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生病(2 / 2)
即使这信息素中已经没有夹杂着自己的。
何兮见他的这副样子,自然知道是为什么。她快速站起身,迅速远离。
程瑾余光瞥见她如避瘟疫,心下一沉,浑身发冷。
何兮察觉到他开始微微颤抖,连忙说:“你先躺下吧,你还发着烧呢。”
她没有戴抑制链的习惯,但是程瑾有。
于是她走到床头旁边的推车前,上面放着程瑾检查前脱下的东西。
慌乱中在一个托盘上看见了银色的链子,何兮的心落回实处,伸出手指准备勾起链子。
程瑾下意识地摸了摸锁骨间,发现那里空无一物。
“别……”他想要出声阻止,却已来不及。
银链穿过一枚戒指,坠下来像钟摆左右晃动,泛着光闪烁。
戒指反着光,有些刺眼。
其实这戒指买得很仓促。那天何兮求完婚后,后知后觉应该买对戒。
她不知道程瑾戴的什么尺寸,问他估计也不会说。
把戒指给程瑾的时候,也不像别人那样是精心准备的场合。在学校偶然碰面的时候,何兮递过去,他接下来,就算结束。
何兮没见他戴过这枚戒指,她还以为早被扔了。
程瑾坐在病床上,欲言又止,一时间心里只剩下紧张。
看不清何兮的表情,她低头拿着项链,一言不发。良久,才缓缓开口:“你一直带着?”
很平静的语气,不是质问也不包含其他情绪。
程瑾撇过头,抿着嘴不说话。
他又该说些什么呢,爱恨是能同时出现在一个人身上的。
何兮也不在意程瑾的沉默,放下了串着戒指的抑制链,问:“冉瑜呢?”
她在这里不合适,记忆中他没有别的认识的人,只能想到冉瑜。
程瑾望向窗外,“她回去了。”
何兮看向他,侧脸染上夕阳的余晖。
仔细一想,程瑾好像一直是一个人。几乎没有社交活动和关系很好的朋友,两眼一睁就是上班,难怪他能有这么大的出息。
“你多跟人接触一下吧。”何兮有感而发,“不然到时候尸体都硬了才被人发现。”
程瑾朝她看来,脸上没什么表情。
道理是这么个道理,但这话也太糙了些。
何兮像没意识到问题一样,继续说:“之后万一出问题了也有人照应。”
程瑾沉着脸,对方的信息素若有若无地钻入感官,好不容易才维持住正常样子。他眉宇间略显烦躁,呛声道:“随便,反正死了不该我自己收尸。”
“……”何兮被堵住话。
以前她认为程瑾只爱他自己,是那种刺伤别人也要保护自己的性格,现在看来他连自己也不太珍惜。
一个人,没有亲人朋友,没有爱好喜欢的东西,跟行尸走肉一样。一个月请几天假和她待着,其余时间就是工作和家里两点一线。
何兮一瞬间想了很多,要是自己像程瑾这样,感觉天都塌了,没有活着的意义。
她连忙开口:“你别做傻事啊。”
程瑾的耳朵有点红,他皱着眉,被水浸湿的眼眸瞪着何兮,里面似乎有四个大字:你有病吧。
何兮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开,心虚地摸上自己的鼻子。
这个话题没有继续下去,程瑾一副懒得理她的样子。
打完吊针后,医生量了次温度,说已经退烧了。
何兮见他的脸还是红的,将信将疑地伸手摸上程瑾的额头。
她的体温偏凉,贴着很舒服。程瑾一动不动,任由她探温度。
“怎么还有点烫?”何兮放下手。
程瑾睨了她一眼,有些无力。
何兮这才想起来他还有个别的病,悻悻地收回手,却一双被骨节泛着粉的手抓住。
程瑾低着头没有看她,碎发下的耳朵通红,“带我回去。”
……
他换衣服的时候何兮没特意避着,坐在一旁玩手机,刷了一会感觉没什么好玩的,关掉手机一下一下地转着,胳膊支起撑着头。
程瑾正在换裤子,穿到一半,发现对方直愣愣地看着他,脸色愈发得红,皱起眉头,似是羞恼,“转过去。”
何兮依言侧过头,她本来没想看的,只是发呆的方向刚好在他那边。
过了一会儿,她察觉到程瑾没有继续动作,余光发现他拿着戒指,若有所思。
“程瑾?”何兮提醒。
程瑾回过神,将项链放在口袋里,朝她说:“走吧。”
何兮办完出院手续,走出医院。
外面的雪已经下得很深了,雪天路滑,三三两两的行人走得都小心翼翼的。
何兮下意识地朝旁边的程瑾伸出一只手。
程瑾自然而然地搭上去。
反应过来,两个人都是一愣,交握的手没有松开。
何兮被冰了下,觉得程瑾穿得很单薄,“你大冬天的穿这么少?”
程瑾低头看了眼自己的大衣加内衬,说:“我不怎么在室外。”
真是无趣的生活。何兮咂嘴。
她牵着程瑾往地铁口走去,一步一步走得缓慢,踩松软的雪不容易摔倒,两行脚印留在雪地上。
进站之后等地铁的时候,程瑾问了一句:“你现在都不开车吗?”
何兮点头,“嗯。”
虽然记不太清车祸那天,但潜意识里确实是留下阴影了。
程瑾看向车次显示屏,状若无意地“呵”了声,“自作孽。“
何兮盯着他的后脑勺和略红的耳廓,“作了啥孽?”
她只记得那天是他的生日。
程瑾沉默下来,垂着眼思考,要不要告诉她,但说出来肯定又会是个矛盾,然后吵架,雪上加霜,于是他回答:“你自己想吧。”
何兮就像一条路过的狗,无辜地被踹了一脚,十分茫然。
到家之后,何兮自然地走进门,四处看了看。
屋内的样子和她离开的时候似乎没什么变化。
程瑾径直往浴室去,很是急切,一下子腿软到脚下不稳,直直往地上栽。
何兮眼疾手快地扶住他,注意到对方面色潮红。
她当然清楚这是为什么,程瑾的信息素都快把她淹了,他能忍这么久挺厉害的。
程瑾推了推她,完全没使力。
他也说不清自己一开始为什么不去消除标记,和当初留下那枚不合尺寸的戒指一样,留着折磨自己。
何兮也在思考这个问题,她歪头盯着对方。
当然想不出答案,她不是什么猜测人心的高手,特别是程瑾的心还是铜墙铁壁。
良久,她缓缓地说:“要不……你去把腺体摘了?”
程瑾很久之前就有过这种想法,她以为她这么说不会出错。
回答她的是被狠狠踹了一脚隐隐作痛的腿,和“砰”的一声关上的浴室门。
这下真成被踹的狗了。
何兮不会真的放着程瑾不管,她握上门把手,拧了一下之后身体前倾准备进去,没想到门从里面陡然打开了,她直直地栽进去。
跌了两步撞上程瑾,她一手按住程瑾的侧腰稳住身形,对方扶住她的胳膊。
“抱歉。”程瑾的声音从头上方传来。
他不该这么对何兮的。
他想让她留下,却很清楚他们已经离婚了,不再是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他没有资格。
何兮眨眼,不知道他是为哪门子的事道歉。
她站直身体,伸手抚上程瑾的脸。
程瑾明显一僵。
“做完后,去把标记消了。”何兮轻声说,带着安抚的意味。
这样就不用直接摘腺体。
程瑾的眼神沉下来,张开嘴,最终什么也没说,轻轻点了下头。
何兮不知道他在想什么,莫名觉得他不是很情愿。
她凑上前,程瑾顺势低头。
他知道何兮开始之前喜欢亲一下,她对别人也会这样吗?
想到不愉快的事情,程瑾微微皱眉,心中刺痛。
自己一个人胡思乱想不是好事,有话得直说,但有时候直接说却也会伤害人。程瑾完全拿不准尺度,只会自己憋着。
何兮注意到他的表情,动作一偏,亲在唇角,然后往下,没有继续深入。
程瑾正觉得奇怪,后腰处的衣服下摆就被一只有些凉的手探进,瞬间没了多的心思。
何兮顺着脊椎线上下摩挲,一口咬上他的脖子,用牙齿不轻不重地啃咬。
他被她抵在浴室有横向扶手的那面墙上,双手攀着她的脖子。
曾经程瑾看到这个扶手的时候,很是疑惑,问了她在浴室装这个干什么。
何兮目光平移,颇为心虚回答,说是为了防止发晕摔倒。
实际是为什么,程瑾早就切身体会过了。
他一只手抓着扶手稳住身体,针织马甲和衬衣堆叠在胸上,被他自己用胳膊抵着不让衣服落下,方便何兮在他身上留下痕迹。
没有开风暖,他露在外面的肌肤有些冷,但又觉得热,何兮覆在他后腰的手,和埋在他胸前吐出的呼吸,都在点燃他。
何兮掀眼瞥了他一眼,对方闭着眼,无力地歪着头,脖子以上通红,她不禁思考程瑾真的退烧了吗。
这么想着,她的手缓缓下移,钻进他的裤子,摸到尾椎。
为了分散程瑾的注意力,她一口咬上他可怜地挺立着的乳头,用舌头抵在犬牙下,尝试着咬了咬。
程瑾觉得刺痛,知道她是在干嘛,勉强分出一丝清明,“……你是不知道自己的牙齿多尖吗?”
只要何兮上嘴,总能留下或轻或重的痕迹。
何兮当然知道,改咬为舔,又觉得不过瘾,用门牙咬着乳尖拉扯。
程瑾正想让她别只逮着一边,身上更为隐秘的一处却陡然被入侵了。
他原本抄着衣服的手抓住何兮的肩膀,这只是下意识的动作,想要与她更贴近些。
何兮站直,一手搂住他的腰,将人拉到自己的身上,两根手指在后面有些热的甬道里缓缓进出。
比起程瑾的衣衫凌乱,何兮只脱了个外套,他脆弱敏感的乳尖压在粗糙的衣服上,刚被何兮咬过,现在刮得生痛。后穴被手指插着,时不时略过那个点,快感又有些不得满足。交织之下,在冷天气里,程瑾只觉得心头发热。
“重一点……”他忍不住,将头埋在何兮的颈间,低声道。
此时此刻不使点坏就不是何兮了,她明明知道程瑾在说什么,却仍然要装不知情问:“哪里?”
程瑾一口气不上不下,喘息着说:“下面。”
何兮弯起眼睛,勾着嘴角,重复道:“是哪里?”
说完还使力戳了戳埋在他体内的手指。
程瑾闷哼一声,尚未反应过来何兮到底想听什么,几息之后,他想起何兮之前逼着自己说过的词。
于是何兮成功看到他的耳廓愈发的红,吐息越来越热,从喉间发出了几声气音,但说不出来话。
她感受到手指被肠道裹紧,似乎是在跟着主人一起觉得窘迫。
程瑾在心里做建设。
从前说过的那些,都是他快被何兮弄得意识不清时,诱哄着吐出来的。现在连正戏都还没开始,他还有羞耻心,怎么可能说得出口。
何兮也教过他别的。程瑾努力思考着,想出答案。
“求你……”他凑到她耳边,委屈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