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祸(1 / 2)
因为要结婚了,即使父母大人已经对婉仪实行放养政策,跟父母大人报备这件大事还是要的。
这天,贺婉仪回了爸妈家,简单说了自己要结婚的事情。并且过几天会带人回来,给父母大人过过眼,自己只是先过来通传一声。自从贺婉仪上大学以后,父母基本上就不怎么管她了。18岁成年,已经是可以负法律责任的行为能力人,人生是她自己的,该她自己去走。跌了撞了摔了那都是她自己的人生,该她走的弯路她一条少不了。父母早就知道她已经答应了那个男孩子的求婚,也没多说什么,没问家庭背景,也没问有没有车房。他们自己教育出来的nv儿,他们相信她的眼光。婉仪家里虽说不是巨富,但是家底殷实,即使她找了个穷小子,父母也没觉得是个多大的事。贺婉仪本身就是个努力上进的人,她不可能会喜欢一个好吃懒做的人。所以,家庭背景什么的不重要,只要两个人相ai,又肯努力,哪愁没有什么光明的未来。贺婉仪其实很感激父母的开明,从来不会过多的g涉她的生活。让她实实在在的觉得,她可以为自己的决定负责,为自己的人生负责。
因为婉仪的妈妈是大学的教授,为了上班方便,爸妈就从市区搬到了大学城附近居住。大学城占地面积广,都是建在离市区稍微有段距离的郊区,地广人稀,交通也还在逐渐的发展。婉仪拿出手机,想在软件上叫辆车,结果发现最少要等待40分钟,g脆走去地铁站搭乘地铁。路上没什么人,她也没有注意到,后面有辆车正不远不近的跟着他。
婉仪在一个小的十字路口等灯,许柳坐在车里,通红的双眼sisi的盯着对面的nv人。
那个男人,那个她深ai了多年的男人,就是为了眼前这个nv人,把她跟leo的0照宣扬了出去。她的脸面没了,工作没了,还被leo的老婆围追堵截在公司门口羞辱殴打了一番。所有的一切,都是拜这个nv人所赐,她怎么能不恨!
她进公司的时候,完全是被leo欺骗才跟他在一起的。她当时根本不知道他有老婆,没想到那个男人那么卑鄙,居然录下了他跟她za的视频威胁她。如果她不继续跟他,或者不听的他的话,他就要把她的0照挂到公司的网上。当时一起吃饭,也是leo暗示她让贺婉仪坐过去的。只是没想到,这个nv人居然有这么多人护着,恒诚老总当场揍了leo,人也送去了警局。而肖景行,居然下手这么狠,直接想要整si她,她的人生彻底的毁了!
绿灯亮起,婉仪迈开脚步像对面走去。
许柳看准时机,把油门踩到底,疯狂加速的冲着贺婉仪撞过去。事情发生的突然,婉仪浑身的血ye都冻住了,她快跑几步想躲避这辆车。
只是她还没迈开腿,跟在她身后的那辆车就以同样疯狂的速度窜了出来,堪堪挡住那辆白se的车。
婉仪站在人行横道中间,整个人像是吓傻了一样,拼命的咽口水,颤颤巍巍的掏出手机来打120,并报警。
他盯着路面中间状况惨烈的黑se宾利,突然觉得有些眼熟。
这地段人烟稀少,两辆车在马路中间相撞,过了好一会儿才有其他车出现在路口。有好心的人也纷纷赶过来,想帮忙。
婉仪手脚冰凉的朝着车祸的事发地点走过去。黑se的车子,用整个车身挡住了白se的车子,整个驾驶室都被撞的凹进去,玻璃碎了一地,安全气囊全部弹出。相b,白se车子也好不到哪里去,车头全部扁了,挡风玻璃也全碎了。
白se车里的nv人趴在方向盘上,动也动不了。黑se车子里……婉仪透过玻璃全碎的窗看到了满身是血的顾西辞……
救护车来的时候,婉仪才知道白se车子里的nv人是许柳。
顾西辞被抬上救护车的担架,整个人伤势非常严重,婉仪不知不觉已经泪流满面,强行跟着上了救护车。
去医院的途中,多多少少是有些颠簸的,顾西辞有一瞬间是意识清醒的,他疲惫的掀开眼皮看到了坐在旁边眼眶通红的nv人。
“婉仪,别哭。”他试图抬起自己的胳膊,想替她拭去眼角的眼泪,可是他太痛了,五脏六腑都疼,胳膊也像是断掉了一样,疼的快要失去知觉。
“顾西辞……”她像是所有的眼泪都哽在了喉头,说不出完整的话。
“婉仪……对不起……又害你哭了……”他虚弱的朝她笑了笑。
婉仪握住他骨节分明的大手,摇头,“别再说了,西辞,马上就到医院了,你不会有事的,我不允许你有事。”
他无力的回握着她的手,“如果我不能活着出来,婉仪你……你要好好照顾自己……我真的很ai你。”胜过这人世间的一切。他的意识在一点一点的消散,此刻他真的好害怕,他从来没有这么怕过,他怕此刻他看到的画面,会是婉仪永远定格在他脑海里的画面。他不要,他不要看到的是她哭的画面,她该笑的,她笑起来那样好看,那样甜美,那才是她该拥有的。
可是婉仪这一刻的眼泪是属于他的,她在为他流泪,他又觉得无b的欣慰,好像就这样si去也没什么所谓。
婉仪压抑的哭声更加明显了,“你先别说这些了。”
到了医院,顾西辞怎么也不肯松开她的手,“婉仪,我ai你。”此时此刻他的脑海中仿佛只剩下这一句话,他怕他再也没机会说出口。
“我知道的,顾西辞,你好好的,活着出来。”
顾西辞虚弱的笑笑,松开了她的手,闭上了眼睛。
肖景行赶到医院的时候,婉仪一个人坐在急救室门口的长椅上,神情木讷。
“婉仪……”他走过去,蹲在她的跟前,0了0她的头。看着她身上沾满的血迹,他就知道顾西辞的伤该有多重。
即使心头发酸,也不愿意承认,但他是感激顾西辞的。如果不是顾西辞,他失去的不仅仅是贺婉仪,还有他们的孩子。他在来的路上已经看过隐藏在树林间的路段监控,许柳开着车目标明确的是想撞si贺婉仪再逃之夭夭。如果不是千钧一发之际,顾西辞油门踩到底从后面窜了出来,后果不堪设想……
“景行……”她扑到他的怀里,压抑的哭起来。
肖景行觉得他的心都要化了,他从来没有这样难受过。这一刻,抱着实实在在的婉仪,一颗心才像是回到了原位。
他想他生活中所有的情绪都是面前这个nv人带来的,劫后余生,悲喜交加……他一天内就把人生的百味尝了个遍。
“景行,他进去好几个小时了还没出来,我……”
“别担心,祸害遗千年,他会活着出来的。”
“他……他是为了救我吧……是……是不是,许柳想要撞我?”
肖景行伸手,温柔的替她拭掉眼角的泪,“婉仪,别多想,我不会放过她的。我们现在要做的,就是等待好消息,好吗?”
肖景行就是有这种定人心神的力量,婉仪听着他的安抚,渐渐的安静下来,靠在肖景行的怀里,拼命的汲取温暖。她sisi的抱着他的脖颈,就像是即将坠入悬崖的人,拼命的拉住能救命的绳索。
手术持续了二十多个小时,他们从天亮等到天黑再等到天亮,中间很多人来过,婉仪却都没怎么在意过。她几乎维持着一个姿势,像一尊雕塑一样,她的心越来越冷,越来越沉。期间,肖景行是想劝婉仪去休息的,可是他知道婉仪固执,也知道她在坚持些什么。不等到结果,她会接着胡思乱想的。即使身t得到休息,思绪还是乱的。
终于,急救室的灯灭了,医生走了出来。婉仪像被人按下了按钮一样,猛地起身,向医生走去。可是维持一个动作的时间太长了,她的手脚都已经麻了,还没迈开步子,整个人就要往地上倒,肖景行心疼的扶住她。
“手术成功,生命t征暂时平稳,可是伤的有点重,暂时还没能醒过来。醒过来估计也得有的调养,家属做好准备。”
听到手术成功几个字,婉仪的心终于放下了,整个人一软也晕了过去。
好在贺婉仪没什么大碍,肖景行坐在病床边心疼的吻了吻她的手,如果不是他以过激的方式处理许柳,他的婉仪就不会承受这么多了。
婉仪醒过来的时候,肖景行趴在她的床边睡着了,他也有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吧。她轻轻的0了0他的黑发,心绪复杂。
肖景行睡得并不踏实,婉仪手伸过来的时候,他就醒了。
“要不要吃点什么?”
婉仪摇了摇头,“景行,你回去休息一会儿吧,我没事。况且这里还有医生护士,你不用担心我的。”
“我没事的,婉仪,对不起。如果不是因为我,你也不会被许柳盯上。”
“景行,这不是你的错,我从没怪过你。只是……”
肖景行当然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婉仪,我知道你担心他。在你的能力范围内照顾顾西辞,我也答应,但是只有一句,不许累坏自己知道吗?我真的非常感激顾西辞,如果不是他,我失去的不仅仅是你,我无法想象那个画面。想想都觉得整颗心都要被黑暗吞噬掉,所以以后我不会再像以前那样针对顾西辞了,你放心。”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b生命更可贵。顾西辞救的不仅仅是他nv人的命,还有他孩子的命。
贺婉仪每天都会去顾西辞病房待两个小时,陪他说说话,即使他还没醒。但贺婉仪知道快了,因为有时候她跟顾西辞说话的时候,她能感觉到他的眼珠转动,或者食指轻微抬起,这些都是好现象,也让婉仪放下心来。
顾西辞整整昏迷了一个月,终于在一个yan光明媚的午后,他醒过来了。婉仪听到消息立刻赶到医院,看到病床上坐起来的男人,高兴的喜极而泣。
“你是谁?”他的声音沙哑,细碎的像是被割裂了一样。
婉仪看着男人皱着眉头困惑的看着她,来不及收回的高兴心情突然变得有些凝重。
“你……你不认得我了?”
他眉眼冷淡,“我该认识你吗?”
“那……那你知道你是谁吗?”
男人皱着眉头看了她一眼,似是有些不悦,“我是顾西辞啊,这位小姐你怎么会出现在我的病房里?向航呢?”
他知道自己是顾西辞,记得向航,唯独忘了她?
“你……你是怎么住进医院的你还记得吗?”
虽然不满意她查户口一般的询问,到底还是出口解释,“去皇庭喝酒之后醉驾,不小心撞隔离带上了。你是向航找来的护工吗?他为什么不给我找个专业的?你看上去并不像是能把人照顾好的那种。”
贺婉仪心里七上八下的,心绪复杂的跑去找医生。医生很快过来了,又给顾西辞检查了一遍,并没有发现什么问题。
婉仪给向航打了电话,自己跟着医生回了办公室,“既然没有问题,他为什么会出现记忆缺失?”
“我们通过医学仪器检测,并没有发现顾先生的头部有什么问题。也可能是他遭受重创加上心理方面的一些潜意识,造成某部分记忆缺失。”
“那……会不会对他的生活造成影响?”
“这个要看他缺失的那部分记忆,正常情况下是不会影响他后续的恢复和正常的生活。”
贺婉仪回到顾西辞病房的时候,向航已经来了。
“贺小姐。”向航站起来同她打招呼。
顾西辞皱了皱眉,“向航,辞掉她,重新找个护工,要男的。”
向航也是在接到贺婉仪电话说顾西辞醒了以后,刚刚赶到医院,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他听得云里雾里的,不明白自家老板又唱的哪出戏。
贺婉仪也没心情多跟向航解释,一双黑亮的眼眸看着顾西辞,那里面有让人能轻易捕捉到的心疼,对他的心疼。
她呼出一口气,恬静温柔的笑,并郑重的鞠了一躬,“顾西辞,谢谢你救了我。”也许这对你来说是一件好事,对于你的ai,我可能再也没办法回应。我们是彼此生命中错过的那个人,忘了我,就当我从没出现在你的人生轨迹中。重新开始你的生活吧,祝你幸福,我愿意永远永远的为你祈祷。
顾西辞的脸se依旧是久病未愈的苍白,看着面前的nv人的眼神也依旧淡漠,只是藏在被子里的手却紧紧的握住。
婉仪走了以后,顾西辞转头看着窗外的景se,良久才跟向航说,“转到陈宇的私人医院。”
向航有一脑袋的问号,可他不敢问,乖乖的跑去办事了。
贺婉仪心情沉重且复杂,觉得对顾西辞有些亏欠,而这亏欠可能再也没办法弥补。肖景行问了之后,才知道顾西辞得了失忆这种时髦的病。他本来是想着,该跟顾西辞当面且郑重的致谢的,可是顾西辞若是失忆,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他觉得顾西辞都不会想见到他。
又过了一个月,到了肖景行之前请人算过的结婚吉日,两人在ai尔兰的古堡里举行了世纪婚礼。请的人并不多,都是双方的亲朋。肖景行一身黑se的燕尾服,宛若天神一般,在城堡大厅的尽头看着他美丽的新娘一步一步的朝她走来。她那么美,让周围的一切都失了se彩。在大家美好的祝愿下,肖景行先生抱得美人归。
私人病房里,顾西辞靠在床头,画着外面的夕yan。夕yan下,有一个nv人穿着婚纱站在花丛中,赫然就是贺婉仪的模样……