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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被打断了思路的容汀:
她微微睁大眼睛看了看面前骤然放大的丑陋蝎子,转头看见顾怀萦正把那圆球形带着尖刺的小小蝎尾咬在贝齿之间,很清脆地咬了下去。
容汀:真的没毒吗?
顾怀萦想了想,安抚了一句:可以吃的。
她隐约猜到容汀在烦恼什么,轻声说:我做,记号了,可以杀。
容汀轻轻抿了下嘴唇,没等她说什么,十三已经带着她爹逆着人流挤了过来,惊魂未定似的索索肩膀,但眼睛里还是带着笑。
好阴险的咒。十三歪头笑唱,那美人哥哥好毒啊。
容汀转头看向她,这一看,乐了。
小姑娘灰头土脸,一双手跟刚扒过灰似的,在他爹那硬汉子的光头上一抹就是一道黑痕,显然刚才那一波也给她折腾得够呛。
是挺毒的。容汀僵硬的身体忽然松了下来,往后轻轻一靠,就被顾怀萦自然地撑住了。她看上去有点难过似的,脑袋在阿萦的颈窝轻轻摩挲了一下。
虽然想过他可能会想杀我,但原本总还抱着点希望。容汀微笑着,轻轻叹气,还好你们在,不然我可就没法全身而退了。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还真厉害。
说着,容汀接过顾怀萦手中的蝎子,嘎嘣咬了一口。
但是再奇诡的东西,都不可能是没有代价的。
正如容汀曾经所言,如果南陵这些阴诡邪术可以不要钱地乱砸,或者中洲那些奇奇怪怪的道法可以随随便便乱用,那这场仗也不必派军队来打了,直接法术对轰吧,普通人不配站在这种战场上。
就看现在阿萦惯常能忍,更何况她没怎么出手,暂且看不出什么。
但十三看上去却很明显,狼狈不说,一双眼睛里也含着隐约的焦躁。
还有阿萦之前说的那是什么词?受肉?
容汀又在顾怀萦的颈窝蹭了一下,感觉到顾怀萦微微一抖,于是撒娇似的小声问:阿萦,受肉是什么?
顾怀萦微微一愣,在脑子里用贫瘠的中洲语组织着解释的语言。
一旁的十三却忽然轻轻笑了一声。
十三:奉天殿那老东西,已经到了必须受肉的时候了?
这话说出来,居然带了几分讥讽。
顾怀萦没应声,她很轻易地察觉到,这是一件会让容汀感到伤心的事情。
奉天殿大巫算不上人,因其超脱伦常,不生不死,一个皮囊用坏了,便以受肉,换一个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