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运(1 / 2)
这一次和从前都不同,脖子上激烈的爆发痛楚,凉也不舒服的叫了一声,还没等他做出拒绝的表示,他就被安德瓦抱了起来。
这种体格和力量上的差异比从前更加清晰地显现出来。
“冷。”安德瓦中途停了下来,躺在下面的凉也咬紧了唇,侧脸对着他,看着别的方向,他用一种忍耐的姿势呈现在安德瓦面前,这恰好是过去安德瓦以为的婚姻的样子,他把少年的大腿推得更上面一些,反复的摩挲让底下细嫩的肌肤变得晕红,安德瓦不能进去更深了,阴茎全部捅了进去,在女性的花穴里,白浊的精液冲撞出的泡沫顺着交合的部位流了下来,安德瓦低下头,手指蹭了些精液,往下面的小口探进去。
这让凉也备受冲击的吸气,下意识惊愕的看着安德瓦。
阴茎从花穴缓慢的抽出,无论愿不愿意,痉挛的阴道还在挽留折磨人的肉具,接着手指的开拓,安德瓦缓慢的插进了下面的肉缝,那里还没有被怎么好好对待过,太干涩,太紧窒,被粗壮的肉具硬生生的插进去,凉也双眼发黑,胡乱的惨叫起来,腰肢拼命扭动着想要挣脱。
“看着我!”安德瓦低吼一声。
他没有办法一下子挺得更深了,只有按住凉也不断乱动的腰肢,好让这个人平静下来,他冒出了一些薄薄的冷汗,里面好像裂开了,血液的润滑腥腻温热,安德瓦按住了挣扎不已的凉也,插进了最深处,缓缓律动起来。
最后射出来的时候凉也已经动不了了,眼睛翻白,过于刺激的痛苦让他在期间拼命挣扎,又耗尽了力气,安德瓦浑身都是汗水,结束了不那么愉快的情事,他支撑了一下,倒在了凉也身边。
接着他仿佛明白了什么一样的坐了起来,冷冷的看着凉也。
那个少年被泪水和其他体液浸泡的失去了意识,又脆弱,又美丽,轰炎司没有想过和妻子谈一场恋爱。至少他没有想过那个讨厌他的棱雪冷会对他有什么好感,期待家庭的幸福从来不在他的人生之内。
直到这几个月来的刻意的温养。
那是很好的东西,让人心情愉快,只是比起他长久以来的目标,就显得黯然失色。
凉也醒来的时候,薄被盖住了身体,已经十一点了。
灯矢正在妇人的陪伴下坐在小床上,凉也想要说话,沙哑的嗓子哪怕气流通过都让他疼痛,他低下了头,深深地埋在双手之中。
“啪……”
灯矢高兴的吐出了一个音节,泡沫一样的破裂了。
一个月里,安德瓦又回到了老宅,快到十二月了,应该是案件的高发期。如果不是织田秘书绕着弯的提醒他,夫人最近的身体状况不太好,安德瓦本来打算直到二月忙完了工作再回去的。
短暂的见面之中,凉也去了盥洗室两次。
他吐掉了不多的东西,瘦弱的看不出怀孕的样子,更糟糕的是精神状态也不是很好。灯矢就在旁边,抱住了凉也的腿,这才让凉也稍微露出苍白的微笑。
“去医院看过了吗?”
凉也摇了摇头。
“我送你去。”安德瓦不容置辩的说:“你就不能好好照顾自己吗?”话一出口,安德瓦也不由一惊,他看着凉也更深的低下了头,细弱的声音慢慢道:“给你添麻烦了……”
“不,”安德瓦不知怎么的微微失神,道:“是我不好。”
泪水忽然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检查的时候安德瓦就在旁边,一切都是那么的陌生和新鲜,在医生一开始惊讶过一会儿之后,给出的都是坏消息。他的妻子长期营养失调,身体情况实在算不上好,才一个多月,大概就是那个晚上弄上的,安德瓦微微有些后悔。
“你们要注意一点才行啊,连续生产会对身体造成负担的。”医生叹着气说:“之前已经有过一个孩子了吧,照顾孩子本来就是很辛苦的事,尤其是安德瓦先生,恐怕您也很少能陪在夫人身边,这一次一定要注意才行。”
还没有面临过这种批评的安德瓦说不出话来。
之后的检查和报告花费了好几个小时,如果不是灯矢一个人在家,凉也很想就这样住在医院里。安德瓦期间接了好几个电话,好不容易把他送到了家里之后,沉默片刻,还是离开了家。
鱼、汉堡肉、西蓝花,还有一份大的,用包袱皮包好了。
“妈妈,今天爸爸送我去学校!”
凉也微笑了一下,把便当递给了安德瓦:“路上小心。”
送灯矢到了学校不久,安德瓦回到了事务所。一整天他都没有出去,直到傍晚匆匆忙忙要离开的时候,织田不由好奇的问了一句:“哪里有临时工作?”
“不,学校到点了。”安德瓦说:“我要回去了,其他事就麻烦你了。”
去学校的路上异常不顺利,因为堵车安德瓦频繁看着手表,一向在琐事缺乏耐心的他看着前面的茫茫车流进退不得,不过到了学校之后很快就在空荡荡的教室里看到了灯矢。
回到家里,凉也站在门口等待着,不去学校接孩子的他一样很担心,直到看见那两个人回来才松了口气。空缺了半年之后,安德瓦又开始日常训练,不久就到了晚饭时间,灯矢吃的比从前更多,心情也比之前更加开朗了。
凉也哄了夏雄一会儿,这个孩子是三个孩子里最好带的,晚上不会夜醒,睡饱了不吵不闹,吃东西也很乖,谁抱他都高高兴兴的笑,安德瓦接过来抱了一会儿,舒了口气,夏雄不仅没觉得这个新姿势哪里不舒服,还笑着想去抓安德瓦的头发。
一旦觉醒了个性,安德瓦指定的计划也有了新的进展。一年之中,他对灯矢的能力越发有了信心,唯独一个问题绕不过去,那就是训练时的灼伤。要使用火焰就必须对自己的火焰有所抗性,但是随着训练提升能力,灯矢身上开始出现了大大小小的灼伤。
凉也是最早发现这个问题的,他一度以为这是训练之中不可避免的一环,但是安德瓦随后找到了医生咨询,医生在他们面前犹豫了一会儿还是说了实话——灯矢的能力毫无疑问是火焰,但他的体质更倾向于凉也的冰的性质。
凉也立刻转过头去,生怕安德瓦说出什么话来,他提起来十二分的警惕,医生无奈的说还是请你们放弃吧,安德瓦神色一下子就变得沉重颓丧。
但这却使凉也忽然安心下来。
他捂住了眼睛,站在走廊上,安德瓦去另一个区域拿了烧伤的药回来,不加怀疑的抱住了他,凉也放下手,低声说:“灯矢怎么办?”
安德瓦摇了摇头,道:“不能再勉强了,他撑不住的。”
凉也放下了手,眼睛通红,里面都是血丝。他看着安德瓦,不由问了下去:“那你呢,你的目标呢?你不是说他……”
“他是我儿子。”安德瓦嘶哑的说:“我知道什么对他好。”
在回去的路上,凉也靠在车窗上,安德瓦开车。他们一路上没说话,安德瓦不知道凉也是不是在考虑如何拒绝再生下一个儿子,这一年多的平静和安宁让他打心底里不想再回到过去的状态,如果凉也提出来,安德瓦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狠下心拒绝。
无论是冬美还是夏雄都没有那样的资质。
灯矢从学校里回来就和弟弟妹妹一起,他们回家的时候已经睡着了。安德瓦特意去房间里看了看他,除了巨大的失落,那些斑驳的伤痕让他心脏烧起火焰,一阵阵灼烧的痛楚。他小心的拧开了从医院带回来的药膏,抹在灯矢手臂上的伤上,凉也站在门边,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有很长的时间里,凉也深深地感觉到了自己深深被孩子所需要,这种归属和维系存在于每一天醒来时,每一次当他茫然不知所措之时,在孩子们玩耍和对他露出笑容之时。感情是异常脆弱的东西,一半由当事人的幻觉支撑,流动于其中的是情绪,支撑着外皮的是习惯和过去。
但对于年幼的孩子来说每一次意外和挫折都是崭新的,是从未遇到过,天塌地陷一样的惶恐和可怕。在安德瓦尽力委婉的把这个消息告诉灯矢,明确的告诉他以后不可以随意使用能力之后,灯矢露出了惊愕不已的表情。
“不——我不要!”
“为什么啊!为什么——”
失去了说话的能力,安德瓦好像呆住了一样,同样说不出话来的还有凉也,灯矢结结巴巴的表达着自己的愤怒和意思,当一切结束之时,他才如梦初醒的蹲了下去握住儿子幼嫩的肩膀:“灯矢,这个世界不是只有个性,也不是只有英雄一种活法的,去看看别的吧,去和别的孩子一起玩耍……”
“我不要——”
如果说他不明白,一定是自欺欺人,被擅自定下了人生道路,付出了许多辛苦和疼痛,一转眼又被父母说着什么“以后不需要努力”这样那样的话,擅自决定了不能再走从前的道路。
年幼的孩子会觉得痛苦也是理所当然的。
这样的抗拒远远超过了凉也可以安抚的范围,而且时间也不能奏效,在闲暇之余,凉也试着联系远在英国的冷,灯矢的情况让他不知道怎么办才好,就算冷无法提供什么有效的建议,他也希望有一个人可以让他吐露心中沉重的石头。
“休息的时候带他出去走走吧。让他看到外面的不同的世界,给他一点时间接受……”
棱雪冷的建议十分温柔,凉也恍惚了一会儿,透过屏幕,有温柔的情绪慢慢渗透过来。但是,凉也下意识的就明白了,他的孩子比别人想象之外还要更加倔强、更加固执,并且,比起他这个“母亲”,渴望的是身为父亲的另一人的关注。
“凉也。”棱雪冷的手贴在了屏幕上:“比起这些,我更担心……”
凉也抿紧了唇。
毕竟对方一定会继续追逐欧尔迈特,这件事本来应该十分重要,凉也却一点也没有想起来过,就算棱雪冷提醒之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切实的感觉。
“不要紧……”
为了证明什么,凉也想了片刻,将上一次在医院的对话说了出来。因为对面是冷,他才能说出口。
“我很担心他会强迫灯矢继续修行,”凉也说:“他对那个目标的执念让我很害怕,就算他说灯矢要继续修行,我恐怕也不是他的对手……拦不住他,那时候我真的很害怕。”
“但是,他说灯矢撑不住的。”
冷的表情好像凝固了一样,许久,她低下了头,难过的抬手捂住了嘴。
“凉也,你是不是……”她艰难的说:“喜欢过安德瓦?”
这句话就像冬天寒冷的风拂过白色的窗帘,外面的风雪撞在玻璃上,在胸腔里空洞的回响。
大概在三个月后,凉也又有了反胃和呕吐,在医院检查时,还没有等到结果出来,他就隐隐有了确定的感觉。
因为生过三个孩子了。
第四个孩子,还没有出生就有了某种使命的孩子,在身体里孕育的同时,灯矢好像放弃了一样消沉起来。一开始偶尔还会发现身上的疤痕,在安德瓦几次发现而大怒之后,灯矢也放弃了一样沉寂的上学、回家,和弟弟妹妹一起玩耍。
这样就好了。
凉也站在厨房的水池前面,习惯性的安抚肚子里突然而来的动静,他忽然急喘,像是深海里沉下去的人竭尽全力往上游,平日里见惯的景色让他一阵阵反胃,还没来得及去浴室就吐出了灼热的酸水。
泪水无法控制的涌了出来。颤抖的腿,颤抖的手臂。像是被什么东西伸进喉咙探入食管,在胃袋里掏挖。
声音扭曲成破碎的白色碎片,光线嗡嗡嗡嗡绕着身边旋转,无论如何捂住嘴也在不断用出来的苦涩和绝望,连这绝望是什么样的构造和形状也看不清楚——那是被时间钝化为“平常”和“普通”一样沉重凝固的东西,无论从何处往外走,碰到的一定是一样坚固强硬的墙壁。
像是走到一半才意识到这条路无法回头一样,连突然惊醒的这一刻也不合时宜。
凉也走出厨房,走过长长的走廊,在庭院里停了下来。听到不远处灯矢和夏雄说话的声音,灯矢正在带着夏雄走路,这种事情他现在也无法做到了。
远远地看着那三个孩子在一起,凉也心口的烦闷渐渐消散了一些,与此同时,那个孩子轻轻地在他身体里踢了一下。一时间的痛苦好像是噩梦,现在的情绪又像是清醒,凉也强迫自己不去多想。
安德瓦的事业蒸蒸日上,这一年他依然只有很少的时间留在家里。但是过年是一个例外,就算是事务所也要考虑到一年来的辛苦,不太情愿的宣布了放假之后,安德瓦回到家里没多久,就迎来了第四个孩子的出生。
对灯矢来说,当父母抱着头发稀疏、软绵绵的弟弟出现时,他的瞳孔紧缩,胸膛蒸腾着怒气和恐惧,那个有着暗红色和白色各一半发色的婴儿,是他即将被抛弃的证明。
他一半是恐惧、一半是愤怒的逃走了。
安德瓦沉重的看着玄关,从哪里离开的灯矢,那激烈的愤怒、偏激的情绪,仿佛镜子一样让他看见了自己。
“你不打算做什么吗?”
凉也抱着最小的孩子,隐忍的语气,尽力温和的说着,但在安德瓦听起来这句话比任何言语更加刺耳。
他回头瞪了一眼,凉也茫然的看着他,后知后觉的垂下了头。
带孩子始终是件繁琐而忙碌的事,凉也从忙碌里逃避了急需思考的一部分,就算知道灯矢的心情变得和从前不同,那孩子面临着剧烈的落差,这一刻他也无法抚慰灯矢的心情。
父母和孩子紧密联结,又会在某一刻意识到人和人的不同,彼此无法触及对方深处的某些情绪——作为父母的立场,凉也第一次体验到这种断裂感,无能为力的软弱和心虚,也是在他最疼爱的孩子身上。
他根本无法对灯矢的失落进行什么弥补,那孩子渴望的是来自另一个人的重视。但安德瓦却始终忙于工作,并且比以往更加期待起他们最小的孩子。
如果这个孩子也不行呢?
凉也下意识的感到了一阵寒意。
“你是否曾经喜欢过他?”
棱雪冷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凉也本该承认,或是否认。但他犹豫了,当他在预约了心理医生之后,听到医生中途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凉也沉默了很久。
“我不知道。”
爱情理应是一个家庭成立的基础,至少在他很久以前是这样以为的。如果连基础的东西也没有,就会像他现在这样,渐渐枯竭,感情从看不见的空隙里流失,明明对方什么错也没有犯的回来,也会让他打心里就烦躁冷漠起来。
“你们之间,有进行日常的沟通么?”
凉也沉默了一会儿,这番对答让他越来越窒息。
“有。”
他撒了谎。
在医生的建议下他开了一些药,回家之后仔细的看过了说明书,和网上查到的资料核实有没有成瘾性和不可言说的副作用。
找到了一份工作,为此需要把孩子交给仆人照顾。但是安德瓦什么也没反驳的同意了,为了去上班凉也剪掉了头发,上班地点就在附近,虽然工资不高,但是需要的时候可以请假,下午接灯矢回来也很方便。
去上班的第一天凉也紧张了很久,但是同事们都不难相处,在发现他可以随时冰镇饮料的时候明显对他更友好了。这样的日子过了两个月。在凉也上班的地方,棱雪枝子站在了玻璃门外,紧张而防备的等着他。
“听说你去工作的时候,我很惊讶,不过,这也是好兆头吧。”
搅动咖啡的勺子停了下来,凉也静静抬起头,目光里难以分辨什么情绪。棱雪通穿着医院里发下来的病服,精神还是很好,碍于医嘱只能在医院的餐厅里点了杯水,透明的玻璃杯里晃动涟漪,一阵阵惊讶之后,凉也转移目光,望着窗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