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雨夜。
微弱的烛火在昏暗的房间中摇曳。
锦纯意蜷缩在破败不堪的床上,眼眸里蕴含着滔天恨意。
而她眼前的人,却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这是她的庶妹锦心茹,亦是她的未婚夫--静安侯世子宁越舟的心上人。
"姐姐,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已怀了宁郎的骨肉,不日便会与他成亲,而你却要死了。"
锦心茹一改往日的温柔小意,娇美的脸上满是得意。
“你放心吧,我不会让你走的太轻松,我会将你的骨头和心挖出来,喂给街边的野狗。”
锦心茹微微弯腰,仿佛是为了看清她的惨状。
锦纯意的心中充满愤懑,她不甘心!
她不能就这么死去!
锦纯意抬起瘦骨嶙峋的手,颤巍巍的抓向她。
"锦心茹,我化作厉鬼也会回来复仇
锦心茹后退一步,目光里带着属于胜利者的倨傲。
“姐姐,你没有机会了,是我赢了,你的一切都属于我了,包括你的命。"
锦心茹举起泛着寒光的匕首,对着锦纯意。
冰冷的刀刃将她的胸膛划开,红色的鲜血瞬间流淌出来,将她身下的草席也染了颜色。
锦纯意感觉到了生命的流逝,但剔骨剜心之痛又叫她的意识变得格外清醒。
她怨毒的盯着锦心茹,似是要将她撕碎。
但很快--
她的眼睛也看不到了。
因为锦心茹说:“姐姐,我不喜欢你这双眼睛,不喜欢你这样盯着我看,所以我替你挖了吧。”
然而,锦纯意已经说不出话,只能如破败的风箱一般,发出嗬嗬的声音。
她那被掏了一个洞的胸膛,冒着诡异的红色血光,似是充满了怨气。
若有可能,她将会化为厉鬼,来向锦心茹索命!
此时一道惊雷落下,将房间照亮。
锦纯意的意识消散,她这一生也如跑马灯一般,在眼前快速闪过。
她出身高贵,生母是尊贵的荣安郡主,父亲更是权倾朝野的丞相,她本该前程美满,荣华一生。
落得今日下场,皆是她咎由自取,信了锦心茹与她那贱人娘的谎话。
她好后悔啊…
锦纯意空洞的眼眶里流出了血泪。
"贱人,你给我死!"
锦心茹语气阴毒,手中的匕首再次没入锦纯意的体内。
当她确定锦纯意再无生气,便张狂大笑起来。
…
锦纯意猛的从床上坐起来,似是溺水的人一般,大口大口的呼吸着空气。
她下意识捂住胸口,挖心剔骨之痛仍旧围绕着她。
“小姐,小姐,你这是怎么了?可是魇住了?”
盈香慌忙走到床边,扶住了脸色惨白、摇摇欲坠的锦纯意。
“盈袖,快给小姐倒杯温水来。"
盈香的语气满是担忧,锦纯意下意识攥住了盈香的手,用尽了力气。
可即便盈香的手已经被她捏红了,也没有挣脱。
“小姐喝口茶压压惊,不过是魇住了而已,很快就好了,奴婢和盈袖都在这呢。”
锦纯意的眼睛里充满了仇恨与怒意,她清楚的知道,那并不是
梦魇,而是真实发生过的,她被锦心茹剔骨剜心,还捅瞎了双眼。
“盈香,盈袖……"
她喃喃的唤道,“你们还在我身边。"
盈香不知自家小姐这话是什么意思,但仍旧回握住小姐的手,
柔声应道:“奴婢在呢,小姐别怕,奴婢和盈袖会保护好小姐的。"
盈袖也一脸紧张的看着锦纯意,眼眶里都忍不住泛起了泪花。
“小姐好端端的怎么就魇住了,早知如此,我今晚便不该睡的那样沉,该好好的看护着小姐。”
是啊,盈香和盈袖总是会好好的保护她。
她们若不是为了保护她,也不会死。
锦纯意想到此处,攥着盈香的手更加紧了。
“盈香,盈袖,你们要好好的陪着我。”
锦纯意发誓,重活一世,她定要保护好身边的人,让伤害她的小人付出代价。
“明日咱们还要跟老爷、侧夫人去月照寺上香,小姐快睡吧,奴婢和盈袖会寸步不离的守着小姐,小姐别害怕。”
盈香扶着锦纯意躺了下来,可锦纯意如何也睡不着。
月照寺是锦家的家庙,也是她悲剧开始的地方。
锦心茹和她那贱人娘在月照寺算计她丢了清白,叫父亲彻底厌弃了她。
纵然她的未婚夫宁越舟不曾直接参与,但也绝不无辜。
这一次,她绝不会再中计了。
锦纯意的眸光暗沉,她要将主动权握在自己的手中。
锦心茹施加给她的,她将百倍千倍的还回去。
这样想着,锦纯意不知不觉睡了过去。
她刚经历了挖心剔骨之痛,如今的精神不济,实在熬不过漫漫长夜。
翌日,锦纯意醒来脸色仍有些苍白。
"小姐,要不唤大夫来瞧一瞧吧,你的脸色白的像纸一样,如何上得了山?"
盈香皱着眉头,语气里满是担忧。
锦纯意看着镜中的人,虽然面色苍白,但更添了几分娇柔可怜,她只一蹙蛾眉,便叫人忍不住想将天底下最金贵的东西都捧到她的眼前。
这样漂亮娇美的人儿,不该惨死。
锦纯意抬了抬手,抚着镜中人的面庞。
“我不会让你死的,我会替你杀光她们!"
锦纯意看到镜中人对她笑了,柔顺又可怜。
那是曾经的她。
而今的她,是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来向锦心茹索命的。
锦纯意也对镜中人回之一笑。
但她的笑并不温顺,反而带着凶狠与疯狂。
月照寺从前是锦心茹的机会,而今何尝不能成为她的机会?
想到这里,锦纯意的笑意更深。
“盈香,我觉得我现在很好,前所未有的好,不需要看大夫。”
锦纯意站起来,大步流星的往外走。
除却脸色不好,她真的不像柔弱病美人。
可盈香仍旧不放心,她跟在锦纯意的身后,眼睛里满是忧虑。
盈袖看到小姐风风火火的身影,不由皱眉。
"盈香姐姐,小姐这是怎么了?"
盈香也不知道,此时显然由不得她们多想。
“左右也快到了出门的时辰,咱们赶紧跟上小姐。"
虽是去家庙,但规矩并不少。
锦纯意作为相府嫡出的大小姐,更是一点差池都不能出。
因此当锦父看到她时,便忍不住皱眉。
"你的脸色怎么这么差?"
锦家前往月照寺祭拜先祖乃是大事,断不能出一点差错。
也正是因为如此,前世那对贱人才在月照寺陷害她,让她被父亲彻底厌弃,且被打断了双腿,丢在破败不堪的柴房。
锦纯意思及此处,眸光变得幽暗,但她面上仍旧露出甜美的笑。
"父亲,我只是昨夜一直惦记着今日要去祭祖,私心里想着,若是列祖列宗在天之灵知晓父亲将我们锦家发扬光大,必定十分满意,因此一时激动,这才没休息好。父亲不必担忧我,我在马车上
歇一会儿就好,何况盈香、盈袖也会照顾好我。"
锦纯意难得如此嘴甜,说的话又讨锦父的喜欢。
锦父不由得露出一抹笑,他对自己的功绩也是十分认可的。
“意儿,你能这样想,父亲很开心。”
锦父名为锦逢君,是锦家现任家主,亦是当朝丞相。
锦家虽是一门清贵,但的确是在锦逢君的手中才得以脱胎换
骨,成了京中真正的勋贵之家。
锦纯意前世始终以自己的父亲为傲,直到她被打断腿的那一
作为锦逢君的嫡长女,她被锦逢君的妾室庶女陷害,锦逢君不仅不查明真相为她报仇,反而将她的腿打断后,把她软禁起来。
锦纯意纵然天真,也不是傻子,哪里还能不明白,她引以为傲父亲不在意她是否清白,他只在乎女儿能否带来利益!
既然锦纯意成了废棋,那便不能再让她出去丢人。
反正他不只锦纯意一个女儿。
锦心茹比锦纯意更加听话、讨喜,更适合做笼络权势的棋子。
想到这里,锦纯意心中的恨意迸发,但她很快又掐着手心,让自己清醒过来。
现在还不是报复父亲的时候,她还不够强大。
锦纯意挤出柔顺的笑,"女儿已经长大了,愿为父亲分忧。”
"好孩子,果真是长大了。”
锦逢君露出欣慰的笑,他抬手拍了拍锦纯意的头,如同幼时一般。
可锦纯意却再不觉得父亲的大掌宽厚温暖。
“郎君,我和柔儿来迟了。"
慕容美纹笑意盈盈的走到锦逢君的身边,锦心茹也有意无意的将锦纯意挤开。
"父亲,你可得帮帮我,娘亲她总是斥责我动作慢,说我耽误了出门的时间,可咱们一年才去祭拜先祖一回,女儿想隆重些,也显得敬重先祖嘛。”
锦心茹撒娇似的说道,她还晃了一下锦逢君的胳膊。
慕容美纹嗔怪着她,"你这孩子,怎么这样大了还向你父亲告
状?"
锦心茹却不怕娘亲责怪,甚至还俏皮的吐了吐舌头。
“你呀,纵然敬重祖先也该有些时间观念,也不好总叫你娘追在你身后催促你,将来你嫁人了,可怎么好?”
锦逢君无奈的摇了摇头,做出一副好父亲疼女儿的模样。
锦心茹听到父亲这话,更是娇俏的说:“女儿才不要嫁人呢,
女儿要一辈子服侍父亲和娘亲。”
锦纯意站在一旁,冷眼看着她们一家三口说话。
前世她竟眼瞎至此,全然看不出来她们才更像是一家人,而她只是一个外人罢了。
“咳咳锦纯意用帕子掩着唇咳了两声,脸色更加苍白了。
“小姐,你没事吧?”
"小姐,你要不要紧,可是这门口风太大了?”
盈香和盈袖立刻围了上来,关心的问道。
“我不要紧,只是突然也有些想我母亲了。"
锦纯意露出凄惨一笑,看着慕容美纹的眼神阴森,好像藏在暗处的毒蛇。
慕容美纹恰好望向锦纯意,对上了那幽暗的眼神。
她的心中一惊,纤纤玉手紧紧捏住帕子,眼神有些飘忽。
她不明白锦纯意为何在此提起荣安郡主。
难不成锦纯意知道了什么?
这不可能!
锦纯意不过是个废物罢了,如何会得知多年前的旧事。
慕容美纹这样想着,又恢复了往日的和气模样。
“想来是这门口风大,纯意又素来体弱,这才有些经不住。”
慕容美纹的目光担忧,看着锦纯意说道:“山路曲折颠簸,纯意的身子可顶得住?"
她自然是希望锦纯意能上月照寺的,否则她们的计划便只能延迟。
但慕容美纹在锦逢君面前做惯了好人,自然不能说些别的。
“姐姐平日里从没有这样孱弱过,怎么今日只是在风口站一站便咳嗽不止?难不成是不想上山祭祖,故意为之?"
锦心茹到底不如她的母亲沉稳,凡是有机会,便想讽刺她几句。
前世的锦纯意总是忍让于她,但这一次,锦纯意却不会再让她骑在头上撒野了。
“啪--"
锦纯意走到锦心茹的面前,干净利落的扇了她一巴掌。
“我还没说话,有你插嘴的份儿吗?"
锦纯意目光倨傲的看着她,语气冷冷道。
“我看是平日我太好性儿,叫你忘了我才是这府里的嫡长女,而你不过是一个野种罢了,你有什么资格这样和我说话?"
野种。
锦心茹已经许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在十岁之后,她就是锦家的二小姐锦心茹,而不是被养在乡下的野种了。
荣安郡主在世时,锦逢君的后院没有妾室,也不能有妾室。
金尊玉贵的荣安郡主,怎么可能允许别的女人和自己分享丈夫呢?
因此,直到荣安郡主难产去世,锦逢君才将她们母女接进府
中。
慕容美纹带着锦心茹进府的第一年,她们母女仍旧战战兢兢,经过多年的苦心经营才有今天。
可是锦心茹仍旧不满足,也听不得野种二字。
“姐姐,我们都是父亲的女儿,你怎么能这样叫我?"
锦心茹捂着脸颊,漂亮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
她心里恨极了锦纯意,只想将她扒皮抽筋,以此泄愤。
"呵,想叫就叫了,你又能拿我怎么样?”
锦纯意嚣张极了,她看着锦心茹的眼神透着轻蔑。
锦心茹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眼睛里控制不住的惊讶。
从前的锦纯意懦弱无刚,绝不可能这般嚣张。
可站在自己面前的分明就是锦纯意,这叫锦心茹实在想不通。
为何锦纯意一夜之间变化这样大?
锦心茹的恨意越发蓬勃生长,可她却不能毁了在父亲心中的形象,只能泪眼涟涟的看向锦逢君。
"父亲,女儿一心担忧姐姐,姐姐不领情就罢了,还当着你的面打女儿,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锦心茹的模样可怜,但却动容不了锦逢君。
锦逢君最不喜儿女闹事,便是刚出生便没了母亲的嫡子,他也不曾娇惯。
“行了,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
锦逢君不满的开口,相比儿女,他也更在意自己的面子。
“身为锦家的女儿不知团结也就罢了,整日里没事找事,纯意
再怎么样也是你的长姐,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来说教。"
锦逢君从前觉得这个女儿听话可爱,而今再看她竟有几分面目可憎。
锦心茹心中不服,她眸中充满怒意,想要跟锦逢君辩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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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心茹没想到她会这样说,眼睛里控制不住的惊讶。
从前的锦纯意懦弱无刚,绝不可能这般嚣张。
可站在自己面前的分明就是锦纯意,这叫锦心茹实在想不通。
为何锦纯意一夜之间变化这样大?
锦心茹的恨意越发蓬勃生长,可她却不能毁了在父亲心中的形象,只能泪眼涟涟的看向锦逢君。
"父亲,女儿一心担忧姐姐,姐姐不领情就罢了,还当着你的面打女儿,你要为女儿做主啊。”
锦心茹的模样可怜,但却动容不了锦逢君。
锦逢君最不喜儿女闹事,便是刚出生便没了母亲的嫡子,他也不曾娇惯。
“行了,闹哄哄的像什么样子?"
锦逢君不满的开口,相比儿女,他也更在意自己的面子。
“身为锦家的女儿不知团结也就罢了,整日里没事找事,纯意再怎么样也是你的长姐,我还没死呢,轮不到你来说教。"
锦逢君从前觉得这个女儿听话可爱,而今再看她竟有几分面目可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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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美纹眼疾手快的拉住了锦心茹,对着锦逢君盈盈一拜,温声细语道:“郎君别生气,柔儿也是太过担心误了祭祖大事,这才一时失言,并非有意针对大小姐。”
说罢,慕容美纹又看向锦纯意。
"纯意,你就看在我的面子上,原谅柔儿这一回吧。”
慕容美纹端的是一副柔若无骨惹人怜,纵然已经年过三十,落泪时仍旧叫人动容。
锦逢君与她年少相恋,又能背着荣安郡主生下锦心茹,确也有几分真心。
如今见到慕容美纹这般模样,便收敛了脾气。
“今日乃是祭祖的大日子,我希望你们姐妹能好好相处,不要因为一点小事而影响了祭祖。何况外面那么多人,你们这样闹,岂不是叫人看笑话?"
锦逢君的声音缓和,但斥责之意仍旧不减。
"父亲,女儿知道了。"
锦纯意率先低了头,她很清楚父亲是多么的要面子。
锦心茹心中的怒意不减,但也知道现在不是争执的好时候,她强压下心中的怒火。
"父亲,这次是女儿的不是,女儿以后会注意的。”
锦心茹低下了头,帕子掩住了凶恶的目光。
锦纯意,你得意不了多久了!
只待进了月照寺,她们的计划开始实行,锦纯意便会被父亲厌弃。
锦心茹想到这里,又露出一抹扭曲的笑。
可她并不知道重生回来的锦纯意早就已经知道她们母女的计划。
"老爷,马车已经备好,咱们可以出发了。"
管家锦贵见此时机开口道,“三少爷和四少爷下了学也正过来了。"
三少爷锦澈便是荣安郡主拼了命生下的孩子,也是锦纯意的亲弟弟。
锦纯意前世与这个弟弟并不亲厚,她幼时认为是弟弟害死了母亲。
后来长大想与弟弟亲近,也没有了机会。
如今重来一世,她想或许是可以弥补这个遗憾的。
"父亲,我已经许久没有见过澈儿,想与他共乘一辆马车。”
锦纯意这样想着,便开了口。
“行,你们姐弟之间也的确该联络一下感情。”
锦逢君点头,在他眼里女儿就该是为锦家做贡献的,而亲缘便是牵绊住她们的绳索。
虽然锦纯意与锦澈不够亲厚,但终归是一母所生的亲姐弟。
锦逢君是希望他们姐弟之间的情分更深的,这样将来他才更好拿捏锦纯意。
"多谢父亲。”
锦纯意微微低头,她明白父亲的打算,但她不会让父亲如愿以偿。
许是没想到长姐会亲近自己,上了马车,锦澈仍有些呆滞,目光里藏不住的惊讶。
"姐姐”
锦澈小声唤锦纯意,他与锦纯意相差六岁,如今还是个小少年。
“离我这么远做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坐过来些,让我好好看看你。”
锦纯意淡淡开口,面对这个嫡亲的弟弟,她实在有些陌生。
前世父亲在软禁她时,也将锦澈送出京城求学,此后两年锦澈再没有机会回来。
锦纯意知道,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因为锦澈为她求情惹恼了父亲。
纵然她对锦澈不好,锦澈仍旧在乎她这个姐姐。
“你这些年长高了不少,我却不曾好好看过你,你恨不恨我?"
锦纯意摸了摸他的脑袋,眼中充满歉疚。
如果不是她,锦澈作为嫡子,理应有更好的生活。
锦澈摇了摇头,看向锦纯意的眼神里满是欢喜。
“我不恨姐姐,姐姐你以后也会这样和我说话吗?"
锦澈很羡慕锦城,因为锦城有姨娘和姐姐的关爱。
明明他也有姐姐的。
锦澈曾无数次,梦到姐姐这样抚摸他的脑袋,问他的功课累不累。
如今他的愿望得以实现,哪怕只是一瞬间,他也十分高兴。
"当然,以前是姐姐不懂事,忽略了你,以后不会了,姐姐会疼你。"
锦纯意看着眼前的少年,这才是她世上唯一的亲人。
“姐姐从前也是小孩,不需要懂事,我知道我会等来姐姐,这就足够了。”
锦澈虽然年少,但已经沉稳,说出来的话,叫锦纯意觉得眼
酸。
都是她的错,才造就今日这一切。
“澈儿,都是姐姐不好。”
锦纯意心中有千言万语,但最终也只说出这一句。
可锦澈从不觉得姐姐不好。
两姐弟很快就解开了心结,感情也愈发深厚。
只是锦纯意的安宁仅维持了片刻,到了月照寺后,慕容美纹便寻了理由,将她们姐弟分开。
锦纯意与锦澈的关系缓和,是慕容美纹母女不愿看到的结果。
不过,很快锦纯意便会身败名裂。
慕容美纹勾了勾唇,锦纯意这贱丫头纵然变聪明了,也逃不过她的手掌心。
殊不知,锦纯意也在等鱼儿上钩。
既然这对贱人要毁她的清白,那她也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让锦心茹失去清白之身。
剔骨剜心之痛,她也要让锦心茹尝一尝。
至于慕容美纹这个贱人,她更是要让她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锦家一行人要在月照寺待上三天,这给那对贱人母女创造了动
手的机会。
入夜。
锦心茹敲响了锦纯意禅房的门。
"姐姐,你睡了吗?”
锦心茹的声音甜美,仿佛白天的争吵没有发生过。
锦纯意自然没睡,钓鱼的人总要有耐心才能等到鱼儿咬钩。
"什么事?"
锦纯意没有开门,冷淡的问道。
锦心茹捏着嗓子道:“还请姐姐开门,我是来给姐姐道歉的,白天是妹妹言语无状,惹恼了姐姐,娘亲已经教导过妹妹了。”
若是换做别人,听到锦心茹这话必然动容。
可门的那一端是锦纯意。
锦纯意早已看清这对贱人母女的真面目,她也深知锦心茹并非
是来道歉,为了毁她清誉。
她有意戏耍锦心茹,于是故意道:“妹妹既然有心道歉,那这
件事便罢了,夜色已深,妹妹回去休息吧。”
锦纯意不肯开门,锦心茹的计划便不能实行下去。
虽不是在府中,但锦心茹不敢闹出动静,否则她们的计划将功亏一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