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它盘踞在此,或粗或细的触须探测过每一寸土地,找了很多很多年,找得肉|体和灵魂都快要崩溃掉!
然后……爱人的气味再次出现了。
“咕啾、咕啾。”
潮湿阴暗的污染区地底,积水与粘液并存,无数触须填充着地底空腔。在这些触须上,生着大大小小的肉瘤,每一颗肉瘤中央都有一条缝,缝隙蠕动、开裂,便露出了里面不停乱动的眼球。
此刻,这些眼球都朝向一个方向。
那里,有一个硕大的肉瘤,表面粗糙、坑坑洼洼,正在像心脏一般起伏搏动。
每一次搏动,肉瘤就长大一点,肉色淡去,呈现出透明质感,于是被包裹在肉瘤里的人便清晰可见。
是兰淅。
亦是它的爱人。
这只怪物小心翼翼地珍藏起自己的爱人,所有眼球都注视着兰淅、所有触须都簇拥着兰淅,宛若神明座下,最脏污、也最虔诚的信徒。
只怕任何一人看了这幅场景都得当场发疯!
而兰淅呢?
兰淅紧闭双眼,呼吸平稳,正陷入一个又一个光怪陆离的梦境中,怎么也醒不过来。
……
兰淅(三)
夜半,雨未停。
雨水奔涌、肆虐一切。
卢柏未雨绸缪,提前几小时让所有人去到顶楼,砸开顶楼的房间,收拾收拾先歇下。
外面雨那么大,他们行动受限,卢柏相信兰淅带着一个小孩也走不出多远。
即便如此,卢柏心底深处仍旧覆着一层焦灼,不知缘由、也不知道因何而起。
卢柏将其归咎为第六感。他们这些异能者,或多或少都对未来的、可能存在的危机有一定的感知能力。
“卢哥,”柯争披着外衣走到卢柏身边,和他一起眺望窗外夜雨,“没到你的守夜时间吧,怎么不趁这会儿休息休息?”
卢柏将除东明之外的12人分编成四组,a、b组守前半夜,c、d组守后半夜,卢柏是c组,但他一直没有去休息。
“睡不着。对了,那个‘先知’的人,他……”说到这里,卢柏话音一顿。
柯争自然而然接话:“东明。”
“去把他叫来。”
东明正窝在某个房间睡觉。
一天的跋涉,再加上晚上的惊变,东明怀揣着惶恐不安的情绪入睡,连做的梦都是一水儿的噩梦。
被柯争暴力叫醒的时候,东明还沉浸在噩梦的余调中。
柯争讥笑:“哟,看起来睡得不错呀。”
东明浑浑噩噩,被柯争直接从床上拎下来,带到卢柏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