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1(1 / 2)
只要她还在这个房子里,哪怕手脚被绑,进行控制也不在话下。整个房子与系统捆绑,她在眼睛里也有装置植入,只要她闭上眼,手指能动,就足以投过墙壁空间进行一定的操控,这就是她最后需要做的事。
其实还有第三个问题,她没特地花时间回忆,但那其实是最为关键的一个问题。
那就是,她不觉得现在这个已经无法再享受梦境,也无法栖身于现实的自己,还有理由要活下去。
她在尽量理性地梳理对策,一旦进入了解决问题的状态,就连恐惧都开始变得稀薄,这是她生命中的基础教育所给予她的成果。
她时常认为自己的生命是分裂的,她既是工具又是人类,她既能理性到把自己的生命都当做连接过程的线路,又无法让其基础目的逃开感性的製衡。
好在这种分裂也马上要迎来结局。她为了不让自己搞小动作的好友被叫上讲台而自觉充当了上台答题的人,答不答得上来已经不重要了,她只是觉得她爱的人躲在书本后面画的那个小人有点好看,她希望她能把它画完,不要早早被现实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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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芢在进行最后工作的过程里也会时不时去望一眼荀安,只要看一眼她就会感到心安,会有勇气继续把这件事做下去。过去荀安靠在她身上时跟她说过她觉得如果杜芢活着那死亡就不可怕,她现在把这句话改个名字如数奉还给她。
其实也不是完全为了她。就像影视剧里那些做大事的男主总喜欢声称自己是为了妻儿子女才走的那一遭,但谁也不能确定主角内心里就真没有点完全处于自己的衝动。
就像荀安说过的,男性们是有些痴迷于英雄叙事的,而太多女性痴迷于自我感动,杜芢不想将那些复刻。
她只是想要最大限度燃烧自己生命的余温,比起最后在漫长又煎熬的梦里连自己是谁都搞不清楚,她宁愿选择竭尽全力留下一个火种。
她唯一担心的是这是自己的一厢情愿,担心荀安最终只会将自己抱怨。但她昨日在海边所看见的她的眼神是如此不舍,就算是赌也好,她还是想要赌一下,赌她想活。凭她这么多年在最近距离里对荀安的观察去赌,赌她还是想活。
她最终还是没忍住,又打开那个屏幕,定下一个坐标,想着最后看一次,看一眼荀安在做着什么。
就算只有半天没见也好,她想她了。
她把标记订好,段落截取,等她能在电脑上看见荀安视角的时候,这段故事其实早已过去。她打开屏幕,看见荀安在与人争执。
她不喜欢看见荀安被人欺负,哪怕她一向对梦里的居民充满了愧疚之情,这时也很想回到梦里去帮荀安说话,去保护她。但几分钟后荀安就证明了她在这方面还是比杜芢更为擅长,哪怕有些胡言乱语也能把对方唬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