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中柔情(2 / 2)
她其实不想虞国怎么样,她只是觉得自己无依无靠罢了。
有时她会安慰自己,无依无靠就了无牵挂,一辈子这样不如一死了之,可每一次寒凉的弦月总会提醒她内心的仇恨,那天发生的事情总会历历在目。
这一个漫漫长夜没有温香如玉绵绵情,只有他的翻书声在她耳边反复不停。
末了已是深夜,男子似乎有些疲倦,走下了主位走进了还在跪着的玲珑身影。她的心跳加速,感受到了逼近的稳重脚步,感受到了梅花的熏香。
回过神来芙妫下巴已经被抬起,眼神仍旧恭敬下垂,也不知因为好奇还是别的原因,她鬼使神差抬眸对上男子炽烈视线,那男子便是申王——姜云骁。
对上芙妫的脸,虞国宫宴记忆便翻江倒海涌入脑中,她这三年变得更动人了,之前矜贵的神情不再,取而代之是无意间显露的媚然天成。
芙妫显然对他没有多少印象,没有多大的反应。
一瞬,他将热意充沛的手放了下去,挥袖正欲离去。
“沉将军心意孤领了,替孤谢过吧!”
她将身体伏地间,感受到背部被人披上了披风,显然还带着些体温,没有暗夜的冷。
姜云骁没有再说话了,远去的脚步已经彰显了他的消失。
申国王府——
鲛纱帐层层迭迭人影模糊,丝竹管弦柔靡交织,男人的喘息声和女人的叹息声交缠重迭。昏黄眷恋的烛火暧昧不清地闪着,摇曳牵连的影子姿态怜爱。
芙妫被粗暴地按在了地上,金石地面的冷漠冰凉从背部水红色刺绣的大衫传到了全身。
“呃——”她惊呼出来,犹如黄鹂慨叹。
她的五脏六腑都仿佛被摔了出去,四肢都已经裂解抽离,她一双狐狸眼眼尾上挑,朱唇死死咬着流出了些血,愤怒地看向将她扔到地面的男人。明明这幅见不得他活着的表情,因为她的一双勾人的明眸,看起来似嗔非嗔的眼神,显得无比娇媚。
沉炼景一双眼光射寒星,两弯眉浑如刷漆,胸脯横阔,有万夫难敌之威风。眼角处泛着些血丝,看起来极为凌厉。天潢贵胄不容拒绝的威严和战场上一夫当关的戾气预备向她压来。他看见她惊慌的表情收起了刚刚的严肃,打量着她凌乱的衣裳和咬破的嘴唇,海棠红的裙子无比称她的瓷白肌肤,嘴唇上还有血珠欲滴,发髻蓬松,有些青丝散落到了她的胸口处,更显春光荡漾。
芙妫见到他预伸出的手,忙要挣脱:“沉炼景,你叛国当死——”胸口因为恨意止不住上下起伏,那一片柔白也跟着颤抖。
正是夜晚时候,圆月当空本该团团圆圆,可如今她已经无去无从。她的四周都是些巍峨高耸的梨花木桌箱椅柜,青砖泛着幽幽的光,婵光就这么从窗棂中无情地倾倒在了她的面容上,带了几分刚毅。
沉炼景听见这话淡淡嗤笑,不顾她的动作和仇恨把她抱了起来。她体态轻盈,抱起她没有费多大的力气,她就这么在他的怀中被制住,一双大手感受着她的美好娇弱。因为她的大衫实在太过繁琐碍事,抱起来时就已经拖到了地上,她的单薄肩膀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感受到了凉意,她更加慌乱,张口就要咬到了他的小臂上。
真轻,就像之前在宫宴中见的一样,他想。脑中挥之不去她楚楚可怜的姿态。
她感受到了他怀抱中的炙热紧实,将她牢牢锁住。
芙妫毫不留情咬了一口,他的玄青色袍子上还有些她的涎水残留。男人只是骤然加快行走的动作,她只能感受到天旋地转,眼前发黑,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可能已经没了意识,只剩下行尸走肉。
须臾后她被他投入了浴池之中,一抹绯红的痕迹就从水面沉了下去,连带着她飘散的青丝离去。
浴池里里外外都是用莹澈如玉的白石铺砌,池子四周的平台也是白石铺成的,池面雾气腾腾,笼盖四野。池角锐利,划过她的细嫩脚腕留下了长道的红痕,她眉头蹙起下意识闭住了眼睛。
不知道去了哪里,突然的失重让她尖叫出来。随后口鼻处都被池水覆盖,半声尖叫也被堵了下去。慌乱间拼命挣扎吃了不少水,因为过度剧烈的动作,她感受到了疲惫不堪,动作幅度也在渐渐减小。她唇上的血珠已经溶进了水里,晕染开来从浓到浅,直至与池水不分清白。
落入水中的姿态无比优美,飘逸的海棠红裙子在水里面柔逸飘洒,昂贵的天水碧丝绸的披帛在,随着她的招式一举一动牵连着她,几乎将她整个裹起。
池边上的沉炼景高大威猛,就静静伫立看她动作的挣扎,面色的痛楚,以及那抹唇上的艳丽,他没有丝毫的感情,仿佛对他犹如局外之人。
恍惚间芙妫已经感到了丧命于此,意识已经飘飘荡荡走去了,头晕目眩,可因为耻意让她冷静不少,他看到了池边旁的黑影,她又感受到了他的凝视,那种属于男人的凝视。
男人顺着每一边都设有的白石台阶,逐级进入到池子里。
女人镇定下来,以极其狼狈的姿态又喝了几口水。拼了命地要向另一侧台阶处划去。她的身体在水中格外姿态轻盈,借着池边稍微用力蹬腿,身体就向另一侧飘去,犹如神女飞天,披帛随水流蜿蜒开来,乌黑的青丝全部散乱游在了水里。
沉炼景已经完全进入了水池,他看见水中的她比素日还要洁上几分,媚眼含情半眯,浑身不染纤尘,宛若洛神降临。每一个凝视过她的男人都会在她身上找到属于他们的淫欲和贪婪。他眼底泛起了猩红,在水中迈着步子朝殊色走去。
她乱了神,感觉到那抹注视消失时已经踏上了阶梯,恐惧让她肌肉紧绷,渴望呼吸却让她寸步难行。她努力说服自己踏完阶梯,借着水的力量托举她起来。甫一出水面,烟雾缭绕茫茫一片,水汽弥漫,暖意逐渐消散直至全无,因为光线骤然增亮,一时还难以适应,她用手遮住了半个眼睛。
她最终完完全全逃离了那个水下的牢笼,站在了池边想寻找给他羞辱痕迹的男人,却什么也看不见,身下传来了刚刚的屈辱痛楚。布料泡在了水里面令她无法行动。身上的华服沉重,她的心也跟着坠了下去。
刚接触到池边的白石,她就又向前倒下。衣裳紧贴在她的滑腻皮子上,透出来了牡丹刺绣的肚兜,全身曲线玲珑诱人。她面容已经扭曲痛苦,用染着豆蔻的纤纤十指攀岩着冷冰的地面,仍然不改意志坚定往前,身后的温暖泉水是精心为她布置的牢笼,而她不愿意再忍受那样的屈辱。
身后池边的沉炼景就看着她的精致曲线,小巧的面容,娇媚与天真混合,不甘受辱而扭动的腰肢魅惑着他,这是属于他在她身上映射的幻想,让他痴迷上瘾,念念不忘她的滋味。他只是稍微用了力气,由于池边残留的水,她轻而易举就又被拖了回去,十指在未湿白玉地面留下的水痕触目惊心。
这次她没有因为失重慌乱了,一只有力的大手已经从脖颈滑落到了她的腰部,轻而易举将她托举起来。她讨厌这种触碰,对他露出了鄙夷的神情:“小人,叛——”他被这情态有些嘲弄到,用另一只手捏住了她的下颚,朱唇就轻微被翘起来了,强迫她吐出的话语及时收住。
“别这样——”暗沉带有磁性的话语传来,令她腰眼处酸麻。
圆月正当空,帐外的丝竹声不绝于耳,轻轻撩拨着他的神经。
她只得拿手去推搡他,又因为不小心触碰到了他裸着的上半身而又紧张抽回手,只能靠在水中左右晃动逃脱他的禁锢。他的上半身伤痕累累,旧伤迭新伤不断,她最讨厌看见这些不美的东西。
他浅笑,嘴角的玩味更浓:“来,为我跳一曲。”,他的两只手已经彻底将她的腰部笼罩,将她的唇靠近了他的,贴着她耳鬓厮磨。
“疯子——”她朝他的胸口处吐了浊物,准备欣赏着他的嫌弃神色。他面无表情,用大手按住了她的发顶轻轻摩挲。一瞬间她就立刻被按到了水中,不能反抗且毫无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