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1 / 2）
是日，位于金及王国都城红姑城主城区的王g0ng大开g0ng门，所有人——不论年龄、身份地位、何种职业——均可自由出入王g0ng外院，国王下令在外院摆满美味菜肴、奇珍异果和酒水饮料，用以招待全城百姓。
人们兴奋而好奇，涌入王g0ng外院享用美餐，同时议论纷纷。
“发生什么大事了？以前可从没这样过啊。”
“还用问么，当然是王子们又闯祸了。”
“嘘！想掉脑袋吗搁这说？闭嘴吃你的烤羊排！”
“我听说是大公主回来了，陛下高兴。”
“陛下还有位千金？”
“你们不记得啦？好几年前被送出g0ng的。”
“原来是真的啊，我以为是王后把陛下的私生子送去处理了。”
“闭嘴吃你的羊排！”
尽管传着不中听的风言风语，但在鼎沸的人cha0里，它们都如泡沫般被淹没了。
达卡也溜进了王g0ng外院，里头挤满了人，在卫兵的看管下，勉强维持着秩序。他跟在一位老人家身后排队，老人全身乱糟糟的，还散发出异样的气味，达卡后知后觉他是名乞丐。托乞丐老人的福，周围没有人愿意贴过来，给身前身后的人也腾出了空间。
轮到老人家取食物的时候，发生了点小cha曲。边上的人不乐意一个乞丐用脏兮兮的手去碰食物，不由得抱怨起来，抱怨声传染给了更多人，老人家有点不知所措了。卫兵也一筹莫展，因为国王明确命令，除非刻意引起sao乱，否则不得驱赶任何前来取食的人。
达卡感到费解：这件事很难解决吗？便对卫兵说：“你帮他拿不就行了？”卫兵顿了顿，似乎觉得一介平民对他“发号施令”有些僭越，但对方是个瘦小的孩子，童言无忌，不该较真。迟疑之际，抱怨的动静引来了附近巡逻的骑士。
“怎么了？”骑士拨开人群，看到了心神不宁的乞丐老人，环视一圈周围投向老人的责备似的目光，心里明白了七八分。“好了，都排好队。”边说，骑士边每样食物取了些，盛了一小壶好酒，递给老人，和颜悦se地说：“老人家，您到旁边y处去吧，那儿清静。”
老人连连点头，接过食物慢腾腾地走到树荫处坐下了。人们对骑士的处理感到满意，不再抱怨，又开始七嘴八舌地谈天说地了，全当无事发生。
达卡看着骑士，直愣愣地，因为他的一头红发实在醒目。骑士的面庞仍显少年气，不b达卡大多少岁，却高出许多，穿戴沉重的铠甲也行动敏捷。面对乞丐老人，他神se和缓，而当转向不懂变通的卫兵时，他的脸se变得y沉，眼神也充满轻蔑。但他终究没对他们说半句话，而是扭头继续巡逻，这一转身，对上了达卡的目光。
骑士注意到他还两手空空，打趣道：“再不拿点东西吃可长不高哦。”
戳中达卡脊梁骨了。男孩气血上涌，然而嘴巴张张合合愣是没蹦出反驳的话，骑士捂嘴笑了一会儿，说：“快去吧。”
达卡没有动，而是问：“我能加入骑士团吗？”
骑士没料到他会产生这样的想法，不禁有些错愕，紧接着眉头一皱，薄唇一抿，流露了明显的厌烦情绪。达卡的心瞬间凉了半截，以为说了不自量力的话，但回想起骑士刚刚对乞丐的态度，又觉得他应该不是那种等级观念重的人。
似是意识到了失态，骑士叹息般吐出一口气，面se重又回归平和，问：“你练过剑吗？”
达卡摇头说：“没有。”
“多大了？”
“十一。”
“以你的年纪和经验，进不了骑士团，可以先申请加入少年骑士团，训练后通过测试就可以成为正式骑士。”提完正经建议，骑士突然以一种惋惜的语调低声嘀咕道，“但还是不要和王g0ng有所牵扯为妙。”
“什么？”达卡自然没有听清骑士的嘀咕。
“不，没什么。祝你好运。”
亮眼的红发很快在人群里消失了，达卡还没来得及问去哪里申请加入少年骑士团。但他没有苦恼多久，今天一整天都有吃不完的大餐，他打算吃饱喝足之后再去打听。
心情很好的国王，谢谢你啦，过不久我也要成为g0ng中一员了，等着吧。
王g0ng外院拥挤喧闹，与外院一墙之隔的内院，以及坐落于内院的g0ng殿则是一派清静和堂皇。
通往主殿的过道上，金及王国的王后维拉?埃德加正不紧不慢地前行，过道一旁的大窗映照出一面高傲且有点愠怒的侧脸。她微微偏头，远远瞥见了院墙没有遮挡住的攒动的人头，一声冷哼发自肺腑：“平民生的杂种回来，ga0这么兴师动众。”
“是的，陛下。”专属骑士巴尔顿附和道，九年的时间在这位老骑士的脸上刻下了岁月的痕迹。
维拉收回视线，眼不见惹人心烦的东西，她顿感心气畅通，便以柔和的语气问：“莱恩和菲珂恩呢？”
“两位殿下还在更衣，随后就到。”
“他俩又睡一块儿了？”
“是的，菲珂恩殿下喜欢和莱恩殿下在一起。”
“当然得这样，我的孩子不同心怎么行……话说他们根本不必特意装扮，真是，搅了我的好早晨。”
“迎接仪式后，带两位殿下去后院野餐如何？他们一定会开心的，我可以提前安排膳房准备餐点。”
“有劳了。”
维拉王后很满意他的提议，一向紧绷的面上浮现了丝丝笑意，就连进到主殿，望见了那本以为被永远赶出了王g0ng、再也不会回来扎眼的埃莉诺公主时，她的面上还不可思议地挂着笑。
国王见着了她，没打招呼，反倒是埃莉诺公主主动回身行礼：“久疏问候，王后陛下。”其他贵族臣子亦躬身行礼。
维拉沉默地经过埃莉诺，看也不看她一眼，轻飘飘丢下一句：“免礼。”然后到国王身旁的座椅上坐下。
“谢王后陛下。”埃莉诺起身面向国王和王后，脸se十分平静，好似全然不在意刚才受到的冷遇。这时，她的耳畔掠过盔甲的声响，余光瞧见一个人影停在nv佣斯特拉的边上，不由望去。看清对方后，她的眼睛以轻微的幅度张大了，激烈的情感瞬间在血ye里翻涌。
是那张脸，那张她永远不会忘记的脸。巴尔顿。杀si马罗蒂的直接凶手。
对于埃莉诺的心cha0涌动，巴尔顿毫不知情，见公主已然留意到自己，他顺势上前，单膝跪地，握过她的手亲吻了指甲盖，说：“见过公主殿下。”
埃莉诺点点头，淡然地ch0u回手，不再理会他。
殿堂上，国王问维拉：“怎么不见莱恩和菲珂恩？”
“马上就来。”
“身为王子，怎能如此没有时间观念，王后莫要疏于教导。”
“陛下此言差矣，两位王子正是调皮的年纪，有些事可引导而不可强求。”
“那也不能叫所有人等他们。我记得你曾因为一个婢nv迟到片刻而命人掌她的嘴，怎么在王子们的教育上却如此随意？”
“陛下！你是在拿王子与低贱的婢nv相b吗？怎可如此侮辱皇室的血脉！”
“皇家贵族，一言一行皆是国之代表，如果自己都做不到守时，将来何以服众？”
“陛下！”维拉气得咬紧牙关。平时对儿子们不管不顾，为什么偏偏在今天，在众人面前、尤其是在埃莉诺面前让她下不来台？要不是父亲去世，埃德加家族已现衰势，轮得到他骑到她的头上吗？！
两位权势最高的人在殿上气拔弩张，主殿里其他人大气不敢出，装作没有听见。埃莉诺冷眼瞧着这出好戏，既不高兴，也不悲哀。
她对此毫无感觉。
皇太子寝g0ng前，一名侍nv犹犹豫豫不敢敲门。上一个把王子们从睡梦中吵醒的佣人已经被驱逐出g0ng了，不仅如此，他还被顽劣的二王子用木棍t0ng伤了眼睛，非常凄惨。
可是国王的命令不能不听。
侍nv做足心理准备，鼓起勇气，正要敲门，被一个声音阻止了：“我来吧。”回头一看，是两位王子的r母。惊扰王子清梦而不被置气的，除了国王和王后，就是骑士巴尔顿和他们的r母赫莲了。
侍nv如释重负，感动得要哭了：“谢谢您了赫莲nv士。”
莱恩和菲珂恩果然气呼呼地不肯起床，赫莲一边给他们拿衣服，一边劝：“我的好祖宗，赶紧收拾收拾去主殿吧，陛下和公主都等着呐。”
莱恩打了个哈欠：“什么公主啊？”
“陛下的nv儿。”
“父王的nv儿？那不就是我们的姐妹吗？”莱恩醒了一大半，“怎么从没听说过？”
“九年前被送出去了，今天刚回来。”
聪明的莱恩立刻想到了：“那不是我出生的时候嘛！这么久才回来啊！”
“是啊，已经是个大姑娘了。”r母给他们穿衣服。
菲珂恩睡眼惺忪，东倒西歪地套衣服，才跟上趟儿：“哥哥，我们要有姐姐了吗？”
“听起来是。”
“母后什么时候生的姐姐，怎么不告诉我们？”
r母麻利地给他系上蝴蝶结，说：“一会儿可别这么问王后陛下，小心揪掉你的耳朵。”菲珂恩吓得捂住了耳朵。
莱恩仅b菲珂恩大一岁，思虑上却有着异于常人的成熟。他从r母的话里读出了点东西，当即决定了日后对待姐姐的态度，也因此，他把起床气抛到脑后，迫不及待想见见那位素未谋面的姐姐了。他安静了，跟p虫菲珂恩也跟着乖巧了，只要两位王子乖乖配合，整装就不费劲。
莱恩抬抬胳膊踢踢腿，感到束手束脚，嘟囔了一句：“非得穿成这样？”
赫莲拍拍两位小王子，说：“快走吧，不然陛下该发火啦。”
一路上，莱恩都在想象姐姐的模样，想着该怎么捉弄她，好叫她摆正自己的位置。菲珂恩没心没肺地跑跑跳跳，不肯专心走路，赫莲照应着他，忙得满头大汗，还好他只是调皮，不是傻，终究是有模有样地进了主殿。
莱恩一眼就认出了“姐姐”。其他贵族大臣、骑士卫兵、管家佣人等都靠向两侧，只有她站在殿下中央，正对国王和王后，且身姿挺立，毫无卑畏之态。但他又不那么敢认，因为对方一头乌黑亮丽的长发，与他们、与父王的耀眼金发截然不同，那般的乌黑，仿佛不见底的深潭，要将太yan般的金h吞没。
“莱恩，菲珂恩，快到王后身边来。”国王不满于他们的姗姗来迟，出声催促道。王子们小跑到王后膝下，两双眼睛好奇地盯着埃莉诺公主，看个不停。
啊，她是我们的姐姐。
看着埃莉诺鲜yan如血的红se眼眸，莱恩不禁这样想。
人已到齐，国王起身，高声说：“在座的各位，九年前我将自己唯一的公主送至远郊的旧城堡，交由安里骑士抚养，如今她已长大ren，正式回到g0ng中。欢迎回来，埃莉诺，我亲ai的nv儿！愿你永远高贵、骄傲，健康、快乐！”说完，他上前拥抱了埃莉诺。
埃莉诺扯了扯嘴角，也轻轻拥抱了他。国王握住她的两肩，热切地问她：“我的nv儿，你想住在哪里，g0ng中有许多空房，随便挑。”
埃莉诺诚恳地说：“陛下，我住以前那间就可以。”
“你确定吗，埃莉诺？那间又偏又小，你尽可以换间大的。”
“不必了父亲，那里靠近庭院，我很喜欢。不过我想换些家具，重新布局，可以吗？”
“没问题我的nv儿，想要什么尽管说。”
埃莉诺露出微笑：“谢谢父亲，我的确有样想要的东西。”
“是什么？”
“我想要选一名专属骑士，父亲。”
“专属骑士？”国王这才想起今天本应该还有一人在场的，“安里骑士呢？”
埃莉诺笑意更深，睁着无辜的眼睛，漫不经心道：“他啊，我把他打发走了。”
闻言，众人目瞪口呆，就连国王一时也不知作何反应。
“为什么呢？你对他不满意吗？”
“是的父亲，我不喜欢他。”
“你大可以跟我说，我给你换一个，但你不能随意遣走一名骑士，骑士的任命和解职都要签发正式文件。”
“不可以吗？对不起我不知道。”埃莉诺耷拉下肩膀，垂下头，好像要哭出来。
见状，国王连忙安慰：“不要紧，你不知道嘛，这次不追究了，但你自己选的骑士，就不可再随意遣走了。”
埃莉诺仰起头，两眼亮晶晶的：“谢谢父亲！”
这时，王后说话了：“陛下，公主多年不在g0ng中，对于礼法甚是生疏，应当为她配备一名礼法老师才是，否则不能应对将来需要出席的各类场合。依我所见，这些年看顾她的管家和佣人不足以胜任这项职责，不如将此事交由我，我定会为公主选择一名优秀的礼法老师。”
国王也赞同她的提议：“所言有理。”然后问埃莉诺：“埃莉诺，你觉得怎么样？”
埃莉诺轻抿了下嘴唇，忽地又笑开：“当然，感谢王后陛下，我会跟老师好好学习的。”
维拉掩饰不住上扬了嘴角：“我也会交代老师，好好教导公主的。”
埃莉诺的视线自始至终都没有直接落到莱恩和菲珂恩的身上。
国王回到殿上，张开双臂宣布：“今日将整日举行庆典，大家可以尽情放松，为公主的归来庆贺！”他低头对埃莉诺说：“我亲ai的nv儿，随我一同参加庆典吧。”
埃莉诺摇摇头，说：“感谢父亲厚ai，但是一路舟车劳顿，我想先回房休息，恕不能相随。”
维拉冷冷道：“陛下特意为你举办庆典，却连一日都不愿相陪吗？”
“王后陛下说的是。既然如此，不如由弟弟们相伴，能与平民共度的庆典，想必不多吧。”说这话的时候，埃莉诺才。她反锁房门，过去把它收进一个小木盒里，然后把木盒放到了衣柜的最里面。
夕yan的最后一丝余辉隐没到地平线以下，训练场上响起了结束的口哨声，听在疲惫的骑士们耳里，宛如画眉的歌喉般动听。
达卡吃过了饭，没去洗澡休息，而是回到训练场，0黑自行训练。他认识到自己与其他人的差距，下定决心追赶。不知不觉间，四周变得悄寂无声，达卡放回武器，来到澡堂，在门口与一个人碰了个正着。
“给我整这些东西……哦天！该si。”碰着的刹那溜出来几声咒骂。
声音好熟悉。
达卡抬头去看，是多少次都会被不自觉x1引过去的红发。
费里也认出了他：“哦是你，你到底还是来了。”
“因为我无处可去了。阁下怎么才来洗澡啊？”
“没什么。”费里敷衍地答道，快步离开。
他好像心情不太好。不对，不能说不好，更像是苦恼和无奈。
是因为公主吗？公主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又到底是怎样对待他的呢？
达卡接了盆热水往身上一倒，顿觉全身放松。
管他呢，跟我又没有关系。
费里正前往埃莉诺公主的寝g0ng，有人从身后跑过来拍了他一下。
“嘿！费里！”
“早，莫里奇。”
“啧，无趣，还以为能吓到你。”莫里奇嘟囔着和他并肩走。
“那么大动静，想不听见都难。”费里懒洋洋道，又问：“凯特呢？”
“老早就去菲珂恩殿下那儿待命了，那小子，挺难ga0。”
“怎么说？”
“他把凯特当马骑，欺负佣人还不听劝。”
费里从鼻腔哼出冷笑，问：“你那边呢？莱恩殿下怎么样？”
莫里奇沉思片刻，说：“莱恩殿下不会无故找茬，但他毫无慈悲心，并且多疑，只要做了一件让他不顺心的事，就会立刻施以处罚，不听任何辩解。我曾尝试为nv佣说话，他却说如果我胆敢替她再说一个字，连我一块儿受罚。”顿了顿，他凑到费里耳边，接着说：“不像个九岁的小孩，有当暴君的潜质。”
费里当即推开他：“我就当没听见。”
莫里奇拿肩膀撞了下费里，嘿嘿笑问：“说说你吧，跟那位公主殿下到底怎么个事啊？”
“啧，能有什么事。”冷淡而不快的声音。
“咱俩谁跟谁呀，告诉我呗。”
费里停下来，扭头看着莫里奇，一字一句道：“如果你想伺候公主，欢迎调换。”坚y的目光看得莫里奇心里发虚。
“好了好了我再也不问了，别生气。”莫里奇拍拍费里的肩膀，推着他继续走。“唉，也没什么大不了，你还赚了呢！”费里作势要打他，他立刻举双手投降：“好好好，不说了。”
两人在走廊的一处分岔口分道扬镳，路上费里又遇到一个人，她走在他的前面，并且先于他停在埃莉诺的房门口，费里赶忙上前寻问。
“这位夫人，请问有何事？”
夫人迅速扫视了费里一番，然后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流露出鄙夷和轻蔑。她高高昂起头，并未回答他：“这点事都不跟骑士交代，得好好教教她礼法了。”
这趾高气昂的架势，想必她就是公主提过的礼法老师了。
费里默默地对背对他的安琼夫人做了个鬼脸，说话却是恭顺无b：“原来是安琼夫人，请稍等一会儿，我替您叫公主。”说着，他直接开门进去了，看得安琼夫人眼睛都直了。
这这这、这成何t统！一介平民骑士，门都不敲，大摇大摆进入公主的闺房，这还得了？还有没有礼法了！要叫人听了去，岂不成了皇室天大的笑话！
安琼夫人的教导之魂熊熊燃起。她一生致力于贵族小姐们的淑nv教育，每一位接受过教育的小姐和她们的家族无不对她交口称赞，她也满意于不成t统的小姐在她的指导下一步步成长为淑nv的过程。她们都是她淑nv教育事业上的丰碑，无数座丰碑树立了她的口碑，终于她要迎来事业上最大的挑战，那就是王后陛下交代的任务。
王后陛下说得不错，埃莉诺公主确实完全不懂礼法，也不知晓人言可畏的道理，她那从未接受过淑nv教育的平民母亲不可能给她留下这种宝贵财富。
想到这，安琼夫人不禁挺了挺背。她一定要把埃莉诺公主教导成为真正的淑nv。
然而等了许久，久到安琼夫人生出了埋怨和气愤，费里才再度开门，他的脸se很不好，被撕开的衣领和歪斜的护甲或许暗示了原因。安琼夫人咋舌摇头，当看到埃莉诺甚至只穿着松垮的睡衣前来相迎，她的理智之弦终于崩断了。
“公主殿下，希望下次见到的是衣冠整洁的您。”作为礼法老师，不能先乱了礼法，她终究没有发作，只做了适当的提醒。
埃莉诺拂一拂头发，说：“抱歉夫人，昨晚……有些过分了，早上没起来。”说话时，她的眼睛ch11u00地盯着费里，费里拒不对视。
安琼夫人气不打一处来，但身为礼法老师，她必须优雅地发怒：“殿下，要上课了，可以请无关人员出去了。”当然，惩罚也是。“您也不想被人看见手脚忙乱的模样吧？”
“夫人所言极是。”埃莉诺挥挥手，费里忙不迭出去了，并顺手带上了门。他没有去别的地方，而是守在门前，留心听里边的声响。
暂时没听到大的动静，应该还在心平气和地教学。费里充满信心地等待，在他的预想里，照公主现在这副德x，以安琼夫人的职业jg神，过不久就要“兵戎相接”。
果然，十分钟后，屋内传出安琼夫人的怒吼：“殿下！怎么能连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呢！我在你这个年纪，已经是淑nv中的模范了！”接着传来一个难以名状的声响，有点像人t被y物击打的声音。
还真上手了。费里默默地想。最大的悬念已经揭晓，没必要留在这了。
刚迈出一步，里头又传来严词和击打声，费里顿了脚步，回头看一眼紧闭的门，不知在想什么。
一天的淑nv教育终于结束，安琼夫人气呼呼地走了。斯特拉入了来，还带来了药箱，埃莉诺一见笑开了。
“我就说她会动手吧。”得意得尾巴都要翘上天了。
斯特拉可不顺着她说：“被你说中了还算个好事了？”一面掀开埃莉诺的裙摆，腿上好几道红印，斯特拉眉头挤成g0u壑，又一把脱下她的上衣，后背也有。
“还算个好事了？”斯特拉咬牙重复了自己的话。
埃莉诺满不在乎道：“维拉推荐的人按预想走，当然是好事。”
斯特拉重重地叹了气，默默给她上药。
“费里呢？”埃莉诺问。
“回训练场了。”
“让他晚上过来。”
斯特拉又是一声叹息，说：“是，殿下。”
饭堂里喧喧嚷嚷，结束训练的骑士们胃口大开，以雷霆万钧之势扫荡着餐盘里的饭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