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6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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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隔了很久，院门被叩响。

&esp;&esp;咚咚，咚咚。

&esp;&esp;叩门的很规矩，门板敲击之声，在夜间听来格外清楚。

&esp;&esp;赵鲤顿了一下，扬声道：“稍等。”

&esp;&esp;她跃下只铺着炕席的火炕，一手接了玄泽捧来的佩刀。

&esp;&esp;点起备好的犀照蜡烛。

&esp;&esp;绿莹莹的光亮起照亮黑暗。

&esp;&esp;赵鲤端着烛台，打开堂屋的门，进到院中。

&esp;&esp;夜里山中村落极冷，雪粒子扑在赵鲤的脸颊。

&esp;&esp;门外站着的‘人’很有耐心，得了应答后便再没有敲门。

&esp;&esp;吱呀——

&esp;&esp;老旧木门打开的声音，格外悠长。

&esp;&esp;借着手中犀照蜡烛发绿的光，赵鲤看见了门前站着的‘人’

&esp;&esp;矮小，佝偻，包着青布头巾。

&esp;&esp;手上挎着一个竹编提篮，提篮盖着布，从露出的一角可瞧见里面是磨得锃亮的剪子和白布等接生之物。

&esp;&esp;见得门开，这门前‘老妇’缓缓抬起头。

&esp;&esp;是一张十分和善的脸，面如生人。

&esp;&esp;赵鲤眼睛向下，地面未见影子。

&esp;&esp;看见赵鲤，这老妪先是一愣，而后缓缓张大了眼睛。

&esp;&esp;“你是……”

&esp;&esp;她话未曾说完，如触禁制忽周身皮肤发红。

&esp;&esp;被人当头淋了硫酸一般，皮肤纹理沟壑间露出烧红的皮肉。

&esp;&esp;见得生变，赵鲤反手握刀。

&esp;&esp;却见眼前的老妪像山中老猿，四肢着地，眨眼远遁到几步之外。

&esp;&esp;“别过来。”她说话时，脸上痛苦夹杂着羞愧。

&esp;&esp;似乎觉得太大声，米婆缓了声音道：“姑娘，我靠近你就烧得慌。”

&esp;&esp;赵鲤下意识去检查自己的佩刀，刀未出鞘，她身上也没有什么煞气之物。

&esp;&esp;为什么靠近自己，米婆会有这样反应？

&esp;&esp;赵鲤蹙眉追问：“你到底想告诉我什么？”

&esp;&esp;从语态看，米婆对她并无恶意，甚至很是愧疚。

&esp;&esp;离赵鲤远了些，米婆趴伏于地喘息着。

&esp;&esp;她身上像是被一道道烧红的铁索束缚，滋滋冒着青烟。

&esp;&esp;“对不起。”这般狼狈模样下，米婆道着歉，“十六年前我为了儿子，受人蛊惑做了天大的错事。”

&esp;&esp;她要说出全部真相，但异变突生。

&esp;&esp;米婆突然张嘴惨叫，从舌尖开始，一点点炸开。

&esp;&esp;一些蝌蚪般的黑色纹路，从舌根爬出，所过之处舌上粉红嫩肉，一点点扯碎成丝。

&esp;&esp;米婆的脸痛苦扭曲成一团，嘴里像是含着一块上佳刀工的文思豆腐。

&esp;&esp;只是这‘文思豆腐’每一条细丝，都是粉中带红的舌肉。

&esp;&esp;常咬舌尖，赵鲤瞬间生出一种感同身受的痛。

&esp;&esp;她神色一凛，喃喃道：“咒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