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ater4 B鲁盖尔之作(1 / 2)
“你吓死我了!”
课后,莱拉第一时间跑出门,在走廊拐角抓住了在下课铃打响瞬间便从后门溜走的安格斯,踮起脚尖试图缩短他们之间的身高差,以便她检查那双漂亮且脆弱的眼睛有没有被魔法的光伤害到。
安格斯屈了屈腿,甚至贴心地摘下眼镜方便莱拉看得更清楚一些。
“没太大事,最多散光度数变高,我再去重新配个眼镜就是了。”安格斯颇为幽默地安慰她。
原本和莱拉保持着社交距离的赫德森好奇地凑过来,问道:“散光?那是什么?”
“眼睛的毛病,看东西有一点重影。”安格斯简明扼要地解释道,他把眼镜递给赫德森,并在他试戴过后晕晕乎乎地摘下来时快乐地笑出了声,“我的度数,就是重影程度不高,不影响平时生活,但上课和看书就必须得戴眼镜了。”
“可怜的小玫瑰。”赫德森完完全全地还原了卡米拉的怜爱语气,在被安格斯嫌弃之前先被卡米拉一脚踹到了数英尺开外。
莱拉早已确认那双眼睛依然明亮而灵动,她稍为安心,退开半步,有点担忧地望向尤多拉。
尤多拉与她的夜巡伴侣对视一眼,冷淡地摇摇头,示意他俩就这样,今天突然在外面犯病了而已,别管。
于是莱拉顺滑地忽略了两个有追有打地往礼堂方向跑的人,愧疚地低了低头,对安格斯说:“抱歉,我没想到今天……他以往最多问些超纲问题再阴阳怪气几句……”
“别这样,莱拉,这不是你该道歉的事情。倒不如说……”安格斯笑眯眯的,狐狸一般在缝隙间闪烁金色的虹膜转到了黑魔法防御术教室的方向,“他还挺博学的,知道恶咒破解在德姆斯特朗是一年级的教学内容。”
莱拉顺着安格斯的目光望去,被她托付收拾书包的西德尼已经出来了,正站在后门门口,犹豫着要不要上前。
“无论如何这也不是他能对着学生用出恶咒的理由,这不是一位教授应该做出来的事情……我今天会去找麦格校长谈谈的。”莱拉坚定地说,用奇怪问题刁难是一些有个人风格的教授的常用手段,这并不稀奇,甚至被允许,但出手伤害学生绝不能被容忍。
所以,她觉得自己需要去找校长谈谈,为了自己的朋友,至少是为了维护学校的形象。
安格斯微微侧过头,望着莱拉那张严肃又气嘟嘟的脸,他轻笑着伸出了手掌,摊开,掌心处躺着两块橙子味的水果硬糖。
“别为不值得的事情生气,吃颗糖。”
安格斯的语调非常柔软,和在雪山上一边帮她固定骨折的腿一边闲聊以转移她对疼痛的注意力时的声音别无二致。
莱拉看着他掌心的两颗在太阳光下亮晶晶的橙色小球,又看看他脸上那副理所当然的笑容,顿觉火气烟消云散。她好笑地接过糖果,剥开其中一颗的糖纸,把橙子糖扔进了自己嘴里,甜丝丝的感觉让她的心情确实美妙不少。
“也就是你……总之我会去的,但还是要先和西德尼一起去吃饭,拜拜。”莱拉手上捏着另一颗糖果挥手离开,一番谈笑过后挽着西德尼的胳膊离开了三层。
尤多拉眼瞧着安格斯站直身子并敛起笑容,半张脸没入阴影之中——他五官线条细长锋利,面无表情的时候总显得冷漠又不近人情,如同北极永无止境的纷纷白雪。
很危险。尤多拉心中浮现这样一个评价。她不喜欢,格外不喜欢死寂一片的沉默。
“现在只有我没吃到糖了。”尤多拉的视线从吃到了莱拉带去的橙子味水果糖的西德尼的背影上移开,落在安格斯苍白的脸上,平静地说。
他的表情切换并不自然,尤多拉不动声色地观察着,先机械般的提起嘴角,然后才会调整脸上的其他肌肉,配合着他微笑的弧度让表情呈现出温和亲切而非阴郁恶毒。
总体来说还算自然的伪装,如果换她的傻妹妹和他的傻室友来绝对不会被察觉到的程度。
安格斯如是微笑着,又从口袋里掏出一整把糖果,递到她身前:“那么挑个你喜欢的口味,作为补偿。”
“我的荣幸。”尤多拉同样笑吟吟地接受了,她挑出了青苹果味的糖,放进了自己的口袋里,“我们也该走了,我猜那俩二货应该帮咱们占好了位置。”
安格斯点点头,边跟着她走边问:“午餐会吃什么?”
“炸鱼薯条。”尤多拉不假思索地回答,快乐地欣赏了安格斯摇摇欲坠的笑容后哈哈一笑,挽着他的胳膊以加快他不太想走向礼堂的步伐,“逗你的,午餐只有三明治和阿萨姆茶。我们一般中午少吃一点等待下午茶,下午茶的甜点可比正餐好多了。”
安格斯松了口气。
“那么下午茶呢?”
“这你得问卡米拉和小德鲁,就是你早上见过那个亚麻发色的四年级小孩。”
尤多拉一边走着,一边笑呵呵地回答道。
安格斯若有所悟的点点头,表示明白,想起那个沉郁又安静的男孩,选择暂时相信他们的味觉。
两人很快走到了礼堂,此刻已是午餐时分,礼堂里的人比早上还稍多一些,几乎坐满了。赫德森和卡米拉确如尤多拉所料地占了四个座位,两个人正坐在对角线的位置谁也不理谁。
“他俩这个情况有多久了?”安格斯实在好奇,小小声地问道。
尤多拉耸耸肩,肩头金色的头发跟着一抖,笑道:“二年级。”
“哇哦。”安格斯毫无感情地惊叹。
“趁早习惯他俩的热烈充分的意见交换,一天三次算是和平时期。”尤多拉拍拍安格斯的小臂,以鼓励他不要被吓到了。
安格斯无奈地点头,对着她眨了下眼,以示自己了解。
二人落座,安格斯没太在意面前摆着的油浸洋葱烟熏鸡肉三明治和玉米鲜虾沙拉,毕竟不多时后,希拉瑞莉女士落座卡米拉的身侧位置,往桌面上扔下一只看起来不太想被带出来的黑色小猫。
鉴于此前一天,七年级二人组在安格斯眼里一直维持着形影不离的形象,他很难不怀疑此猫的身份。
尤多拉递给希拉瑞莉钢笔和羊皮纸,特制的,写完它会把上面的字念出来。卡米拉薅起猫猫的后脖颈皮拎到自己怀里,照着猫猫头一顿呼撸:“小沃特——你是一个特别乖特别可爱的小猫——”
沃特小猫张大嘴哈她。
还真是。安格斯喝口红茶压惊。
卡米拉趁着小猫张嘴,叉起一只虾仁塞了进去。
“沃特练习阿尼玛格斯的一点小成果。不过现在出现了一点小问题,他变不回来了。”发音羊皮纸说。
沃特小猫不愿面对现实,一边把脸埋进爪子里一边不忘把虾仁吃了。
“他忘了自己长什么样了?”赫德森问,站起来伸手想去摸摸小猫后背,还没碰到就被狠狠抽了一尾巴,痛得他大呼小叫。
沃特小猫被吵到了,抬起头凶巴巴地哈他,像极了一只愤怒的黑豹宝宝,不过他那双圆溜溜的棕眼睛实在可爱的紧,被赫德森评价为:一直记不起来也挺好,小猫比凶恶级长可爱多了。
羊皮纸:“不完全是。不过校长说没关系,首次变形过程有困难很正常,让他在镇定时重新细致地想象自己人型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