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告白了”(2 / 2)
“幼稚。”丁时雨说。他几乎不太敢正面看向她,一想到如今他们之间身份的转变,他就感到自己头顶快要冒烟了。
“桃桃。”她撒娇般唤他,”帮我吹头发,好不好?”
“嗯。”
在吹风机的声音和暖风里,他们陷入了一种舒适的沉默。谷清欢的头发稍稍有些自来卷,从他的手指间滑过的时候,会产生一种奇妙的触感。他站在床边,而她靠在他怀里,微闭着眼,一副昏昏yu睡的样子。从上向下看,可以看到她被浴室的水汽蒸得格外粉neng的脸颊r0u。
他在那一刻格外想要亲近她。像是着了魔般,他关掉吹风机,冲她俯下身去,在她回头看他的瞬间,他突然回过神来,随后便像弹簧般直起身子。
“我……我……”
“你以前可不这样啊。”谷清欢的眼里迅速浮现出笑意,好整以暇地打量他,“以前你可是随时随地,想亲就亲,那个时候我们还什么关系都没有呢。”
他恼羞成怒地去捂她的嘴,被她把手拿下来,在嘴角玩闹般亲了一下。随后她便要后退,那一瞬他再也顾不得别的,拉过她的手腕俯下身去。
他们双双倒在床上,谷清欢被他亲得满脸通红,那张能说会道的嘴也只余下喘息的力气,她看起来甚至有些懵懵的,好像怎么被他欺负都可以。这样的谷清欢让他回想起那个周末的她,明明平时活蹦乱跳又热衷于招惹他,到了这种时候却脸皮又薄又软乎,好像再多亲一亲便要热气腾腾地化在他怀里面。
她终于被他亲得老实了,搂着他侧躺着,胳膊搭在他腰上。屋内一片暖融融的昏h,没有人去提让他回到隔壁客房的事情,她的床不算大,他们俩便挨得很近很近。他低下头靠在她x前,脑袋贴在她的颈窝处。直到此时此刻,他才后知后觉地产生了一种真实感。
他们在一起了,他们在谈恋ai。
这个想法让他几乎有些战栗,心里麻su的。
他抬起头看她,她伸出手指捏了捏他的脸。丁时雨一动不动,任由她戏弄他,他想再亲亲她,想做更多亲密的事情,又想变成一只猫,窝在她怀里。他的大脑在此刻混混沌沌,凭着本能去t1an吻谷清欢的下巴,于是她笑起来:“怎么跟猫一样。”
“不喜欢吗。”他拿下她阻拦他的手,得寸进尺地吻她。
“喜……喜欢。”她有些招架不得,红着脸躲开他,“原来恋ai版本的丁时雨是这样子……”
“哪、哪个样子?”他莫名有些紧张。
“黏人。”
这下他真慌张了起来,盯着她的眼睛:“不喜欢吗?”
“喜欢。”她r0ur0u他的脑袋,“当然喜欢。”
他安心了,感觉x腔里像是流过一汪温水,全身上下都舒展开来,恨不得把整个自己都献给她。一想到这里,他后颈的腺t就开始发热发痒,非要牙齿在上头磨一磨才能舒服。oga是三种x别里最重yu的一种,曾经他以此为耻,但在她面前,非本意又或者故意的,他已经露出过太多次fangdang的样子,那些羞耻在她面前似乎都可以被抛下,因为她看着他的眼睛没有鄙夷,只有羞赧和毫不掩饰的惊yan,那惊yan甚至让他有点得意。于是此时此刻他也遵从本心地令宽大睡衣滑下一半肩膀,凑到她身边,蹭着她的脸颊求欢:“咬咬我的腺t,好不好?”
问出这话的时候他在心里暗暗发誓,如果她再像当初那样说出“可我不是alpha”的傻话来,他一定要g得她明天早晨也下不了床。
谷清欢没再说出这种傻话,她红着脸让他转过身去,于是他的视线里没有了她,后颈的皮肤便格外敏感起来。谷清欢和白溪描述中的他那富有攻击力的alpha母亲截然不同,她的嘴唇和人一样温和而柔软,他感觉自己那一小片皮肤在她的唇下跳动。她吮x1它,然后用牙齿咬上去,像咬开熟透了的甜美桃r0u。丁时雨微微颤抖,鼻尖出了汗。没有信息素的摄入,仅仅因为想到咬上他的人是谷清欢,他就感觉大脑好像要ga0cha0了,yjg也激动地翘了起来。xia0x里迅速有了sh意,空虚感如cha0水般席卷而来,想要被拥有,也想要拥有她,他的脑子混混沌沌,只循着本能转过身去t1an吻她嘴唇。
和已经全然陷入q1ngyu之网的他不同,作为beta的谷清欢尽管已然脸红,眼神却仍是明澈的。在这样的她面前,丁时雨反而感觉yuwang更加高涨。他坐起来,脱掉身上的衣服,将因q1ngyu泛红的整个身t展现在谷清欢面前。她愣住了,随即痴痴地看着他,眼睛几乎发了直,这反应大大的滋养了丁时雨的虚荣心。他晓得自己长相还算不错,曾经这张漂亮的“一看就是oga”的脸曾为他惹来麻烦,当时的他当然不会想到,几年过后,他会有意识地以他的容貌和身t为手段,让一个beta对他更加心悦——显然,丁时雨知道谷清欢很喜欢他这张脸,也知道要如何高效地利用它。
即便谷清欢曾数次对他吐露听起来相当真诚纯情的ai语,然而从小到大在心里养起来的不安感和患得患失并非一朝可以祛除。距离丁时雨最近的ai情样本主要由引诱和控制构成,他知道这关系扭曲,也知道谷清欢不是那样的人,却仍下意识地将引诱的手段如法pa0制在她的身上。那些y影可能要在未来的数年内如影随形,又或许一辈子都无法真正消解。但至少在这个过程中,谷清欢会一直在他身侧——如果她不厌倦他的话——那么这些小手段好像也就无关紧要了,它亦可被归于某种情趣。显然,面红耳赤的谷清欢对此不做他想。
他将她抱在他身上,由下至上进入她。这是一个很好的t位,从她的视角来看,他仰视的面孔会显得格外楚楚可怜,让她心软到无法真正对正在她xia0x里肆意作怪的那根东西说不;而从他的视角来看,谷清欢俯视他的眼神温柔包容,几乎是宠ai的,却更大的激发了他臣服于她的冲动。他喜欢她俯视他,也喜欢埋在她温暖柔软的x脯和下身,用唇舌加以卖力取悦。他热衷于让她快乐到失神,放在他头发上的手会热切地往下按,让她的xr或者sh漉漉的媚r0u与他的舌头来一场更加热情的吻。
他将此视为莫大的奖励。
丁时雨知道,班若曾私下说,谷清欢待他,好像骑士追求和守护公主。然而谷清欢此刻居高临下地看着他,嘴唇嫣红,睫毛缱绻,全身上下被他伺候得香汗淋漓,他便只想膜拜在她身下,将她伺候得绽放出最美yan的样子。
她是骑士般的姑娘,然而在他们的床榻之上,他要用他的嘴唇、手指、后x和yjg,让她成为驯养他的nv王。
他们倒进软绵绵的床里,相拥着歇了一会儿。他仍在她身t内,ga0cha0后的不应期让他处在一种飘然的状态之中。这是他第一次在正常的、没有信息素c控的状态下与她发生亲密关系,这让他他迟迟地不愿从她t内退出来。
谷清欢脸上还带着cha0红,她的手0向他的后x:“你是不是还没……”
他握住她的手拉回来,破天荒没让她cha他。
“怎么了?”她有些茫然地看他。
“如果不是我的话,你应该会和一个beta……甚至alpha在一起吧。”他轻声说,“他们……不会需要你这么做。”
谷清欢愣愣地眨眨眼,脸上露出一种好气又好笑的神情:“不要替我预设不会发生的事情。”
她挣开了他的手,丁时雨正心慌,她却在下一秒翻身骑到他身上,香软的rr0u贴上他少年的身t,那双小手却直接0上他的后x。他因为她难得强y的姿态而更加sh意泛n,后x不停地出水,淋了她一手。她没给他说话的机会,低头亲亲他,说:“看来是还没爽透,才有余力胡思乱想。”
说罢,她将手指送了进去。
丁时雨长长的喘息一声,双腿颤抖着缠上她的腰,像是在那一瞬才终于得圆满。在ga0cha0之中,他感觉她的嘴唇落在他脸颊边,像一个安抚的梦境。
他们乱七八糟折腾了许久,谷清欢先倒了回去,推开他又来索吻的嘴唇,迷迷糊糊说:“睡觉嘛,桃桃,睡觉。”
她应当是真的累了,连应付他的力气都无。他已经餍足,只是贪婪地想要更多,见状也只好巴巴凑近她,搂住她的腰,将脸颊贴上她的x脯。大概是今晚的一切都太像个美梦,他的神经仍然在兴奋地跳跃,嘴也停不下来,思绪不受控制地向未来飞去。
“我们将来……如果要小孩的话,我可以去做手术。”
她似乎是被惊醒了,抬起眼来看他:“什么?”
丁时雨的语气和表情都很诚恳:“oga靠自己不能授jg,但手术过后可以。”
他低低地说:“如果你真的喜欢小孩子……”
话音落下,他终于察觉到他在说胡话。他们现在还是孩子,他却已经在想着那么久远的事情了。
他不敢看她,羞愧地垂下眼来。
“手术会伤身t吧?”她说。
他急急抬起头来:“不会的,只要你想,我就……”
谷清欢捏了一下他的嘴唇,眼里带着笑:“那还是很久以后的事儿呢。”
丁时雨有些沮丧:“我知道。”他往她怀里蹭了蹭,“是我在说胡话了……”
“所以等我们长大了,结婚以后再考虑这件事也不迟。”
他瞪圆了眼睛。
谷清欢终于支撑不住,拥着他睡了过去。丁时雨在满室昏h里久久地看着她,直到他的眼睛开始发涩。她在睡意中对他许下承诺,让他在尚还年少的年纪确切地感受到他们的的确确可以长久地拥有彼此。
他凑过去,小心地珍重地亲了亲她的嘴唇。他想,她是对的,靠信息素和连结做不到的事情,靠一句喜欢就可以做到。而他如今终于拥有了足够的勇气,能够把那句话说出口。
“晚安。”他轻轻说,“好喜欢……好喜欢你。”
没有发现谷清欢偷偷翘起的唇角,丁时雨在她怀里安然睡去。
-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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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文完结啦,停在这里就很好。ai与被ai都需要勇气,别扭的胆小鬼为了他的太yan变得勇敢,已经是很好很好的结局。
番外大概缘更,或许会讲讲他们以后的小故事。如果有想看的东西,可以在评论或微博千禧鱼鱼来告诉我哦。
第一次写原创,不是很成熟,谢谢喜欢这部作品的所有人。
婚后日常一个流水账
早晨八点,丁时雨醒来。谷清欢仍在睡,他用半小时下床穿衣洗漱,又给自己煎j蛋烤面包。谷清欢早上ai喝粥,他将米放到锅里煨好,转头一看,时钟刚指向九点。回卧室一看,谷清欢将他枕头抱在怀里。他爬shang,从她怀里将枕头扯了,搂着她接着睡回笼觉。
早晨十点,谷清欢醒来,丁时雨浅眠,听见她起床的动静,也跟着醒了,从后面抱着她,摇摇晃晃地陪她去洗漱。自高中恋ai到如今结婚近十年的时间,足够他的个头往上窜了许多,而她仍娇小,便能被他整个人笼在怀里。谷清欢坐到餐桌边喝粥的功夫,丁时雨在厨房里给她摊j蛋灌饼。他们的小区周边没有饼摊,谷清欢自己不善厨艺却又嘴馋,好在她有个jg于此道且乐在其中的丈夫,将她的胃照顾得很好。
吃过早饭,已经十一点。谷清欢站在yan台上浇水,查看花草的种植情况。然后便发现有一盆绿萝被编了许多麻花辫,看起来很是稳重的丁时雨在某些时刻意外的幼稚,她边笑边解开,给那盆可怜的绿萝浇水。每当他在心里憋了气又不敢和她说,便来yan台蹲着给绿萝编辫子,并且还以为自己的情绪藏得很好。
“怎么了?“她回头看正坐在沙发上看书的丁时雨。
“什么?”
她过去趴到他边上:“你生气啦?”
“我我生什么气”他把书放下了,目光游移。谷清欢盯着他,于是丁时雨举起白旗:“我觉得是我无理取闹。”
“你跟我说说,让我判断一下你是不是无理取闹。”
“对门的beta好像对你有意思,我觉得他老对你献殷勤,我很生气,但是我打不过他。“丁时雨老老实实地承认了。在坦率做人这方面,经过谷清欢数年的谆谆教诲,他b高中时期还是要进步不少。
谷清欢乐了:”我都跟他说我结婚了。“
“他不信beta会和oga结婚。“丁时雨说,”他觉得我是你弟弟,结婚是你为了拒绝他找的借口。”
“我知道了。”谷清欢冷静点点头,“下次我表现得明显一点。“
中午两人懒得做饭,遂下楼吃卤r0u饭,恰巧碰到下楼扔垃圾的beta邻居。对方又要凑上来与谷清欢搭话,她抢先冲他挥挥手,亮出无名指上的钻戒,在对方愣神的功夫,亲昵地挽起丁时雨的胳膊:“走吧老公,吃饭吃饭,饿si啦。“
小店的电扇呜呜地在头顶吹,电视里正在播放相声,伴随着台下观众此起彼伏的笑声。yan光斜斜映进店里,桌面上还带着油渍。丁时雨有轻微洁癖,每次来这里都是被谷清欢挟持,然而此时此刻他却像是全然忘却了这一切,只愣愣看着对面的人。
“g啥呢,盯了我一路,有话说话。”她托着下巴看他。
“你第一次叫我、叫我”
“哎。“她笑眯眯点点头,伸出手指g了一下他小巧挺翘的鼻头,”老公。”
丁时雨的脸红得像是刚从蒸笼里捞出来。他讷讷地发不出话来,恰巧这个时候饭上来了,他便低头扒饭,以试图撑si自己的气势和速度进食。
“还是叫丁时雨或桃桃b较顺口。”他听见他的妻子说。他在心里默默表示认同,另外那个称呼对他的心脏不太好,偶尔叫一次就可以了。
多叫几次他也没有意见。
吃完饭在院子里遛弯,预见楼下阿姨遛狗。两人为了狗的品种争执一番,上前去找阿姨核实,发现没有一个人答对。
楼下的迎春花开得很盛,在yan光下h澄澄的一片,他们路过的时候特意在那里停留。谷清欢小时候aix1迎春花的花蜜,宋昭yan将此形容为和蜜蜂抢饭吃。她将此事说给丁时雨听了,他却很羡慕。他的幼年时期,丁蔷薇和白溪正闹离婚,家里每日j飞狗跳,没人有心思带他出去玩,便每日闷在屋里。谷清欢对此没有更多评价,她只是拉过他的手,轻轻捏了捏:“那下辈子我们一起长大好了,这样我就可以带着你一起x1花蜜了。”
丁时雨笑起来,他说,好。
回到家已经下午两点,于是又睡午觉。期间在床上,丁时雨忍不住去闹腾谷清欢,被对方指责为饱暖思y1nyu、白日宣y,最后白日宣y失败,很纯情地抱在一块儿睡了。再醒来的时候已经两个小时过去,于是便在客厅里,一个在沙发上看书,一个坐在地毯上弹吉他,倒也各自自得其乐。
晚上六点,谷清欢宣布今日由她下厨。丁时雨表示既然如此请允许他提前买好胃药并联系肠胃科医生,被谷清欢痛殴一顿。
晚七点,谷清欢的作品被端上桌子。一锅十分诱人的麻辣香锅,吃起来满口生香,丁时雨大为吃惊,以为她终于开窍,谷清欢一开始洋洋得意,最后老实承认,她不过使用了超市买来的现成调料,下厨太难了,下次做菜的重任还是交给丁时雨吧。
吃完麻辣香锅很撑,于是再次下楼遛弯。小区里的小朋友们已经放学,有孩子滑着轮滑从他们身旁掠过,带起一阵风。谷清欢微笑着看着,丁时雨小心翼翼看她神se,搂过她的肩膀:“我们要不也”
她摇头。她是查过的,ogajgzi改造手术可能会对当事者身t造成影响。大学过后,丁时雨不再用抑制剂隐瞒x别,信息素紊乱的毛病好不容易才堪堪治愈,她并不打算再给他增添负担。只是这家伙每次跟她提起这个手术,都相当云淡风轻,直到她亲自咨询过后,才知道他打算冒着怎样的风险和她一起生一个孩子。
他有些落寞,面上甚至浮现出愧疚来。谷清欢凑过去亲亲他的嘴角:“你是最重要的,别胡思乱想。“
“别的夫妻都有小宝贝儿。”他垂下眼睛,“你那么喜欢,但是我却”
“我也有啊。”她r0ur0u他脑袋,笑眯眯地,“我有个大宝贝儿。”
他没忍住笑起来,低下头吻她。
回到家时,食儿遛得差不多了。谷清欢突发奇想,决定看恐怖片。于是窗帘一拉,投屏一打,颇有气氛。她靠在沙发上,很有气势地对丁时雨说:“美人儿,一会儿如果害怕了,我的怀抱随时为你打开。”丁时雨很配合地说知道了,知道了,然后在后半程把捂住眼睛从指头缝里看电影的妻子搂在了怀里。
晚上十一点,谷清欢去浴室洗澡。中途丁时雨闯入,于是这个澡花了b平时多得多的时间才洗完。期间谷清欢破口大骂丁时雨是颗臭不要脸的h桃,丁时雨便愈发身t力行地向她证实了这一点,并让她在最后再也没有了骂人的力气。
凌晨,将昏昏yu睡的谷清欢抱到床上。给她吹头。他们在一起的第一天,丁时雨给她吹了头发。后来从恋ai同居到结婚,这已经成为了二人之间固定的一项活动。谷清欢很长情,快十年过去,从少nv到成年,她用的洗发露仍然没有变过。香气还是那个香气,给她吹头发的人也还是那个人。
吹完头发,双双窝进被子,关灯,互道晚安。谷清欢很快靠在丁时雨怀里入睡,他又就着漏进来的月光端详了一会儿她的睡颜,并觉得他可以用一辈子这么看下去。当年他的第一句喜欢说于在她完全无知无觉的那个海滨礁石洞,而此时他们已经有了自己的房子,在她拒绝别人的追求时,只需对他们亮出她戴着钻戒的手指。
他将她抱得更紧了一点,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闭上眼睛。
“晚安,老婆。”
丁时雨坐在自己的小桌子前看小人书,书是妈妈给他买的,她在今天带他去了他最喜欢的书城,陪他待了很久,在他看书的时候,她就在旁边托着下巴看他。他选了一些辅导教材,妈妈说,小孩子怎么能只看这些东西呢,去找些有趣的书来嘛。最后他犹豫地选了一些小人书,她笑着0了0他的头,带他去书城楼下的肯德基吃午饭。妈妈点了好大的一个全家桶,丁时雨人矮肚子小,吃了个肚皮溜圆,妈妈把全家桶往他面前推推:“多吃些,时雨,都是你的。”
旁边传来咯咯的笑声,丁时雨扭头一看,那儿坐着一家四口,是夫妻俩带着两个nv孩,笑声是那个小一点儿的发出来的,她正握着个炸j腿,吃得满嘴流油。丁时雨斯文地用纸巾包着手里的j翅,不禁对那家伙有些嫌弃。然而她的姐姐只是温柔地替她擦掉了嘴角的油花,而她爸爸笑着说:”看看我们家小丫头,吃得跟个小猪仔一样。“
“小猪仔怎么啦!”她妈妈搂过她,捏了捏nv儿胖乎乎的脸,“我们能吃是福,对不对?”
丁时雨忽然觉得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好像那家人的全家桶b他的好吃很多。或许全家桶只在“全家”一起吃的时候才会发挥出它最特别的美味,他转回脸来,放下手里的j翅。
“吃不下了,妈妈。”丁时雨说,“带回去和爸爸一起吃,好不好?”
妈妈眼里温柔的神se忽然便消失了。她拿过纸巾,为他将手擦g净,牵过他说:“吃不下了就走吧,还想去哪儿玩吗?”
“想回家找爸爸。”
于是她便一直沉默。
“我不要离婚!”外面传来哭声,丁时雨手里的小人书掉了下来。
“蔷薇,求你了,我们不离婚好不好?我们还有时雨,我什么都能为你做,蔷薇”
是爸爸的声音。
丁时雨并不能完全听懂爸爸的话,“离婚”是什么意思?爸爸听起来好像很伤心。他光脚下了地,踮起脚走到门口,偷偷把房门开了一道缝。爸爸试图抱住妈妈,而妈妈把爸爸推开了,神se冷淡:“白溪,要我再提醒你多少次?那天是个错误,我从头到尾没有ai过你。“
爸爸的动作止住了,他静默地站在那里,像一个突然被按下暂停键的机器人。
他缓缓抬起头来,正好和门缝里的丁时雨对上眼睛。他一愣,随后扯出一张笑脸:“宝贝,自己下楼去玩一会儿,好吗?爸爸妈妈有些事情需要商量。”
丁蔷薇回头看她,脸上露出慌张的表情。他突然想抱抱她,于是便开门向她走去,冲她张开双手。然而她只是站在那里看着他,眼神痛苦而抗拒,好像他是一颗毒药,一道枷锁。
她没有向他俯下身来,而是往后退了一步。
丁时雨无措地缩回手,白溪蹲下来,亲亲他的脸颊。他爸爸的眼睛是红的,丁时雨伸出小手,0了0他shsh的睫毛。
“去玩吧。”白溪说,“晚上回来,爸爸给你做好吃的。”
丁时雨往常只在楼下玩儿,而这次,他沿着街道,独自一人走了很远。他还是个小孩,虽然听不懂爸爸妈妈的话,但隐约觉得他即将失去什么珍贵的东西。丁时雨喜欢爸爸,也喜欢妈妈,希望他们能够快乐地在一起。爸爸对他很好,妈妈也对他很好,但他们似乎总让彼此伤心。他不明白为什么。
待他回过神来,他已经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个街区,脚已经走疼了,便坐在了路边一张无人的长椅上,打算歇一会儿,然后找找回去的路。这里似乎是个小公园,不远处有两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小孩在堆沙堡。丁时雨没有太多和别的小朋友一起玩儿的经验,他们小区没什么oga小孩,每当他想要加入那些alpha或beta们的游戏,最后都会被灰头土脸地踢出来。他们笑话他是小j仔,最耻辱的是,某个alpha小学生真的可以用一只手拎着他的衣领把他提溜起来!
丁时雨感到有些悲愤。
他能闻出来,不远处那两个小孩都是oga,nv孩正指挥男孩往沙堡上捏个小人儿,大概是男孩说了什么,nv孩便打了一下他的手。
“班若!”男孩大叫一声,捂着自己的手,“我手都被你打红啦!“
“你活该!”nv孩哼了一声,两个人笑着闹在一起。
丁时雨本来想去和他们一块儿玩,犹豫了一下,又坐回了椅子上。就在这时,变故突生。旁边窜出来一个男孩儿,一脚把他俩刚刚搭好的沙堡踢倒了。
丁时雨皱起眉头。
——又是alpha,看个头还是个初中生。
“你g什么?!”nv孩喊了一声,被oga男孩拉住,她伸出胳膊,警惕地将他护在她身后。那alpha趾高气扬地笑:“你们oga也就堆堆沙子。“他弯腰看向他们,伸出手要去捏那nv孩的脸,”你长得挺可ai,脾气怎么这么爆?“
nv孩气得脸颊通红,拍开他的手。那本被她护在身后的男孩忽然从她身后冲上去,对着b他高大的多的人来了一拳,捶在了他的肚子上。
“你离她远点!”他声音很细,但听起来很勇敢。
丁时雨没想到自己出来散个步还能目睹打架。他正犹豫要不要离开,就看见那alpha把oga男孩拎了起来,旁边的小姑娘哭着捶他胳膊:“喂!你放开他!”
他不想也不能过去帮忙,他只是个oga,去了只会给自己惹来麻烦。
不远处慢悠悠地走来个nv孩,手里还拿着什么东西。突然,她似是看到了这边的场景,以一种惊人的速度向这边冲刺过来。
丁时雨瞪大了眼睛——好像是中午那个全家桶丫头!
直到她跑近了他才发现,她手里拿的竟然是根做得十分b真的孙悟空金箍bang,他们小区也有小孩有这个,塑料里头又灌了沙,舞起来虎虎生风,打人也很疼。鉴于他是被打的那个,所以很有发言权。
只见全家桶向那alpha背后猛冲而去,忽地抡起金箍bang来,给了那小子脚下一个利落的扫堂。他立刻被她扫倒在地,似乎是摔着了尾椎骨,痛得叫了一声。全家桶仍不罢休,舞起金箍bang,对着那家伙两腿中间就狠狠敲了下去,敲之前还像模像样地大喊了一声:“吃俺老孙一bang!”
惨叫声响彻云霄,引来了周围的居民们。那alpha作为本社区欺凌弱小的惯犯被居委会带走了,两个oga小孩抹着眼泪扑上去和全家桶抱作一团。
”我本来是要出来练金箍bang呢。“全家桶说,”妈妈在旁边新开那个商场给我买的,帅不帅?“
“帅呆了!”两个oega连连点头,“清欢,你就是我们的齐天大圣!”
全家桶嘿嘿傻笑起来,0了0鼻子,又凑过去看oga男孩的脸:“哎呀,都伤着了,你俩先回家上药去吧。”
oga男孩本来想留下来围观全家桶耍金箍bang,顺便学习一下她这一身高强武艺,最后还是被oganv孩揪着耳朵拉走了。
全家桶笑着目送他们离开,扭头径直看向他的方向。丁时雨抱着膝盖坐在长凳上,没想到她眼睛这么尖,不禁打了个哆嗦。回过神来又感到有些生气——我g嘛怕她啊?
“嘿!”她喊他,拎着金箍bang向他走来,丁时雨顿时产生了一种掉头就跑的冲动,他跳下长凳,刚要转身就跑,就被她拉住了。
他扭动了两下,竟然没能脱身。她劲儿怎么这么大!
“小施主,你别害怕。”全家桶赶忙放软了语气——她一定是个西游记忠实观众——”我朋友回家了,没人和我一起玩儿我们一起玩儿,怎么样?“她献宝般冲他亮出金箍bang,“我可以教你武功!”
“我不要学武功。”丁时雨撇了撇嘴,往旁边蹭了蹭。全家桶毫不气馁地凑上来,并飞快地放弃了她的金箍bang,“那你想g嘛?玩儿你想玩儿的也行。“
“我想坐着。”他y邦邦地说完,觉得自己这样好像确实有些气人,不由得羞赧起来。然而全家桶似乎并不介意,她把金箍bang往腿上一架,在他旁边一pgu坐下了,并欢快地将他的意思进行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曲解:”原来你想聊天儿呀!”
丁时雨没有遇见过这么难缠的对手,他一时间竟说不出话来。她歪歪脑袋,眼睛亮晶晶的:“说起来,我没见过你,你住在这儿吗?全小区的小孩我明明都认识的。”
丁时雨摇摇头:“不,我家在另一个街区。”他说了个名字,她点点头,有些吃惊:“那儿还挺远呢,得走二十分钟。”
“你去过那儿?”
“嗯,我们学校里有朋友住在那儿,我去她家玩儿过。“
丁时雨有些羡慕,他并没有这样的朋友。
“你为什么要来这么远的地方?”
他低下头,声音轻轻的:“因为爸爸妈妈吵架了。“
全家桶张了张口,又闭上,她似乎想安慰他,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于是便局促地搓了搓手,这姿态反而把丁时雨逗得有点儿想笑。
他们在夕yan西沉的公园里坐了很久,直到地面被落日涂上一片灿灿的金h。全家桶为了让他开心起来,使出了浑身解数,给他讲了在家是如何被姐姐和竹马捉弄的糗事,又起身给他舞了一套金箍bangtc。他最后终于笑出声来,而她已经累得汗津津的,却开心地捧起他的脸,说:“哇,你笑起来好好看呀,b宋昭yan还好看。”
“宋昭yan是谁?”
“是我的邻居!“
他又羡慕了,他也想做她的邻居。
然而现在晚霞已经铺满了天空,他似乎不得不回家了。最糟糕的是,他甚至不认识路。他只得不好意思地向她开口:“你能给我指指路吗,我是胡乱走到这边来的,不太懂怎么回去。”
她正因为要和他分开而伤心,像一只耷拉下耳朵的小狗,闻言,她又立刻jg神起来,他甚至仿佛看到她身后有尾巴在摆动:“我知道!我送你回去吧!”
落日熔金,倦鸟归巢。夕yan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她威风凛凛地背着她的金箍bang,像守护他的小保镖。二十分钟的时间突然变得很短,他们站在小区门口,丁时雨却不太想说再见,却又说不出挽留的话来。而她就在这时说:“哎呀,再陪你进去吧,也不差这一段儿路。”
他小小的心脏像是被轻飘飘的羽毛充满了。
没想到,进了小区后,还没走出多远来,他面前便出现了嬉笑着的孩子们,是平常欺负他欺负惯了的几个人。他像往常一样沉默地退缩了,却生出一种不同往常的羞耻。不知道为什么,他并不愿让她看到他这副样子。那两个oga夸她是很帅的齐天大圣,而他什么都不是,他只会被人欺负。
“喂!你们!”齐天大圣b0然大怒。
他抬起头来,看见她挥着金箍bang怒气冲冲地将他们赶得p滚尿流,她甚至在那个曾经把他单手拎起来的alphapgu上ch0u了一棍子。她收回她的武器,拉过他的手,语气里还带着尚未消散的怒意:“小施主!我们走!”
全家桶的手好小,带着汗水和泥,他慢慢地握紧了,直到那些汗水和泥巴也蹭上他的手心。
他们一路走到他家楼下,此时夕yan已经彻底沉入了地平线。晚风安静地g缠着他们的头发,全家桶拉过他的手,把金箍bang放在他手里:“我把它送给你啦,你要用它保护你自己!”她明明那样珍视它,送给他的时候却似乎没有不舍。她像个真正的侠客般拍拍他的肩膀,转头就要离开。
丁时雨突然很想哭,又觉得这样的自己很没有出息。
他丢下金箍bang,跑过去抱住她。她愣住了,随后笑起来,轻轻拍拍他的脑袋。
“你叫什么名字?”他问。
全家桶似乎就在等着这句话,她一擦鼻子,颇有气势地念出她的台词:“英雄不问出处!”
丁时雨有些失落,她见他这样,便结结巴巴地补充道:“施主莫伤心,有有缘必相逢”
她在晚风里走远了,小小的身影就这样消失不见。
接下来的许多年,父母离婚,这座城市变成白溪的伤心地,父子俩搬了家,白溪在另一个城市找到了工作。那二十分钟的距离在这些年突然变成了几千公里,所谓的有缘必相逢也没能实现。
高一,白溪工作调动,两人搬回故乡,甚至还住在原来的街区。丁时雨已经隐瞒自己的x别好几年,用空了一管又一管抑制剂。那根金箍bang被他藏在角落,到哪里都带着,但他从未有过使用它的勇气。他终究长成了一个胆小鬼,假装成beta是他向这世界所能做出的最大的可笑的宣战。
入学的那一天,要举行开学典礼。c场上人很多,他百无聊赖地站在人群中,忽然听见前面的空地传来中气十足的喊声:“宋昭yan!这儿!”
他闻声看去。
nv孩站在yan光下,似有所觉地冲他转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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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全文完结啦。
愿这世间每对错过的、又或尚未遇见的可ai人们,兜兜转转发现那个终究属于自己的珍宝。
ai人不问出处,有缘必相逢!
最后最后,微博千禧鱼鱼欢迎来找我玩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