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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发情期的小狗/接电话也不停下/“我去找别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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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嘟嘟——”

床边的手机刚响了两声就被烦躁的年依依扒拉过来,看样子是打算扔下床,纪江被她压在身下,看见屏幕上妈妈两个字,眼疾手快的接通。

纪江的母亲,是一位非常容易想多的人,他并不想和父亲一样经历一些不必要的事,所以这个电话他必须接!

“小福呀~妈妈听说你自己搬出去住了?外面住的怎么样啊,小房子会不会太挤了?”对面的声音轻柔悦耳,讲话的语调也是绵长婉转,听声音就是性子软的人。

优雅温柔的赵女士得闲了终于想到要对儿子散发一下母爱,要不是管家告诉她儿子搬出去住了,恐怕等她旅游回来都发现不了。

“妈、妈,挺好的、呃咳咳,没什么事儿我挂了——”

纪江急于挂电话,身后的人挺着那根磨人的棍子动的又急又快,他知道这是依依无声地催促,她嫌他接电话不专心了。

“急什么的啦,我和你爸爸在荷兰旅游,小福有什么想要的礼物呀?”

想要你现在挂电话妈!

“你爸爸给我买喝的去了,你陪妈妈聊聊天嘛。”

纪江咬紧牙,揪着床单缓解钝痛的快感,他就知道,不然他妈这个恋爱脑不会想到找他。

“嗯、”他从唇齿间泄出一点声音,万幸没有惊动电话对面的人。

嘶、依依又往那点上顶了,艹,屄都麻了!

纪江的眼睛一瞬间眯起,眼底还有着红血丝,肥臀条件反射地撅起,想要摆脱骑在他屁股上后入的人,但只是徒劳地含得更深,通红的肉棒抽出时肛口吐出肿烂的内里,混杂着白色浊液,一副被干烂的凄惨样子。

年依依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因为纪江的顾忌导致肠肉绞得紧致更兴奋了!

真坏啊,纪江隐忍的虚着眼睛,深沉的黑沉淀在眼里,他们已经连续做了两天了,除了吃饭和偶尔睡过去就没停过。

他刚仔细瞧过她那根东西,马眼被他硬硬的骚点磨肿了、磨烂了!红红的长着小口,都露出一点骚红的尿道了还哭着要肏!他真是喂不饱了!

比起自己纪江更担心一直都对快感不耐受的依依,他隐隐觉得有哪里不对。

“小福呀,你爸爸最近对我可好了,可乖了,我上次打了他一巴掌是不是不太好啊,我就是一时着急他不回我电话嘛……”

听不清,纪江根本没放心思在听电话,因为依依拔出了鸡巴,后穴张开个小孔合不上,翕张着吐出多余的精,他还没松口气就被拉扯着胳膊试图把他翻过来。

那力气不大,看了依依的体力消耗也很大,纪江自己撑着床翻过来,她眼神涣散,微张着唇吐息,拍拍他结实的大腿纪江就自己掰开大腿朝他打开。

“妈妈昨天拍的照片可好看了,这儿天可蓝了……”电话里赵女士喋喋不休,纪江面朝着年依依,看她雪白的牙齿咬着嘴唇压抑呻吟,他伸手在耳边摸索手机想直接关上。

但他注意到依依的视线放到了手机上,似乎终于有了多余的注意力分到做爱以外的事情上。

纪江的手指蜷缩了下,对,依依的母亲……让她听听也好。

结果下一秒,“”哎呀,小福你爸爸回来了,那就等我们回来再聊吧。

电话挂的毫不犹豫,只余清冷的电子音,纪江很想扶额,不知道该对依依说些什么,他把自己的大腿肉掐出一个个肉坑苦思,上面零零散散遍布几条红痕,往下走丰满的屁股上更是大片的红。

他的身体布满了性爱的痕迹,依依抓上他饱满的胸肌,已经破皮的褐色奶头被掌心压着揉圆搓扁,被侵犯无数次的肠道依然给出了微弱的反应,啜吸着肉物榨精!

肛口被肏成一朵糜艳玫瑰,充血外翻挂着黏糊糊的淫液,甚至混着血丝,依依不清明的眼睛眼巴巴地看着它吞吐东西,纪江甚至感受到她又胀大了几分!

真的、吃不下了!

纪江恨不得再长出一个逼来,他实在看不下去依依欲求不满的可怜样子,再长一个肉逼也被肏肿!

到时候一个穴插几下,依依想射哪个就射哪个,全部塞满依依的精,肚子都撑大!一压下去就从逼里喷精!

“嗬、嗬呃!”

光是想想纪江就爽了!射不出来的前端无助地弹跳几下,肠道绞紧又喷出一股黏糊糊的肠液!

“哼……”不出意外依依又射了,脸上的表情空洞了几秒,也不知道她还能射出什么东西,反正精尿都射过了还能挤出东西就不错了。

她像是怕冷一样打着哆嗦蜷进纪江的怀抱,嘴里像小狗一样哼哼唧唧,哼了一会儿好像变成了哭腔的呜咽声。

纪江觉得现在肚子胀的很,微蹙着剑眉坐起身把她抱在怀里,这样了她还不老实,手摸到他块垒分明的肚子狠狠一压!

“——呀啊啊、”

肚子被她一压,纪江都能感受到从熟烂肛口涌出的大股浊液!和他想的一样喷出来了!

屁股下的床单顿时流满白浊,依依一瞬不瞬地盯着张开的肉屄,看见它喷精的瞬间呼吸都粗重了。

好色!再、再流点!

那只手狠心地按压着小腹,要榨干自己射进去的全部东西!

“呜呜——”纪江墨笔描画的凌厉眼睛红了一圈,最后忍无可忍咬上罪魁祸首的肩头,舍不得用力就用牙齿磨那块细腻的皮肤,磨着磨着就变了味,舌头舔舐着吮吸那块儿,好像能透出甜水儿一样痴迷。

他们奇异的交缠、融合,说不上的和谐……

“下楼吃饭好不好?”他嗓子沙哑,捻着依依的头发询问。

刚好休息休息。他阖了阖眼,眼下有一圈淡淡的青黑。

这个新房子里纪江专门让人送了一衣柜年依依能穿的衣服,他把依依打扮地像个精致的手办,满意地牵着她下楼。

电梯叮的一身打开,有个人杵在门口正中间,提着一袋东西低头看手机,一个蓬松的金黄色头顶面对他们。

他抬起头看见两个人的时候明显眼睛亮了一下,不,是看见年依依的时候。

那种惊艳的眼神让纪江的眼神冷沉下来,好在他识趣地让开路,只是等两个人走出电梯都能感到若隐若现的视线,纪江浑身不舒服恨不得回去把那个人的眼睛扣下来!

今天天气不错,本来纪江是要拉着依依去散散步,可是饭吃到一半的时候年依依就表现出焦躁,秀气的眉毛微微皱着,还轻轻踢着纪江的鞋子催促他。

“快点儿……”

怪可爱的。

纪大少任由她拽着手拉他回家,脚步慢悠悠的,不疾不徐,依依气不过就拍他的手,他不反思还轻笑出声,路人对这对小情侣微微侧目,多数是善意的对青春的艳羡。

刚进门依依就迫不及待地扒他裤子,纪江系了皮带,她解不开就恼羞成怒打他屁股,他闷声笑着,蹲下来帮她脱裤子,掂量着奋战许久的肉柱。

张嘴轻柔的裹进去,一含上她就消停了,揪着纪江的头发眯起眼享受。

他把舌头收的好好的,只含个龟头用温热柔软的口腔伺弄,比起口交更像是安慰。

浅浅几下后再深喉一下,很短的时间就让它退出来,奇异的温馨感。

依依刚开始还安静被口,见他一直温吞就揪着他头发释放自己的肉棒,扯着人往卧室去,刚换的衣服也脱了个干净。

她暗示地顶着他的臀缝,目的是里面那口干到熟透的烂穴。

她的嘴唇微微嘟起,吐息撒在他下巴,无师自通了一下勾引人的法子,纪江直勾勾地盯着,喉结滚动。

这是什么吸人精气的妖精啊。

“依依,别做了吧,嗯?鸡巴都快破皮了,都射不出来了,不难受吗?”

但刚刚口都时候他就看清楚了,依依的性器已经肿胀破皮了,先上点药才是正经事。

“……”她歪着头好像在思考什么。

“……哼嗯~不做,那就不做了吧。”

纪江抿着唇轻笑,准备去拿药。

年依依自己爬起来在床边扒拉自己没穿多久的衣服,慢吞吞地往身上套,褶皱的衣服加上她迷糊的神情看上去有点糟糕。

“依依?你穿衣服干嘛?”反正要上药。

她吐出两个字:“出去。”

出去?纪江的脸色疑惑起来,她现在这个样子出去?

“你不做嘛……”

她还好心的分出心神解释,明明已经没多少精力了。

脑子好像突然被钝器击中了,纪江的表情茫然想到一种可能后不可置信地睁大眼睛。

“你要去找别人!”

依依还没说什么,他几乎是吼出来:“不准!你不能去!你怎么可以、你不是答应我了——”

“唔~那我把那个钱退给你好不好,好难受~我要做爱~肉棒好痒呜呜呜……”

依依抓了抓肩膀,她的耐心已经见底了,那种噬咬的痒意又涌上来了。

“不!不、我可以,依依,呜呜,不找别人,依依……”纪少爷立马扑过去,又悲又怒,嘴比脑子更快一步哀求她留下。

但你不是不做嘛……

已经被欲望支配的年依依思考不了太多了,脸上的表情呆板,反倒纪江扭曲了脸,瞪视着虚无的情敌。

去找谁!你想去找谁!?是之前那个眼巴巴地看着你的恶臭男人吗?还是有我不知道的其他人!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纪江目呲欲裂,头一次没控制力气粗暴地扣住她,把人压在床上。

“你想都别想!除了我不会再有任何人!”

但年依依根本不管那些!被捏的疼痛也好,被怒吼也好,她的脑子已经变成了混沌的荒野,只要纪江愿意把她痛苦的根源含进去,她不会有任何挣扎。

“嗯啊、啊、”帮帮我、继续……

纪江咬着牙把鸡巴塞进肿烂的后穴,已经受伤的肠道再被撑开,双重疼痛使他咬紧下唇,一道浅浅的血痕覆在上面。

他撑起精瘦的腰起伏,每一下都坐到底,连干瘪的精囊也想塞进去!整个屁股都在他自虐般的骑乘下被疼痛麻木,全部吃进去就不会想要别人了!

看见她毫不反抗的依偎在自己身下纪江的撕裂的心雀跃了几秒,手指用力的抹过她眼角因为快感落下的泪,见她眼神都不聚焦,根本看不清自己的模样心脏又骤然缩紧。

究竟是因为他所以不反抗,还是因为谁都可以!就算换一个人坐上去摇屁股吃鸡巴她也会这样吗?

纪江不想去寻求答案,因为那显而易见,他干脆俯下身去咬她柔软的嘴唇,这样就看不见那张让他心碎的脸了。

“啾、唔、哈啾……”

他吻的又深又重,肥厚的舌头强势地扫荡一圈口腔,又把她的舌头拖回来用牙齿轻轻噬咬,他的口腔很深,口交的时候能够吞到一个让她欲仙欲死的深度,他用上吸肉棒的技巧嘬着她的舌尖……

直到好久依依都没有回应了,纪江睁开掩耳盗铃的眼睛,却发现那双漂亮的眼阖上了,似乎沉沉睡去。

“依依!——依依?怎么了、你怎么了,醒醒!依依!”

纪江一下子慌了神,摇着她的肩膀都唤不醒,脑子宕机般空白,他差点也要晕过去,旋即毫不留情甩了一巴掌强制自己清醒,鲜红的掌印留在俊帅的脸上。

去医院、对、马上去医院!

他该想到的,他怎么没有察觉出不对……

依依这两天的状态怎么可能是正常的,都怪我都怪我……

纪江的头磕在床沿,他自虐般掐着手腕,上面已经留下不少血痕了,血液浸满他的指尖,他眼睛红了一圈,瞳孔无神,脸上还残留着红痕。

他已经用最快的时间把人送到了私立医院,确诊是脱力昏迷后他松了一口气,但医生给她输上营养液人慢慢醒来还是要拉着他做爱,直到医生一针镇定剂下去一直睡到现在。

性冲动控制障碍。

确认依依会一觉睡到明天后纪江轻手轻脚的出了私人病房。

他关上门,脸色阴郁灰暗地打出一个电话:

“去把之前那个医生找来……”

李医生再次见到那位矜贵的少年已经是另一幅模样了。

他坐在沙发上,颓然地低下头,脸埋在掌心双肩塌陷下去,好像一瞬间就从坚不可摧的高塔溃败,发出绝望的哀悼。

“依依她,被我害了。”

年依依重新睁眼的时候懵了好久,脑子像生锈的机器发出干涩的咔咔运转声。

病房比她租的屋子都大,这时天光大亮,窗户前站着个人,光看那个挺拔的背影她也能认出是谁,她张了张嘴,好半晌才发出嘶哑的声音:

“纪、江……”

男人的背影一怔猛的回头,黝黑的眼瞳里爆发出喜悦。

“依依!你醒了,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啊!”纪江直愣愣地就奔向她,看见她艰难地吞咽口水才反应过来立马去倒了一杯温水。

纪江把人扶起来,本来想让她靠在自己怀里喝水,手伸到一半悻悻地收回,知端着杯子小心喂她。

“还……好吗?”他应该是想问还想不想做爱。

年依依摇了摇头,“脑袋昏昏沉沉的,不想动。”

好像是为了佐证她的话,细白的手撑着脑袋,沉重得随时要撑不住掉下,纪江看得胆战心惊忙不迭双手捧着,她就势蹭蹭。

“我怎么了?”

她总不至于一点异常都察觉不到,再看纪江的态度她都要疑心是不是什么绝症了。

纪江喉结滚动似乎难以启齿,“嗯……因为我,依依,医生说是性冲动控制障碍,就是……性瘾……”

他懊悔的太明显了,好像一切都是他的过错一样,是他引诱她做爱,是他纵容她无止境索取,他把一切都归咎到自己身上,所以才露出这种表情吗?

年依依歪着头靠在他的手掌里,“哦,怪不得那么难受呢。”

她指了指被子下的位置,“现在还有点痛。”

痛?纪江如梦初醒,啊,对,他们昏天黑地的做了两天,依依下面都破皮红肿了,她睡着的时候他已经给她上过药了,现在也差不多该上第二次了。

“我把药膏拿给你,依依自己涂一下好不好?”他几乎是用哄的语气,爱怜又温柔,连眉目都笼上一层柔和。

为什么,她才刚醒呢,哪儿有让病患自己动的。

依依懒洋洋的挪走脑袋,蹬走一部分被子,意思很明显是要他来。

“……”

纪江张了张嘴想说什么,但依依一个疑惑的眼神过来他就妥协了。

“……我给你上药。”

为了避免摩擦,她病号服的裤子下空无一物,纪江一脱下条纹的裤子就是软伏的肉物,不是粉嫩的颜色,而是红到艳丽,龟头还肿大破皮,看上去被蹂躏的凄惨,纪江摸了摸鼻子莫名有些心虚。

其实他后面也有伤来着。

修长的手指挤上一大坨白色药膏,纪江迟疑了一会儿手指才落在龟头了,他能感觉到年依依淡淡的目光,面前是温热的性器,目光就像点火器一样烧着了他的后背。

“咕啾”

纪江不知为什么咽下一口口水,好像很渴似的,手指颤颤巍巍地开始摸匀药膏,但因为性器蛰伏着,不拿起来很难涂的全面,纪江盯着已经有些反应的性器做着挣扎。

“帮我扶着啊。”

一只手摸上他的后脑勺呼噜了两下头发,年依依风轻云淡的说。

真是,明明只是涂个药啊。

纪江败下阵了,小心的扶住柱身尽量不碰到有破口的地方,手指打着圈揉化药膏吸收,他极力忽略逐渐充血膨胀的肉棒,偶尔还吹一口气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的。

依依摸着他后脑勺的手穿梭在发间逐渐抓紧他的黑发,有点难受了,药膏发凉涂在火辣的创口上非常刺激,偏偏纪江还吹气刺激她,太过分了。

纪江要是知道她在想什么一定会慌乱地停下来含冤,他明明只是想帮她缓解一下痛感。

“帮我……”撸一下

“我先去趟厕所!”

她话还没说出口呢,纪江跟屁股被针扎了一样红着脸奔向厕所,姿势也不对。

只留下依依呆呆地举着半空中的手,看着自己在空气中精神的肉棒默默闭上了眼待机。

她才不要自己来。

厕所里的纪江连泼了好几次冷水才冲淡了发烫的脸颊,裤子鼓起了一个大包,太没出息了。他泄气地甩了甩头,把手伸向拉链释放出昂扬的阴茎粗糙的开始打手枪。

几分钟后他绝望又崩溃地把另一只手向后伸去。

纪江出来的时候她还在假寐,是他给她穿裤子的动静惊醒了混沌的依依。

她的脑子确实有些迟钝了,特别是欲望没有得到疏解的时候。

“学校那边我已经请好假了,我陪你修养几天,之后我会请家教补上进度的。”纪江适时绽开一个温和地笑。

他今天真的很不像他。年依依艰难动用本来就不擅长思考情绪的脑子。

医生给的治疗方案是药物配合心理疗法,多陪她出去散散心,还千万叮嘱纪江不要放纵她,就算她再哀求再难受也不能开这个口,否则就很难开展治疗。

纪江谨遵医嘱,真的是一点都不让她碰,还把人看得死死的杜绝她找上其他人。

年依依神色恹恹的,出来之前她刚被打了一针,和纪江在外面牵着手散步,他居然还带了手套!

走着走着就听见了一阵喧闹声,居然是游乐场,不过设施都不新了,规模也不大,更像是小朋友的乐园。

纪江:“去玩儿?”

虽然是询问的语气但他的脚步已经往那边走了。

依依有点踌躇,她还没去过这种地方,纪大少也很陌生,他没来过这么小的乐园,还疑心那个咯吱响的海盗船什么时候会甩飞出去。

两个人在游乐场迷茫的找了会儿才看见售票处,走的时候纪江拽着一旁的五彩气球问她:

“要哪个?”

她又不是小朋友了……

“……那个粉色小猪。”

因为纪少爷太担心游乐设施的安全性他们连续坐了十次旋转木马!

依依的脑袋都发昏了,她拨弄着系在手腕上的气球绳子,粉色的小猪就飘在她头顶,她扯一下就动一下,好像蹦蹦跳跳的活过来了。

“还想玩儿什么?”纪江揉了揉太阳穴,好吧他也挺晕。

隔壁打枪的摊位上传来两个小朋友的声音。

“弟你让开,哥哥给你把那个最大的打下来!”

“砰、砰砰砰”

“哥!哥哥加油!”

看上去都才小学,小朋友激动的声音有些尖锐了,年依依视线不可避免的被他们吸引。

纪江甚至想偷偷摸出手机搜搜乐园约会指南,直到衣角被扯动。

“哥哥,我也要那个。”

依依一脸认真的指着隔壁的打枪摊子。

纪江的脑子一下子没转过来,“嗯?你、你叫我什么?”

依依、叫我哥哥?她叫我哥哥了!

“哥哥,我也要那个玩偶。”

她手指的方向是货架上最顶端的大熊,那个货架都挤不下它佝偻着腰蜷缩在那儿。

纪江突然感觉一股热血直冲脑门。

“走!我给你打下来!”

他甚至撸上了袖子。

纪江一开始枪法不是很准,但架不住他砸钱啊,隔壁那对兄弟早停下了打枪,对两个人投来钦慕和嫉妒的眼光,可恶的钞能力。

塑料的假枪他也打出了气势磅礴的架势,他眯着一只眼睛瞄准墙上的气球,再扣动扳机皮球应声爆裂,纪江认真的时候会无意识绷紧下颌,眼睛和盯着猎物的猛兽一样充满斟酌与冰冷。

“砰!”

“老板东西给我们吧!”依依几乎是气球爆开的瞬间就雀跃地对老板喊。

眼里都是新奇的期待,纪江放下塑料枪嘴角抿住微笑,还有点成功在心上人面前装到的得瑟。

老板笑呵呵地把玩偶递给他们,哎哟喂真是好人多啊,打枪的钱都够买几个玩偶了,赚翻了!

好大!都快抱不住了!

依依拒绝了纪江帮忙的手,在别人艳羡的目光中把玩偶熊背到了背上。

“哈哈……”

夜色渐渐深沉,一整天纪江连触碰都很克制,两人一熊坐在江边的长椅上。

星星点点的光从路过的人手里露出,是烟花棒。

依依好奇地目光追随到他们离开,纪江发现了,偏头等她说。

“我要那个。”这是今天第几次依依主动提出要什么呢?纪江数不清了,他颔首答应了,真是个好信号。

“对不起依依,我没有买到一样的烟花棒。”

爱心型的烟花棒已经卖完了,虽然他带了一大捆别的形状烟花棒回来,但他还是为不能给她最好的感到自我厌弃。

好像什么事情都办不好。

依依从他手里抽出一根烟花棒,皱了皱鼻子实在受不了了。她都感觉纪江被夺舍了,纪江应该是一个张扬又充满侵略性的狮子,简直不要太耀眼。

“你不要总是摆出一副很对不起我的样子,那又不是你的错,我不觉得有什么,……根本不用治的嘛。”还天天给她打针。

依依很不能理解纪江对于她进医院这件事愧疚自责的情绪,乃至对他小心翼翼的态度都产生不满。

毕竟纪江还一直不让她上。

纪江没有说什么,轻笑一声甚至带着包容。

他掏出一起买的打火机点燃了依依手里的烟花棒,火花迸射在眼底,像一场绚烂的梦,他说:

“是我的错,依依,我们应该先相爱再做爱,是我搞错了顺序,该怪我的。”

…………

……

一根烟花棒很快烧完,焦黑的棍子像梦完的黑夜。纪江马上为她点了另一根,为绚烂的梦延长时限,只要她想就能一直亮下去。

好漂亮。

依依想说点什么,但没人教过她现在该说什么,所以直到烟花全部燃完她都保持了沉默。

年依依又在医院住了几天,医生金口玉言可以回家修养了纪江才敢松口带她回家。

“回家?”

年依依只是淡淡的吐出两个字,纪江收拾东西的背影一僵。

“依依,你,要是想回自己那……”他说的磕磕绊绊,依然背对着她一看就不是发自内心说出这些话。

“去你那儿住可以,我还要回去收拾东西。”

“好,好啊!我们马上去收拾东西!”

现在反应倒是很快,一听见她可能回自己家那个不情愿的劲儿,医院拿的那点药都快收拾半小时了。

依依打了个哈欠眼角沁出水光,她把纪江那点小心思看的透透的。

“吃完再去吧。”

纪江正要吩咐司机往最近的私房菜馆开,依依裹了裹身上的衣服,天气有点冷了,懒洋洋地说:

“不了,去我那儿吃吧。”

“依依你……亲自做饭啊?那不好吧……”他那点潜藏的窃喜根本藏不住,嘴角翘的老高了。

“不然你煮?”

纪江:……

不,他根本不会。

到了楼下纪江还不被允许上楼,转瞬间他脸上就摆出一脸流浪小狗的可怜样。

依依给出了一个他无法拒绝的理由:“你,买菜,我,上楼。”

家里好像要打扫一下。依依极力忽视那点陌生的情绪,不想承认就因为这种莫名其妙的理由支走纪江。

钥匙插进铁门阻涩的发出咔哒声,大门缓缓打开,她刚踏入一只脚就发现了不对,她昏暗的小出租屋里,椅子上坐了个强壮的男人,像蛰伏的猛兽。

——!

脑子里的危险雷达敲响,年依依第一时间就要撤回脚往外跑!

但还有人更快!粗粝的男人手掰住大门不让它闭合,另一个则拉住她的插钥匙的手臂把人拽进来!

门砰的一声合上,她的心也敲响一声。

门后居然还站了两个人!

椅子上的男人转过脸,浓眉阔眼,眉毛到眼角有一条细疤,粗硬的黑发和他整个人一样凶悍,深邃的眼眸看向她,压迫力十足。

“小朋友,我找你问点事。”

…………

买菜?

大少爷纪江同样不会,他干脆把自己认识的食材都扫荡了一遍,提着满满的两大袋食材回去。

到了楼下纪江想起来打个电话给依依问问还缺不缺什么,这点事都做不好会招人嫌弃的吧。

电话刚响了两声就被挂断,不是没人接听也不是关机,而是人为挂断了……

纪江愣了一下,脸上的表情一下子就阴沉下去。

“他没和你说过去哪儿吗?”

“没有。”依依木着脸端坐在椅子上,她不想坐也没办法,这男人说问点事情就把她腿绑椅子上了。

男人转着打火机就这样看似漫不经心地和她一问一答。

依依眼神飘忽了一下想,这就是邻居哥哥说的,没处理好客人关系的后果吧,都找上门了。

“你再想想?”他身边站着的两大门神之一凶神恶煞地说。

“再想也——”没有

“砰、啪!”

巨大的声响从窗户传来,所有人的目光投过去,一个人影浮现,男人身边的两个门神几乎是瞬间冲过去!

是纪江!

这可是四楼!纪江不知道从哪儿爬上来硬生生踹开了窗户进来!

她面前坐着的男人八方不动,丝毫不为这个突然出现的人动摇,甚至还想继续问,他被暗杀的多了,这种简直不值一提。

三人简单几下的打斗中,年依依敏锐发现纪江的右腿有些沉重,想必是踹窗户的时候受了伤,纵使他学过些防身的技巧那条受伤的腿也拖累了他。那两个打手一看就是专业的,招招狠厉,还占了人数优势。

她怎么能看着纪江被打,年依依脸上浮现少有的焦急神情冲男人急急出声:

“我认识他!”“把他解决了。”两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显然打手听见的是自己老板的声音,两人一左一右钳制着纪江的手臂就要把人往破开的窗户扔下去!

不要——!

她的脑子好像空白了一瞬。做点什么!

“艹!”

蒋霄阴着脸吐出一个脏字,腰腹的疼痛也让经历惯疼痛的他蹙眉,他凶厉的目光转向被刺入的腰腹。

年依依从桌上顺了把水果刀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势捅到蒋霄的腰子上。

他对面前这个柔柔弱弱的小姑娘根本没防范,没想到阴沟里翻船了,他的腿条件反射地动了一下又被他自己压制下去。

她这时候表情又平静下来,堪称冷淡,一双眼睛古井无波,要不是时机不对蒋霄都想扯动嘴角笑起来,真是个和他混的好苗子。

“现在能听见了吗?我认识他,不要把他扔下去。”

“老板!”他受了伤两个打手自然就慌了神,惊呼出声脚尖挪动就要朝他那儿过来。

纪江的眼神蒙着一层凶光,反而抓紧了两人的手臂,当然不能放两个危险源到依依那儿去。

蒋霄的眼尾跳动着,更显得凶悍,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放人。”他的手握着刀刃不让她更进一寸,鲜艳的颜色从他手掌溢出。

她被捆着脚动不了蒋霄可不是,他明明可以一脚踹翻她却顾忌着什么没对她动手。

她清楚,但又像是嫌不够,她又补上一句:

“没扎到你肾,再动就扎到了。”

蒋霄脸皮都僵了,真的绷直身子没动。

奇怪的男人们。她嘴角似乎牵动了,但紧张到只有呼吸声的氛围又颇为违和。

两个打手绷不住了,立马丢下纪江跨身奔向他,后背自然就漏给纪江。

他可没有坐以待毙的习惯,纪江毫不顾忌地用伤腿从背后踹了打手之一,又抄起地上的不知什么碎渣砸向另一个!

原以为消停的蒋霄余光就看见两个手下被那下子阴趴下。

蒋霄是真的忍不住了:“艹,你们真一对儿疯子。”

————

“小福——!”赵女士从病房门外飞奔进来,一下子扑到床上,“英雄救美哦,好帅啊!和你爸爸也差不多啦~妈妈看好你啊。”

那倒是不必了。

纪江眼皮跳动着显然是个隐痛的表情,压着他伤腿了!

年依依缩在另一边的椅子上,看见赵女士就像只畏缩的小猫,手里剥到一半的橘子快和她一起掉地缝里了。

羞涩,惶恐,担忧各种情绪杂糅,今天称得上她人生中情绪最充沛的一天了。

但赵女士却从缝里扒拉出她,扯到阳光底下对小猫的毛发赞不绝口上手吸猫。

“唉,真是个小漂亮,和小福一样都是好看的孩子,真养眼。”

依依姿态僵硬,成了关节玩偶,任由赵女士摆弄,纪江好笑地拿走她手里的橘子乐得看她这样子,那眼底怯生生的向往他也看的清楚。

“小福?”年依依声音细细的表示疑问,没注意到纪江的脸僵了一瞬。

赵女士摆摆手表示:

“哦,他小时候家里养了只叫大福的狗,他非要闹着和它一起姓,我就成全他叫小福咯,我可是个满足孩子的好母亲。”赵女士捧着脸对自己的伟大‘母爱’陶醉。

大可不必,纪江耷拉着眼皮表示这福气给他爸就行了,并塞了一瓣橘子到依依嘴里,他尝过了是甜的。

聊了会儿赵女士摸出手机看了看,嘴角带笑地对纪江说:

“哎呀,小福,你爸爸来了,我去接他咯。”

纪江瞟了一眼,那绝不是手机聊天界面,他也懒得管他爸妈的事,从小到大他都看透了,这叫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但赵女士刚出门就传来了和她和纪父吵架的声音,依依的目光被声音吸引,她喜欢纪江的妈妈和她嘴里的一家人,但现在好像情况不太好。

纪江牵住她都手神色淡淡表示:“别担心,不是什么大事。”

紧接着啪啪的巴掌声传进来,“我妈经常这样打我爸的。”

他平常的语气都让依依茫然了,这样是正常的吗?

门打开,赵女士挽着纪父的手臂心疼地说:

“啊……亲爱的痛不痛啊,你没提前跟我说要去外面签合同,我担心嘛,我看你不是从公司的方向过来的……”

“你又给我装定位了?算了,你一天天的别想太多,我每天搞事业哪儿有那么多时间干别的。”

纪父长相儒雅,总是严肃冷脸积威深重,他一边脸颊微微泛红,他语气有些不耐但多的也没有,对于被当众打脸这种事他好像没什么反应。

所以,真的是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被三言两语哄好的赵女士非要拉着年依依出去聊,依依眼里的挣扎她都当没看见,房里就留下了父子俩。

纪父摸了摸被打过的脸颊,像是下意识的举动,纪江看见了。

“爸,你让我妈和李医生也聊聊吧。”

“你说什么呢,”纪父严肃的脸上露出一个明显诧异的表情,“你妈只是有点小脾气,和医生聊什么。”

……他早该知道。

“再说我一个大男人多包容一下怎么了。”他理所当然地说。

“倒是你,年纪不小了搞东搞西的我也不想管,别把自己搞残搞死就行了,下次这样的事我就不过来了,公司很忙。”

他理理自己的袖口,从头发丝到脚底都一丝不苟,真是严谨的纪董事长啊。

“蒋霄这个人不好对付,不知道你那个小女朋友是怎么和他扯上关系的,但人家没有进一步追究的意思就当没发生过吧。”

说着他撇了一眼纪江被子下的腿,“反正你就断了一条腿而已,长长记性吧。”

纪江用手盖住眼睛缓慢的垂下头,谁家正常父母这样啊,所以他也不正常很合理吧。

再想到依依他嗤笑一声,哈哈,一家凑不出个正常的,嗯,他们果然是天造地设。

饱暖思淫欲,人就不能太纵容,不然就容易得寸进尺,说的就是纪江。

他一条腿打着石膏裹得像粽子,乖乖地躺在床上望着逆光的人。

“我是护士……嗯,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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