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2 / 2）

&esp;&esp;直到最后，老人问他：

&esp;&esp;“将亲事作为博弈手段，朕是向来不赞成的。”皇帝说话很慢，他自己已经受足了后宫争斗的苦楚，唯一心爱的女人也因此离去，“若是你对渊儿有一丝真心，朕便顺了你的心意。”

&esp;&esp;谢霖深深地伏下去：“臣定忠心不渝，誓死保护平王殿下。”

&esp;&esp;皇帝摇了摇头：“朕不是说你的忠心。”

&esp;&esp;空气又静默了，热气像是有形一样，挤压着谢霖。

&esp;&esp;“你爱他吗？”皇帝追问。

&esp;&esp;喉咙很痒，谢霖想说什么，却只发出了“”咯咯”的声音。他说不出，又拜下去，瘦削单薄的肩膀不住颤抖着。

&esp;&esp;在双臂之下，已是泪流满面。

&esp;&esp;皇帝长长地叹了口气。

&esp;&esp;出嫁那天没人来接，谢霖一个人从谢府上了大红花轿，沿街吹打着向平王府去。

&esp;&esp;谢父很开心，想着总算攀上了亲贵，早高高兴兴地坐在位置上，只是拜堂时，纪渊刚正着脊梁，嬷嬷喊了好几遍二拜高堂，每一遍都只有谢霖一人深深地弯腰下去。

&esp;&esp;之后他被遣回房，坐在冷冰冰的床铺上，直到半夜闯进来一个醉醺醺的人，鲁莽地把他摁在身下。

&esp;&esp;谢霖很害怕，但他尽量听从纪渊的命令。

&esp;&esp;不论多么顺从，他都还是个新手，纵然老手也禁不住纪渊的折腾。

&esp;&esp;果不其然，他连着高烧了三天，纪渊一次也没有出现。

&esp;&esp;两人的交集就局限在这张床铺上，谢霖作息规律，夜里睡得早，有时他已经睡着，也会被突然出现的纪渊弄醒，之后就是一通折磨。

&esp;&esp;日暮西垂，谢霖边走边想，恍然发现自己居然走在去城郊的路上。

&esp;&esp;李屹将那人的住址很详细的写给了他，他随手搁置在桌边，本来不想去管，只是居然鬼使神差地走到这里来。

&esp;&esp;既然来了，那就去看看吧。

&esp;&esp;地方不难找，虽然偏僻，但周围应有的设施商铺一应俱全，也算是个小巧精致的地方。

&esp;&esp;那是一个很小的院子，一目了然，大概三间厢房，院子围出一块地来，正是冬天，看不出来下了什么种子，围墙边还摆了几个罐子，看起来是种辣椒的陶盆。

&esp;&esp;除此以外，院子里还停了一辆马车。

&esp;&esp;白璧素绸的车帘，金丝楠木的车架，深蓝顶篷绣着兰花纹样。

&esp;&esp;谢霖几乎是一瞬间就想起了前些日子，管事口中“借出去”的那辆马车。

&esp;&esp;那天他在寒风里走了很久，只是没想到府里的马车是在这里。

&esp;&esp;谢霖忡忡地盯着那院子。

&esp;&esp;他知道纪渊会去戏院，但是那是因为要和钱家交涉，也知道纪渊在戏院里谈着几个小倌，之前是青青，现在是君墨，只是虽然送礼不手软，但从不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