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1 / 2）

民国年间，战乱纷扰，民生凋敝，无论是人才抑或物资，皆为匮乏。权贵之辈，纷纷将子女送往海外求学，借由临时政府的人才计划之便，众人心怀鬼胎，各自盘算，真伪难辨，对于整个国家亦或是民族而言也许这是唯一的出路。今年，正是验收成果之时，政府与权贵合力培养的留学生们，被要求报效祖国。民间疾苦日增，连年战火和敌人愈加猛烈的攻势，使得人才缺口愈发显着，不得不提前实施人才计划。

李越，便是在此情形下被召回的。他出身军阀家庭，实则无需听从临时政府的命令。然而其父视此为家族扩张之良机，强制命其以人才计划名义回国。李越终在祖父母与奶妈多次劝说下，顺从家族意愿，搭乘政府包机归国，落脚s地。手提行李，接受空乘问候后，意外发现整架飞机并非稀疏之态，男女比例也较为均衡。凭借着装与神态，他轻易辨别出乘客所居之国。怀着趣味与戏谑之心，选择了一位身着驼色风衣，涂大红唇，戴圆形珍珠框墨镜的女子相邻而坐。李越挂着自信微笑，步履从容，将行李放置头顶后，轻快地向女子打了个招呼。女子嘴含雪茄，眼观英文报纸，未曾赏其一眼。李越并不觉尴尬，望着女子侧颜，嘴角笑意渐深，或许此次归国并非一无所获，兴许能带来意外之喜。

十余时辰后，机舱中的人们陆续走下飞机。时隔多年，李越重返s地，不禁感慨万千，仿佛置身于一场立体的虚拟现实中。多年在外文报纸上所见的城市，如今真切地展现在眼前，那种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觉笼罩着他。乘着黄包车，李越来到市中心，环顾四周，只见整个城市呈现出一种割裂之感，仿佛被时代洪流推搡着前行。这里既有先进的潮流，又保留着传统的风貌，二者杂糅交织，正如当时那风尚潮流，于时代的空隙中试图夹缝求生。这座城市，宛如那刚刚分别的女子，充满神秘而未知的美感，仿佛在诱惑每一个见过她的人。李越心中暗自思忖，来日方长，美人。边喝着咖啡，他一边在心里琢磨此行的种种可能。此刻，他身处酒店高层的房间，打开窗户，俯瞰s地全景，心中波澜起伏，思绪万千

缘分有时确是奇妙无比，以为来日方长，却不知在这末世战乱的年代，一别可能会成永诀。李越再次遇见那女子，已是在战场上的军医随从中。他的思绪回到s地即将被攻占之际，那时人心惶惶，草木皆兵。卖报小童的大声吆喝，街道上成堆的尸体，饥饿、贫穷、麻木、恐慌与焦虑弥漫在s地的空气中。战局艰难，防守姿态愈显吃力，整个政局也如雨后春笋般动荡，多方势力开始露出野心的獠牙，相互厮杀，撕扯着势力版图，毫不在乎国家民族的安危，皆试图将自身利益最大化。而s地，这座曾经辉煌的不夜城，如今成了政局棋盘上的牺牲品，被放任在战火中苦苦挣扎。作为军阀家族的间谍和高级临时政府指挥人才，李越早在表面平静之时便已获悉s地的未来情报。在被安排好撤退路线和安顿地点后，他来到了医院，去见那位女子，或者应该称呼她为张景医生。

“你怎么会在这里？”张景的声音里带着些许疑惑，眉头紧皱，更多的是不解。

李越目光深邃，挂着那玩世不恭的笑容，仿佛只是随意谈论天气状况般轻松地回答：“有个提议，跟我走怎样？”

张景沉默片刻，低声道：“这里目前需要我，我不能走。不过还是感谢你的情报。”

李越先是叹了口气，他知道说服她离开并非易事，深知她性格中的倔强。他推了推装饰用的无框眼镜，嘴边的笑容愈发浓烈，眼神直勾勾地盯着张景的脸，似要将她看透看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