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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腿张开(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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佣人不解:“夫人,您不是在和少爷闹绝食吗?”

绝食?

她是绝对不可能绝食的。

“我就算绝后也不可能绝食。”舒愠觉得自己头都要炸了,“谁告诉他我跟他闹了,还闹绝食,我哪顿饭没吃?不都是他苛待我不让我吃。”

佣人挠头,不太了解,她不知道啊,反正少爷是这么跟她说的,她只是照做而已。

电话那头,略感烦躁,男人合上文件,搭在地上的长腿稍一用力就随着转椅离开了办公区域。

什么叫她绝后也不可能绝食。

她绝谁的后?

绝的不还是他的。

“让她吃,给她做十道你最拿手的菜,不吃完不准离开。”

于是,宋凌誉踏进别墅的时候,舒愠正打嗝。

“撑不死你。”

男人到她对面坐下,点了支烟夹在手里,烟雾缭绕之后,指节微颤。

舒愠本来闭着眼的,闻声,她抬起头,讷讷地盯着他看。

柔缓的照灯落到他那张妖冶的脸上,舒愠忍不住腹诽,宋凌誉虽然长得帅,但嘴欠,欠到她想一巴掌把他扇飞。

她握起筷子接着夹菜:“抽不死你。”

他黑的不止是肺,还有心,肺是后期被烟熏的,心却是天生的黑。

宋凌誉把烟卷送到嘴边,悠闲自在地翘起二郎腿:“你管我。”

她那是管他吗?

舒愠忍不住翻白眼:“自恋狂,谁管你了,我是诅——我是许愿。”

他又想起来,下车时在车上看到的那个又丑又旧的灰太狼包,她还在用。

“许愿吗?”男人轻笑,眉梢挑起,眉心略微颤动,“许有关我的愿,舒愠,用情不浅呢。”

是个人都能听出来她是在咒他。

也不知道他是真傻还是故意装傻,或者就是过分厚颜无耻,听不出好赖话。

舒愠咧嘴,皮笑肉不笑地看他:“哈哈,真是好幽默呢。”

动作和语调机械的像个机器人。

那敷衍的模样,瞬间让宋凌誉冷脸,所以伸手夺了她的筷子:“别吃了。”

她正不想吃呢,要不是那只特凶的比特在楼梯口守着,她早溜楼上去了。

但为了不让宋凌誉看出自己的得意,舒愠佯装生气,咬牙看他:“凭什么?你说不让吃就不让吃啊。”

“猪一样。”宋凌誉丢掉筷子,把烟放她手里,“要吃拿这个吃。”

时机到了,随手丢掉那支烟,舒愠起身:“你他妈自己拿这个吃吧,我不奉陪。”

“谁让你走了?”男人睨她一眼。

比特立马站起来,呲着牙在楼梯口徘徊。

这么听话,不愧是他养的狗,跟他一条心。

在这堵她一下午了,一点也不嫌累。

舒愠气呼呼坐回去:“臭狗,臭男人。”

宋凌誉没好脸色:“再嘟囔让它撕了你。”

舒愠诘问道:“它怎么不把你吃了?”

废话,他养的当然不动他。

男人不答,继续点烟。

烟味儿窜的到处都是,舒愠嫌呛,捂着鼻子离他离得老远。

他抽的那些烟品类多,有粗有细,呛人的很,舒愠身边没人抽,所以忍不住,一直咳。

听着女人不间断的咳嗽声,宋凌誉继续睨她:“装什么西施。”

舒愠不服气:“我这么漂亮,本来就是西施。”

拜托,她可是从小被夸到大的,只要是见了她的人,就没有说她不漂亮的。

耻笑两声,男人吸气,指尖搭在烟嘴上,靠着座椅看她:“舒愠,你对你自己的认知不清晰啊,明明就是东施。”

他算第一个。

“没眼光。”他不让上楼,舒愠没事干,翻箱倒柜在厨房找出来一个洋葱,抱着去宋凌誉眼前头切,“你还没吃饭吧,我给你做饭吃。”

她献殷勤,准没好事儿。

知道洋葱呛人,舒愠切之前特意往后缩,一直往他身前送。

男人屏息,已经知道她要干什么,推了推自己眼上那副金丝边眼睛,神色无异。

舒愠拍着胸脯,双眉齐挑,一脸自信:“放心哈,我是大厨,从小做饭做到大的。”

傻里傻气的。

宋凌誉笑:“不会挑就别装。”

这么多年过去,她还是学不会。

舒愠瘪嘴:“谁说我不会,暂时没学会就是不会吗?偏见哦。”

和八年前她说的话一样,一字也不差。

忆起从前发生的事,宋凌誉随便抬眼,在心里笑个不停。

他问:“你怎么这么小?”

“小?”舒愠不解,“我二十二了,还小——吗?”

她顿了下,发生男人目光停留在自己胸口处,知道他指的是什么地方,自己也跟着低头看。

“臭流氓。”舒愠跳脚,低着头系扣子,“我跟你说正经事,你还——还偷看我。”

闻言,宋凌誉觉得疑惑,他哪儿偷看她了,明明脑子里都是她十多岁时的模样。

他抬头,看到她正系排扣,眸光不停躲闪,瞬间明白她想的是什么。

宋凌誉眸光轻佻,呼了口气,目光驻足在她胸前,调侃说:“确实小。”

那个耐人寻味的眼神,仿佛能透过衣服看清内里的光景,舒愠一急,红着脸拿起洋葱砸他,之后就往地上蹲。

守着门外那么多人的面,他怎么真的说出来了。

小姑娘。

知道害羞的小姑娘。

男人哼笑,把洋葱丢回盘子里,朝着大门挥手:“比特,去守门。”

佣人保镖尽数退下,只剩她俩,还有一条凶神恶煞的狗守在门口,正与舒愠对视。

大理石地板冰冷刺骨,她没穿鞋,就那么红着脸害怕地蹲在地上。

宋凌誉轻叹:“起来。”

舒愠赌气:“不起。”

沉吸一口气,男人开始不耐烦:“怎么了又?”

舒愠抬头,就势坐到地上:“你那条狗冲我流口水,我怕我动了,它觉得我是挑衅它要吃了我。”

“我在这儿,你怕什么。”

男人难得温柔。

臭男人,装什么装。

“我怕什么?”舒愠气的直哼,“你跟它是一伙的,它朝我流口水,不就是你授意的。”

“起来。”宋凌誉继续叹气。

他起身,黑色西服上洋葱屑尽数掉落。

踩着皮鞋的长腿在她眼前停下,转弯,迈开,又退回,目光自始至终都落在她粉嫩的脚趾上。

舒愠皱眉:“你干什么?踩死我?”

“不踩。”宋凌誉犯欠,抬腿踹她一脚。

虽然力气不重,但舒愠没防备,也没招架,直挺挺背过去磕到地上。

见人倒在地上,他欠嗖嗖地说:“我踹你。”

好啊好,好啊好。

竟然踹她。

舒愠从地上坐起来,抱着他的大腿哭起来:“天杀的,还有没有公理了,竟然踹我,把我踹的半身不遂动不了了。”

别墅里,是女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哭泣。

“半身不遂?”男人别开头,低低地笑,陪着她玩起来,“那你说怎么办?赔钱私了行不行?”

舒愠点头,拿他裤腿擦掉眼泪,不到两秒就笑起来:“一千万,私了,我不告你。”

宋凌誉跟着点头:“行。”

同意之快,不由让舒愠觉得他是在密谋什么。

她问:“真给假给?不用我做别的吧,比如替你卖命什么的。”

“真给。”宋凌誉俯身,解开她缠在自己腿上的手,把她抱进怀里,略感无奈,“你要想跟我做别的,也不是不行,比如勾引勾引我什么的。”

舒愠摘了他的眼镜,瘪嘴瞪他,后又在他不怀好意的笑中别开眼:“呸,我才不干。”

不干就歇着。

宋凌誉不再说话,抱着她上楼。

他的怀抱很低,但热,刚好足够温暖舒愠。

窝在他怀里,舒愠很快红了脸。

因为那个臭男人,他又硬了,膨起已经顶在她臀上。

她不想做,很累很累,在楼下坐了一下午了,身上又困又疼,想洗了澡赶紧睡觉。

而且他不喜欢戴套,上次从车里出来,舒愠好声好气问他既然买了能不能用上别让浪费了,他不吭声,做到她失禁也没停。

她才吃完避孕药没多久,再做的话又要吃,人没被他操死,早晚要被药药死。

知道自己还要受制于他,少不了要吃,舒愠买的剂量大,拆零放了整整三瓶,医生叮嘱她少吃,对身体伤害大,她一直记着。

卧室的门他让人拆了,没修,床是被抬回去了,有地方睡,但保证不了安全,宋凌誉指不定什么时候就溜进去。

其他地方门都锁着,钥匙不在上头,她连别的房间都没有。

上楼之后,舒愠泡了热水澡,男人躺在床上等她,本来说要和她一块儿洗的,舒愠抗议了好一会儿他才打消那个念头。

她出来的时候,男人正看她。

舒愠低着头,尽量减低自己的存在感。

宋凌誉半侧身,撑腮询问:“做贼心虚?”

“我冷不行啊。”舒愠还是低头。

睡衣刚才就被他剥了,什么都没穿,浴室里除了浴袍什么都没有,佣人听了他的规整过的,摆明了要睡她。

所以她身上只穿了一件浴袍,系的很严实。

舒愠不上床,咬着唇赶他下去:“你去洗澡,不然不做。”

“谁准你跟我讲条件?拿钱办事,听主人的,这点道理你不明白?”宋凌誉掀开被子坐起来,伸手把她拉进怀里,“自己脱。”

男人灼热的气息喷洒在胸前,又痒又燥,弄的她直发抖。

舒愠低头,故作顺从环着他的脖颈,又坐到他腿上:“你洗完回来我自己脱,刚才答应我的。”

他手还在她腰上搭着,不说话,表情没多大变化。

不拒绝就是有希望,舒愠继续忽悠他:“反正我就在这儿,那条狗在外面守着,又跑不了,其他房间门都被你锁了,我没地方去。”

好说歹说一大通,宋凌誉才撒开她转去浴室。

人走了,舒愠立马钻进被窝,美滋滋睡觉。

宋凌誉说他不喜欢勉强,那她睡了,等他出来,就算叫她她也不醒,总不能强迫她做。

能躲一时是一时,要是赶在外婆前头被药死了,外婆肯定要来找他说理的,小老太腰都弯了,哪儿斗的过他。

她要好好活着,至少在外婆在世的时候,她要好好活着。

这么想着,舒愠很快睡过去。

另一边,进了浴室,宋凌誉就开始给谢医生打电话,叫他过来。

舒愠感冒了,还带着低烧,他知道的。

本来以为她从小健康,活蹦乱跳的跟头牛一样,天天使不完的劲作妖,结果上午才在底下睡了不到一个小时,就开始病。

真是越长越娇。

所以一直到女人睡着,他才从浴室出去。

她睡的不老实,腿一直乱蹬,被子盖上又被踢开,跟个孩子一样。

谢医生过来别墅的时候,宋凌誉站在落地窗前,背影寂寥。

他问:“怎么又是她?”

“治你的病。”宋凌誉冷淡地瞥他一眼,踱步过去床边,“我什么时候带过别的女人?”

谢医生满脸困惑:“那她不是你后妈吗?”

宋凌誉没好气:“再多问我让比特把你脑子吃了。”

知道他不会动自己,所以胆子格外大:“门口那条?它吃的还少吗?早就吃到恶心了吧。”

“低烧,三十七度起伏,不好用药,喉咙估计也疼吧,有火气,脾胃也不好,没事儿就拿山楂给她煮水喝,丢点玫瑰也行,补气养颜的。”

谢医生滔滔不绝说了一大堆,都是些她身体上的小毛病。

男人冷漠地抱着胸,斜倚在床边,眼皮都不抬:“嘟囔这么多,就是不说怎么退烧。”

“你急什么,竖着耳朵听这么久了,这点耐心都没有。”谢医生不满,“打针,我下药重,一副下去准能治好,但她胃不行,开健胃的也白搭,吃了还是不舒服。”

他们这些做医生的,脾气都大,特别是他这种级别的私人医生,脾气臭到没边。

打针?

她从小最怕打针还有中药,不过现在睡了,应该老实,不会一直翻腾。

他问:“打哪儿?”

谢医生推了推眼睛,抱着药箱找针管,面不改色地说:“屁股,你把她衣服脱了,我配完药下针。”

“滚。”宋凌誉锁眉抬腿,因为自己的小心眼窝气,一脚踹他屁股上,“脱了给你看?别的地方不能扎?”

忽然被人踹了一脚,还是结结实实的疼,谢医生捂着屁股,直起腰骂他:“你脑子被驴踹了是不是,打针不打屁股打什么地方,那么大个针头,就她那小细胳膊,一下就扎穿了。”

稍微平复一下心情,看见他手里拿的那个针管,觉得他说的对,宋凌誉选择退而求其次:“你助理呢?”

谢医生疼的倒抽凉气:“没带,人家陪男朋友去了,我一个光棍儿要是不放人,就该显得我刻薄善妒不通情达理了。”

看着床上躺着的不老实的人,他蓄势待发。

宋凌誉黑脸,但又想不到别的办法,伸手夺了针管,不给他机会:“我自己扎。”

他一个光棍,来看他老婆,不可能的。

谢医生不同意:“你会吗?你再把人扎出毛病。”

“比特,送人。”宋凌誉不松口,“反正不用你。”

歇了一个多月,好不容易能松松骨头看个病,又不让他扎,谢医生愁到不行。

比特龇牙咧嘴跟在他后头,赶他出门。

他问:“那你或者她能不能多生点病让我来看,我现在闲的天天钓鱼,还次次钓不上来,烦都烦死了。”

当初图清净来他这儿应聘私人医生,看了那么多霸总,以为自己不会多忙,也不会多闲,毕竟那群霸总爱折腾人,结果歇了这么久,又不配药,又不打针,他急的手痒痒。

“你能说出来这话就证明你脑子有问题,好好给你自己看看吧,多下点重的药,你这情况不好治,不过医者不自医,你。”哼笑一声,宋凌誉接着说,“估计没救了。”

比特送走谢医生之后,宋凌誉托着她,手动给她翻转方向。

他造的孽,那就他来解决。

舒愠睡的不熟,被他一动,迷迷糊糊就醒了,然后看见他手里握着针,要往自己身上扎,所以瞬间清醒,哭着推他。

“别扎我……宋凌誉你不能欺负我。”

她还烧着,呜呜咽咽地哭,以为他是因为自己睡了不等他,要扎死她当作惩罚。

“我不舒服呜…你还想强迫我,现在又要扎死我,我不是小燕子,不是紫薇,你也不是容嬷嬷……为什么扎我。”

人一醒就开始哭,脸颊红扑扑的挂着泪,呜咽声又太小,还断断续续的,凑过去听也听不到,所以只能轻哄:“乖,不哭了,打完针睡觉。”

语调格外温柔。

舒愠听到了,但还是哭,她又没病,这儿也不是医院,打什么针,他分明就是要扎死她。

要不是她醒了一直拦着,这会儿那些毒药估计已经进到身体里了。

她哭的厉害,楼上动静太大,底下那些佣人听到之后全部赶上来,和宋凌誉一块儿又是哄又是逗的,想她接着睡。

但她什么也听不进去,认为那些人是跟他一伙的,不给摸不给碰,话也不说,嗓子哭哑都没停,一直嚷嚷让外婆还有哥哥抱。

最后还是宋凌誉找来那个画着灰太狼的帆布包,弄到她怀里一直给她唱歌才睡。

还是没变。

小时候生病也是这样,外婆和他一块儿哄,闹心的很。

好不容易把针打上,喉咙又哑了,谢医生趁着深夜又赶回来,针是不可能再打了,所以输液,还让谢医生一直在这儿守着。

那两天舒愠怕他怕的很,见了就躲,别说靠近她的卧室,就是从楼下上来都不行。

她账上多了三千万,汇款人是宋凌誉。

还不算傻,知道拿钱哄她。

但舒愠不理他,悠闲自在地在后院玩,虽然宋凌誉还是不让她出别墅,但相较于前两天来说,起码给了她一点自由。

这个季节其实不是萝卜生长的季节,但园子里那些已经发芽了,不知道佣人用的什么方法,舒愠也不想打听。

夜。

上楼睡觉的时候,脚上拖鞋滑了一下,舒愠没站稳,踉跄了两下差点摔到地上。

慌乱之中,抽屉被她拉开,里面放的那些避孕药少了一瓶。

“咔嚓”一声,门被关上。

有人过来,舒愠立马把它合上。

“舒小姐,怎么到地上去了。”

来人是谢医生的助理,姓郑。

舒愠随口应答:“脚滑。”

郑助理欲朝她伸手:“我扶你起来吧。”

舒愠摇头:“不用,我自己行。”

接着,她问:“宋凌誉给你的特权吗?”

她说的含糊,郑助理困惑:“什么?”

这个答案,那就是给了。

舒愠转过身睨她一眼:“为什么不敲门。”

郑助理立马道歉:“对不起舒小姐,我以为你不在这里。”

“以为我不在?”舒愠扯着唇笑了下,小脸之上尽是不屑,“我不太聪明,读不懂你话的意思,想用自己浅薄的认知翻译翻译。”

“你这话的意思是,如果我不在你就进来了,对吗?”话锋一转,舒愠又问,“来过几次了?”

小助理低着头,不说话。

“走吧,不为难你,今天这里发生的,也别告诉宋凌誉。”

舒愠摆手,放她离开。

锁了门,又拉开那个抽屉,整整三瓶药安放在里面。

舒愠把它合上,躺回床上睡觉。

别墅里来了个男人,天天和郑助理腻歪在一块儿,那是她男朋友,跟着她住进来的。

舒愠吊针还没打完,喉咙哑的没声,说话都费劲,想要什么只能自己做,或者写下来给佣人看。

她要去后院,佣人就用轮椅推她,边打吊针边晒太阳。

“瘸了一样。”

安稳没几天,宋凌誉就开始犯贱。

舒愠张嘴想骂他,想起自己喉咙哑的说不出话,只能又合上。

后院有很大一块儿空地,不知道要干什么用,舒愠拿手机打字告诉佣人,说让做成狗窝,给那只最凶的小比特住,不然总吓她。

宋凌誉同意了,一堆人一块儿动脑子,设计的还算不错,舒愠睡一觉的时间就弄好了。

她进去参观,宋凌誉站在门口,说:“知道为什么你能进去我进不去吗?”

舒愠不想知道,所以摇头。

宋凌誉装没看到:“这狗窝专门给你做的。”

看吧,他嘴里就没好话。

那条呆傻的比特,舒愠给它起了名字,叫小宋,住在狗窝里,至于那条凶的,天天冲她呲牙流口水,露宿街头吧。

小宋还算听她的话,真的住进去了。

闲着没事的时候,舒愠总逗它,不是摸头就是趁它睡觉掀它眼皮,慢慢的,她发现小宋是单眼皮,趁宋凌誉不在,她还给它贴双眼皮贴。

小宋跟没脾气一样,任她玩,一次牙都没呲过,有时候还会跟在她后头,像个小跟班。

那几天宋凌誉不碰她,她也逍遥自在,没事儿就吃,再不然就睡,偶尔再和小宋一起吃个火锅。

年关的时候,大雪漫天落着,舒愠好全了,就和宋凌誉讲条件,说想去陪外婆过年。

不出意料的,他不同意。

舒愠不把他的话放心上,带着小宋偷偷溜出去。

小宋也给力,谁拦它冲谁呲牙,宋凌誉那时候在公司,顾不上这边,所以她俩真的溜出去了。

拎着东西到市郊的医院时,外婆正睡觉,护士站那边在包饺子,说要给年节出不了院的病人吃,所以舒愠过去帮忙。

包了一个多小时回去的时候,外婆已经醒了,想吃苹果,舒愠就给她削皮。

奇怪的是,外婆这次没赶她。

她俩谁都不说话,一直低着头。

把苹果递给外婆的时候,空荡的病房里才响起声音:“外婆,新年了,你又陪我过了一年。”

“那孩子挺好。”外婆咬了一口,“小时候总陪你,他也又陪你过了一年。”

舒愠疑惑:“谁?”

外婆慢悠悠解释:“小时候跟你一块儿长大的那个哥哥,和你青梅竹马来着,总来看我,以后要是找不到好人家了,找他也行。”

青梅竹马?

那就是灰昀了。

舒愠点头:“我想一直陪着你,不想嫁人。”

外婆忽然笑起来:“我?一把老骨头了,陪不了几年咯,小丫头,这么多年过去,可算有人疼你了。”

就算她真的出意外走了,也没什么可挂心的了。

“谁说的。”舒愠抱起她的胳膊,“我外婆最年轻了,身体也比之前硬朗不少。”

肉眼可见的硬朗,之前她来的时候,外婆身上没力气,整天躺着,现在都能下床了。

舒愠笑吟吟拉着她的胳膊轻晃,像只兔子一样用门牙咬唇,小表情像是在撒娇:“外婆,晚上吃饺子哦,我刚去那边包的,护士姐姐等会儿送过来。”

外婆也笑,带着黄斑的手在她头上轻抚:“嗯,尝尝你的手儿。”

六点半的时候,舒愠手机忽然收到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内容是:“八点去接你。”

舒愠回复:“发错了。”

她可没跟人约过时间。

那头回:“舒愠,我是宋凌誉。”

舒愠当时正喝水,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差点被呛死在床边上。

外婆问:“怎么了?”

舒愠忙摇头:“没什么,呛着了。”

她什么也没说,外婆直接表示理解:“手机响的什么,那孩子要是约你你就去吧,我自己就行。”

那孩子?

那头是宋凌誉,可不是灰昀。

“我陪你外婆,没人约我。”舒愠趴在床边,“我陪你吃饺子呢。”

外婆摸她的头:“去吧,有什么,小年轻约会,我好着呢,自己也能吃,别因为外婆为难,别因为外婆和他闹别扭。”

“不是的外婆——”舒愠还要解释。

外婆直接打断她:“去吧,做事情之前先考虑后果,不要莽撞,那孩子高高兴兴约你,别因为外婆让他不高兴,以后他陪你陪的多。”

做事之前先考虑后果。

舒愠静心想了想,就宋凌誉那脾气,她今天是自己偷溜出来的,能发信息说来接她不是逼迫就已经是恩赐了,她要再不回去,搞不好他真会找到这儿。

她发短信和他商量:“九点半行不行,我想在外面吃,家里吃腻了。”

外婆好不容易变回从前的样子,没赶她,她还想多陪外婆一会儿。

宋凌誉今天心情好,还算好说话:“九点半去接你。”

舒愠立马回复:“那我到时候给你发位置。”

她可不想宋凌誉找到这儿来。

宋凌誉直接拒绝:“不用,我去医院。”

舒愠谨慎询问:“你是不是生气了?”

宋凌誉回复:“是。”

生气了,她又要哄,不然真杀到这儿来。

舒愠起身,握着手机,有些忐忑:“外婆,我去打个电话。”

外婆点头同意:“去吧。”

转到走廊上,复制了那串号码,舒愠点过去拨通。

电话通了挺长时间,但没人接听,她就一直打。

天渐渐黑下去,逢除夕夜,外头正放烟花,五颜六色的光亮在天空炸开,第二次自动中断之后,舒愠又打过去。

最后一次。

她也不是被他圈养起来没有自由的爬宠。

“不想接看不出来?”宋凌誉轻叹,语气中带着不耐烦,“一直烦我。”

“过年了,宋凌誉。”舒愠低眉敛息,“我想多陪外婆一会儿,你别过来,我会回去,我们之间只有利益关系,只要我不背叛你,你就不能总拿外婆威胁我。”

烟花燃的正厉害,点点星火划过夜空,之后下坠,夹杂着噼里啪啦的鞭炮声。

沉吸半晌,舒愠又说:“除夕快乐。”

那头一直静默,隔了很久很久,久到护士姐姐端着饺子叫她去吃,听筒里才传来一句低低的“嗯”。

之后,男人又说:“九点半我到地方,你把位置发我。”

舒愠手攥着衣角:“谢谢。”

轻易隔开他们俩之间的关系。

陪外婆吃了一盘饺子,道别之后,舒愠去外面买东西,想着带回去。

宋凌誉生气了,只是勉强同意她的说辞,气还存着,她得想办法哄,不然又要折腾她。

舒愠是想投其所好买点他喜欢的东西的,不知道他究竟喜欢什么,逛来逛去也只买了一条围巾,还有一顶帽子。

结完账出门的时候,廊下阿婆正吆喝叫卖,烤红薯,糖炒栗子,天冷,阿婆手冻得又紫又红,靠着火炉也暖不热。

舒愠问:“阿婆,还有多少。”

阿婆扭头,笑吟吟看她:“烤红薯只剩两个了,板栗还多。”

舒愠也笑:“阿婆,都给我吧。”

外婆怕她是照顾自己生意,刻意买的,就问:“你一个人,吃的了吗?”

“不止一个,我——”

舒愠又想起那个人。

“家里人多。”

阿婆点头,拿袋子给她装,送了她一个家里孙子做的手工小布袋,和她自己用的那个图案一样。

七十六块钱的东西,阿婆减到七十,舒愠给她一百,没让找零,拎着东西走了。

要给宋凌誉发定位的时候,舒愠发现她俩还没微信,现加的。

舒愠微信昵称没变,就叫舒愠,一字不差。

像是一直在等待,那头很快就同意。

加上好友后,想着哄哄他不让他生气,舒愠主动询问:“要带什么东西吗?”

余愠:“奶瓶,奶粉,纸尿裤,益生菌……”

那头发来一大串。

舒愠没忍住询问:“你生孩子了?”

余愠:“只管买,报销,发个定位去接你。”

这语气,一点也不像宋凌誉。

所以舒愠不可避免地怀疑了一下,她是不是加错人了?

她发:“宋凌誉?”

余愠:“还有谁要去接你?”

舒愠:“确认一下。”

余愠:“地址。”

舒愠给他发过去,又照他说的买了一堆。

她一个人站在路边,东西堆成团。

烟花炸起,余光不停映着她秀美的脸庞。

她穿了件黑色大衣,里面打底是白呢绒毛衣,一条黑色棉裙,到脚踝那儿。

色系其实一点也不搭配,但穿在她身上,有她那张脸顶着,就显得格外顺眼格外漂亮。

不少人想来搭讪,都被比特的吠叫吓回去了。

银色汽车在她面前停下,男人下车,自顾自拎他东西,舒愠却不认识。

她皱眉:“你谁?”

男人解释:“我叫木郢,你叫舒愠,老板有事儿,我来接你。”

“他没告诉我。”舒愠不信。

她不信,他能有什么办法。

木郢抱胸,努嘴耸肩,一脸你不信那我也没办法的表情:“那你打电话跟他确认。”

她打?

宋凌誉不会接的。

在男人殷切的目光中,舒愠别开眼去看小宋神色。

小宋趴在她脚边,没半点警惕的意思,看样子是认识他。

“刚才那些微信你发的?”舒愠大概猜到了。

木郢点头:“老板让我替他发的。”

舒愠坐上车,熟悉的柠檬香让她稍微安下心,大概是感受到她的不安,小宋跟着跳上去,伏在她腿边轻蹭。

她俯身,轻轻摸它头:“小宋,等会儿我要是被拐了,你就咬死他。”

小宋汪汪叫了两声,应该是听懂她的话了,所以回应她。

“接到了。”她不打,那木郢就自己打电话过去,还开的外放,“你后妈说我要是把她拐了,她就让你大儿子把我咬死,你大儿子听她的吗?”

汽车接连驶过减速带,舒愠没坐稳,因为颠簸,头不小心磕到窗户上,她屏息,皱眉觉得疼。

车里没开灯,漆黑一片,除非路灯照进来,不然什么也看不到。

男人不答,闷闷地说:“挂了。”

熟悉的声音回响在耳畔,舒愠才彻底安心。

木郢笑了下,扭头问她:“你儿子不高兴,不想办法哄哄?”

舒愠舔唇,咽掉口水,把头靠在车窗上。

她答:“又不是我生的。”

木郢听了直摇头,咂着嘴一直重复:“听听,听听,真是无情啊。”

和刚才在医院时她打给宋凌誉那通电话一样无情。

反正他是忘不掉宋凌誉在听到她那句“我们之间只有利益关系”时难看的脸了。

被一家人抛弃的时候都没见他这么难过。

别墅里灯火通明,院子里张灯结彩,一院喜色,佣人围在一块儿点仙女棒,二楼灯没开,从外面看是黑的。

车门被拉开,她脚还没粘地,佣人已经伸出手预备扶她,地上雪已经被铲了,并不滑脚,但她们还是不敢不尽心。

一下车,小宋就往后院跑,舒愠找它的时候,它已经跑没影了。

佣人告诉她:“夫人,厨房还有饺子,您饿的话就吃点。”

舒愠摇头:“我不饿,吃过回来的。”

“这……”佣人有些为难,“您还是吃一点吧。”

她们表情实在太为难,舒愠不难看出来,所以就问:“怎么了?”

见她询问,佣人实话实说:“少爷特意回来和我们一起包的,还伤了手,您多少尝一个。”

伤了手?

他还会伤手呢。

想到这儿,舒愠忽然发现从她回来开始,就没见过宋凌誉的影子。

舒愠埋下头,抠着手问:“他人呢。”

自己一声不吭就跑了,小宋还伤了他院子里的人,好像确实不太仗义。

佣人答:“少爷在楼上,不让我们替他上药,谢医生也不行。”

他还会耍小脾气。

舒愠眨眼,没忍住笑了一下,之后又问:“是不是睡了?不然为什么关灯。”

“这个……我们不知道。”佣人簇拥着她走进一楼客厅,“少爷晚上什么也没吃,手还有伤,夫人,要不您去看一下吧?我们不敢。”

餐盘里饺子已经盛好了,还放了两碟蘸料两双筷子,就等她上去。

舒愠叹息,上就上吧,本来就打算回来跟他道歉的,所以端着东西上楼。

男人卧室的门虚掩,漆黑一片,楼梯上的灯还是她自己开的。

舒愠正犹豫要不要敲门,小宋已经叼着包走上来冲进去了,站在床边汪汪叫了两声,察觉到屋里人情绪不高,就来咬舒愠裙角。

“我能开灯吗?”舒愠咽口水,有些胆怯,“她们说你晚上没吃东西,手也受伤了,让我上来看看。”

让她上来看看。

只是听她们的才肯上来吗?

一点也不担心他吗?

宋凌誉窝在床上,闷声拒绝她开灯的请求。

稍微适应了一点屋里漆黑的光线,舒愠眯眼,稍微能看清一丁点:“那你吃一点,再上点药。”

她抬腿,摸索着往前走。

每走两步,她就要停一下,伸脚去看前面有没有别的东西挡路,生怕手里东西撒了。

小心翼翼走到床边,把饺子放到床头柜上,长长吐了口气,舒愠又叫他:“吃一点。”

“汪汪!”

小宋跟在后头,乱窜的时候一个没看住撞了舒愠一下,它体型大,舒愠经不住撞,脚一歪摔到床上去了。

宋凌誉侧躺在床上,没盖被子,措不及防被舒愠压了一下,手上伤又疼起来,没忍住哼起来。

舒愠手挨到他枕头了,借力要起来的时候摸到一片湿濡。

他,好像哭了。

“对不起。”舒愠立马道歉,从他身上爬起来。

小宋伏在地上,前脚扒着床,小声叫唤,诚挚地道歉。

“干嘛呢你们。”木郢忽然开灯,“哟,怎么有烤红薯吃,嚯,还有糖炒栗子,宋狗,你再不起来我吃了啊。”

余光瞥见木郢手里那个画着灰太狼的小包,宋凌誉立马坐起来:“管你女儿去。”

木郢嘁了声,把东西丢下,然后下楼。

他走之后,舒愠问:“你哭了?”

知道她是摸到了,宋凌誉嘴硬:“我睡觉流口水。”

“哦。”

她信了,还嫌弃地甩手。

“吃。”舒愠端起托盘,刚靠近他就闻见血腥味,她皱眉,开始寻找根源,“这么大的伤你都不处理,放血啊你。”

她是真不理解,比她巴掌还长的伤,安然待在他胳膊上,他却不处理,得亏是背面,伤口不算深,皮肉没有外翻,不然有的难受。

他床上粘了不少血,可以说是到处都是,也不知道究竟怎么睡的。

舒愠叹气:“宋凌誉,就算我惹你生气了,你也没必要这么对你自己吧。”

闻言,宋凌誉止不住哼笑:“怎么没必要?你那些避孕药,吃了就没副作用?”

他还好意思说。

本来没床品的就是他,次次不戴。

舒愠别开眼,开始在屋里找纱布和消毒水:“你戴了我不是就不吃了。”

“不吃不就行。”他还是哼笑,周身都在颤动,“怀了就留着。”

“滚吧你,我才不要,要怀你自己怀去。”

“怀我孩子不好么?好吃好喝供着你,再给你个名分,让你母凭子贵。”

“我稀罕你那破名分吗?什么母凭子贵,这是现代,不是古代,我用不着拿孩子上位。”

舒愠不想理他,也不管他伤不伤了,转身要走。

宋凌誉拉她,单手把她抱进怀里,闭眼喘息。

他的怀抱过分坚硬,过分滚烫,舒愠要推他,但他禁锢的太牢,她没办法逃窜。

舒愠挣了两下,发现自己挣不开,干脆就停下。

她说:“别对我动心。”

别对我动心。

她猜到了,猜到宋凌誉这会儿心里存着她的位置,撇不下她,不然今天在医院也不会和她讲条件。

宋凌誉锁眉,眸色平静如川:“凭什么觉得我会对你动心?”

“哦,既然没对我动心。”舒愠在他怀里挣扎,想要把他推开,“那就放开我。”

她越挣扎,宋凌誉禁锢的就越紧,像是要和她较劲儿:“钱打过去就不认账?”

“怎么,你胳膊都伤成那样了,还要跟我做?”

舒愠瞪着他,冰凉的小手顺着他胸膛一路下移,一直到他隆起上才停,缓慢抚摸两下,又曲起手指在上面轻弹,故意挑逗他。

她问:“你行吗?”

满带质疑和挑衅的话一直飘在耳边,盘在她腰间的手像条蛇一样攀到她脖颈上,挑逗,抚摸,猛然又掐上去。

另只手则直接伸进她裙摆里,舒愠有恃无恐,根本不推他。

下一刻,就换宋凌誉推她。

舒愠乐呵呵炫耀:“猜不到吧,我生理期。”

奇怪,她上个月可不是这个时候。

“避孕药吃多的话,会扰乱生理系统,生理期提前或推迟都是常事,就她那剂量……”

想起谢医生的话,宋凌誉瞬间明白。

跌坐到床上,他闭眼,开始喘息。

他可真卑劣啊,竟然妄想拿孩子牵绊住她,让她一直留在他身边陪着他。

“小宋,送人。”

出门的时候,舒愠瞥见他脸色很沉,一直低头,跟受伤了一样。

咂咂嘴,她下楼,吃了两口饺子就去睡觉。

夜半,舒愠被婴儿啼哭声吵醒了,不知道什么地方传来的,感觉就在耳边,离她很近很近。

但——别墅里哪有孩子?

总不能是后面那个院子里的亡魂。

她怕鬼啊!!!

隔天一早,天刚亮,舒愠就顶着黑眼圈下楼,一点也不敢在那间房待。

二楼不仅有小孩在哭,还有很重的血腥味,守在宋凌誉门口那条比特身上的。

佣人问:“怎么了夫人?现在还早。”

舒愠解释:“楼上有小孩哭,哭了一夜,我害怕。”

她头发乱糟糟的,后半夜一直钻在被窝里不敢睡。

这样子,就是还不知道了。

“这个……”佣人小声解释,“别墅里有个孩子,谁也不敢碰。”

为什么不敢碰?是不是不正常?

想到这儿,舒愠身上鸡皮疙瘩瞬时立起:“是不是鬼婴,哎呀别说了,还是别说了,我害怕。”

“那个,我在下面睡一会儿,不敢上楼了。”

佣人点头:“那我帮您把灯关上。”

之后就识趣噤声。

螺形楼梯上,宋凌誉站在半道,怀里抱着个小娃娃,正想要不要让她见见。

舒愠又是被小孩啼哭声吓醒的,而且这次那个声音离她更近,好像就在她身边,她身上好像还压了什么东西,有点重,压的她喘不过气。

完了完了,被鬼压床了。舒愠心想。

佣人在边上轻哄:“乖宝,不哭了,不然吵醒夫人。”

乖宝……?吵醒?

闻声,舒愠立马睁开一只眼:“已经被吵醒了。”

她看见一个小娃娃趴在她怀里,刚还在哭的,这会儿已经笑起来。

所以昨天晚上哭了一夜的就是她。

松了口气,舒愠开始询问:“谁的孩子?”

“少爷的。”

不对,说顺口了,再叫女人误会可不好,佣人立马摇头。

“不是的夫人,少爷抱过来的,这是木郢木总的女儿,木总说咱们家人多,热闹,不缺人带孩子,把他女儿撇下回去过年了。”

屋里总共就仨人,雪下了一夜,外头也没见人铲。

人多,热闹?她可没觉得。

反正只要宋凌誉在,别墅里保管静悄悄的。

舒愠把小娃娃往外撇:“那抱回去,他朋友的他自己带,我不管,丢我这儿算什么事儿。”

“这……”佣人有些迟疑,“少爷上楼睡觉去了,我们不敢过去。”

“……?”

为了自己能睡,就把她丢她怀里,她昨晚上还没睡呢,这才睡了多久就又被吵醒。

舒愠愤愤不平,想找他理论,佣人拦她,说他病了,发着烧。

舒愠瘪嘴:“他有病我就要迁就啊。”

佣人小声和她描述:“夫人,上次您发烧,少爷一直哄您呢,跑上跑下的,他心疼您,您也要心疼心疼他。”

这话,舒愠可不信。

说谎话也就上嘴皮碰下嘴皮那么简单。

“那等他醒了,你们就告诉他,说我守在床边上不是喂他吃饭就是喂他喝水,替他换药,怀里还抱着小娃娃,简直要心疼死他了。”

说完这些,舒愠抱着小娃娃离开。

到暖房的时候,她忽然问:“她有名字吗?”

佣人点头:“小名叫云云,木总的女儿。”

关上门,舒愠往床上一躺,就把云云放边上,想要补觉。

云云还算乖,自己玩儿不吭声,暖房有不少玩具,云云看着只有五个月大,不会翻身,但手里会攥东西。

除非是饿了,不然她不吭声,一上午也只哭了一次,佣人抱着奶瓶进来喂奶,吃了就又安稳,跟着舒愠一块儿睡。

下午,舒愠醒的时候,她在自己怀里趴着,手上捧了一个小苹果,圆溜溜的大眼睛就没从上面移开过。

她没牙,咬不动,但又想吃,所以上面粘的都是她的口水。

舒愠轻笑:“谁给你的?”

暖房除了她俩没人。

年初一,有一半的佣人和保镖都放假了,所以人不多,也不吵闹。

舒愠想去外面,佣人说不行,她抱着云云,云云还小,不能受凉,小女孩儿那么乖,舒愠想,自己也要对她好点才是,所以就抱着她在屋里晃悠。

云云好像很喜欢她,一直在她怀里钻,一入冬,别墅里暖气就开了,没停过,所以不冷,云云穿的也不厚,但身上暖和。

舒愠爱动,抱着她乱晃,一会儿让她看画,一会儿让她看拖鞋,偶尔还会站楼梯上看宋凌誉醒没醒。

三点多的时候,她饿到不行,想吃烤鸡腿,就让佣人给她做。

佣人烤了十个,个头不怎么大,都给她取出来了。

香味扑鼻,她抱着云云,在边上咽口水等待。

宋凌誉下来的时候正好看到,他讥笑:“猪。”

心说:怎么真的像当了妈了。

“宋狗,这么喜欢她啊,可惜她不记得你,你不想要孩子吗,我把我闺女弄过来给你带几天,你丢她怀里,让她抱几天,说不定她就也想要了。”

耳边又响起木郢前些天说的话,他忍不住笑。

舒愠瞪他:“烧死你。”

“抱的好吗你?”宋凌誉忍笑白她一眼,伸手把云云抱到自己身上,“谁让你抱的。”

他简直就是神经病。

明明就是他把云云丢给她的。

“那你自己抱。”舒愠一口咬在鸡腿上,“我才不管,反正晚上我要自己睡。”

宋凌誉接着嘲讽:“比猪还像猪。”

鸡腿外皮酥脆,抹了酱料,很入味。

“我乐意,你管的着么。”舒愠朝佣人竖大拇指,“好吃,下次还给我做。”

不满她的态度,男人故意恐吓:“等会儿就把你赶出去。”

舒愠站起来,拔腿要往外跑,又被男人拦住。

她哼了声,暗骂他心口不一,故意和他抬杠:“赶啊,你现在就赶。”

“大过年的,我可不想背人命,出了这个门你就得饿死,除了我谁愿意管你饭。”宋凌誉推她坐回去,“吃你的,吃不完没人替你吃。”

他推的用力,舒愠“扑通”一声被迫坐到凳子上,屁股疼的不行。

最后咬了一口,把东西丢回盘子里,舒愠偏头,背对着他:“不吃了。”

知道她中午没吃,一直在睡,宋凌誉随手拿了一个塞她嘴里:“事多,你都吃过了谁还愿意吃?”

“你不愿意是吗?”舒愠站起来,攥了一个也塞他嘴里,含糊不清地说,“那就你吃。”

她嘴小,被整个塞满了,咬的困难,废了好大劲才吃下去,宋凌誉就显得格外容易,三两口直接解决干净了。

他胳膊上有伤,云云自己乱晃的时候看到了,口水在上面滴了不少,之后就开始哭,大概是害怕。

她一哭,舒愠心疼的紧,洗了手就去抱她:“人不喜欢你吧,我抱一下午都没哭,到你手里才多久就哭这么凶。”

小嘴叭叭的嘟囔,抱了云云就开始笑,看样子是挺喜欢她。

舒愠今天扎了头发,不然云云要往手里抓,光洁饱满的额头被顶灯照着,有点发亮,高挺的鼻梁给半边脸打了阴影,那双漂亮的丹凤眼就没从云云身上离开过。

她睫毛很长,倒向生长,从宋凌誉那个角度看下来,浓密漆黑的睫毛挡了一半眼睛,下睫毛相对来说稀疏,也不长,颜色很淡,略微卷曲,不容易看出来。

“乖云云,不哭了。”

舒愠其实没带过孩子,但莫名熟练,还知道轻轻拍她的背。

宋凌誉看在眼里,笑在心里,心说怎么哄他的时候就没这么温柔。

“诶。”他忽然出声,抬手擦掉女人嘴角残留的渣痕,“你要喜欢多留几天,她爸妈正好有事。”

舒愠摇头:“累死了要,我抱一下午,胳膊都酸了。”

再喜欢也挡不过她自己重要。

宋凌誉轻笑:“有车,你怎么不把她放进去,她自己会玩。”

傻。

舒愠开始四处环顾:“我又没见。”

宋凌誉抬手,指着自己眼下的乌青,幽幽看她:“你当然没见,她爸大半夜把她丢我卧室,吵死了,一直哭。”

舒愠瘪嘴,伸手捂云云的眼:“谁让你长的凶,还有你那条狗,早上我起来它就在你门口蹲着,还冲我流口水,吓死我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她还是不明白,小比特其实就是宋凌誉心思的彰显器。

“别抱了,动不动就死不死的,她这么小,吓着她。”把云云从她怀里强制性夺走,宋凌誉转身上楼,“浪费可耻,吃不完不准睡觉。”

舒愠忍不住骂他:“臭傻逼。”

云云会怕,她就不怕吗?

天天说要杀了她,怎么不觉得她也怕。

闻声,宋凌誉轻哧,长腿半踏在楼梯上,侧头看她:“再骂把你舌头拔了给小比特吃。”

楼道上透白的光落在他脸上,衬的他那张脸更为阴郁苍白。

舒愠不怕,和他犟:“嘁,你自己说云云就不怕了?臭男人,你身上还带血呢你怎么不说她害怕。”

“等会儿上来,有话跟你说。”

男人转身,楼梯上已经看不到他的身影。

舒愠坐回桌前,喊了几个佣人八卦:“你们少爷今年多大了?”

这么长时间过去,她还没了解过。

佣人答:“夫人,少爷已经二十七了,今年二十八。”

本来以为宋凌誉只是大她一两岁,但没想到竟然差了五岁,让一个大她五岁的男人喊她妈,确实有点勉强。

舒愠清了清嗓,奔入主题:“你们少爷恋爱过吗?比如说初恋,或者爱而不得的白月光什么的。”

她得想办法离开他,不能一直囚在他身边,他要真有什么念念不忘的初恋,或者求之不得的白月光,她就想办法把那个初恋白月光找回来。

惹他生气,然后让他觉得自己不够体贴,赶她离开,这样她每个月就能拿到一千万,还有大把时间玩乐,想想就幸福。

“这个……夫人,不是我们不想告诉您,是我们不知道,少爷不是在家里长大的,从小养在外处,十九岁那年才被叫回家里。”

养在外处,不被待见。

她只从老头子那儿听说过,知道宋凌誉不被家里待见,没想到他是在外处长大的。

他在外面的生活,交的那些朋友,谈的那些恋爱,别墅里的人谁会知道。

舒愠不死心:“他回来之后呢?有没有啊?”

佣人摇头。

“好吧。”舒愠泄气,把餐盘挨个推到她们面前,“吃啊,我一个人怎么吃的完,晚饭他肯定又逼我接着吃,我快被他搞死了。”

佣人笑嘻嘻地问:“夫人,您觉得少爷对您怎么样?”

宋凌誉对她怎么样?

得了吧,她俩跟仇人一样。

舒愠瘪嘴,眼球在眶里转来转去,之后答:“他?巴不得我死呢。”

“怎么会啊夫人。”小佣人瘪嘴,眨着眼看她,“我觉得少爷对夫人您很好啊。”

清了清嗓,舒愠托腮,努起下巴问她:“我跟你们少爷什么关系?”

“就男女——”

话刚到嘴边,在众人凝视的目光中,佣人立马停下,摇头说:“继母和继子。”

“那不就得了。”舒愠摊开手,耸肩无奈地看她们,“继母和继子是最不对付的关系,你们少爷那么无情,早晚有一天会赶我出门的。”

卧室门没关,特意给她留的。

舒愠才刚走进去,就被扯进一个滚烫的怀抱。

“给我降降温。”男人贴着她耳边低喃。

嗓音里带着诱哄和欲念。

舒愠“嗯?”了声,问:“云云呢。”

“睡了。”

“哦。”

男人交叠双臂环在她身上,臂弯中间空了大半,是她太瘦的缘故。

她身上很凉,宋凌誉身上烫的却要命,明明已经不烧了,但就是压不住心里的火。

体温骤然失恒,难耐的狠,舒愠想伸手推他:“你好热啊。”

男人轻笑:“说了让你给我降温。”

舒愠能感觉到他胸腔在随着他的笑颤动。

她回头:“你自己贴着墙不就行了。”

啧。

这种时候回什么头。

宋凌誉不答,倾身低头吻在她唇上,密密麻麻,轻轻的吻,一下又一下,浅浅的触感,每次都只是挨一下就离开。

以他俩的关系,接吻这种事放在现在多多少少是有些过格的,要是放在性事上,调情也就算了,但这是平常时候。

所以舒愠往回缩:“你别越界。”

越界吗?

他不觉得。

手抬起,托着她的下颚,遏制住她不让她动弹,宋凌誉继续凑唇,伸舌加深那个吻。

“唔宋凌誉——!”舒愠还要拒绝。

男人吸着她的小舌,用牙齿咬上去,毫不怜惜。

殷红的血顺着伤口钻出来,口腔里溢满腥甜,宋凌誉扯着唇笑起来。

舒愠疼的龇牙咧嘴,上扬的眼一直瞪他。

瞪吧,瞪的再狠他也掉不了一块肉。

更何况,这会儿她眼里存在的只有他。

男人强势的把她抱起摁进被窝里:“陪我睡一会儿。”

“不睡。”像个弹簧一样,舒愠“咻”地一下坐起来,腰挺的比板直,“我又不困。”

不给她下一次拒绝的机会,宋凌誉用左胳膊把她压在身上,带着她一块儿躺到床上。

“不,你困。”

“我不困!”

“舒小愠,睡觉了,别说话。”

“说了不困。”

“怎么不乖。”

男人轻声叹息,眼底带着一层浓重的笑意,遮都遮不住,右手转到她头上缓慢抚摸。

怎么还是跟小时候一样。

一样可爱,一样让人心动。

舒愠想把他推开,自己下床,手刚伸出去,就发现压着她的是他伤了的胳膊,缠着纱布,刚在楼下的时候还没有,应该是刚缠上。

男人呼吸平稳,眼睛已经合上了,一脸的疲惫。

她安静下来,也不动弹,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为什么她会觉他那张脸那么熟悉,尤其是他下唇边那颗小痣,总觉得她摸过很多次。

可他们分明没见过。

舒愠跟着他睡了一觉。

她睡的沉,还梦到一个男人,个子比她高上很多,但梦境模糊,看不清他的脸,声音也恍惚。

只知道他一直陪伴自己,整个梦里都是她的欢声笑语,除了最后分别时。

舒愠是被忽然的分别吓醒的,那场面太威压,有很多人在,她辨不清方面,到处乱跑,除了一群陌生人,她什么也看不到。

男人靠在床边,斜眸看她:“醒了?”

“几点了。”舒愠声音有些闷,喉咙也有些哑。

“八点。”他没看时间,随口答了一句,“云云也醒了,刚才要往你怀里钻。”

舒愠缓缓坐起来,觉得头疼:“那我抱吧。”

云云手里捧着一个水杯,带把手的,她已经能拿了,一个人在喝。

看她喝的那么香,一下也不停,舒愠忍不住问:“你给她喝的什么?”

宋凌誉淡淡瞥她一眼:“气泡水。”

舒愠立马从她手里把东西拿出来:“她能喝吗?生病了你自己管。”

手里刚空,云云就伸手抢,但拿不过去,所以哇哇哭起来。

宋凌誉咂唇:“她爱喝,不给就哭,我有什么办法,你睡那儿跟猪一样,又不醒,我哄不住,她要是把你吵醒你又说我不会带。”

歪理。

竟然还揣测她。

“滚开。”舒愠轻拍她的背,不忘抬脚踹他,“等会儿拉肚子怎么办。”

“拉不了。”宋凌誉挨着她坐下去,把头靠在她肩上,“我让厨房煮的梨汤。”

舒愠不信,拧开瓶盖去尝,是甜的,但是味道很淡,小孩儿喝刚好。

她松了口气,把杯子还给云云,闭眼喘息。

“你喘什么?”宋凌誉问。

他又没摸她。

“我刚醒。”舒愠抽了张纸,垫在云云下巴下面,“坐急了,头疼。”

“我看看。”宋凌誉抬手,在她额上摸,不烫,反而很凉,“没烧。”

她嘟囔:“我身上热。”

废话,睡着了一直挂他身上,推都推不开,能不热吗。

“活该。”

“滚开。”

杯里的水喝完,吸不到东西,云云又开始哭,水瓶掉到床上,被宋凌誉捡起:“哭什么?”

舒愠也不知道自己哪来的经验,张口往外说:“不能喝了,喝多也不行。”

宋凌誉伸手,把她额上粘的碎发别到耳后。

别说,她带孩子还挺认真。

可惜云云不听,哇哇哭的厉害,在她怀里乱钻,最后停在舒愠胸口,小手一直摸。

舒愠身上穿的是件薄睡衣,内衣也不厚,所以触感很明显。

对她占自己便宜这点,舒愠不满,所以推她,结果她推完,云云就又趴上去。

舒愠有些尴尬,红着脸把他往宋凌誉那边送:“你抱。”

宋凌誉不肯:“手疼。”

“……”

怎么关键时候手疼,是不是故意的。

佣人敲门进来,看他俩的反应,笑说:“小姐是饿了,找奶吃。”

饿了,找奶吃,把她当她亲妈了?

舒愠的脸还是红,她嘟囔:“我没奶啊。”

佣人笑着抱云云出去后,宋凌誉就在边上笑,心说她怎么那么可爱。

他说:“我看看。”

“什么?”舒愠还没反应过来。

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男人滚烫的手已经覆在她胸口上了。

“不行。”舒愠摇头,“我生理期,不可以。”

睡衣排扣被解开,男人的手覆在上面,轻轻揉捏。

他说:“谁说用下面了,上面也行。”

黑色蕾丝内衣被推到高处,大掌裹住绵软,硬挺的乳尖刮蹭着男人的手心,引起阵阵痒意。

男人的手格外粗糙,颜色也深,指腹上有一层厚厚的茧,不停磨着她乳房,细微的疼,又夹着层层叠叠的快感,是从前都没有的感觉。

舒愠不由挺腰:“唔…没锁门,等会儿有人上来……”

宋凌誉轻笑,低头含住她樱红的乳尖:“上来怎么了?上来也不敢进,听到声音更不敢,整个别墅谁不知道你天天爬我床,我这么做,只是为了迎合你。”

湿热的舌沿着小巧的乳晕画圈儿,男人动作温柔,但不缓慢,齿尖衔起又落下,女人忍不住弓腰,把空虚送到他嘴里。

“呼……嗯呸。”舒愠一口咬在他肩上,“明明每次都是你强迫我。”

她身体敏感,稍微轻碰就要软下去,像滩水一样半躺在床上。

宋凌誉抽手拉抽屉,从里面拿出一根细绳:“那我玩强奸了。”

舒愠没在怕的:“哦,随便,只要你不怕你一边做我一边出血。”

“小样。”他合上抽屉,收手捏她鼻尖,“你神气什么。”

舒愠眨巴着眼,满脸期待地看他:“我饿了。”

“正好。”男人啪嗒一声解开皮带,“我这儿有吃的。”

舒愠抬眼看过去,就见他下面支起一个帐篷。

她不想,所以往边上一翻,爬着要离开。

“哪那么容易。”宋凌誉伸手握她脚腕。

但她挣的厉害,势不在这儿受苦。

之后就——

舒愠脚踝那块儿,骨节错位了,“咔嚓”响了一声,之后就开始疼。

宋凌誉推卸责任:“是你自己不运动。”

舒愠指着他鼻子骂了一堆,难听的紧:“是你不老实,岁数大了也不想着休息休息,净勾引我。”

明明是她自己要跑,他拉怎么了,心里有气,碍着她的伤没地方撒,正搁院子里溜达。

木郢不知道情况,来看他女儿,正好撞见,就问:“怎么回事儿?把人折腾狠了,还坐轮椅。”

“滚回去当你的奶爸。”宋凌誉心里气没地方撒,对着他就是一脚,“不会说话就闭嘴。”

木郢白白挨了一脚,要找补偿,跑屋里顺东西,最后抱走两箱土鸡蛋,给她老婆养身体。

“你正经什么。”木郢从车上下来,“她说的不对吗?你老了还找年轻的,你皮糙肉厚,小姑娘说不准。”

他最烦别人说他老。

宋凌誉斜睨他,根本没好脸色:“你好意思说我?二十六了找个十九的。”

“我体力好不行?”木郢不服气,“我找十九的怎么了,十九的人家起码愿意给我生孩子,你呢,还得自己追着她喊妈。”

正戳他痛处。

宋凌誉又踹了他一脚。

“你踹我我也要说,你究竟算计的什么?废那么大劲给你们老头子找个续弦,其实是你自个儿喜欢的,嫁进来就急不可耐把老头子弄死,占了她囚着她又什么都不说,她该恨你。”

“她本来就该恨我。”

“我不吃这个。”舒愠气呼呼的把桌上的清水煮鸡蛋推到一边,“难吃死了。”

她只是暂时瘸了腿,又不是刚做过大病手术,用不着食养。

佣人有点为难:“少爷说让您吃这个。”

“让他自己吃。”舒愠咬牙切齿听着外面的动静“告诉他们,吵死了,再吵我去跳楼。”

于是乎,听到这个消息的木郢咂嘴砸个不停:“我就说你把人惹毛了吧。”

宋凌誉低头,踢踏着地上那些刚冒芽的杂草,装不在意:“那怎么办?”

“哄啊,咔嚓一下把人腿拽伤了,好好的因为你坐轮椅了,不哄怎么办。”木郢跟着踢地上那些叫不上名字的东西。

“再装不在意,她就真跑了,女人心,海底针,没那么好琢磨,你以为她爱你爱的跟什么,其实刚动心,就你整天这死出,哪天跑了你就找不回来。”

“还有,她外婆那病不是你给转院调医生治好的,干嘛让她外婆保密,一边替她外婆治病,一边又拿外婆当威胁,宋凌誉,你到底什么想法。”

“就她昨晚上说那些话,等到她真恨你的时候你就该追悔莫及了。”

宋凌誉还在嘴硬:“她腿那是骨质疏松,跟我没关系。”

“我管你,也不管她,她要跑了你再喊我喝酒我可不去,我媳妇儿不让。”

宋凌誉进门的时候,舒愠气的就差把桌掀了。

她腿动不了,想自己拿吃的佣人又不让她下地,也不拿给她,饿的难受。

他轻叹:“哪这么大火气,你骨质疏松,吃点鸡蛋怎么了,又不是不给你吃别的。”

“我骨质疏松?”舒愠昂着头瞪他,“你不拽不就没事儿,我好好一个人,被你逼的坐轮椅。”

她本来还打算明天带小宋放风筝的。

这下好了,泡汤。

“吃了。”宋凌誉剥好蛋壳,蹲在她身前,只留一个干净的鸡蛋送她嘴里,“吃完这个想吃什么再给你做,起码垫垫肚子。”

舒愠偏头:“我不吃。”

用自己的手把她白皙的小手包裹起来,拇指轻轻碰她一下:“乖,吃一个。”

虽然他温柔,但挡不住舒愠心里的气,而且,他竟然还敢碰她,她的脚本来就是因为他才伤的。

舒愠故意摆架子:“我是你妈,乖什么乖。”

男人无奈起身,转去厨房倒生抽,又把鸡蛋切成块放进另个盘子里:“啧,怎么得寸进尺。”

这个妈他是绝对不可能喊的,在那个男人面前那是做戏,现在是她俩独处,根本不需要。

“这什么?”舒愠盯着碟子里黑乎乎的东西,怕他给自己下药,警惕询问。

“生抽。”男人解释,“放心吃,大过年的,这出不了人命。”

瞎说。

他养的那条小比特,夜里才刚吃了荤,昨晚云云哭个不停,大概也是因为他身上的味道。

那么重的血腥味,舒愠都闻到了。

不然她为什么上楼?单纯犯贱,不可能的,还不是因为害怕。

舒愠没有动作。

她刚骂的那么凶,难保男人不会起杀心,说不准刚才的温柔也只是为了送她上路,而且他进厨房之前还说她得寸进尺。

睨她一眼,握着筷子夹起一块儿送进嘴里,当着她是面咽下去,男人问:“现在行了吧?”

看他没什么事儿,舒愠这才慢吞吞动筷,她还是不想吃的,但他一直看着,眼睛瞪的跟铜铃一样,一下也不眨。

抱着赴死的心,舒愠勉强吃了一口,之后就真香了,管他有没有毒,好吃不就行。

再说了,世界上应该没有这么好吃的毒药。

舒愠小心翼翼打探:“你放的什么?”

宋凌誉回答的格外平静:“胡椒粉,春药。”

“……?”

就他那变态心理,下药这种事确实做的出来。

怪不得他刚才会试吃。

舒愠两眼一黑。

她知道别墅里宋凌誉放的确实有,但不知道在什么地方,毕竟第一次的时候就是他给她下了药。

“你玩什么花样?我我我……我生理期啊!”舒愠欲哭无泪。

他怎么还真……?

宋凌誉靠回皮椅上,眉梢微扬,眯眼看她:“我口味独特,还刁钻,不行么?”

眼底都是戏谑。

确实够独特够刁钻的,竟然喜欢血染金针菇这种玩法。

舒愠朝他竖大拇指:“你牛,喜欢血染金针菇。”

金针菇?

他记得那东西直不起来,软趴趴的,很小一个。

是说他小?是说他硬不起来?还是这俩同时存在。

男人忽然冷脸:“舒愠。”

舒愠不解:“干嘛?”

然后就看见他起身,把自己扛到肩上往暖房走。

舒愠心里有点慌:“我去你来这么快啊。”

把人丢到床上,掰开她的嘴刚要解皮带,就见她鸡蛋没咽完,腿上擦着药。

宋凌誉又气又疼,所以伸手掐她脸,之后又把她抱回客厅。

舒愠是真被他弄迷糊了,问:“你到底干嘛?”

耳边随即传来男人恶狠狠的声音:“你该庆幸是鸡蛋保护了你,不然我就算只用你那张嘴也弄到明天。”

鸡蛋?

舒愠咂嘴,这才发现自个儿还没咽完。

所以他刚才是想自己帮他口,都已经掰开她嘴蓄势待发了,看到她嘴里有鸡蛋所以下不去手?

不是吧。

她要笑死了。

舒愠拿起一个没剥皮的鸡蛋,磕了屁股让它坐到桌上,对它膜拜起来:“蛋神。”

宋凌誉在后头看着,干笑两声,忽然伸手拍她脑袋:“你也磕一个。”

知道他窝了火气,自己再骂他肯定要罚自己,舒愠只能配合他。

“疼啊。”还没磕上去,舒愠就捂脑袋,“你这属于殴打欺凌,我要报警抓你。”

宋凌誉接着拍她:“你报。”

舒愠咬牙:“再一再二,没有再三再四了。”

“啪”的一声,又是一下。

他就纯欠,欠到不行。

舒愠拍桌要抗议,刚用力要站起来,腿上立时传来钻心的疼。

怎么一玩起来就忘了自己的伤。

她坐回去,疼的龇牙咧嘴,眼泪直接掉下来。

佣人进来要往厨房放花,刚好看到,就问:“怎么了夫人?”

宋凌誉摆手让她离开,站在边上远远看着:“活该。”

“宋凌誉。”舒愠呜呜咽咽叫他,“我疼,你赔我点钱行不行。”

光明正大的耍无赖。

他转身离开:“睡觉去吧你,我在梦里给你一个亿。”

“睡醒给我。”舒愠朝门外那些黑衣人招手,“你们谁把我抱上去,抬上去也行。”

反正她是动不了。

宋凌誉刚走到楼梯,听她这么说,回头敲着栏杆,变着法引她注意。

可惜舒愠没听到,一直看第二排最中间那个带着墨镜的男人,色眯眯盯着。

他好像很帅,正好她有点小钱,包养他不是问题。

以为宋凌誉已经跑没影了,舒愠抬手清嗓指他:“嗳,就你了。”

“瘸到走不了了是吗?”宋凌誉踱步站在楼梯口,幽幽出声,“去拿担架,把她抬上去。”

“好的少爷。”黑衣人应声,齐刷刷跑走一排,扛着担架进来,把她放上去就要抬,“少爷,抬哪儿屋?”

宋凌誉环胸:“停尸房。”

他都已经主动提醒她在了,她竟然装看不到。

当他死了吗?

这儿还有停尸房?

舒愠吓的闭眼:“我不去,我怕鬼。”

隔着担架,宋凌誉抬腿踹:“由不得你挑。”

因为他的动作,担架晃了两下,跟摇床一样,反正没踹到她。

舒愠瘪嘴:“那我明天变成鬼吃了你。”

谁让他走了又回来,撩小帅的功夫也没了。

“随便。”

“那我挑个人保护我,我怕你弄死我,明天还得回来陪你。”

“随便。”

“好,你说的随便,我随便挑了。”

选了刚才那个觉得帅的让跟在后头,就被人抬着往停尸房走。

那间屋子确实放了尸体,不过放的是兔子,一窝,全死了,白天刚被小比特吓死的,它要吃,宋凌誉不让,被抬过去之后,舒愠问清楚了,让他们把小宋抱过来,给小宋吃了。

还额外吩咐佣人,让明天买兔子回来,做麻辣兔头吃。

人走之后,舒愠问墨镜男:“你们老板十九岁那年是从哪儿接回来的?”

墨镜男就站在外头,说不知道,让她睡觉。

屋里没床,她睡个屁。

她嘟囔:“我睡地板吗我睡。”

墨镜男告诉她:“夫人,我不想丢工作,我有老妈要养。”

知道他是什么意思,舒愠没为难,又问:“你觉得你们老板对我是什么想法?”

他摇头:“夫人,少爷的事,我不敢妄议。”

“哦。”舒愠让他开窗,她看星星,“你们老板明天会问你问题的,你告诉他,说我问他近况,问他手上伤究竟是哪儿来的,你会升职的。”

“谢谢夫人。”

半夜的时候,宋凌誉来了,那时候舒愠没睡,还在看星星。

墨镜男识趣离开。

宋凌誉斥责她:“你不睡觉瞪眼干什么,当鬼啊。”

“我睡哪儿?睡他怀里吗?”舒愠没忍住翻起白眼,“你这破停尸房有床吗就让我睡。”

宋凌誉站在窗前,用宽厚的肩膀隔绝她的目光:“跟我道歉,让你回屋。”

“我没错。”舒愠干脆偏头,不往那边看了,“凭什么跟你道歉。”

“那我跟你道歉。”他走进来,抱她入怀,“回去吧,下次不抓你脚了。”

男人身上温度很高,烫的骇人,但动作轻,对比下来也没那么可怕了。

他仔细想了,哪天她要是真讨厌他了,那她俩可真就走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舒愠被他吓了一跳:“你吃错药了吧。”

从来都只有她哄他的份儿。

宋凌誉点头:“嗯,吃错了,退烧的吃成拉肚子的了。”

“你没发烧吧?”舒愠伸手摸他额头,确实是滚烫的温度,“不对,压根没退过。”

“回去了,舒小愠。”

她听到男人这样说,随后就腾空,被他往别墅那边抱。

舒愠问:“你是不是偷偷密谋什么了?”

宋凌誉笑:“云云哭了,我哄不住。”

她就知道,这个人怎么可能平白无故对她这么好,不威胁就已经是极限了。

云云在他卧室里的小车上躺着,不吵不闹,安安静静。

舒愠勾头看了看,问:“骗我?”

宋凌誉放她到床边:“我下去时候还哭着,她脸上泪没干。”

她脸很软,舒愠摸了之后就不想撒开。

一见眼前人是她,云云咧着嘴笑起来,她会吹牙了,一直“卟卟卟”往外吹。

舒愠不知道,以为她在吐口水,一直拿纸擦:“怎么一直吐口水?”

其实宋凌誉也不知道,所以在边上给她递纸巾。

他猜测:“喝水喝多了吧,睡觉之前喂过。”

“那她会尿床吗?”

“有尿不湿。”

舒愠觉得困,但自己没办法走,就和他说:“我想睡觉了。”

他没拦:“睡吧。”

说完半天,他也没抱自己回去意思,舒愠只能自己问:“你抱我回去吧?我走不了,总不能爬。”

“睡这儿。”男人拍了拍自己身边空着一大半的地方,“云云刚才给你暖好了。”

舒愠摇头拒绝:“我不睡。”

她俩这算什么关系,还睡一张床。

“舒愠,其实我——”

“我不听,说什么都不听。”

他刚打算告诉她他们俩之间真实的关系,舒愠就打断他,不管说什么都要回去。

她实在抗拒,宋凌誉不好强说,只能作罢,抱她回去。

她睡的晚,一直到第二天下午两点才醒,佣人怕她饿出问题,上来叫她,顺带把她抱下去了。

她刚睡醒一会儿,宋凌誉不让她立马吃东西,说让她洗完再吃。

所以舒愠就自己摇着轮椅去暖房洗漱,佣人说煲青椒的汤还要等一会儿才好,让她随便玩一会儿,舒愠就去院子里。

她前些天在大门那块儿种了几颗小蝴蝶草,不知道会不会被冻死,就想看看。

那块儿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了,只剩脚踩的痕迹和鞋跟陷在土里留下的痕。

舒愠仔细看了看,发现自己的小蝴蝶草是被人踩死的,而且还踩的格外瓷实,陷进土里了。

她问:“谁把我种的小蝴蝶草踩没了?”

佣人闻声赶过来,想起这是昨晚少爷和木总站的地方,所以摇头说不知道。

他俩站,肯定就是他俩踩死的,总不能告诉她让她和他俩硬钢。

宋凌誉本来在后头,听到她的声音以为出了什么事立马赶过来:“干嘛呢你?”

舒愠吸鼻子解释:“我种的小蝴蝶草被人踩死了。”

小蝴蝶草?

宋凌誉低头,寻着那块儿看,觉得有些眼熟,好像是他昨晚站的地方。

他咳了声,转移话题问:“你还种这个?”

舒愠说:“我特意让人买的。”

上次他不让自己出去,种完萝卜之后,她没事干,就一个人在这儿种草了。

佣人打圆场:“夫人,这个时间种,应该要被冻死的吧。”

“不可能。”舒愠指着被翻了的泥土地,“在下面,我看到了。”

男人闭眼,不自在地摸鼻尖。

昨晚上怎么就没看到,把她种的东西踩了。

佣人喊:“夫人,汤煲好了,您来吃饭吧。”

舒愠应声:“来了。”

她刚闻到了,厨房里做的兔头,煲的应该也是兔肉汤,所以格外激动。

她可好久没吃了。

上一次的记忆,还停留在小时候。

小宋鼻子灵得很,抢在她前头跑进屋。

舒愠发现小宋不是一般爱吃,什么都吃,也不挑食,她没少偷偷给它吃自己吃的。

所以她进去之后,小宋一直趴在她脚边,偶尔蹭一蹭她,想让她给自己夹一筷子,它先吃点。

那个味道过分熟悉,舒愠暂时没空理它。

宋凌誉踹它:“出去。”

迫于威压,小宋只能三步一回头走到外面,不死心地往里看。

“送它去洗澡。”宋凌誉关门,转身在她对面坐下,“等会儿换药。”

舒愠不解:“换什么药?”

她叮嘱的多放辣,吃了两口,唇瓣就被辣的红嘟嘟的,问问题时呆傻懵懂的模样有点像电视上不太聪明的金丝猴。

宋凌誉答:“你脚。”

舒愠抿唇,一直咬腮,有些无语:“我打的石膏,药在里面,暂时换不了。”

“……哦。”

后面男人就不再吭声,一直看她吃饭。

舒愠辣的吐舌头,喝了口水开始咂嘴,问佣人:“谁做的这个呀,和我小时候吃的很像。”

很像,小时候,所以她是记起来了?

佣人小心翼翼看宋凌誉一眼,低着头答:“夫人,是我做的。”

她笑:“下次再做吧。”

佣人立马同意。

小女孩儿低着头,夹菜的动作没停过,大米饭也一直往嘴里扒,就是不动那碗汤。

“咔吧”一声,对面的男人忽然点烟,锁起眉头。

眼前的光景与记忆中的过去重叠,交汇在一起,复又模糊,比起九年前,小女孩儿已经长大不少了。

他觉得女人应该已经记起来一些之前的事,只是还没想起他。

闻声,舒愠抬头,他就把烟收起来,等到舒愠低头的时候,他就又开始抽,像是在卡bug。

起了玩心,她就抬头,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想看他什么反应。

她不会挑眉,也不会单闭一只眼,所以表情特好笑,右眼费力睁开,左眼用力挤起来,额头还在不停抽搐。

男人问她:“你也想抽?”

舒愠很快瘪嘴,捏着鼻子摇头:“臭的。”

前几年上大学的时候她被烟熏过。

坐火车的时候,一个男人睡着之前还在抽,睡着之后烟掉她身上了,胳膊烫了个泡不说,呛得她嗅觉出现问题,觉得烟臭。

宋凌誉忽然笑。

她小时候也是这么说的。

一直吃到三点半,舒愠也没结束,在等小宋洗澡回来,它嘴馋,吃不到估计要难过,所以舒愠等它。

小宋洗完干干净净的回来,毛耷拉着,见她还在吃就摇尾巴,伸着舌头跑过去,莫名有点可爱。

舒愠偷偷夹了一块,直接丢它嘴里,毕竟是在宋凌誉眼皮子底下,不敢太大动作,怕他不让吃。

小宋只嚼了两口,尝到什么味道,立马吐出来,跑到宋凌誉边上,一直嗅。

她闭眼,觉得小宋简直就是糟心孩子,把她往火坑里推。

招手叫来佣人收拾现场,舒愠立马坐轮椅离开,连背影都透露着做贼心虚。

她走之后,宋凌誉弯腰,还是踹它:“你也知道我是做给她的,不是做给你啊,吃了又吐出来。”

小宋汪汪叫起来。

“她脚好之前别碰她,知道吗?你吃的杂,再把细菌传给她。”宋凌誉忽然温柔,改摸它的头,“哪天她再想出去跟你商量的话,你还跟着。”

“她是你妈妈,知道吗?保护好妈妈,不能一直懒的只睡觉,妹妹就凶,跟妹妹学一学。”

小宋“嗷呜”叫了两声,听他的话回窝,给它自己站岗。

舒愠去院子里了,找空地盘算着想再种几颗小蝴蝶草,她很久没见过了。

“还种?”男人跟出来。

仗着自己的伤,舒愠硬气起来:“不让的话我种你床上,让你睡这儿。”

叹了口气,男人蹲到地上,打算给她锄地,发现手边没锄头,所以起身去找。

他回来的时候,舒愠一个人弯着腰,累的哼哼哧哧的。

他蹲下去,拿锄头刨,然后就挨了一脚。

女人娇嗔的声音自头顶传来:“你干嘛?我刚种好。”

他抬头,就见舒愠手上沾着土,拿手挖的坑。

大力金刚,生挖冻土。

什么时候学的。

宋凌誉退去边上,刚站了一会儿,女人就开始喊疼,手脚都是。

没伤,就是喊疼。

谢医生最近出场频率很高,被叫过来的时候,他饺子还没吃干净。

他嘟囔:“没病的时候跟棕熊一样结实,病起来就不停。”

不出所料的,他屁股上挨了一脚,宋凌誉踹的。

替她检测之后,谢医生开始扶眼镜:“你坐轮椅吧,一下也动不了了,左腿跟右腿情况一样,至于手,先别碰东西了。”

轻飘飘几句话,彻底限制了她的自由。

舒愠忍不住吐槽:“庸医。”

“我庸医?我还没见过你这么不听话又娇又弱的病人呢。”谢医生叉腰,“让你好好休息,你踹人,踹别人一脚就能骨折,挖个土手断了。”

舒愠又恢复了睡醒吃,吃了睡的日子。

她是真动不了了,两条腿都打石膏,每天不是折腾这个就是折腾那个,但没人惯着她。

因为她是踹宋凌誉把自己踹出毛病的,事后想耍赖,就说他是铁做的,宋凌誉不认账,她就哭哭啼啼地说自己那么信任他,结果被辜负了。

年过完,初七宋凌誉就回公司了,文件堆压了不少,忙到半夜也没回。

他人走了,别墅没人听她的,吃的喝的都是佣人送,小宋会陪她,但每次都是几分钟。

它从宋凌誉卧室叼出来不少东西,包括她那天买回来的糖炒栗子和烤红薯在,都放僵了也没被吃,唯独那个画着灰太狼的小帆布包不见了。

所以舒愠把它们丢了。

宋凌誉从公司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了,门没锁,给小宋留的,小宋晚上会来看她。

女人睡的踏实,这些天一直食补,男人让做什么,厨房就做什么,她想挑也挑不成。

比起最开始来的时候,小脸圆润了一些。

舒愠躺了个把月才能下地动弹,那时候天还是冷,后院萝卜已经熟了,佣人天天给她弄萝卜吃,宋凌誉交代的。

她不吃,都给小宋了,小宋也不吃,所以都是佣人打扫走的。

三月末,能下床之后,舒愠老爱带小宋放风筝,宋凌誉没事儿的时候也会伸手,但舒愠不让他动,说他皮糙肉厚地把她东西碰坏。

“我皮糙肉厚,就你娇。”

“你怎么跟狗皮膏药一样。”舒愠嫌他烦。

宋凌誉生气了,扛着她回屋。

门一关,还在门边站着,褪掉她那条单薄的裤子,宋凌誉就开始往里进。

小穴被撑满,又挤又涨,舒愠扒着门,暗骂他又不戴套,拿眼斜楞他。

“你少不知好歹,再瞪把你眼挖了。”

她腿没好的时候,气没少往宋凌誉身上撒。

男人身上戾气很重,没有犯欠时候那种松弛。

她可不想变瞎子。

舒愠抿唇收起自己的不快。

她穴里干涩,不好进出,推开内衣的禁锢,乳肉跳出来,在空气里颤动。

手从她臂弯绕过去,大掌开始揉捏,没有半点温柔可言。

“唔……”女人抑制不住呻吟。

男人指腹上的厚茧刮的她乳肉生疼,红痕浮起大片,乳头很快硬起来,拇指食指在乳尖上揉捏,送出快感。

快与不快交叠在一起,弄的舒愠有些崩溃,呜呜咽咽喊疼。

男人不听,大手顺着腰际下移,最后停留在她凸起充血的阴蒂上,按压,揉捏,打转,各种各样的花式。

“宋凌誉…你别碰那儿…”女人的腰一沉,前身紧贴在门上,很快高潮。

她很少在性事上叫他名字,觉得违背道德。

但是今天,她忍不住了。

男人身上像是有团火,燥的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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