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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4226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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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眠。
夏遥抽完一盒烟时,天空渐渐泛起鱼肚白,红日冉升,仿佛在一页不染的白纸上作画,光线炸开似的铺在别墅的红瓦屋顶,像盖了一层金澄的轻纱。
他觉得看着日出好像又重活了一遍。
如果此时凌凡来了,大概又做起一张苦瓜脸,劝他少抽点,再说些危言耸听的话,告诉他今年有多少人因为抽烟得了肺癌。反正不会相信一盒烟已经是夏遥极力忍耐后的结果。
夏遥去冲了澡,从洗浴间出来后望着衣柜发呆。
他晚上该穿什么?
大概是空腹的原因,他的思维动作都缓慢了,指尖游走在衣料间,停留在了一件白色卫衣的帽子上。
他上学的时候喜欢穿卫衣,觉得一套一脱都很方便,工作之后反而变了,习惯了束缚的正装。
他拍戏这几年,也许是入戏出戏都需要太大的情绪波动,总是容易失眠,焦虑,经常靠抽烟平复一下内心空落落的慌,这会又想去拿烟盒了。
挺直的小腿正准备迈步,他忽地怔然——夏遥你因为自己选不出衣服就急躁,你出不出息?
他真的不愿意承认林南朝对他的影响很大,只是骨子里的倔进和本能的意识相互抵抗,行为举止都跟着矛盾起来。
夏遥又走到床头柜,拉开抽屉,随意地翻饬,药片在瓶子里发出清脆的碰响,他拧开倒出两粒,就着隔夜凉水吞进咽喉。
安眠药的药效还需要一会,他认命般地走到衣柜前,凭着感觉挑了两件衣服放在床头。
蓝色连帽卫衣和破洞牛仔裤。
凌凡和他说的时间是晚上九点,他定了个七点半的闹钟,倾身向后倒去,在渐渐光明的白天里入眠了。
医生和他说过,安眠药空腹吃利于促进吸收,能更快入眠,但夏遥常常忘了后半句的前提,必须是没有胃部疾病的情况下。
先不说他这么多年有一顿没一顿的作息,胃是情绪器官,大起大落的情绪变化伤胃程度不亚于暴饮暴食,酗酒成瘾,无胃部疾病这个条件他显然没有。
以至于每次他每次入睡还是困难,酸水在胃里跟个绞肉器一样捣涌。
但今天也许是是真的累了,胃的不适还没来得及传递,梦境就率先包抄过来。
……
花盆不小心被踢倒,沿着木质地板的楼梯缓缓滚动,倒也倔得很,最后在退无可退的花岗石地面,“哐当”一声,支离破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