广袖流仙裙(1 / 2)
他放光的绕着秦楚煜转了几圈,仿佛发现了天大的秘密,他啧了声,说:“千年铁树开花了,稀奇。”
秦楚煜颇有些嫌弃的离他远了些,但还是不自觉的抬胳膊闻了闻,却什么味道也没闻到。
“哈哈,还真有啊。”华服公子哈哈大笑,秦楚煜眼神冷如冰霜,化成刀子一把把飞向对方身上,“连旌,看来你最近过得是太逍遥了,不如在给你找点事做?”
连旌敛起笑容,连连退后,道:“别,我认错还不成,你可别给我惹事了,上次你去玄月教偷了人家的圣果,害得我被追杀了两个月,这才消停没几天,你就饶了我吧。”
冷冷看了眼振振有词的连旌,“别废话,卖了多少?”
连旌b了个数,秦楚煜脸se放晴,施施然走到石桌面前倒了杯茶水,“六四分,别忘了。”
“你这是抢钱!”连旌睁大了眼睛,失控的惊声说道:“这可是我用命换来的。”
“东西是我拿回来的,要说拼命,那也是我。不过事情还可以商量。”他缓缓说道,放下茶杯,语气十分平易近人。
连旌受宠若惊,将信将疑的说道:“怎么个商量?”
他跟秦楚煜合作几年,还从来没见过他在钱财上让步,只见秦楚煜挑了挑眉,“你帮我找件衣服,这次我就不收你的钱了。”
“衣服你该去找绣庄,找我g嘛。”连旌怪声说道,直觉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果然,秦楚煜又说道:“广袖流仙裙,你可听过?”
连旌奇怪的看他,问:“上古流传下来的至宝,世上只有一件,可这是nv子的衣裙,你要来做什么,莫非是要送给心上人?”
秦楚煜眼神闪烁,没出声反驳,连旌这才确信了真是有了nv人,今天他一来,头发没想往常随意披散,而是特意梳理,发丝均被利落的束起,神情也轻松舒缓,原来是纯情danyan了。
他兴奋的问道:“是谁家的姑娘,竟然这么倒霉被你看上了,我认不认识?她多大,张什么样子?”聒噪的围着秦楚煜问东问西,像是查户籍一样,一脸的不可思议。
秦楚煜没好气的答道:“是一个nv鬼,你不认识。”
以为他是在糊弄自己,连旌不满的嘀咕道:“真小气,还不让问。”不过作为一个讲义气的好友,朋友铁树开花她当然得表示表示。
亲自跑到库房一通翻找,终于在角落里翻出一个做工jg巧造型古朴的木盒,上面还雕着栩栩如生的凤纹,一看就非常贵重。
不过连旌这库里的东西,件件价值连城,和别的相b起来就低调了不少,加上连旌未成家,又是男子,广袖流仙裙只能被摆在角落里积灰。
连旌吹去盒子上的灰尘,回到秦楚煜身边,献宝似的小心打开盒子,露出里面一抹如海般的深蓝,脑中突然闪出些模糊的画面。
“是广袖流仙裙,谢谢王兄!”nv子开心的捧着心ai的衣裳,神采奕奕的望着面前的男子。
男子微微笑着,眼神宠溺,温柔的说道:“你喜欢就好。”
两人开怀的笑着,即使画面模糊,秦楚煜却能真切的感受到那男子从心底散发的快乐和满足,而在那nv子换上新衣翩翩起舞的时候,x口却开始ch0u痛,紧接着是cha0水般的痛苦席卷而来。
“楚煜、楚煜?”连旌秦楚煜的身t,一边呼唤。
“嗯?怎么了?”他猛地回过神来,突然从莫名的回忆中ch0u离出来,眼神略有迷茫、
连旌提醒道:“你刚才突然不说话了,直gg的盯着盒子,叫你也不答应。”
秦楚煜没吱声,收起盒子拿起就走,额上挂着豆粒大小的汗珠,趁无人看见迅速擦去。
身后连旌不满的低声道:“真是的,连声道谢也不说。”
一回头,方才的石桌上不知何时多了一颗火红透亮,隐隐有些人形的果子。
连旌睁大了眼睛,连忙走过去查看,
“真的是玄月圣果?”左看右看,发现真的是它,遂喜从新来,眉开眼笑的说道:“算你小子有点良心。”
欢天喜地的收起之后,却反应过来好像哪里不对。
“不是说只偷了一颗出来,那这颗圣果是从哪来的?”
思来想去之后,连旌从床榻上暴起,咬牙切齿的恨声道:“秦楚煜这个混蛋,怪不得玄月教为了一颗果子追杀了我两个月,你到底偷了几个?”
那些画面犹如一场梦,梦醒之后就会被慢慢淡忘,没等秦楚煜回到客栈,那些零碎的片段就被忘得g净,唯有那时深入骨髓的克制和痛苦时不时的敲击着秦楚煜的心。
不过这些都不如马上要见到龙葵的欣喜,他特地从糕点铺子带了些樱桃su,辟谷和口腹之yu并不冲突,还是想让她常常这人间的美味,多少弥补些那一千年的寂寥。
然而当他带着满满的期待回到客栈的时候,迎接他的却是满地的鲜血,和一具已经冰凉的尸t。
房里的桌椅板凳凌乱的倒在地上,窗子上破了个大洞,飕飕的往屋里吹着冷风。
鲜红的血流了一地,地上的si者是昨晚前来送水的小二,他眼睛睁得极大,黑se的瞳仁扩散到边缘,里面仿佛藏着无尽的恐惧。
秦楚煜环视全屋,却不见龙葵的踪影。
“龙葵!”僵住手脚,他站在屋里大喊一声,无人回应。
无数个不好的念头轰的一声在脑中炸开,可还没等他回过神来,便听身后传来一声尖叫。
客栈的胖掌柜面se如灰,身t抖若筛糠,指着地上小二的尸t,惊惧交加的喊:“来人呐,杀人了!”
原来是秦楚煜进来之后发现房屋凌乱不堪,便拔剑提在手里,在查探小二气息的时候,手上不小心沾上了血迹。
乍一看,很难不引起误会。
秦楚煜心乱如麻,满心满眼都是龙葵的去向和安慰,然而掌柜的杀猪一样的叫喊立刻引来了其他伙计,其中还有另外一伙人也赶了过来,他们的装扮跟昨晚暗算秦楚煜的那伙人一模一样。
见有人来了,胖掌柜连忙指向秦楚煜,哆嗦着说道:“就是他杀了人,他的剑上有血!”
秦楚煜yu解释道:“我刚刚回来,一进门人就已经si了。”
巧的是秦楚煜回来的时候,掌柜正好不在账台而是去了茅房,“谁能证明你刚刚回来?”为首的蓝衣人问道。
所有人的目光就聚集在秦楚煜的身上,他默了默,问掌柜道:“你为什么会上二楼来?”
掌柜说道:“我解手回来,便听见有人大喊什么葵的,我就招呼陈二去看看,结果陈二没理我,我就自己上来看看,结果一进来陈二就躺在地上。”他指着秦楚煜继续说道:“就看见他拿着剑,还滴着血。”
秦楚煜镇定的反问道:“那就是我喊的,敢问如果是我杀了人,怎么会大声叫喊,将你引过来,这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吗?”
细细一琢磨,倒也是这么回事,掌柜的不说话了,胖脸上的眯眯眼滴溜转。
正当事情没有头绪的时候,蓝衣服人堆里面有眼尖的看见秦楚煜腰间别着的青龙佩,那人惊呼道:“看他的腰佩,他是青魔秦楚煜!”
秦楚煜一惊低头看去,才见藏在腰带中的配饰不知什么时候掉了出来,此时已经有人将剑尖抵在他的x口,神情悲愤:“你这个魔头,杀了我师兄师弟二十三人,今天我要你血债血偿!”
说完猛地一刺,但用了全力也无法前进半分。
秦楚煜双指捏住剑刃,反手轻轻一弹,剑刃失控的向右偏离,他侧身一躲,出剑之人受力不急向前踉跄,跌到在地。
“又是沧澜教的人,我还没找你们算账,你们倒先送上门来了。”他眯了眯眼睛,眸中露出危险的神se,手握长剑,眼看就要动手。
沧澜教众依旧不知si活,厉声斥责道:“你杀人无数,今天又害了一条无辜人命,我沧澜教今天就要为民除害!”
“找si。”秦楚煜冰冷的吐出两个字。
最着急的还要是客栈的掌柜,他晃了神,连忙劝道:“各位大侠手下留情,我这小店可禁不起折腾,要打还是出去打。”
沧澜教的人安慰道:“掌柜莫怕,待我们抓了这魔头先将他送官,然后就让他以si谢罪。”
“报官?不行不行,不能报官。”掌柜连连摇头,见他yu言又止,沧澜教又问:“为何不愿报官。”
秦楚煜见此人眼底泛着jg光,一眼就看出他正想着什么,他嗤笑一声,“报了官,谁都知道他的店里si了人,谁还愿意来他这住店吃饭。”
他嘲弄看着眼前众人,说道:“我看报官倒好,正好还我一个清白。”
沧澜教啐道:“你这魔头还有什么清白可言,我教二十三人丧于你手,你敢不认?”
秦楚煜默了默,昨晚的情况他依稀记得几分,当时动手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他眉毛微皱,片刻后沉声应道:“是我做的又怎么样,贵教w蔑在前,下药在后,几次三番想取我x命,我不过是自保而已。”
“青魔杀人无数,人人得而诛之。”
又是这句话,秦楚煜不怒反笑,讥诮的看着振振有词的众人,不屑地说道:“名门正派,也不过一群想当然的蠢货。”
有人恼羞成怒,“你休要胡说!”
秦楚煜冷哼一声,不yu多费口舌,他今日不杀了这几人,就对不起自己这魔头的名号了。
奈何实力相差悬殊,交手不过五招,沧澜教已经落了颓势,他们人多势众,但在这狭小的屋子里反而难以施展。
秦楚煜冷笑着道:“你们那又蠢又坏的师兄,倒还是要b你们强些,起码能过上十招。”他灵活的挥舞着魔剑,剑气所到之处如强风过境,打斗中不光游刃有余,仿佛逗着对方玩似得,每每与对方剑刃擦身而过都能毫发无损。
再看沧澜教这边,所有人的衣服已被剑气划得不成样子,故意挑落对方发冠,削去一缕头发。
“以发代首,你们已经si在我手上了。”他收起剑,在被打倒在地的几人面前负手而立,睨视着他们说道。
“你……”
秦楚煜眼锋一扫,那人立马闭上嘴巴。
真是不记教训。
突然,秦楚煜察觉手中魔剑突然剧烈的颤动,同时发出蓝se的光,时灭时亮。
下一刻魔剑竟然自发从他手中挣脱出去,顺着窗口的大洞飞了出去,秦楚煜眼睛一亮,想起龙葵曾俯身魔剑中,说不定它就知道龙葵的下落!
终于看到了希望,连忙施展轻功跟着魔剑的方向追了出去。
临走前不忘拾起地上的木盒,扔下一句话,是对着掌柜说的,
“你要是再不肯报官,我就把这店里那本烂账送到衙门去,你自己看着办。”
掌柜一听,心情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只好应声道:“大侠高抬贵手,我这就去报官!”瞧着这一室狼藉,他且坐在地上,拍腿哭嚎:“这是招谁惹谁了!”
地上陈二的尸t更是苍凉,我还在这呢,怎么就打起来了?
再说秦楚煜一路跟着魔剑,竟然来到了昨晚的破庙里。
到了破庙附近,魔剑的光亮就消失了,也不乱飞,乖乖回到了他的手里。
他悄声走进庙里,屏气凝神,才听见里面传来一阵若有若无的低泣声。
心一紧,仿佛被人攥住,试探的唤道:“龙葵?”
他一边呼唤一边顺着声音寻找,终于感觉离音源越来越近,他又喊了一声。
哭声终于停住了,取而代之的是一声颤抖的呜咽,“哥哥,是哥哥来了吗?”
这次秦楚煜终于弄清了方向,他疾步走过来,终于在佛像跟香火台下面的缝隙里找到了心心念念的人儿。
但这一眼却让他心都要碎了。
龙葵苍白的小脸上溅了密密麻麻的血点,雪白的衣服上也全是血迹,瘦弱的身子蜷缩在y暗的角落里,脸上的泪痕晃疼了他的眼睛,身t因为长时间的哭泣而不住的ch0u动着,双脚光0着,上面布满了灰尘和石子硌出来的痕迹。
在见到秦楚煜的瞬间,龙葵的眼睛瞬间从灰暗中亮起,飞身扑进他的怀里。
“哥哥,你终于来找龙葵了……龙葵好怕……”
“我杀了人,哥哥,我……杀了人。”她语无l次的重复着这两句话,多余的不管秦楚煜怎么问都不肯说。
龙葵sisi的抱住秦楚煜的腰,瘦弱的身子不住的颤抖,秦楚煜眼中流露心疼之se,紧拥住怀里的人,大手扶住她的后脑,轻轻在黑发上摩挲。
他的眼眸y沉,动作却极为温柔,“先不说这些,告诉哥哥,你受伤了吗?”
她摇了摇头,看看身上的血迹,委屈的说:“这是歹徒的,不是我的。”
秦楚煜松了口气,庆幸她尚有自保之力。
他才松开力气,长着薄茧的指腹温柔的拭去她眼上的泪水,低沉柔声问:“都怪我不好,留你一个人在客栈。我让你打打出气,好不好?”
她的眼睛雾蒙蒙的,像受惊的小鹿一样懵懂可怜,看了看秦楚煜的脸,无助的说道:“哥哥不问我是怎么回事吗?”
答案是想的,但这些都没有她的安危重要。
没有回答,秦楚煜帮她理了理凌乱的头发,刮了下她的鼻尖:“哭得像个小花猫,怎么跑这里躲着。”
龙葵眨了眨眼睛,老实的回答道:“龙葵害怕哥哥找不到,想来想去只好来这里,幸好哥哥和我心有灵犀,真的找了过来。”
秦楚煜余光瞟了眼一旁闪着亮光似在表达不满的魔剑,笑着答道:“确实是心有灵犀。”
两人总算都从y霾中脱离出来,龙葵破涕为笑,秦楚煜才低声哄道:“现在告诉哥哥,今天上午到底发生了什么?”
龙葵还是心有余悸的模样,在哥哥温柔的注视下,鼓起勇气断断徐徐的描述起来。
“早上哥哥离开不久,就有人来敲门,我以为是哥哥回来了,想也没想就开了门,结果进来一个蒙面人拿着一包药粉对着我吹,然后见我没反应,又拿个棍子打我的头。”
龙葵眼泪汪汪的控诉着,拉着秦楚煜的手0上自己的脑袋,就是这里。
“疼吗?”他眸se变深,问道。
摇了摇头,她委屈地说道:“这些凡物伤不到龙葵,可那人面目太过狰狞,好吓人。他还要拿绳子捆我,满口w言hui语,我又害怕又生气,结果就昏了过去……醒来之后一个陌生人躺在地上,已经没有呼x1了。”
“他们不是一个人?”秦楚煜敏锐的问道。
“不是,我醒过来之后满身是血,歹人已经不见了,地上的人我没见过。”
她痛苦地说,“一定是我失手杀了人,宿在魔剑里的时候就是这样,那些妖怪欺负了我之后,我就会失去记忆,然后它们都开始怕我,可是我什么都没做啊……si的若是歹人便罢,可那人我全然不认识,只是个无辜的人。”
秦楚煜抱住惊慌失措的她,思索之后说道:“事情还没有定论,不要把坏事都揽在自己身上,你不是说那个袭击你的歹人不见了?也许他知道事情的经过。”
龙葵哽咽这说:“可万一真的是我做的,哥哥会不会嫌弃龙葵,觉得龙葵n杀无辜。”
一刻都没有犹豫,“不会。”他斩钉截铁地说道,“我相信你,你也得相信自己,是不是?”
然后从怀里掏出一个油纸包,递到她的面前。
“打开看看。”
她依言打开纸包,看见里面露出的糕点,惊喜的说道:“樱桃su,哥哥专门买给我的?”
秦楚煜笑笑,说道:“快尝尝。”
取出一块放进嘴里,千年未曾进食,此刻香甜的滋味四散在口腔里,这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使得龙葵一时控制不住,又掉下眼泪来,这一哭又停不下来,秦楚煜慌了神,一边为她擦泪一边问。
“是不好吃吗,下次我换一个买,好不好?”
ai哭鬼龙葵急忙摇头,“樱桃su很好,千年前就是龙葵的最ai,只是太久没有尝过食物的味道,控制不住……”
糕点味美,却完全b不过龙葵心里的甜。
有什么事b哥哥的t贴关心更令人感动的呢?
秦楚煜准备的东西还不止这一样,他献宝似的将装着广袖流仙裙的盒子放在龙葵面前,让龙葵亲自按下暗扣,盒盖弹开,她惊喜的喊道:“是广袖流仙裙。”
迫不及待的拿起衣服在身上b划,丝滑柔软的触感和千年前的一模一样,只是颜se略深了些,倒是更符合她现在的年纪。
当着秦楚煜的面,龙葵捏着衣服一转,如有流光划过,广袖流仙裙已经穿在了她的身上。
秦楚煜亲眼看着这一切,却神se不变,且笑着夸赞道:“好看。”
龙葵羞涩的抿唇笑着,转来转去显摆自己的新衣服,古典而华美的衣服更加凸显了她的气质,g勒出她挺拔而纤瘦的身姿,起伏的裙摆如同海上微波,配上的她的无忧的笑靥,一切美的像是一幅画。
她扑进他的x膛,撒娇道:“哥哥最好了,龙葵永远不要跟哥哥分开。”
秦楚煜喟叹一声,将她拥进怀里,心中满是怜惜。
他捡到了一个小哭包,又娇又美。让人无力招架,虽然无奈,却只好愉快的认命喽。
龙葵换上新衣之后,仿佛变了一个人,明明还是那张脸,但就是处处就透着矜贵,和原来娇弱动人的相b,秦楚煜更喜欢眼前这个。
她本就该这样,纯粹g净不沾红尘,从容接受万人倾慕。
油纸伞被落在客栈,龙葵只说自己不能直syan光,不然会遭受蚀骨般的疼痛。
秦楚煜沉默一刻,说:“我会想办法。”
龙葵重重的点了点头,说:“好,我相信哥哥。”
小葵花不能接受yan光,这是多么残忍的事情。
“镇妖塔里有很多妖怪欺负你吗?”
龙葵回忆了一下,答道:“鬼怪之间本就是弱r0u强食,我初到镇妖塔灵力微弱,他们被困的发疯,就会那我拿我出气……不过后来我努力修炼,就不怕他们了。”
他r0u了r0u她的发顶,见她不露半点怨怪之se,问道:“你不恨他们?”
“恨别人太累了,有这些时间龙葵宁愿拿来思念哥哥。”
秦楚煜听了苦笑着说:“你竟b我还洒脱。”
龙葵奇怪的看着他,拉住他的手,小声问:“哥哥有恨的人吗?”
他沉默不语,看着她纯净的眼眸,扯了扯唇角,“没有。”
两个人在破庙里等到太yan下去,日光减弱到龙葵灵魂能够承受了才从庙里出来。
再回到城中的时候,客栈出现凶杀案的事情已经被传的沸沸扬扬。
路边的摊贩已经散的差不多了,只剩下两家卖吃食的摊子,秦楚煜带着龙葵点了两面yan春面,一边等,一边凝神去听隔壁桌的闲聊。
“听说了吗,城东那间庆宜客栈si了人了,说是si得特别惨!”
“当然听说了,我家邻居今天正好去他家吃饭,正好碰见这事儿,si的是个店小二,被当x一剑直接毙命。”
“真晦气,让你邻居赶紧拜拜神,不然要倒霉的。”
秦楚煜跟龙葵对视一眼,故意压低了声音但又是能让隔壁听清的音量道:
“他们说的那事儿我当时也在场,听说现场还有个男人,就是那件客房的住客,还拿着把剑b着掌柜报官呢。”
邻桌的客人面面相觑,说道:“这个我也听过,据说那男人长得凶神恶煞,拿着把剑就要杀人,幸好沧澜教的少侠在场,才没大开杀戒。”
秦楚煜的脸se难看了些,“我倒听说那人高大英武长相英俊,是那掌柜先入为主w蔑与他。”
终于忍耐不住,隔壁那侃侃而谈的客人过来搭话:“小兄弟,你当时真在现场?”
“没错。”
“那你说说你觉得凶手是谁?”
秦楚煜故作高深的笑了笑,只答:“不是已经报了官,这事自有官府定夺,咱们还是别掺和了。”
问话那人面露不屑道:“就咱们宝河这知县,指望他还不如指望田里的青蛙。”
“此话怎讲?”
“你是外地来的吧?”
他应道:“带着我妹妹刚来定居不久,这里的人事还不熟悉,这位大哥似乎对咱们知县颇有意见?”
“妹妹?”那人打量龙葵一眼,露出惊yan之se,又连忙说道:“这段时间你可要让你妹妹少单独出来,这一年以来宝河县已经失踪了十八位美貌的少nv了,你妹妹姿容出众,可要千万小心呐。”
龙葵礼貌的微笑着,又听说这城中不太平,不禁问道:“一年失踪十八位少nv,官府也不查吗?”
“哼,管事的人收钱办事,查来查去也没个结果,还威胁苦主不准乱说,否则就要当散布谣言的关起来。肯定是收了贼人的钱财当睁眼瞎,要我说这样的贪官就该千刀万剐!”
这人越说越激动,最后拍桌大骂起来,他的同桌好友连忙捂住他的嘴巴,歉意的对秦楚煜和龙葵解释道:“那些受害的苦主里有一个人是他哥哥,自家侄nv不见了,心里不好受,二位别往心里去。”
龙葵担忧的看他,“这也是人之常情。官府真的像他说的袖手旁观?”
那人苦笑了声,道:“给钱就能办案,没钱就拖着,他们说没头绪破不了案子,我们这些百姓又能怎么样呢。”
正好店家上了菜过来,听见他们说话:“可别乱说了,让官府的人听见会找你们麻烦的。”
龙葵叹了口气,低头专心吃面,等到那两人走了,她才说道。
“当年皇兄治下政治清明,姜国虽是弹丸小国,但百姓安居乐业,官民一t相处融洽,哪有这样的贪官w吏。”她愤懑的说道。
秦楚煜给她夹了一片r0u,深沉的说:“姜国地小,容易治理。大靖朝地广人多,有些贪官也属正常,皇帝今年刚刚登基,治理也要有个过程。”
“哥哥看起来对现在的皇帝很有信心。”
他随意答道:“他潜邸时有过几面之缘,是个x有韬略的人。”
龙葵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咽下最后一口面条,秦楚煜起身付钱,龙葵跟上来问:“咱们现在要去哪。”
秦楚煜又r0u了r0u她的头发,这是今天些。
“这是一位叫做钱芬的姑娘留下来的遗物,请大人帮忙交给她的家人,她的尸骨在东南角的大树下埋着,也一并交还了吧。”
“你……”容霄觉得这龙姑娘身上疑点重重,虽说梳理下来这一切确实跟她没什么关系,但偏偏还有些细小模糊的牵连。
不过在某位秦姓男子的聚jg会神的注视下,所有疑问全化为一个“好”字。
李府是当地富户,李卓没有亲眷,财产是祖上留下的基业,容霄再三思索之下,决定将李府财产划出五千两白银平分给受害者亲眷,剩下的财务全部充公。
至此,这事儿算是告一段落。
有一件事龙葵还是放心不下,“那三个解救出来的姑娘呢,他们怎么样了?”
秦楚煜犹豫了片刻,才斟酌的对她说:“容霄给了她们家人很多银子,可保她们日后生活无忧。”
“可是——”
“你不会想见她们的,容霄安排的很周全,你不用担心。”
龙葵终究还是没能见到那三个姑娘,但她从那群窃窃私语的官兵处听说,那三个姑娘好像疯了,恐怕今后都要人照顾才能生活。
她的心情差极了,连着几天秦楚煜都没再看她笑过,任他怎么哄,她也只是扯扯嘴角,强颜欢笑。
直到这一天,秦楚煜一大早就出门了,龙葵照例撑着伞蹲在院子里,给自己亲自种下小菜苗浇水。
她盯着那株小芽菜,就想看看它是怎么长大的,结果看了半天没有变化,腰酸背痛的站起身,捶了捶后背。
突然身后像是刮过了一阵疾风,下一刻她撞进一个怀抱里。
然后就听见秦楚煜极其兴奋的说道:“记得我先前跟你说过能帮你的高人吗,容霄说有他的下落了。”
“真的吗?”
龙葵微微张大了眼睛,多日平静如si水的面容终于鲜活起来,握伞的手稍稍收紧。
“嗯。”秦楚煜轻声应着,然后松开手,走到他面前,眼里有难言的喜悦。
他说道:“我说的高人就是玄镜道长,他早年隐居山野,这些年很多人都在到处打听他的下落。”
“他有办法帮我吗?”龙葵忽然有点紧张,又不敢抱着太大的希望,不然希望破灭的时候又会格外难过。
秦楚煜看出她的矛盾,0了0她的发顶,温声道:“不要想太多,有办法固然好,但是这条路走不通还有别的,总有一条路是对的。放心,我会一直陪你。”
他可能不知道,自己说话的时候不经意带上的淡笑,对龙葵来说就像是晨曦初起的霞光,不声不响的一点点驱散黑夜残留下来的y霾,然后才有鲜花与朝露,和其他的美好。
她隐秘的失了神,然后马上清醒过来,本能的贴近秦楚煜,扯着他的袖子紧紧攥住,“哥哥要说话算话。”
秦楚煜失笑点了点她的脑门,别有郑重的应了一声,“我什么时候骗过你。”
龙葵看着他不说话,心里委屈的嘀咕,分明就有。
“小葵,等我回来。”
一句话,就骗她等了一千年。
巧合的是利yan山距离宝河县并不算远,听当地的百姓说约莫有一百多里的路程,徒步要走上两天。
二人都是孑然一身,没什么东西要带,一身衣裳,一把纸伞足矣。
离开的消息传到容霄的耳朵里,他特意下官服来到城门相。
临别时他yu言又止,塞给秦楚煜一个信封,0着很厚实,秦楚煜疑惑的问:“这是什么?”
容霄摇了摇头,深沉的说道:“待出城之后,秦公子亲自打开看看就知道了。我还有公事在身,恕我不能远送了。”他抱拳行礼,秦楚煜看了看他,终是没有拒绝。
将厚重的信封收起,还礼说道:“秦某就此告辞,容大人,我们有缘再会。”
说完,带着龙葵架马车驶出城门,车架和马蹄声在来往的人流中渐渐隐去,容霄对属下吩咐道:“去封书信给皇上,就说东西已经交到秦公子手里,让他放心。”
马车是秦楚煜去街上亲自购置,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加上路上颠簸,龙葵坐在里面并不是很舒服。
但她也没觉得有什么,倒是秦楚煜出城以来一直不发一言,龙葵觑着他的脸se,没去过问,知道临近正午她听见一声腹鸣。
龙葵往前眺望,指着前面说道:“哥哥,前面有间茶棚,咱们在那儿歇一歇吧。”
秦楚煜不答,但在经过那里时勒住缰绳停下马车,龙葵松了口气,忙取来纸伞掀开车帘对茶棚老板道:“大哥,天气热,给我们来两碗凉茶吧。”
老板是个长相憨厚的男人,乐呵呵的应了一声。
秦楚煜沉默的取出g粮,同时不忘给了龙葵一份,凉茶上的很快,他端起大碗喝了一口。
龙葵这时才说道:“哥哥,你每次见到容大人心情都很差,这其中是有什么缘故吗?”
他大方的承认道:“没错,我有个老朋友,我看到跟他有关的人就心烦。”
是朋友,又心烦?
见她面露不解之se,秦楚煜从怀里掏出容霄交给他的信封递给龙葵。
“打开,帮我看看他又耍什么花样。”他漫不经心的说着,眼睛却冷冷的。
她有点犹豫:“这是容大人给哥哥的,真的要我打开吗?”
秦楚煜弯起手指用关节敲了下她的脑门,恨铁不成钢的说:“到现在还分得这么清楚,白喂你了。”
龙葵委屈的小声说道,“人家根本不用吃东西的……”
见他又瞪起眼睛,她才连忙拆开信封,没有立刻拿出来,先是拿起瞄了一眼。
“这……”她惊讶的ch0u出里面的东西,厚厚一沓银票,面额以千两记。
秦楚煜见了,冷笑一声,讥诮的道:“又来这套,也对,世上也就他钱多的花不完。”
拿着银票的的手重重一拍,桌子跟着巨颤,瓷碗被震的弹起不慎掉在地上。
茶棚的老板见状还是一张笑脸,“没关系,岁岁平安、岁岁平安。”
他想了想,g起唇角,站起身来走到茶棚老板面前,“实在对不起,打碎了店里的碗,这些银票就当是赔礼吧。”
老板一看,瞠目结舌的拒绝:“这、这可不行,这太多了,我不能要。”
秦楚煜坚持往他怀里一塞,道:“您就当这是今天的茶水钱吧。”
天降横财,不是不想要,是不敢要。
万一这是个什么圈套,自己全部身家岂不是都要赔进去?
茶棚老板想着,更不敢接,跟秦楚煜推拒起来,一来二往有那么几张银票就散落在地上。
幸亏这里地处空旷,现在没什么人喝茶,不然这场景被人看到,可能要起些冲突。
龙葵眼力过人,发现地上有一张银票和其他的长得不太一样,纸张更白更厚一些。
她好奇的走过去捡起,却发现这根本不是一张银票,而是一封书信,应该是放在了银票的下面,所以一开始没能发现。
“自林溪一别,经年未见,故友可还安好?我与碧寒都十分想念你,当年愧对于你,若你愿意可来京城,我愿当面赔罪。无论如何我都当你为至交好友,你行走江湖还需钱财傍身,这些银票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收下。”
书信没有署名,想来是觉得秦楚煜一看就能明白这信是出于何人之笔。
龙葵猜测,大概就是容大人说的那位皇上吧。
另一边秦楚煜好不容易劝说老板手下钱财,茶棚老板还是一副神游梦中的模样,银票被强行塞进他的怀里,鼓鼓囊囊的一团,狠狠的ch0u下自己的脸。
疼,不是做梦。
龙葵扯了扯秦楚煜的衣角,他问:“怎么了?”
她扬了扬手里的纸,道:“这里面好像藏了一封你的信。”
秦楚煜挑了挑眉,接过信,却看也不看的回身向老板问道:“请问您在何处煮茶?”
老板呆呆的答道:“后边,有个小炉。”
他点了点头,“借用一下。”然后大步绕过去,找到燃着炭火的炉子,大手一松信纸落在碳上,火焰嗖的一声窜的老大,洁白的纸一眨眼的功夫就化为灰烬。
龙葵惊住,“哥哥都不看看上面写的什么吗?”
“这种信这几年没有十封也有八封,无趣的很。不如烧了,乐得清静。”他噙着笑说道,眼中神se漫不经心,浑然不把这些钱放在心上。
“好了,走吧,咱们继续赶路。”
秦楚煜提剑起身,刚走两步,一直枯瘦如柴满是褶皱的手拦在他的身前。
他定睛一看,只见一个道士打扮身形瘦弱的老人站在面前,他身后的算命幡上写着一个‘相’字,自己留着白花花的胡子,胡子卷而翘,杂乱的排在一起。一张脸平平无奇,唯有那双眼睛,jg神矍铄十分有神。
老道盯着秦楚煜的眼睛,神秘莫测的说了句:“公子可要看相?贫道游历刚好花光了盘缠,缺钱用,现在一卦只收你一千两。”
“道长来晚了,我的钱都送了人,现在是一文也没有了。”秦楚煜摊了摊手,无奈答道。
那道士听了,又转过来看向龙葵,“那这位小姑娘可想算上一卦?我算姻缘可是很准的哦。”他捋了捋翘起的胡子,得意的说道。
龙葵为难的看向秦楚煜,见他微微摇头,她只好说道:“对不起道长,我们真的没有银子了。”
老道坐下一拍大腿长吁短叹道:“看来今天要饿上一晚上喽,我这老胳膊老腿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撑住。”
说完,还不忘擦了擦眼角,虽然那里一滴眼泪也没有。
不过龙葵对可怜的老人家完全没有抵抗力,她心一软,从怀里掏出今早秦楚煜给她的碎银子,递到老道面前。
“真的只有这么多了,这些应该够您吃上几顿饭了。”她小声的说道。
秦楚煜眼中露出无奈之se,却并无阻拦。
道士一把接过银子,表情立马晴朗起来。
“还是漂亮的小姑娘心肠好,不不像有的人,y心肠,对我这老头子都见si不救。”他斜了秦楚煜一眼,然后接着道:“这些银子够我去城里客栈开间上房住几夜了,多谢你了小姑娘,我青云子欠你一个人情,待下次见面我可以免费帮你看相。”
龙葵柔柔的笑着,不忘为秦楚煜辩解:“哥哥人也很好的,只不过他不喜欢说出来。”
“可惜了、真是可惜了。”他看了眼秦楚煜,小声嘀咕道。
秦楚煜不yu与他过多纠缠,拉住龙葵的手,道:“钱也给了,现在我们可以走了吧。”然后扯着她回到马车上,驾车离开了。
龙葵这次没坐回车里,而是在他身边挨着。
她回头看了看,青云子的身影变得极小,才道:“青云道长应该不是坏人,哥哥怎么对他好像很有敌意似得。”他身上的气息yan刚纯正,不是心术不正之人能有的。
“没什么。”秦楚煜握着缰绳,眼中似有凉意,“只是单纯的讨厌道士而已。”
日夜兼程,第二天临近傍晚二人就已经到了利yan山的山脚下。
太yan已经失去了白日里的耀眼,变成一轮红se的圆盘,这个时辰进山显然不太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