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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们驾驶越野,漫无目的行驶的那120个小时里,有过两人都疲劳不已的时刻。
每到这时,两人就会去越野车宽敞的后备厢。
越野经过改装,没有后座,只有驾驶座和副驾驶座,后面的空间都用来储存食物,以及,供人休息。
兰淅睡眠质量很好,闭眼三秒进入深睡眠。
贺雪生的状态就没那么好了。
吸收了伊兰斯的能量核,贺雪生偶尔会不知缘由的变回成年模样。这个时候,能容纳一大一小蜷腿安睡的后备厢就不太够了。贺雪生不得不支起腿,背部紧靠车窗,将兰淅抱到身上,与兰淅脸贴脸。
兰淅每次都不会乖乖配合贺雪生,在贺雪生身上磨蹭蹬腿,还会抓乱贺雪生的长发。
头发被抓住,头皮传来刺刺的、麻麻的感觉。
不是痛。
贺雪生由着兰淅抓。
手里有握着的东西,兰淅才会老实睡觉。
在每一个兰淅不知道的安睡时刻,贺雪生抱着兰淅,交颈而眠,兰淅身上的香味毫无保留、尽数展现,引诱贺雪生埋颈深嗅。
是那段柔软白皙的颈子散发的香气?还是那柔软乌黑的发丝?
亦或是他所不能窥见、藏于兰淅身体内部,更隐秘的地方?
在这些时刻,贺雪生听到自己如擂的心跳,和血流的奔涌,总是难以入眠。
这一切,兰淅都不知道。
“阿雪,你刚说什么?”
旖旎的回忆被打断。
贺雪生扬起一张乖巧面庞:“我说要洗澡。”
……
用冷水将将就就洗了澡,又吃了点东西(食物是贺雪生储存在越野车上的干粮),兰淅找来纸笔,就着蜡烛微弱的灯光,伏案写写画画。
贺雪生在桌旁垫脚,支着脑袋张望,“你在写歌吗?”除了这个,贺雪生想不到兰淅会用纸笔干别的。
结果竟然不是。
兰淅在画地图。
兰淅根据他们经过的路况,以及一些差不多快要腐朽的路标,绘制了一份简洁的地图。
“阿雪,你还记得从s级污染区开出来,你走的那条路吗?”兰淅见贺雪生垫着脚看太辛苦,伸手一捞,将贺雪生抱到膝上,叫他认图,丝毫没察觉怀中男孩僵硬的背脊。
贺雪生背脊挺直,抬手给兰淅指路。
兰淅“哦”了一声,倾身,胸膛贴着贺雪生后背,下巴轻轻搁在贺雪生毛茸茸的头顶,把贺雪生囫囵个儿地抱在怀里绘制地图,画完,顺势问了句:“我画得对吗?”
贺雪生实在不知该摆出什么表情。
他这31年的人生,除了婴儿时期,就没被人这么抱来抱去过!
胡乱点点头,贺雪生从兰淅怀里挣出来,双脚沾地的时候还有点儿腿软。
“我困了,想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