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槿知-暗自失控(2 / 2)
“你也没否认。”她冷冷地抬眸,语气不带情绪,“我还以为,我能成为那个例外。”
气氛僵住。
沉槿知沉默了一瞬,眉间轻蹙,像是终于露出一点不悦。
他忽然俯身,手撑在她桌面两侧。
她还想再说点什么,他却忽然低头,吻了她。
那个吻干净、克制,却精准地压住了她所有逃避的可能。
他掌心很冷,贴在她侧脸时,她下意识发颤。
可她很快推开他,狠狠地推。
“你干什么!”
沉槿知沉了沉声,没立刻回答,仿佛在压下什么。
“你现在信不过我了。”
她咬牙:“我凭什么信你?”
他没再靠近,只是看着她,眼神比方才更沉了一分。
他没有解释,也没有道歉。
他理了理袖口,把那瓶水往她桌角推了推,又从西装内袋取出一包纸巾,顺手放在她手边,全程没有多看她一眼。
一切都做得得体极了,滴水不漏,连沉默都显得彬彬有礼。可她还是生气。
她生气的,是自己永远不是那个能让他失控一步的人。
她没说话,转身走了。
那晚之后,她消失了一整周。
一周后,她申请了退出实习项目,并递交了自愿实验计划。
理由是——“自我情绪清除动机强烈”。
她没告诉任何人,为什么忽然做了那个决定。
沉槿知出国处理事务一个月,等他回来,发现她已经进入了实验系统。
她的资料在内部调档时从他桌面划过,实验编号冷冰冰地写在最上方。他沉默很久。
那个吻之后,她再也没去过旧阅览室。
——
沉槿知不是第一次参与实验系统的伦理审查。
他原本只是挂名顾问,远程参与,从不插手具体分配。
直到她的名字出现在那一份编号申请表上。
他调阅了完整文档,从递交意愿书到入组分级,每一页他都看得极慢。
她在其中一个开放性回答里写:
“我不想再有任何多余反应。如果能彻底清除,那最好。”
他那天没有签字。
但那周之后他调回了本部,亲自接管实验伦理分支。
文件最终还是被盖了章,流程滴水不漏,没有一处越权。
他只是,什么都没做。
——
那是她放弃他的方式。
也是他最后一次,看她情绪完整地写一份文书。
直到她的编号被分入“标记干扰组”,他才第一次越过权限,亲自提交了伦理回溯申请。
那是他第一次,在系统内部留下自己的全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