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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他心中一慌,正要假模假样地喝退来人,蓦地想起自己此行亦是不光彩,嘴一闭。手臂却被人反折在背后,腿窝一酸,扑通一声直直跪在地上。
许应书自始至终背对着泉眼里的人,“阮将军,卑职奉陛下之命,要将此人押回御前审理。”
短短一番话,王裕罗听得是心惊肉跳。才要辩解,口里就被塞了棉布,拉扯着带了出去。
他自是委屈万分,想着如何辩解。
元苏坐在书房,目光平静地瞧着涨红了脸,还在组织语言的王裕罗。
“是谁引开了內侍?”
其实御林军早就将看见的事实一五一十地上禀,元苏这一问,却是直接掀开了王裕罗欲遮遮掩掩的念头。
他忽得愣住,哪里还记得刚刚编排了什么,生怕此事一出,自己清誉尽毁,只哭着如实禀道,“陛下,小人冤枉,小人只不过是爱慕阮将军,这才做下了这种糊涂事。”
“是颜公子……”
事到如今,王裕罗巴不得把所有过错都推到书钰身上,“是颜公子告诉小人阮将军沐浴的时间与地点,今夜里亦是他支开了內侍。小人可发誓,小人与颜公子绝无事先通气,小人也不知颜公子为何会支开內侍。”
王裕罗说得慌乱,元苏蹙眉扬手,崔成当即上前重新用棉布堵了王裕罗的嘴,让其他內侍将人关进了偏房。
“程娇呢?”元苏看向候在旁的许应书。
此事关乎女男之情,可大可小全看程娇意思。
“陛下。”许应书面上有些不自然,却还是认真回禀道,“刚刚卑职派人去请过阮将军,阮将军托人将这书信带与陛下。”
阮程娇是臣子,饶是元苏待他再亲厚,此举也颇为僭越。
许应书心中略有担心,微微抬眸看向将信纸抽出的元苏。就见端坐在桌后的女郎诧异挑眉,低声嘟囔,“有事告知?”
程娇甚少这样。
元苏心中困惑,只当她今夜里被男子求爱惊吓过度。总归此事未查明各方态度也不宜公开,她起身,让崔成带路,信步往阮程娇的住所走去。
“陛下,可要奴去通禀?”
崔成躬身,问询着在黑漆漆房门前顿住脚步的元苏。
王裕罗到底还未许配,家中亦是在京都中有头有脸的人家。考虑到他的清誉,元苏等人来得隐秘。
“不必,你们候在这。”
元苏抬手敲门,还未等到屋里的人回话,椿予急急忙忙寻了过来。
“陛下。”四周人多,他收着声,跪在元苏脚边,“素月大夫遣奴来寻陛下速回内殿。”
江远?!
元苏眉心紧蹙,转身就往内殿折回,她边走边叮嘱许应书,“就由你替孤问问程娇的意思。”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