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被炮友抓回去关起来这件事(1 / 2)
白晓棠撩了撩脚踝处的铁链,百无聊赖地仰躺在床上,盯着天花板上那个价值几万的复古水晶灯看。
阳台的玻璃门大开着,若是站在这里朝外看,整个海湾尽收眼底,因着夕阳的缘故,天空染成了火一般的颜色,碧蓝的海水此时已经变成深蓝,卷着依稀可见的白边涌向海边,4月的海风裹挟着潮湿的味道涌进这个房间,白晓棠深吸了一口海风,用手盖住脸。
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推门进来。
男人一副混血长相,鼻梁高挺,灰色的眼珠子镶嵌在深陷的眼眶里,整张脸犹如古希腊的雕塑一般帅气,此时穿了一身家族裁缝手工定制的西装马甲三件套,连领带都还没松,像是从某个极为正式的会议上赶来。
白晓棠听见门开了,把挡在脸上的手臂移开,躺在床上支起眼皮眯眼打量进门的男人,半年不见,这个男的还是帅得让他心动。
见男人连外套都没脱便慌忙进门来看他,白晓棠轻笑了一声,打趣道,“商老板,这么猴急做甚?”踢了踢脚踝上的锁链,“我又跑不了。”
商峥意识到自己确实有些急态,收敛了几分神情,走向床上四仰八叉赤裸躺着的白晓棠,在床边坐了,手顺着白晓棠雪白的小腿往上色情的抚摸,一字一顿地讲道,“真是好久不见,白-晓-棠,”商峥掐住白晓棠的脚踝就要往上摸,“我上次……”
“知道!”白晓棠坐起身来,把自己的小腿从商峥手里抽出来,化被动为主动,“再跑就打断我的腿。”
“商老板,”白晓棠此刻坐起身来,他赤裸着身体跪在床上,往前一把抱住商峥的脖子,亲密地贴着商峥的耳朵,完全没有两人已经半年未见的生疏,“我知道你舍不得。”
商峥笑了笑,依着白晓棠主动抱着他的动作,拽着白晓棠的头发把人从自己身上扒下来少许,让白晓棠直视自己,“上次是我小瞧了你。”
“害,我那都是小伎俩、小伎俩!”白晓棠见商峥要提旧事算账,紧张地咽了口水,“不值一提,商老板家大业大,想必只是挠个痒痒。”
“好一个挠痒痒!”商峥咬了咬牙,帅脸有些许扭曲,“我看白警官本事大着呢!”
白晓棠有些怕他,讨好地去亲商峥的脸,手向下不安分地摸去,试图切换话题,“商老板,做不做?“
商峥冷眼看他,白晓棠长了一张漂亮的脸,两只桃花眼尤为勾人,每一寸五官都长在他的心意上,此刻光着身子坐在床上使出了十二分精神勾引他,是个正常男人都忍不住。
“诶诶诶!“白晓棠惊呼,”痛痛痛!“
商峥把白晓棠伸下去的手钳住拧到背后,往上提了一下,反拧肩关节痛得白晓棠惊呼出声,商峥这才放了手,把人从身上扒下来,警告道,“老实点。”
白晓棠眨着一双大眼,试图继续勾引,“真不做?”
商峥从床上站起身来,转脸看他一眼,不受他诱惑,“账还没算呢,白警官急什么!“
白晓棠见他美人计不起效果,便破罐子破摔,往后随意躺了,低声嘟囔道,“是不是不行?”
商峥闻言回头看他一眼,白晓棠急忙捂住嘴,强装淡定地侧头往窗户看。
好在商峥似乎并不在意,转身出了房门去嘱咐保镖拿些什么,白晓棠这才勉强放下心来,然后见商峥转过身来,手上端着个托盘,托盘上放了把钉枪,这才慌了神。
“卧槽!商峥!你有病吧!“白晓棠没吃过猪肉见过猪跑,那钉枪长得俨然就是要在肉上扎个对穿的模样,白晓棠吓得立马起身缩下床,但被脚踝上的铁链紧紧拴住,绷紧了铁链也堪堪只能退到房间中央。
商峥把装着钉枪和消毒药水的托盘放在茶几上,坐在沙发上自顾自地戴上一次性塑胶手套,拿起棉花给钉枪消毒,全然不理白晓棠脱口而出的骂街。
“商峥,我不要这个!“白晓棠慌了神,“我不要穿环!”
商峥闻言起身,走到白晓棠身边,提拎着他的脖子把人抓回床上,掐着脖子跟他对视,“不用钉枪也行,”商峥给白晓棠展示了一下手上本应是装在钉枪上的穿刺针,露出了不容置疑的残忍笑容,“本想只让你痛一下,不用钉枪的话,也行。”
说罢就要逮着白晓棠的乳头,直接用手把穿刺针穿进肉里去。
白晓棠本就怕打针,见了那么粗的针头,哪里肯就范,剧烈挣扎一通,被商峥在床上绑严实了手脚,只得屏住呼吸,紧张地看商峥在他胸口用冰凉的棉花涂抹消毒,“商峥,我们不做这个好不好?”
商峥手下不停,用棉花蘸碘伏把整个雪白的胸口范围都涂抹了三遍,把尖锐的穿刺针顶在白晓棠的乳头上,这才开口施施然道,“你跑的,跟那天胡茬男递给林双木的一模一样!
可真是,得来全不费功夫!
商峥见白晓棠如此反应,面不改色地把信封随手放在茶几上,心下快速有了一个谋划。
“那是什么?!”白晓棠毫不掩饰自己对那个信封的兴趣。
“你说这个?”商峥挑了挑眉,“天堂周年庆的邀请函。”
“我能看看吗?”白晓棠快步走上前,盯着那个信封快要把信封烧出两个洞来。
“随便。”商峥便字都还没吐出来,白晓棠便猴急的抢了茶几上的信封,快速拆了,倒出信封里面的磁卡和一张纸质邀请函来。
尊敬的商峥先生,
天堂诚挚邀请您参与heavens周年庆典,请凭此磁卡与邀请函一并在4月25日下午6点于s市蛇湾港口第8号码头登船,天堂号恭迎您的光临。
署名:艾仕潼
艾仕潼是手写的,想必是天堂的老板或者管事人。
后面几张纸则是一些通用的登船细则,包括一张邀请函能带几名同行和安保人员,各级别会员的舱位标准、特殊要求的申请方法等等之类的细则。
白晓棠半跪在茶几边草草翻看了登船细则,拿起那张磁卡眯着眼仔细对着光打量。
“怎么?白警官感兴趣?”商峥交握手指,唇角勾着笑地望着白晓棠。
“我能拍张照吗?”白晓棠抬头看商峥。
“天堂是邀请制,”商峥开了口,“会员条例有一条,不得向任何未受天堂邀请的客人透露会员活动。”
“你不说我不说,谁知道!”白晓棠一边说话,眼睛还不舍地盯在邀请函上扫描着内容,企图全部记住,打着坏主意。
“白警官,”商峥把那张看似平平无奇但稍显厚重的邀请函从白晓棠手里抽出来,举在手里弹了弹,“你知道这是用什么纸印刷的吗?”
“这是短棉绒,”商峥不紧不慢地解释道,“许多国家都用它来印刷钞票,是被明令禁止流通的材料,天堂用他来做邀请函,配上独特的印刷技术。”商峥指着邀请函边上难以注意到的凹凸不平的不规则花纹。
“唯一的目的就是,防盗版。”
白晓棠被商峥一语道破他想伪造邀请函的心思,脸色十分难看。但既然是被各国明令禁止的材料,天堂的老板竟然能搞到,并大批量印刷邀请函,足可见天堂的老板背景之深厚。
“我就直说了吧!”白晓棠索性也懒得跟商峥遮遮掩掩,“我想上这艘船。”
“那白警官准备怎么上?”商峥舔了舔嘴唇,等着鱼儿上钩。“拿着搜查令上?或是跟上回一样,伪装成服务员?”
“为了防止有人混进去,船上都是艾家十年以上的老人,绝不是白警官换了身衣服就能轻易混进来的这里。”商峥指了指门口,白晓棠上次能混进来纯粹是因为此处的安保级别没到那个档次。
“商老板,”白晓棠大脑疯狂运转,憋了半天想让商峥带他上船又找不到借口,只得硬着头皮试探地讲道,“你刚上了我三回!我大人有大量,你带我上船,我就不跟你计较。”
商峥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属实没想到白晓棠蹲那想了半天竟然想出这个借口来。
“喂!你笑什么笑!”白晓棠挥了挥拳头,“这很搞笑吗?你刚刚还没戴套!你那么粗,我的菊花都肿成那样了!”
“喂!”白晓棠被笑得有些恼,自知这个理由确实站不住脚甚至荒谬,但又很生气商峥在那笑,于是站起身来,大声道,“大不了让你再多干几回!”
“白警官,”商峥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天堂顶尖的奴隶一晚上带出去也才收费10万块,我就按照这个标准勉强给你算,天堂入门的基础会费3亿美金,还不包含杂七杂八的其他费用,白警官算算你得给我干多少次,能抵我的会员费回来?”
“卧槽,多少?”白晓棠震惊,“3亿美金?”
这辈子没见过这么贵的会费,白晓棠咂舌,他以为家门口那个健身房每个月5000就已经是上限,3亿美金足足是一个中小体量的上市公司一年的营收了!
白晓棠重新审视了一下商峥,他只道是商峥是个有钱的老板,出行靠劳斯莱斯,汤臣两品有套房,跟别的有钱老板没什么两样,无非是格外怕死,每次出门都带着无数保镖罢了。
谁知道这商峥光是交个俱乐部的会费就3个亿美金?总算知道网上论坛讲本市靠房地产起家的土豪钱多多为什么都被天堂拦在门外了,20个亿的流动现金拿去土拍,拿去不做什么放在银行里,按照现在走低的利率,一年也有近几千万的收入。
总之,能面不改色的掏出20亿交会员费的绝非普通富贵的人家。
“3个亿美金,就算二楼有20个房间,三楼20个,40个会员,”白晓棠快速口算道,“120亿美刀?!”
顶c国一个普通的四五线城市一年的gdp了!这还是只估算40个会员的数量,若是还有别处的连锁门店,这个收入绝对低估了。
“这得提供多少违法犯罪的好处才能吸引这么多人愿意白交三个亿?”白晓棠很快反应过来,“天堂恐怕绝不只是提供一个简单的娱乐场所吧!”
所以上次商峥警告他不要插手,是有迹可循的,连一方恶霸黑社会都愿意为一个娱乐场所每年交天价会费,天堂背后必然是有滔天的势力和可怕的执行力来保证会员的隐私和安全。
商峥挑了挑眉,见白晓棠只一瞬就抓住了重点,看向他的眼神夹了几分欣赏,“我倒是有一个方案,就看白警官愿不愿意跟我做个小生意了。”
白晓棠其实大概知道商峥要做什么生意,无非是肉体交易,看上了他的美貌和肉体罢了,此刻羞红了脸,有点局促的用手指去扣裤腿缝,“我,我白天得出门去上班,只有晚上……”
“想什么呢!”商峥打断他旖旎的心思,笑着看白晓棠紧张的模样,“白警官想往我床上爬也自然是欢迎的,若是白警官觉得刚才我插肿了你的菊花需要些赔偿,我自然会从床上还给你,现在,”
“有一笔正儿八经的生意,白警官,你谈不谈?”
“我只是个穷警察而已,”白晓棠虽然羞恼,但脑子转得快,“商老板这么有钱,怕是轮不到我来跟你做生意。”
“白警官,”商峥用那双灰色无机质的眼珠子盯着白晓棠,若是白晓棠此刻抬头看商峥,就能看见他满眼酝酿的算计,“千万不要低估了自己。”
“好好考虑,”商峥就像笃定了白晓棠一定会答应一般,整好以暇地靠在沙发上点了根烟,并不逼白晓棠现在就给个答复,“离4月25周年庆还有一周的时间,白警官随时想好,随时欢迎来找我。”
“好。”白晓棠收敛了神情,难得正经的点了点头,商峥所描述的条件和背景句句合理,但正是因为过于合理让人不得不起疑心,他必须回去做功课确认几件事再做决定,“我会认真考虑这件事的。”
商峥弹了弹烟灰,对白晓棠谨慎的表现十分满意,若是白晓棠现在就答应了他,他便要怀疑自己选错了人。
“还有一件事,”白晓棠表情极为严肃,商峥以为他要跟自己探讨细节,便直起身来认真听他讲话。
白晓棠当着商峥的面猛地挎下刚刚穿好的裤子和内裤,露出萎靡的小小白,指着上面明晃晃的鸡巴锁,气势汹汹地讲道,“密码!”
笑话,他白晓棠能忘一次绝对不会忘第二次。
准备认真听白晓棠条件的商峥:……
白晓棠第二天起床便先去了医院探望黄一贤,虽然现在已经从icu转移到普通病房,但他还是没清醒过来,脑子里面的淤血依然没被吸收,拍了ct之后医生连连摇头,谁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醒。
白晓棠没遇到黄一贤的老婆,但他遇到了黄一贤的母亲,黄一贤父亲早年是钢铁厂下岗工人,母亲就是普通的农民,因为父亲肺癌去世,欠了一屁股债,全家的希望就是黄一贤这个考上了警校的儿子,好不容易盼着黄一贤有了稳定的工作,还完了欠亲戚的钱,结了婚,这就要奔向幸福生活了,谁又能料到黄一贤被车撞飞,现在躺在这里不省人事。
人生最残忍的事无非是先给了希望,再碾碎它。
黄母两鬓斑白,提着一个洗破了的布包,从里面掏出几个硬了的馒头,就着凉水坐在病床边啃。
白晓棠看了心酸,转头去楼下的at机取了一万块,趁黄母去接水的时候,把钱压在黄母的布包下面,悄无声息地走了。
白晓棠出了医院沿街毫无目的地走,心里闷得发慌。
晃神间,已经步行来到了海边的仓库群,c市除了是c国的经济文化中心,也是c国主要的海上进出口港口城市,因此在靠近港口的地方,有大片仓库建筑,存放着各家需要临时中转的货物。
一辆厢式货车从白晓棠面前经过,然后拐进了前面的铁门,白晓棠定睛一看,货车上正是林氏珠宝的logo。
白晓棠快走两步,街边这个仓库俨然就是林氏珠宝的仓库了!
只见林氏珠宝的仓库与隔壁相比,围墙足足高了一米,上面还用铁丝网扎了防护栏,门口有人带着大狼狗巡逻,刚那辆厢式货车停在门口,司机下车来,打开货箱给保安们检查。
这就是白晓棠和黄一贤一直心心念念要搜查的林氏珠宝仓库。
白晓棠和黄一贤不是没想过偷偷溜进去,但是被林队强烈反对,一是仓库防守严密,不一定能溜进去,二是他们身份敏感,没有搜查令,万一被抓住,面对养了一大批媒体的林双木来说,警队会面临极大的舆论压力。
白晓棠绕着仓库走了一圈,站在围墙下面,比了比自己的身高,他有176,围墙起码是两个他那么高,没有别的助力,凭他一个人,很难翻进光滑的围墙。
白晓棠恨自己不能飞檐走壁,或者有什么隐身的技能,能够混进去。
他找了家便利店,指着烟柜,“老板,来包烟。”
“要什么牌子?”老板叼着牙签问。
“随便,”这辈子没买过烟的白晓棠其实是有些紧张的,“别太呛就行。”
“行吧,”老板看了一眼有些局促的白晓棠,“大学生哦,第一次买烟?”
老板从柜子里拿了包爱喜出来,放在柜台上,“20,微信支付宝?”
白晓棠第一次买烟,没什么经验,看包装上写什么爆珠薄荷,便草草扫了码付钱,都走出好几百米了才想起没买打火机。
他懒得回去,坐在海边的石墩上,撕了包装,拆了一根出来,打量了一下,好像是跟别人抽的烟长得不太一样,这烟有些细长,不过也没什么大问题,他学着别人的模样把烟叼在嘴里,好像这样就能解愁一般,下午的海边,海水狠狠地拍在岸边的礁石上,溅起雪白的浪花来。
商峥的交易极为简单,商峥告诉他,自己知道白晓棠在查林氏珠宝和虎帮,家里二叔要跟自己抢家产,三番五次要害他性命,这次还给他酒里下药,彻底惹怒了他,他下定决心要让商二叔离开商家,其实自己早怀疑商二叔在通过虎帮偷偷走私文玩珠宝,但是苦于没有证据,他可以带白晓棠上船,但是相应的,白晓棠必须把所有虎帮和林双木案的情况都跟他同步,并把所有可以坐实商二叔走私的证据交给商峥来处理。
白晓棠昨晚想了一夜,商峥的理由完美无缺,他也亲眼见到商峥被商二叔下药,但他总觉得哪里不对。
他打开搜索引擎,输入商峥两个字,没有任何结果,干净得就像是有专人负责清除。
按照道理来讲,商峥若是这般有钱,总会有些财经杂志的采访之类的,但是网上十分干净,连个姓商的老板都少的可怜。
若是说商峥低调,这倒也勉强可以解释,真正的隐形富豪都是低调的。
还是觉得哪里怪怪的。
白晓棠烦闷极了,把嘴里的烟吐了,正准备起身离开,手机响了。
是黄一贤的妻子,打电话过来说要还那一万块钱,他们现在虽然日子过的辛苦,但却不想再过欠钱的日子,十分感谢白晓棠的好意,但还能继续支持下去。
一番话说的恳切,白晓棠不得不收下转账。
一波又一波的白线朝岸边涌来,明明已经是春天,白晓棠还是打了个寒颤,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天午后,他在冰冷的太平间掀起白布,看见童年好友谢归远仅剩一半的破碎躯干,他没忍住,逃也似的往医院外走,那也是个春天,他刚做完一个奖金可观的大项目,交了fal,本应回家倒头就睡。
他有一水漂亮的学历和简历,一份光鲜亮丽的顶级咨询公司工作,顾准和谢归远都调侃他是最出息的,若是以后结了婚生了儿子女儿必然要让白晓棠辅导功课。
但是一个电话,就撕破了他的体面。
谢归远已经永远不会结婚了,他的生命终结在那个寒冷的春天,被毒贩捆在马路上,亲眼目睹毒贩开着卡车反复碾压自己的躯干直到血肉都变成一滩水。
白晓棠回头看了一眼大海,下了决心,路边拦了辆出租车,直奔商峥短信里的地址而去。
商峥的办公地点让以为自己见过世面的白晓棠都啧啧摇头。
在寸土寸金的s市内陆江畔,为了极致的节约空间,周边都是100层往上的摩天大楼,商峥的公司就在那些摩天大楼的包围下,独享一整块绿地。绿地里错落放着几栋楼,办公楼从外看最高只有三层,内里绿意环绕,甚至还有个人造湖,非常符合生态建筑的设计理念,完全不在意什么利用空间之类的屁话,因为那块地就大得出奇,总之一句话,富得流油。
白晓棠在门口下了出租,正巧遇上商峥的一助外出公干回来。
白晓棠没见过商峥的一助,但是一助负责调查白晓棠的背景,早就见过白晓棠各种时期的照片,再加上白晓棠确实长得突出,只一瞬就认出来。
一助老远看见白晓棠,快走几步从后面拍了拍自己学弟的肩膀,热情道,“白晓棠是吧!我是周天行,商总的第一助理。”
白晓棠转身见到周天行一身正式的西装,手里还提着公文包,也跟他一样从外面往里走,“你认识我?”
“啊……商总说了你今天要来,”周天行猛地想起他两没见过面,只得赶紧扯了个谎,“我是商总助理嘛,自然是知道的。”
白晓棠往旁边看了看,周边人都穿着正装套裙,只他自己穿了简单的体恤牛仔裤,确实非常显眼,“你好!”
周天行领着他往里走,“白警官是哪个学校毕业的呀?哎,真巧,我俩是同学啊!你可得叫我一声师兄!”
白晓棠被领到商峥的办公室外间,周天行热情地给他倒了咖啡,让他稍等片刻,商总还在开会。
白晓棠抱着咖啡杯聊天似的向周天行打探道,商总是做什么生意的?这么有钱?在寸土寸金的江畔拿下这么大一块地,建这么土豪的办公室。
周天行滴水不漏地笑着回答,商家生意盘子大,各行各业都插一脚,前段时间才投资了一个合成生物的项目,又跟白晓棠讨论起合成生物的火热起来。
白晓棠虽然不再在咨询公司工作,但是架不住自己的同学朋友都是金融圈的,最近合成生物的火热已经蔓延到整个资本市场,他也有所耳闻,便与周天行认真探讨起来养细菌来。
商峥从外面带着二助走进来,周天行先一步看到,站起身来跟商峥打招呼,“商总。”
“白警官,”商峥拿稳了白晓棠会同意,对白晓棠的出现并不意外,对着白晓棠笑了笑,“那就祝我们,合作愉快。”
周天行在后面暗自摇了摇头,白晓棠当警察真是暴殄天物,对不起他那优秀的履历。
商峥与白晓棠商量完了到时上船的具体细节,白晓棠离开商峥办公室后,周天行敲门进去,商峥和他的二助曹越正在讨论与艾家合作的细节。
“我刚跟白晓棠聊了会天,”周天行把需要签字的文件放在商峥的办公桌上,“商总,您真不考虑把他挖来投资部跟我干?”
商峥把二助递给他的资料放下,转手拿起周天行刚拿进来的合同,刷刷签了字,“等事情成了之后再说。”
商峥一早看了白晓棠那优秀得过分的简历,周天行又是经验丰富的从业者,既然周天行都说好,自然是好得不得了,才会让他这个优秀的第一助理亲口找他要人。
“这不好吧,”二助曹越皱着眉头,与周天行儒雅的模样完全不同,曹越虽然穿着板正的西装,但他一头利落的寸发,身材壮硕,行走坐卧都带着一股肃杀的江湖气,若是脱了这身衣服,便能毫不违和地融进街头砍人的黑社会中去,“毕竟老大跟他睡过。”
“嗯哼!”周天行没料到曹越这般耿直,当着老板的面讨论这些事,使劲清嗓子阻止曹越的口无遮拦。
曹越可不管周天行表情如何,严肃说道,“办公室恋爱,不允许。”
拜托,那是老板自己诶!你管得着嘛你!周天行别过脸去,面露嫌弃,不想跟曹越这种脑子不灵光的人共事。
“好了,”商峥早就习惯了曹越这种风格,“我说了,事情成了再说。”
“刚白晓棠问我,商总是做什么的,”周天行拿回签好字的合同,随口讲道,“我说商总是干投资的,刚投了一个养细菌生产聚酯塑料的项目。”
周天行指了指商峥刚刚放在桌上的资料,里面敞开放着商峥跟艾仕潼签的合同细节,正面上那张正是那批重型武器的设计草图之一,一挺重型机枪细节拆分图。
商家祖传的家业自然不是做投资,单纯做投资也无法让商家短短几代就积攒起如此惊人的财富,在这块滨江的昂贵绿地上,穿着西装套裙的社会精英们做的可不是令人羡慕的金融业,俨然是一个已经高度融入现代社会的军火设计制造生产集团。
“这些军火的图纸,曹越你可藏好了,千万别露馅啊!”
“放心,”曹越瞪了他一眼,回答,“轮不着你操心。”
商峥肯定了周天行的提醒,对曹越吩咐道,“白晓棠是聪明人,你这几天回去检查一下,谨慎一些。”
“好。”曹越点头。
商峥沉默片刻又补充道,“上了船之后,我跟白晓棠的关系肯定会被二叔或艾家知道,到时候不管采用什么手段,避免二叔对白晓棠的直接接触。”
“好。”曹越再次点头应是,对商峥的计划十足的佩服,从心底生出赞叹来,“老大,你真牛!”
周天行拿了文件转身出去,默默在心里补充,论谋划、论大略,商峥可以说是当代人中的佼佼者,牛是真的牛,青涩的白晓棠在商峥手下注定要吃点亏。
时间很快到了上船这天,白晓棠在家门口等商峥的劳斯莱斯,坐在副驾驶的三助在白晓棠还没上车的时候就啧啧感叹道,“卧槽,白晓棠真人这么帅的???”
商峥从手里的ipad中抬头看上车的白晓棠。
白晓棠今日穿了正经的礼服,白衬衫搭配黑色领结,一身剪裁合体的西装勾勒出白晓棠瘦削的身形,此刻头发用发胶往后固定了,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和惊艳的桃花眼来。
白晓棠毕竟是正儿八经在顶级咨询公司工作过的人,虽然这两年在警队工作,出入都穿制服,这套礼服还是他2年前还在咨询公司工作时候购入的,但西装是男人的战甲这句话一点没错,白晓棠此刻做了正经打扮,举手投足都透露出自信来,帅得让人心动,甚至可以用惊艳两个字来形容。
商峥舔了舔嘴唇,带着笑开口,“白警官,今天真帅。”
“我还有点担心呢,”白晓棠被人称赞十分受用,眉开眼笑,“担心是不是穿得太正式了,但是看你也穿这样,我就放心了。”
商峥今天也穿得十分正式,但鉴于商峥平时也穿的很正式,所以现下里便也不再打眼了。
三助从副驾驶转过头来,对白晓棠热情道,“您好,我是商总的第三助理,叫我小于就行,上次您去办公室,我出门办点事就错过了,可真是遗憾死了!”
“周助说您可帅了,”于捷寒暄道,“我说我倒要见见真人能有多帅,今天见了本人,可真是,甩胡影帝一条街去!”
白晓棠一句话都没来得及说,于捷都已经单方面跟白晓棠熟得跟好朋友似得了。
“这次上船我跟着商总,”于捷笑着对白晓棠说,“您有任何需要直接跟我说,保证服务到位!”
“好,谢谢你。”白晓棠笑着回答。
“害!客气什么!”于捷话匣子开了就关不上,“我们一会到了港口先上小船,可得开一会呢,您吃晚饭了吗?我在那个冰柜里放了三明治,要是饿了就先垫垫,等折腾到大船上,都已经快9点了,谁能饿到那个时候呀!”
“天堂号”是一艘巨型游轮,s市的港口水深不够,也停不下这么大的船,所以所有的客人都会先行前往码头乘坐小型游艇,再登上停靠在外海的天堂号。
果然如商峥所说,安保极为严格,于捷下车出示了所有随行人员的资料,商峥这个级别的会员可以带5个随行人员,除去于捷和白晓棠外,还带了两保镖。
所有人都被要求过安检,白晓棠落在最后,看商峥的两位保镖从腰间掏出了手枪,有些吃惊,他不是没听过国内有些重要人物的保镖是配有合法持枪证件的,但是没想到商峥的保镖也有枪。
商峥过了安检,回过头来看白晓棠的表情,见白晓棠盯着被装进盒子里锁起来的枪看,勾了勾嘴角,没说什么。
“先生!”安保人员出声拉回白晓棠的出神,“您的手机,麻烦拿出来,我们要单独检查。”
“哦,好。”白晓棠把手机从裤兜里掏出来交给安保人员,他们把手机放在一个特殊的仪器下面扫了扫,然后还给白晓棠。
于捷在前面拿了邀请函核准,工作人员把经验钞机一般机器验证后的邀请函交还给于捷,“请您保管好,一会上大船还需要再次出示。”
一行人上了游艇,除了驾驶员外,还有两个穿着比基尼的美女服务员端来茶水,白晓棠看了都觉得冷。
游艇很快驶离港口,以极快的速度朝外海开去。
大概开了有1个多小时,白晓棠都快被颠吐了,终于在夕阳的映照下远远看见一艘停在海平面上的巨无霸。
天堂号,由艾家从皇家加勒比邮轮公司手里购入改造,原名海洋奇迹号,一艘造价90亿人民币的巨型游轮,长362米,宽64米,高72米,总层高足足有18层甲板,可同时容纳7000多人,总吨位237万吨,相当于两艘福特级核动力航母。
本不算小的游艇在天堂号面前立刻显得渺小起来,船靠近了这艘巨无霸,白晓棠得仰着脖子才能看见天堂号的全貌,此刻船上还不停的有直升机起降,于捷看清了飞机上的logo,解释道,那是黄总从z市飞来的,他们从s市出发,坐船是最简便的方式,飞机的话还需要申请出入境什么的,很麻烦。
此刻夕阳已经沉到海里去了,只镶了个金边坠在海平面上,天堂号亮起灯来,在深蓝色的海面投下点点星光,白晓棠仰头看这艘巨大的海上移动堡垒。
在不受任何国家法律管辖的公海里,人们都将回归野兽最原始的欲望和冲动。
于捷很快把邀请函递给工作人员,一行人经过核验后终于登上了这座世界上最大的移动陆地。
白晓棠尚未踏足过此种规模的邮轮,对船内一切都十分好奇,他们竟然在邮轮内建了一个水上乐园,不仅仅是水上乐园,还有灯火通明的植物园,如果白晓棠在船上走走,还有剧场、商场、赌场等一应俱全的娱乐措施。
船上管家将商峥一行人引到16楼商峥的套房,并让他们稍作休整,9点中心宴会厅周年庆准时开始。
套房门一关,总算没了外人,白晓棠问于捷,“这船这么大,不可能就平时开个周年庆用吧!”
于捷笑着回答,“那自然不是的,天堂号平时都在公海呆着,只有周年庆月的时候,会环球巡航,接上自己的会员,我们刚好赶上他在s市附近了,平时,”于捷看了看商峥,“我们都叫艾总叫艾总统呢!”
“可不就是公海上建了个国嘛!”白晓棠突然理解为什么会员费这么贵了。
商峥不理他们,寻了沙发坐了又翻出平板来写写画画,听闻此言抬头对白晓棠嘱咐道,“白晓棠,船上人多人杂,你务必谨慎行事。”
“好!”白晓棠点头,他刚走进来看那密密麻麻的房间,靠他自己去寻那林双木怕是给他一个星期都不够,只得去那周年庆的宴会等林双木送上门来。
天堂号虽然人多,但是在船上的人并非人人都有资格做天堂的会员,他们大多是赚了钱买了天堂的票,在世界某个港口上了船,到公海过些逍遥日子,直到在这艘纸醉金迷的船上把钱花完再被赶下船去。
周年庆活动仅针对天堂的会员,中央宴会厅这层都被清空,门口站着拿着冲锋枪巡逻的全副武装保镖,白晓棠看得心头直跳,于捷面不改色把邀请函再次给门口保镖看,回头对商峥和白晓棠笑道,“我就只能送到这里了。”
周年庆仅有会员本人及一位随行人员能进。
商峥点头,领着白晓棠进了宴会厅,工作人员来引商峥进去卡座,白晓棠四处打量着,正对大门的舞台上放了个展示台,此刻空无一物,后台处也是几个荷枪实弹的保镖把手着。
“卧槽,那是!”白晓棠扯了扯商峥的衣角,“本杰明·罗斯柴尔德!”
本在教材上才出现的人物,此刻出现在现实中,白晓棠激动得一直扯商峥的衣角,商峥转头扫了一眼白晓棠激动的对象,把衣服从白晓棠手里扯回来,冲那个世界知名的犹太财阀点头致意,拉着白晓棠走开。
“卧槽!”白晓棠回味过来,天堂的会员竟然是这种级别,这才对天堂有了一个上限的模糊认知。
商峥让白晓棠坐下,自己刚想拿杯酒,就被几个外国人围住寒暄,白晓棠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估计可能是法语或者是意大利语。
白晓棠没了商峥的限制,四处看宴会厅寻找目标。
“来了!”林双木出现在大厅门口,后面跟着他的董秘沈平昌。
“林双木的那个董秘也在,”白晓棠心道,“果然是来交易的!”
白晓棠目光跟随着林双木,林双木显然是第一次来,显得有些局促,跟他的董秘找了张桌子坐了,一人拿了杯酒,林双木端着酒杯,目光时不时偷瞄大厅里那些见都没见过,或是只出现过在教科书里的人物,饶是他见过许多大场面,此刻也未免有些怯场。
林双木感叹道,若不是自己跟虎帮搭上了线,这辈子怕是都进不了天堂的门,一时有些感概,他这辈子辛苦赚钱,也算是混出了一些社会地位,却拼了老命也够不到一张天堂的邀请函,一山更有一山高,普罗大众知道的那些所谓的豪门,在这些低调的说不出名字的世家大族面前,不过是暴发户罢了。
此时宴会厅里已经熙熙攘攘,灯光黑下来,聚焦到舞台上,主持人在致欢迎辞,白晓棠时刻关注着林双木,对主持人说了什么没做注意,只听到了几个会员福利、拍卖什么的关键词。
“那么接下来是今天的第一件拍品,”主持人示意工作人员把一个被黑布蒙着的展示架推上台来,“来自pablopicas毕加索的lerêve梦。”
白晓棠对艺术品不感冒,也听不太懂主持人描述的什么立体派、新古典派风格,只见画布上画了个抽象的女人躺胸露乳,靠在沙发上。
“五千万起拍。”主持人举了锤。
接下来几个拍品全是艺术品,既有当年拿破仑征战时期的战甲,又有战国时期的青铜宝剑,下面的会员举牌寥寥,显然是对这种寻常艺术拍卖就能拿到的东西不感兴趣,直到工作人员推了一个被黑布罩着的铁笼上来,场内这才熙熙攘攘热闹起来,黑布还未掀开,刚与商峥交谈的那几个外国人之一便已经举了牌,吹了声口哨,“一千万!”
“布朗先生,”主持人笑着安抚,“请允许我先行介绍。”
工作人员掀开黑布,铁笼中俨然是一个赤身裸体的人!
白晓棠呆住了。
那人缩在铁笼的角落里,此刻被掀开黑布,受到台上明亮的灯光刺激,睁不开眼,手脚都瘫软在身侧,显然是被打了药。
不过很快他便被工作人员从铁笼里抓出来,掰开双腿向台下展示他独特的性器官。
“天堂向各位会员呈现,”主持人顿了顿,呈现出足够的郑重来,“编号899,双性性奴,级别紫。”
天堂每月在船上都会举办固定的奴隶拍卖,但是能拿来仅供会员的,自然是极品中的极品。
白晓棠望向台上,那人私处无毛,鸡巴下面没有卵蛋,只有一个女人一样的阴唇和阴道。
“起拍价,500万。”
工作人员抬起编号899的下巴,向下面的会员们展示他的脸,这是一张亚洲人的脸,十分中性,既有男人锋利的下颌线,面部柔和的五官又中和了那一分锋利,身材极好,宽肩窄腰,腹部依稀可见几块腹肌。
此刻899紧闭着双眼,工作人员十分不满,扇了他一巴掌,让他张开眼来向下面的宾客展示,899睁开了双眼,一双黑色的眼珠子扫射着台下的众人,眼里尽是桀骜不驯。
拍卖价跳了几个台阶。
白晓棠本对天堂的违法生意有所预期,但当真正亲眼目睹赤裸裸的人口贩卖的时候,还是震惊到手脚发麻,只得低头喝水强掩愤怒。
他转头看商峥,只见商峥正在看他表情,嘴角挂着笑,显然是看多了这种场面,十分坦然。
白晓棠捏紧了拳头,低头不再与商峥那饱满戏谑的轻慢眼神对视。
899手脚都被注射了肌肉松弛剂,此刻就如一团软肉,工作人员像对待没有生命的东西一样在台上将其摆出各种诱人羞耻的展示姿势,直到主持人落槌,“8000万,恭喜陈先生!”
899掀开眼皮顺着主持人的手势看去坐在后面的陈先生,对拍下他的主人露出了一个血腥的笑容。
陈有为显然也看见了899的表情,挑了挑眉,向899举了举酒杯。
拍卖会很快来到尾声,众人正襟危坐,摩拳擦掌,显然是迎来了真正感兴趣的东西。
白晓棠见商峥也坐直了身体,不禁好奇究竟是什么东西,暂且放下林双木向台上看去。
主持人从工作人员拿上来的密码箱中取出了三枚平平无奇的银币,并向台下做展示,“作为天堂的会员福利,今年我们依旧延续往年的传统,三枚银币,分开拍卖,一名会员最多只能拥有一枚银币,现在是第一轮拍卖,起拍价一个亿。”
白晓棠不解,这三枚银币听起来像是某种无形资产的代币,拍品绝不可能是这三枚币的本身,但主持人并不多做解释,囿于此刻身边没人可问,只得默不作声盯着场内的叫价。
“5个亿,”全程没出声的商峥举了牌,此言一出,场内的顿时安静下来,刚刚还跃跃欲试的众宾客你看我我看你,愣是没人敢再举牌。
“商先生出价5个亿,一次、两次、三次!”主持人落了锤,对于没人跟商峥抢的结果一脸意料之中,“恭喜商先生!”
白晓棠回头看商峥,很难相信在如此大家都感兴趣的拍卖中竟然没人跟商峥抢。
“接下来是第二轮拍卖,起拍价依然是一个亿。”主持人很快进入下一个流程。
刚刚还噤声的会场此刻热闹起来,没有商峥的参与,银币的叫价逐渐高涨起来,最后两枚银币被刚刚拍下899的陈有为,和罗斯柴尔德带来的那个年轻人用54亿和6亿的价格分别拍下。
工作人员将装好银币的箱子送到商峥面前,商峥打开玻璃盖子用手取了银币,随意塞进了裤兜里,一副只是用5亿买了个钢镚儿淡然表情。
拍卖结束后,主持人宣布拍卖环节结束,接下来是一些表演,但下面的宾客们已经没了坐在凳子上的理由,纷纷站身来跟其他会员寒暄攀谈。
工作人员走过来附耳跟商峥讲,“二少爷让我来传话,说他和两位楚先生早早在包厢里等您了!就等您过去呢!”
商峥回头看了看白晓棠,叮嘱他不要乱走,看完表演就回舱房里去呆着。
艾家的服务生个个都是人精,对待会员的态度更是十分用力,一眼看出白晓棠跟商峥的关系,立刻开口道,“我们船上好玩的多着呢,要是这位先生想逛逛,我这就安排人领着您去玩玩。”
商峥看了白晓棠一眼,替白晓棠拒绝了,“不用了,你一会自己回去呆着。”
“好吧!”白晓棠自是要去跟着林双木的,肯定不能被人跟着,商峥算是替他解围。
商峥跟着服务生走了,只留白晓棠一人在宴会厅里,白晓棠取了杯酒,坐在沙发上盯着林双木,此刻林双木频繁看表,又时不时跟沈平昌耳语几句,看起来有些着急。
“嗨!”刚与商峥攀谈的那个外国人见白晓棠落单,径直走了上来,用生疏的汉语跟白晓棠打招呼,“我是葛兰布朗,很高兴认识你。”
白晓棠本就长得极为俊俏,刚才葛兰第一眼就瞄准了商峥身边这个小美人,刚与商峥打招呼的时候眼神就控制不住往白晓棠身上飘,奈何商峥的东西任谁都不敢当着人面下手,现下小美人落了单,自然是抓住机会。
白晓棠草草与葛兰握手,眼神余光里还盯着林双木,葛兰握住白晓棠的手不放,“还不知道你的名字?”
“叫我小胡就好。”白晓棠应付着葛兰,看见林双木站起身来,有些着急要跟上去,使劲抽手,葛兰挠了挠白晓棠的手心,抓住不放。
“小福?”葛兰用蹩脚的普通话重复了一遍,“峥刚被果果叫走了,他今晚估计都不会回来了,你考虑,你跟我,共度美好的一夜吗?”
“放手!”白晓棠见林双木已经走出门去,猛地把手抽出来,转身急匆匆走出宴会厅。
葛兰看了眼被甩开的手,神情变幻莫测。
白晓棠匆匆追出门去,林双木跟沈平昌已然没了踪影。
天堂号停机坪,一架全黑的直升机此刻悬停下来,打开舱门,一个60岁左右穿着中山装的老人从机舱中下来,老人虽然头发花白,但肩背挺拔,精神矍铄,眼含精光,在甲板上已然吹了半小时冷风的虎帮老大虎哥急急上去迎接,“林委员,您可算……”
“诶!”老人阻止虎哥,“叫我林老师就好。”
“林老师!是我太着急了!”虎哥急忙改口。
“做事要稳重些,”林老师回头看了虎哥一眼,不怒自威,“你就远不如你爹稳重。”
“是是是,”s市最大的黑帮老大此刻在老人面前唯唯诺诺,“我这不是有些着急嘛!”
“艾家那小子怎么不来?”林老师边往里走边问虎哥,“小辈做事,还欠几分火候!”
虎哥引了林老师往里走,进了电梯,直达顶层的包厢。
艾仕潼早早在里间等待,见林委员走进来,急忙热情上前迎接,“林老师,恕晚辈招待不周,我这属实忙了些,您知道的,今天是周年庆,本说我亲自去接您,这不刚遇上个紧急情况,“艾仕潼指了指身后被保镖押着的899号,此刻被黑布套了脑袋,按在地上动弹不得,“没来得及。”
艾仕潼一番话说的滴水不漏,全然不是刚刚坐在办公室悠闲喝茶的模样。
林老师本想拿个乔,艾仕潼这样说话,倒显得他作为长辈刻意为难晚辈了,“行了,本就不需要你,你自去忙罢了。”
“您来了,我就应该陪您才是,您就先用着我的这间包厢”艾仕潼打官腔,“您先办正事,我这处理完了,必来跟您赔罪三杯。”
林委员摆了摆手,让艾仕潼自去忙。
艾仕潼这才让保镖拖着899号出了包厢,林双木站在包厢门口,艾仕潼看了他一眼,一言不发地离开。
虎哥这才出门,叫林双木进门来。
“手机都交了。”门口的保镖们拦住林双木,完了又用金属扫描仪将林双木沈平昌二人全身检查了一遍,这才将他两放进去。
林双木终于进的门来,正对着门坐着的那位他既熟悉又陌生的老人,虽然心里早有准备,但见到人之后还是被沙发上坐着的那位震惊到,竟然是那位!“您、您好,我是林双木!”
虎哥跟老人介绍道,“这位就是林氏珠宝的林双木,后面那位就是沈平昌,叫林老师就好。”
老人点头,“坐,喝茶。”
林双木坐了,虎哥让他介绍准备的方案,沈平昌被老人的气场镇住,此刻总算是反应过来,急从手提包里掏出一些稿纸来,一一摆在茶几上。
“沈平昌沈总是这行的老手,”虎哥用食指和拇指夹起那个对于他来说十分迷你的茶杯,牛饮下去,“经他洗过数起码有几千个,老师您大可放心。”
“林老师您放心,”林双木将其中一张方案的稿纸双手递给老人,“我和沈平昌绝对小心谨慎,不会出现任何问题。”
“我听闻林总似乎有个很出名的影后妻子,”老人端着茶杯吹茶沫,不接纸,“新闻闹的倒是大。”
林双木闻言冷汗刷地下来,正是张花花举报了他,那些他藏在保险柜里的账册都被张花花找出来,拍了照,发给警察局,要不是他动作快,连夜烧了那些账本,又靠了虎哥的关系,他之前跟沈平昌共同洗的那几千亿便要被那群警察查出来,怕是此刻他已经被关在s市男子监狱里,但没想到虎哥背后站的竟然是如此硬的关系。
林老师浑浊的眼里冒着精光,他身份特殊,若要与人交易,必然要十分小心谨慎,这也是为什么他要选择天堂号作为见面地点的原因,他选择交易的合作方必然要跟他绑在同一根绳上,或有要命的把柄握在他手上,才永远不会被人供出来,林双木正是一个近乎完美的合作对象,他洗钱的把柄在自己手上,又有洗钱的丰富经验。
林委员已然明显见老,这是最后一届,人总是贪心的,当一个人可预见地要从权力巅峰上下来,心态总是不平的,必然要为自己的晚年生活做些铺垫。
“听说,你要三七?”林委员抿了口茶水,极有气势地盯着林双木。
林双木迟疑地回答,“是的,林老师,您知道的,这个事风险很大……”
“小虎,”林委员看向旁边坐着的虎哥,“我们原来谈的是多少?”
“一九,”虎哥提起茶壶,给林委员的茶杯又满上了,“后来您说林总辛苦,该得的彩头确实该让他得,便改了二八,后来林总坚持不肯,非要三七。”
林双木见两人一唱一和,必要杀下价来,只得硬着头皮答应,“这样吧,我跟林老师都姓林,几百年前都是同个家门,我作为小辈,理当分小头,二八便二八吧!”
“这话说的,倒是我为老不尊欺压小辈了,”林委员皱了眉头,看得林双木心头一惊,急忙补充道,“是小辈我不懂规矩,乱给长辈开价,属实不该。”
林委员又推辞几句,非要林双木把话说得恳切了,上赶着送给林委员这才罢休,点头应了这个生意,让沈平昌介绍洗钱方案来。
沈平昌不愧是洗钱老手,若不是张花花拍了账本,这辈子审计人员都不可能抓到林氏珠宝洗钱的证据。
林委员点头,谨慎的叮嘱道,“下次别带这些东西,”林委员指了指桌上那些详细记录了如何洗钱的纸,转头对虎哥讲,“一会记得烧掉。”
虎哥点头。
林委员与林双木聊好了具体方案,这就要回去了,嘱咐虎哥道,“林总是新人,你们年轻还玩的动,带林总去放松放松,我要回去睡觉了。”
虎哥让人带林双木去b1玩,自己亲自去送林委员,林委员摆手不要他送,自己出了门。
虎哥正准备带着林双木和沈平昌去天堂号的b1见见世面,刚开门,门口挤着一堆天堂荷枪实弹的保镖,前面站着的正是葛兰布朗。
“hi!”葛兰笑着跟虎哥打招呼,“有个小美人藏在你屋里了!”
虎哥背后发凉,立刻往房间里看去,屋内刚刚清过场,只有他、林委员、林双木和沈平昌四人,除了刚刚出去的林委员,中途再无人进来过。
是没人进来过,万一人一直都在包厢里呢!
虎哥回想了一下刚才有些混乱的场面,包厢里原本是艾仕潼在抓跑了的性奴,见林委员来了,便把包厢让给他们,带着人出去了。
虎哥走到沙发背后,看着那个一直被人忽视的推车,骤然一脚踢翻了那个盖着黑布可以藏下人的餐车。
餐车下面果然滚出一个人来!
正是白晓棠。
餐车下面果然滚出一个人来!
正是白晓棠。虎哥抢了保镖的枪这就要一枪毙了白晓棠,刚刚的谈话必然全让他听去了!此人命必不可留!
葛兰挡在虎哥面前,“oheasy,easy,an你知道这是谁的小美人吗?”
虎哥根本不在乎这些,抓着葛兰的领子就把人往旁边拎,要立刻处死白晓棠。
葛兰抓住了虎哥的枪,“这可是商峥的人。”
虎哥变了脸色,任葛兰拿走了手里的枪,站在原地暴躁地搓了一把头皮,“我去找艾总。”
葛兰把枪还给保镖,看着天堂的保镖将已经在餐车里蹲麻了的白晓棠押起来。
白晓棠倒是淡定,问葛兰,“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葛兰摇了摇自己的手机,笑着回答,“wifi。”
是的,wifi,到了公海,移动联通也提供不了网络服务,若是想要连接网络必要连上船上的wifi,而上船前扫描白晓棠手机那个仪器便是将每个客人所携带的移动端ip记录下来,只要他通过船上的wifi连接,便能轻易定位到他的位置。
白晓棠没想到轻易遭了道,十分懊恼,他出了宴会厅的门便没了林双木的踪迹,偌大的船舱跟迷宫一般,他绕来绕去只得回了商峥的套房,但是本应在套房候着的于捷和两个保镖都不见踪迹,他在房间里坐了两分钟,觉得自己上船一趟必然不能白来,咬牙出了房间,找服务员要了地图,自己询着地图去找林双木可能在的包厢。
但包厢没找到,却稀里糊涂坐上了去往b2的电梯,门开了,此层俨然是不对外开放的一层,静谧极了,白晓棠顺着房间试,有一些上了锁,但真让白晓棠试出来一个没上锁的,门开了,里面放着一个狭窄的铁笼子,里面正蹲着一个赤裸的奴隶,正是899号!
“是你!”白晓棠惊呼,刚才开门的声音已经引起了899号的注意,此刻他转过头来看见白晓棠,见他一身宾客打扮,又转头回去,料想他是走错了楼层,此刻他双手双脚皆被数十斤重的铁链锁着,又被关在足有食指粗的铁笼子里,工作人员打定主意他不可能逃出去,这才没锁门。
“你等着,”白晓棠反手关上门,在柜子里急切地翻找着钥匙,“我放你出去。”
899号瞄了他一眼,眼里净是不信任,直到白晓棠真找到了铁笼子的钥匙,将他放出来,这才从铁笼子里缓慢直起身来,转头看着白晓棠不做动作。
“你快起来呀!”白晓棠见他蹲着不动,不像是被解救的人质该有的反应,“是不是听不懂中文?看着像c国人啊!”
白晓棠用英文又重复一遍,“你不要害怕,我是警察,我来放你出去。”又划开自己的手机,给899号看自己的警官证照片。
899号看了警官证的照片,迟疑的眼神又看了白晓棠一眼,像是在对警官证和本人的照片,这才站起身来,白晓棠这才对899号的身高有了一个清晰的认知,起码有185,此刻站起身来足足比白晓棠高了一整个头,隐隐透出压迫感来。
白晓棠用钥匙分别解了899号手脚上的铁链,899号这才迈开大长腿从铁笼里迈出来,手指伸进自己的喉咙里扣拽半天,竟然拖出一个带着血丝的金属口撑,这就是他刚刚一直不出声的原因,899号把那个口撑随手扔了,在白晓棠面前站定,用沙哑的男声问他,“你叫白晓棠?”
白晓棠脱了自己西装外套递给899号,“是的,我们赶紧想办法离开。”
899接过白晓棠的外套,比了比,他肩宽,白晓棠的西装外套属实穿不上,把衣服还给他,淡定地指挥白晓棠去给他拿衣服,“你去外面右手边第三个房间,是他们换衣服的地方,这个时候应该都在楼上,没人。”
白晓棠迅速取了员工服装给899换上,但899属实身高太过出众,刚上楼便引得宾客们纷纷侧目,899似乎对天堂号极为熟悉,带着白晓棠七拐八拐进了餐厅,偷了辆餐车,自己蹲在餐车的黑布下面,要白晓棠推着他去顶楼的包厢。
白晓棠对于他冒险的行为极不赞同,他觉得现在899号应该赶紧去偷艘快艇,趁着夜色跑了,899号思考了一下措辞,看着白晓棠的眼睛,“我们虽然不在同一个系统,但是都是为了同样的目的上这艘船,我暂时不能跟你透露我的身份和任务内容,但是我把一件极为重要的东西放在那个包厢里了,它跟我的生命一样重要。”
谢归远正是因为去毒贩内部做卧底被发现后才被毒贩用残忍的手段折磨致死,白晓棠内心被刺痛了一下,抿着嘴唇答应了899号的请求。
白晓棠换了身厨师的衣服,推着比往日沉重几倍的餐车进了顶楼的包厢,今日周年庆,本就人手紧张,更何况此时包厢内并没人,门口并无人把守,899把从一个主管身上顺的卡一刷,门就开了。
899灵活地翻到沙发背后去,手指间亮出一片锋利的刀片,就着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划开墙纸,取出一块指甲盖大小的东西,白晓棠还未看清那是一个什么东西,门把手便被压动了,门口传来艾仕潼的声音,“老东西到了没?”
电光火石之间899把愣神的白晓棠塞进餐车下面,自己只来得及躲进窗帘背后。
艾仕潼进门来就见到一个餐车突兀地停在房间中间,立刻意识到房间里有人,拔枪指向还在晃动的窗帘,“出来。”
899号举着双手从窗帘背后走了出来,艾仕潼举着枪笑道,“我当是谁,原来是你,他们正满世界找你呢!”
门外的保镖鱼贯而入,899号举着双手从窗帘后走出来,此刻十几支黑糊糊的枪口对着他,899号突然笑了笑,“正说要感谢艾老板你的款待呢!”话音未落便一个突起,转瞬间便扑倒了离他最近的艾仕潼,手指间亮起冷光,正是刚才他用来划墙纸的刀片,直往艾仕潼脖子上要害处划去。
若是艾仕潼进门时没发现窗帘后有人,此刻背对着窗帘坐着,899号绝对能一刀致命。
艾仕潼没料到899号在面对十几支枪口下还敢与他贴身肉搏,慌乱间只能用手去挡,还差几寸的时候899号的动作突然停滞了,连刀片都拿不稳,掉落下来。
899号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回头看射在自己肩头的麻醉针,头不甘地垂下去。
“贱货!”艾仕潼把899号从自己身上推落下去,爬起身来,使劲往899身上踹了几脚泄愤。
“林老师到了。”工作人员推门进来汇报。
艾仕潼使了个眼神,便立刻有人给899头上罩上黑布袋,防止他看见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经过这一遭,艾仕潼便以为899只是想在离开之前来他的包厢埋伏他,杀他泄愤,全无意料房间里是否还有另一个人的存在。
白晓棠紧张地蹲在餐车下面,手里捏着刚才899塞到他手里的东西,一张指甲盖大小的芯片,899故意出去转移艾仕潼的视线,只为了能让他把东西带出去,把全部的希望都托付到一个刚刚见面的陌生人身上。
谁知道白晓棠这一蹲就蹲了近一个多小时,暗道自己运气好,次次林双木都能撞到自己手里来,还用手机录了几人的谈话,但因为白晓棠蹲在餐车里又不敢露头,始终没看到林老师长得什么样,但好歹林双木与沈平昌两人洗钱的谋划说得一清二楚,仅凭这个录音林双木便没得跑了!
但是人的运气总不全是好的,白晓棠蹲的腿麻,好不容易熬到几人总算要出门去,葛兰便带着人找来了,白晓棠一咬牙,拿了那张芯片学着看过的谍战片样子,在虎哥踹翻餐车之前咽了下去,现在他只祈祷军用的芯片能够防水防胃酸。
男人在1688敲了门,得了应允进去,给里面坐着的每一位金贵的少爷请了安,这才跟自己的老板附耳云云。
楚宇抱着楚涵在沙发上坐着,低声哄着楚涵让楚涵给他喂水果,楚涵憋红了脸让楚宇把他放下去,“讨厌,你不要强迫人家了啦!”
商峥坐在旁边百无聊赖,眼睛看向别处,很不想成为楚家兄弟两个表演型人格演恩爱小剧场的观众。
陈有为端了杯酒,正儿八经地看着屏幕上宴会厅舞台的实况转播,颇有兴趣。
而艾家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艾果果,上一秒还嫌这周年庆办的无趣,下一秒听了经理的汇报,嘴角就止不住的上扬,想到了好玩的玩法,“喂!商峥!”
商峥转头看他一眼,又转回来,不是很想理艾果果。
作为艾家的第二顺位继承人,艾果果非常叛逆,商峥和楚宇在认识艾果果的前6个月里一直以为艾果果是个有点高的女的,直到艾果果跟他们混熟之后,跟着他们一起进了男厕,当着他们的面从裙子下面掏出自己的鸡巴尿尿。
那场面之震撼,楚宇感叹,就跟hellokitty突然掀起裙子露出自己的鸡鸡吓人,至今见了hellokitty都绕道走。
“你的小美人,”艾果果兴高采烈道,“被我逮住了哦!”
“白晓棠?”商峥露出几分惊讶,挑眉道,“人在哪?”
楚宇八卦招风耳听到了关键词,“就是你今天带来那个?”
楚涵也转头过来听,头上的八卦雷达哔哔哔的响。
楚家两兄弟在拍卖会期间腻在房间里根本没出门。
“隔壁……”艾果果话还没说完,商峥站起身来就要出去,“喂!我的话还没讲完呢!”气得艾果果直跺脚,他的玩法都还没讲出来呢,商峥就跑了!
楚涵兴奋地从他哥身上跳下来,拉了楚宇一把,“愣着干嘛!看热闹去啊!”
商峥一把推开1648的门,白晓棠被绑了双手吊在房间正中央,这是一种极为痛苦的吊法,专门用在战俘身上,麻绳吊得极高,白晓棠垫脚也只是脚尖触地,双手从背后反吊着举过头顶,若不垫脚就要靠双手承担身体的重量,拉得手臂撕心裂肺的疼,寻常人被吊个10分钟便要求饶。
白晓棠听门开了,晃着转过身来,尚能维持表情,丝毫不意外是商峥,笑道“晚上好呀,商老板!”
“白晓棠,”商峥面无表情,“我记得我说过,让你乖乖回房间呆着。”
“害!”白晓棠咽了口唾沫,说怕吧还是有点怕,但是见了商峥出现在这里,心下还是有了几分底气,“见义勇为嘛!”
门后又出现个穿裙子的高个子女人,穿着高跟鞋竟然跟商峥差不多一般高,“让我看看,到底是什么模样的小美人!”
楚涵拉着楚宇也出现在门口,“商峥你别堵在门口,进去点!看不见了!”
商峥很不爽楚家两兄弟也跟着来了,回头看见陈有为那小子也站在后面,心里暗骂了一句,正要开口赶人,艾果果先开了口。
“你就是白晓棠是吧!”艾果果挤开商峥走了进去,看清白晓棠的脸啧啧两声,“果然是个小美人!”
艾果果选了主位的沙发施施然坐下了,“我听经理说你干坏事了?”
楚涵看清了白晓棠的脸,转头就要走,楚宇不理解,把人拉回来,跟着艾果果落了座。
陈有为走在最后,颇有兴趣的也跟着走了进来。
白晓棠挑了挑眉,摸不清艾果果的套路,不搭她的话。
艾果果见到新鲜的小美人,嗓音都兴奋地高了几个调,“我这里是不允许干坏事的哦,干了坏事就要受到惩罚。”
“已经这样了,”白晓棠本想摊摊手,奈何双手被吊在头顶,只得撇嘴,“随便。”
艾果果倒是没料到白晓棠这么坦荡,兴奋道,“既然是双方的事,当事人总得见面吧,王经理,去楼下把虎哥请上来!”
刚与艾果果对话没注意屋里又进来几位,白晓棠这时候才得了空扫了一眼屋里其他几位吃瓜群众,有些意外见到个眼熟的,“你是……楚涵?”
楚涵闻言尴尬地笑着对他挥手,不说话。
楚宇眼神在楚涵和白晓棠中间来回晃了几圈,回头逮住楚涵的手,“认识?”
“见过、见过!”楚涵尴尬地笑,简略道,“之前在酒吧,见过。”
上次酒吧楚涵在舞池里偷东西被白晓棠和王子城抓了个正着,楚宇在美国出差,让商峥去救人,自然是没见过白晓棠的。
楚宇盯着白晓棠的脸审视了一下,判断了一下楚涵喜欢的不是这类型,这才把楚涵的手拉过来亲了一下,回头对商峥说,“商峥,这看着不像你的风格啊!”
商峥喜欢小情人乖的听话的,找个地方关起来,想起来的时候就找人,不感兴趣了也得继续关几个月确定彻底不感兴趣才放人。
商峥自己挑了个舒服的位子坐,转脸看楚宇一眼,“关你屁事。”
楚宇哈哈一笑,深知商峥尿性,揶揄道,“怎么?换风格了?喜欢野的了?”
商峥示意服务生给他倒酒,“你也可以试试。”
楚涵不敢骂商峥,只瞪了他一眼,反手握住自己亲哥哥的手,有意无意地展示他两手上的对戒。
商峥别过脸去,不想看。
虎哥回头安抚林双木和沈平昌,在天堂这种小事非常容易解决,绝不用担心泄密,又差手下的人领着受了惊的林双木去套房休息片刻,王经理敲门,“老板楼上有请。”
虎哥一改刚才在林双木面前的轻松自得,见是姓王的来敲门,有些紧张地问王经理,“是哪一位老板?”
“去了就知道了。”王经理职业微笑,做了请的手势。
那便是艾果果了。
艾家两位继承人,若艾仕潼勉强还能算是个正常人,艾果果便是真的让人捉摸不透,绝不好相处。
虎哥连连陪笑,心里却暗骂,保镖怎么没通知艾仕潼,请了这尊大佛来,今天这件事怕是不能善了。
“老板,人带来了。”王经理推开门,跟主位坐着的艾果果汇报。
“嗯。”艾果果坐着对虎哥点了点头。
虎哥向艾果果作了个揖,“艾老板!”
艾果果不搭理虎哥那些江湖作态,抬了抬下巴,也不让人落座,示意虎哥看房间中间被吊着的白晓棠,“王经理,给虎哥介绍下情况吧!”
穿着西装马甲的男人走上前,脸上挂着职业微笑,客客气气地道,“虎哥,抓到个不懂规矩的,偷放了我家拍卖出去的奴隶,还藏在餐车里坏了您的雅兴,我代表天堂跟您赔罪。”
虎哥哪里还需要王经理介绍情况,他便是亲历人,此刻看着被吊在中间的白晓棠,眼中尽是杀意。
“老板请您上来,共同商议如何处置这个,”王经理琢磨了一下用词,“不懂规矩的。”
“我虎某当真感激不尽!”虎哥对艾果果再作一揖,斟酌着艾果果究竟想干些什么,严格来讲他虎帮虽然是替林委员做事,但艾家从始至终都只与林委员亲密,未正眼看过虎帮一眼,若是艾果果看他哥不顺眼,要拿艾仕潼的亲信下手,那也轮不到他。
艾果果看向王经理,“王经理,我这是什么规矩?”
“回老板,是给您养的那几只狼狗轮流操几回,然后斩断手脚沉了海。”
艾果果看向王经理,“王经理,我这是什么规矩?”
“回老板,是给您养的那几只狼狗轮流操几回,然后斩断手脚沉了海。”
被吊着的白晓棠听了直皱眉。
艾果果笑着问虎哥,“虎哥,毕竟你是当事人,你看如何?”
虎哥有点拿捏不稳艾果果的态度,若是他猜测那样,按着这个规矩艾果果也没必要找他上来协商,他试探着开口,“您看?”
艾果果丝毫不管虎哥说些什么,自顾自地说道,“看这漂亮的脸蛋,怎么能给我那几只丑狗糟蹋了去,”艾果果笑道,“我们换个法子罚。”
“虎哥,你觉得怎么罚好?”艾果果又抛出问题。
“这……”虎哥把问题扔回去,“毕竟是在天堂的地盘,全凭老板您做主。”
“虎哥你这让我难办啊,”艾果果烦恼地揉了揉眉毛,“要是罚的轻了倒是我这天堂的规矩坏了,以后可还怎么开门做生意。”
艾果果想了想,“死罪可免,活罪难逃,就把耳朵切下来给虎哥下酒吧!”
虎哥对这个轻拿轻放的结果极为不满,“艾老板,我希望把人交给我来处理。”
艾果果敛了笑容,站起身来施施然走到虎哥面前,穿了高跟鞋此刻硬是比膀大腰圆身材健硕的虎哥高出半头来,抬起右手狠狠扇了虎哥一个巴掌。
虎哥下意识想还手,被屋子里的保镖迅速按在原地。
艾果果冷下声音,“怎么?这船要不改姓虎?”
虎哥这才意识到自己触犯了艾果果的逆鳞,艾果果最讨厌人反悔,都怪刚才他太急,开头既说了这事让老板做主,后面又让艾果果把人交给他处理。
只得强压心头火,低眉顺眼地答应艾果果。
倒是白晓棠听了十分激动,他向来接触的少,就算是进了警队,也是负责经济犯罪为多,接触的多是动嘴不动手的罪犯,听闻要割自己的耳朵,瞬间就要炸了,“你敢?!”
此刻白晓棠已被吊起来快半小时,脚掌碰不到地,被吊起的双只手臂已然麻木不堪,因为痛苦流的汗把厨师那件白衬衫都汗湿了,衬衫透得能清晰看见下面的肉色。
艾果果挑了挑眉毛,看向商峥,脸上的笑容遮都遮不住,心想好戏这不就来了嘛!
“哦?你不愿意?”艾果果站起身来,走到白晓棠面前,白晓棠这才意识到艾果果有多高,只得艰难地抬头看他。
艾果果掐了一把白晓棠的脸蛋,回头看虎哥,“虎哥,他说他不愿意,这可怎么办?”
“这……”自然是按着割耳朵啊,还能怎么办?虎哥捉摸不透艾果果到底要如何,完全不知道怎么回答。
“娇气是个坏毛病,”艾果果也不期待虎哥的回答,转头粗暴地拽起白晓棠的头发,在白晓棠耳边说,“我这,最不会惯着娇气的坏毛病。”
白晓棠紧紧抿着嘴唇,艾果果贴的极近,都能闻见她身上的香水味,这是个女装大佬啊,白晓棠看着艾果果的喉结走神地想到,然后艾果果就拽着他的头发甩了他两个响亮的巴掌,白晓棠脸上立刻浮起红肿来,人都被打懵了,可见艾果果使了多大劲。
艾果果真的很喜欢抽人耳光,白晓棠想。
“王经理,”艾果果打了人,走回座位拿纸巾擦了手,指使王经理割人耳朵,“愣着干什么?”艾果果虽是在对王经理说话,眼睛却一直盯着商峥,眼里全是看戏的兴奋。
商峥坐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盯着白晓棠,艾果果恨他养气功夫好,愣是一点都不把内心活动展示给吃瓜群众看,他这瓜吃的没意思极了!
王经理取了匕首,示意保镖把白晓棠放下来,白晓棠被吊了半小时,被放下来的时候已经是筋疲力尽,失了支撑便摔在地上,两只手岔在两边,一点力气也使不上。
王经理抓着白晓棠的头发把人从地上薅起来,让他跪好,白晓棠颤抖着身体,还没从被吊着的状态回过神来,直到王经理把冰凉的匕首刃贴在他耳朵上,这才反应过来,他们是要割掉他的耳朵!
“放开我!”白晓棠意识到这一点后疯狂挣扎,王经理没想到白晓棠瞬间迸发出如此大的力气,没注意手下的匕首,锋利的匕首瞬间就在耳后划了一道,然后就被白晓棠撞到一边。
加入警队以来,白晓棠只想过惩罚恶人、匡扶正义,但他从未试想过自己会被一群黑社会捆在这里割掉身上的哪块肉,他不是没有心里预期会被抓住,但是当他真正被抓住、匕首贴在耳朵的那一刻他还是崩溃了。
王经理显然是个练家子,他迅速扭住白晓棠的双手往后反扭肩关节,白晓棠瞬间痛苦地被压在地上一动都不能动,王经理要干切耳朵的精细活,做不到一边按着人一边切,只得让保镖按着白晓棠,自己再去捡掉在一边的匕首。
白晓棠被死死按在地上,看着向他走来的王经理六神无主,只得抬头往坐在那里一脸淡然的商峥,他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颤抖着喊道,“商峥!”
他今天之所以能这么坦然地面对一屋子黑社会,就是因为商峥在,他料定了与他达成交易的商峥会救他,谁成想今天商峥进来一言不发在沙发上坐了,敲着二郎腿,任他被押着割耳朵!
商峥听见白晓棠喊他,眨了眨眼,坐那还是一动不动。
“商峥!”白晓棠听见王经理走近他,丢掉迟疑胡乱喊道,“商峥!你看在我两睡过的份上!”
“一日夫妻百日恩!商峥!你他妈睡我的时候说爱我的!”白晓棠随口乱说,只想让商峥动起来,“睡完了就扔是吧?!”
屋里一干人等纷纷支起八卦雷达,往商峥看去。楚宇和楚涵两兄弟狗耳朵都竖起来了,早知道是个野的,没想到言语如此生猛!今晚可真是来着了!
王经理已然抓起白晓棠的头发,把匕首比在他的耳朵上,白晓棠慌乱失措地看向商峥,凄惨求饶道,“商峥,求你!”
王经理扯着白晓棠的耳朵,刚才白晓棠挣扎让锋利的刀刃在耳后已经划出了一条血口,此时哧哧地往外冒着血,不禁心里叹了口气,无限放慢了自己的动作,等着商峥来英雄救美,拜托,这可是商峥的人,给他八个胆子都不敢真的动手。
商峥看着被人压在地上,哭的稀里哗啦只会求饶的白晓棠,要再不行动,他商峥在白晓棠嘴里就要变成要遭雷劈的负心汉了,避开一屋子吃瓜人的趣味眼神,开了尊口,“不听话的狗我不要。”
白晓棠被人扯着耳朵比着匕首,此时别无他选,只得哽咽求饶道,“我听话!我听话!”
商峥达成了目的,势在必得的勾起嘴角,指了指脚边示意白晓棠,“爬过来,让我看看你的诚意。”
艾果果看戏看到精彩处,赶紧让保镖们放开白晓棠,王经理也收了匕首站到一边去。
白晓棠用了十二分的精神才让自己瘫软的四肢把自己从地上撑起来,他见过那些天堂一楼大厅里的奴隶都是如何爬的,商峥此时叫他当着所有人的面爬过去的时候,他十分羞愧难当,当场就想要拒绝。
但回想起刚才冰冷的刀刃贴在他皮肤上要割他的耳朵,白晓棠强行咽下到了嘴边的话,颤抖着用手掌撑在地上,说服自己只是演戏而已,用膝盖和手掌着地,用一种十分耻辱的姿势缓慢向商峥爬去。
被悬吊了半个小时的小臂抖得连撑都撑不住,他半路便匍伏倒好几次,好在距离并不长,姿势十分不标准、连滚带爬地到了商峥脚边。
好在商峥此刻并不苛求他的爬姿,抓起白晓棠的头发,让他颤抖地直起身来直视他,拍了拍他刚刚被艾果果两巴掌抽肿、又淌着眼泪的可怜脸蛋,评价了三个字,“欠调教。”
商峥说罢便放了手,让白晓棠随意跌倒在自己面前不再去管,转脸看向虎哥,“虎哥,既然是我的人犯了事,自然是由我来赔偿。”
虎哥站在旁边看了好大一场戏,若还没看明白是怎么回事他便不用再在江湖混了。
艾果果眼神黏在趴地上的白晓棠身上,刚才他近距离捏了一把白晓棠的脸蛋,长得真水灵啊,要不是商峥先下了手……
商峥嘴上客气,却和艾果果一般没有起身的意思。
虎哥心想对上商峥他毫无胜算,就算是艾仕潼本人来了,也拿商峥无法,“既然是商老板的人,虎某只求一件事。”
商峥淡淡地看他一眼,“说来听听。”
白晓棠终于放了心,看商峥这幅模样,拿捏虎哥轻轻松松。
虎哥正酝酿着如何在不得罪商峥的情况下把白晓棠讨来杀掉,门口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哟!今儿人倒是齐了!”艾仕潼推门进来,额头还带着薄汗。
虎哥长呼一口气,救兵总算到了。
艾仕潼倒是不客气,径直走到主位沙发坐了,问他弟弟,“这事处理得怎么样了?”
艾果果翻了个白眼,“处理完了。”
“怎么个处理法?”
“问我干嘛!人不在这吗?”艾果果朝商峥努努嘴。
艾仕潼啧一声,也不再装模作样,站起身来径直走到商峥面前,“商老弟,我这天堂好的奴隶多的是,今晚你随便挑几个走,这人得留下。”
商峥挑起眼皮看他一眼,“这是我刚收的狗。”拒绝得十分明显,意思是自己还热乎呢!
“一个奴隶而已,”艾仕潼不在意道,“我天堂随便出一个都比他品相好,还都是调教好的,绝不会坏规矩。”
“艾哥你这话说的,”楚宇笑着插嘴,“人商峥的眼光岂是这些连字都不识的奴隶能够上的?”
“哦?”艾仕潼突然对缩在一边降低存在感的白晓棠起了兴趣。“商老弟身边这奴隶可有什么过人之处?”
白晓棠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心想,楚宇你他妈的不会说话就把嘴缝上!
“这过人之处嘛!”楚宇坏笑着摸了摸自己的下巴,回味着刚才白晓棠的大胆发言,“自然是要问商峥自己的。”
“好了!”商峥站起身来,“刚收的狗还没调教好,没看住。”
“总归是我的人犯了错,我肯定是要给天堂一个交代的。”商峥用脚踢了踢地上摊软的白晓棠,“艾总,这个季度的订单,我再让你5个点。”
楚宇情不自禁吹了声口哨,没想到商峥这么大方,要知道商峥这笔订单可是一百多个亿,5个点不是小数。
“商老弟,你这可就真跟我太客气了!”艾仕潼皮笑肉不笑,“我们兄弟之间哪讲这个!只是你知道的,天堂的口碑维护起来不容易,以后客人们谈事都混进去个奴隶偷听,我这生意还做不做了!”艾仕潼横竖要留下白晓棠。
“艾总,你别急,”商峥见艾仕潼如此难缠,转头看虎哥,“我问一句,他到底听到什么机密消息了?”
“啊!”虎哥没想到大佬过招还有空cue自己,又不愿透露林委员的事情,一时语塞,磕巴道,“也、也没什么!就是介绍新朋友认识认识!”
商峥立刻转头接话道,“艾总,这也没听到什么消息吧!”
“这……”艾仕潼没想到虎哥这么不争气,瞪了他一眼。
“虎哥不好意思说,我来帮你说,”商峥笑道,“黑社会聊天的话题,无非是黄赌毒,捞黑钱,洗黑钱罢了,在座各位谁没聊过?”
艾果果低头看自己的美甲,悠悠开口道,“哥,我看是你精神太紧绷了,听到又如何?那几个破钱洗来洗去,没意思紧了,就算听到了,出去靠一张嘴做证据吗?”
艾仕潼被自己人背刺两下,心里痛骂猪队友。
“这样吧!”商峥适时递台阶,“10个点,艾总,另外5个点当作是我商峥给虎哥的赔偿。”
众人的目光聚集到虎哥身上,虎哥再次成为整场中心,压力山大。
“我说虎哥你可就放一百个心吧!”楚宇帮腔道,“商峥的奴隶哪个不是严严实实关起来,别说门,窗都没有,可没有机会出去乱说话!”
“虎哥,”商峥走到虎哥面前,灰色的眼珠子居高临下地俯视他,“这个条件你可满意?”
虎哥纵有再多的想法在商峥带着杀气的注视下,也只得缓慢地点了头。
艾仕潼心里骂了一万遍商峥你个狗,虎建军你个猪,脑子装的都是粪,活该到时候林光宗被拔出萝卜带出泥,把虎帮一窝端!
艾仕潼面上勉强维持着虚假的笑意,打圆场给自己找台阶,“商老弟你也理解理解,我们这行,最怕的就是客人起矛盾,既然双方把事情说开了,那就万事大吉了!今晚周年庆,各位喝好玩好!我今晚属实是太忙了,就不叨扰各位了,有什么吩咐随时给我说!艾某能力范围内一定达成!”
“确实叨扰了,”艾果果丝毫不给他哥面子,“赶紧走吧!”
艾仕潼瞪了他弟一眼,胳膊肘往外拐。
艾仕潼走到门口,又转回头来不明意味地看了缩在沙发背后的白晓棠一眼,随即对着商峥善解人意道,“王经理,一会去把我的门卡拿给商老弟,我的调教室随便用!”
“谢谢艾总!”商峥灰色的眼珠子看不出喜乐来。
白晓棠被吊了半小时本就筋疲力尽,又被割耳朵吓得慌了神,哭叫一通,此时大脑已经有些不清醒,混乱间又被人从地上薅起来,手脚都紧紧捆在刑架上。
商峥从旁边架子上选了根最粗的鞭子,在空中挥了两下,鞭子破空发出骇人的霹雳声,吓得白晓棠大腿肌肉都不受控制地抽搐了一下,瞬间清醒不少。
商峥把鞭子挂在刑架上,安抚地低头亲了亲白晓棠的额头,替他整理一通折腾垂下来的发丝,然后借着侧脸的功夫快速低声伏在白晓棠耳边讲道,“艾仕潼还没放弃,表现得乖一点,他不敢对我的人动手。”
艾仕潼主动要借调教室与商峥,是对刚才楚宇说的话起了疑心,毕竟白晓棠可是跟要杀他的899一起呆在同一个房间里,不排除白晓棠也是要杀他的同谋之一!他必须确认这人真是商峥的奴隶,在可控范围内,避免后患。
白晓棠张嘴刚要说些什么,商峥直接把一个鸡巴状的深喉口塞塞进他嘴里,然后按住他的后脑勺,把那个粗长的口塞粗鲁地推进他的喉咙,一把按到底,白晓棠觉得连喉管都被撑开两寸宽,然后商峥直接在他脑后系了皮带。
“有人在看,”商峥双手环住白晓棠的脑袋,在他脑后系皮带,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在白晓棠耳边讲到,“相信我,我保证你安全下船。”
白晓棠扫了一眼偌大的调教室,没看见人,也没看见监控器,对商峥的话半信半疑。
“今天我不想听见任何声音,”商峥放开了白晓棠,后退一步朗声说道,“所以我说什么时候结束才会结束。”
“呜呜呜!”白晓棠有点急迫想说点啥。
商峥手里那根粗鞭子一点没犹豫直接亲吻上了白晓棠胸膛,“我说了,不想听见任何声音!”
白晓棠还没从第一鞭的惊吓中缓过来,胸前火辣辣的疼痛已经通过神经突触传达至大脑,好痛好痛好痛!
商峥选的这根软鞭足有拇指粗,里面用了足够细和韧性的铁丝线与编织材料旋转的裹在一起,与其他那些带有情趣意味的鞭子不同,这条软鞭的铁丝密密浮在鞭子表面,每次遇到皮肉,都会从上面生生咬下来一块血肉,是绝对的惩罚刑具。
就算商峥第一鞭只用了七分力气,白晓棠的胸口的肉还是被鞭子咬的在白衬衫上现出一道血迹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白晓棠虽然被堵着嘴,但不妨碍他无声的惨叫。
那就也只能信商峥一次了,毕竟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白晓棠再无可以依靠之人。
商峥手下鞭子密密麻麻地甩出,根本不给白晓棠喘息的机会。
本就是一鞭下去就要人命的鞭子,被商峥不加歇息地抽在身上,白晓棠的尖叫卡在喉管里,很快头就垂了下去,没了叫出声的力气。
商峥说了什么时候结束由他自己决定,白晓棠胸前被鞭子抽的血肉模糊,大腿更是顺着被抽烂的黑色裤子滴下血水来。
商峥灰色无机质的眼珠子里有些难以掩饰的欲望,手指难耐地摩挲着鞭柄,见白晓棠头垂向一边没了意识,直接一巴掌扇了过去,白晓棠从半昏迷中硬生生被一巴掌抽醒了。
“怎么还没结束!”白晓棠醒来看见商峥的第一反应,然后就是胸口的鞭痕钻心的疼。
“下次再晕过去,我保证叫醒你的可不是巴掌了!”商峥温文尔雅地笑道,甩了甩手上沾血的鞭子。
“我他妈我痛晕过去自己还能控制吗?”白晓棠痛极了,但并不妨碍他在心里吐槽。
商峥放了鞭子,从一旁的茶几上拿起毛巾擦了擦手,示意白晓棠看向旁边的下一个环节,白晓棠就看了一眼,连毛孔都在拒绝。
他不是没看过古代人用刑滚砧板,那也仅仅是在影视剧里。
为什么艾仕潼的房间里会有这种灭绝人性的东西!天理难容!等一下!为什么商峥看起来这么兴奋!
白晓棠这个时候才开始后怕起来,他下意识把商峥当作了自己一方的人,潜意识觉得商峥再过分也就用鞭子把他抽晕过去,做给别人看看而已,毕竟鞭子再怎么样,也就痛那么一瞬间。
当商峥真的把他从刑架上解下来,扒了他那破烂的裤子,拖着他往那布满三角棱柱的铁板上绑的时候,他这才反应过来,商峥是真的变态!真真的,纯纯正正的爱这口的变态!现在他手脚都被麻绳捆住,纯是往别人手里送人头!
那是一块一米见方的铁板,说是铁板还不太妥帖,因为上面由东到西布满了一条一条的三角棱柱,商峥要他小腿贴着大腿根跪在铁板上,一整成年男性的体重都被压在小腿和那几条三角棱边的接触面上,光是跪在上面就已经痛得白晓棠恨不能喊爹喊娘,商峥还在后面压着他的肩膀,不容置疑地把他往下压,要他用后面的屁股洞吞下焊在铁板上的那根粗长冰冷的铁鸡巴。
“呜呜呜!”白晓棠疯狂挣扎和尖叫,奈何双手被举过头顶结实绑在身后的柱子上,他若要使劲往上反抗,小腿便立刻穿来刺骨的疼痛,没两下便被商峥压着肩膀,艰难地把那根无情的铁鸡巴全吞进了肚子里。
白晓棠脑袋空白了几秒,反应过来时,商峥已经拿麻绳将他的上半身牢牢绑在背后支撑的柱子上,这样白晓棠只能竖直身体往下坐,全身的重量没有丝毫偏倚地直直压在小腿和那几平方毫米的接触面上。
商峥绕到正面,欣赏了一下白晓棠的惨状,只觉得鸡巴硬得发痛。
“喜欢吗?”商峥爱抚地摸了摸白晓棠的短发,遗憾道,“可惜头发太短了。”
白晓棠此刻已完全没了回应商峥的心思,他全身肌肉都在抵抗小腿上传来的疼痛,他此刻才体会到为什么电视剧里罚跪搓衣板会跪晕过去,那他妈根本不是不是自己的小腿了!商峥这个傻逼!他瞎了狗眼信了商峥的鬼话,什么相信他安全下船!他今天撑不到下船,现在就要交代在这里!
“不过,”商峥兴奋地摸摸下巴,“今天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还是得罚得重一点才长教训。”
白晓棠还没反应过来,什么?现在这还不算重?
抬头看商峥从后面搬来一块石板,那是一块厚度起码有15厘米的石板,商峥双手才搬动,足见它的分量。
“呜呜呜!”若是白晓棠此刻能说话,必然已经是问候了商峥全家18代祖宗,商峥搬着那块足有10公斤的石板,在白晓棠惊恐的眼神中,缓慢地平放在白晓棠与铁板平行的大腿上。
本来小腿支撑全身的体重就已经痛得白晓棠涕泗横流,全身都在颤抖,此刻又横加了20斤压在小腿上!
“我要放手了哦?”商峥笑着,手下却是突然松了劲,足足有20斤的重压瞬间加在了白晓棠的小腿上。
“啊!!!!!!!”白晓棠只觉得小腿骨头已经断掉了!
“真是娇气啊!”商峥贴心地替白晓棠擦去脸上糊作一团的泪水和汗水,此刻白晓棠全身上下都已经被冷汗打湿,整个人湿得跟刚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
“再坚持一下,”商峥抬着白晓棠的下巴上去跟他接吻,两人亲密间低声耳语,“没事的,我在。”
白晓棠若是此刻能翻白眼,定是翻了个底朝天。
“再放两块怎么样?”商峥嘴上说着商量,动作却已经搬来了两块,“oops,这块好像是花岗岩,好像更重一点呢?我看看,20公斤啊!”
白晓棠此刻已经疼得陷入痴傻状态,完全无法回应商峥任何话。
商峥手黑极了,两块石板一齐放了手,白晓棠从混沌状态中痛醒来又痛晕过去。
商峥满意地站起身拍了拍手,拿出手机左右拍了拍,这才把三块石板从白晓棠大腿上搬走放在一边。
白晓棠垂着头呜呜了几声,商峥解了他的口塞,拍了拍他的脸,唤回白晓棠的清醒。
白晓棠刚张嘴想骂街,商峥的大鸡巴已经塞进了他的嘴里,示意他好好伺候,“什么时候射出来,什么时候放你下来。”
此刻白晓棠腿上虽然没了石板,但他的体重依然牢牢压在铁板上,刺骨的痛。
“吞深一点!”商峥不满意白晓棠差劲的口交技巧,半天都停留在原地,“用你的喉管!找找咽东西的感觉!”
“啧!”商峥不耐烦,后退小半步,掐着白晓棠的脖子,一只脚径直踩在白晓棠的左边大腿上,才用了三分力气,白晓棠便痛得抽气,商峥趁他放松的机会,径直插了进去。
白晓棠几乎是同时感觉自己的喉管被捅破以及自己屁眼被电穿了。
那根铁鸡巴!
做成铁的是有原因的!比如放电,比如加热!
那根铁鸡巴贴着他的肠壁刺激隔壁的前列腺,一阵接一阵猛烈的电击,白晓棠只感觉眼前白光一闪,他那根不争气的小小白,从站起来到射出来,只用了几分钟!
商峥把正在射精的鸡巴从白晓棠嘴里抽出来,照例喷了白晓棠一脸。
“就这口交技巧,”商峥看了眼手表,用半硬的鸡巴侮辱性地抽打白晓棠的脸,用龟头去顶他失神的桃花眼,“今天你的小腿骨没有报废在这里,是我心太软。”
说是这样说,但商峥还是手脚迅速地把白晓棠从铁板上解绑,白晓棠瘫软在铁板上不敢动,那几条三棱锥已经深深嵌入了他的小腿皮肤,他根本不敢乱动。
最后还是商峥从背后抱住白晓棠的小腿才把人和铁板分开,分开的那一瞬间,白晓棠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然后晕死过去。
两条小腿上整齐的留下5道深刻骨的凹痕。
商峥这才看见被小小白射得一塌糊涂的白晓棠胯间,用皮鞋踢了踢软下去的小小白,挑眉,“倒是忘记了是只控制不住鸡巴的狗,下次一定帮你管住这里。”
商峥余光瞥了一眼调教室那面嵌在墙里宽大的镜子,嘴角露出一丝狡黠与餍足的笑意来。
“详细的讲你们刚刚谈了什么,一句都不要漏。”艾仕潼刚才太急,此刻在包厢里让虎哥从头到尾复述一遍。
虎哥只得从头到尾复述了一遍,但只说是跟林双木谈生意,隐去了洗钱的勾当,艾仕潼扶着额头,火气直往头上冲,没耐心地戳穿了林委员跟林双木的交易,“不就是洗那几个钱,继续说!”
“他全程蹲在餐车里,没有机会探头,只听得到声音,”艾仕潼分析,“你们全程称呼林老师,他决不可能知道是谁!”
虎哥点头,“这样他确实不可能知道,后面是林委员出门之后才从餐车里出来,肯定没见到林委员的脸。”
“手机、摄像机?搜过身没有?”
“搜过,手机刚抓到就检查过,没有录音录像。”工作人员回答道。
一个身穿工作服的人走进包厢,跟艾仕潼耳语几句,艾仕潼问,“看清楚了?”
那人答道,“确实是下了狠手,满身都是血,还动了您房里最重的那几件刑具,最后出门的时候是抬着出去的。”
若是商峥草草罚了了事,艾仕潼今天绝不会让白晓棠活着下船。
艾仕潼沉思半晌,问工作人员,“他说见义勇为,去b2放了899,受899的委托把人运来这个包厢,还没来得及出去我便进来了,只得躲在餐车里不敢出去,意外偷听到林委员的谈话,这个故事,你信吗?”
工作人员犹豫地回答,“信、信?”
“荒谬!”艾仕潼一脚踢翻了面前的酒杯,“你的蠢驴脑子是装了粪吗?!这种瞎话也就能骗骗鬼!”
“商峥到底想干什么?!”艾仕潼眼珠子转来转去,一时摸不清商峥这般作为究竟为何,“派个奴隶就想来杀我?”也太看不起他艾仕潼了!
“10个点,”他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冷笑一声,“倒是大方。”
【白晓棠:有没有一种可能,我是真的见义勇为以及运气好】
回s市直升飞机上,白晓棠打了麻药睡得昏死过去,于捷把从艾仕潼办公室拿出来的文件递给商峥,“您这招调虎离山可真是用的妙!我连准备好的火都还没放呢!艾总就急匆匆自个儿走了,”于捷感叹道,“不费吹灰之力就拿到了!”
“艾总此刻说不定还没来得及回办公室呢!都还没发现自己的账本被拿走了吧!”
“干的不错。”商峥把文件还给于捷,装进密码箱里。
“白警官可受苦了!”于捷看着白晓棠的凄惨模样感叹道,“要不是被打这么重,我们也没借口这么早就离开。”
商峥看了一眼于捷,于捷立刻自觉闭嘴,转头回去用手机安排后续事宜了。
白晓棠醒来,见周围都是陌生环境,刚想起身便被痛得龇牙咧嘴,商峥走了进来,将他按倒在床上,“别动,医生说要卧床休息。”
“我的手机,”白晓棠立刻想起他的要紧事。
商峥从床头柜掏出从艾果果那讨来的手机递给他,白晓棠接了手机,立刻打开网页,搜索自己的云盘,见那条录音好端端地躺在那,总算放了心。
“等你休息好我们再交流。”商峥穿了一身正装,是要出门的打扮,此刻见白晓棠醒了,就要出门了,他嘱咐白晓棠好好休息便关门离开。
白晓棠甚至都还没来得及跟他清算在船上的种种,商峥便已出了门,白晓棠只得老实躺下养伤。
白晓棠低头看自己的小腿,确认小腿没被截肢,还有知觉,长呼一口气,商峥的鬼话是一句都信不得了,天知道他当时真的以为自己的小腿骨碎掉了!
“卧槽!”躺在床上的白晓棠突然想起另外一件要紧事,立刻弹坐起来。
“现在几点了?”白晓棠低头看了一眼手机,已经是第二天早上了,“吐不出来了吧!”白晓棠愁得眉头皱紧。
据899所说,他是另一个系统,与白晓棠有相同的目的,白晓棠虽有猜测,但仍不能确定他的身份,此刻最为保险的便是先把芯片从他肚子里取出来,先看看是什么东西,再交给合适的人。
不过此时,还有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白晓棠打开搜索引擎搜索姓林的高官,但是林是个大姓,姓林的数不胜数,连他的支队长都姓林,可见林姓多么普遍,白晓棠看花了眼,“这么多姓林的,哪里去找?”
如艾仕潼所料,白晓棠躲在餐车里没敢探头,虎哥与林双木全程唤那人做林老师,他完全不知道那人长什么样,或是姓谁名谁,对他的身份有些猜测但范围太广,很难确定。
白晓棠抿了抿嘴,其实还有一个办法,抓了林双木,让他供出来便是。
白晓棠想来想去,此刻若他还有一个完全信任的人,便是他的林队长,林正道,当初白晓棠一心想进刑警队,但刑警队长对他颇有不满,林正道把他要了去,告诉他经侦也一样能惩黑除恶。
“喂?林队长?是我。”白晓棠拨通了林正道的电话。
“小白?”林正道走到偏厅接通电话。
“林队长,我有一件极重要的事情要同你说,你现在方便吗?”
林正道回头看了看客厅一片和乐融融的景象,转头上了二楼,进了父亲的书房,“我现在一个人,你说。”
“林队,”白晓棠难掩激动,“我拿到林双木和沈平昌谋划洗钱的录音了!”
“什么?!”林正道惊讶,“我不是让你去休假了?!”
“我上了天堂号,林双木和沈平昌在船上跟另外一个姓林的谋划洗钱,我全部录下来了!”白晓棠一口气说了,“姓林的没一个好东西!”
白晓棠说出这话电话那头沉默半响,白晓棠回过神来,赶紧补救道,“我是说除了林队你,姓林的没一个好东西!”
“好了,不说这些,说正经的,录音在哪里?!”林正道没想到白晓棠竟然有如此能耐,“你还安全吗?”
“录音链接我已经发给你了,”白晓棠压不住激动的颤音,“我现在安全!”
“我藏在餐车里,看不见那位叫林老师的人,只能听到声音,我猜测他必定是一个政府系统的高官,上了年纪,起码有50-60岁,跟林双木筹划在退休前洗一波钱,之前林双木那次便是被这个人拦下来,不让我们继续调查。”
“现在我们有证据了!必须赶紧下逮捕令,抓了林双木,不能让他跑了!”白晓棠急切地道出昨晚自己被发现的故事,“但他们现在应该不知道我手上有录音,我传了云盘,他们没检查出来。”
云盘在此时还是个新鲜玩意,天堂号船上白晓棠眼疾手快地传了云盘,把录音文件和app卸载,检查的人便没看出来,后来商峥又去找艾果果要手机,艾果果想都没想,大手一挥,手机便回到了商峥手上,艾家的人根本来不及细查。
“我马上听录音,”林正道严肃起来,“听完立刻给你回复。”
林正道挂了电话,调出那条录音,点了播放。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录音中传来,林正道一怔,把进度条往回拉了几秒,又听了一遍,脸色刷的变白了。
书房门被敲响,林光宗进门来,见他在听录音,示意他暂停一下,说道,“你好不容易回来见我一次就躲到楼上?你妈让你下楼跟她凑桌麻将,赶紧下楼去!”
林光宗的声音俨然跟录音中的林老师一模一样!
林正道颤抖着暂停录音,抬头故作镇定,“我处理下事务,马上就来。”
林光宗站在门口,“什么事务?当初让你当公务员你不肯,你非要去当什么警察,现在也没混出个什么名堂!”
“爸!”林正道打断了他,“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
“给你10分钟,赶紧下来!”林光宗关了门,下楼去了。
林正道反锁了门,这才把录音放来听完了。
“喂,小白,”林正道把他父亲桌上那张全家合照捏在手里,“录音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
“我相信你,队长!”白晓棠对林正道此刻所思所想皆无所知,“这次姓林的绝对跑不掉了!”
商峥带着周天行走进会议室的时候,商二叔商越吴,早已坐在对面,见商峥进来阴阳怪气地讲道,“哟,总裁来了啊!”
“二叔,”商峥笑着应对,“周末过的可好?”
“托总裁的福,”商越吴表情扭曲了一下,他在澳门投资的几个赌场周末被人砸了个稀巴烂,显然是商峥干的,“过的,非!常!开!心!”
“我也过的很开心,”商峥坐了主位,“人到齐了我们就开始吧!”
职业经理人wesley主持了这场剑拔弩张的重要董事会,商家的人并未到齐,多是指派的代理人到现场,只有商越吴亲自到场了。
“上个季度的业绩虽然勉强达到了协议的要求,但完成的十分吃力,”wesley是个40多岁的中年男人,“总裁,董事会有权利问询下一个季度的可见订单,在此之前我必须提醒你,根据协议条款,若是下个季度,也就是最后一个季度,凌天集团的业绩不能达成规定指标,你将主动放弃商家的继承权,并将全部凌天集团股份无偿转让给基金会,当然按我们的协议,你仍可在协议结束的前一个月主动提出退出,到时你虽然主动放弃商家的继承权,但是仍可保留自己手上的凌天集团股份。”
“请各位放心,”商峥笑了笑,“既然是对赌,自然不会中途退出。”
商越吴在对面嗤笑出声,“我等着看商大总裁如何完成下个季度的订单。”
商峥看他一眼,挑了挑眉,“二叔就不必操心了,只要不跟您的女婿合作,订单总是能完成的。”
商越吴脸色有些扭曲,商越吴知道商峥接了个大单,但凭借现在的产能商峥绝无可能啃下那块大饼,必要寻求合作,存了坏心思的商越吴便让自己的女婿赵顺去跟商峥谈,赵顺纯是一个无所事事的二世祖,赵家这代眼看着就要败在他的手上,更何况还涉及到最后一个季度的对赌条款,商峥绝不可能答应的。
一个代理人提问,“这笔大订单请问准备如何按时交付?据我所知,按目前凌天集团的产能,3个月内要交货,怕是十分困难吧!”
“周助,”商峥看向周天行,“给大家讲讲吧!”
周天行点点头,点开ppt,上面俨然是跟艾家的合作内容。
商峥在商家的位置本应是不容置疑的,但是商峥他爹出了一些问题,至今被关在精神病院,尚未完成遗产公证,又被商越吴联合律师摆了一道,商峥手里的凌天集团股份只有数年前商峥爷爷过世时分配给商家子女的阳光普照股,确保商家的子孙就算没有被选作继承人也能富贵一生。
阳光普照股自然是意思意思便可,商峥此刻所坐的会议室里,手里握的股份比他多的人起码占到90%以上。
除了商峥亲爹的股份,第二大股东便是商越吴,商越吴本就十分不满商峥爷爷选的继承人,此刻商峥亲爹疯了,自然是要夺权。
但人是疯了不是死了,商峥亲爹的股份始终在他自己手上,若要真的夺权,必然要先解决最大的威胁商峥本人。
彼时在执行总裁位上的商峥被董事会逼着签了一个极为苛刻的对赌协议,三年内每年的业绩目标都必须比往年同期高出50%以上。
对于一个小公司来讲,业绩翻倍是一个相对比较容易的事情,基数小,多拿几个订单便轻松翻倍,但是对于一个已经是行业龙头的企业来讲,原本的业绩体量就已经足够大,龙头企业每增长的一个百分点背后都有无数跟竞争对手抢夺市场份额的血雨腥风。
签对赌的时候商越吴十分肯定年轻的商峥绝对无法完成如此苛刻的条款,第一个季度业绩报告出来的时候,商越吴在董事会上暴躁地拍桌子骂商峥财务造假,捏造业绩翻倍的假象。
后来每个月的财务都交予董事会指定的财务来内审,以保证业绩的真实性,第二个季度商越吴还骂骂商峥贿赂内审人员,第三个季度便彻底没了声。
眼看着三年到期,最后一个季度,商越吴红了眼,必须要让商峥失败!
“这次与艾家的合作我们十分有信心,”周助讲道,“原料已经全部到位,若是顺利的话,我们不仅能够保证产量,甚至还能提前交付。”
“若是艾家那便可以放心了。”一位代理人点头认可。
“哼!”商越吴冷哼一声,眼珠子转动了一下,不再发表意见。
商峥瞥了一眼商二叔异常的表现,不做置评,“各位若是还有什么问题,现在可以提出来。”
另一位代理人开口问职业经理人,“wesley,按当初的协议,在最后一个季度的最后一天完成清算,这个季度的审计是否需要提前进行安排?最好是当天就能出结果。”
“急什么!”商越吴开口,“自然是要让人好好审计一番。”
“二叔说的是,”商峥看他一眼,“就按照我们寻常季度的安排就好。”
商越吴勾起嘴角,眼珠子转的飞快,“看,还是我们总裁懂道理!”
一场董事会开了足足有4个小时,商峥送走各位代理人和商二叔,这才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划开私人手机一看,足足20个未接来电,全是白晓棠打来的。
还没来得及回拨,曹越的电话便打了进来,显然是从周天行处知道董事会开完了,便急匆匆打电话过来。
“老大!白晓棠跑了!”
商峥松了松领带,淡定回答,“跑了就跑了,急什么!”
“可是你不是说……”
“你亲自去盯着。”
白晓棠手里拿了要致林光宗于死地的重要证据,他巴不得白晓棠赶紧去把事情闹大才好。商峥端起咖啡抿了一口,脑子想着如何安排才能叫白晓棠赶紧发现那个有趣的事情。
白晓棠从商峥的房子跑出来,拦了辆出租直奔医院,他得赶紧把芯片取出来,然后叫人赶紧去营救899,时间就是生命,不知道899此时是否还安全,只希望他作为价值高达8千万的拍品,艾仕潼不会多为难他才是。
医生给白晓棠开了ct单子,芯片果然还在肠子里,白晓棠叹了口气,老实去门口水果店买了一串香蕉。
白晓棠给顾准留了言,顾准在边境执勤,很少有能够直接联系上的时候,要想打个电话都得等顾准主动联系他。这次事情很急,那个东西看着又像是军方的东西,白晓棠别无他法,只得先联系顾准问个明白。
白晓棠折腾到傍晚,终于把芯片取出来,洗了起码20遍,这才用镊子把那个十分精密的芯片夹起来对着台灯观看。
从封装方式上来看,绝不是普通商用的存储芯片,白晓棠对半导体有过一些研究,在半导体全球缺货的时代,无数资本涌入半导体,咨询公司的项目多如牛毛,白晓棠曾经做过一个封装厂pre-ipo的项目,他还记得研究技术趋势的时候,专家曾经讲解过,军用级别的芯片为了抵抗极端环境,一般采用cqfpceraicadft-packpacka的封装方式,芯片槽旁边有厚厚的黄金隔层用来防止辐射及其他干扰,外围有螺丝孔可以将芯片牢牢固定在主板上,四周的镀金针脚可以大大减少芯片封装的厚度并提供极佳的散热。
这种技术一般只被军工厂所掌握,这个小东西一定是军用芯片!
白晓棠虽然手里拿到了它,但是却没有合适的东西可以读取这种芯片,正发愁呢,顾准电话终于姗姗来迟。
“你再仔细给我形容一遍,”顾准听起来有些激动,“他长什么样?”
“186左右,很帅,”白晓棠盯着芯片看,努力回忆899的长相,“寸头。”
“妈的废话这是,长相长相!”顾准着急地骂人。
“就,高鼻梁,单眼皮,长得很an,有腹肌,”白晓棠仔细回忆,“右肩上有个贯穿的枪眼疤。”
“你确认是右肩、贯穿的枪疤?前后都有的那种?”顾准憋着一口气最后再确认。
“确认,我见他的时候他又没穿衣服。”
“卧槽!卧槽卧槽!”顾准激动得要跳起来,“妈的,白晓棠,你知道你遇到谁了吗?!草草草!妈的,我必须立刻跟队长汇报这件事,你在哪?!”
“我在家……”白晓棠话还没说完,顾准就把电话挂了,“……”
过了3分钟,顾准一个电话又拨回来,带着难掩的激动气音,“白晓棠,你是否有把这件事告诉任何其他人?”
“没有,我没告诉任何人,”白晓棠听出顾准语气中的激动,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但是我今天去了医院,照了ct,医生肯定看到芯片了。”
“芯片现在在哪?!”
“在我手上。”
“白晓棠,你听好,现在去反锁门窗,手机充上电,时刻保持跟我的联络,我现在就往你那去,”顾准那边穿来很强的气流噪音,听着像是直升飞机,“你手里的芯片,非常非常非常重要,我现在飞过去,除了我之外,不要相信任何人,不要给任何人开门,不能把它交给任何人。”
“好。”白晓棠不由得紧张起来,能让顾准如此激动并半夜从驻地飞到s市,必然十分重要,“我只是担心一件事,”白晓棠犹豫半天,心虚道,“这玩意儿防水吗?我当时给吞下去了。”
“你说什么?!”顾准那边很吵,听不清白晓棠说什么,只扯了嗓子对电话那头喊,“别开门!”
顾准话音刚落,白晓棠的门就被敲响了。
!!!
白晓棠心跳都停了半晌。
“喂,顾准你在听吗?”白晓棠放低了声音,轻手轻脚地往洗手间里挪,“有人敲门,怎么办!”
白晓棠租的这个房子是大开间,进了大门,厨房,客厅,床,一览无余,此刻唯一能躲人的地方就是那个小卫生间。
“草,”顾准骂了句脏话,“躲着!”
“我他妈去哪里躲!”白晓棠此刻无比绝望,“完了,顾准,我要嘎了。”
“放你妈的屁,”顾准咬牙,“我已经通知s市警局,swat已经在路上了,你小子怎么都给我坚持5分钟!”
“顾准,”白晓棠坐在马桶上听着外面踹门的声音,“我嘎了之后你千万别给我土葬,别给我立碑,别给我敬礼,我尴尬。”
“给老子闭嘴!”顾准骂道,“躲到床底下,衣柜里,能拖一分钟拖一分钟!”
“顾准,”白晓棠听着自己的门被踹得咚咚响,那个锁头已经坚持不住了,“芯片我给你放在老位置了,我死了之后你记得每年给我烧游戏机,没有网,光猫记得也要配套烧。”
“顾准,我先挂了!”白晓棠不顾顾准的阻拦,毅然挂了电话走出卫生间,看了看自己放在门后的高尔夫球杆,买来用过一次把腰扭了就再也没用过,白晓棠拎起来掂量了一下重量,站在门口高高举起球杆,等着重击破门而入的第一个歹徒,他白晓棠虽然是个弱鸡,但是绝不是束手就擒的弱鸡。
“乓!”大门被人一脚踹开,来人还没看清室内情况,便被在旁边埋伏好的白晓棠一杆子高尔夫敲的头晕眼花。
“草!”曹越捂着额头猛地后退了几步,“哪个混……”
“啊……”白晓棠总算看清了来人的模样,尴尬搭话,“哈哈是你啊!”
“你他妈的!”曹越甩了甩还有重影的脑袋,朝白晓棠快走几步,“老子不干死你!”
“别别别!”白晓棠赶紧躲开,看见门外站着的商峥,“商老板!”
商峥推开曹越,走上前来揽住白晓棠小臂,眼底有几分急切,“你没事吧?”
“老子就说这小子没事!”曹越气得磨牙,“那几个耗子老子亲手逮住的,这小子好着呢!”
“你怎么来了?”白晓棠一脸懵逼。
“没事就好,”商峥上下看了几个来回,确认白晓棠没缺胳膊少腿,这才放了心,“虎帮几个不长眼的,已经被曹越拦下了,你这段时间注意些。”
白晓棠这才从必死的境遇中反应过来,提着高尔夫球杆要去跟曹越道歉,“我以为是要来杀我的……”
“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我这不是,谁会半夜踹人家门啊!”白晓棠弱弱的解释道。
“我敲了半天你不开,老大以为你死了呢!”曹越捂着额头瞪他,“你在开个门会死?”
“好了,曹越,出去。”商峥不悦地看了曹越一眼。
白晓棠这才明白是一场巧合和误会,转念一想,确实是他太过紧张,误把友军当要来抢芯片的敌军了,芯片这事目前只有他自己、顾准以及899知道,就算是窃听了他的手机,也断不可能这么快找上门。
白晓棠赶紧抓起手机给顾准拨了回去,“喂,顾准,误会误会!赶紧把人叫回去!”
顾准那边沉默良久,半晌才开口道,“白晓棠?”
“是我。”
“操你妈的,”顾准情绪激动地骂出来,带着哭腔,“操你妈,你听见没有?!”
“顾准……”白晓棠酸意涌上心头,他两同时想起了谢归远。
“都怪谢归远,”顾准生气,“妈的,谢归远那个傻逼,都怪他!要不是他,你怎么做了警察!”
“好了,这是我自己的决定,不关归远的事,”白晓棠讲道,“你快点把人叫回去,我在家等你。”
“别挂电话。”
“好好好,”白晓棠只得耐心讲道,是个朋友担心自己的安全来了家里,具体是哪个朋友又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终于被顾准追问烦了,“你他妈查岗呢?!快点滚过来!拜拜!”
白晓棠这才挂了电话,看听完全程的商峥已然在他沙发上落了座。
“白警官事务繁忙啊!”商峥黑着脸坐下了,但还勉强维持着优雅的姿态,“有没有水喝?”
白晓棠犹豫了一下,打开旁边的冰箱,掏了半天,拿出两瓶可乐来,“这个,你将就一下?我家没别的水了。”
商峥挑了挑眉头,没动那两瓶冰可乐,罕见难耐地开口径直问道,“顾准是谁?”
“?”白晓棠疑惑。
“半夜,在家等你,”商峥没了耐心,“白警官有男朋友?”
“哈?”白晓棠还没反应过来。
“都有男朋友了还来勾引我?”商峥解开了衬衫的第一枚扣子,异常烦躁。
“什么?我没男朋友!”白晓棠总算明白过来商峥定是误会了什么,“那是我朋友。”
“而且,”白晓棠有些不爽,“就算我有男朋友,也不关商老板的事情吧!我们是合作关系,约定里可没有不准恋爱的条款……”
“……”商峥难得沉默。
“我俩就是419,”白晓棠嘴快,“睡过而已。”
商峥兀地站起身,灰色的眼珠子盯着白晓棠的脸,面上全然无了刚才的优雅淡然,露出几分咬牙切齿来。
“你瞪我做什么!”白晓棠瞪回去。
商峥不说话,转身就走,留下一声震天响的甩门声。
白晓棠感觉自己好像说错了话,但是回想了一下他和商峥的关系,顶多是睡过之后对对方都还比较满意,现在又是合作关系,确实也没到要求对方要唯一的地步,不明白商峥在气什么。好在他正愁没理由送走商峥,顾准来了不方便,现下商峥自己走了,倒是一件好事。
就是这门锁被曹越暴力踹坏了,被商峥狠狠甩上,此刻又反弹回来,吱呀呀地响。
商峥黑着脸上了车,曹越在副驾驶玩手机,猝不及防老大这么快便上了车,“老大,这么快?”
商峥看他一眼,吩咐司机回公司。
低气压压得车厢里的司机和神经大条的曹越都不敢说话。
“虎帮为什么敢动手?”商峥强压火气开口,“今天白晓棠见了谁,说了什么话?”
“我也想不明白虎帮为什么敢,”曹越缩在前座,尽可能老实地回话,“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对商家的人动手!”
“曹越。”商峥唤三助的名字。
“嗯?”
“停车!滚下去!”
劳斯莱斯在路边一个急刹,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从副驾驶上踉踉跄跄爬下来,劳斯莱斯很快关了车门,一个油门消失在路口,只留下一点点尾气给男人。
“草,今天脾气怎么这么爆,”曹越摸了摸下巴,狼狈地从兜里掏出烟来点上,“不就是找个由头折腾大爷我嘛!哼,谁不知道你喜欢那个白什么,白斩鸡!这么快出来肯定是被拒绝了!只得把脾气发在别人身上!”
曹越掏出手机,咬着烟哒哒哒打字:
倒霉催的助理群
007:warng!warng!喷火暴龙深夜被小情人赶出家门,怨气深重,小心避让。
管家婆:幸好我已经回家了。
天高任我行:暴龙现在在哪呢?
007:往公司去。
天高任我行:卧槽,我还在公司加班,赶紧溜了886!
管家婆拍了拍007,并说你的枪法好帅。
管家婆:你呢?跟暴龙在一起?
007:我现在在街头散步,享受生活。
管家婆:被扔下车就直说,不丢脸。
007:姓于的,明天你给我等着!
管家婆:赶紧回去守着暴龙的财宝吧!要是掉了一根头发丝暴龙明天绝对生吃了你!
007:老子亲自守门,虎帮那些小耗子都不够看的。
管家婆:哪里来的自信,强龙难压地头蛇,虎帮动作不寻常,你可小心着点吧!
天高任我行:哦?现在都要曹越亲自守门了?下次见面直接叫总裁夫人吧!
管家婆:那我最近可得多留意留意钻石的拍卖了。
007:没出息。
白晓棠亲自到小区门口迎接顾准,曹越的人本守在单元门外,见白晓棠亲自出小区迎接,料想是白晓棠的朋友,便并未现身阻拦。
顾准虽然一身常服,但身高腿长,剃着寸头,眉眼之间一片戾气,在小区门口站着格外显眼,连门口半夜执勤保安大爷见他都警惕三分,狐疑地盯着他看,唯有见到白晓棠从小区里走出来,气势这才化去三分,对着白晓棠点点头,但并不多做交流,立刻跟着白晓棠往里走。
顾准后面跟着一个不起眼的中年男人,跟着白晓棠快步进了房间,外面另有4个常服士兵在门口把守。
“东西在哪?”顾准进了房间,立刻低声询问白晓棠。
白晓棠见了顾准,总算放下戒心,把装进防水袋的芯片从洗手间的地漏里掏出来,递给顾准,顾准拿过来看一眼,立刻就递给那个一直没说话的中年男人。
男人接过芯片,拿出放大镜在台灯下面仔细观察了一下芯片侧缝里难以被人注意的编号,跟顾准对视一眼,点了点头。
顾准难掩激动,立刻回头熊抱白晓棠,“小白!你太牛了太牛了!”
“咳咳咳!”白晓棠被拍的喘不过气来,“899,899,你们赶紧去救他!”
“好好好!”顾准总算放开了白晓棠,却始终不向白晓棠介绍那个沉默寡言的男人,白晓棠看了那个异常的男人一眼,正欲说些什么,顾准赶紧勾住白晓棠的脖子,把人拉远一点,低声跟白晓棠嘱咐道,“什么都别问,什么都不能说。”
白晓棠知道军队保密条例向来严格,又见男人戴上手套取出密封袋里的芯片,小心翼翼地放进了一个密码箱,见他们如此谨慎对待,显然是级别极高的任务,只得把什么都憋住了往肚子里咽。
男人收拾好了那个密码箱,临走又想起了什么,回头走了几步,把拿密码箱的右手换成了左手,摘下手套伸出右手来,对白晓棠郑重地说了三个字,“谢谢你!”
白晓棠跟男人握了手,但尚不明白这三个字的重量,也不可预见899拼了命保护出来的那片小小的芯片里装的,是足以改变一个国家命运的东西。
白晓棠将芯片交给那个男人后,又给留下来的顾准详细讲了在船上遇到899的情景。
“那个男的姓陈,主持人叫他陈先生,亚洲人,说中文,跟姓艾的那位关系应该可以,对了,他后面还拍了个艾家的银币,但是我也不知道899后来到底有没有到他手上,我躲在餐车里看不见外面,卖出去几千万,总该不能跟姓陈的说我给你换一个人吧,毕竟,”白晓棠犹豫了一下,看了眼顾准的脸色,“我说了你不要激动。”
“你说,”顾准听到拍卖899几千万脸色就已经黑了下来,“我不激动。”
“899是个双性人?”白晓棠纠结道。
“什么?!!!”顾准一脚踢翻了面前的可乐,“双性人?!”
“但我觉得应该,应该是改造的吧?”白晓棠看了眼被顾准踢倒的可乐,不敢大声说话。
“那不是废话!”顾准站起身在白晓棠不大的房间里暴龙似的来回走动,彷佛在消化这个巨大的、荒谬的消息,“怎么可能!怎么可能!”
“我亲眼看见的,”白晓棠努力回忆,“确实中间有一道缝,粉色的。”
顾准停下来,整个人陷入了世界观被冲击的震撼中,不禁破口大骂,“他妈的姓艾的!操你老娘个腿儿!老子必要干死你!”
坐在另一边负责记录的士兵发出震天响的咳嗽,疯狂往桌上的录音笔比划,示意领导他这还录着音呢!说话注意一点。
顾准完全处于狂暴状态,见谁干谁,“咳嗽你妈!小兵蛋子,老子骂两句怎么了?!欠练了?!”
小士兵抿嘴缩下肩膀,不敢发声了,默默地伸手到桌上关掉了录音。
———番外分割线———
关于白晓棠的证件照
白晓棠跟顾准吃饭,顾准常年在军队,极少能喝到啤酒,白晓棠酒量只有半杯,自然是看着顾准喝。
“真爽!”顾准对着瓶口吹,此刻几瓶啤酒下肚,已经有了些微熏。
“顾准,”白晓棠开口,“我知道你有保密条例,我说你听着就行。”
“899,认识我,”白晓棠笃定地讲道,“虽然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认识我,但他确实第一眼看见我就在回忆,开口第一句话问的也很有问题,寻常人见了陌生人不会跟他确认名字,他却问我,你是白晓棠?”
顾准埋头吃串,不敢看白晓棠。
“899最起码见过我的照片,也知道我是谁,”白晓棠直视顾准,“他说跟我在不同的系统,军队,ok,军队的人为什么会认识我?”
“而你,”白晓棠抢走顾准的酒瓶,让他直视自己,“仅靠我的外貌描述,一个肩头的贯穿伤,就能辨认出这是谁,在执行什么任务。”
“你认识899,”白晓棠笃定地讲道,“是你把我的照片给他看过,所以他在船上认出来我,才会冒着风险把东西交给我带出来。”
顾准眨眨眼睛,不说话。
“899是你的战友,”白晓棠根本不需要顾准说话,“他去执行任务,而你也并不知晓我会上那艘船,不知道我俩会遇上,所以你是在这之前,就给他看过了我的照片。”
顾准尴尬地挠了挠头,想转移话题,“烧烤真好吃,你真的不来两串?”
“你给他看的,是哪张?”白晓棠质问道,“我记得我只发过警员证的照片给你,说拍的太丑了不忍直视,千!万!不!能!给!别!人!看!”
“哈哈哈哈!今晚星星真亮!”顾准对打小就聪明的白晓棠无法,只能打哈哈。
反正绝对不会承认他拿着白晓棠的丑照发了一圈自己的战友就是了。
顾准好不容易停止对艾家十八代祖宗的问候,拉开窗帘天都亮了。
顾准带着人风风火火地来,又风风火火地走,899这边暂且交给顾准,白晓棠又担忧着另一件事。
打开微博想搜一搜林双木被逮捕的新闻,结果逛完了整个热搜榜,却是一点关于林氏珠宝的新闻都没见到,白晓棠点进搜索,关于林双木的最新新闻还是上次开慈善晚宴的时候林双木和前妻的火葬场,其他关于他违法犯罪的事情一点动静都没有。
白晓棠不禁有些急迫,他想起上次他跟林正道再三强调一定要及时抓捕,林双木已经知晓了有人偷听,说不定这会就已经远走他国,他们花费如此大的精力在林双木身上,绝不能放走他!
“喂?小白?”王子城接起电话,电话那边有些吵闹,“度假生活咋样?”
“你在哪?”白晓棠听到王子城那边的动静,有广播催促登机的声音,“在机场?”
“害,刚来机场把嫂子和大轩送走,”王子城讲着电话往外走,“林队走不开,让我帮忙送过来,谁知道嫂子这么急,非得赶今早的飞机去旅游,得亏我的飙车技术,赶着最后2分钟进来,不然指定得改签。”
“嫂子去旅游了?”白晓棠接话,“大轩也去?才4月就放暑假了?”
“我也奇怪呢!”王子城坐进车里,“嫂子说大轩才上幼儿园,趁着没啥课赶紧出去玩玩。”
“最近咋样,忙吗?”白晓棠打听道,“林队忙吗,都在干啥?”
“林队啊,昨天晚上刚从b市探亲回来,”王子城回想了一下,“今早说是有急事,我也不知道啥事,但最近局里可闲了,是不是经济环境不好,都没人经济犯罪,半月了就联合刑警那边抓了个火葬场的主任,收了赃款用焚烧炉帮黑帮销毁尸体,刚进来还没怎样呢就招了,兄弟们都闲出屁了!”
“好的,我知道了。”白晓棠抱着十二分的疑问挂了电话。按理说,面对这样铁板钉钉的证据,林队应该立刻向局长发出逮捕申请,但是到现在都一点动静没有,极为不正常。
“难道是遇到了什么难处?”白晓棠疑惑,“难道这姓林的官员势力太大,难以动摇?”
白晓棠熬了一整夜,迷糊在沙发上躺着眯了会,手机便响起来。
“白先生?诶!早上好,是我呀!于捷!”于捷在电话那头大声道早,“您今天有空吗?出来一起吃个brunch呗!”
白晓棠反应了半天于捷是哪号人物,这才想起来于捷是商峥的三号助理,跟着一起上船那位助理,是个十分机灵的人物。
想不到于捷有任何约他吃饭的理由,白晓棠张嘴就准备婉拒,于捷没给他机会,“您快开开门!我已经到您家门口了!”
白晓棠:……
白晓棠从沙发上爬下来,衣衫不整地走到门口给于捷开门。
于捷今天没穿职业装,套了件休闲卫衣,连头发都没用发胶抓起来,白晓棠还没邀请他,便直接从门缝里自觉地挤了进来,眼睛滴溜溜地直往床上看。
见床上被子有个拱形,似乎有人睡在那里,于捷心脏差点停跳,心想完犊子,商峥要是知道昨晚他走之后白晓棠立刻跟他男朋友睡了,还不得天子之怒,伏尸百万,流血千里?!
于捷吓得转头轻声跟白晓棠说,“白先生,我没打扰你和男朋友吧?”
“?”白晓棠一脸疑惑。
直到于捷走近床才看清是个靠枕塞在被子里,这才大大地松了一口气。
天知道老板给他派的任务有多刁钻!要把人带着去吃brunch就算了,还得入室抓奸看看那个野男人到底有没有留宿,他是生活助理又不是侦探!
“要不改天吧!”白晓棠昨晚熬了大夜,今天属实没有精力招架于捷,蔫了吧唧地坐回沙发,“改天我请你。”
“不行啊!“低头翻找垃圾桶的于捷立刻抬头,“我好不容易能放一天假,必须得今天吃!”
“你在找什么?”白晓棠心生疑窦。
“我、我刚项链掉了,我就想看看是不是掉进垃圾桶了哈哈哈!”于捷尴尬地放下垃圾桶,“没找到,估计是丢了。”
“我昨晚熬了大夜,你找个别的朋友去吧!”
“不行,我就得跟你去!晓棠!晓棠!棠哥哥!我第一眼见你就觉得你有眼缘,我、我没什么朋友!你知道的,商总那,我半年能有一天假就不错了,朋友都没时间联系,早早地就淡了,就剩我自己一个和周天行那个不懂情趣的,你说,你说我还有什么活下去的力气!呜哇哇哇!”
“不是吧大哥!”白晓棠坐在于捷对面,眼见着于捷旱地干拔一声雷就开始哇哇大哭,“你别哭啊!”
“你就说去不去吧!”于捷哭个不停,非要白晓棠答应。
白晓棠人坐在早餐店里面的时候还有点恍惚,不知道怎么就被于捷从家里薅出来,对面坐着的于捷一脸阳光灿烂,完全没有半小时前在他家哇哇大哭哭诉他爹妈抛弃他的凄惨模样。
“棠哥,你吃啥?我去点!”于捷露出八颗牙齿的笑容来。
“我要个苹果汁和沙拉就行,”白晓棠合上菜单。
上午的阳光暖洋洋的,让人昏昏欲睡,白晓棠突然觉得被于捷半强迫半挟持着出门来吃个早午饭也不算是太糟糕。
于捷去前台点单,白晓棠坐在街边的座位上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眼神不经意地扫过马路,突然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正是林队长,此刻穿了一身低调的常服,正从街对面的一辆面包车上下来。
白晓棠刚想站起身来打个招呼,林字都已经到了嘴边,却见到另一个熟悉的面孔从车另一边下来,正是虎哥。
白晓棠血液瞬间从头凉到脚。
“喂!喂!”于捷在白晓棠面前喊了两声才唤回白晓棠的注意,“他们说苹果汁没有了,只有草莓蔓越莓或者黄瓜猕猴桃了,你要哪一个?”
白晓棠目不转睛地盯着街对面林正道的身影,随口应付了一个。
他们吃饭的地方是个居民区,虎哥和林正道的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七拐八拐的建筑里。
联想林正道着急将妻儿送至国外的消息,白晓棠瞬间明白了,他怀疑许久的警局内奸,正是林正道!
白晓棠先是震惊到手脚发麻,再是像是丢了魂一样,一阵疲惫感从心底涌来,连坐在对面的人换了个人都半天才反应过来。
白晓棠抬头,“怎么是你?不是于捷……”
于捷坐在角落那桌,跟一身西装的周天行坐在一桌,见白晓棠抬起头来看他,尴尬地跟他挥了挥手。
商峥抿了口咖啡,淡定开口,“好巧啊,白警官。”
“你们……”白晓棠熬过夜的大脑反应有点迟缓,一时竟然没有发现商总的狸猫换太子的小计谋,“于捷不是说他放假吗?你怎么来了?”
“路过。”
“喜欢草莓?”商峥指了指桌上那杯粉色的饮料。
“哦!”白晓棠还沉浸在刚刚的震惊中,下意识点了点头。
商峥点了点头,记下了。
“白晓棠,”商峥开口,“我昨天晚上回去仔细想了想,我确实没跟你说清楚……”
白晓棠当了警察之后确实没怎么熬过大夜了,年轻的时候熬夜熬多了,现在年龄上来一点,一熬夜脑子就跟搅浆糊一样,这会又被刚刚看到林正道跟虎哥走在一起的事情占据大部分可进行计算的脑容量,恍惚间看见商峥的嘴一张一合,只听得几个关键词,又没太记住,就听见最后一句话,“你愿意吗?”
“嗯?愿意什么?”白晓棠抬眼问。
商峥:……
周天行和于捷缩在角落里听得心惊肉跳。
于捷:老大刚刚是在告白吗?是告白吧!有生之年系列!!!
周天行:老大深情告白半天,白晓棠竟然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太牛逼了!不愧是我学弟!
“算了。”商峥深吸了一口气,懒得再征求白晓棠的意见,放下咖啡杯,站起身来站到白晓棠身边去,一把拎住他的后脖颈把他从那张软软的沙发里拎出来,“起来,上车!”
熬夜和林正道的事情太耗精力,让白晓棠几乎支撑不住眼皮,他完全不记得自己是怎么从商总的劳斯莱斯转移到床上的,醒过来的时候天都黑了,睁眼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商峥正在办公室跟部门经理商量方案,内间的房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商总与部门经理一同转头去看,白晓棠裹着商峥的外套睡眼惺忪地从门里走出来,商峥猛地咳嗽一声,对经理讲道,“你先出去,明天再讨论。”
部门经理捂着眼睛逃难似的跑出总裁办公室,连文件都没来得及拿。
“醒了?”商峥谨慎地盖上桌上的文件,站起身来。
“几点了?”白晓棠眯着眼,不太适应明亮的灯光。
“下午5点了,”商峥抬起左手,露出他的满钻百达翡丽看了一眼,差点闪瞎白晓棠的眼睛,“白警官睡了6个小时了。”
“唔,”白晓棠晃了晃头,让自己清醒一些。
“白警官,说说吧,”商峥抿了口咖啡,“在船上发现了什么重要的证据?曹越说昨天虎帮去了2、3波人到你家,带的可都是真家伙。”
“我录了音,林双木准备跟一个姓林的政府高官勾结洗钱,虎帮在其中帮忙牵线。”
商峥与白晓棠的协议之一便是要与商峥同步调查信息。
“姓林?”商峥挑了挑眉毛,装傻道,“难道是林双木的亲戚?”
“不,他两并不认识。”白晓棠立刻联想起今早看见的林正道和虎哥走在一起的画面,此刻却并不打算向商峥坦白,“是虎哥在中间帮忙介绍的。”
商峥了然地笑了笑,对白晓棠对他有所保留的事情并不在意,“那白警官下一步打算怎么办?”
“现在看来这个姓林的高官手眼通天,我手里虽然有录音,但是……”白晓棠叹了一口气,棘手的是他现在最信任的林正道竟然是警局的内奸,而他昨天却一时冲动,直接把这份证据交给了林正道!
现下虎帮的人和林双木必然已经知道他手上的底牌,说不定早已做好准备。
“白警官可有什么难处?”商峥善解人意道,“只要能扳倒虎帮,把我二叔踢出去,我能帮上什么忙可以尽管给我说。”
白晓棠其实有些踌躇,林正道与虎帮有所勾连,现在警局内已经没了他能信任的人。
现在相当于他是明牌在跟林正道、林双木以及虎帮在博弈,更糟糕的是手里仅有一份没有画面的录音,没有诸如账本之类的实锤,就算是将这份录音交出去,只要林双木抵死不承认,案件也很难办理,更别说那位姓林的高官始终没露真面目。
“我得想想办法,现在不能冲动。”白晓棠聪明的小脑袋瓜此刻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来。
“不能跟你警局的领导说说?”商峥盯着白晓棠紧咬的下唇,眼睛发直,“先把林双木给抓了?抓起来打一顿,逼他招供那个姓林的到底是谁?”
白晓棠心想,我倒是已经说了,这不是谁能想到林正道这个浓眉大眼的竟然背叛革命了!
“我倒是有一个办法,”商峥提点道,“你不是给我说过你们想搜林双木的仓库吗?去搜搜,只要能抓到他走私的证据,和录音一结合,不就没得跑了?”
“可是……”白晓棠迟疑道,“我们现在根本拿不到搜查令。”
“为什么需要搜查令才能搜?”商峥反问道。
白晓棠醍醐灌顶,一拍大腿,对呀!是他在制度之下被程序束缚太久了,野路子也是路子!
“好了,今天很晚了,现在该回家了。”商峥站起身来。
“回家?”白晓棠脑袋瓜还没转变过来。
“白警官,今早你答应的,可不能反悔啊!”商峥走到白晓棠面前,亲昵地替他把衬衣领子翻出来,又顺带用指节蹭了蹭他的脸蛋。
“不是!我答应什么了?”白晓棠瞪大了双眼,被商峥突然凑上来的帅脸骇地后退两步。
“跟我回家啊,”商峥把脸凑近在白晓棠耳边讲道,“保护你的人身安全,免得你被虎帮那群黑社会枪杀了。”
商峥昨晚回家睁着眼想了半宿,做梦就听见白晓棠跟他重复那两句“我们就是睡过而已!”“就算我有男朋友,跟商老板你有什么关系?”,睡到一半被气得半夜起床打拳。
他没办法控制自己不去想白晓棠说的那劳什子朋友,睁眼就给于捷拨电话,不管白晓棠愿不愿意,人他今天必须带回去,散养在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顾准或者是什么顾不准偷了塔!
“什么时候有这条???”白晓棠不敢置信地张大了嘴,被商峥抓住机会狠狠吸吮了那片诱人的下嘴唇。
“呜呜呜!”白晓棠显然没有反应过来,商峥已经侵入了他的口腔,用舌头去舔他的舌根,痒得他下意识就要去闭合牙关,幸好商峥早有防备,及时地捏住他的下颌骨,让他反射性地松开牙关,这才防止了自己的舌头被白晓棠咬断。
商峥放开了白晓棠的下巴,站直身体轻笑道,“亲亲都不会。”
“喂!你是不是瞧不起我!”白晓棠感觉自己的技术被嘲笑了,一把勾住商峥的脖子,不服输地含住商峥嘴唇,“再来!”
白晓棠与商峥交换一个绵长的吻,两个人亲着亲着就变了味,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差点当场就脱裤子,白晓棠还有几分清醒,抓住商峥解他裤带的手,“别在这!”
商峥听懂了白晓棠的意思,把人搂起来就往内间的休息室带。
白晓棠可劲挣扎,“不不不,这里是办公室,别在这里,”他总算是害怕刚那个跑出去的公司员工,“回去,回你家去!”
商峥愣了一愣,呆在原地盯着白晓棠看了5秒,这才猛地吸了一口气,唤回自己的理智,抓起白晓棠的手,“走,回家去!”
两个急色的伴侣牵着手,快步跨出电梯,劳斯莱斯已经在楼下等待。
白晓棠上了车左看右看,似乎在寻找什么。
“找什么?”商峥把鼻子埋进白晓棠的脖颈里,嗅白晓棠衣领里的洗衣粉味,另一只手已经不安分伸进白晓棠衬衫下摆。
“那个隔板,是怎么升上去的?”白晓棠摆弄了一下那排按钮,随意瞎按了几下。
商峥强势地扭过白晓棠的脸,笑了,“我就当作是你主动勾引我的了?”
“啧!”白晓棠见隔板已经完全升上去,露出个得意的表情来,“做不做?”
商峥想,这是你自找的,怪不得我。
商峥一把推倒白晓棠,把他反面按倒在劳斯莱斯真皮的座椅上,膝盖压住白晓棠的大腿,三两下就解开了白晓棠的皮带,将皮带绕了两个圈,再系上活扣,趁白晓棠没反应过来,从背后抓住他的两只手,往他手上一套一拉,白晓棠两只手就被从身后牢牢绑住。
“这是什么意思?!”白晓棠被自个儿的皮带捆了个结实,挣扎不开,“你快放开我!”
商峥拉起白晓棠的腰,拽下裤子拖到腿弯处,露出诱人的白屁股,要他高举着屁股趴跪在座椅上朝向自己,“我不喜欢主动的,”商峥狠狠拍了一下白晓棠白嫩的屁股,印上一个红巴掌,格外诱人,“以后勾引我,要用这种方法。”
“操!”白晓棠知道商峥是个变态,没想到他急色的时候要求还这么高,“你他妈到底做是不做?!”
啪!啪!啪!一连串的巴掌结实落在白晓棠的屁股蛋上。
“啊!”白晓棠挣扎着回头,“痛!别打了!”
商峥不答只狠狠抽打白晓棠的屁股,白晓棠愤怒道,“别打了!你他妈做不做!不做把我放开!”
“屁股挺起来!塌腰!”商峥眼尾发红,扒开白晓棠的屁股缝,一根手指径直插了进去。
“润滑油、润滑油!”白晓棠往前缩屁股,许久没人光临的菊花十分干涩,商峥扩张动作粗鲁,属实是痛得不行。
“给你的骚屁股5分钟,自己流不出水来,就自己受着。”商峥被白晓棠诱人的两瓣屁股激得眼红,手下扩张动作更是毫不留情地加到三根手指。
“我怎么可能会流水!”白晓棠头埋在真皮座椅上崩溃道,“我他妈又不是女人!”
“你的屁眼这么骚,每次水都流的到处都是,”商峥举起自己沾着肠液的手指给白晓棠看,“喏,你的骚水,看见了吗?已经流了我一手了。”
白晓棠羞愧地转过头去,不肯说话了。
商峥却依然不依不饶,“肛门放松,这么紧一会是想肛裂吗?”手指在白晓棠的屁股洞里松开又合上,模拟抽插的动作,兀地加入4根手指,太过紧致的穴口立刻阻止了他的前进,“放松,深呼吸,”商峥的手伸到白晓棠胯下去安抚小小白,感觉到小小白已经完全挺立,“白警官光是被人用手指捅了一下屁眼,就已经这么兴奋了?”
“我没有……”白晓棠无力地否认,商峥抓住小小白,用指甲去抠弄他的尿眼,拨弄他敏感的包皮。
“你还剩1分钟流水,”商峥趁白晓棠前面被玩到失神,后面四根手指在肛口缓慢抽插起来,“还剩一分钟,我就要插入你的屁眼了。”
“屁眼这么紧,完全是因为缺乏调教,”商峥将四根手指完全插入穴口,“以后每天我不插你的时候都戴上按摩棒,什么时候屁眼被按摩棒插松了才准取下来。”
“你想得美!”白晓棠侧脸压在座椅上,带着水汽的沉重呼吸已经将小牛皮的座椅晕湿。
“!”
白晓棠感觉屁股洞里的手指突然都退了出来,预感到了什么似的停止了呼吸,果然下一秒,一个粗长滚烫的东西就猛地插了进来!
“呼吸!”商峥捏着白晓棠的两腰,“放松你的肌肉!”
粗长的鸡吧只插进去一个头。
“我已经呼吸了!”那个冠状的龟头卡在最紧的肛门处,白晓棠喘息着,额前的冷汗已经打湿了碎发,颤抖着求饶道,“太大了,太大了,不行,你先出去!”
这个时候出去还是男人?商峥眼中露出几分凶狠来,一手揽住白晓棠的胯间,一手拉住白晓棠两只被捆在身后的手做缰绳,往后稍退了退,然后蓄力一撞!
白晓棠虽有察觉商峥动作,但根本来不及阻拦,呼吸猛地一凝,然后立刻惨叫出声,“啊!!!!!!!!”
整个鸡吧都被屁股洞吞了进去!
商峥发出一声舒服的喟叹,然后根本不等白晓棠缓过劲来,立刻勾着白晓棠的腰开始高速送腰,白晓棠连第一声惨叫都还没咽下去,凄惨的穴肉便立刻接受了来自后方狂风暴雨般的猛操。
啪!啪!啪!啪!啪!劳斯莱斯车厢内传出令人眼红心跳的声音,商峥每一下都操得极深,囊袋随着每一下的抽插拍打在那个凄惨的屁股洞门口,粗长的前端狠狠地挤进幽深的肠道,填满那口穴。
“慢、慢一点!”白晓棠满头冷汗,哆嗦着求饶,“太深了。”
“太深了?”商峥在白晓棠背后问道,随后就着两人插入的姿势,抓住白晓棠的膝盖,竟是生生将白晓棠抱了起来。
白晓棠恍惚间被掀了起来,两人换了一个姿势,商峥坐在座椅上,白晓棠背对着趴跪在他身上,屁股洞里还含着商峥的鸡吧,“来吧!自己动。”
商峥向上顶了顶腰,催促他自己动。
“我不……啊!”白晓棠刚想站起来逃走,商峥拉着他被捆起来的手往后一扽,他整个人都跌入了商峥怀里,顺带着他屁股洞里含着的那根滚烫的鸡吧猛地插进肛口,直插结肠口!
“太深了!”白晓棠打着颤瘫在商峥的怀里,失神地讲到,“屁股洞被插穿了,屁眼被插烂了。”
商峥埋下头去舔白晓棠的耳朵,跟他耳语,“你的骚屁眼难道不就是喜欢被捣烂吗?嗯?看看,流这么多骚水?你的屁眼里是有口泉吗?座椅全都湿了。”
“我没有……”白晓棠神智不清地否认。
“这是什么?”商峥将白晓棠刚喷射出来的精液用手指蘸了往他脸上糊,“插屁眼爽飞了?”
白晓棠意识回笼少许,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才竟然是被插进的一瞬间射了,甚至爽的连本人都没意识到他已经射精了,而且射得到处都是。
“我……”
商峥将他转过身来,要他两腿分开面向自己跨坐在下面粗长尚未得到解放的鸡吧上,“你爽完了该我了吧?”
白晓棠犹豫半响,在商峥半强迫的压制下,试探着将那根粗硬的鸡吧含进屁股洞里,但是双手被绑在背后,没有着力点,刚上下几下就歪斜到另一边去,他抬头示意商峥,“你把手给我解开,这样我骑不稳。”
商峥摇了摇头,拒绝得很明显,“白晓棠,这不是稳不稳的问题。”
“那这是什么问题?”
商峥不说话,揽住白晓棠的后脖颈强迫地把他往下压,白晓棠的屁股洞被迫向下吞下那根又粗又硬的鸡吧,“我喜欢你这样,被绑着,只能求我操你的样子。”
劳斯莱斯的真皮座椅从未给白晓棠带来如此多的困扰,他跨坐在商峥腿上,两个膝盖立在座椅上,但沾了水之后的牛皮十分滑腻,他每每向下坐都难以控制力度,两手又被捆在身后无处着力,膝盖顺着座椅滑开失了支撑点,他唯一的着力点全在那根滚烫的鸡吧上,每次向下都狠狠地直插到肠道最深处去。
“哈啊!”白晓棠又一次失了支撑,那根刑具一样的鸡吧猛地插进肚子最深处去,大腿腿根的肌肉已经开始抽搐,他倒在商峥怀里,摆烂似的求饶道,“不行了,商峥,我不行了。”
商峥抬起白晓棠的脸,认真评价道,“骑乘还需要多加练习。”然后一把拉起失力的白晓棠,把人按倒在座椅上呈跪趴状,露出那个已经被插的松软的肉洞,接过主动权狠狠地操了进去。
停在别墅门口的劳斯莱斯终于停止了震动,电动玻璃被摇下,商峥点了根烟,神清气爽地吞云吐雾。
白晓棠手忙脚乱的蹲在车厢上擦真皮座椅上两人交合产生的不明液体,见车已经停在别墅面前,疑惑问,“为什么不去汤臣两品?”
商峥心情愉悦,抓住白晓棠的手腕,摩挲着上面明晃晃的一条红色的皮带印,“别擦了,让管家来,汤臣两品安防弱了些,回山水榭更妥当。”
“那怎么能行?”白晓棠羞红了脸,“你不要脸我要脸,这怎么能让别人看见!”
商峥见白晓棠像个小蜜蜂一样勤劳地这擦擦那擦擦,一把搂过亲了一口,“你勾引我的时候,怎么没考虑司机看没看见呢?嗯?”
“真有人来杀我?”白晓棠从始至终没见到曹越口中的虎帮杀手,“我咋没见过?”
商峥看他一眼,把烟灭了,拉着他打开车门,“曹越抓了一个活的回来,押在地下室,你现在就能见。”
“诶你等等等!”白晓棠被拉着下了车,手里还拽着商峥兜里的真丝手帕,刚才他用来擦精液的帕子,丢也不是,不丢也不是。
白晓棠良心挣扎半天,趁着夜色黑,最后还是十分没有功德地把那张沾了不明液体的手帕随手往路边花丛扔掉了。
白晓棠统共也就来过一次山水榭,上次来的时候还是他在宴会厅门口拦住商峥,要跟他419。
来了之后被商峥扛进房间,走的时候又羞赧万分,根本来不及打量这处房产,现在大灯开着,他才勉强看清楚这处郊区的别墅有多壕。
占地面积暂且不说,看房屋装潢就已经壕无人性,门厅里挑高三米的现代化雕塑需要三个人手工现场雕刻6个月,两边墙上挂着的,都是眼熟的名家名作,甚至连天花顶上都是手工绘制的希腊神话鎏金浮雕。
“这他妈叫别墅?叫庄园还差不多!”白晓棠情不自禁地感叹。
“这处别墅确实小了些,”商峥签着白晓棠的手越过门前的花园往里走,“我在南法有一处庄园,如果你对庄园感兴趣,下次我带你去喝红酒。”
“哼哼,你们资本家……”白晓棠小声哼哼,“这都是民脂民膏,不知道昧了多少人的血汗钱!”
“怎么?白警官还仇富啊?”商峥轻笑一声,“资本运作,合法合规,欢迎白警官监督哦!”
“不是,你们搞投资的真能赚这么多钱?”白晓棠心生疑惑,虽然他之前一直在帮投资机构做调查,也去过几个投资人的家里,那也仅限于汤臣两品那样的程度,但是从未见过哪个投资人家里这么富。
“都是祖上的积累。”商峥轻笑一声,不再提这个话题。
穿过花园到了尽头,一排低矮的房子,门口守了数个保镖。
这应该就是商峥说的关押虎帮杀手的地方了。
白晓棠跟着商峥下了楼梯,一股血腥味扑面而来,曹越坐在沙发上叼着烟,百无聊赖地擦着枪,听见背后有人来了,这才赶紧把枪塞进后腰处。
白晓棠只看了一眼,扭头想吐。
曹越见商峥来了,便起身让座,“还是不肯说。”
商峥摆摆手示意自己不做停留,“那就继续吧!”
白晓棠扯了扯商峥的衣角,犹豫了半天,“我觉得,要不还是送警察局吧!”,听闻此言,曹越和一屋子保镖都诧异地侧过头来看他。
商峥回头深深看他一眼,牵着人上了楼,这才回答他,“不行,虎帮在警局有内应,现在送去,不出半小时这个人就会暴毙在看守所。”
白晓棠哪里不知道这个道理,他虽然没告诉商峥说林正道是和虎帮一头的,也明白此刻把人交给警局怕是凶多吉少,但是楼下审讯画面属实是过于血腥和暴力,他此时不免对警局还有几分期望,觉得起码还能在保证杀手人身安全的前提下审讯他得到一个答案。
“白晓棠,”商峥看白晓棠面色不忍,把人搂进怀里,低声劝道,“你太善良了。”
“嗯哼!”
商峥白晓棠双双抬头,见200瓦电灯泡、锃亮的曹越站在两人面前,“那个,老大,有个事跟你汇报!”
白晓棠羞红了脸,急忙退后两步离开商峥的怀抱,“你们忙,我随便逛逛去。”
商峥面无表情瞪曹越一眼,转头叫管家,让管家领着白晓棠去屋里歇着,这才跟曹越走了。
山水榭的管家跟汤臣两品的管家不是同一个管家,上次来没见到白晓棠,但是由于三助于捷提前打了招呼,尤其强调了白晓棠身份的特殊性,管家明白了一些什么东西,此刻万分热情地拉着白晓棠介绍这座别墅,就跟向未来女主人介绍她未来的家一样。
“这边主院的地下室都是娱乐为主,除了您现在看到的这些酒架,”管家取下挂在门边的羽绒服示意白晓棠穿上,拉开冷冻室大门,向白晓棠展示商峥的步入式伏特加冰箱。“这里面还有一个负二十度的伏特加室。”
“这边都是商总的收藏,您要是想喝随时可以给我说,我给您送到房间里去,”管家指着足有三米高的酒架向白晓棠展示,“当然了,零下20度其实才是最适宜享用伏特加的温度。”管家指了指这个步入式冰箱中间的岛台,为白晓棠倒了小半杯伏特加,“在这里享用伏特加才能体会到最佳的风味。”
白晓棠接过酒杯面上波澜不惊,心里已经奔过了一万头卧槽,他妈什么滔天的富贵能在地下室里建一个专门给伏特加的冰箱啊!
“这边还有影院、桑拿房、按摩室以及雪茄房,您都可以随时来使用。”
“影院刚刚翻修过,虽然地面的泳池有一个露天的屏幕,但是如果您想体验杜比音效,最好的体验还是在这个房间,毕竟这一整套设备加起来比外面电影院的一个厅还贵呢!”
白晓棠现在终于明白商峥为什么能如此淡然地在天堂号上随随便便用5个亿买下一个硬币了,实在是富得钱没地方花啊!
“这边可以直接通到车库和附院的地下室,不过都是工作人员用会多一些。”
“那边是商总的游戏房……”
“咳咳!”白晓棠猛地一阵咳嗽打断了管家,他见了眼熟的房间门,怎么会不知道这个所谓的游戏房是作何用途的,他不仅知道,还清楚得很,生怕管家真的推门给他介绍一下里面那些让人眼红心跳的设备,赶紧开口阻拦,“楼下有点闷,我们还是上楼看看吧!”
“那边一排是保镖房,这边一楼几个房间都是给商总助理来的时候住的,一助周先生、二助曹先生和三助于先生您都已经见过了吧!商总有时候晚上开会太晚了,几个助理先生就会在这边住下。”
“商总保镖倒是挺多的。”白晓棠感叹一句。
“害,那可不,毕竟……”管家猛地停顿了一下,想起了于捷专门强调过的嘱咐,接着说“商总家大业大,总是要防着点!”
“这里是商总的卧室,”管家领着白晓棠上楼,贴心地开门,“浴室的热水已经放好了,您有什么嘱咐用床头电话拨1打给我就行。”
白晓棠迷糊地被管家送进了商峥的卧室,躺在床上脑袋有两秒空白,然后才反应过来,他这是被商峥带回家了?他两现在到底啥关系?
那小半杯伏特加此刻总算有点上头。
白晓棠坐起来,心里有点乱,掏出手机胡乱搜索。
“炮友带我回家是什么意思?”
“炮友带我回家然后把我晾一边去工作了是什么意思?”
“炮友领我回豪宅然后消失了”
“炮友家里太有钱了怎么办?”
“s市山水榭小区最新成交价”
……
突然一个电话响起,白晓棠眯眼一看,竟然是顾准,随手接起,“顾准?啥事?”
“小白,你让我查的有结果了……”
商峥突然推门进来,应该是跟曹越说完了工作,见他在打电话,笑了笑自顾自地进了浴室,没有打扰他。
白晓棠对顾准哼了两句,视线盯着商峥进了浴室,表情严肃起来,“你说。”
商峥洗完澡出来神清气爽,今天兴致颇高,把人推倒在床上就要再干一回。
“不是,喂!我两现在到底啥关系!”白晓棠推着商峥的胸,不让他贴近。
“你说呢?”商峥原本心情可以打8分,听了这话脸黑了两度,把人箍在床头瞪他。
“炮、炮友?”白晓棠咽了口口水。
“白!晓!棠!”商峥脸彻底黑了,捏着白晓棠的下巴咬牙切齿,“我把你带回家,让你进我的卧室,睡我的床!我俩还是炮友?!”
“那、要不我两现在去开个房?”白晓棠不要命地回答。
白晓棠背着自己的双肩包,跟着定位走进了海边的一处废旧仓库,林队早已在里面等待,向他招手“小白!”
“林队!我来了!”白晓棠在布满铁锈的台面上放下双肩包,回头跟林正道说话,“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我还把电脑背来了,林双木我们什么时候能……”
“小白,”林正道今天穿着轻便的常服,脸色并不好,带着厚重的黑眼圈,像是熬了一整夜,走上前用嘶哑的声音打断了白晓棠的问题,“正好,把你那的录音备份再给我看看。”
“好,”白晓棠立刻打开电脑输密码翻找录音,边找边问,“今天我们为什么约在这里见面啊?”
“局里不能呆,”林正道站在白晓棠背后,跟他一起看电脑屏幕,低声讲到,“有内奸通风报信。”
“果然!”白晓棠应和道,“所以上次……”
“没错,”林正道接着白晓棠的猜想往下讲,“这次我们务必要极度小心,不能走漏半点风声,你这次来没告诉任何人吧?”
“放心,林队,”白晓棠一边输密码一边回答,“没人知道。”
林正道得了满意的答复点了点头,盯着电脑屏幕看,“这个就是备份?就这一个链接?还有别的备份吗?”
林正道站在白晓棠后面接着问,“u盘什么的存了吗?”
“没有,”白晓棠摇头,“就我电脑里这份。”
“好的。”林正道站在白晓棠看不见的背后,咬了咬牙,趁白晓棠操作点开录音的功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从后腰抽出一把95制式的手枪来。
“双手离开键盘!”林正道呵斥一声。
“林队长……”白晓棠咬着牙转过身来,“我不明白,你这是做什么?!”
“小白,对不住了,”林正道拉下了手枪的保险栓,持枪前进了一步,摇头道,“我并不是好人。”
“林队,我们可以聊一……”
白晓棠眼睛余光只看见林正道径直扣动了扳机,还来不及反应,先是听到一声枪响,腰腹处便传来炸裂式的疼痛,林正道竟然是直接冲他开了枪!
白晓棠几乎是立刻就倒了下去,连挣扎都来不及挣扎,就立刻狠狠地砸在了桌前的水泥地上。
不说话的坏人最可怕。
白晓棠瞪大了双眼,怎么也想不到,林正道竟然对他开枪!
握着枪的林正道猛呼了两口气,顿了两秒,握枪的手伸向额头,用手背草草地抹了顺着眉心淌下来的冷汗,蹲下确认白晓棠已经彻底失去气息后才站了起来。
林正道把枪放在一边,跨过白晓棠倒下的身体,轻易地从白晓棠输了三道密码后的操作界面选中那条录音,点击删除,延迟2秒后,显示删除成功。
至此,所有录音数据都被删除,再也没有任何能够威胁到林光宗的证据存在。
一个虎背熊腰的男人从墙后走出来,拍了拍手,“不愧是林委员的儿子,够狠,我虎某人佩服!”
这个男人正是虎哥虎建军。
一众训练有素的小弟拿着工具走了进来,先是小心取走那台电脑,再把白晓棠的尸体搬进裹尸袋。
林正道取下从白晓棠进门伊始便戴着的手套装进密封袋里,转头问虎哥,“尸体怎么处理?”
“若是想彻底没有证据,自然是烧了,变成骨灰撒进海里。”
“最近s市火葬场严查,平时收你们贿赂的那个严主任上个星期刚被我抓回去,你们进不去了。”
“哦?”虎哥不但不恼,甚至还露出猥琐的笑容来,“那我倒是想听听,专业的警察怎么处理下属的尸体?”
林正道脸色很差,疲惫地看他一眼,“这离港口不远,反正海关也不查你的船,塞个尸体进去,到了公海绑了石头沉了便是。”
“哟!这您都知道?”虎哥挑了挑眉毛。
“海关处王处长是林光宗的门生,”林正道把装枪和手套的袋子塞进自己的双肩包,从墙脚细心地捡起那枚弹壳,小心翼翼地把现场清点完毕,靠在废弃工厂的墙柱上点了根烟,“我不需要知道,只需要推测。”
“害!”虎哥眼角笑出了褶子,“林队长若是早这么上道,林委员也不必如此操劳。”
“他是他,我是我,”林正道一下冷了脸,“我只答应他做这一件事,现在录音删掉了,白晓棠也杀了,够你回去复命了!”
林正道说罢便熄了烟,脸色阴沉地径直往外走。
虎哥没拦林正道,只在废弃的仓库里不明意味的畅怀大笑,直到林正道的背影完全消失在视野里,才用轻蔑的语气骂了句,“装你妈的逼!”
他和林正道都心知肚明,今天的事情只是开端罢了,有了第一件就会有第二件,开弓再无回头箭。
曹越一身劲装立在船头,头顶的探照灯把附近的海水照得雪亮,已然是深夜,但此刻的海面上并不平静,激烈的枪声响彻了这片海域,但很快又平息下去。
对讲机传来沙沙的声响,告知曹越可以登船了。
曹越踏上连接两船的缆绳,三步并作两步,飞速地从之前所在的船跨到了另一艘渔船的甲板上,渔船的船长被绑得严实,此刻被人用枪顶着脑袋。
曹越丝毫不客气,带着指虎上去就是两拳,伴随着一声惨叫,船长半边脸都被曹越的铁拳砸的扭曲凹陷下去,“人呢?”
“没……有……人……”船长张开嘴说话,露出全是血的牙齿,缓慢道,“只有货。”
曹越舔了舔后槽牙,转身进了船舱亲自查看,那布满灰尘的船舱地面显然有个人形的印记,手下迎上来,“我们已经在拉网了,但是船开出去太远,天又黑,没办法确认下水的准确位置,只能等天亮了!”
饶是曹越,此刻也眉头皱得死紧,谁能想到他就今天临时有事几个小时,白晓棠就从3个人的严防死守下脱离了监控,成功把自己送到林光宗儿子手里,可真是千里送人头,礼轻情意重。
“老大电话!”手下从船舱外拿着卫星电话急匆匆递到曹越手里。
曹越深吸了一口气,做足了心理准备,这才接过电话,“喂,老大,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