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SP/“早恋”的惩罚/被打前面到流水/宣告拥有权】(1 / 2)
再次回到学校的时候,姜乾的伤已经几乎好全了。女警不留情地每天把他往晚自习的地方赶,回了家也要细细翻看他的卷子。
“有什么好看的,分数都写在上面了。”
姜乾瞄一眼身旁的女警。明明她回来时已经很疲倦,却仍要看他的课业。
“分数不重要,要看你比上次多会了什么,又重复错了什么,和完全不会的是什么。”
何曼说话懒洋洋的,这段时间小孩比之前乖了不少,让她少了些操劳。
姜乾又抽出一张卷子,颇有些不情愿地递给她,“这个……呃,考得不是很好。”
“哦?”
何曼看他一眼,“生物……?我记得,你上次好像还比这个高几分。”
“没考好。不过,这次全班都……”姜乾想辩解什么,看到她的眼神时又退缩了,“是我的问题。”
“嗯。先睡吧。”
何曼伸个懒腰,接过试卷瞄了一眼便放在旁边,“下次家长会,我再去和班主任聊聊。”
姜乾垂眼,没有回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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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我没有注意他有这个问题。”何曼沉思后开口,
“班主任,您确定这是他成绩下滑的原因?”
“何女士,您也知道,姜乾我本来都放弃管他了。最近您出现,他成绩慢慢转好,我也是高兴的,谁知没好上两个星期,又发生这种事情。”
班主任叹口气,推推眼镜框,“人家小姑娘是班长,家长管得可严了。都来找过我了两次了,但我也没有办法啊。”
何曼低头沉思,没有出声。班主任见状看一眼钟表,起身,
“他们现在正晚自习呢,不如我们从后窗去看一下。”
女警点点头,戴上警帽,阴影略掩饰了她的表情。
她起身随着班主任走过安静的走廊,
“不好意思啊,工作特殊没来得及换衣服,不想在家长会太显眼,就晚点来叨扰了。”
“没事,何女士不必客气。”
二人站立在教室后窗。果然,座位靠角落的姜乾故意把橡皮丢在地上,而一个面容白净扎着马尾的女生偷瞄着橡皮的位置,过了几秒见周围没人注意,才弯腰去捡。
何曼眯眼。她驻足几秒,退到门后侧,“班主任,真是劳烦您费心了。可以把姜乾叫出来吗?我把他带回家,好好和他说说,也别太影响人家小姑娘学习了。”
“欸,当然了,您肯教训他就好了。”
班主任眯眼笑着。她最乐意见到如此负责任的家长,于是透露出更多信息,
“生物课李然和姜乾也是一组,结果这次两人成绩都略有下滑……真是不能这样下去。”
戴着眼镜的中年女性朝女警略一点头,“您稍等,我这就去叫他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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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然,听说你和她关系很好?”
何曼开着车,一只手扶着方向盘问道。
姜乾沉默半晌。
“装作没听到,嗯?”
她看向副驾驶,果然少年望着窗外,头发被夜风吹得飞舞起来。对于她的问题,他还是没有应答。
她的手微微用力握紧方向盘,速度变快了,风大得少年无法再靠窗享受。随后,窗户被关上,车内安静得只有二人的呼吸。
“回去,跟我好好解释。”
女警似乎把情绪控制得很好。
这只是预兆。
姜乾知道,他从她抿紧的嘴角就能看出来。他更加紧张,什么都不想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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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气压因为女警不悦的情绪而低沉。他想开口解释,却不知道从何说起。
说他,因为上次的春梦而困扰,想证明自己还是正常的性取向,才去接近李然?他不可能说出口。
女警坐在沙发上,拍拍自己的腿,
“趴好。”
他照做了。
“好好讲讲,怎么回事。”
她的声音慢条斯理,但他能感受到,他的裤子被脱下,他再次把下半身裸露在她面前。如果他撒谎,或是激怒她,疼痛会如雨般降临得密集而迅速。
“我……我就是,和她在一个生物实验组,才……多说几句话,没有别的……”
“啪!”
“呃啊!”
姜乾咬牙,“真的……我没有撒……啊!啊!疼!”
他试图挣脱她的桎梏,“我和女生说句话你也要管?有完没完,有你这样当警察的吗!”
“你就是在撒谎。”
女警把他的腰死死固定,疼痛让他只能胡乱扭着屁股。白花花的肉上红痕尽显,颤抖起来好看极了。
但她这次没什么欣赏的心思,
“不仅撒谎,还不以为然。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重新说。”
“我……我没有早恋,她、她好像是有点喜欢我,但我不……呃啊!太用力了、停!呜啊、啊、嗯啊……”
姜乾头埋在沙发的软枕中,抽泣声暗暗的。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好像比以前更容易被打哭了。
“你拽着那里干什么……别碰那里…”
何曼握住他的根部,轻而易举控制住少年。
“我在等你解释清楚。姜乾,我的耐心有限度。”
“我解释了啊!是她、她来和我说话,我…呜呜,我长得好看,她就……”
何曼被气笑了,“你真当我这段时间不打你,就再也不惩罚你了是吧?”
姜乾扭头看到她手上的小拍子,几乎立刻明白过来她要做什么,想跑却被她握住下面动弹不得。
“地毯上跪好,手背过去,腿分开。”
她的命令他已经不敢违背。
摆好姿势,姜乾羞耻地发现自己的下身不知何时抬头正昂扬着,漏出一滴清液。女警嗤笑一声,抬手,小拍子准确地落在粉红色龟头上。
“啊!!”姜乾疼得眼泪一下子就被逼出来,往地毯滴落,“停……停……”
“跪好。”
她站起来,脚踩在他的肩膀上,握住细长柄的皮质小拍子,用末端碰触他的棒身。
“打我屁股吧,好吗?我求你了,不要这样……啊!!呜呜、啊!啊!”
他疼得大腿肌肉不受控制得收缩起来,手忍不住回到身前去挡她的攻击。不知何时马眼里漏出的水越来越多,随着软下的肉棒甩动,与接触过的大腿皮肤拉开一根银丝。
“呜呜……你别这样,我……我真的没有喜欢她……我只是、想证明……”
“证明什么?”
何曼蹲下,用小皮拍抬起他的下巴,细细端详少年哭时委屈的模样。眼泪从下颌滑落,他的眼睛里晶莹剔透,鼻尖眼角红得不像话。
可爱得要命。
“证明……我……我不喜欢被……”姜乾像是触及到什么敏感话题的政治学生,突然沉默下来,“反正,我没有喜欢她……不是早恋。”
何曼微怔后,忽的了然。
她挑眉,“嗯?就这样?没有别的?”
小皮拍再次啪嗒啪嗒落在他小腹,肉棒,和大腿内侧。少年于是试图用手去挡,但她打起手时更不留情。
不一会,他便吃痛把手缩回背后,肉棒和下身又红起来。根茎被打得上下抖动,水甩到地毯上,龟头红得发烫。
好痛,好痛。要坏了,再打就要坏了。
少年大脑一片空白,他哭泣着弯下腰,搂住她的腿仿佛那是仅剩的救生阀。
“呜呜……不能打了、啊!好痛……呜呜嗯、我错了,我错了………我、呜呜……”
她力道把握得极好,自然是不会真的把他打坏了。不过,那处本就敏感,稍稍使劲些,疼是应该的。
姜乾哭的狼狈,鼻涕混着泪水抽噎着,原本还算好看的脸彻底失去模样。大腿颤颤巍巍得抖嗦着,龟头被打得时硬时软,小腹也红了一片。
何曼已经得到她想要的答案,忽的有些心软,不再为难他,
“换成屁股,愿意吗?”
“啊……愿意、愿意!打前面实在是…呜,太疼了……”
女警侧眼,“那还不趴上来?”
他像只被驯怕了的幼兽,听话地照做,甚至撅起屁股。
他也分不清了,这究竟是已经养成的习惯,还是他为了减轻之后的痛苦而做出的妥协。
他自当说服自己,这是妥协而非习惯,更不是服从或一丝一毫的喜欢。
“继续讲,等你说清楚我就停。”
何曼用大手捏了把少年柔软的臀肉,“听明白了?”
“明白……”
“知道错了?”
她大手挥下,臀肉清脆的一声响表明这场惩罚的压轴。
“啊!知道、呜、我不该……不该和她走得太近……啊!…耽误学习、让、让班主任和你都……啊!啊!…担心……”
姜乾抽噎个不停。
或许这次是真打得重了。何曼暗忖着,稍放轻力度,
“那之后,怎么做。”
“我…我主动和生物老师说,让他帮……啊!好痛……呜呜、帮我换实验组…向班主任…道歉…啊!我还……应该和李、李然说清楚…呜呜、早恋是错的……啊!呜呜嗯…我错了我错了……别打…啊!疼啊呜呜……”
少年屁股红得漂亮,像桃子熟透了,渗出可口的汁水。
“还缺了一个人。”
何曼停手,安抚般摸摸他的头发,“好好想想。”
“我……缺了谁?我……”
女警拍拍他的背,帮他顺气,“嗯,你说呢?小屁孩。”
她已经大概猜到少年这次犯错的原因。他想证明的东西,大概和那次梦遗,和每一次被她责打时下身肆虐流淌的淫液有关。
这很正常。被驯化是一个过程。她可以容忍他疑惑,困恼,犯错。但不可以是叛逆,违背,撒谎。
所以她不再追究他的动机,而只让他好好认错、说清楚他该怎么做。
只要他并不是真的早恋,能及时和对方撇清关系,就可以。
她轻轻揉揉他微卷的头发,“好好想想。”
少年的呼吸渐渐平稳,扭头露出满是泪痕的小脸。杂乱的刘海让他看上去更加狼狈,他叹口气彻底放松瘫软在她腿上,
“缺了你,是吗?我应该……道歉、并谢谢警察的教导。这样,你满意了?“
“语气?”
她皱眉,警示性捏着他的臀肉。
姜乾轻呼一声,连忙放低姿态,
“我是说……警官,我知道错了。谢谢你教导我,我以后不会这样做了。对不起……”
他的进步出乎意料。或许本就是成长期的年纪,更容易被驯服。就像是还未定型的陶泥,用模具死死框住,他便只得成为她想要的形状。
何曼揉揉他的头发,“起来吧。”
少年“嘶”的一声,站起身。很快,他注意到自己腿间一片泥泞。很显然是刚刚被责打的时候,肉棒不听话流出的水。
何曼也注意到了。她微微低下眼,手指刮了一下他的大腿内侧,不出所料沾满透明的液体。
“别……”
姜乾难堪地站着,可他好想逃开这个令他尴尬羞耻的场合。他眼睁睁看着女警把手指放在耳边轻嗅,脸上没有什么波澜。
直到她看到他的样子,才轻声笑了,“还拘着干什么?我又没要你罚站。”
姜乾如释重负,拿起散落的衣物逃进洗手间,用最快的速度洗了个冷水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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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两人都上了床,黑暗里何曼摸索到他的手腕,握住。
“干什么?”
少年略有倦意地问。
“你是想证明什么。”
女警的话在安静的房间格外清亮,问得他困意顿无。
“呃……”
姜乾把身体背过去,
“没什么。”
“不用那么不自在。”
她的呼吸喷洒在他肩颈,
“教训你已经领了,我不会因为你的回答为难你。”
“我知道……”
姜乾缩起身体,
“但我不想说。警官,你就给我留一点保守秘密的空间吧。”
“……”
何曼没再追问,
“转过来。”
意识到她好像真的没打算问下去,他放下防备翻过身面对她。
被子里很温暖,满是他和她的温度。
“这里,刚刚疼了吧?”
她摸到他下身,自说自话抚弄起来,
“硬了那么久,不打也会难受,是吗?”
少年身体僵住,
“你……”
“你想了很久,为什么被打也会硬,不管是被打屁股还是被打这里。你想不明白,你甚至会因此做奇怪的梦。”
女警的语气仿佛在娓娓讲述一个与他们漠不相关的故事。
“小屁孩,你和那个小女生一起玩,就能找到问题的答案吗?”
她的声音本就低,夜里更显得沉而哑,
“你怎么不去向问题的源头寻方向呢?”
姜乾僵着,似乎是被她最后的问题猛的带回现实,
“不。”
女警早就在不知不觉间松开了她的手,
“不?”
“不是的,我没有。我不是那样想的,你不要乱猜了。”
脑子乱成一团,他宁愿不去想,只去接受神经传来所有的疲倦信号。
少年退到角落,直到他感受不到被子底下两人的温度交叉。
“成绩我会搞好的。我睡觉了。”
最后一句声明简短得可爱。
女警轻轻笑着,刚刚还躺着一个人的地方现在已经被空出来。她没有眷恋地回复到平躺的姿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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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家伙把事情处理得很好,后来女生家长和班主任再也没有因为这件事多说过什么。
很快,天气开始转冷,而姜乾恰巧对于穿衣的态度近乎叛逆。多穿一层他就要说看着不好看,于是换季一波感冒很快也波及了他。
班上很多同学也都开始生病,甚至一度只有不到一半的人还在班里上课。恰巧这段时间何曼因为市里的案子忙碌得快要飞起来,连学业都没时间管他,更是难以像其他家长一样去关照他。
“喂?诶,是,我是姜乾的家长。真是不好意思,麻烦您帮着一起把姜乾接到医院去可以吗?我这边工作太忙,实在走不开,真是麻烦您了……”
何曼披上外套。上周的案子刚出法医判定结果,案发现场她还得和张勇去仔细勘查一次。
在学校开始发烧的姜乾,只能拜托同学家长送一趟了。至于去医院看望他,她还不知道要多久之后。
快速地给姜乾转好钱,她便把手机关上放回口袋,“走吧,勇,今天争取快点下班。”
“是是是,谁都比不上你归心似箭。”搭档张勇说着敷衍的话,收拾东西却很利索。
“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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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结束已经是半夜,何曼索性在警局休息。睡了不到四个小时,又被一通电话吵醒,
“喂,周队?是,是,今天下午三点做案情汇报……没问题。”
她揉揉眼睛,双眼因为缺乏睡眠酸涩得难受。她叫醒一旁睡得像死猪一样的搭档张勇,
“起来吧,中午就要做案情汇报,我们还不一定来得及。”
“什么?!!中午?!还让不让人活了!”
张勇哀嚎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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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小子,仗着队长和局长都喜欢你,就骗我是吧!?”
心惊胆战肝了一上午,却被告知其实离汇报还有足足三个小时。张勇气得直接躺在长椅上,
“两点半我再起,你要是再骗我我就告你状去。”
何曼看他的模样好笑,
“行了,谢谢同志和我同甘共苦。我两点半准时回来。”
市xxx区节,心里松一口气。还好,他们还没学到她不会的内容。?
她记性好,只要她花些时间自己看一遍,就能大致想起以前学过的知识。她当时学习还不算太糟糕。
“嗯,我应该可以。”
姜乾合上书,有些迟疑地开口,“你……明天可不可以再给我请个假?”
“请假没问题。”
何曼坐到他旁边,很自然地打开电视,看到里面那些政客气宇轩昂的样子有些恶心,抽抽嘴角又关上了。
她的视线回到少年身上,“但我不能一直给你请假。”
女警已经换上常服,看上去比平时要温和一些,“你是不想去上学了?”
姜乾不知为何有些心虚,撇开视线回答道,“……嗯。”
她皱眉,看来姜乾的事情处理起来没有想象的那么简单。她叹气,有些无奈,“为什么?”
“……我讨厌。”姜乾捏着书的手指明显有些颤抖,他低着头,“我讨厌……班上大部分的人…还有,其他人,所有嘲笑我的,我都讨厌。”
何曼心下了然。少年已经比一开始认识时要听话地多,可他心里的刺还在。
从这段时间的相处中她也能看出来,其实他并没有表面上看起来那么厌恶学习。
或许他厌恶的,只是那个学校,和里面的人。
“不打算去学校讲清楚?”
姜乾苦笑着,
“警官,我以为班主任都告诉你了。”
何曼知道他说的是对方家长找上学校的事情。她闭上眼。
这种棘手的情况,她也明白以后姜乾在学校是很难再洗清了。只是她不太甘心,或许是因为身为学生家长,还残存挽回事态的希望。
两人安静了一会,房屋里几乎只有呼吸。姜乾不知道眼前的女人在想什么。他以为她会教训他,或者皱着眉露出烦躁的姿态给他讲那些要好好上学的道理,可是过了足足五分钟女人也没有那样做。
安静过后,她习惯性想去摸一根烟,但是她克制住了。理清思绪之后,才开口道,“你想转学?”
姜乾愕然,抬头看向她,却又立刻恢复成正常的表情,然后几乎不可察觉地笑笑。
“……有点。”
“我可以帮你办理转学手续。”
何曼站起来,抓抓头发,透露出她隐忍的焦躁,“小屁孩,想去哪里的学校?如果远了我可没时间接送你。”
他眨眨眼,还没太反应过来,“只要不在郊区,又不离四中太近,都行。”
姜乾没想到会如此顺利。女警表面上看起来没有耐心还爱教训人,但有些时候令人意外的温柔且敏锐。
或许只有我会这样蠢地去想她。
他加上一句,“我可以坐公交,骑车也可以。”
“那我去查查怎么转吧。”
何曼转身便要回她办公的地方,衣角却被姜乾伸手抓住。
她扭头看仍然坐在沙发上的少年,“怎么了?”
“你……”姜乾心里一时复杂地很。他想不明白她的很多举动,和其背后从未告诉过他的动机。
从一开始那令他至今仍感到难堪的教训,到后来昨天模糊的亲吻,和每一次刻进心里刻在身上的惩罚。
他不知道该如何感受她。讨厌?或许开始时是的,但在她家住了这么久,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是该感激还是讨厌了。
毕竟,那条巷子里同情他遭遇的人一直都有,但从没有人提出过要收养他,即使是爷爷奶奶过世之后。
但她真的一直这么做着,虽然方式霸道得有时候让他受不了。
他仍觉得矛盾。
这样恰到好处的帮助—他得到了,温馨的住处,类似于长辈的管教,但却也被她折磨过,狠狠惩罚过。
少年很困惑,但又不知道从何处开口。
他松开她的衣服,终于抬头望向女警深邃的眉眼,“我有个问题。”
何曼看他的神态发现他似乎很认真,遂站直了听他讲。
“你为什么要帮我?”
“你是指转学?”何曼反问。
“是……”他垂眼,“但不完全是。”
“没什么为什么。”她觉得好笑,“可能,因为看你还不是个完全坏了的孩子。”
“……”?
姜乾没有立刻回答。
他的眼睛一如既往地明亮,何曼看得晃了神,神使鬼差地添上一句,“别的,大概是你长得不错。”
他愣了愣,再次低下头,小声嘀咕一句,“变态。”
女警笑了,心情似乎比刚才好上许多,“是吗?”
少年有些戒备地看着她,“你怎么听到了?”
?他明明说得那么轻。很显然警察的职业能力再次被低估了,她有着对于环境极高的敏感度。
何曼施施然俯身,嘴唇凑在少年耳边,
“你嘴里说出的话,或者是声音,我都很乐意听。”
这句话中布满了足以让任何人误解的歧义。
姜乾耳朵烧起来,几乎是在何曼话音落下的那一瞬就避开了她和那因散下而让他脸侧发痒的发丝。
她到底想做什么?
他不知道该怎样得到问题的答案,而问题的源头,她,也只会好整以暇地直起身,走回自己的房间。
这次,她不仅没有烦恼得抓头发,还愉悦地哼起了小调。
“姜乾……”
他听见了,那是女警独特的,有些低沉的女性声音。不知为何,明明他没有看到何曼的脸,却浑身都燥热起来。
少年抬头,却只看到路灯和平地。周围暗暗的,就像那天二人在走廊里纠缠一样。他什么都看不清,周围是迷雾。
他吸一口气,却敏锐地嗅到空气里让他安慰的气味—那是烟草,洗衣液,女人独特的味道。他闭上眼。
“姜乾……”
姜乾眨眨眼。他周围没有人,更没有何曼。但是每一次低声的呼唤,都让他战栗,他感受到血液里似乎有一部分细胞在听从她的声音。
他想去找她,想去找到她,那个让他发热,让他觉得渴望的人。
但是他没有找到。少年不管走到哪里,都只有更多的路灯、更多的迷雾,渐渐的,就连包围他的气味都消散了。
他很着急。他想叫她,却发现自己好像从未唤过她的名字。于是他听到一声低低的叹息,他仿佛能感受到发出这声音的主人,胸腔的震动。
“我找不到你……”?
他失魂落魄,蹲下来抱住自己,“我找不到。”
“我找到你了。”
女人的声音这次真实得多。
姜乾猛然睁眼,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躺在了女警臂弯里。
反应过来刚刚是一个梦,他立刻挣扎着想要起身,不知不觉已经红了耳根,“什么……找到不找到的。”
何曼装作诧异的表情,但仍霸道地把他圈在怀里,
“是有人自己说找不到我,我才想安慰你两句。”?
她很看着他,对于他的挣扎不为所动。
“……”?
姜乾知道自己只会越描越黑。
“不过,我确实找到你了。”
她微眯着眼。少年之前染的头发有些褪色,但和他原本的黑色交杂在一起竟然有几分好看。刘海很薄,遮不住他亮晶晶的眼睛。女人没有让自己失神太久,很快就更用力地把少年往自己怀里拢了拢,
“前两天,有人可是花了我好多精力。”?
姜乾一听她提起那次就觉得又羞又恼,根本不愿理会。他挣脱开女人的手臂,“你怎么还没去上班?”
“嗯,请了假。”
何曼没有再纠缠着。她心情很好地起身,“不过下午还是要去的。”
见少年没有要起来的意思,“我去做早饭,你快些起床,小屁孩。”
“我不是小屁孩啊……”?
姜乾不太开心地努努嘴,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动作已经有几分撒娇的意味。他爱穿宽松的衣服睡觉,因此衣服领子有些低,露出少年大片皮肤,和他漂亮的锁骨线条。
女人眸色很深,如一池望不穿的黑谭,勾唇又靠他近了点,“那你是什么?”
少年并不适应如此近的距离。他往后退一点,谁知女人又紧压上来。姜乾皱眉,“你干什么。”
何曼不紧不慢地跟着他退后的距离欺上去,“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
心跳有点快。姜乾不自在地扭过头。警察都是喜欢用审讯口吻和别人说话的吗?他用手推她,“别叫我小屁孩,叫我名字。”
何曼觉得逗弄他这件事比自己想象得要有趣多了,伸手把他的刘海往旁边撩撩,露出他的额头和不敢直视她的双眼,“好,叫你名字,姜乾。”??
该死。
姜乾骂着自己,怎么这么没有出息。心跳又快了,他以前从不会这样。
何曼关门之前,余光撇到少年略带气恼的模样。她忍住没有笑,关门,然后低头嗅了嗅刚刚碰过少年发间的手指。
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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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
“明天我可以送你上学。”
何曼冷不丁一句打断正在做题的少年的思绪。
她在洗她的警服,说话的神色有几分心不在焉。
“怎么了,明天没事?”
姜乾没抬眼,问道。他已经转到新的学校,还好离这里不算太远,他在家的那一周时间女警也给他狠狠恶补过了学业。虽然说成绩还半点算不上“好”,也比当时那般不学无术好得多了。
“……有事,最近附近的县里有个变态的家伙,我们认为他有奸杀未成年的嫌疑。”
姜乾这次抬了脑袋,“那和你有什么关系?”
据他所了解的,何曼虽在同龄警官中算优秀,却也没到可以管辖周边城县的地步。
“他上次开的车,号码牌最后一次被看到是我们城郊的高速。”
何曼拿出一根烟,“所以现在,嫌疑人很可能在我们城里。”
“……”?
姜乾看着女警用打火机把烟点上,“会很危险吗?”
何曼慢慢扭过头看他,抽了一口然后呼出烟雾。两根手指明明纤细漂亮,却没有和其他女人一样涂五颜六色的指甲。
“反正不太安全。”
少年垂下头,“市里警察都去?”
何曼眯眼享受眼前迷蒙的烟雾,“怎么,你担心我?”
“我没有。”
否定的速度有些过快,姜乾自己都意识到刚刚语气里的不自然。
女警似乎对他的回答不甚在意。她用手指夹着烟管,再次呼出一口烟,
“你等我回来就行,估计用不了几天。”
“就是吃饭得你自己解决了。”?
“我可以自己解决。”
少年似乎不想让她觉得自己是拖累,很快地答道。
“嗯,我知道。”
何曼弹弹烟灰,“明天送你去学校之后,我可能几天内都不会联系你。你也不用找我。”
“这是家门钥匙,还有你吃饭的钱……嗯,还有事吗?没什么事的话,我就去休息了。”
姜乾接过她手里的东西,“真信任我。”
“嗯。”
她有些散漫地伸个懒腰,脸边还有未散去的烟雾,“毕竟,要是出了差错,就要受罚了。”
她缓缓眨眼,看着少年低头,不太自在的模样。有些可爱。
她没有忍住逗他的心思,
“听见了吗?”
话语的尾音上扬,就像她的发间卷曲的弧度。
少年心漏跳一拍,脑海中略过女警寥寥几次令他难忘的惩罚,“我……知道的。”?
开着警车到学校太过显眼,因此何曼把车停在了离学校一条街的地方。
时间还早,何曼似乎也不着急,熄火后对着车后视镜整理自己的警服衣领和头发。她今天是姜乾看过最干练的一次,头发梳得整齐利落,眉峰的线条很好看。
姜乾低头,是啊,和周围的女生相比,何曼显得很英气。他怔怔地盯着自己脚下的书包,坐在副驾上没有动身。直到时针移动,他快迟到的时候,何曼才提醒他,“姜乾,你别迟了。”
“啊?哦。”
姜乾似乎刚从思绪里抽身,起身正要打开车门。
“姜乾,临走之前没什么要和我说的?”
何曼故作失落,“这次任务,要是不小心,可能会被歹徒伤到。”
在姜乾的印象里,何曼很少拿警务开玩笑。所以,他没怎么思考就当了真,思考几秒后说,
“谢谢你这段时间的照顾。多加小心。”
“就这个?”
何曼似乎不太满意。她把车的发动机打开提前预热,然后靠向他。
少年一脸茫然,“你拉我干嘛?”
穿着校服的少年还带着睡眼惺忪的倦意,脸上薄红,锋锐的五官和婴儿肥的脸蛋看上去莫名适配。何曼拉着他校服领子,过了两秒才开口。
“新的班级里,没人说过你长得好?”
这段时间少年已经被她养得看上去比之前温和得多,脸上也多了点肉,如今的模样更像一条奶乎乎的小狼了。
“同学之间,谁会说那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