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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遥遥很好的朋友吧,他怎么没来?”
林南朝将视线瞥到夏崇风的脸上,“我还以为您不会过问关于夏遥的事了。”
语气是礼貌的,但夏崇风却听出些许诮让,好像在为夏遥抱不平。
夏崇风摇头笑道:“我知道他在温州,所以才把画展办在这。”
林南朝闻言:“原本是打算来的,临时参加了一场比赛。”
这句话听上去很矛盾,不过夏崇风还是知晓了其中的意思:“是他妈妈安排的比赛吧。”
“不清楚。”
“也好,只要他是在做自己喜欢的事就好。”夏崇风释怀般地笑了笑,林南朝发现他笑起来的时候眉眼是和夏遥有点相似的。
“画展里有幅画是遥遥初中的时候画的,你要不要猜一猜?”
人越擅长什么,对那种事物的好奇程度就越低,林南朝同样如此,他见过太多优秀著作,逛画展对他来说也蛮无趣的。
有夏遥充当名词就不太一样了,林南朝来了兴致:“我找找看。”
夏遥的风格其实很难形容,就像诗人作诗一样,随性散漫。林南朝单手举着相机,视线跟着镜头走,夏崇风在他身后问:“我知道遥遥那几个好朋友,没怎么见过你,你和他是大学同学?”
“不是,我是傅荣的学生,他现在也跟着学艺,算是……”林南朝言语倏地匮乏,“很处得来的朋友。”
“遥遥和谁都能玩起来。看着好相处,但也不是个软弱受欺负的性子,谁对他好谁对他是目的,他能看出来。”讲着讲着他忽然停顿,似是觉得自己缺席了儿子的太多年岁,说得却像多了解他的样子而自嘲。
夏崇风谈起夏遥声音比平常更轻:“和他玩的好的就那几个,说明他真的很喜欢你。”
心脏无时无刻不在暂停、跳动,林南朝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发觉那一刻的骤停格外漫长些,怦动的节奏也被放大。
林南朝知道那句话其实是被省略的——说明他真的很喜欢你这个朋友。
但他还是会忍不住去曲解出另一层含义,他觉得这或许跟吴和有关,他给林南朝埋下的阴影太深了。
一前一后的步子停在廊道的尽头,林南朝指着面前这幅画问:“是这个吗?”
夏崇风笑笑:“不算,这是他小时候我握着他的手画的。”
“那,旁边这一幅?”
“对。”夏崇风为林南朝介绍,“不合格的全家福,谁都画了,就是没画他自己。那天是中考结束,我没守约去接他,他很生气。”
“后来找到我,发脾气把这幅画扔给我就耍威风地走了。”
夏崇风好像终于卸下了与林南朝的伪装,想要关怀的心思再也藏不住:“遥遥让你替他来,没给我带什么话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