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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好像还在演剧里的那个人物,说话谈吐、行为举止都太像了,无数个夜晚闻可都在庆幸自己那天留了心。
夏遥回到家洗澡,头一次觉得活着好累——以前都是觉得喜欢林南朝好累。
身上穿的棉衣没脱,肩头落的雪早就化了,夏遥也没擦拭,麻木地往浴室走。
整个人躺到浴缸里,袄子里的棉花浸了水,然后是贴着腿的裤子,好像都变成了海里的水草,拉着他不断下坠,夏遥侵在水里觉得轻漂又沉重。拍戏的时候那场溺水戏做了保护措施,所以不可怖,还不如现在。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挪动身子,水位漫过脖子、鼻子、眉毛。
意识也一点点被水吞没,再一次把自己代入了《穿针效应》。
有一个很微弱的声音在某个空荡的角落叫嚣——不要这样做,姐姐怎么办?那些爱你的人怎么办?但水太重了,压得他耳膜鸣鸣,夏遥慢慢地听不到了。
那天闻可忙完了手头的事,从风菱出来的时候遇见了凌凡,说是有个文件需要给夏遥签字,闻可正好觉得夏遥状态不好,于是搭上了顺风车。
到医院的时候闻可整个人都是抖的,凌凡也被吓得不轻。他们不敢想自己晚到几分钟会发生什么,夏遥苍白近乎死亡的病态,平时体温这么暖的人冷得和冰一样。
……
夏遥拍完和周奕锦的对峙戏份,回到化妆间就看林南朝盯着屏幕,眉峰因为蹙着显得很挺,怎么看怎么不高兴。
他走过去敲了敲林南朝面前的桌子,林南朝一愣,收起手机:“拍完了吗?”
“嗯,在看什么?”
在看和闻可的聊天记录,林南朝翻看了很多遍,好像要把用文字描述出来的夏遥刻入眼眸里一样,但他不好出卖这个愿意和自己诉说的“情报员”,答:“刷微博,发现还是看你拍戏有趣一点。”
夏遥:“……”
没让林南朝在眼前晃是怕这人影响自己,夏遥并不打算因为他这句话就改变主意,说:“你活得太无趣了,我拍戏没什么好看的。”
林南朝笑了笑,圈住夏遥的腰,把他往桌上抱,他坐在椅子上仰看着。他想如果那晚闻可和凌凡没及时赶到,自己是不是就看不到了?所以目光附着久久。
“怎么会不好看,”林南朝停顿了一会,“我认识一个很有名的心理医生,等拍完《心画》,跟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夏遥脸色骤变:“不要。”
林南朝也不急:“怕医生吗?我陪着你。”
就是因为你陪着才不要。夏遥在心里默想,在心理医生面前会暴露自己所有的不堪。
“不想吃药,”又怕林南朝不肯,夏遥补充,“我现在已经不严重了,你不用担心什么,而且我生病这几年也没想过寻死,你完全可以把我当成正常人,不要带我去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