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全然不懂(2 / 2)
“听静心说你几日吃的都少,怎么了?”她坦荡的关心,隔着距离、夜色询问他。
他因为这句关怀而感受到丝丝雀跃,而又酸涩。她与静心相谈,似乎比与他更加亲密。原来她是从静心口中知道只言片语的他的么。
他于是又挂上那抹言不由衷的笑容,洋洋道:“无事,路途奔波,少吃些也是寻常事。”
可那趴在窗台上的女子似乎全然不懂,她扬眉一笑,打趣道:“那也不能从五碗饭变成半碗饭啊。你说对吧,飞雁。”她甚至还随着话头冲他眨了眨单眼。
南飞雁不知怎了,他看着那女子的笑容,既欢愉又痛苦。他想起刚才飞走的鸟儿,它曾见过如她一般的人吗?如果没见过就好了,因为她好像囚笼。
翅膀与囚笼,永不共生。
“你怎么了?”她感受到他身上传来的淡淡的愁绪,探出半个身子,她想看的更清楚些。
男子像回神般立即收了所有端倪,他摇摇头,又摆了摆手,让她回去。
“王爷,早些休息。”他颔首后,便进了客栈,然而他们住的房间一个在北,一个在南。哪怕关之檀有关心之意,也打不开他的房门。
窗户合上的声音在寂静的街巷中显得清脆,确定女子离开窗边后,客栈南边对面的屋檐上现出一个人影,那人影高大劲瘦,如青松般挺拔站立。方才的男女深夜对谈,他尽收眼底,只是毫无波澜,顶多,他比平日多看了一眼那位行事恣意无为的王爷。
他腰侧戴挂的赤霄剑在月色下泛起冰冷的寒光,那剑通体白金色,静时秋水般凛冽,动时红月般嗜血怖人,剑柄质朴,与剑身严丝合缝般贴合。在剑柄磨损的相应处,男子手心留有薄茧。赤霄剑同它的主人一样,寡言,严酷。
唯有一物,与他们都不同,却安稳的被挂在剑柄尾端。
那是一枚剑穗,简单的样式,是街头巷尾随处可见的便宜货。身价不提,就是那因年久而丑陋的模样也与寒玉般的男子、鸣震江湖的赤霄剑不配。
真不知道是谁送他的——
太不走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