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9节（2 / 2）

&esp;&esp;……

&esp;&esp;此时司州的东侧军营已乱成一团。

&esp;&esp;守卫的士卒无不瞠目结舌地看着不远处朝他们直奔而来的火团。那火团熊熊燃烧，行进速度极快，竟有风沙走石的狂暴之势。

&esp;&esp;“天，那是什么？”

&esp;&esp;“是火神现身了吗，难道荆州军拥有操纵鬼火之力？”

&esp;&esp;“休要胡言，那分明是豕，是着了火的豕！莫要发愣了，速速拦住它们，别让它们冲进粮仓里。”

&esp;&esp;“豕怎的会着火呢？”

&esp;&esp;“弓来，快放箭……啊，它们往这边来了，该死的，别过来。”

&esp;&esp;不远处的陈氏兄弟看着乱成一锅粥的军营，皆是咧起嘴角。

&esp;&esp;给豕猪淋上油，再以火箭引之。

&esp;&esp;这火豕着实好用，一批不明所以的士卒最初看到火豕以为山神发怒，竟弃了弓箭跪地祷告求饶。

&esp;&esp;“多亏主母的火折子，否则点火可没这般顺畅。”

&esp;&esp;“他们来了，放完这一批箭就撤吧。”

&esp;&esp;陈杨手中拿着一支火折子，站在一手持长弓、另一手搭弓引箭的陈威身侧，他将火折子置于箭头之下，很快引燃浸油麻布。

&esp;&esp;箭头一燃，飞驰而出。

&esp;&esp;放完一箭后，陈威利落收弓，从怀中拿出一支箛，用力吹响。天上盘旋着的、今夜来给他们通风报信的海东青双翅一振迅速拔高，返回幽州方军营。

&esp;&esp;两人领队遁走时，身后跟着一众尾巴。

&esp;&esp;陈威提醒：“别走错了，万一和陈校尉他们对接不上，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esp;&esp;陈杨镇定道：“你放心好了，这条路我做过标志，出不了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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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霍霆山出了营帐后，裴莺几度辗转，听着外面的动静，一颗心不由提起。好像只过去了两刻钟，也好像是更久，外面的动静缓缓平息了。

&esp;&esp;夜重新了寂静。

&esp;&esp;霍霆山还没有回来。

&esp;&esp;裴莺又等了片刻，但阵阵困意涌来，她重新进入了梦乡。

&esp;&esp;一觉醒来，外面天光大亮。

&esp;&esp;裴莺掀帘而出，刚好看见往这边来的孟灵儿，“娘亲，昨夜有敌袭。”

&esp;&esp;裴莺：“囡囡吓到了？”

&esp;&esp;“吓到倒不至于，只是忍不住担忧，昨夜陈校尉半夜出去了，如今尚未归。”孟灵儿语气有几分忧虑。

&esp;&esp;裴莺怔住，眼里多了些狐疑。

&esp;&esp;囡囡怎知陈渊出去了？

&esp;&esp;对上母亲带着疑惑的眼，孟灵儿后知后觉她那话省去前因后果易引人误会，不由红着耳朵解释道：“是半夜里我听外面有喧闹声，遂起身出去看，恰好看见披甲的陈校尉往外走，看着像是要迎敌。方才路过听了一耳朵，陈校尉带领的去接应的队伍如今尚未归。”

&esp;&esp;裴莺看着女儿微红的耳朵，抿了抿唇。

&esp;&esp;孟灵儿说完那番话，控制不住偏开了目光，又伸出一根细白的手指无事可做的挠挠自己的脸侧。

&esp;&esp;不知怎的，莫名就担忧母亲继续问下去了。

&esp;&esp;但所幸没有。

&esp;&esp;母亲只是笑着问，“囡囡用过早膳否？”

&esp;&esp;孟灵儿心头微松，忙说还未。

&esp;&esp;裴莺颔首：“你父亲和二兄还未归，既然……”

&esp;&esp;话还未说完，那边有人高声道：“大将军归！”

&esp;&esp;军营霎时沸腾起来。

&esp;&esp;乌夜的身形比寻常骏马壮一圈，平日以最好的草料饲养，时常还有黄豆加餐，养得膘肥体壮，油光水滑。

&esp;&esp;霍霆山还未下马，他骑在高头大马上，目光越过一众迎上来的武将，精准落在裴莺身上。

&esp;&esp;他的胄甲拢着晨光，环首刀收于腰侧，身形高大魁梧如山岳，也似将出鞘的刀剑一般锐利慑人，但这一刻裴莺分明觉得那道望向她的目光并不具有任何压迫感。

&esp;&esp;“父亲他们回来了。”孟灵儿高兴道。

&esp;&esp;霍霆山翻身下马，简单吩咐了几句，让身旁武将把俘虏先行带下去。

&esp;&esp;遣走武将后，霍霆山上前，“夫人昨夜睡得可好？”

&esp;&esp;裴莺想起辗转了许久仍未睡的昨晚，“……还好。”

&esp;&esp;霍霆山本还想说什么，但这时孟灵儿先开口，经过大几个月的相处，如今她已不似最初那般怕这位继父，“父亲，我方才见您好似抓了一批人回来，那些都是司州之人吗？”

&esp;&esp;霍霆山嗯了声当应答。

&esp;&esp;“知章回来了吗？”裴莺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