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2 / 2）

&esp;&esp;亲手撕开自己的伤口，比旁人去撕要痛上千倍万倍。

&esp;&esp;可陆折没有阻止沈白舟问下去。

&esp;&esp;因为他知道，沈白舟需要一个发泄口，而他们之间需要一个把话说开的机会。

&esp;&esp;听到陆折的回应，沈白舟依旧僵硬地开口：“三生石畔下……丢下我的人……是谁？”

&esp;&esp;陆折忍着心疼，哽咽着否定道：“……不是我，那不是我。”

&esp;&esp;沈白舟又问：“更深夜阑……躺在我身侧与我商讨未来的……是谁？”

&esp;&esp;陆折：“……是我。”

&esp;&esp;“我火毒发作那夜……说我不知廉耻，说我脏的人……又是谁？”

&esp;&esp;陆折摇头：“不是我，我怎么会觉得你脏……”

&esp;&esp;……

&esp;&esp;一件件，一桩桩事情通通都被沈白舟摆在了明面上。

&esp;&esp;陆折哭得泣不成声。

&esp;&esp;他看着沈白舟说话的样子宛如走肉行尸，面容麻木，好像再也没有能找到让沈白舟魂魄归为的办法。

&esp;&esp;病房里短暂的沉寂了下来。

&esp;&esp;他以为沈白舟只是在痛苦的回忆他们的过去。

&esp;&esp;当他等着沈白舟继续把话讲明的时候，沈白舟撑在他身侧的手，突然微微蜷了下。

&esp;&esp;紧接着，他感觉到身边的被子被人用力地拽在了手心里。

&esp;&esp;与此同时，他感觉到沈白舟的呼吸凌乱起来，而沈白舟每一次的呼吸，他都觉得那是疼了，才颤得那么厉害。

&esp;&esp;沈白舟这个样子，让陆折心疼得受不住。

&esp;&esp;陆折想要再一次抬手把人圈进怀里。

&esp;&esp;然而没等他有动作，撑在他上方的沈白舟又微微动了一下唇瓣。

&esp;&esp;还是那么僵硬的声线，仿佛只是本能在驱使他说这些话。

&esp;&esp;声音从沈白舟的嘴边缓缓溢出：“……那个口口声声说，要和我划清界限，再也不要我的人……是谁？”

&esp;&esp;陆折嗓子生疼，张了张嘴强迫自己找回声音：“不是我。”

&esp;&esp;“从始至终，我都是要你的啊……”

&esp;&esp;倏地——

&esp;&esp;良久以来，像是成了执念傀儡的沈白舟，在这一刻，眼眶瞬间续起了眼泪。

&esp;&esp;眼泪顺着他的脸颊滑落，顺着下巴笔直地滴落在陆折的身上。

&esp;&esp;慢慢地，一点一点地，浸湿了陆折的衣服。

&esp;&esp;沈白舟死死地抿住唇，灰败的眼睛里重新聚集起了微光。

&esp;&esp;之前所有的话，所有的问题更多的像是在本能地走流程，看上去都无关紧要。

&esp;&esp;只有陆折最后一句话，那是沈白舟从生到死，从死到生的执念。

&esp;&esp;过去的伤，过去的痛，沈白舟一点都不在乎，也不想去回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