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光碎:逃跑庶女怀得可是龙胎 第98(2 / 2)
宋温惜心中的恨与不甘,渐渐被孩子抚平。她每日看着小鱼圆嘟嘟的小脸,感受着他的成长,她的内心变得十分柔软。
只不过,每当她摸到手腕上的铜钱手链时,心中还是会狠狠地刺痛起来。
现实仍旧是刺骨的寒凉。宋温惜虽然有了小鱼,可她终究是没有放下对沈悦的仇恨。她无法忘记,那个活泼善良的姑娘,被沈悦害死,永远留在了英霞关。
她依旧决定要实施她的计划,回到宫中去。
于是在淄阳王府的这段时日,宋温惜没日没夜地苦读。她想要考官,可是先前做公主伴读时的那些学识,和姨娘教她的那些东西,完全不够用,她还要懂经义和策论。
她的时间并不多。
淄阳王得知她的计划后,没有反驳,亦没有斥责她痴心妄想,而是为她找来了各种所需书籍,还特地请先生来教授她。
她忙于书案前,顾不上小鱼,淄阳王又请来乳娘照拂孩子。
宋温惜搂着小鱼,想起一些事,忍不住轻笑一声。
其实淄阳王也十分宠爱这个外孙,时常抱着小鱼在王府中看花看鸟,然后对小鱼说:“来,叫声外祖父听听。”
小鱼就会软软地喊:“外祖父。”
“小鱼最喜欢谁?”淄阳王常会偷偷问。
小鱼的小手便搂上淄阳王的脖子,乖巧亲昵地道:“最喜欢娘。”
然后淄阳王便会脸一黑,气呼呼将小鱼拎给她,道:“不愧是那个臭小子的儿子,跟他一样养不熟。”
那个“臭小子”,自然就是晏望宸。
想到晏望宸,宋温惜嘴角的笑意淡了下来,心中隐隐作痛。那句“格杀勿论”依旧常常萦绕在她心头,让她时常会陷入噩梦之中。
三年了,不知他过得怎么样。
她变了,朝中自然也发生了许多改变,她也有所耳闻。
那年宋温惜回到临川城后,没过多久,晏望宸便举兵回到都城。先帝被大皇子折磨得油尽灯枯,待晏望宸回宫时,他只剩一口气。
所以晏望宸很快便登基上位,成为了新皇。
而他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在满朝文武的强烈呼声之下,娶了沈悦。
她究竟会去哪儿
皇宫中,启阳殿内,晏望宸一身龙袍,居于高位的龙椅之上。
他单手轻轻托着头,狭长的凤眼微眯,长长的睫毛微微颤动,眉头紧锁,额角青筋略微突起,似乎在隐忍着什么。
台阶之下,跪着一个身穿紫色朝服的大臣。
“陛下!臣等皆是为皇嗣考虑!陛下登基三年,却无子嗣,后宫空虚,恐惹天下人非议!”那大臣抬起头,正是镇国公。
一旁的国渊侯忍不住皱了皱眉:“镇国公,你未免太心急了些,陛下刚刚坐稳江山,你却要逼陛下操心后宫之事……”
“皇嗣乃国之根本!陛下既然已经平定江山,理应充盈后宫,开枝散叶!”镇国公未曾看一眼国渊侯,但这话却是用来堵国渊侯的。
国渊侯深吸了口气,不愿在朝堂之上与之争辩,只低声嘟囔了句:“这固执的老头,仗着自己是陛下的老丈人,简直胡搅蛮缠!”
晏望宸轻叹了一声,睁开眼睛,坐直了身子,声音低沉地问:“那……依镇国公的意思是?”
镇国公见晏望宸松口,立刻俯身道:“臣认为,殿下理应下诏选妃,挑选适龄良家女子。”
“镇国公,陛下如今正因南方水患一事头疼,你怎敢拿选妃之事来烦扰陛下?”国渊侯身后的陈卿安忍不住出声制止。
镇国公恍若未闻,抬起头又道:“陛下不想选妃,至今又还未立后,后宫不稳,前朝不宁。还请陛下,为天下着想。”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鸦雀无声,静得能听到众臣的呼吸之声。大家都知道立后这件事,是圣上的逆鳞,无人敢提。
先前有个大臣不知趣,在朝堂之上催促圣上立后,之后被圣上以“久居其位却无功”贬了官职。
众臣沉默着,等着晏望宸的反应。
陈卿安也忍不住抬眸瞥了一眼晏望宸。如今晏望宸的心思愈发难以揣摩,喜怒无常,他也不知如今的圣上会作何反应。
过了片刻,每个人都觉得十分煎熬。
可龙椅上的人忽然轻笑出声,慵懒地道:“镇国公当真是操心得很!连朕的后宫之事都要操心!”
低沉的声音听上去十分不经意,可细听之下却夹杂着一丝怒意。众人心中皆是一惊,纷纷跪在地上。
“臣,只是想为陛下分忧。”镇国公不卑不亢地俯身跪地,丝毫没有退缩之意。
晏望宸冰冷的凤眸盯着跪在地上的镇国公:“三年前,便是镇国公带领群臣,要求朕将沈悦纳入后宫,说是……沈悦的父亲是为了守护朕才去世的,若是朕不娶沈悦,恐怕有人会说朕……忘恩负义。”
他冷声质问道:“如今镇国公又想将谁人的女儿塞给朕?”
镇国公不慌不忙,抬起头恭敬道:“陛下,并非臣想要将谁的女儿塞给陛下,臣只是担心皇嗣,担心陛下后继无人!”
他顿了顿,又道:“陛下,如今民间已有传闻,说陛下登基三年却无子嗣,恐怕……是身患恶疾,不能人道!”
“放肆!”晏望宸重重地拍了一掌龙椅。
镇国公垂下头,不再继续说下去。
晏望宸胸腔剧烈地起伏着,他闭了闭眼,似乎有些无力,不想再与之纠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