的通红,强行把白晓棠所作所为总结为一句话,不敢跟商峥说真实情况。
商峥没注意于捷的异常,眉毛一皱,“怎么又跑出来了?曹越人呢?”
白晓棠已经跑了好几次,次次都被曹越堵在门口抓回来,商峥虽然不回去,但白晓棠种种行为自然也是汇报给商峥听过的。
“昨晚艾总那边打电话来说产线又出了问题,曹越亲自飞去柬埔寨盯着了,所以……”
“受伤没有?”
“?”
“我说白晓棠,”商峥打断,“白晓棠受伤没?”
于捷小心回答道,“管家说曹越不在,保镖们都镇不住他,客厅玻璃的小碎片可能划了一下。”
于捷心跳如打鼓,老板你可别再问了!在心里默默祈祷老板不要详细问客厅玻璃小碎片从哪里来,不然今晚谁都别想睡觉了!
“回山水榭。”显然商峥根本没有注意玻璃碎片,直接宣布自己要去郊区别墅看白晓棠。
“明早9点的会,早高峰可能会堵车。”于捷小心提醒,现在已经是凌晨2点了,这个时候开一个小时回郊区别墅,商峥也就能躺3、4个小时就得起床。
现在最好的方案其实是去附近的汤臣两品睡一晚上。
“明早7点半来接我。”商峥闭眼养神,“跟二姨说,生日按照她的想法来就行,我没时间招待她。”
“好的。”于捷没办法再阻拦,只得在副驾驶画了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十字,为白晓棠祈祷,心道,白晓棠我可是为你努力过了,我现在就帮你把医生叫好,万一半夜发生暴力流血事件,保准5分钟内医生到达现场。
劳斯莱斯稳稳停在别墅门口。
“那个……”于捷跟在后面关上车门,不敢进门,犹豫地开口,“老板,我先回家了哈!”
“?”商峥回头看他,山水榭一贯是给助理们留了休息的房间,平时如果太晚于捷都直接在这边睡了,免得早起再折腾一通。
“那个,我朋友出国在我这寄养了一条狗,我、我都3天没回家了,得回去,看看!对!看看狗!”于捷编了个不得不回家的理由。
“去吧,让司机送你。”商峥狐疑地看了一眼于捷,但也没有深究。
于捷得了指令,三步跨做一步,飞奔回头上车,让司机赶紧开走,彷佛这个别墅里有什么洪水猛兽一般,生怕晚了一步被老板叫回来。
疑惑的商峥回头踏上台阶,管家已经打开了门迎接他。
商峥进门把外套递给眼神躲闪的管家,看见自己空荡荡的客厅停顿了足足有5秒,闭眼再睁开,摆摆脑袋,再三确认这不是工作太累的幻觉,才敢相信回的是自己家。
往左看一排空荡荡的博古架,地板上还摆着两个孤零零的梨花木花瓶底座,原本上面应该摆放的是一对元青花缠枝牡丹纹大罐,往右看那原本长着一对翅膀的落地天使此刻就剩一只翅膀,此刻歪斜地躺在地上。
商峥作为商家正统继承人,又有一位艺术家母亲,全身上下都是艺术细胞,这处郊外别墅被当作他的临时据点,当初装修是废了很大的心思的,一楼客厅里这些富丽堂皇的艺术品们都是他亲自搜罗回来十万分之一的珍品,每一件的摆放都结合了色彩和形制,搞得比鼎盛时期的凡尔赛宫都还要令人眼花缭乱。
楚宇携楚涵参观后,差点没扫描墙上二维码给商峥转50块博物馆门票。
原本这些艺术品若是放在博物馆里,肯定要玻璃罩子罩起来,再不济也得前面隔两米拉个警戒条不给人摸,但是放在商峥家里,自然就没了这些阻碍艺术欣赏的东西。
同时也给白晓棠创造了破坏的机会。
“我尝试拦过,”管家不敢看商峥脸色,小声解释,“但是……”
商峥两眼一黑。
他总算明白了于捷遮遮掩掩给他说白晓棠胳膊被客厅玻璃碎片划了,玻璃碎片是从哪里来的?是他从一个英国博物馆收回来的汉代透明琉璃盏,的尸体。
据说是当年汉武帝刘彻喝酒用过的,孤品,看过的专家都说这辈子没见过重样的。
于捷亲自去替老板付的款,八位数,英镑。
不怪于捷溜了。
白晓棠被严实绑在凳子上,四肢都用拇指粗的麻绳牢牢绑结实了,全身上下能动也就嘴,就算已经是半夜,对面依然坐着个保镖时刻盯着他,深怕他挣脱了麻绳,再把商总客厅里唯一剩的宝贵断臂维纳斯给啐了。
商峥的车开进院门,被迫老实坐在凳子上的白晓棠听见了商峥的车轮胎压院子里石子的声音,早梗起脖子睁大眼睛瞪着房门口,做足了战斗准备。
门一开,白晓棠先发制人,“你总算愿意回来了!”语气竟然有些怨念。
白晓棠被商峥带回s市,被困在山水榭,商峥再没回来看过他,白晓棠被“恶霸”曹越没收了手机,断了一切对外联系方式,让管家给商峥打电话,试了各种方法联系商峥,永远只能收到于捷那边说老板忙,暂时没时间来看他。
白晓棠左等右等,既等不来商峥拿到林光宗贪污证据之后的动作,想问商峥关于林光宗的进展也得不到答复,又被困在这里,跑也跑不掉,今天越狱失败后灵光一闪,趁着大杀神曹越不在,路过客厅时不怀好意地伸手一捞,把客厅那对青花瓷瓶子啐了。
他听管家说那对元代花缠枝牡丹纹大罐是去年商峥去拍卖会带回来的,花了快半个亿美元,家里打扫卫生的人都避着走,生怕给老板的宝贝磕着碰着了,这下商峥就算不拿他当回事,也得回家来看看自己的半个亿吧!
至于后面那些古董宝贝他也不太认得,纯是保镖们上来按他的时候,一片混乱中撞碎的,那个虎背熊腰的黑墨镜一把就把他抡倒在地上,他挣扎时后背撞上博古架,博古架上摆的各样花瓶古董碎了一地,一个玻璃碗的碴子还在他手臂上划了个口子,刷刷地往下流血,吓坏了管家。
商峥不搭话,挥手让保镖出去。
功夫不负有心人,商峥今晚果然出现了,虽然比他预计的晚,但还是来了。
“看来还是瓶子管用!”白晓棠气势十足,“你到底什么时候放我走?!”
商峥俨然已经累极了,肉眼可见的疲惫,眼球布满血丝,连完美的发丝此刻也垂下几缕来,此刻一言不发,解了领带坐在白晓棠对面的沙发上,摸出打火机点了根烟,坐在那不说话,打量对面被绑着的白晓棠。
白晓棠早酝酿了一肚子话要说,“你抓了大佛陀,拿了林光宗的账本,现在却什么都不干,你根本不想对付林光宗是不是?”
商峥根本不回话,继续沉默地抽烟。
“好哇!我早就料到,你们黑社会都不是好鸟!”白晓棠见商峥不说话默认了,不禁破口大骂起来,“你他妈拿到林光宗的黑料,只是想跟他合作是吧!官商勾结狼狈为奸!沆瀣一气朋比作奸!我果然不该对你们黑社会有太多的幻想!”
显然对于一个军火集团来讲,与政府高官做朋友而不是敌人更有利。
逐渐绝望的白晓棠心想,自己果然和商峥这样的军火商不是一路人,两人无论是从各方面,都很难成为同路人。
商峥静静等待白晓棠骂完,才开口幽幽道,“骂完了?”
“没!”白晓棠歇口气,“你把我也困在这里,只是想把所有知情人都封了口,免得影响你们合作对吧!无耻!下作!”
“白晓棠,”商峥打断他,“你太一根筋了,我没有办法跟你好好交流。”
“我一根筋?!”白晓棠显然被激怒了,“我只是对你这种人没办法好好交流!我的同事现在还躺在医院不省人事,他做错了什么?一个警察在21世纪的今天被穷凶极恶的黑社会当街撞飞,就因为这个十恶不赦的贪官的庇护!我们连凶手都不能抓!”
“我当警察,就是为了把你们这些丧心病狂、作恶多端的坏蛋全部绳之以法!”白晓棠越说越激动,他想起了那年春天太平间里的福尔马林味,残缺不全的好友尸体,以及料峭的春寒。
“必须要杀了他们!我必须要杀了他们!”白晓棠低头失声怒吼,“杀了他们!报仇!要让他们偿命!”
“白晓棠!”商峥打断他,“你的情绪太激动……”
白晓棠根本不回应他,兀自低头喃喃,显然已经陷入了某段回忆,商峥站起来,强硬把白晓棠的脸抬起来,触手一片湿润,白晓棠哭了。
除了做爱的时候把白晓棠折腾得太费劲,这是商峥第一次看见白晓棠在床下哭。
商峥有点手足无措,用手去擦,眼泪却越擦越多,“好了,别哭了。”商峥叹了一口气,出声安慰道。
“我不说假话,”商峥让白晓棠看着自己的眼睛,“我承诺你,林光宗的事情一定会办。”
白晓棠还含着泪水的眼睛瞬间清明,立马追问,“怎么办?什么时候办?”
商峥:“……”
白晓棠态度转换之快,让商峥怀疑、不,是十分相信自己被白晓棠刚才一副受了委屈的可怜样骗了。
商峥过了足足一周,在看到一个合作老板为了哄哭泣的情人把自己结婚证撕了之后,才悟出来白晓棠这是在吹枕边风,他两甚至都还没上床,白晓棠光是挤了几滴眼泪出来,就已经让他得逞了。
“先不说这个,”商峥坐回沙发,“我们先说说客厅里那对元代花缠枝牡丹纹大罐吧!”
白晓棠立刻低头眼神乱飘,不敢看人。
白晓棠酝酿半天,小心开口,“商峥,你放我走吧,我一个大老爷们都27了,不像男大学生,不兴玩那些什么包养金丝雀的情人游戏了,我这样的你去大街上一抓一大把,上赶着愿意跟你的大有人在。”
“现在都已经21世纪的第二个十年了,已经不流行囚禁这种古早味的剧情了,我保证我出去之后就当不认识你,绝对不会举报你,你完全放心!”
“你看我在这,我又不喜欢你,你不让我走我就闹,你也闹心,不如把我放了,去找几个贴心的,”白晓棠苦口婆心,“h市会所里面那个淼淼你还记得吧,可贴心了,他的梦想就是被一个像你这么帅的老板包了,给你做饭给你奶孩子,没人看着都不会跑,我啥都不会还给你闹心……”
商峥的宝贝花瓶和艺术品们被砸了,本就憋着口气,现在白晓棠又口无遮拦让他出去找个温柔贤惠的鸭子回来给他奶孩子,换了哪个正常男人听到不气得原地爆炸。
“再说了,你骗我那次也还没还,你把我放了,我们两就两清,我不欠你你不欠我,两不相欠!”白晓棠继续叨叨。
商峥吐了一口烟,把烟屁股在烟灰缸上按灭了,面无表情地开口,“现在要跟我算账是吧?好!那我跟你算!”
“你刚说我把你当金丝雀包养是吧!那你也该履行点金丝雀的义务吧?讲道理,我把你好吃好喝供在这里,你不仅一点义务都不尽,还砸了我一屋子古董想跑?”
白晓棠最怕的事情还是来了。
“就说你砸的那两只元代青花瓷罐吧,拍卖成交价五千六百万美刀,后面博古架上那只汉代琉璃碗一千八百万英镑,我为了买它还顺便买了博物馆馆长的两个酒庄,这我也不跟你算了,后面那些玉器、青铜摆件,零零碎碎算下来也要半个亿美元,你还碎了我一个等身天使……”商峥掏出手机,按开计算器一项一项的加总。
“我、我没有!”白晓棠急忙辩白道,“那是你的保镖撞倒的,要是他不来抓我,哪里会撞倒?你不能这么全赖在我身上!”
“行,”商峥慷慨地点头,“那就按你碎的那两瓶子算,最新秋拍会这两只瓶子的相似款成交价是八千一百万美刀,我给你抹个零头,八千万美刀,那么白警官,你是刷卡还是付现?”
“你刚明明说是五千六,怎么转口就要我八千,你也太奸诈了吧!”白晓棠不服。
“很明显,瓶子涨价了,”商峥一摊手,“要我找个人来鉴定吗?这个价只会高不会低。”
“你欺负人!”
“是你要跟我算账的,”商峥得理不饶人,“白晓棠,是你要跟我算清楚的。”
“我……”白晓棠砸瓶子的时候心里是有那么点激情作案的想法,他看到那两瓶子的2秒之内,手已经伸出去了。
现在商峥掏出计算器给他按了八位数,他这反应过来,这瓶子,是真他妈贵啊!
但是他就是故意砸的,白晓棠丝毫不后悔。
“我没钱!”白晓棠眼一闭心一横,“你把我账户冻结了也没那么多钱!你如果非要那八千万的话,你就把我拆开卖了,卖血卖器官,零零碎碎总能凑个一两百万的,就这么多,多的没有了!”
白晓棠撅着嘴,闭着眼,一副欠钱是大爷的恶霸模样。
“我给你一个pnb,”商峥缓缓道,“给我打工,打到你还完钱为止。”
“当然了,还有一个pnc,”商峥勾着嘴角笑起来,“给我睡,还钱可能比你打工快一点。”
“当然是打工!”白晓棠毫不犹豫,觉得按自己之前在咨询公司的工资,还是有希望在几十年内还上的,“一个月多少钱?有没有年终奖?五险一金交不交?工作内容是什么?我之前的基础工资是……”
“别急啊!”商峥掏出手机,给他算工资,“为了防止你跑了,你必须住在我这里,我这个人也舍不得员工饿肚子,所以就算是包吃包住了,工作内容嘛!生活助理吧!没什么难度,一个月就按s市的最低工资算吧,2590元一个月,伺候得我满意了,年终奖可以再给你额外一个月工资。”
“我大度的很,也不跟你收额外的利息了,让我算算,”商峥按计算器,“这样的话,你得给我……给我打一万七千多年的工。”
白晓棠瞪大了眼睛不敢置信,“你他妈……”
中世纪的奴隶主都不敢这么剥削,黄世仁再世都没有商峥穷凶极恶。
没有志气的白晓棠虚弱地开口,“那给你睡呢?算算要多久?”
“那就按行业最高标准给你算吧!”商峥清空计算器,“口活一次500,但你口活不行,我只能给你300,插进去射一次2000,但是你第二次就累趴下了,都是我在伺候你,服务质量不如第一次,所以后面几次要依次减200,按照一周三晚的正常频率来讲,”
商峥在白晓棠期待的眼神中说道,“只要六百多年就能还清了。”
“……”
“别灰心啊!”商峥说道,“我对情人很慷慨的,你把我伺候开心了,我可以给你小费。”
“小费多少?”白晓棠眼里燃起了最后一丝亮光。
“520?1314?”商峥挑眉,“不喜欢这个数?”
“艹!”白晓棠骂了一声脏话,闭上眼睛,放弃挣扎,“努力了也还不上,不努力了!你还是一枪把我了结了吧!”
商峥侧过头去用手捂着嘴掩饰自己的表情。
白晓棠,怎么可以,这么可爱啊!
“当然了,”商峥做好了表情管理,装模作样地清了清嗓子,“我还是很注重员工的成长的,你也可以学习啊,做的好了,给你涨价也不是不行。”
“怎么个学习法?”白晓棠狐疑地睁眼看他,觉得商峥没憋好活。
商峥站起身来,把困了白晓棠一下午+一晚上的凳子上解绑下来,抓住他的胳臂仔细看了看那个伤口,确认只是个不轻不重的皮肉伤。
那个伤口早被包扎妥当,就两厘米的口子管家差点没把他招呼着打120送医院。
商峥坐回沙发,指了指自己的胯下,“先来试个口活吧!赚多赚少看你表现了!”
“把我伺候舒坦了,八千万也不是不能考虑给你打个五折?”
商峥:作为一名资本家,我可最擅长画大饼了。
白晓棠甩了甩僵硬的四肢,从凳子上站起来,站在那里犹豫了一秒,被商峥画的诱人大饼勾引,老实地蹲下,伸手就去摸商峥的裤头。
“啧!”商峥出声阻止,“停!”
白晓棠不明所以地抬头看他。
“跪下!两只手背到后面去,”商峥指挥道,“交叉抱住自己的手肘,挺胸跪好!谁让你坐下的?!”
商峥用还没换下来的皮鞋不轻不重地踢了一脚白晓棠的大腿,“真是没规矩,大腿分开跪好!”
白晓棠被踢了一脚立马不干了,挣扎着就要站起来吵架,被商峥按住肩膀压回去,“还想不想赚钱了?!”
轻轻一句话就把白晓棠噎住了,不情不愿地跪回去。
好不容易按商峥的要求跪好,商峥又嫌弃他跪的不够直,腿分的不够开,白晓棠左扭右扭半天总算勉强达到了商峥的要求。
“开始吧!”商峥又看了一眼表,今晚真是不用睡了。
“这样怎么开始?”白晓棠用看智障的眼神看商峥,示意自己的手还背在后面呢!商峥的鸡吧还在裤裆里,不拿出来怎么给你口?
“……”换商峥被噎住,不禁扶额,差点忘记白晓棠除了后面那个洞被他插熟了之外,是一点规矩都不会,用手轻拍白晓棠的脸,“用嘴,把拉链拉开。”
“我……”白晓棠显然还有话要质疑,被商峥按着后脑勺按在了他充满雄性气息的裤裆里湮灭了声音。
“手在后面自己抱住了,放下来一次扣50!”白晓棠失去重心,自然而然要伸手去撑住掌握平衡,商峥提前喝止了他的动作。
妈的资本家!白晓棠心想,老子给你口一次才300!
商峥足足按着白晓棠在自己裆部快喘不过气来才松了手,“开始吧!用嘴。”
白晓棠一张脸蛋憋得通红,抬起头瞪了他一眼,才低头去研究商峥的裤头。
得先解西裤上面的扣子,再拉下面的拉链。
白晓棠用牙叼着扣子,舌头使劲去够那个孔眼,费了老大劲,把商峥的外裤都舔得出水了才堪堪把外裤的第一颗扣子解下来,舔得舌头都酸了。
白晓棠舌头来回在上面舔,商峥的鸡吧早就被撩拨地硬得不行。好不容易解开,连商峥自己都暗自松了一口气。
鬼知道他为什么要浪费自己宝贵的睡眠时间,半夜在这里训练白晓棠用嘴巴解自己的裤头!一时都分不清到底是在惩罚白晓棠还是惩罚自己。
商峥放弃了,不等白晓棠用牙齿去拉他的拉链,一把拉下自己的裤头,露出勃发的阴茎,径直按着白晓棠的后脑勺往里塞。
“牙齿收起来!磕一下钱全扣完!”
“舌头呢?长了舌头不知道用吗?舔啊!”
“含深一点!找吞咽的感觉!往下咽!”
商峥苦心一通教学白晓棠反正是一句都没听进去,他被抓着头发,嘴里含着粗长的鸡吧,狠狠捅喉咙,根本分不出心来听人说话,更别说学习了。
到后面商峥也难得教他,抓着他的后脑勺横冲直撞,自顾自的爽,然后一挺身直接在白晓棠嘴里射了。
“把精液含好了!”商峥把鸡吧撤出来,捂住白晓棠的嘴不让他吐,“没让你咽不准咽!”
白晓棠鼓着腮帮子不服地瞪他,还咽呢!老子吐都来不及!
商峥再三跟他强调,要是放开了之后他嘴里没有精液,或者吐出来,本次就不作数了,一分钱没有,白晓棠张嘴就想骂他,奈何嘴里含着那口精液,屈服于商峥的淫威,只能委屈地点头表示自己听见了。
商峥拉上自己的裤头,这才吩咐道,“张嘴我看看,还有没有?”
白晓棠不情不愿地张嘴,粉色的舌头中央明晃晃的一滩白色絮状精液,配合着白晓棠红彤彤的脸庞和小鹿一样湿漉漉的眼睛,清纯又淫荡,看得商峥心神一颤,胯下又硬了。
商峥很是在原地愣了几秒,念了好几遍清心咒语,这才强行把要爆发的欲望控制下来,他明早还要开会,不能纵欲,不能纵欲啊!
天知道他现在有多想把白晓棠操爆!
“好了!咽下去!”商峥捂住白晓棠的嘴,不让他再露出那片色情的粉舌头来勾引自己。
“呜呜呜!”白晓棠反抗,要他咽下去,休想!
商峥力气大,抓着他的下巴捂住他的口鼻,白晓棠挣扎半天都没从他手里挣脱,反而一激动,把精液当口水咽下去了。
现在就是后悔,十分后悔。白晓棠憋红了一张脸,皱着脸不说话。
“快点!不说没钱。”商峥威胁道。
“谢谢……”白晓棠话到嘴边说不出口,一咬牙,“谢谢主人、赏我,赏我精液!”
“还有呢?!”商峥端着资本家的架子不依不饶,活像是黄世仁再世。
“非常,非常……”白晓棠羞红了脸,“非常美味!”
商峥掩饰住擂鼓一样的心跳,把人从地上拖起来,按在沙发上箍在怀里亲个够。
商峥对白晓棠的口活非常不满意,表示飞机杯都比白晓棠的口活好,只愿意给本次服务支付88元,白晓棠据理力争,商峥要求了额外的服务,比如跪着用舌头解裤头,比如售后服务亲他亲了足足5分钟,亲得他头晕目眩,这些都是额外收费的,起码要收8888元,两人一番讨价还价,最后商峥为本次服务支付了188元,再加上白晓棠服务态度勉强合格,获得1314元小费,一共收费1502元。
但因为白晓棠还欠商峥8000万美元,折合软妹币550528万元,因此本次直接扣抵了欠款,没有进行实际付款转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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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捷在副驾驶偷摸打量老板,商峥眼下虽有青紫但却满脸春风,诡异得很,担心道,“您还好吧?”
于捷到家都准备好给医生打电话了,谁知道商陛下一晚上都没传召御医,一点动静都没。
“好得很,”商峥勾起嘴角露出瘆人的笑容,“碎得好!”
于捷心想老板被这几个碎瓶子都刺激得神经不正常了,闭嘴不敢说话。
商峥摩挲着袖扣,嘱咐于捷道,“给我准备个欠款协议,8000万美元,按服务次数还款都写清楚了。”
“还款期限呢?”于捷心想果然还是来了吧!果然爱情在金钱面前一无是处,再有钱该算清楚还是要算清楚。
“就先写,”商峥嘴角止不住地上扬,“1314年内还清吧!”
于捷:……
我晒干了沉默,悔得很冲动。
是我多余问了。
不是很理解你们臭情侣之间的情趣。
自从白晓棠砸了瓶子之后,商峥就跟开了荤的发情期野兽一样,就算再忙天天晚上都要回来,再晚都要压着白晓棠要他还债,白晓棠的屁股可糟了大罪了。
白晓棠实在是难以招架,看见商峥进门来就伸手去解皮带,哀嚎着捂着屁股往床下跑,被商峥抓着脚踝拖回来,折着手腕按在床上威胁,“不想在床上做?”
“真的不行了!”白晓棠哀求道,“再捅真的要死了!”
“缺乏锻炼!”商峥把人反按在床上,抓住那瓣圆润挺翘的屁股狠狠揉了一把,把两根手指插进那个干涩的洞里,“怎么还是这么紧?”
“我昨晚明明已经给你松过了,”商峥皱眉,没在洞里摸到预想的东西,“东西呢?!”
白晓棠不听这句还好,听了激动得要跳起来打人。
商峥嫌弃他的洞紧不是一天两天,但从来没付出实际行动,但最近商峥工作忙时间紧,每天晚上回来都是凌晨,再按着白晓棠好声好气地哄着他扩张后面,晚上这一觉就不用睡了,不扩张直接上的话,第二天又绝对要肿得不能捅。
昨天晚上商峥回来干完了他,趁他困得眼睛都睁不开,往他后面的洞塞了根扩张用的按摩棒。
届时白晓棠刚被捅完,洞里软的一塌糊涂,恍惚间以为是商峥的肉棒还在他屁股里捅来捅去的残感,根本没多想闭眼就睡了。
上午醒来才发现屁股洞里多了一根东西。
商峥早就走了,写张字条压在床头柜。
商峥的字属实是风姿翩翩、苍劲有力,一看就是练过的,只不过写的东西,真是浪费了这一手好字!
“屁眼里的按摩棒记得自己多练习,多捅捅就松了!”
白晓棠红着脸愤恨地把纸条撕了,扔进马桶冲走。
他在想什么屁吃!
“我问你,按摩棒呢?”商峥拍了拍白晓棠的后脖颈,不满他走神,“没看见我给你写的字条?”
“你他妈!”白晓棠羞红了脸,把脸埋进松软的被子里,用蚊子一样的声音嗡嗡道,“我才不要变松!”
商峥似乎是听见了,伏在白晓棠身上,胸膛传出闷笑,“你怕这个?”
白晓棠把脸埋得更进去了。
商峥把人从被子里挖出来,翻过身来,让白晓棠直视他,“捅松了自然有法子让你紧回来。”
“我不要!”白晓棠哪里肯信他,“你个大骗子!满嘴胡话!都松了怎么能回来!”
大半夜商峥扛着白晓棠下楼进了游戏室。
“喏!”商峥把人放下,从那满墙的道具格里随手抽出来一个玩具,一个平平无奇的小号按摩棒,虽然很长但只有筷子粗细,是属于那种白晓棠的洞被商峥干过之后都夹不紧的型号。
“这个?”白晓棠不明白用途。
“想试试吗?”商峥邪笑道,把人直接按翻在地上,“这个得先把你干松才能用。”
白晓棠来不及骂人,商峥粗长的阴茎已经顶在他后面的洞口,“放松,不然吃苦头的是你自己。”
“啊!等一下……“白晓棠一口气还没喘上来,尖叫已经从他的喉头不受控制地飘出来,”慢点、慢点!别!让、让我……缓缓、啊!“
商峥抓了他一条腿扛在肩上,掐着他的腰,不容置疑地把那根又粗又烫的东西填进那个温软紧实的洞里,肉洞又水又会裹,几把就像回到了它本应该在的地方,连商峥都忍不住发出爽翻的闷哼。
白晓棠一条腿被扛在商峥肩上,他们鲜少用这种姿势做爱,商峥一俯身腿就被往上压,直到压到胸前,白晓棠嘴里的尖叫已经完全分不清是因为屁股洞被捅进去还是韧带被拉伸带来的痛苦。
“腿……腿!”白晓棠痛苦地环抱住商峥的脖子,嘴里全是细碎的呻吟。
商峥干的凶猛,后穴里的前列腺被顶得乱七八糟。
还差一点!还差一点!白晓棠闭着眼,前列腺的快感已经汇聚在大脑皮层里,就差一点!差一点就能!
商峥干红了眼,拦住白晓棠往下去抚慰小小白的手,“规矩忘完了?”
“谁准你摸的?”商峥分出神来把白晓棠手按在头顶,“说了只能被我干射,真是一点规矩都没有!”
白晓棠哪里还管商峥说什么,他满脑子都是让我射!让我射!
他是这样想的,嘴里也叫唤着,“放、放开我!让我、让我射!啊!”
商峥根本不理他,只牢牢地按住他的两只手,任由小小白在两人肚子中间挺立着,随着商峥上下伏身的动作在商峥的腹肌上摩擦,完美的六块腹肌被顶端吐出的透明前列腺液糊了一片。
商峥低头看见在自己肚子上磨来磨去祈求释放的小小白,惩罚的轻轻一巴掌打过去,白晓棠的阴茎竟然直接射了出来!
“啊!!!!!”白晓棠眼前一道白光,“射出来了!好、好爽!”
商峥不知作何表情,白晓棠这么不经肏,每天晚上都这样怎么顶得住?以后得帮他管管鸡吧。
经过商峥的辛勤耕耘,白晓棠后面的洞总算被干得合不拢,此刻往外一股一股地流着灌溉进去的精液,商峥用手指去拨弄那个肉洞,食指勾着那一圈媚肉往外拉,刚才的射进去的精液稀稀拉拉地往外流,确认这个洞已经被干得足够松软了
商峥放下白晓棠的腿,准备起身回头去拿刚才的道具。
白晓棠却突然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别!别走!”没有拉伸过的大腿被迫压到肩头,此刻不出意外地抽筋了。
商峥笑着抓住白晓棠的脚踝,让他保持伸直的状态,按住他的抽筋大腿缓缓按摩,白晓棠疼得一脑门汗,掐着商峥的手臂,嘴里骂骂咧咧,“都怪你!非要用这个姿势做!”
“怪我,”商峥眼神扫到游戏室里整齐叠在透明柜子里的红麻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以后帮你多适应适应。”
大腿抽筋的阵痛总算熬过去,白晓棠从商峥手里把腿抽回来,从地上踉跄地爬起来,想着今晚的事总算办完了,准备要去洗澡睡觉了。转头看见商峥坐在游戏室唯一的沙发上,手上拿着那个道具对他露出恶魔一样的笑容。
“已经干松了,”商峥往那根细细的按摩棒上面抹上一种黏稠的透明液体,过来拉他的手,“可以试试这个了!”
白晓棠刚被干得手软脚软,商峥毫不费力就把人按在怀里,把那根又长又细的按摩棒塞进后面的肉洞里。
“好冰!”白晓棠趴在商峥怀里,双手环抱着他的脖子,双腿叉开跨坐在商峥身上,露出后面的肉洞,“太深了,不行。”
“不要撒娇,”商峥拍了拍白晓棠的屁股蛋,“这才多长?”
商峥把那一整根按摩棒都塞进了白晓棠屁股洞里,屁股洞被干得松了,几乎要夹不住那根只有筷子细的按摩棒。
商峥让白晓棠换个姿势,并拢双腿坐在他腿中间,白晓棠合拢了两腿,屁股洞也把那根细长的按摩棒吞吃在里面。
“就这?”白晓棠回头看商峥,不理解这么细的一根按摩棒能做什么。
商峥看他天真的眼神,干脆懒得跟他解释,从后面环住他,从耳边问他,“准备好了没有?”
“准备什么?”白晓棠狐疑地问。
“那我就当你准备好了!”商峥轻轻笑了笑,按开了按钮。
白晓棠凄厉的尖叫几乎是立刻就从喉头涌出!
强劲的电流贯穿了白晓棠的后穴,尖锐的刺痛直冲天灵盖,“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白晓棠在商峥怀里挣扎着要去拔掉那根插在他后穴的电击棒,他总算知道这个姿势的痛处,商峥两条有力的大腿夹着他的腿,上半身被紧紧箍在商峥的怀里,他费了八辈子的力气也挣扎不开,那根电击棒被稳稳地插在他的屁股洞里。
电流是循环的,每过20秒电击一次,一次5秒,白晓棠被禁锢在商峥的怀里,攀着商峥的手臂大声尖叫,叫得嗓子都要嚎批了,“求、求你!”白晓棠在电击的间歇,哭着求饶,“求你,商峥,关掉!”
商峥铁一样的胳臂压着他,根本不为所动,“这才几分钟?要达到效果至少要电半小时。”
“啊啊啊啊啊啊!”白晓棠又经历了一次电击,他被电得手指僵直,半天都说不出话来。
“这才是第一档而已,这都受不了?”
“求求你!”白晓棠眼泪鼻涕一起流,糊了一脸,颤抖着声线求饶,“我给你肏!你想怎么肏就怎么肏!”
商峥看了看表,“至少十五分钟,不然前面白挨了。”
“不要!啊啊啊啊!!!!!!!”电击的间歇又到了,白晓棠尖叫,“商峥!!!!!”
“那我给你一个选项吧!”商峥从后面咬住他的耳垂,“要么现在的档位电够15分钟,要么最高档位电5分钟,选吧!”
白晓棠不知道听清楚没有,捱过电击的5秒,无力地瘫在商峥怀里,“选、5分钟!”
“大胆的选择。”商峥轻笑,有预感地牢牢地禁锢住白晓棠,然后才把档位推到最高。
白晓棠的身体几乎是从商峥怀里跳了起来,然后又重重落下,白晓棠几乎没办法从嗓子眼发出任何声音来,最高档位的电击让他整个下半身都失去了控制。
一股黄色的尿液从裸露在外的小小白淅淅沥沥地洒出来,白晓棠被电失禁了。
白晓棠听见自己的嗓子里发出了凄厉的叫声,却没办法从商峥的怀抱里挣脱出来。他仰头躺在商峥的肩上,头脑空白地盯着上面的灯看,每每他要失去意识时,身下的电击就会把他无情地拉回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商峥!”
“好了好了!”商峥关了按钮,安慰地亲亲他的耳朵,“就会撒娇,哪个奴隶像你这样,电两下就跟杀猪了一样。”
商峥看了看表,2分钟40秒,他的底线在白晓棠身上一降再降,可以说是完全没有底线。
白晓棠朦胧中有人给他洗了澡吹了头发放在床上,在旁边给他喂电解质水,“喝了。”
味道很奇怪,白晓棠喝了一口就摇摇脑袋不喝了,躺下拉被子要睡觉。
商峥把人拎起来,掐了一把白晓棠的乳头,强硬地把杯子抵到他嘴边。
白晓棠被掐醒,睁开眼睛看清楚商峥的脸,迫于淫威皱着眉头老实喝了。
商峥把杯子放在床头柜,上床把人半搂进怀里,点了根烟,刚在游戏室干了一场现在身心愉悦,这段时间忙于工作,他已经很久没有去过游戏室了,被抛在脑后的邪念这会一股股地往上冒。
大概是突然想起,他已经很久没有调教过奴隶了。
商峥低头看了一眼老实靠着他躺着的白晓棠,立马就自我否定,白晓棠,太娇气了!每次还没开始肏呢,就已经瘫在地上哑着嗓子叫唤商峥我不行了。
跟他之前的奴隶相比,大概就是之前这样干过一场,那些奴隶还能爬起来给他口,口完还能自己去浴室清洁,跪在浴缸里给他按摩工作一天后乏累的肩颈,伺候完他睡觉还能自觉去打扫游戏室卫生,而白晓棠就躺在那跟死猪一样,怎么叫都不起来,等着别人伺候他。
商大老板这辈子伺候过谁?要是放在古代,按照他商家独子的尊贵地位,说不定上厕所都得旁边小太监扶着鸟,更别说还亲自给人洗澡吹头发,担心他哭得太多脱水把人叫醒给喂电解质水。
商峥摇摇头,完全不觉家庭地位的丧失,只思考着明天起来要让管家监督着给白晓棠制定点什么强身健体的计划。
“最近怎么没看见曹越了?”白晓棠平时被关在屋里没事干就睡觉,这会被掐醒了困意全无,见商峥心情不错,思忖着开口问道。
“怎么?”商峥夹着烟,“平日里你们两感情也没见有多好。”
那岂止是不好啊,曹越看白晓棠不顺眼,瞅着商峥看不到的地方,没少借着抓他对他下黑手,曹越大概是练过什么功夫,按着他的穴位戳,痛得白晓棠龇牙咧嘴求饶,掀起衣服连个印都没有,什么证据都没留下。
白晓棠哪里是能忍的人,虽然被商峥关着,但是没人限制他在院里走来走去,当天晚上曹越洗头的时候就发现不对劲,加了料的洗发水辣得他眼睛都睁不开,也顾不上穿衣服,挂着一身水珠,打着赤膊冲进商峥的主卧,抓着门框瞪着血红的双眼质问白晓棠。
曹越身上果不其然有黑道人士标配的大片纹身,胸口纹着一条凶神恶煞的龙,脚下还踩着几个恶鬼一样的小人,平日里被衬衫遮着的左臂漏出来,一整条大花臂,花里胡哨地纹了一堆类似于骷髅、弓箭一样的东西,看着就吓人。
白晓棠虽然早有准备,但还是被这个凶神恶煞的造型吓了一跳,趁着曹越还没冲过来逮住他,冲着门外嚎了一嗓子,强奸啦!
商峥的卧室跟他的书房一样,都是敏感的区域,属于摸不得的逆鳞,饶是跟着商峥一起长大的曹越,也是非请勿入。
曹越不得不在管家异样的眼神下面冲里面恶狠狠地比了个中指,然后磨着牙退出商峥卧室的门框。
“只是好奇而已,”白晓棠撇撇嘴,“他上次冲进来要抓我,打着赤膊、一身的纹身,吓死我了!”
商峥八风不动地继续吸烟,只道,“曹越性子急,但不会做出格的事情。”
“你!”白晓棠回头瞪他一眼,手指狠狠地戳在商峥的胸肌上,戳出一个个红印,“你睡的到底是我还是他!我在给你吹枕边风你不知道吗?!”
“知道了,”商峥笑了笑,缓缓喷出烟来,“你上次从他眼皮子底下跑了,曹越受了罚,心里自然是有气的。”
“受罚?”白晓棠倒是没听过这点,脸上有点挂不住了。
“拉去刑堂抽了几鞭子,”商峥淡淡地说道,“办事不力,该罚。”
“什么东西?你们还有刑堂?”白晓棠惊得抬头看他,“我没听错吧?”
“你也想见识见识?”商峥哄他,“刑堂倒是也有些……”
“不不不不用了!”白晓棠立马拒绝,从商峥怀里连滚带爬地挪去床上另一边。
商峥把人拉回来箍着脖子压在怀里,亲着他的耳朵吓唬他,“下次你要跑了,抓回来就让你跟曹越一起去体验一下。”
白晓棠打了个寒颤,“不用了吧!”
“我会跟曹越说他的态度问题,”商峥为了证明白晓棠的枕边风没白吹,“但是你也别去招他。”
“曹越身上纹的都是什么?”白晓棠不经意地提到,“我看他胳臂上纹的什么枪啊弓啊人头骨什么的,看着怪吓人的。”
白晓棠问了半天,听见商峥没有反馈,抬起头看他。
商峥眯了眯眼,面色透着不悦,“我看你今晚挺关心曹越?嗯?”
“我、我没有!”白晓棠结巴道,“我这是、这是被他欺负怕了!”
“行,”商峥不想再跟他继续这个话题,“你要实在不想跟他有交集,那就换个人来看着你。”
“那不用!”白晓棠嘴比脑子快,说完就后悔,小心翼翼地抬头看商峥。
果不其然,商峥的脸色已经黑了。
“你是我的人,”商峥虚虚抓着白晓棠的脖子,“不想我给你脖子上套个项圈随时昭示你的身份,你就老实一点。”
“要是被我发现了,”商峥凑到他耳朵边恶狠狠地说,“操死你!”
白晓棠赶紧转移话题,“商峥,”白晓棠撑着商峥赤裸的胸膛坐起来,“我真的需要休息。”
“虽然是还钱,但是我真的需要休息,”白晓棠收缩了一下刚才被电的屁眼,一股酸痛从括约肌蔓延到尾椎骨,又从尾椎骨那四散开来,压的他两腿虚浮,“我每个星期至少要休息三天。”
商峥吸了一口烟,却并不过肺,缓缓地从嘴里吐出来,看着他不说话。
“真的不行了!”白晓棠见他无动于衷,有点着急,“我快要精尽人亡了!你上周和这周每天晚上回来都要做……我真的熬不住了!”
商峥没夹着烟的左手一把抓住了垂在下面没精打采的小白白,撸动了一下后面两颗囊袋,此刻因为多日纵欲凹陷下去,已经不再饱满。
“确实,”商峥评价道,“射太多伤身体。”
“是吧!”白晓棠见商峥总算理解他的意思,警惕地把小小白从他手里抢回来,“我也不是说不还钱的意思,我们要节制对吧!讲究可持续发展。”
商峥点头,抓回那两个囊袋在手指间色情地揉搓,两个人似乎在两个频道,“我会帮你管着这里的,这个月就不要射了。”
“哈?”白晓棠傻眼了。
“明天给你锁起来,”商峥灭了烟,抓着白晓棠的胳臂把人按进怀里,“放心,给你选根粗的,堵严实了绝对不会漏出来的。”
“我不是这个意思!!!”
艾仕潼挂了电话这才从车上下来,商峥的一助周天行已经在大厅等着他了。
“艾总,请跟我来。”周天行露出无懈可击的笑容,“商总在办公室等您了。”
“小周啊你跟着商总也干了好多年了吧,有没有考虑跳个槽什么的?”艾仕潼勾起嘴角,“到我们艾家来,我可舍不得你这样的人才做助理,最起码也得是我的执行总裁。”
周天行回过头来,笑着对艾仕潼说,“谢谢艾总抬爱,我在商总这干的挺开心的。”
“行吧!”艾仕潼露出遗憾的表情,“等你干的不开心了,随时来找我,我的大门随时向你敞开。”
周天行打了个哈哈,挂上标准的八颗牙笑容,“您里面请!”
进了门简单寒暄,艾仕潼单刀直入,“商老弟,产线的事情确实是我对不住你,今天来一是跟你当面赔罪,二来,是跟你商量一下解决方案。”
商峥脸色冷峻,“艾总,你也知道的,这涉及到凌天集团的声誉问题,我绝不可能接受交付一批质量有问题的军火。”
艾仕潼原本笑着,被商峥一怼脸色一僵,“商老弟,我艾家也算是豁出去了,才接的你的单子,不然你要去哪里找人在这么短的时间内给你生产?你这单没有我们艾家决不可能交付出来。”
商峥把放在桌上的合同翻开,指着那处说道,“艾总,合同写的清清楚楚,你们在本月底20号之前交付。”
商峥顿了顿,“今天已经是3号了,距离交付只有17天,你的产线生产出来的东西只有70-80%的合格率,我绝不可能接受以次充好。”
艾仕潼被商峥明面上驳了面子,此刻脸色已经完全黑下去,正想开口,被商峥打断,“曹越已经去了柬埔寨。”
“你的产线有大问题,直到我们的人去抽检,瞒不下去才通知我,”商峥摇头,“20号之前你必须交付质量合格数量对齐的东西,没得商量。”
艾仕潼被拒绝,却身体放松地往椅背一靠,喝了口咖啡,仿佛拿捏住了商峥的把柄,“商老弟,我也就明说了,你跟你们商家内部的基金会对赌的事情我也有所耳闻,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个月就是最后一个季度结算的日子,这个单子如果不能交付,商总你的对赌怕是要输啊!”
商峥看他一眼,“艾总连这都知道,消息不是一般的灵通。”
“商老弟,我作为过来人提醒你一句,”艾仕潼悠闲地放下咖啡,“这些客户拿到有问题的军火,不过是一批而已,但是你未来还能不能坐在这里跟我说话,”艾仕潼故意停顿,站起来拍了拍商峥的肩膀,“商总,先把位子坐稳了,才是大事!”
艾仕潼离开商峥办公室的时候,脸上写满了得意。
他笃定商峥要接受他的提议,只剩17天,商峥不可能去找到任何一条产线能够在17天内生产出来这批新型军火,若商峥还想赢了他的对赌,继续坐稳他的位置,必须要接受用这批不合格的军火卖给客户。
艾仕潼回头对着凌天集团的门口不屑地哼笑一声,“后面还有份大礼要送给你呢!看你接不接得住了!”
周天行送完艾仕潼回到办公室,跟商峥汇报林家最新的进展。
“通过关风华交给中央纪委的材料已经快半个月,b市那边总算是有动静了,林正道还是没有找到,虎帮最近异动频繁。”周天行推了推眼镜,“下个月选举,这场从上到下的腥风血雨,马上就要开始了。”
商峥沉思半晌,“林光宗竟然到现在都没有动作……”
“说起来也确实奇怪,凭林光宗的政治关系,竟然反应如此迟缓,”周天行推测道,“难道是b市有谁绊住了他的手脚?”
“选举在即,”商峥摩挲着袖扣望向窗外,“关风华在b市向来特立独行,既不是鹰派也不是鸽派,在选举这个关键的时间点之前来s市,还指明要见我和楚宇,很难推测他是敌是友。”
“跟曹越说,安排人把关风华盯紧了,我要知道他在s市的一举一动。”
周天行点头应是,“另外林双木那边……”
商峥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响,于捷小心探头进来,“那个,有个事得跟您说一下。”
“白先生,他跑了!”
要说白晓棠跑了,这个词其实并不准确。
他其实是被人绑架了,被人从床上拍醒,装模作样地戴上眼罩,然后从后院的墙被人拎出去。
白晓棠坐在后排很无奈地掀开那个敷衍的眼罩,“不是,顾准你他妈能不能先跟我商量一下?!”
坐在驾驶位的顾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认出来,此刻干脆不再遮遮掩掩,单手脱掉绑匪标配黑色头套,头也不回地骂道“怎么商量?!白晓棠你要是想死,老子一颗子弹送你个痛快!”
“我说什么!我送你去h市之前说过什么!”
“不要擅自行动!给我打电话!!!”顾准显然是生气极了,狠狠地锤了一拳方向盘,“姓商的是好惹的吗?!”
“顾大哥别生气,”坐在副驾驶那个人不急不缓地安慰道,“我们外勤人员在外面其实也身不由己,小白肯定也是遇上不能打电话的情况了。”
“你是?”白晓棠把脑袋凑上来,好奇道。
“你好呀小白同志!”那个人微笑着回过头来跟他打招呼,“我是顾大哥的朋友!”
“哦哦!”白晓棠打量着这个朋友,刚才这位文质彬彬的朋友单手就把他拎起来扔过墙头。此刻介绍自己却不说名字,显然是顾准那一堆保密条款当饭吃的朋友之一。
“我给你安排好了,”顾准头也不回,“现在我们去隔壁市机场,跟我回滇市,你消失一段时间,姓商的找不到你,过段时间新鲜感也就过了。”
“我不回去!”白晓棠果断道。
“你说什么?!”顾准猛得踩了一脚刹车,把车停在路边,脸色铁黑回过头来看他。
那位文质彬彬的朋友此刻也回过头来用探索的目光看他,嘴角依然挂着微笑。
白晓棠对上顾准凶神恶煞的脸,根本不怕他,侧脸往窗外看,“我事情还没办完,我不走。”
“什么事情还没办完?!”顾准捏紧了拳头。
“总之是没办完,”白晓棠随口糊弄道,“我要回去。”
顾准拳头捏的咯咯响,他废了多大劲才策划这次活动,谁知道白晓棠刚出狼窝就要回头。
“你……”顾准想到了什么似的艰难地开口,“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姓商的了吧?”
顾准回忆起今天上午关掉监控之后,他把白晓棠从床上叫醒,白晓棠没穿衣服,赤裸的上半身布满了被绳索绑缚后摩擦出来的暧昧红痕,又回忆起朋友告诉他商峥的特殊喜好,此刻不禁牙关打了个颤。
“白晓棠,”顾准斟酌着开口,“我理解你,我遇上很多绑架案都会出现这种情况,绑匪对你稍微好一点……”
“不是斯德哥尔摩,”白晓棠否认,“你不要乱脑补,我是真的有事情没办完。”
“那是什么事情?!”顾准现下已经认准了白晓棠就是爱上了绑匪,说什么都不信了。
“谢归远,”白晓棠无奈地开口,“谢归远牺牲在柬埔寨的浦口镇以东三十公里的雨林里,现场留下了一把猎弓的标记,是流窜在东南亚地区的武装势力大马帮的标记。”
“大马帮一向神秘,公*部联合当地军方秘密组织了三次围剿行动,却只抓了几个小马仔,大马帮背后的老大一直没现身,到现在都不知道是谁,杀了归远。”
白晓棠咬着牙讲道,“我在商峥的助理曹越身上,看到了一模一样的纹身。”
“是谁告诉你在浦口镇的雨林?!谁给你看的图?!”顾准的脑回路显然与常人不符,“老王还是老周?!老子这次回去就把枪口塞进他的嘴里毙了他!”
“顾准,”白晓棠摇摇头,“你瞒住我,然后呢?”
“你不懂!连我都……”顾准说到一半强行掐断自己的话头,不肯再透露半分,“你去就是送死!”
“我要查清楚,”白晓棠显然和顾准有迥异的想法,“归远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死了,如果是商峥干的,”白晓棠淡淡地说道,“我一定亲手杀了他。”
“我不准!”顾准神情激动,“你哪儿都不能去,现在就跟我回……”
顾准话说到一半,身子软了下去。
那位文质彬彬的朋友,松开插在顾准后颈的注射针头,拍了拍手,把瘫软的顾准摆正后才优哉游哉地从副驾驶转过头来,微笑地向震惊的白晓棠伸出手:
“小白同志,重新认识一下,国安局东部战区朗平,当然你也可以叫我老狼,或许我们可以谈谈合作。”
白晓棠被全副武装的保镖找到的时候,正大剌剌地盘腿坐在公园门口的长椅上狼吞虎咽地啃麦当当的辣鸡翅,见到商峥的车停下,急忙端起可乐猛吸一口,饿死鬼一样把袋子里剩的几个麦乐鸡都倒进嘴里。
劳斯莱斯门开了,却没有人下来,保镖们沉默地站在那里,等他自己走上去。
白晓棠用麦当当送的几张餐巾纸草草擦了满手的油,打了个可乐味的嗝,把吃完的垃圾往旁边垃圾桶一扔,站起身把脚边两个足有半米高的瓷瓶子拎起来,一边抱一个,往劳斯莱斯走过去。
对于商峥的保镖来讲,白晓棠跑了,但又没完全跑。
他明目张胆地回了趟自己家,取了备用手机,用打车软件叫了个车,去了趟西市,在西市的流动摊贩手里买了一对青花瓷瓶,然后就去公路对面的麦当劳买了对麦辣鸡翅,坐在公园门口等商峥。
都不用调查,白晓棠的今日行踪就摆在眼前。
商峥的车都还没开到,今天白晓棠在麦当劳消费了386元的账单都已经到了商峥手里。
“下午好呀商老板!”白晓棠对着车内热情地打招呼。
白晓棠把那个巨大的瓶子比了比,本来打算放到商峥怀里让他抱着,看了看商老板的脸色,最后还是决定放到商峥腿边,“你的腿往旁边梢梢,放不下!”
商峥:“……”
白晓棠把连劳斯莱斯后座都衬托得小了的两个瓶子塞进车里,这才钻上车,保镖在后面关上门。
“白晓棠!”商峥踢了一脚他脚边那个碍事的瓶子,冷冷说道,“给你一个解释的机会。”
两个半人高的瓷瓶挤在劳斯莱斯原本宽敞的后座上,白晓棠怀里抱着一个,得偏过头才能看见商峥的脸。
“我这不是去买瓶子了嘛!”白晓棠答道,“我又没想跑。”
“你要是不来,我这会已经打车回去了!”
非常完美的解释。
商峥显然不理这句鬼话,“我给过你机会了,白晓棠。”
“我真没想跑,”白晓棠撅嘴,“欠债还钱天经地义,我不是那种欠债不还的人。”
“喏!这两瓶子,就当我赔给你的!”
商峥深吸一口气,他低头就能看见那两据说是赔给他的元代青花瓷瓶,粗制滥造地连公园遛弯的大爷都不会上当受骗的程度,颜色蓝得就跟昨天刚用打印机印出来的一样,其中一个甚至连底足都是歪的,最过分的是,瓶子上面用小篆写着“乾隆年制”四个大字。
“停车!”商峥忍不住了。
司机一脚刹车,勉强靠街停下。
“把这两破瓶子给我扔出去!”
“你干什么!!!”白晓棠护住自己的宝贝瓶子,“这两我挑了半天才挑出来!是老板的传家宝,老板原本都不肯卖,是看我有缘才割爱给我的!”
把两瓶子扔下车后,劳斯莱斯后座总算宽敞起来。
没了那两瓶子的阻挡,商峥回过头,露出凶狠的目光。
商峥俯过身来,卡着他的脖子把白晓棠按在车座上后背上,灰色的眼珠子狼一样盯着白晓棠,愠怒地警告道,“白晓棠!”
若商峥平时都还算是收敛着气场,一副任人看不透的高深模样,此刻是装也懒得装了,他咧出犬齿,手上用了八分力,“不要企图在我眼皮下面搞小动作!”
山水榭虽然只是他的临时驻地,但因为他常住,安保级别都是按照主宅安排的,就算曹越不在,也绝对不是白晓棠这个弱鸡能够轻易地掐断监控,随手剪掉高墙上带高压电的铁丝网,避开荷枪实弹巡逻的保镖,然后来去自如的地方。
凭白晓棠一个人绝不可能做到。
最起码有三个人,在山水榭密不透风的安保下,在他平时自认为可以安心睡觉的卧室里面,把人轻松又堂而皇之地捞走了!
这可不仅仅是单纯的逃跑又折返这么简单的事情,商峥眯了眯眼睛,这是挑衅!
做这种生意的,惯是刀尖上舔血,就算到了商峥这一代已经沉淀许多,说话做事都讲究一个文明和谐,先礼后兵,但对于一个军火商来讲,老巢的意义仍然是不能触碰的逆鳞,白晓棠的行为无异于饿狼地盘上撒尿、猛虎嘴里拔牙,统统都是找死的节奏。
商峥看白晓棠的眼珠子越发阴沉,这位经侦警官,可真是比他预想的有能耐多了!
“白晓棠,我不管你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商峥轻拍着白晓棠的脸蛋,威胁道,“你最好在我好说话的时候老实点。”
白晓棠被凶狠地掐着脖子,快要喘不过气来,被商峥这幅模样吓得心里生出些后怕,咽了口口水,小声为自己辩解道,“我没搞小动作。”
商峥嗤笑一声,手下松了钳制,坐回去点烟不再理他。
白晓棠猛地咳嗽几声,劫后余生地摸摸自己的脖子,妈的商峥手劲怎么这么大!他差点被掐死!
白晓棠缩在角落里,偷偷打量商峥,见他打开窗户吞云吐雾,刚才那副凶狠的模样已经不在,又恢复了平时那副看不透的样子。
看着窗外快速掠过的风景,白晓棠警惕地问道,“我们不回家吗?这是去哪?”
“去机场。”商峥顿了几秒才回答他。
“干什么?”
商峥冷冷地瞥他一眼,不说话,继续抽烟。
白晓棠缩了缩脖子,想了想,难不成还能把他绑在飞机屁股上开飞机遛他不成?
到了机场环岛,白晓棠眼尖地看到了熟人,楚宇也来了。
“一会有别的车来接你回去,”商峥灭了烟,自己下了车,“在此之前,给我老实呆在车里。”
商峥要接的人显然十分重要,要不是白晓棠正好逃跑被逮住,而商峥又着急去机场接人,白晓棠是绝不可能跟着他的车来机场的。
白晓棠被留在车上,数个保镖盯着他免得他乱跑,他打开车窗,好奇地盯着商峥下车的方向看,得是什么级别的人物,能让商峥和楚宇一起出动亲自去接?
几分钟后,白晓棠扒着车窗看见从建筑物里一起走出来一大堆人,一个穿白色衬衫黑色西裤,身姿挺拔的年轻男人走在中间,没有任何其他打眼的配饰,但男人属实太过耀眼,白晓棠第一眼就愣住。
那是!!!899!!!
白晓棠激动地立起身来,头猛地撞上车顶,他顾不得头痛,立刻试图打开车门。
旁边的保镖立刻警惕地走过来,按着腰间的枪不准他下车。
白晓棠和保镖讲道理的功夫,一行人已经走近了,白晓棠透过保镖看见899往这边看了他一眼,表情却没有丝毫变化,冷漠地看向另外一边。
一辆考斯特此刻驶过来,停在不远的路边,899和旁边一个不认识的男人吩咐了两句,跨上车就要离开。
变故就在此刻发生!
一道黑色旋风突然从刚才的建筑物里冲出来!旁边保镖来不及反应,那人已经拉住899的手,激动地大声喊道,“老婆!你要去哪里?!!”
动静属实有点大,连商峥的保镖和白晓棠都一起侧过头去看热闹。
白晓棠在车上探出头,哟,又是一个熟人!
东南亚黑道太子陈有为是也。
不知道陈有为对着车里的899说了什么,腆着脸也挤了上去。
众人都回到了自己车上,显然是一副要离开的样子。
白晓棠两只放光的眼睛盯着回来的商峥,企图让商峥讲点八卦。
商峥感受到白晓棠炙热的目光,抬头跟他对视,“知道的越少,活的越久。”
白晓棠撇了撇嘴,“行吧!”
商峥刚坐定,刚才那个不认识的男人从考斯特上下来,径直走到商峥的车这边来,敲了敲车窗。
“关处长?”商峥摇下车窗,不明他的用意。
关风华指着车里的另外一个人,言语简练,“他,上我的车。”
“我想你可能误会……”商峥张嘴就要拒绝。
那个叫关处长的男人却打断了商峥,“乌上尉的指示,我只负责转达。”
白晓棠眼珠子滴溜溜地转,越过商峥问道,“乌上尉就是那位吗?!”他指了指前面停着的考斯特。
关处长转头就走,根本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
劳斯莱斯车里两个吃瘪的男人你看着我我看着你,白晓棠率先打破沉默,“那我、去一下?”
传闻中的乌金上尉,抬一下左手就能毁掉a国一半的军队情报部门,抬一下右手能毁掉另外一半。
商峥眼底有愠色,但没有发作,于是白晓棠顺利地上了考斯特。
考斯特上人说多不多,说少不少。
关大处长,传闻中的乌上尉,以及紧紧扒在乌上尉肩头做人形挂件的陈大太子。
乌上尉带着累赘艰难地走了过来,微笑地伸出手,“再次自我介绍一下,乌金。”
白晓棠咽了口口水,伸过手去握,“我是白晓棠。”
白晓棠看着旁边紧紧扒在乌金身上的陈有为,真的很难忽略他。
乌金顺着他的目光无所谓地笑了笑,“你不用管他。”
“哦哦!”白晓棠点点头,很难想象陈大太子在这把乌金上尉买回去的这几个月里到底发生了什么,让陈大太子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是我让小关叫你过来的,”乌金上尉洞察一切的眼神扫过白晓棠身上那件不合身的外套,顾准绑架他的时候随手抓了件衣服把赤裸的白晓棠一裹就扔上了车,商峥的衣服对于他来讲属实有点大,稍微大动作领子那里就露出昨晚脖子上的草莓,“你和商峥现在……”
“哦,他、他是我,我炮友,”白晓棠大脑空白了几秒,脱口而出。
趴在乌金肩膀上的陈有为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乌金上尉保持微笑,依然温和道,“现在我回来了,我说话还是管点事的,如果你受了什么委屈,现在尽可以跟我说。”
乌金上尉说自己说话管点事其实是很谦虚的说法了,坐在后面玩手机的关风华听了简直想跳起来骂人。
谁他妈一句话就能把他关大处长从家里的床上薅起来打包送到s市?在上飞机的前30秒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要去s市干什么!
“我、我现在挺好的,”白晓棠听明白了乌金的话,委婉地拒绝了他,“没受什么委屈。”
乌金笑了笑,指着人形挂件陈大太子善解人意道,“你不必顾及他在这里,就算是商峥本人在这里,我说话也算数。”
“我,我真的挺好的,”白晓棠勾了勾嘴角,“我看到你也好,我很高兴!”
乌金平静地看着白晓棠,审视的眼神差点要把白晓棠看得低下头去,“等会我会让小关给你留个联系方式。”
“遇到什么困难,给我打电话,我会尽力帮你。”
“乌上尉,”商峥的声音从后面响起,“我看电话就不必留了。”
商峥抽完了一整根烟,白晓棠都还没下车的意思,商峥眼神暗下来,扔了烟头就上了那辆考斯特。
他以为今天只会见到关风华,谁想到跟着关风华一起下飞机的,还有那位传闻中的乌上尉。
第一眼看着眼熟,他在记忆里比对了半天,直到陈有为从另一架刚落地的飞机上冲下来抱住乌金,他才认出这位乌上尉竟然是那天天堂号上被陈有为买回去的奴隶。
这可不妙,商峥想起白晓棠在天堂号上的“见义勇为”行为,这会当着他的面把人叫走,打的不知道是什么主意。
考斯特门口当然是有关风华带来的人把守的,但是商峥带头掏了枪,而且因为抓白晓棠,带的人比关处长多,这就没法子了。
商峥走上前半步,把白晓棠挡在后面,十分不客气道,“乌上尉还是先想想怎么解决自己的麻烦吧!”商峥指了指整个人都扒在乌金身上的陈有为。
乌金无所谓地笑了笑,根本不生气,只挑衅似的吩咐后面的关处长把自己的联系方式给白晓棠,“小关,把我的手机号、微信、邮箱和办公室电话和地址都写给小白。”
“你还没给过我联系方式,”陈有为酸掉牙的开口,趴在乌金肩头也装模作样地吩咐关处长,“小关,也备齐一份给我。”
“你他妈谁?!”关风华翻了个白眼,根本不搭理他。
商峥当着乌金的面半搂半抱地要把白晓棠强制带下车,白晓棠抓着椅背不肯走,回头看看乌金,又看看商峥,疑惑眼神在两人之间打了个来回。
他属实没明白,军队的人和商峥这个军火商如何搭上了关系?
乌金微笑着解释道,“我和商总确实约了要见面谈点事情,小白,我稍后可以给你解释。”
白晓棠皱着眉头,回头看商峥,又转过头去看乌金,“不必为了我……”
关风华不明意味地笑出声,乌金回头冷冷瞪他一眼,关风华撇了撇嘴,闭眼装瞎子。
“放心,”商峥冷笑,“你的乌金上尉精着呢!吃不了亏!”
“小白,记得给我打电话。”乌金温和地说道,“顾准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
这话虽然是对着白晓棠说的,却明显是冲着商峥去的,商峥凌厉的目光从乌金脸上扫过去,不爽地眯了眯眼。
又是这个狗日的顾准!
一车的人都在打哑谜,白晓棠满肚子疑惑,被商峥塞进家里开来的另外一辆车里,留下一句狠话,“回家收拾你!”
当晚商峥很晚才到家,白晓棠已经躺在商峥的床上安详地睡着了,灯一亮下意识地往被子里躲。
疲惫的商峥气不打一处来,“倒是能睡!”
不知道白晓棠是心大还是缺根筋,今天的账还没跟他算,就已经可以放心睡大觉了!
白晓棠半梦半醒之间被一股大力摇醒,他紧闭着双眼呢喃,“别动我!睡觉呢!”
“起来!!!”摇他的人怎么不肯放弃,“白晓棠!!!起来!”
“干什么!!!”白晓棠总算被摇清醒,嗔怒地睁眼去看扰人清梦的人,看清楚是商峥之后,下意识猛地往后缩,“又要做?”
“不做,”商峥今天在乌金那费了太多精力,此刻没有想做的意思,“就是叫你起来重睡而已。”
“艹!”白晓棠气得跳脚,“你有什么毛病!”
商峥挑挑眉,心情愉快地转身去洗澡,留下气鼓鼓的白晓棠坐在床上对着空气挥拳。
等他洗完澡回来,白晓棠已经又安详地躺平了,盖着半边被子打着小呼噜,嘴边淌着哈喇子,睡得超香的样子。
“是猪吧!”商峥趁着白晓棠睡着捏住他的鼻子,“是上辈子没睡过觉吗?天天在家里睡这么久也还能睡得这么香!”
被捏住鼻子的白晓棠根本不醒,躺在被子里睡得沉稳极了。
“算了,”商峥摇摇头,掐了一把他水嫩的脸蛋,在白晓棠旁边躺下,自顾自地妥协道,“明天再收拾你!”
白晓棠睡醒,已经置身于起飞的私人飞机。
商峥坐在他对面喝咖啡。
“这是去哪?”
商峥放下咖啡杯,“到了你就知道了。”
白晓棠显然还想问什么,但商峥一副忙得不可开交的样子,划开平板疯狂看文件,白晓棠一张嘴,商峥抬头做了个噤声的动作,耐心有限,“我再回答最后一个问题。”
“昨天乌金跟你说什么了?”白晓棠毫不犹豫。
“暂时保密。”
白晓棠还想张嘴问些啥。
“曹越!”商峥显然不想再回答,回头叫曹越,“把人带走!”
曹越拿着刚打印的文件出现,拎着白晓棠的衣领把人带走,跟他和若干个保镖坐在机舱后面。
白晓棠看这几个保镖眼熟,就是别墅那几个。
几个保镖平时跟白晓棠混熟了,平时见面都会打招呼,这时杀神曹越坐在这里,个个都低着头装鹌鹑跟白晓棠不熟的模样。
“所以现在是去哪呀?”白晓棠转头问曹越。
曹越拿着手机玩消消乐,根本不想搭理他。
白晓棠撇撇嘴,自讨没趣,困得很,靠在座椅上没一会就睡熟了。
再睡醒飞机都快降落了,白晓棠隐隐约约感觉有人在摸他的脸,一个激灵醒了,商峥站在他面前揉了一把他的脸蛋,“跟猪一样,哪都能睡!”
“起来了!”商峥把手收回去,“换了衣服再下去。”
飞机舱门一开,一股热浪扑面而来,白晓棠走到舱门口一看,好家伙,已经到热带了!
刚下飞机还没走两步,白晓棠就看见几个熟人站在远处。
乌金和顾准中尉一身野战服站在一辆越野车前交谈。
“卧槽!”白晓棠下意识就往后躲,直直地撞在后面下飞机的商峥身上。
商峥把人拽住,“躲什么?”
“妈呀!要命了,我要回去!”白晓棠耗子遇见猫,惶恐不安,就要往后躲。
顾准好死不死正好转头过来,鹰一样的眼睛一秒就锁定了白晓棠。
“白!晓!棠!”顾准咬牙切齿,扔下手中的背包立刻往这里走来。
“不行了,商峥,”白晓棠可劲往商峥背后躲,“我今天要交待在这里了!快帮我挡挡!”
商峥还没搞清楚情况,十米开外快步走来的顾准已经到了眼前,“白!晓!棠!”
“不是我!你看花了!我不是白晓棠!”白晓棠缩在商峥背后,极力否认,谁知道昨天他才伙同老狼放倒了顾准。
“老子就算是瞎了,也能闻出来你的味!”顾准摩拳擦掌,“给老子出来!我看你翅膀真是硬了!出来我掂量掂量!”
商峥没见过顾准,只见来人一身结实的腱子肉,剃着寸头,吊着三白眼一脸戾气,下意识护住身后的人,“这位军官先生,你这样……”
“你就是商峥?”顾准见他说话,总算正眼看了他一眼,不等他回答,立马笃定道,“你就是那个炮友?”
商峥轻笑一声,枪药味十足地对峙道,“我看你军衔不低,没想到……”
“我来介绍一下,”乌金走过来解围。
“不必了,”顾准一扬手,闪电间出手,破风的右勾拳眨眼间已经挥到了商峥眼前,霎那之间,商峥侧头地同时反映灵敏地手刀直往顾准命门袭去。
仅是刹那间两人已经过了数招,乌金岂能真让两人合作第一天就挂彩?
乌金一脸无奈地一手抓着顾准的拳头,一手拉着商峥的手刀挡在中间劝架,“看来确实不必我介绍了。”
白晓棠从后面探出头来,着急地把人分开,“咋就打上架了?”
商峥抢先一步放下手,回头跟白晓棠告状,“这位军官上来就打脸,属实粗鲁得很。”
“顾准!”乌金呵斥一声,他看得清楚,确实是顾准先动手。
“哦?你就是顾准?”商峥听到了一个耳熟的名字,“早就听闻顾长官的大名,今日一见,果然是名副其实的四肢发达。”
顾准瞪他一眼,在乌金面前憋着没发作,他一转头就看见旁边的白晓棠,于是转移目标直接拎住白晓棠的后脖,“白晓棠,你真的出息了!”
白晓棠缩着脖子,讨好道,“好姐姐,好哥哥,当时真的是事急从权,再说了,又不是我动的手!”
商峥去拉白晓棠的手,要把人抢回来,乌金拦下来,“放心吧,不会有事的,顾准许久没见小白,要叙叙旧。”
商峥一步三回头看白晓棠,无奈地被乌金带走商议行动要事。
顾准抱着枪嚼着口香糖,坐在车前盖上鼻孔朝天地审问白晓棠,“老实交代吧!老狼跟你说什么了?”
“没啥大事。”
“屁!”顾准不信,“老狼那个尿性,他们国安局那个尿性,我闭着眼睛都知道,是不是劝你做卧底了?”
“……”
“说中了?是不是还让你当线人给他传消息了?”
“……”
“郎平给你许了什么好处?嗯?”
“……”
“估计就是谢归远的那档子事是不是?”
“归远的事有蹊跷,我要管到底。”白晓棠笃定道,“你不让我管,我偏要管。”
“犟种!”顾准点着白晓棠的额头,“老狼狡猾着呢!你给他卖命说不定哪天就嘎了!”
“这是要去哪?”白晓棠指着远处忙碌整装的众人。
“现在好了!”顾准吐掉口香糖,“你要管,我也拦不住了。”
“乌金跟你见过了吧,”顾准用下巴指了指远处的指战帐篷,“跟姓商的那帮子人达成了一些协议,总之,现在乌金跟北京那帮子人政治斗争处于关键时期,他得拿到一些东西才能确保赢面。”
“什么东西?”
“诺!”顾准指指机场远处的雨林,“他要的东西在边境的雨林里,但是雨林危机四伏,毒物瘴气,还有盘踞在这里的大马帮,要进雨林深处十分危险,姓商的有法子进去。”
“商峥的助理曹越右上臂的纹身是大马帮的标志,但是他下飞机之后就不见了。”
“你跟我说过后我详细查过他,但是时间太紧了,有用的不多,但这不重要,”顾准回头双眼发光地看着白晓棠,“我们的机会来了。”
“可是王科长不是说归远在浦口镇那里,这里是国境线,远着呢……”
“骗你的,他们怎么可能把实话告诉你!”顾准不屑道,“我这几年从来没有放弃追查,就在这趟的目的地附近。”
平安夜,白晓棠商峥夫夫、楚涵楚宇两兄弟、乌金上尉及其怨种男友陈有为、孤家寡人艾果果难得齐聚一堂。
艾果果一口咽了今晚的第六杯孤独,觉得自己今天绝对是脑抽才应了楚家两狗兄弟的邀请来,转头看见楚涵楚宇两人在白晓棠的热情撺掇下喝交杯酒,更是觉得不堪入目,转头想跟个人解闷说话,发现偌大一个室内竟然只他一只单身狗!
商峥揽住白晓棠,一只手跟白晓棠十指交握,另一只戴着闪瞎人的5克拉钻戒的手挡住楚宇要端给白晓棠的酒杯,楚涵第一眼就看见了那个5克拉,翻了个白眼,跟他哥楚宇咬了两句耳朵,楚宇立刻放下酒杯,从兜里熟练地掏出个戒指盒,从里面挑了个6克拉的往楚涵手上套,楚涵立刻大叫,“ido!”
与白晓棠那边热闹的景象不同,乌金坐在旁边的沙发端着酒杯发呆,进入待机状态,陈有为陈大太子正热情地蹲在乌金腿边给一盘葡萄剥皮,然后一个不落地送进乌金嘴里,乌金发着呆给什么吃什么,然后猝不及防吃了个嘴子,被占了便宜的乌金双目一瞪,左手一把无情地推开陈大太子的俊脸,右手把杯子里的液体尽数浇灌了陈有为出门前抓了半小时的发型上,完美践行者陈太子根本来不及生气,就旋风似的捂着自己落汤鸡似的发型冲进洗手间。
终于有个落单的了!艾果果赶紧抓着机会想去搭句话,走到乌金面前却又打起了怵,他早就听闻过这位乌金上尉的传奇事迹,此刻乌金面无表情,看起来不像是心情好的样子,只得强行停住脚步想溜。
乌金掀起眼皮瞅他一眼,拦下了他溜走的脚步,“艾果果就是你?”
艾果果心想,我艾果果好歹也是艾家人,瘦死骆驼比马大,能不能对我尊重一点?
“是我,你就是乌金?”
乌金勾了勾嘴角,没有陈有为在旁边,神态都自然许多,一反常态直起身来给艾果果倒了杯酒,递给艾果果,“承蒙你兄长艾仕潼的照顾,还要多谢你才是。”
艾果果早有耳闻乌金跟陈有为的狗血故事,艾家在其中扮演的绝不是讨人喜的角色,见乌金主动提起,自是理亏,“我哥当年锋芒太盛,还望乌上尉海涵,我代我我哥自罚三杯!”
艾果果说一不二,闷了乌金给倒的酒,又去拿桌上的酒瓶,准备给自己满上,被乌金拦下。
艾果果心想老子场面话都说到这里了,乌金确实也该表示原谅,然后拦住不让喝酒了。
谁知道乌金抢下艾果果的红酒瓶,笑着说,“艾先生若是真心实意要道歉,红酒怕是诚意弱了些。”然后拿起桌上那瓶刚开的人头马,“听闻艾先生早年间在俄罗斯曾留过学,想必自然是海量,请。”
艾果果眼睁睁看着乌金用装红酒的高脚杯倒了一整杯的人头马,不禁害怕地咽了口口水,他是能喝,但是早前自个儿喝闷酒,此刻已有了5分醉,这满满两杯高度数洋酒下肚,怕是今晚就交代在这了。
“不能喝?”乌金见艾果果犹豫,笑了笑,将酒杯拿回来,当着艾果果的面咕咚咕咚将那杯高度数洋酒一口喝下,然后没事人一样将酒杯放回去,用艾果果能听到的声音吐槽道,“都是些狗熊罢了。”
艾果果哪里能受得了这个刺激,抢回那瓶人头马,直接往嘴里灌。
等白晓棠那堆人注意到乌金这边的动静,艾果果已经喝趴下了,面色如常的乌金架着艾果果的一边肩膀,问这家的主人楚宇,“艾先生似乎是喝醉了,我带他去休息休息。”
等陈有为借楚宇家的洗手间洗了个头,又吹了10分钟的紧急造型出来,乌金已经从楼上晃悠着走下楼梯来。
“喏!给你说了在楼上。”楚宇努了努嘴。
“你去哪了?”陈有为一身肌肉都绷紧了,语气不善地质问道,“干什么去了?”
乌金从楼梯上居高临下瞥他一眼,“让开。”
陈有为拦在楼下,一把抓住乌金的手,楼下众人正待他要说出什么强硬的话来时,陈大太子做了一下表情管理,咬牙切齿地问道,“还吃葡萄吗?”
乌金大力甩开他的手,冷冷吐出一个字,“滚!”
陈有为脸色不虞,再次抓住乌金的手,乌金反手给了陈有为一个肘击,陈有为神情激动捂着胸口就要上前去跟乌金扭打在一起,眼看着局面无法收场。
白晓棠赶紧上前打圆场,拉走乌金,“乌上尉快来啊!等你半天了,我们要打麻将!就差个你了!”
乌金头也不回跟着白晓棠走了,只留下陈有为捂着胸口在原地喘气。
楚涵楚宇自然是要各坐一方,两兄弟心有灵犀一点通,配合无间,白晓棠对打牌无甚兴趣,但因为刚答应了楚涵要给他通风报信,此刻也坐在商峥旁边旁若无人地嗑瓜子,乌金到牌桌前看了眼局势,左右是楚家两兄弟虎视眈眈,对面是商峥深不可测,乌金拱了拱手,坐下了,“各位,承让了。”
“乌上尉你这话说的,”楚涵信心满满,“话可别说太满。”
“既然是要开赌局,没点彩头可不行。”楚宇搬出经典项目,“还是跟往常一样,输一局脱一件,没问题吧?”
“喂!”白晓棠首先提出抗议,“你们两也太阴险了,谁他妈在家里喝酒穿戴这么整齐啊!人乌上尉就穿了一件衬衫,你两先脱两件下来!围巾和帽子都给摘下来!”
乌金笑了笑,“无妨,穿着就穿着吧!”
商峥打量着乌金,楚家两兄弟绝不是牌桌上的善茬,每年打牌他也堪堪只能跟楚家两兄弟打个平手,乌金如此自信倒是不知实力如何。
陈有为在没人的角落,搬了个小马扎悄无声息往乌金后面一坐,乌金回头看他一眼,陈有为委屈地嘟囔两句,“我好歹也算是……我、我就给你看看牌!绝不打扰你!”
商峥眸光一动,没说什么,倒是楚宇叫了起来,“喂!赌王的儿子走远一点!禁止参与凡人局!”逼得陈有为发誓不能说话不能出老千只能坐那看看,这才作罢。
四方都不是善茬,开局就势均力敌,商峥右手与白晓棠十指交握,左手摸牌推牌,时不时转头跟白晓棠讲解两句,说楚涵要做筒子,乌金估计是清一色,倒是楚家两兄弟演技爆发,时而开心大笑,时而长叹一口气。
反观乌金,始终保持一副微笑的表情,遇到上家点炮放炮波澜不惊,很快就推了牌,果然是清一色,“各位,承让了!”
“哈???”四面相觑。
白晓棠是完全没看懂怎么就胡了,楚涵楚宇商峥则是还没反应过来。
剩下的局面商峥便没了胜算,楚涵楚宇两面夹击,再加上有个漏风的小间谍,商峥无奈地推了牌,“认输认输。”
“哈哈哈没想到乌金老弟牌技这么好!”楚宇大力拍了拍乌金的肩膀,收到陈有为的死亡凝视后赶紧收回手,“过年必须得来我家跟我妈过两招!”
“快脱啊!”楚涵拍着桌,讨要筹码。
“啧,”白晓棠也没想到乌金如此厉害,商峥竟然是第一个输的人,又想到自己给楚涵通风报信是有点对不起姓商的,此刻有些羞愧地站起身来,“我替商峥脱!”
“哟!讲义气啊!那得先脱裤子!”
商峥一把按下白晓棠,开始解自己的衬衫扣子,露出那令白晓棠羡慕的六块腹肌来。
以及右肩上明晃晃的牙印,昨个没收了白晓棠的游戏键盘,白晓棠在床上狠狠咬了他一口,至今没消印。
“你是故意输的吧!”楚涵拍桌咬牙切齿,“令人厌恶的秀恩爱狗!”
商峥冷哼一声,把衬衫塞进白晓棠怀里,“不服你也输啊!”
“呸!老子驰骋牌桌20年有余,牌品端正,绝不因为你这些蝇营狗苟的恶心做派脏了我的牌品,坐上这张麻将桌老子六亲不认,只认和牌!”
楚涵话是这样说,下一局就给坐他下家的乌金点了炮,输得最惨,骄傲地把毛衣下摆一撩露出一身吻痕,楚宇猛地咳嗽两声,楚涵放下毛衣,小人得志似的把围巾摘了算作一件。
“看见了看见了!别拉了!”白晓棠翻了个白眼,楚涵脖子上那个吻痕在毛衣领子里若隐若现,得往下拉拉才能看见。
“喂!你们的态度有问题!”楚宇不满意地把牌桌拍得砰砰响,“竞技精神在哪里?!都想着输!对得起牌祖宗吗?!你们这是破坏公平公正的奥林匹克精神!有打假赛、踢假球的嫌疑!再来一回就红牌罚下场!”
在楚宇强烈的正义召唤下,牌桌各位总算走回正道,楚涵楚宇两兄弟牌桌老手配合无间,商峥乌金各自为营,三方一时半会分不了高下。
“脱!脱!脱!”
乌金笑了笑,坦荡地解开自己衬衫的第一颗扣子。
“不准脱!”一直不被允许说话的陈有为黑着脸拦住乌金的手,“我不准。”
“场外人员不准说话!”
“我替他脱!”陈有为利落地脱下罩衫,裸着上身回小板凳继续坐着。
乌金看他一眼,面无表情。
“这……也行吧!”楚宇只得同意。
陈有为坐在乌金背后看了半天,对乌金的牌技本很有信心,谁料他这第一件衣服往下脱开始,他的外裤、袜子统统保不住了。
“你、你是故意的吧!”陈有为脱的精光,就剩一条避免伤害风化的内裤遮羞,终于忍不住站起来质问乌金,“你明知道是给楚宇点炮!你还专门给他喂2筒!你就是想脱我衣服!”
“我不知道。”乌金眨了眨眼睛,面无表情地把那个2筒扔出去,“哎呀!楚先生您胡了?技不如人,认输了!”语气没有一丝波动。
陈有为气的鼻子都歪了,乌金演都懒得跟他演,可怜他自己全身上下就剩那一条能遮羞的内裤,这局再输了,眼看这条内裤也保不住了。
乌金转过头来看他尴尬地捂住内裤,眉眼间露出几分嘲弄来。
陈有为见乌金神色有异,心下一沉,突然想起个熟悉的场景,他与乌金的第一次见面,也恰是乌金被脱的精光被人在台上摆弄着四肢,让台下的人看个底透。
“还脱不脱啊!赌王的儿子输不起啦!”
“算了。”乌金见陈有为犹豫不决,勾起嘴角嘲讽地轻笑一声,转回头去,开始解起自己的扣子。
陈有为的手僵持在自己腰挎间,乌金这个人,除了时刻运转地像一台精密仪器外,唯一像人的地方就是记仇,细水长流地记仇,上次陈有为养的那只黑背趁乌金去洗澡的时候上了乌金的床尿了一滩,虽然当晚乌金只是皱着眉毛去睡了客房,第二天陈有为当着乌金的面教训了黑背一顿,无事发生就当过去了,过了三个月那只黑背突然开始半夜嚎叫,叫得格外凄惨,保姆带着去看医生又检查不出任何毛病,乌金在旁边不在意似的插了两句话是不是发情了,陈有为点头觉得有道理,黑背被连夜送去阉割,然后回来接着半夜叫,连医生都束手无策,直到半年后才发现是有人在黑背的狗窝里埋了漏电的电线,黑背只要被关进笼子里,接触到有电线的那块垫子,就会被电得抽搐起来。
若是今天不能让乌金把这个仇报了,今后要是想跟他好,指不定什么时候让他上街裸奔去,又想起他向楚涵讨教的恋爱经验,堵不如疏,陈有为环视一周,今天好歹是个室内。
“穿上!”陈有为替乌金拢好衣领,咬了咬牙,心一横,往下一挎。
“!!!!”
四脸震惊!
“有伤风化!有伤风化!”楚涵捂着眼睛。
“赌王的儿子果然不同反响!”楚宇不忍正视。
“这魄力不愧能当黑道太子!”白晓棠向陈有为举出大拇指。
连一向镇静的商峥都忍不住咳嗽两声。
乌金看他的表情终于有了些裂纹,也是没料到陈有为真能脱下来。
陈有为抓紧向乌金表衷心,哪里还顾得上自己遛着鸟,上去就要抓乌金的手,“我喜欢你,可以做你男朋友吗?”
乌金不愧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深吸一口气,忍住翻白眼的冲动,弯腰替陈有为把内裤提上来,然后冷静地吐出一个字:
“滚!”
与其他所有首次同居的情侣一样,白晓棠与商峥也面临了严重的同居危机。
1睡前
在不做的日子,白晓棠习惯睡前打两把射击游戏,捧着手机开外放,为了听脚步和枪声把声音开得震耳欲聋。
坐在旁边沙发习惯睡前一点文字的商峥屡次从书里抬起头来,盯着白晓棠洗完澡后露出来的一截白皙的脖颈,凭借良好的修养,话几次都到了嘴边,又生生咽了下去。
“操你妈,不会打游戏就回家种田!”白晓棠开麦化身bb机。
商峥深吸一口气,合上他那本极为装逼的拉丁文《埃涅阿斯纪》博物馆珍藏版,独自打开卧室门出去了。
5分钟后回来,拿着一副耳机扔到白晓棠身上。
白晓棠游戏间隙抬头看他:“我打游戏从来不戴耳机!”
商峥沉默片刻,越过房间里的大床,拿走沙发上他那本《埃涅阿斯纪》博物馆珍藏版,出门睡书房去了。
2睡姿
白晓棠睡觉姿势与他本人极不相符,因为早年工作久坐的原因,侧躺或者任何奇怪的姿势早上起床都会腰酸背痛,于是养成了平躺的习惯。
和商峥睡在一张床上,白晓棠睡眠质量直线下降。
第15次半夜梦见自己被人追杀跳楼的白晓棠在黑暗里清醒地睁着大眼,商峥一只手臂横过来搭在他胸口,压的根本喘不过气,白晓棠试图推了推那只手,推不动。
第二天。
白晓棠用枕头在那张25米乘25米的床上隔出一道楚河汉界,“各睡各的,不准越界!”
商峥眼角抽动几下,配合地老实躺下了。
白晓棠第16次梦见自己被追杀跳楼醒来,借着窗外的月光,楚河汉界已经被丢到了床下,自己被商峥搂在怀里,枕着商峥的手臂,手臂上还有点水,判断没错的话应该是自己的哈喇子。
由于商峥醒来绝不承认是自己把楚河汉界扔下床,又把白晓棠搂进怀里抱着睡,还声称是白晓棠自己非要挤进怀里的,白晓棠气得早饭都没吃摔门就出去上班了。
3吃饭
白晓棠喜欢吃辣,属于那种无辣不欢的类型。
商峥是个混血,从小西餐吃到大,家里请的厨师都是西厨。
两个人住一起,白晓棠胃不好,管家天天搞些清淡养生的食物,最辣的东西是有一次煎牛排厨师手抖多放了点胡椒。
白晓棠偶尔吃一次西餐还行,吃久了嘴里就淡出个鸟味,一扔刀叉,敲着盘子要吃火锅。
商峥点头,让管家在家搞个火锅,并发消息给白晓棠,让他早点下班,今天回家吃鸳鸯锅。
白晓棠满怀期待,下班打卡都是三步并作一步,领导以为他赶着投胎。
还没进门白晓棠就感觉不对了。
“不对,味道不对!”白晓棠吸着鼻子,侦探一样跟着味道进了餐厅,“!!!”
白晓棠觉得自己这辈子没受过这种委屈。
“怎么不吃?”商峥亲切地夹了一块烫熟的a5和牛到白晓棠碗里,“不是你说的要吃火锅?”
白晓棠生无可恋地望着天花板,“这是火锅?”
“按照你的要求做的鸳鸯锅啊!”商峥拿着筷子点了点桌上那个硕大的鸳鸯锅,“一边是用今天刚采摘的新鲜松茸和老母鸡炖的菌汤锅,另一边是熬了20个小时的猪大骨浓汤,管家亲自盯着用砂锅熬的。”
4偷吃
白晓棠受不了这种嘴里淡出个鸟的日子了,每天晚上那顿有商峥盯着,他不敢造次,但是中午管家会让人送饭来,这饭盒他拿进办公室谁知道吃没吃?
白晓棠晚上下班,商峥正好在附近办事,于是亲自来接他。
白晓棠脸色有点难看,商峥丢下ipad把人拉进怀里,问他咋了。
白晓棠强忍恶心,捂着嘴说自己没事,好得很,就是有点晕车,坐在前排的于捷赶紧让司机把窗都摇下来。
5分钟之后白晓棠扒着车门吐了个底朝天。
商峥皱着眉毛站在旁边递水,转头吩咐于捷问问管家中午送的饭都做了什么。
白晓棠肯定是不能承认他中午吩咐下面的实习生去点了份爆辣的冒菜外卖,自己拿自己的鲍鱼海鲜饭跟那个实习生换了吃,然后因为太辣下午又偷偷点了个冰奶茶喝。
白晓棠把胃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回家接着吐黄水。
做这一行的难免联想到有人下毒,商峥脸色黑如锅底。
曹越接到电话,提前飙车回去把几个可能经手的厨师都扣下,剩余的食材都送去做毒检,管家急得脸色都白了,“绝不可能,是我亲自盯着做的,连鲍鱼都是我们之前相熟的货源送来的。”
商峥抓着白晓棠的手看向医生,医生摇摇头,“在不确定是食用了什么有毒的东西前提下,我的建议还是先洗胃稳妥一些。”
白晓棠一听要洗胃,急忙从床上跳起来,“就是、就是吃坏了肚子,我都吐出来了,不至于洗胃吧!”
商峥把他按回床上,回头看医生,“立刻安排洗胃吧!”
白晓棠一怂,全部老实交代了。
商峥面无表情地教训了白晓棠一顿。
白晓棠从此丧失了独自吃午饭的权利。
5离家出走
白晓棠觉得自己没办法跟商峥继续过日子了。
半夜梦到自己在办公室里偷偷煮火锅,刚涮好了一片沾满辣椒油的毛肚,用筷子夹着马上就要送进嘴里了,被商峥发现后被一脚踢翻,然后就气醒了。
白晓棠醒来气得直喘气,把商峥的手臂移开,睡衣裹上外套,趁着家里所有人都睡熟,开车离家出走了。
顾准最近休假,正好在家里,半夜睡得迷迷糊糊被敲醒,开门白晓棠站在门口。
离家出走没带身份证和手机,很尴尬。
顾准带着好兄弟去吃夜宵。
白晓棠蹲坐在路边摊的小马扎上抿了个瓶盖的啤酒,拍桌叫嚣着再来一瓶盖。
顾准还没来得及给他满上另一瓶盖呢,一只手从背后按住了他。
商峥穿戴整齐加入了夜宵团伙。
顾准白晓棠两人正襟危坐,盯着桌上撒了一大把辣椒粉的烤串,不敢说话。
商峥笑着说,“吃啊?怎么不吃了?”
明明刚刚是秋天,这个热闹的路边摊却冷得跟冰窖一样。
“哈哈哈,”白晓棠讪笑,“不吃不吃,我就是来陪顾准吃的,是不是?!”
“哈哈是是是,”顾准急忙接锅,“是我想吃,小白没吃,对,没吃!”
商峥沉默地看着桌上两堆吃完的烧烤签,一堆放在顾准面前,另一堆累在白晓棠面前。
白晓棠顺着商峥的视线往桌上看,抵赖不了干脆破罐子破摔,接着那几瓶盖的酒劲发酒疯。
“你够了商峥!我在你家睡个觉也睡不好!每天晚上都他妈做噩梦!这就不说了!连睡觉前打两把游戏都不让打!一打就生气地去睡书房!”白晓棠一脚跨上路边摊的小桌板,指着商峥的鼻子骂,脚上还穿着家里的毛拖鞋。
“跟你做爱那些破规矩老子就不吐槽了!最重要的是!家里连个喜欢吃的东西都不能有!老子是西南人!老子要吃辣!老子不吃辣老子活不下去!啊啊啊啊啊啊!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无产阶级要站起来!打倒恶罪的帝国主义!”白晓棠想起刚做的那个梦,没吃到嘴里的那片毛肚,这会又想起来,气得脸红脖子粗。
商峥脸色也不好,“第一,你说不要搂着你睡会压到心脏做噩梦,可是每天晚上都是你自己投怀送抱!非要我抱着睡,”
“我没有!”
“第二,你打游戏我去书房看书,等你打完我就回来睡了,就准你打游戏外放声音不准我安静看一会书?”
“哼哼!”
“第三,不让你吃辣是你胃不好,”商峥敲了两下桌板,“要是你胃养好了,随便你怎么吃!吃了难受别找我哼唧!”
“不吃才难受!”
“那你现在吃,”商峥脸色黑如锅底,“吃啊!”
“不吃了!”白晓棠双手插胸,“你管老子!”。
“第四,”商峥站起身来一把拽住白晓棠的胳膊,“半夜一句话不说就离家出走,白晓棠,你胆子肥了!”
“老子就是胆肥!怎么了?!管你屁事!日你仙人板板!”
眼见两人吵架吵的面红耳赤,白晓棠都开始飙方言骂人了,顾准坐也不是站也不是,想劝吧,白晓棠确实也不怎么占理,只得尴尬地弯腰偷摸溜走。
拐角便利店,顾准本想买个火,见门口站着个男的在吞云吐雾,“兄弟借个火!”
“兄弟你也是来吃夜宵的?”顾准不知道白晓棠和商峥还要吵多久,跟旁边那男人闲聊两句。
“没有,加班。”那个寸头男人长长地吐出了一口烟,“老板找了个祸水,害得老子天天半夜加班!”
“确实,”顾准宽慰两句,“这年头,打工不容易啊!”
两人一根烟还没抽完,转角巷子就传来一声高声呼喊,“曹越!”
男人低头骂了一声艹,踩灭烟头快步跑过巷头去。
顾准一愣,反应了几秒也急忙跑过去。
白晓棠蹲在马路牙子上吐得天昏地暗,商峥端着茶水杯给白晓棠递水漱口。
“把车开过来,”商峥吩咐曹越,“打电话叫医生,说吐了,让他赶紧去家里等着。”
“我不回去!”白晓棠吐得没有人样还坚持回头跟商峥吵架,“草泥马,我好着呢!用不着你管!哇呕呕呕!”
“闭嘴!”商峥脸色不虞,“就让你跑了2小时,就跑了两个小时就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你这辈子都别想吃烤串了!”
商峥把白晓棠塞进车里,忽略白晓棠嘴里“好兄弟救我!”的呼喊,回头恶狠狠地看顾准,“白晓棠上个月的体检报告我会让助理发给你,如果你想白晓棠下次见你是做胃切除手术的话,下次他来找你你就继续带着他去喝酒吃串!”
顾准摸了摸鼻尖,不敢说话,被劳斯莱斯尾气喷了一脸。
白晓棠还是住院了,胃出血。
顾准提着花篮鬼鬼祟祟地来探病。
白晓棠百无聊赖躺在床上,曹越坐在他对面的沙发上拿匕首在苹果上雕花,手法精巧,很快就雕出一个活灵活现的人头骨来,然后抬起头来对着白晓棠,把那个人头骨恶狠狠地放进嘴里咔擦咔擦两下嚼碎了。
商峥白天有事,让曹越亲自盯着,上厕所都得在门外守着,就怕他管不住自己的嘴,偷摸从哪翻出来个不能吃的咽下去。
顾准进来了,曹越接过他的花篮,狐疑地盯着花篮看了好几眼,又把那几朵康乃馨粗鲁地从底座里拔出来又插回去,就为了检查下面没藏什么违禁物品。
顾准嘴角一抽,“真没藏东西,我就楼下买的,从付钱到坐电梯拿上来不超过3分钟。”
“呵呵!”白晓棠一翻白眼,“老子好不容易住一次院,你就买几朵康乃馨来糊弄我?”
“本来是想给你买果篮的,奈何某人现在还吃不了东西啊!”
“那这是什么?”白晓棠手一指他床头柜的果篮,楚涵来送的超级无敌豪华版果篮。
“这、5个香蕉?”
白晓棠无福消受,全便宜了曹越,就见曹越一会来拿一个奥地利苹果,一会抓一把新西兰橘子,刚送来的果篮这会就剩几个香蕉。
“fuuk!”
两人见面还没说两句话,商峥就急匆匆推门进来,显然是听闻顾准来了,脸色一黑,快步插到顾准和白晓棠中间,回头看顾准,张嘴就要送客。
“喂喂喂!我才刚来呢!”顾准不服,“我还没问问小白现在身体怎么样,好没好一点呢!”
“我身体已经好的倍儿棒了!”白晓棠从床上弹射起来,“已经可以出院了!”
商峥面无表情地回头看他,“昨天晚上是谁痛的睡不着?打了一针安定才睡着的?”
白晓棠讪笑一声,“那是昨天晚上嘛!我今天早上起来,就觉得身体充满了活力!一点感觉都没有了!”
商峥回头把白晓棠按回床上,“是吗?那你回家就没有镇痛针可以打了,你确定你今晚可以回家吗?”
白晓棠下意识按住胃,嘴硬道,“谁跟你说我要回家,狗都不回!”
商峥看着白晓棠不说话。
白晓棠心虚地扭过头去看救兵顾准。
顾准挑挑眉毛,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白晓棠昨晚折腾大半夜,现在该好好休息了,”商峥开口就送客,“谢谢你的花。”
“哦哦哦,好的。”顾准无能为力,只能被推着往外走。
“喂!这是我的病房!”白晓棠不服,“起码让顾准坐下喝口水吧!”
顾准,白晓棠,商峥。
三人围圈坐着,相对无言。
商峥一手隔断两人的眼神交流,无情地开病情批斗大会,“白晓棠吃烧烤胃出血,这个事情,在座的都有责任,”
“我先自我批评,是我没把人看好,让你半夜溜出去有机可趁。”
“白晓棠,自我控制能力薄弱,明知吃了会痛,还是诱劝从犯带你去吃烧烤,最后导致胃出血住院。”
白晓棠举手表示不服。
“医生都说了,胃出血有好几种可能!情绪激动也有可能胃出血的!你怎么不说是你跟我吵架让我……”
商峥打断陈述,“胃好的人情绪激动会胃出血吗?”
白晓棠选择闭嘴。
商峥锋利的眼神扫到顾准,顾准磕绊开口,“我、我也自我批评,我不该带白晓棠出去吃烧烤!以后、以后也不会了。”
白晓棠举手补充,试图保留自己的权利,“但是等我好了之后,是可以带我出去吃的。”
商峥眼风一扫,“必须在我的监督下。”
白晓棠心想在你的监督下烧烤估计就就成串在竹签上的牛排,不如不吃,低声叨叨,“谁要你监督?管的真宽!”
商峥全当没听见。
“水喝完了?”商峥看向举着杯子喝水的顾准,要送客。
顾准一口水卡在喉咙里,真的只是让他喝一口水就要送客。
顾准走了,白晓棠别着脸躺回床上。
这场架还没吵完呢!跟他冷战!
商峥坐在床边,把白晓棠脸掰回来,“白晓棠,我下次再发现你偷吃,就把你关在地下室的笼子里,每天就打营养液,其他都没得吃,只能吃我的精液。”
“……”白晓棠无语,“你好歹也是个霸总,能不能别总开黄腔。”商峥这样子说话根本没办法跟他冷战啊!
“我没开玩笑。”
“……”白晓棠犹豫了一下,坐起身来正经问他,“地下室哪里来的笼子?”
他前几天刚去过地下室跟商峥深入交流感情,怎么就没见过商峥说的笼子?
“昨天刚买的。”商峥一本正经,“你会喜欢的。”
“好哇!我就知道你小子昨天根本就没跟楚宇他们去打高尔夫!”白晓棠气势汹汹地指着他的鼻子,“果然是去色情场所吃喝嫖赌了!”
“高尔夫打完了去的,不是色情场所……”商峥解释道。
“停停停!”白晓棠像抓到了出轨的妻子一样,“不要解释,我不听!”
“我昨天早上问你去不去,你说正经人不打高尔夫,所以我才一个人去的。”商峥神秘一笑,白晓棠显然是误解了什么。
“笑什么笑!”白晓棠生气,“正经人打着打着高尔夫就跑去色情场所买道具了,这话说出去谁信!”
白晓棠狐疑地打量着商峥,“你怕不是除了道具还消费了什么其他东西吧?!”
“我的精液都喂给你下面的洞吃了,没有力气消费了。”商峥不改本色,十句话必要开黄腔。
“不对!”白晓棠警惕起来,立刻从床上跳下来,一改囔囔着要离家出走的态度,出现了一百八十度大反转,“回家!我现在就要回家!”
白晓棠脑海中迸发出当时乌金被关在笼子里的画面。
“?”商峥没理解。
“你小子不让我出院,怕不是家里有人了!!!”白晓棠蹲下穿鞋,刷刷系好鞋带,从衣帽架上取了外套就往外走,“去色情场所消费回来,还额外买了笼子,你怕不是直接买回来个人?不然为什么有包装?!”
商峥:“……”包装?什么包装?
白晓棠端着正房的气势,一脚踢开地下室的大门,“让我看看是哪个妖艳贱货要给商峥当二房?!”
管家跟在后面不敢说话。
白晓棠气势汹汹地开了灯,见到一个四四方方的笼子。
笼子里有条狗。
一条椒盐色的雪纳瑞,字面意思上的,一条修狗。
商峥笑出声来,“夫人,这个妹妹还满意吗?”
白晓棠回头瞪他。
商峥看看笼子里嘤嘤嘤叫的雪纳瑞,看看瞪着他一脸凶巴巴的白晓棠,又想起卖狗人跟他说,这狗什么缺点都没有就是倔得很,兀自点点头,无论是长长的睫毛大大的眼睛,还是不撞南墙不回头的倔驴性格,都通通像极了。
晚上白晓棠抱着狗睡大床,商峥抱着枕头睡书房,但是白晓棠再没提过离家出走。
烦死,谁知道哪个妖艳贱货会趁他不在的时候往钻石王老五商峥的床上钻啊!他得看着点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