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抓包命令脱衣手指咬(1 / 2)
国子监。
刘素心有余悸对沈玉鸾道:“案子水落石出,户部侍郎一家证据确凿,圣上大怒,降下重刑。”
沈玉鸾:“是何刑罚?”
刘素咽了咽唾沫:“现在赵辛已被挖眼去舌,还被剥了皮……”
沈玉鸾打了个寒颤,在知道赵辛的罪行后,他不觉得这个惩罚轻了,只是——
沈玉鸾小心翼翼问:“那些行刑的人不怕吗?”
刘素:“他们做惯了这种事,只是刑罚太多,只怕一不小心,人就死了。”
刘素对上沈玉鸾清澈的丹凤眼,欲言又止:“因为刑罚得持续半年,所以行刑的人手法要好。所以,是沈大人亲手行刑。
沈玉鸾头皮一凉,恐惧从他的心脏蔓延至四肢。
他脑海里浮现出叔父的手,叔父手掌为麦色,宽大有力,十指修长,因为常年读书练武,关节处布满厚茧,总是能看到手背上凸出的青筋。
这双手曾握着戒尺责打过他的掌心,转而在之后几天却亲手挖下别人的眼珠,剥了别人的皮。
沈玉鸾哆嗦,翻书看了几篇文章恐惧感才消减了些。
他的惩罚对于赵辛已经是轻之又轻。
这时,刘素拍了拍沈玉鸾的背:“你可别被吓傻了,你放心,你可是沈大人唯一的子嗣,沈大人再怎么也不会要了你的命。”
沈玉鸾一点都没被安慰到,叔父自然不会要他的命,可随便几戒尺就能让他半死不活。
沈玉鸾心里沉沉的,直到一天快结束,一个与他交集不深的同窗突然过来了。
“沈玉鸾!”
沈玉鸾回头,结果发现是镇北大将军之子章林。
章林从小只爱耍刀弄枪,根本就不喜欢读书,只盼着带兵打仗。
可惜镇北大将军有意留后,硬是逼着章林学文,今后当个文官。
章林自是不喜,为了抗争父亲,整日逃课,游迹于烟花柳巷,使得镇北大将军恨不得打死这个儿子,可是章林咬死了不学,除非父亲愿让他从军。
沈玉鸾回忆了一遍章林的行迹,好奇回应:“怎么了?”
章林突然勾住了沈玉鸾的脖子:“你小子可以啊,我妹妹那么漂亮,有眼光。”
沈玉鸾一脸迷惘。
章林戳了戳沈玉鸾的脑袋:“不会吧,你该不会不知道你父亲要给你定亲了吧?”
从沈玉鸾过继给沈重的那一刻,沈玉鸾便将自己的亲生父母改口叫了伯父伯母。他本应也该改口唤沈重父亲,但沈重见他勉强,便说不急,可以继续叫叔父。
结果沈玉鸾一直没有改口,到如今他即便想改口,也不好意思叫了。
但京城官僚皆认为沈重就是他的父亲,也常用父与子来称呼他们,只有与他们关系较近的,才习惯用叔侄称呼。
章林说的父亲只能是沈重。
沈玉鸾知道这个消息自然非常诧异,为何他不知叔父给他定了亲?
章林遗憾咂舌:“只可惜除了我家,还有另外三家,看样子你父亲是想从中选一位。”
说着,章林扯过沈玉鸾的肩膀:“但是你父亲再怎么选,也得由你同意,我就觉着你当我妹夫不错,虽然……”
章林瞅了瞅沈玉鸾的身型,呲了呲嘴:“你怎么看起来这么瘦?矮就不说了,我怎么感觉一阵风就能把你掀到?”
沈玉鸾一时间接收大量消息有点呆愣,娶妻?
若他是个正常男儿自然想娶妻,可他这身体……
沈玉鸾犹豫,沙哑问:“我叔父并未和我说过,万一……”
章林知道沈玉鸾是养子,注意力也没在称呼上。但对于沈玉鸾的回答,他却一下子品出了其中含义,怒道:“你是看不上我妹妹?”
沈玉鸾赶忙解释:“不!我没有!我从未见过令妹,怎敢随意评判她人?我只是……不太适应。”
章林眼神变了变,他认真将沈玉鸾从头打量到脚,狐疑问:“你有几个通房?”
沈玉鸾摇头,小声道:“我尚未娶妻,还是洁身自好为好。”
章林嗤笑,他就不信男人有不好色的,说没有通房,怕是根本就不行。
他可不想他妹妹嫁过去以后天天守活寡,最后为了家产,还得过继别人的孩子来养。
章林勾住沈玉鸾脖子,眯着眼道:“我知道一个好地方,去不去?”
沈玉鸾:“什么地方?”
章林:“就是寻花问柳的地方。”
沈玉鸾大惊失色,往身侧一倒,甩开章林的胳膊:“我不去!”
章林“切”了声,态度倒是好了不少:“那地方和你想的不一样,里面根本就没有女子。”
沈玉鸾眼睛动了动,好奇转过头:“为何会是这样?”
章林:“因为男子与男子亦可行鱼水之欢,还不用担心有了孩子。”
沈玉鸾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摇头:“终究是污秽之地,我不去。”
章林眉头一挑,倒是高看沈玉鸾几分:“明日咱们有一早上的骑射课,但是教骑射的师傅因为祖父去世,这两日正在办丧礼,届时我们将两两一队组队,自由练习。据我所知,咱们不少同窗都打算趁明日工夫去外面游玩一两个时辰,到时候咱们为一队,翻墙出去。”
沈玉鸾拧眉:“这不是逃课吗?”
章林:“诶,话不能说得那么难听,明天上午待在这里本就无事干,何不去做些有意义的事?”
沈玉鸾不悦:“去这种地方并无意义。”
章林笑了笑:“你多想了,咱们就出去一个时辰,你想想,一个时辰够做什么?我只是想带你出去长长见识,咱们进去看一眼就出来,你应该还没见过两个男人嘿……”
沈玉鸾眼眸晃了晃:“可这种地方终究污秽。”
章林:“谁让你碰了?你就站在那里看看。你快要娶妻了,你总不能连男女之事都不懂?反正是两个男子,又不怕男女大防,咱们看一眼就走。”
沈玉鸾抿了抿唇,转身翻书。
章林合上了沈玉鸾的书:“你别怕,再说你都这么大的人了,连这点主意都不敢拿?即便是沈大人知道也不会说你!”
沈玉鸾瞬间抬头:“为何?”
章林:“因为那个南风馆沈大人去过。”
沈玉鸾睫毛晃了晃,恍惚摇头:“叔父向来不喜这等污秽之地。”
章林:“但是的沈大人真的去了,意味着它并没有那么污秽!”
“看一眼就走?”沈玉鸾谨慎问。
章林:“那是自然,你放心,我到时找两个身形与咱们相似的男子顶替咱们,确保万无一失。”
沈玉鸾心脏越跳越快,理智告诉他别去,但另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他也到年纪了,为何就不能看那欢好之事?
一整夜,沈玉鸾辗转反侧。
次日清晨,沈玉鸾从床上爬起。
因为秘药,沈玉鸾手上的伤痕已经好了。他拿起床头的《诗经》,一想到自己等会儿要做的事便心惊胆跳。
《诗经》是昨日章林塞给他的,他夜里翻了翻,也知道了男子行房是从身后进去,其它的内容沈玉鸾不敢再看,《诗经》最后被他藏到了床底。
叔父今日依旧不回来用早膳,听说是政务繁忙,早朝又得上到巳时以后。
沈玉鸾吐息,但愿早朝再久些,最好到拖至午时。
早上的骑射课果真松散,助教即便知道缺了不少人,也是睁只眼闭只眼,让人沈玉鸾放心了不少。
章林逃起课来熟车熟路,因为驾着马车,两刻钟便到了南风馆门口。
南风馆的位置甚是偏僻,脚下地板开裂,南风馆的木门古旧长满青苔。
沈玉鸾疑惑问章林:“叔父当真来过此地?”
章林心虚点头:“当真来过。”
只是此来非彼来,那时的沈大人还官属大理寺,带人来将南风馆上上下下送入大牢。
时间紧迫,沈玉鸾也不做多想。
章林老道地牵着沈玉鸾的袖子走了进去,立马有人迎来问:“两位可有挑中的美人?”
此人为南风馆馆主,往常像迎人这类活本不需他来,但今日恰好得空。
馆主先是打量章林,随后看到了沈玉鸾,眼底划过惊艳,他馆中美人也有不少,却无一人能比过眼前人。
可惜了,镇北大将军之子他是认识的,能被这位带来想必也是哪位大人之子。若此人出身于寻常人家,他必要将人掳来,调教成头牌。
馆主有些遗憾,但又觉得可笑,来他这馆里嫖妓,也不知是谁被谁嫖。
好在章林替沈玉鸾开口,说是来听戏。
馆主懂了,问一人要了五两银子。
沈玉鸾一呆,他昨日月例才下来,就要五两?他一个月最多只能攒一两银子的私房钱。
好在章林替沈玉鸾出了,沈玉鸾要将银子给章林,章林拒绝:“是我非要拉着你来,何必见外?何况五两银子又不算钱。”
沈玉鸾:……
交了钱,馆主放他们进去,章林拉着沈玉鸾熟车熟路上了楼梯。
馆主转头,盯着沈玉鸾的背影。
若家中只是一八九品小官,倒也不是不行。
朝堂上。
沈重手持笏板站于百官之首位,所有朝臣皆畏惧,甚至偷偷向后退了小半步。
皇帝偶尔出声,却总得暗中打量沈重的神色。
下朝后,沈重走下石阶,忽然有人追来。
“沈大人!沈大人留步!”
沈重回头,只见镇远大将军小跑而来,神色紧张。
沈重扫视:“何事?”
镇远大将军喉咙一紧,竟躬身行了个大礼:“我来给沈大人请罪,都是我教子无方,我那逆子竟然——”
镇远大将军咬牙:“我也是到了宫门口,家中小厮才来禀报,我那逆子竟然带着沈公子去了南风馆!”
镇远大将军本以为有机会能和沈家结两姓之好,可没想到逆子竟闯下弥天大祸!他也不想想,沈重是能惹的吗?赵励之子便是因为带坏了沈重养子,才被拿来开刀,有了如今惨状。
沈重没有发出任何声响,转头朝着宫外看去。
周围骤然寂静,似乎埋藏着让人惊惧的危机。
镇远大将军竟头皮发麻起来,只听“嘎吱”一声,镇远大将军抬头,看到沈重手中的玉质笏板忽然碎裂,段成两半。
南风馆。
沈玉鸾与章林上了二楼,入眼墙上便挂了一根小拇指粗细的长鞭。
沈玉鸾迟疑:“为何要挂此物?”
章林像是看到了什么新奇的事物:“你不懂?”
沈玉鸾疑惑:“这不是……青楼吗?”
虽然是男子之间的青楼,可在沈玉鸾印象里,青楼是两性之欢之地,为何要皮鞭?
章林笑道:“自然是用皮鞭来助兴。”
沈玉鸾颤着摇头:“打……打人吗?”
章林:“嗯,一般打在承欢者身上,能给两人助兴。”
沈玉鸾瞳孔一张,打人助兴?他光是被打手板便已吓得数日怕见到叔父,怎么会有人喜欢被打?
两人又走了几步,墙上挂着一个带着刺的圆柱状之物。
“这……”沈玉鸾胆怯问:“此物不会也是用来打在身上的?”
章林:“那倒不是。”
沈玉鸾松了口气。
章林:“那是用来插入男子后穴,当假阳具用的。”
沈玉鸾面色煞白,摇摇欲坠。
这不是青楼,这应该是刑房。
沈玉鸾害怕了,章林还想拉着沈玉鸾再转转,沈玉鸾却怕得要回去。
“啧。”章林实在难以相信,竟会有人这般纯真。
因为章林还没有达到目的,硬是哄骗沈玉鸾:“咱大不了不看这个,咱们去听戏。”
“听戏?”沈玉鸾仰头。
章林拉着沈玉鸾来到一间暗屋,里面黑漆漆的,却有着不知哪里来的呻吟之声。
章林指着墙上一个小孔:“你对着这个孔看。”
沈玉鸾不明所以,如章林所说看去,眼睛对上小孔,瞳孔渐渐收缩。
只见在墙的那边,一名魁梧大汉正掰开身下男子的腿,将自己腿间的物件朝着男子后穴里送。
男子似长期被肏干,肠肉已经被翻了出来,后穴被磨成了黑色,松松垮垮,甚至有白浊流出。
章林:“他们是南风馆特有的‘戏’,只要掏上五两银子,谁人都能来看。这间屋子有孔眼,前面屋子也有孔眼……”
“唔——”章林还没说完,沈玉鸾便转身,捂着嘴快要反胃吐下。
章林诧异:“你这是?”
沈玉鸾眼角憋红,委屈挤出几字:“这怎么与话本不一样?”
章林唇角抽搐:“话本只需一根笔,什么美人都能往上写,事实上能有几个美——”
章林突然意识到,沈玉鸾或许要比那话本中人物更美。
就在这时,楼下突然传来喧嚣声,似乎有人再喊:“不好了!快逃!”
章林以为有人行凶,习武多年的他立刻跑了出去。
刚下楼,一把刀指向章林,章林闪身,拿起桌上的桌上的花瓶就准备砸,突然一脚重重踹在他背上,章林被踢翻在地,他拍地欲起,被鞋底踩在了脸上。
“你是谁!”章林发现他竟躲不开那只鞋,气急吼问。
“横冲直撞扰乱贼窝,你倒也敢问,章林,你对得起自己为大渊开疆拓土的父亲吗?”头顶之人一身黑衣,冷冷质问。
章林挣扎:“你在说什么?你认识我?”
黑衣:“此地已被盯了足足两月,眼看贼首就要落网,因为你,让所有人不得不提前抓捕。章林,你就等着你父亲去大牢提你吧!”
章林怒骂:“你有何能力关我入大牢?”
“大人!”黑衣突然变得严肃,对着一人行礼。
大人?
章林转头,入眼是一件威严的紫袍。
章林瞳孔一缩,这是——
此时,捕快们已将南风馆一楼所有活人抓捕,一个个被捆上了绳子。
“我、我不是这馆里的!”有人惊慌道。
“老实点,所有人先关入天牢,查证之后无罪才能放人。”
馆中小倌惊恐万分,嫖客懊悔,恨自己不该今日来。
馆主被踢碎膝盖倒在地上,嘴角淌着血,目眦尽裂。
沈重?沈重为何会来?
回忆中,之前的南风馆便是被沈重查抄,前馆主知沈重手腕残忍,拼了命助他逃脱,后来他听说,前馆主被点了天灯……
脚步声临近,沈重半垂眼皮,俯视着馆主,如看一只蝼蚁。
“可见我养子?”
养子?
疼痛使馆主大脑混沌,怎么也想不起沈重养子是谁。
沈重不是洁身自好吗?他养子又怎会来这腌臜之地?
黑衣走了过来,低声道:“公子生了一对丹凤眼,形貌昳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